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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法 结 构 标 记 “ 给 ” 与 动 词 结 构的 衍 生 关 系 ( 第 四 节 ) *沈阳 /Shen Yang司 马 翎 /Rint Sybesma北 京 大 学 中 文 系 / 北 京 大 学 汉 语 语 言 学 研 究 中 心莱 顿 大 学 汉 学 院 / 莱 顿 大 学 语 言 学 研 究 中 心* 本 文 的 研 究 分 别 得 到 了 中 国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重 大 项 目 “ 作 格结 构 、 中 动 结 构 和 致 使 结 构 的 句 法 语 义 关 联 ”( 批 准 号 :07JJD740057) 和荷 兰 皇 家 科 学 院 (KNAW) 项 目 “Marking Unaccusatives in Sinitic and itsConsequences”( 项 目 号 :08CDP035) 的 支 持 , 本 文 得 到 郑 礼 珊 教 授 等 提 供重 要 意 见 , 本 文 还 曾 于 2009 年 8 月 在 台 湾 清 华 大 学 “ 两 岸 三 地 现 代 汉 语 句 法语 义 论 坛 ” 上 宣 读 , 也 得 到 一 些 参 考 意 见 : 谨 一 并 致 谢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2009 年 11 月 29 日 1

• 现 代 汉 语 中 的 “ 给 ” 是 个 “ 多 功 能 ” 的 句 法 成 分 : 既 有动 词 用 法 , 与 格 标 记 ( 连 谓 结 构 的 动 词 ) 用 法 , 也 有 相当 于 介 词 “ 把 、 被 、 为 ” 的 用 法 。 但 所 有 这 些 “ 给 ” 一般 只 能 出 现 在 名 词 前 , 即 以 “ 给 NP” 的 形 式 (“ 给 NPVP”/“VP 给 NP”/“V 给 NP”) 进 入 句 子 。• 但 是 在 现 代 汉 语 中 , 也 有 一 个 可 以 直 接 出 现 在 动 词 前 的“ 给 ”, 即 “ 给 ” 与 动 词 或 动 词 词 组 组 合 成 “(NP)给 VP” 的 形 式 , 并 且 可 以 直 接 做 谓 语 。 例 如 :• (1)a. 小 狗 给 病 了 b. 小 狗 给 饿 坏 了• c. 小 狗 给 吃 饱 了 d. 小 狗 给 赶 出 去 了• e. 小 狗 给 扔 到 山 里 了 f. 小 狗 给 热 得 直 吐 舌 头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

• 首 先 我 们 证 明 : 汉 语 中 肯 定 有 一 个 不 是 动 词 、 介 词 ( 被、 把 , 或 复 合 标 记 、 框 式 介 词 等 ) 以 及 与 格 标 记 时 态 之类 的 标 记 而 又 能 直 接 出 现 在 动 词 前 的 特 殊 成 分 “ 给 ”。• 如 果 能 肯 定 “ 给 VP” 中 的 “ 给 ” 就 是 这 样 一 种 特 殊 的 成分 , 那 么 一 般 说 只 要 看 到 “ 给 VP”( 个 别 例 子 除 外 ),其 中 的 “ 给 ” 就 一 定 是 这 个 特 殊 成 分 ,“ 给 VP” 就 一 定是 独 立 动 词 结 构 。• 附 注 : 当 然 确 实 有 些 “ 给 VP” 是 需 要 排 除 的 : 比 如 “ 给 参 谋 参 谋 ”、“ 马 上 给 办 ”、“ 不 给 看 病 ”、“ 给 投 了 资 ”、“ 给 寄 来 了 一 本 书 ” 等 中 的 “ 给 ” 等 , 这 些 或 者 是动 词 “ 给 ” 省 略 了 宾 语 的 用 法 ( 参 朱 德 熙 1982), 或 者 是 “ 给 ” 相 当 于 介 词 “ 为 ” 而省 略 了 宾 语 的 用 法 ( 参 张 谊 生 2004, 杨 霁 楚 2008)。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

• 其 次 , 虽 然 也 有 一 些 研 究 承 认 “ 给 VP ” 中 “ 给 ” 有 独 立 作用 , 但 却 仍 然 说 这 种 作 用 只 是 在 语 用 或 在 句 式 上 “ 加 强 、 强调 、 焦 点 、 影 响 ” 等 。 这 还 是 没 有 看 到 “ 给 ” 在 句 法 和 在 语义 上 也 有 作 用 。• 这 其 中 一 个 重 要 的 原 因 大 概 就 是 都 有 意 无 意 地 把 “ 给 VP”就 当 成 “ 被 VP” 或 “ 被 / 把 …… 给 VP” 去 理 解 和 分 析 , 这就 必 然 会 画 地 为 牢 地 把 “ 给 ” 当 成 被 动 句 和 把 字 句 中 的 “ 一个 可 有 可 无 的 成 分 ”。• 其 实 只 要 坚 持 把 “ 给 VP” 看 作 独 立 动 词 结 构 , 就 很 容 易 发现 “ 给 VP” 中 “ 给 ” 的 真 正 作 用 。 比 较 以 下 例 子 :• (8)a1. 犯 人 跑 了 a2. 犯 人 给 跑 了• b1. 孩 子 吃 饱 了 b2.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c1. 米 饭 煮 糊 了 c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4

