Archive 5

Archive
Number 5
2025-02-02
Edited by: LEE KA-SING AND HOLLY LEE ARCHIVE
kasingholly.com kasingholly@gmail.com
Thousand Objects
Hidden Stories in
Postcards
A Postcard Sent to
Holly from Xinjiang
(POSTCARD, 4x6 inch, 1987)
Between the 1980s and
1990s, we had published over
a hundred postcards. Some
featured original photographs,
while others were produced
in collaboration with
professional photo labs as
mutual promotions, widely
distributed to advertising
and design firms. During that
time, Holly and I occasionally
traveled separately, and we
often communicated through
postcards. These physical
remnants have since become
tangible references, helping us
piece together specific dates
and details when working on
archival writings.

In November 1987, the Hong Kong Institute
for Promotion of Chinese Culture organized a
cultural expedition, inviting a group of artists
and writers, including Koo Tin-nung, Koo Siushen,
Bat Tsz-yung, Ha Pak-chuen, Wong Bikwan,
Danny Yung, Donna Lok, Poon Kwongpui,
and myself. The participants spanned
various creative disciplines, from visual
arts and literature to music and performing
arts. Over the ten-day journey, I wrote nine
postcards to Holly. Most were store-bought
along the way, except for this one—it was
handmade.
To me, anything with the dimensions of a
postcard—4×6 inches—becomes a postcard
once a stamp is affixed. This particular one was
cut from the cardboard packaging of a carbon
copy paper box. It could even be considered a
piece of creative work, made on the road.
Dated August 27, 1987, the postcard was
written in the Nanshan pasture of the Tianshan
Mountains. That night, we stayed in a yurt
high in the mountains, under a sky teeming
with stars. I wrote to Holly that the moment
suddenly reminded me of my childhood in
Guangzhou—how, on summer nights, my
neighbors and I would gather on the rooftop
to cool off beneath a sky just as full of stars.
There, in the heights of Tianshan, I found
myself retrieving a poetic memory from
decades past.
在 新 疆 寄 給 楚 喬 的 明 信 片
在 八 十 至 九 十 年 代 間 , 我 們 印 行 過 百 多 張
明 信 片 , 此 外 又 有 不 少 是 以 原 件 照 片 製
作 , 甚 至 有 些 與 專 業 冲 洗 店 合 作 , 作 為 我
們 影 室 的 宣 傳 品 , 廣 泛 寄 去 廣 告 公 司 或 設
計 公 司 。 在 那 個 年 代 , 我 與 楚 喬 分 別 作 了
不 少 較 長 時 間 的 旅 行 , 大 家 都 喜 歡 以 明 信
片 互 相 通 訊 , 這 些 保 存 下 來 的 具 體 紙 本 ,
今 天 我 們 不 時 用 作 推 敲 當 年 當 事 的 具 體 時
間 , 甚 至 種 種 細 節 。1987 年 11 月 , 香 港 中
華 文 化 促 進 中 心 辦 了 一 個 文 化 採 風 團 , 邀
請 了 一 眾 文 化 人 包 括 , 古 天 農 , 古 兆 申 ,
畢 子 融 , 夏 碧 泉 , 黃 碧 雲 , 榮 念 曾 , 駱 笑
平 , 潘 光 沛 及 我 。 包 括 了 視 覺 藝 術 , 寫
作 , 音 樂 及 表 演 藝 術 等 範 疇 。 在 十 天 的 旅
程 中 , 我 寫 了 九 張 明 信 片 給 楚 喬 。 其 中 大
部 份 明 信 片 都 是 在 途 中 所 購 , 唯 獨 是 這 張
是 為 手 造 。 在 我 的 觀 念 中 , 任 何 具 體 物 只
要 是 與 明 信 片 的 的 面 積 一 樣 , 4×6 吋 ,
貼 上 郵 票 那 就 是 一 張 明 信 片 了 。 這 張 明 信
片 , 是 從 一 個 複 寫 紙 包 裝 盒 的 硬 紙 板 所 裁
製 。 也 可 以 被 形 容 為 是 一 項 旅 途 中 的 創 作
物 。 明 信 片 寫 於 1987 年 8 月 27 日 , 天 山 的
南 山 牧 場 。 我 們 被 安 排 在 山 中 高 處 , 在 蒙
古 包 渡 了 一 夜 。 仰 望 上 空 , 滿 是 星 星 。 我
告 訴 楚 喬 , 當 時 頓 時 憶 起 兒 時 在 廣 州 , 每
天 晚 上 在 天 台 與 一 眾 鄰 居 乘 涼 渡 夜 , 當 時
便 是 滿 天 星 星 如 豆 。 在 這 天 山 高 處 , 忽 然
俯 拾 , 數 十 年 前 一 個 詩 樣 的 記 憶 。
A Polaroid Postcard from New York
to Hong Kong
(POLAROID, 4x5 inch, colour, 1990)
At the turn of the 1980s and 1990s, we
began exploring the idea of expanding our
photography career to New York. By then,
we had already completed a good number of
well-received projects in Hong Kong. At the
end of 1989, we rented a basement studio in
SoHo as our photography workspace. Holly
and I frequently traveled between Hong Kong and New York—
sometimes together, sometimes separately.
On one of these trips, shortly after arriving in New York, I
received a fax from designer Wang Xu, who was based between
Hong Kong and Guangzhou. He commissioned me to shoot
the cover for Design Exchange, an issue focusing on overseas
Chinese designers. A large-format, high-quality design
publication, Design Exchange was known for its sophisticated
layouts and thoughtful
content. Whenever a cover
required photography, I was
often entrusted with the shoot,
granted significant creative
freedom—a collaborator who
could share creative insights
with the editor.
Among my various cover
shoots, one of my test
Polaroids later became part
of the M+ Museum collection.
For this particular assignment
in New York, I incorporated
a Tung Shing almanac
purchased in Chinatown.
Unlike those commonly used
in Asia, this overseas edition
was tailored specifically for
earlier Chinese immigrants.
The tools featured in the
image—once essential to
designers—were all sourced
from Pearl Paint, a wellknown
art supply store in New
York. With the rise of digital
software, such physical tools
have since become relics of
another era.
As the focal point of the
composition, I integrated
a piece of Duchamp’s
rotary element. The 4×5
transparencies were sent
directly to the client in Hong
Kong by courier, but I kept a
particular Polaroid, modifying

it by covering the background entirely with
tape, transforming it into a new creation. I
affixed a stamp and mailed it back to Hong
Kong as a personal keepsake.
從 紐 約 寄 回 香 港 的 寶 麗 來 明 信 片
在 80 年 代 與 90 年 代 交 界 , 我 們 有 一 個 念
頭 , 往 紐 約 開 展 我 們 的 攝 影 事 業 。 當 時 在
香 港 , 已 做 了 一 定 數 量 有 個 性 的 工 作 個 案
及 成 績 。1989 年 底 , 我 們 在 紐 約 蘇 豪 區
租 了 一 個 地 庫 作 攝 影 工 作 間 。 我 與 楚 喬 ,
或 一 同 或 個 別 , 常 常 來 回 於 香 港 及 紐 約 兩
地 。 有 一 趟 剛 巧 來 到 紐 約 , 接 到 在 香 港 和
廣 州 間 設 計 師 王 序 的 傳 真 , 要 為 「 設 計 交
流 」 拍 攝 封 面 , 該 期 內 容 為 : 海 外 華 人 設
計 師 。「 設 計 交 流 」 是 一 份 大 開 度 , 精 緻
而 又 很 有 份 量 的 設 計 刊 物 。 每 期 的 封 面 ,
如 果 是 採 用 攝 影 的 , 通 常 都 是 由 我 負 責 ,
而 且 自 由 度 也 很 高 。 當 然 , 這 也 需 要 大 家
有 合 拍 的 語 言 。 我 為 該 刊 拍 攝 封 面 , 其 中
一 幀 原 使 用 作 測 試 的 寶 麗 來 , 如 今 也 成 了
M+ 美 術 館 的 藏 品 。 再 回 來 說 在 紐 約 拍 的 ,
那 以 海 外 華 人 設 計 師 為 主 題 的 照 片 。 照 片
中 的 「 通 勝 」 是 在 紐 約 唐 人 街 購 得 , 這 個
海 外 唐 人 街 版 本 與 我 們 在 亞 洲 所 使 用 的 版
本 很 不 同 , 有 不 少 內 容 只 適 合 海 外 老 華 僑
使 用 。 其 中 設 計 師 使 用 工 具 , 均 在 紐 約
Pearl Paint 店 購 買 。 今 天 的 設 計 師 , 都 是
使 用 桌 上 軟 件 , 這 些 硬 體 物 , 相 信 是 完 全
陌 生 了 。 我 在 照 片 加 進 了 杜 象 的 旋 轉 物 。
眼 也 睛 也 。4x5 正 片 冲 洗 後 已 直 接 寄 給 香
港 的 客 戶 , 獨 是 這 張 測 試 用 的 寶 麗 來 , 我
用 膠 紙 完 全 遮 蓋 了 原 來 的 背 景 , 它 已 轉 化
成 為 了 另 一 件 創 作 , 貼 上 郵 票 把 它 寄 回 香
港 , 算 是 留 給 自 己 的 記 念 物 。
A Polaroid for Holly in New York
(POLAROID, 4x5 inch, colour, 1989)
This postcard was written on November 25,
1989, while Holly was in New York. At the
time, I often used 4×5 Polaroids as postcards
since they were readily available in the studio.
The photograph featured in this one was an
assignment for Peter Wong—something I would
have completely forgotten had it not been
mentioned in the postcard. It was likely shot
for a magazine, telling the story of two people
chasing each other across Asia over seven
years.
For assignments like this, I typically read
the story or its outline first, then interpreted
it freely. Having built a strong rapport with
the art directors, they sought me out knowing
roughly what to expect from my work. Of
course, the nature of each project dictated the
level of creative freedom I had.
As 1989 drew to a close, before leaving for
New York to reunite with Holly, I had to
complete two demanding assignments: the San
Miguel Beer annual report and a Giordano
advertising campaign. Unlike the earlier
editorial assignment, these projects left less
room for creative improvisation—even though I
was hired for my distinctive style.
給 在 紐 約 楚 喬 的 寶 麗 來
這 張 明 信 片 寫 於 1989 年 11 月 25 日 , 當 時 楚
喬 正 在 紐 約 。 我 常 常 使 用 4x5 寶 麗 來 作 明
信 片 , 因 為 這 些 物 料 , 在 影 室 俯 拾 即 是 。
照 片 是 為 Peter Wong 拍 攝 的 , 要 不 是 在 明 信
片 中 提 到 , 我 已 完 全 忘 記 了 , 那 該 是 為 一
份 雜 誌 而 拍 , 故 事 是 說 兩 個 人 在 亞 洲 先 後
追 逐 七 年 。 這 類 工 作 , 通 常 我 都 是 先 讀 了
故 事 , 或 者 大 綱 , 然 後 自 由 發 揮 。 因 為 與
美 術 指 導 已 有 很 好 的 默 契 , 他 們 找 我 , 大
概 知 悉 我 會 提 供 甚 麼 樣 的 東 西 。 當 然 , 不
同 的 工 作 個 案 是 有 不 同 的 自 由 度 。1989 年
底 , 我 動 身 前 往 紐 約 與 楚 喬 會 合 之 前 的 光
景 , 起 程 之 前 還 要 完 成 兩 項 複 雜 的 工 作 個
案 : 生 力 啤 酒 年 報 , 以 及 佐 丹 奴 的 廣 告 系
列 。 這 些 個 案 就 不 如 前 面 所 說 , 那 麼 揮 灑
自 如 了 。
The Busy Workload Before
Departing
(POLAROID, 4x5 inch, colour, 1989)
I wrote this postcard a week before leaving
for New York, in the midst of a relentless
schedule that had kept me working non-stop
for weeks. It features a Polaroid from one of
those assignments—a shot from the Giordano
advertising campaign. With only two days left
before departure, I still had two more images to
complete, leaving no room for anything else.
During those hectic days, I wrote several
postcards to Holly, documenting the progress
and details of various projects. Without these
notes, reconstructing this workflow more than
thirty years later would have been impossible.