• (8)a1. 犯 人 跑 了 a2. 犯 人 给 跑 了• b1. 孩 子 吃 饱 了 b2.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c1. 米 饭 煮 糊 了 c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8) 中 所 有 “ 给 VP” 的 例 子 其 实 都 是 同 类 句 子 , 而 其中 最 容 易 当 成 “ 被 VP” 的 是 (8c2), 即 “ 米 饭 给 煮 糊了 ” 似 乎 相 当 于 “ 米 饭 被 ( 某 人 ) 煮 糊 了 ”。 但 是 我 们已 经 反 复 证 明 “ 给 VP” 并 不 就 是 “ 被 NP VP” 的 省 略 形式 , 也 不 等 于 “ 被 VP”。 其 实 就 算 “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是 长 被 动 句 的 省 略 形 式 , 而 “ 米 饭 被 妈 妈 给 煮 糊 了 ” 后的 “ 给 VP” 也 依 然 能 出 现 ; 再 其 实 就 算 (8c2) 当 中 的“ 给 VP” 相 当 于 短 被 动 句 “ 被 VP”, 至 少 (8) 另 两 句中 的 “ 给 ” 就 不 能 换 成 “ 被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5

• 那 么 (8) 各 句 右 侧 “NP 给 VP” 结 构 跟 左 侧 “NP VP” 结构 比 较 有 什 么 不 同 , 或 者 说 “ 给 ” 究 竟 起 到 什 么 作 用 呢 ?• 其 实 只 要 排 除 被 动 句 干 扰 , 那 么 最 容 易 看 出 二 者 区 别 的 还是 (8c)。 因 为 语 感 上 很 容 易 体 会 出 来 :“ 米 饭 煮 糊 了 ”意 思 只 是 “ 米 饭 怎 么 样 了 ”, 但 “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则 明 显增 加 了 造 成 “ 米 饭 煮 糊 了 ” 的 一 个 外 力 , 这 个 外 力 应 该 就是 语 义 上 的 “ 致 使 者 论 元 (Causer)”( 即 可 以 理 解 为 有“ 某 个 人 ” 致 使 “ 米 饭 煮 糊 了 ”)。 只 不 过 这 个 增 加 的 致使 者 论 元 ( 某 人 ) 在 “NP 给 VP” 结 构 中 只 有 语 义 作 用 ,并 没 出 现 相 应 的 句 法 成 分 。• 换 句 话 说 , 即 使 采 用 前 面 提 到 几 位 ( 如 张 谊 生 2001, 邓 思颖 2003) 的 说 法 ,“ 给 ” 的 作 用 是 “ 加 强 、 影 响 、 增 加 处置 性 ” 等 ,“ 增 加 、 加 强 ” 的 其 实 就 是 这 种 “ 造 成 影 响 ”的 “ 外 力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6

• 如 果 这 样 来 看 , 那 么 (8) 各 例 的 情 况 就 完 全 一 样 , 即左 侧 例 句 都 只 表 示 状 态 事 件 , 而 右 侧 的 例 句 则 都 通 过“ 给 ” 增 加 了 造 成 该 状 态 的 外 力 。• 如 “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 就 增 加 了 造 成 “ 孩 子 吃 饱 了 ” 的外 力 ( 如 “( 这 顿 饭 把 )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 犯 人给 跑 了 ” 就 增 加 了 造 成 “ 犯 人 跑 了 ” 的 外 力 ( 如 “(看 守 不 小 心 把 ) 犯 人 给 跑 了 ”)。• 由 此 就 可 以 这 样 说 , 引 入 “ 只 可 意 会 ( 语 义 上 有 ) 而不 可 言 传 ( 句 法 上 无 )” 的 “ 外 力 ”, 才 是 “ 给 VP”中 “ 给 ” 的 真 正 作 用 。• 其 实 “ 给 ” 在 这 些 结 构 中 的 这 个 作 用 非 常 明 显 , 谁 都能 感 觉 得 到 , 说 破 了 无 非 就 是 “ 一 层 窗 户 纸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7