Reading between the lines, I can see that
I had already started turning down new
assignments—a necessity for a professional
photographer, where an overloaded schedule
means anything overlapping must simply be
declined.
Looking back at these postcards, I can retrace
not only the intensity of my workload but also
my exhaustion and persistent headaches.
The only thing that kept me going was the
anticipation of our reunion.
動 程 紐 約 前 的 忙 碌 工 作 個 案
寫 這 個 明 信 片 的 時 候 , 是 起 程 紐 約 之 前 的
一 星 期 。 由 於 手 頭 幾 個 工 作 個 案 都 要 離 開
之 前 完 成 , 連 續 地 忙 碌 了 幾 個 星 期 。 這 張
明 信 片 採 用 了 工 作 的 寶 麗 來 , 也 即 是 正 在
拍 攝 中 , 佐 丹 奴 廣 告 系 列 的 其 中 一 張 。 跟
著 的 兩 天 要 完 成 餘 下 的 兩 張 , 便 不 能 再 負
荷 其 他 的 個 案 了 。 在 那 些 日 子 , 過 去 幾 天
內 也 寫 過 好 幾 張 明 信 片 給 楚 喬 , 點 滴 記 下
不 同 個 案 的 進 度 細 節 。 要 不 然 三 十 多 年 後
今 天 怎 可 以 梳 理 出 整 個 流 程 。 從 明 信 片 的
字 行 間 , 也 知 道 當 時 已 推 掉 一 些 個 案 。 作
為 職 業 攝 影 師 的 生 活 , 這 也 是 常 常 發 生 的
事 。 當 你 已 有 工 作 個 案 在 手 , 如 果 新 來 的
個 案 要 在 同 一 時 間 進 行 或 完 成 , 那 你 只 得
把 新 來 的 推 掉 。 在 那 些 寄 給 楚 喬 的 明 信 片
中 , 也 得 知 自 己 當 時 的 極 度 疲 倦 和 頭 痛 。
支 撐 著 意 志 的 只 是 將 來 見 面 相 聚 時 的 喜
悅 。
Hong Kong Artist of the Year Award
1989
(POSTCARD, 4x6 inch, 2-colour offset, written in
1989)
Flipping through postcards from late 1989,
I was reminded that this was the period
when I received the Hong Kong Artist of the
Year Award for photography. This particular
postcard, dated November 1, 1989—exactly
one month before my departure for New York—
bears a newspaper clipping from the 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listing that year’s
recipients. Among them were familiar names
such as Lam Min-yee, Alan Chan, and Anita
Mui.
Since I had already planned to leave Hong
Kong, I couldn’t attend the award ceremony.
However, a television crew filmed an interview
before my departure, and a few media outlets
reached out for coverage. It was an already
hectic time, made even busier by these
unexpected engagements. I hadn’t realized
then that my nomination came from Kan Taikeung,
and not having the chance to thank him
in person remains a regret.
The following year, the photography award went
to Christopher Doyle. I wasn’t his nominator,
but I was one of the judges.
The front of this postcard features Moon Sun
and Myths, a photograph by Holly from her
Owltoise series, created in 1985. The series
captured objects belonging to our daughter,
Iris, and was exhibited at the Photo Centre in
Hong Kong that same year.
香 港 藝 術 家 年 獎 1989
翻 看 在 89 年 底 的 明 信 片 , 察 覺 我 獲 取 「
香 港 藝 術 家 年 獎 」 攝 影 師 獎 就 是 在 那 個 時
段 。 這 一 張 明 信 片 寫 於 89 年 11 月 1 日 , 距
離 起 程 往 紐 約 是 一 個 月 前 的 事 。 在 明 信 片
字 行 我 貼 了 一 則 信 報 發 刊 該 年 獲 獎 名 單 的
新 聞 剪 報 。 同 年 獲 獎 也 包 括 熟 悉 的 林 敏
怡 , 陳 有 堅 , 梅 艷 芳 等 人 。 由 於 我 安 排 了
遠 行 , 不 能 參 加 頒 獎 典 禮 , 不 過 電 視 台 也
在 我 起 行 之 前 , 來 影 室 拍 了 錄 像 。 也 有 一
些 傳 媒 來 作 訪 問 。 在 那 些 繁 忙 的 日 子 , 更
加 了 一 點 負 荷 。 那 些 風 華 正 茂 的 日 子 , 也
是 年 少 不 懂 事 , 雖 然 我 是 不 太 在 乎 獲 獎 ,
但 獎 項 是 有 提 名 的 。 後 來 才 得 知 我 的 獎 是
由 靳 棣 強 先 生 所 提 名 , 沒 有 親 身 致 謝 , 也
為 憾 事 。 香 港 藝 術 家 年 獎 也 如 毛 先 生 所 說
「 數 風 流 人 物 還 看 今 朝 」, 我 獲 獎 翌 年 ,
攝 影 師 獎 項 由 杜 可 風 獲 得 , 我 不 是 提 名
人 , 但 卻 是 評 判 人 之 一 。 這 張 明 信 片 的 正
面 是 楚 喬 的 攝 影 「 月 亮 太 陽 一 些 傳 說 」。
是 她 1985 年 作 品 「 烏 頭 貓 」 系 列 的 其 中
一 張 。 她 在 這 個 系 列 , 拍 攝 女 兒 思 菱 的 零
碎 物 件 , 是 組 作 品 ,1985 年 6 月 在 香 港 的
Photo Center 展 出 。

A Letter to Mom
(PHOTOGRAPH, 4x5 inch, colour, written in 1989)
Less than two weeks before my departure,
amidst the busy days, life carried on as usual.
On a Sunday, my daughter and I had brunch
together at the 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This postcard was written by Iris at the club on
December 3, 1989. She was about six years old
at the time.
The postcard itself is actually a color
photograph taken by Holly.
寄 給 媽 媽 的 信
動 程 之 前 不 到 兩 星 期 , 在 忙 碌 的 歲 月 , 也
是 如 常 , 星 期 天 我 與 女 兒 一 同 在 外 國 記 者
會 吃 早 午 餐 。 這 張 明 信 片 , 思 菱 寫 於 記 者
會 ,89 年 12 月 3 日 。 她 當 時 6 歲 許 。 明 信 片
其 實 是 一 張 彩 色 照 片 , 楚 喬 拍 攝 。
A Trip to Beijing
(POLAROID, 4x5 inch, colour, 1992)
At the end of 1992, I was commissioned
by a production company to join a team
traveling to Beijing for a photography
project. My assignment required using a
large-format camera to capture images of
popular landmarks, intended for special
effects production. I suspect the project was
government-commissioned, as the Deputy
Mayor of Beijing personally hosted us. At the
time, many high-quality productions still relied
on external expertise.
I stayed in Beijing for only four days, departing
as soon as my work was done. The postcard I
sent to Holly was a Polaroid from the shoot—a
photo of the Temple of Heaven. There was
nothing particularly remarkable about the
image, nor could there be. However, the trip
itself was well-organized, including a specially
arranged tour of the Forbidden City and a
banquet featuring imperial-style cuisine.
Holly and I had visited Beijing before,
but a decade later, the city had changed
significantly—let alone what it has become
today. The highlight of the trip, however, was
acquiring several substantial books. In my
postcard, I mentioned purchasing a threadbound
edition of 營 造 法 式 by Li Mingzhong.
Later, I also bought 點 石 齋 畫 報 the complete
volume in thread-bound editions, 中 國 版 刻 圖
錄 , and 十 竹 齋 書 畫 譜 , among others.
北 京 之 旅
1992 年 底 , 我 接 獲 一 間 製 作 公 司 委 託 , 隨
隊 往 北 京 拍 攝 照 片 。 他 們 所 到 的 都 是 一 些
熱 門 景 點 , 但 我 拍 攝 的 照 片 , 指 定 要 用 大
片 幅 照 相 機 。 照 片 用 作 製 作 特 技 之 用 , 我
猜 , 那 是 市 政 府 委 託 拍 攝 的 製 作 。 因 為 北
京 的 副 市 長 也 來 招 待 我 們 。 那 個 時 期 , 不
少 好 的 製 作 也 需 要 外 援 。 我 只 在 北 京 逗 留
了 四 天 , 我 的 工 作 完 畢 後 便 離 去 。 我 寄 給
楚 喬 的 明 信 片 是 當 時 工 作 使 用 的 寶 麗 來 ,
這 一 張 拍 攝 天 壇 , 照 片 沒 什 麼 特 別 , 再
說 , 也 不 能 特 別 。 倒 是 旅 程 有 很 好 招 待 ,
安 排 我 們 特 別 參 觀 故 宮 , 吃 仿 膳 。 之 前 我
和 楚 喬 已 遊 過 北 京 , 十 年 之 後 也 很 不 一
樣 , 也 煌 說 今 天 了 。 不 過 該 行 最 大 收 穫 是

買 了 不 少 大 部 頭 好 書 , 在 明 信 片 中 我 說 買
了 線 裝 李 明 仲 「 營 造 法 式 」。 後 來 我 還 買
了 全 套 線 裝 「 點 石 齋 畫 報 」 及 「 中 國 版 刻
圖 錄 」,「 十 竹 齋 書 畫 譜 」 等 。
D+W Configuration
(POSTCARD, 4x6 inch, black and white offset
printing, 1994)
During my years in New York in the late ’80s
and early ’90s, we visited exhibitions almost
daily. On one occasion, after seeing a Sigmar
Polke exhibition, I struck up a conversation in
the elevator with another visitor. His name was
David Lui, and we later became good friends.
We often spent time together in New York. His
work was impressive, though he didn’t seem
to gain much traction in the city. I suggested
he try his luck in Hong Kong. Eventually, he
did—his father, as I recall, owned a textile
factory there, so he came from a well-off
background. I visited him once after his move.
In 1994, through Yau Leung’s photography
magazine platform, we launched a new
publication called digi, following the
collaborative model of DISLOCATION 女 那
禾 多 . I invited David to join our committee.
D+W Configuration was an exhibition we held
at the Fringe Club gallery during that time. I
had completely forgotten about the show—if
not for this postcard. David handled all the
promotional materials, and the exhibition was
primarily meant to introduce his work to a
Hong Kong audience. In the first-year bound
edition of DISLOCATION, the cover jacket was
an original silkscreen by Lui.
He remained active in Hong Kong for a while
but later shifted his focus to teaching, spending
more time with students than on his own
creative work. Gradually, we lost touch.
This exhibition postcard was one I sent to Holly
on January 24, 1994, while she was in Berlin.
Not long before, she had recovered from a
serious illness and surgery. She had received a
Goethe-Institut grant and spent several months
in Berlin. In the letter, I also responded to her
inquiry about the ACC grant application. After
her recovery, she moved away from commercial
work, devoting more time to her creative
practice and managing our publications. Later,
she received the ACC fellowship and spent
another few months in New York.