• 也 许 有 人 会 问 , 那 为 什 么 不 干 脆 说 通 过 “ 给 ” 增 加 的 “ 外力 ” 是 成 分 省 略 呢 ? 比 如 “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等 于 “ 某 人 把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中 “ 某 人 把 ”( 或 “ 被 某 人 ”) 省 略 了 。• 其 实 上 面 说 引 入 的 “ 外 力 ” 可 以 理 解 为 有 “ 某 人 ”( 致 使米 饭 煮 糊 了 ), 只 是 为 了 体 会 什 么 是 “ 给 VP” 结 构 中 引 入的 这 种 只 在 语 义 上 存 在 的 外 力 , 并 不 是 说 在 “NP 给 VP” 中就 已 经 有 了 “ 某 个 人 ” 这 样 的 句 法 成 分 。• 因 为 至 少 根 据 生 成 语 法 理 论 , 如 果 要 增 加 某 个 句 法 成 分 ,必 须 要 有 句 法 成 分 位 置 和 进 行 相 关 句 法 操 作 , 绝 不 能 随 意把 没 有 出 现 的 成 分 叫 做 “ 省 略 ”。 正 由 于 “NP 给 VP” 只 比“NP VP” 增 加 了 “ 给 ”, 并 没 有 增 加 “ 某 人 ” 和 “ 把 ”( 也 没 增 加 “ 被 ” 和 “ 某 人 ”), 那 么 当 然 就 必 须 也 只 能去 看 这 个 “ 给 ” 为 结 构 带 来 了 什 么 , 这 也 就 是 为 什 么 我 们说 “ 给 VP” 只 引 入 了 语 义 成 分 而 并 没 有 增 加 句 法 成 分 ( 同时 也 不 存 在 句 法 成 分 省 略 ) 的 原 因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8

• 如 果 这 种 看 法 是 正 确 的 , 当 然 接 下 来 就 需 要 回答 两 个 问 题 :• 一 个 是 要 问 : 是 不 是 所 有 的 VP 前 都 能 通 过 加“ 给 ” 来 体 现 这 种 “ 引 入 外 力 ” 的 作 用 ?• 另 一 个 是 要 问 : 是 不 是 所 有 的 VP 前 面 加 上 的“ 给 ” 都 能 体 现 相 同 的 “ 引 入 外 力 ” 的 作 用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9

• 首 先 当 然 可 以 肯 定 , 并 不 是 所 有 的 VP 都 能 加 上 “ 给 ” 而 构成 “ 给 VP”( 或 者 说 不 是 所 有 VP 都 需 要 通 过 “ 给 ” 来 引入 语 义 上 的 外 力 )。• 因 此 对 于 所 有 的 VP 来 说 , 通 过 能 不 能 加 “ 给 ” 的 测 试 就 可以 分 成 两 大 类 : 一 类 VP 前 不 能 加 “ 给 ”, 如 (9); 一 类VP 前 可 以 加 “ 给 ”, 如 (10)。 例 如 :• (9)a. *( 她 ) 给 哭 了 b. *( 她 ) 给 休 息 了 c. *( 她 ) 给 游 泳 了• d. *( 她 ) 给 唱 了 e. *( 她 ) 给 参 观 了 f. *( 她 ) 给 创 造 了• (10)a.( 犯 人 ) 给 跑 了 b.( 孩 子 ) 给 病 了 c.( 矛 盾 ) 给 暴 露 了• d.( 敌 人 ) 给 消 灭 了 e.( 米 饭 ) 给 煮 糊 了 f.( 老 人 ) 给 摔 倒 了• g.( 孩 子 ) 给 吃 饱 了 h.( 肚 子 ) 给 笑 疼 了 i.( 里 程 表 ) 给 开 爆 了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0

• 其 次 当 然 也 要 承 认 , 即 使 说 加 “ 给 ” 表 示 “ 引 入 语 义 外 力 ”这 一 点 相 同 , 这 种 外 力 的 性 质 也 有 区 别 。• 大 致 说 : 一 种 情 况 通 过 “ 给 ” 引 入 的 是 致 使 性 外 力 , 即 作 为外 力 的 某 人 或 某 事 可 看 作 造 成 或 引 起 状 态 事 件 的 “ 致 事 ”,如 (11); 另 一 种 情 况 通 过 “ 给 ” 引 入 的 则 是 伴 随 性 外 力 ,即 作 为 外 力 的 某 人 或 某 事 可 看 作 经 历 或 伴 随 状 态 事 件 的 “ 历事 ”, 如 (12)。 比 较 :• (11)a.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外 力 : 某 人 )b. 杯 子 给 打 碎 了 ( 外 力 : 某 人 )• c.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 外 力 : 某 事 )d. 妈 妈 给 累 病 了 ( 外 力 : 某 事 )• (12)a. 那 犯 人 给 跑 了 ( 外 力 : 某 人 )b. 心 脏 病 给 犯 了 ( 外 力 : 某 人 )• c. 矛 盾 给 暴 露 了 ( 外 力 : 某 事 )d. 小 树 给 长 歪 了 ( 外 力 : 某 事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1

• 对 于 上 面 说 的 这 两 点 的 原 因 下 文 再 解 释 , 但 首 先 就 处 理 策略 而 言 , 如 果 只 看 第 二 点 , 那 么 似 可 有 两 种 办 法 : 一 种 是说 “ 给 VP” 中 VP 都 一 样 , 但 是 有 两 个 不 同 作 用 的 “ 给 ”;另 一 种 则 是 说 “ 给 VP” 中 “ 给 ” 都 一 样 , 但 到 底 是 “ 引 入致 使 性 外 力 ” 还 是 “ 引 入 伴 随 性 外 力 ”, 是 由 于 VP 不 同 。• 但 如 同 时 考 虑 第 一 点 , 显 然 后 一 种 办 法 更 好 。 这 不 但 因 为要 分 出 两 个 不 同 的 “ 给 ”, 既 不 容 易 也 没 必 要 , 也 因 为 如果 只 考 虑 “ 给 ” 的 区 别 , 那 就 只 能 管 能 加 “ 给 ” 的 VP, 管不 到 不 能 加 “ 给 ” 的 VP。• 而 如 果 反 过 来 从 VP 的 特 点 着 手 , 就 不 但 可 以 一 并 观 察 能 加“ 给 ” 的 VP 和 不 能 加 “ 给 ” 的 VP 的 句 法 和 语 义 特 点 , 又 能从 VP 角 度 观 察 为 什 么 有 的 VP 加 “ 给 ” 后 表 示 “ 引 入 致 使 性外 力 ”, 而 有 的 VP 加 “ 给 ” 后 表 示 “ 引 入 伴 随 性 外 力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2