D+W Configuration
八 九 十 年 代 在 紐 約 的 日 子 , 幾 乎 每 天 都 會
去 看 展 覽 。 有 一 回 , 去 看 Sigmar Polke, 離
開 的 時 候 , 在 電 梯 與 一 位 也 是 剛 看 完 展 覽
的 人 交 談 起 來 。 他 名 字 叫 David Lui, 我 們
後 來 成 了 好 友 。 在 紐 約 不 時 一 齊 活 動 。 他
作 品 不 錯 , 但 在 紐 約 好 像 發 展 不 多 , 我 建
議 他 不 妨 回 香 港 試 試 看 。 後 來 他 真 的 到 了
香 港 , 其 實 他 的 父 親 好 像 在 香 港 開 紗 廠 ,
所 以 家 境 不 俗 。 我 探 過 他 一 回 。1994 年
我 在 邱 良 的 攝 影 雜 誌 平 台 上 , 沿 用 女 那 禾
多 的 合 作 方 式 , 辦 了 一 份 數 碼 影 像 的 刊
物 : 秩 智 (digi), 我 邀 請 David 參 與 。D+W
Configuration 就 是 在 那 個 時 候 , 兩 人 在 藝 穗
會 畫 廊 的 一 個 展 覽 。 不 過 我 也 完 全 忘 記 了
這 個 展 覽 , 要 不 是 看 到 這 個 明 信 片 。 這 個
展 覽 一 概 宣 傳 品 的 設 計 都 是 由 他 進 行 , 展
覽 原 意 也 是 想 把 他 介 紹 給 香 港 的 觀 眾 。 女
那 禾 多 第 一 年 合 訂 本 , 封 面 的 原 作 絲 印 ,
便 是 他 的 作 品 。 他 在 港 也 頗 活 躍 了 一 段 時
期 , 後 來 主 力 於 教 學 , 常 忙 於 周 旋 學 生 之
間 , 又 少 有 創 作 , 我 們 漸 也 疏 遠 起 來 。 這
張 展 覽 咭 明 信 片 , 於 1994 年 1 月 24 日 , 我
寫 給 去 了 柏 林 的 楚 喬 。 她 當 時 大 病 手 術 癒
後 , 獲 得 歌 德 學 院 的 獎 助 , 去 了 柏 林 幾 個
月 。 在 信 中 我 也 提 到 她 問 及 ACC 申 請 信 。
楚 喬 病 癒 後 , 也 少 於 工 作 , 更 多 時 間 放 在
創 作 及 我 們 所 辦 刊 物 的 聯 絡 工 作 上 。 及
後 她 獲 得 ACC 獎 助 , 又 去 紐 約 留 了 一 段 時
間 。
“November 6, 1998 – Welcome to
Japan! – Eikoh Hosoe”
(POSTCARD, 4x6 inch, black and white, written in
1998)
By November 1998, we had been living in
Toronto for over a year. Our former studio
in Hong Kong had been converted into an
exhibition space, while in Toronto, we were
preparing to establish a photo gallery. Because
of these ongoing projects, I had to travel
frequently between Hong Kong, Tokyo, New
York, and Toronto during the first few years
after our move.

Oracle, an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of
photography curators, held annual meetings
in different locations. In 1998, the theme
was Asian Photography, and the venue was
K*MoPA, with Eikoh Hosoe as the host.
I was invited to present on Hong Kong
photography. The conference brought together
over 150 curators from museums and galleries
worldwide. As one of the speakers, I was
accommodated in the museum’s affiliated hotel.
Upon entering my room, I immediately noticed
a postcard inscribed with “Welcome to Japan!”
and signed by Eikoh Hosoe himself. The image
on the postcard was from his 1960 work Man
and Woman.
Before the 21st century, Eikoh Hosoe was one
of the three most internationally recognized
Japanese photographers, renowned for his
photobook Barakei – Killed by Roses, featuring
Yukio Mishima. The conference schedule
was tightly packed, and two days later, we
visited the Tokyo Metropolitan Museum of
Photography for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a new
exhibition.
On my last night at K*MoPA, I wrote to Holly
using the Hosoe-signed postcard, sharing my
experience. The Tokyo Metropolitan Museum
of Photography was already a familiar place
to me—my works had been exhibited there
in Asian View in 1996, and the museum later
acquired them for their collection. Whenever I
visited Tokyo, I made it a point to stop by and
reconnect with curator friends.
One unique arrangement at TMMP for this
gathering was the display of stacks upon stacks
of photography publications, all published
by the museum, arranged along the theater
stage—free for visiting curators to take. These
were substantial, weighty books.
Prior to the conference, I had arranged for 200
copies of On Hong Kong, a DISLOCATION
special edition, to be couriered from Hong
Kong for distribution at the event. However,
compared to TMMP’s presentation, our effort
felt rather modest.
A major discussion point at the conference
was how conventional photography history had
been largely written from a North American
perspective, often neglecting European and
Asian viewpoints due to overlooked materials
from these regions. I am certain that after
delving into the publications, these 150
curators left with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photography in this part of the world.
「1998 年 11 月 6 日 , 日 本 歡 迎
你 ! 細 江 英 公 」
1998 年 11 月 , 我 們 已 舉 家 移 居 了 多 倫 多
一 年 許 。 香 港 從 前 的 影 室 , 易 改 成 為 展 覽
中 心 , 又 要 籌 備 多 倫 多 的 畫 廊 , 由 於 不 少
相 關 活 動 , 來 加 之 後 的 兩 三 年 , 每 年 均 在
香 港 , 東 京 , 紐 約 , 多 倫 多 等 四 地 來 回 幾
趟 。Oracle 是 一 個 國 際 性 的 攝 影 策 展 人 組
織 , 每 年 均 選 擇 在 不 同 地 方 進 行 年 度 的 交
流 會 議 。1998 年 該 組 織 的 年 度 會 議 以 亞
洲 攝 影 為 主 題 , 選 了 細 江 英 公 為 舘 長 的
K*MoPA 美 術 館 作 為 會 議 地 點 。 我 被 邀 請
作 介 紹 香 港 的 攝 影 。 是 次 會 議 有 一 百 五 十
多 人 參 加 , 都 是 在 不 同 各 地 , 美 術 館 或 畫
廊 的 策 展 人 。 我 由 於 是 其 中 的 講 者 , 被 安
排 在 與 美 術 館 附 設 的 酒 店 居 住 。 一 踏 進 房
間 , 便 看 見 「 日 本 歡 迎 你 !」 細 江 英 公 親
筆 簽 名 的 明 信 片 。 是 細 江 1960 作 品 : 男
與 女 。 在 21 世 紀 之 前 , 在 國 際 最 為 人 熟 悉
的 三 位 日 本 攝 影 師 , 細 江 英 公 是 其 一 。 他
以 拍 攝 三 島 由 紀 夫 的 攝 影 集 :「 薔 薇 刑 」
(Barakei – Killed by Roses) 為 人 所 樂 道 。 會
議 議 程 緊 密 , 兩 天 之 後 我 們 便 被 安 排 往 東
京 , 參 觀 東 京 都 寫 真 美 術 館 , 及 該 館 新 展
覽 的 開 幕 。 離 開 K*MoPA 之 前 一 晚 , 我 使
用 這 張 有 細 江 簽 名 的 明 信 片 , 寫 給 楚 喬 。
也 算 是 共 享 紀 念 物 。 東 京 都 寫 真 美 術 館 是
我 熟 悉 之 地 ,1996 年 「Asian View」 他 們 展
出 過 我 的 作 品 , 及 後 又 全 部 購 為 藏 品 。 每
訪 東 京 , 我 必 訪 該 館 也 探 望 在 館 工 作 的 策
展 人 舊 友 。 是 次 在 該 館 活 動 , 還 有 一 項 特
別 安 排 , 在 展 館 劇 院 , 台 邊 滿 放 了 該 館 歷
年 的 攝 影 出 版 物 , 任 由 這 伙 來 自 世 界 各 地
的 攝 影 策 展 人 自 取 。 每 冊 都 是 那 麼 份 量 厚
重 , 看 你 能 夠 吸 納 多 少 。 其 實 , 在 之 前 的
會 議 , 我 已 安 排 了 從 香 港 速 遞 200 冊 女 那
禾 多 特 集 「 香 港 論 」, 分 贈 參 加 會 議 之 各
人 。 相 對 東 京 都 美 術 館 的 安 排 , 我 們 的 只
覺 那 麼 微 不 足 道 。 是 次 會 議 我 們 討 論 到 ,
如 何 改 寫 攝 影 歷 史 一 貫 以 北 美 洲 為 主 軸 的
看 法 。 寫 歷 史 的 人 只 是 沒 有 看 到 歐 洲 或 是
亞 洲 的 一 面 。 相 信 東 京 都 寫 真 美 術 館 的 出
版 物 群 , 給 150 人 上 了 實 在 的 一 課 。
The Arrangement of Nobuyoshi
Araki’s Exhibition
(POSTCARD, 4x6 inch, 2-colour offset printing,
written in 1999)
This postcard was written in Tokyo on a June
night in 1999, just before my departure. I
could only mail it after landing in Hong Kong.