• 到 现 在 为 止 的 结 论 :• “ 给 VP” 中 的 “ 给 ” 并 非 可 有 可 无 或 者 只 有语 用 的 作 用 。• 而 “(NP)VP” 和 “(NP) 给 VP” 的 区 别就 是 通 过 加 “ 给 ” 使 整 个 结 构 引 入 了 语 义 上 的“ 外 力 ”, 其 中 一 种 是 致 使 性 外 力 , 另 一 种 是伴 随 性 外 力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3

• 根 据 我 们 对 “ 给 VP” 中 VP 的 分 析 :• 能 够 加 “ 给 ” 的 “(NP)VP” 都 是 “ 作 格 结 构 ”, 即主 要 动 词 带 补 语 小 句 的 结 构 , 其 中 都 包 含 表 示 动 作 行为 事 件 的 动 作 V1 和 表 示 结 果 状 态 事 件 的 结 果 V2。• 而 “(NP) 给 VP” 在 语 义 上 引 入 伴 随 性 外 力 ( 历 事 )的 条 件 是 VP 必 须 是 词 汇 层 面 形 成 的 具 有 自 动 自 发 特 性的 典 型 作 格 动 词 或 相 当 典 型 作 格 动 词 的 动 词 词 组 , 如“( 犯 人 ) 给 跑 了 ”“( 小 树 ) 给 长 歪 了 ”。• 反 之 引 入 致 使 性 外 力 ( 致 事 ) 的 VP 则 是 句 法 层 面 形 成的 作 格 动 词 词 组 , 则 如 “( 米 饭 ) 给 煮 糊 了 ”“( 妈妈 ) 给 累 病 了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4

• 上 面 讨 论 了 “ 给 VP” 中 “ 给 ” 的 作 用 和 VP 的 句 法 语义 特 点 , 其 实 也 就 是 分 出 了 两 类 动 词 结 构 :• “NP X VP” 和 “NP X 给 VP”• 就 目 前 已 得 到 的 结 论 看 , 这 两 类 结 构 的 区 别 是 :• “NP X VP” 表 示 “ 由 动 作 V1 引 起 NP X 有 了 结 果 V2”,简 单 说 就 是 “NP X 怎 么 样 (VP)”( 记 作 S1);• 而 “NP 给 VP” 表 示 “ 语 义 上 有 一 种 ‘ 外 力 ’ 而 造 成S1”, 简 单 说 就 是 ,“ 外 力 NP Y 使 得 ‘NP X 这 么 样 (VP)’”( 记 作 S2)。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5

• S2 比 S1 就 只 是 多 了 一 个 语 义 上 的 外 力 , 这 就 很 容 易 想 到 ,如 果 让 语 义 上 的 外 力 变 成 句 法 上 的 外 力 ( 即 出 现 词 语 ),那 就 会 形 成 又 一 种 结 构 “NP Y 把 NP X 给 VP”( 记 作 S3)。S3 也 就 是 把 S2 中 感 觉 到 的 “ 外 力 ” 给 说 了 出 来 。 例 如 :• (20)a. 米 饭 煮 糊 了 (S1)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S2)• 妈 妈 把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S3)• b. 孩 子 吃 饱 了 (S1)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S2)• 这 顿 饭 把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S3)• c. 小 S 唱 哭 了 (S1) 小 S 给 唱 哭 了 (S2)• 这 首 歌 把 小 S 给 唱 哭 了 (S3)• d. 那 犯 人 跑 了 (S1) 那 犯 人 给 跑 了 (S2)• 看 守 不 小 心 把 犯 人 给 跑 了 (S3)• e. 小 树 长 歪 了 (S1) 小 树 给 长 歪 了 (S2)• 这 鬼 地 方 把 小 树 给 长 歪 了 (S3)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6

• 从 结 构 分 析 来 看 ,S1 和 S3 的 联 系 很 清 楚 : 以 S1“ 米 饭 煮 糊了 ” 和 S3“ 妈 妈 把 米 饭 ( 给 ) 煮 糊 了 ” 为 例 ( 暂 不 考 虑 “给 ”):• 二 者 VP 层 完 全 相 同 : 主 要 动 词 “ 煮 ” 表 示 动 作 事 件 , 动 词补 语 小 句 “ 米 饭 糊 ” 则 表 明 动 作 事 件 的 终 点 结 果 。• 而 二 者 的 区 别 在 于 :S3 比 S1 增 加 了 一 个 包 含 外 论 元 的 “vP( 小 VP)” 层 ( 据 Chomsky1995), 这 个 层 次 为 “VP( 大VP)” 所 表 达 的 “( 米 饭 ) 煮 糊 ”(V1+V2) 事 件 提 供了 一 个 致 使 者 论 元 “ 妈 妈 ”。• S1 和 S3 补 语 小 句 中 各 种 成 分 同 样 都 要 移 出 :S1 的 “ 米 饭 ”移 到 大 主 语 位 置 , 小 句 动 词 “ 糊 ” 移 到 主 要 动 词 V 0 “ 煮 ”的 位 置 与 之 合 并 为 复 合 动 词 “ 煮 糊 ”, 这 就 形 成 了 S1“ 米饭 煮 糊 了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8

• 而 S3 中 由 于 “vP( 小 VP)” 层 v 0 的 存 在 ,“ 米 饭 ” 要 移到 最 邻 近 的 VP 的 Spec 位 置 , 而 移 到 大 主 语 位 置 的 是 在 vP的 Spec 位 置 生 成 的 致 使 者 外 论 元 “ 妈 妈 ”, 其 中 如 果 用 致使 标 记 成 分 “ 把 ” 占 据 v 0 位 置 ,“ 煮 糊 ” 就 还 停 留 在 V 0 位置 上 , 这 就 形 成 了 S3“ 妈 妈 把 米 饭 煮 糊 了 ”。 如 (21)所 示 :• (21)a. 米 饭 煮 糊 了 (S1)( 同 (13))• [ VP 煮 [ SC 米 饭 糊 了 ]]→ [ IP 米 饭 i[ VP 煮 [ SC t i 糊 了 ]]]→ [ IP 米 饭 i[ VP 煮 糊 j 了 [ SC t i t j ]]]• b. 妈 妈 把 米 饭 煮 糊 了 (S3)• [ IP 米 饭 i[ VP 煮 糊 j 了 [ SC t i t j ]]]→ [ IP 妈 妈 K[ vP 把 [ VP 米饭 i[ V0煮 糊 j 了 [ SC t i t j ]]]]]• 附 注 14: 详 见 Sybesma(1999) 和 司 马 翎 、 沈 阳 (2006)。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19

• 至 于 S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的 结 构 形 式 , 其 实 前 面 也 已说 得 很 清 楚 :S2 与 S1 的 区 别 是 通 过 加 “ 给 ” 而 使 得 S1增 加 一 个 语 义 上 有 而 句 法 上 无 的 “ 外 力 ”( 妈 妈 )。• 换 句 话 说 ,S1( 米 饭 煮 糊 了 ) 在 句 法 和 语 义 上 都 没 有“ 妈 妈 ”,S3( 妈 妈 把 米 饭 煮 糊 了 ) 在 句 法 和 语 义 上都 有 “ 妈 妈 ”, 而 S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则 只 在 语 义 上有 “ 妈 妈 ” 而 在 句 法 上 没 有 “ 妈 妈 ”。• 根 据 这 种 分 析 , 就 完 全 可 以 假 设 在 S1 结 构 和 S3 结 构 的中 间 还 应 有 一 个 “ 语 义 及 物 层 ”( 暂 时 记 作 VtP),这 个 层 次 的 核 心 词 就 是 “ 给 ”。• 虽 然 目 前 我 们 还 不 能 准 确 标 示 “ 给 ” 在 这 个 VtP 层 中的 位 置 , 但 这 个 层 次 的 客 观 存 在 应 该 是 毫 无 疑 义 的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0

• 那 么 S1、S2 和 S3 这 三 种 结 构 到 底 是 什 么 结 构 呢 ?• 很 明 显 ,• S3( 妈 妈 把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就 是 一 般 说 的 “ 致 使结 构 ( 把 字 句 )”, 这 毋 须 多 说 。• 而 根 据 上 文 分 析 其 实 已 可 以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 S1( 米 饭 煮 糊 了 ) 是 汉 语 的 “ 作 格 结 构 ”,• 而 在 我 们 看 来 ,S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则 可 能 是 汉语 的 “ 中 动 结 构 ”。• 附 注 15: 不 包 括 非 典 型 把 字 句 , 如 “ 把 桌 子 ( 给 ) 擦 擦 ”、“ 把 帽 子 ( 给 ) 一 摔 ” 等 ,这 些 同 样 不 属 于 S1 和 S2。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1