It captures a moment from those days when I
frequently traveled from Toronto to Hong Kong,
often stopping in Tokyo for a few days. The
postcard records meetings with friends—on
that morning, I visited Mole Bookstore Gallery,
and in the afternoon, I met Shinzo Shimao and
his wife in Gotokuji.
These postcards, exchanged with Holly, often
contained key details documenting related
events. For instance, the day before, I had
attended the opening of Araki’s exhibition,
where we finalized the dates and selected
works for his upcoming show in Toronto. He

agreed to my suggestion of exhibiting his Erotos
series. We also confirmed plans for his Hong
Kong exhibition. If I recall correctly, Mio Hani
served as my translator on that occasion and
agreed to discuss sponsorship arrangements
with Dentsu Advertising to bring Araki to Hong
Kong.
I wrote the message on a text-heavy, printed
design postcard, making my handwriting
difficult to decipher. The card itself was from
an exhibition at the Kawasaki City Museum.
安 排 荒 木 經 惟 的 展 覽
這 張 明 信 片 ,1999 年 6 月 寫 於 東 京 , 離 開
前 的 晚 上 。 抵 達 香 港 才 寄 出 。 也 即 是 96 年
我 從 多 倫 多 回 港 , 中 途 停 東 京 , 逗 留 若 干
天 。 明 信 片 記 錄 了 與 一 些 朋 友 會 晤 , 例 如
當 天 上 午 去 Mole 書 店 畫 廊 探 朋 友 , 下 午 往
豪 德 寺 訪 島 尾 伸 三 夫 婦 。 在 這 些 與 楚 喬 通
訊 的 明 信 片 , 有 時 也 可 找 出 一 些 相 關 事 件
的 重 要 條 目 。 例 如 這 張 明 信 片 也 記 下 , 前
一 天 荒 木 的 展 覽 開 幕 , 在 場 中 與 他 議 定 好
來 多 倫 多 展 覽 的 日 期 及 選 定 展 品 方 向 。 他
同 意 我 建 議 展 出 他 的 Erotos 系 列 。 此 外 ,
當 時 還 議 定 好 在 香 港 的 展 覽 , 記 憶 中 , 那
一 回 是 羽 仁 未 央 (Mio Hani) 替 我 充 當 翻
譯 。 羽 仁 並 答 應 可 以 與 電 通 廣 告 公 司 相 討
贊 助 荒 木 來 港 展 覽 的 事 宜 。 這 張 明 信 片 ,
密 密 麻 麻 的 寫 在 一 張 本 來 就 密 密 麻 麻 印 滿
文 字 的 紙 上 。 明 信 片 來 自 川 崎 市 美 術 館 當
時 的 一 個 展 覽 。
Holly’s Handwritten Copy of Xin Di’s
Poem
(POSTCARD, 4x6 inch, 4-colour off-set printing,
written in 1986)
We loved postcards. For that reason, when
we were publishing Qiu Ying Shi Kan 秋 螢 ,
we even created blank cards specifically for
writing. This particular card features a small
photograph printed in the lower right corner,
reminisc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letter paper.
The photograph, Sunlight in the Studio, is one
of Holly’s works. For a time, we experimented
with imitating sunlight in the studio, applying
this lighting technique to still life and portrait
photography.
When Xin Di sent his poem manuscript to
Qiu Ying, Holly copied it onto another sheet
before sending it for typesetting, ensuring that
his original handwriting wouldn’t be smudged.
This was before the era of email and desktop
publishing. The red markings indicating spaces
between the text were added by the publication
designer, Li Kam Fai.
All three of these dear individuals have passed,
yet each has left their mark on this postcard
in different ways. We have preserved Xin Di’s
handwritten manuscript—and now, Holly’s
added to the archive.
楚 喬 手 書 辛 笛 詩
由 於 我 們 酷 愛 明 信 片 , 辦 秋 螢 的 時 候 , 也
印 了 一 些 空 白 的 明 信 片 作 為 書 寫 之 用 。 這
一 張 只 在 右 下 角 印 了 一 方 小 照 片 , 恰 如 古
人 的 信 箋 。 照 片 是 楚 喬 的 作 品 「 影 室 裡 的
陽 光 」。 有 一 段 時 期 , 我 們 佈 燈 的 方 法 ,
刻 意 模 仿 陽 光 。 無 論 拍 攝 靜 物 , 或 是 人 物
也 是 如 此 。 當 時 辛 笛 寄 詩 稿 給 秋 螢 , 我 們
為 免 辛 笛 手 稿 被 塗 污 , 抄 寫 在 另 紙 上 , 才
送 去 植 字 。 那 是 一 個 前 桌 上 排 版 時 期 , 非
電 郵 年 代 。 文 中 紅 色 的 空 位 標 註 , 乃 秋 螢
設 計 師 李 錦 煇 手 筆 。 如 今 三 個 我 們 心 愛 的
人 均 已 遠 去 , 在 這 張 明 信 片 , 三 人 以 不 同
的 方 式 , 留 下 不 同 的 足 跡 。 我 們 保 留 了 辛
笛 的 手 稿 , 也 添 加 了 楚 喬 。
Al Dente: Chewable Images
(POSTCARD, 4x6 inch, 4-colour offset printing,
1986)
This was one of my early free-style commercial
photography projects. In 1986, the client
was Cathay Pacific. The assignments I took
on between 1985 and 1986—including the
Mandarin Oriental calendar and this project
for Cathay Pacific—helped me develop my
photographic style. These projects offered a
degree of creative freedom, though freedom
is never absolute. While there were no rigid
constraints on how to express an image, I still
had to establish a distinct visual language and
deeply understand the client’s needs.