• 说 S1 是 “ 作 格 结 构 ”, 当 然 就 涉 及 到 怎 么 定 义 作 格 动 词 或作 格 结 构 。• 从 Perlmutter(1978) 提 出 “ 非 宾 格 假 设 ” 以 及 吕 叔 湘 (1987) 讨 论 “ 胜 ” 和 “ 败 ” 开 始 , 对 什 么 是 汉 语 的 作 格 结构 就 一 直 有 争 论 。 但 现 在 大 家 眼 睛 都 盯 着 “ 作 格 动 词 ”。• 而 在 我 们 看 来 , 作 格 结 构 的 特 点 主 要 是 两 条 : 一 是 这 种 结构 的 唯 一 论 元 是 内 论 元 , 即 这 种 结 构 的 深 层 为 无 施 事 主 语句 ( 即 “V+ 内 论 元 ”); 二 是 结 构 中 必 须 同 时 包 含 动 作事 件 和 结 果 事 件 (“V1+(V2)”)(Hoekstra 2004)。• 如 果 这 样 看 ,S1 当 然 就 完 全 符 合 作 格 结 构 的 特 点 , 换 言 之我 们 定 义 “ 作 格 结 构 ” 的 范 围 包 括 但 又 大 于 “ 作 格 动 词 结构 ”: 即 单 个 作 格 动 词 结 构 ( 犯 人 跑 了 ) 和 一 般 说 的 受 事主 语 结 构 ( 米 饭 煮 糊 了 ), 都 是 这 种 作 格 结 构 , 或 者 也 可说 “ 跑 、 煮 糊 ” 都 是 “ 作 格 动 词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2

• 那 么 又 根 据 什 么 说 S2(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是 “ 中 动 结 构 ” 呢 ?• 目 前 对 中 动 结 构 的 讨 论 也 很 热 闹 , 包 括 所 谓 “ 非 事 件 性 、 及物 动 词 、 现 在 时 态 、 受 事 主 语 、 标 记 成 分 ” 等 , 而 且 大 家 眼睛 都 盯 在 “ 及 物 动 词 ” 和 “ 受 事 主 语 ” 上 。• 但 在 我 们 看 来 , 中 动 结 构 的 特 点 也 只 有 两 条 :• 一 是 结 构 的 主 语 一 定 不 是 施 事 外 论 元 , 而 动 词 外 论 元 须 受 句法 抑 制 , 或 者 说 结 构 中 只 存 在 外 论 元 语 义 内 容 但 没 有 外 论 元句 法 位 置 ;• 二 是 结 构 中 一 定 要 有 表 示 外 论 元 只 在 语 义 上 存 在 而 在 句 法 上受 抑 制 的 形 式 标 记 。 如 果 这 样 看 ,S2 当 然 就 完 全 符 合 中 动 结构 的 特 点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3

• 换 言 之 中 动 结 构 中 是 不 是 有 受 事 主 语 和 及 物 动 词 并 不 是必 要 条 件 , 而 关 键 是 结 构 中 通 过 标 记 形 式 ( 如 “ 给 ”)使 一 个 本 来 只 有 内 论 元 ( 补 语 小 句 ) 的 结 构 又 引 入 一 个语 义 存 在 而 句 法 上 受 到 抑 制 的 致 使 者 论 元 ( 外 力 )。• 所 以 诸 如 “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孩 子 给 吃 饱 了 ”、“ 犯人 给 跑 了 ”、“ 小 树 给 长 歪 了 ” 等 , 当 然 就 都 属 于 这 样定 义 的 “ 中 动 结 构 ”。• 附 注 16: 当 然 “ 中 动 结 构 ” 还 不 止 这 一 类 , 因 为 句 法 受 到 限 制 的 语 义 “ 外 力 ” 可 以 “从 无 到 有 ”( 来 自 作 格 结 构 ), 也 可 以 “ 从 有 到 无 ”( 来 自 及 物 动 词 结 构 )。 这 一 点本 文 暂 不 讨 论 , 可 参 看 沈 阳 等 (2009)。 关 于 背 景 , 详 见 Den Dikken and Sybesma(1998)。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4

• 如 果 上 述 对 于 S1 作 格 结 构 、S2 中 动 结 构 和 S3 致 使 结 构的 结 论 成 立 , 那 实 际 就 不 但 “ 修 正 ” 甚 至 “ 颠 覆 ” 了以 往 对 汉 语 这 几 种 动 词 结 构 的 定 义 , 而 且 本 文 最 终 想讨 论 的 “ 汉 语 基 本 动 词 结 构 的 衍 生 关 系 ” 也 差 不 多 是“ 水 到 渠 成 ” 了 。• 因 为 在 我 们 看 来 , 不 但 可 以 根 据 这 种 分 析 重 新 考 虑 汉语 动 词 结 构 的 分 类 , 即 将 这 三 种 结 构 归 为 一 个 动 词 结构 子 系 统 , 而 且 也 可 以 根 据 这 种 分 析 在 这 几 种 动 词 结构 之 间 建 立 起 最 大 限 度 的 一 致 性 和 严 整 的 衍 生 关 系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5