This particular project was part of Cathay
Pacific’s in-flight Club des Chefs des Chefs
menu series, which featured eight themed
menus. I was commissioned to photograph
three—Italian, French, and American—while
two other foreign photographers handled
the remaining five. The client must have

been highly satisfied with my work, as I was
subsequently entrusted with photographing
these menu series multiple times in those
following years. Each edition had a unique
theme, and I was given full creative control,
setting the visual direction in alignment
with my style. These projects also brought
international design awards to the agencies
involved.
During that decade, the in-flight menu projects
I photographed for Cathay Pacific became a
form of promotion—turning the aircraft cabin
into a gallery. Friends would often tell me they
had seen my work while flying. Hong Kong
people have always loved to travel, and my
connection with Cathay Pacific began early,
shortly after we launched our photography
business. In 1980, I started working on
Cathay’s advertisements, which were then
handled by Fortune Advertising. Later, when
the account moved to Ling-McCann-Erickson,
it caused a major industry shake-up. We
continued working with them on various
projects.
One notable memory was the campaign for
the first direct flight between Hong Kong and
Toronto. The ad agency’s concept featured
two iconic landmarks—the tallest buildings
in each city—angled toward each other. I
photographed Central Plaza, then Hong Kong’s
tallest building, while an image of Toronto’s CN
Tower was supplied from Canada. After the ad
was published, the Canadian side sued Cathay
for infringing the building’s copyright.
Other Cathay Pacific design projects, such as
the in-flight menus and Discovery magazine,
were handled by different design firms. We
collaborated with these firms on various
photography assignments, and some of these
high-creative-freedom projects also won
awards.
Al Dente 適 口 耐 嚼 的 影 像
這 張 是 我 較 早 期 的 商 業 攝 影 作 品 。1986
年 , 客 戶 是 國 泰 航 空 公 司 。85 和 86 年 間 ,
文 華 酒 店 月 曆 , 國 泰 航 空 公 司 等 工 作 個
案 , 也 促 使 , 也 鼓 勵 我 去 發 展 出 自 己 的 影
像 風 格 。 這 些 個 案 , 都 是 自 由 度 較 大 。 但
所 謂 自 由 , 也 不 是 絕 對 , 你 不 被 規 定 說 一
種 語 言 , 你 也 一 定 要 有 自 己 的 語 言 , 以 及
深 知 對 方 的 需 要 。 這 個 作 品 , 是 國 泰 航
空 , 飛 機 上 的 餐 牌 名 廚 系 列 , 共 有 八 款 ,
我 被 委 託 拍 攝 其 中 三 款 , 其 他 五 款 由 另 外
兩 外 藉 攝 影 師 拍 攝 。 我 被 分 配 拍 攝 意 大
利 , 法 國 , 美 國 。 相 信 客 戶 非 常 滿 意 我 的
照 片 , 及 後 幾 年 , 我 多 次 被 委 託 拍 攝 這 些
餐 牌 系 列 , 每 一 回 有 一 個 特 定 的 主 題 , 照
片 都 是 全 套 由 我 一 人 負 責 。 而 且 由 我 主
導 , 依 我 的 風 格 向 客 戶 提 供 影 像 視 覺 方
向 。 這 些 個 案 也 令 設 計 公 司 獲 了 一 些 國 際
獎 項 。 那 十 年 間 所 拍 攝 的 航 班 上 名 廚 系
列 餐 牌 , 對 我 在 工 作 上 的 宣 傳 也 有 點 幫
助 , 飛 機 艙 恰 似 成 了 我 的 畫 廊 , 常 常 聽
到 有 朋 友 說 , 在 飛 機 上 又 看 到 了 我 的 作
品 。 香 港 人 也 非 常 地 喜 歡 外 遊 。 我 們 和
國 泰 航 空 公 司 也 有 點 淵 源 , 開 展 攝 影 業 務
不 久 , 於 1980 年 便 斷 續 地 替 廣 告 公 司 拍
攝 這 個 客 戶 的 照 片 , 當 時 國 泰 的 廣 告 由 幸
運 (Fortune) 代 理 。 後 來 客 戶 轉 去 了 華 美
(Ling-McCann-Erickson), 行 內 一 大 震 盪 。 我
們 也 為 華 美 拍 過 一 點 。 有 一 回 , 香 港 多 倫
多 首 度 直 航 的 廣 告 , 廣 告 公 司 的 意 念 是 兩
個 地 標 建 築 物 , 以 尖 相 向 。 我 負 責 拍 攝 當
時 香 港 最 高 的 建 築 物 中 環 廣 場 , 多 倫 多 的
CN Tower 照 片 由 多 倫 多 那 邊 提 供 。 廣 告 刊
出 後 , 加 方 控 告 國 泰 侵 範 建 築 物 版 權 。 國
泰 航 空 的 其 他 設 計 物 , 也 交 由 其 他 不 同 的
設 計 公 司 負 責 , 例 如 餐 牌 系 列 , 或 航 班 雜
誌 Discovery。 我 們 也 分 別 替 這 些 設 計 公 司 拍
攝 國 泰 航 空 這 個 客 戶 , 這 些 自 由 度 較 高 的
個 案 , 也 令 我 們 獲 了 不 少 獎 項 。
A Relationship Like Wool
(POSTCARD, 4x6 inch, black and white offset print,
1997)
If you are a photographer with a strong artistic
vision—one whose abilities extend beyond
simply following a layout—you will often be
invited to participate in promotional projects
that are more conceptual in nature and allow
for immense creative freedom. These projects
are typically unpaid or come with only a
modest production fee, sometimes compensated
with a luxury product from the client, such as a
camera or a high-end watch.
The benefits of such collaborations are
intangible and unpredictable—you might
create a widely celebrated piece of work, or
you might walk away with nothing. Among
these collaborations, one particularly rewarding
case was a Fujifilm camera I received, which
I continued to use daily for over a decade.
I believe both sides gained fully from that
exchange. In contrast, the Tag Heuer watch
I was given remained tucked away, as I was
never one to wear a watch. Yet, the image I
created for them became my computer desktop

wallpaper for over twenty years— good enough
for standing the test of time.
In 1997, WOOLMARK organized a similar
exhibition, inviting fashion designers
and photographers to collaborate. Each
team consisted of one designer and one
photographer; my partner was designer
Benjaminn Lau. I was required to submit
one photograph from my own perspective,
along with another interpreting Lau’s designs.
The exhibition featured large-format prints,
approximately 30×40 inches, with sponsorship
already secured for the enlargements.
Additionally, a series of promotional postcards
was produced. The one shown here is my vision
of Lau’s design, titled BL in Cyberspace, 97.
仿 如 羊 毛 的 關 係
假 若 你 是 有 主 觀 能 力 的 攝 影 師 , 而 能 力 又
不 只 是 局 限 於 依 草 圖 辦 事 , 你 常 有 機 會 被
邀 請 到 , 參 與 一 些 作 為 宣 傳 用 途 , 既 軟
性 , 而 又 自 由 度 極 高 的 個 案 。 通 常 這 些 個
案 都 是 不 付 費 , 或 提 供 小 小 創 作 物 料 費
用 , 又 或 者 送 你 一 件 客 戶 的 名 貴 產 品 , 如
照 相 機 , 名 錶 等 。 這 些 合 作 關 係 , 互 相 的
裨 益 又 是 極 之 無 形 , 而 又 不 設 上 限 , 你 也
許 因 此 機 會 而 創 作 了 一 件 令 人 傳 誦 的 作
品 , 如 果 你 無 特 別 表 現 , 也 許 一 無 所 獲 。
在 此 關 係 架 構 合 作 的 眾 多 個 案 , 富 士 送 我
的 照 相 機 , 十 多 年 來 依 然 每 天 使 用 , 大 概
雙 方 的 裨 益 都 發 揮 到 了 極 致 。Tag Heuer 送
我 的 名 錶 , 由 於 我 不 是 愛 戴 錶 之 人 , 只 是
藏 之 高 閣 。 反 而 替 他 們 所 創 作 的 照 片 ,20
多 年 都 是 我 的 電 腦 屏 幕 背 景 圖 。 可 見 也 經
得 起 時 間 考 驗 。1997 年 ,WOOLMARK 辦
了 一 個 類 似 的 展 覽 , 邀 請 時 裝 設 計 師 及 攝
影 師 參 與 。 設 計 師 與 攝 影 師 二 人 為 一 組 ,
與 我 一 組 的 是 設 計 師 Benjaminn Lau。 我 要
提 供 一 張 自 我 發 揮 的 照 片 , 另 外 要 做 一 張
根 據 設 計 師 提 供 服 飾 而 拍 攝 的 照 片 。 大 會
展 出 的 照 片 好 像 是 30x40 吋 , 他 們 已 有 放
大 照 片 的 贊 助 。 此 外 又 印 了 明 信 片 作 宣
傳 , 這 裏 選 刊 的 , 是 我 拍 Lau 服 裝 作 品 的 一
幀 。 我 的 題 目 是 「BL in Cyberspace, 97」。
A Relationship Like Wool (Part II)
(POSTCARD, 4x6 inch, black and white offset print,
1997)
By the time the WOOLMARK project was
completed, Holly had already left for Toronto
and was unable to attend the exhibition
opening. Her collaborating fashion designer
was Walter Ma, with whom she had a longstanding
relationship, having photographed
numerous seasonal collections for him over the
years.
For this project, Holly photographed a black
coat designed by Ma, embedding within it a
photograph of my mother in her youth. In her
personal interpretation, she used a childhood
photo of me in Guangzhou as the central image,
layering it with her handwritten transcription of
a poem I had written about my father. She also
translated the poem from Chinese into English.
Holly often wove familial relationships into her
creative work, extending beyond her own past
to intertwine with my history as well.
Relationships, after all, are intricate and
multilayered—whether between people, across
generations, or even between artists and their
clients. They defy simple categorization as
either positive or negative, always unfolding in
complex and unexpected ways.
仿 如 羊 毛 的 關 係 ( 之 二 )
楚 喬 完 成 WOOLMARK 個 案 之 後 已 動 程 去
了 多 倫 多 , 而 沒 有 出 席 展 覽 的 開 幕 活 動 。
她 合 拍 的 時 裝 設 計 師 是 Walter Ma, 她 與
設 計 師 也 熟 稔 , 因 為 多 年 來 楚 喬 替 他 拍 過
不 少 季 度 的 時 裝 系 列 。 在 這 個 個 案 , 楚 喬
拍 了 一 襲 Ma 設 計 的 烏 黑 大 衣 , 又 鑲 嵌 其
中 , 一 幀 我 母 親 年 青 時 期 的 照 片 。 在 她 個
人 演 繹 的 那 幀 , 她 用 了 一 張 我 童 年 在 廣 州
的 照 片 為 主 本 , 又 將 我 寫 關 於 父 親 的 一 首
詩 , 譯 為 英 文 , 以 手 書 方 式 , 疊 蓋 在 照 片
表 面 。 楚 喬 喜 歡 以 家 庭 關 係 融 入 自 己 的 創
作 , 這 個 關 係 網 絡 , 也 不 止 於 她 的 遠 年 過
去 , 也 蓋 及 至 我 的 脈 絡 。 關 係 又 是 那 麼 迂
迴 曲 折 , 正 如 創 作 人 與 客 戶 的 關 係 , 你 又
總 不 能 單 從 正 面 或 者 負 面 去 解 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