• 从 建 立 汉 语 动 词 结 构 系 统 来 看 , 过 去 通 常 只 划 分 不 及 物 动 词 结 构 和及 物 动 词 结 构 。 但 显 然 这 个 系 统 无 法 覆 盖 汉 语 中 的 把 字 句 和 作 格 句( 也 包 括 被 动 句 ) 这 样 一 些 最 大 量 使 用 的 动 词 结 构 。 而 现 在 许 多 研究 都 证 明 , 汉 语 主 要 的 几 种 动 词 结 构 都 不 是 单 动 词 句 , 而 是 双 动 词句 ( 更 严 格 说 是 包 括 动 作 行 为 和 结 果 状 态 的 双 事 件 结 构 )。• 而 根 据 本 文 就 可 顺 理 成 章 地 把 汉 动 词 结 构 系 统 重 新 分 成 两 个 大 类 :• 一 个 是 “ 单 动 词 系 统 ”, 也 就 是 不 及 物 动 词 和 及 物 动 词 系 统 , 其 特点 是 结 构 中 只 有 一 个 动 词 而 且 有 施 事 外 论 元 和 支 配 性 内 论 元 , 比 如“ 他 哭 ( 了 )”、“ 他 吃 饭 ( 了 )” 这 类 结 构 。• 另 一 类 则 是 “ 双 动 词 系 统 ”, 其 特 点 是 结 构 中 的 动 词 只 带 结 果 性 内论 元 ( 补 语 小 句 ), 不 带 施 事 外 论 元 ( 即 使 出 现 外 论 元 也 只 能 是 致使 者 论 元 ), 而 且 整 个 结 构 中 一 定 包 含 动 作 V1 和 结 果 V2( 包 括 V2虚 化 和 弱 化 )。• 前 述 S1 作 格 结 构 、S2 中 动 结 构 和 S3 致 使 结 构 显 然 都 属 于 这 个 动 词 系统 , 而 且 毫 无 疑 问 双 动 词 系 统 才 是 更 重 要 的 动 词 结 构 系 统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6

• 而 我 们 想 得 到 的 最 终 结 论 , 即 建 立 这 几 种 动 词 结 构 的 一 致 性 和 衍生 关 系 , 其 实 也 就 不 言 而 喻 :• 无 论 S1 作 格 结 构 、S2 中 动 结 构 , 还 是 S3 致 使 结 构 , 其 内 部 都 始 终保 持 了 严 格 一 致 , 即 三 种 结 构 中 基 础 VP 层 完 全 相 同 , 都 是 “V+小 句 内 论 元 ” 或 “ 动 作 V1+ 结 果 V2” 结 构 ; 而 三 种 结 构 彼 此 的 区别 就 是 :S2 比 S1 多 了 一 个 语 义 及 物 层 来 引 入 语 义 外 力 ,S3 又 比 S2多 了 一 个 句 法 及 物 层 来 引 入 句 法 外 力 。• 换 个 角 度 也 就 可 以 说 , 汉 语 中 的 S3 致 使 结 构 ( 把 字 句 ) 其 实 并 非生 成 于 单 动 词 及 物 结 构 ( 主 动 结 构 ), 而 应 是 来 自 S2 中 动 结 构 ,汉 语 中 的 S2 中 动 结 构 也 并 不 是 生 成 于 单 动 词 及 物 结 构 , 而 应 是 来自 S1 作 格 结 构 。• 与 本 文 相 关 的 另 一 个 要 点 则 是 :S1 作 格 结 构 应 是 所 有 双 动 词 结 构的 基 础 结 构 , 而 S2 不 但 是 构 造 S3 致 使 结 构 的 基 础 , 而 且 通 过 “ 给” 建 立 的 S2 中 动 结 构 也 是 重 要 的 “ 中 间 站 ”。 这 也 就 再 次 证 明 了“ 给 ” 绝 非 所 谓 “ 可 有 可 无 ”, 不 但 是 中 动 结 构 必 不 可 少 的 句 法标 记 , 也 是 作 格 结 构 和 致 使 结 构 的 前 后 连 接 标 记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7

• 当 然 很 可 能 会 有 人 质 疑 上 述 结 论 是 否 仅 为 汉 语 所 特 设 。 虽 然上 面 的 分 析 主 要 根 据 的 是 汉 语 的 语 言 材 料 , 针 对 的 也 是 汉 语的 动 词 结 构 , 但 却 绝 不 是 只 根 据 汉 语 或 只 适 用 于 汉 语 。• 比 如 上 面 说 的 “ 单 动 词 系 统 ” 和 “ 双 动 词 系 统 ” 只 是 为 了 表述 通 俗 而 采 用 的 说 法 。 而 根 据 生 成 语 法 理 论 (Hale and Keyser2002;Huang 1997/2007; 黄 正 德 2008), 所 有 动 词 结 构 都 应该 包 括 两 层 , 即 “ 小 vP 层 ” 和 “ 大 VP 层 ”; 且 有 两 个 系 统 :“DO 系 统 (vP 的 核 心 成 分 是 DO)” 和 “CAUSE 系 统 (vP 的核 心 成 分 是 CAUSE)”。• DO 系 统 就 是 单 动 词 系 统 , 或 者 说 是 只 有 动 作 V1 而 没 有 结 果V2 的 单 事 件 结 构 , 其 中 DO 引 入 的 就 是 施 事 外 论 元 ,V 支 配 不表 终 点 结 果 的 内 论 元 。• CAUSE 系 统 就 是 双 动 词 系 统 , 即 通 过 动 作 V1 和 结 果 V2 来 表 现两 个 事 件 , 其 中 CAUSE 引 入 的 就 是 致 使 外 论 元 , 而 V(V1)带 有 表 示 终 点 结 果 的 补 语 小 句 做 内 论 元 (V2)。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8

• 可 见 说 汉 语 中 有 两 个 动 词 系 统 不 但 并 不 奇 怪 , 而 且 前 面用 两 个 动 词 系 统 解 释 了 汉 语 中 诸 如 “ 为 什 么 有 的 VP 不 能加 ‘ 给 ’”、“ 为 什 么 ‘ 给 VP’ 可 以 引 入 不 同 性 质 的 外力 ”、“ 为 什 么 有 些 名 词 看 上 去 像 动 作 行 为 的 施 事 而 实际 与 动 词 没 有 施 动 关 系 ”, 以 及 “ 为 什 么 不 是 直 接 从 单动 结 构 生 成 把 字 句 ” 等 , 反 过 来 也 就 证 明 了 这 种 动 词 系统 分 类 具 有 普 遍 意 义 。• 这 两 个 动 词 系 统 的 句 法 构 造 见 下 图 所 示 (b 中 不 标 示 VtP层 ):• (22)a. 单 动 词 系 统 句 法 结 构 :[ IP 孩 子 Agent[ vP[ VP [0V 唱 [ DP 歌 ]]]]]DO Φ• b. 双 动 词 系 统 句 法 结 构 : [ IP 妈 妈 Causer [ vPCAUSE 把 [ VP [ V0煮 [ SC 米 饭 糊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29

• 再 如 上 面 说 的 “ 作 格 结 构 、 中 动 结 构 和 致 使 结 构 的 衍 生 关系 ”, 其 实 并 非 只 有 汉 语 如 此 , 其 它 语 言 也 有 同 样 情 况 。• 比 如 英 语 属 于 CAUSE 系 统 的 同 一 个 动 词 ( 如 下 例 中 的 sink和 break) 也 可 分 别 构 造 作 格 结 构 、 中 动 结 构 和 致 使 结 构 ;而 且 即 使 相 同 动 词 不 能 进 入 某 个 结 构 , 也 只 要 替 换 一 个 同义 动 词 使 得 动 作 事 件 具 有 终 点 结 果 ( 如 下 例 中 的 kill 和 die)就 仍 可 保 持 整 个 衍 生 关 系 不 变 (Den Dikken and Sybesma1998)。• 当 然 英 语 CAUSE 系 统 更 多 是 用 单 个 动 词 形 式 表 现 动 作 事 件和 终 点 结 果 事 件 而 不 常 使 用 双 动 词 结 构 ( 也 没 有 汉 语 那 样的 动 结 式 词 组 ), 而 且 英 语 几 种 动 词 结 构 的 标 记 形 式 和 语序 形 式 跟 汉 语 也 不 尽 相 同 , 但 英 语 和 汉 语 这 三 种 动 词 结 构的 衍 生 关 系 却 几 乎 完 全 一 致 。 由 此 可 见 本 文 所 试 图 证 明 的汉 语 三 种 动 词 结 构 的 衍 生 关 系 同 样 具 有 普 遍 性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0

• (23)• a1. The ship sank / These ships sink quickly / Theysank the ship• a2. 小 船 沉 了 / 小 船 给 沉 了 / 水 手 们 把 小 船 给 沉 了• b1. The cup broke / These cups break easily / The boybroke the cup• b2. 杯 子 打 碎 了 / 杯 子 给 打 碎 了 / 那 孩 子 把 杯 子 给打 碎 了• c1. The dog died / These dogs kill easily / John killedthe dog• c2. 小 狗 杀 死 了 / 小 狗 给 杀 死 了 / 那 个 人 把 小 狗 给杀 死 了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1

• 由 此 就 可 以 得 到 最 终 的 结 论 :• “NP X VP” 结 构 (S1)“NP X 给 VP” 结 构 (S2)和 “NP Y 把 NP X 给 VP” 结 构 (S3) 实 际 分 别 就 是 汉语 的 作 格 结 构 、 中 动 结 构 和 致 使 结 构 。• 这 三 种 动 词 结 构 同 属 汉 语 的 双 动 词 系 统 (CAUSE系 统 ), 不 但 VP 核 心 层 具 有 极 大 的 一 致 性 , 而 且三 种 动 词 结 构 又 是 逐 层 扩 展 或 彼 此 包 含 的 , 内 外 层结 构 之 间 具 有 严 整 的 衍 生 关 系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2

• 附 带 说 明 两 点 :• 第 一 , 从 S1 作 格 结 构 到 S3 致 使 结 构 之 间 其 实 还 有 一 条“ 岔 路 ”, 如 “ 米 饭 煮 糊 了 ” 不 升 级 到 S3“ 妈 妈 把 米饭 煮 糊 了 ”, 而 是 转 到 “ 妈 妈 煮 糊 了 米 饭 ”, 而 且 后者 还 “ 绕 过 ” 了 S2, 即 VP 前 不 再 能 加 “ 给 ”(* 妈 妈给 煮 糊 了 米 饭 )。• 这 在 技 术 上 其 实 并 不 难 说 明 : 对 于 句 法 构 造 , 如 不 用“ 把 ” 占 据 v 0 , 原 在 V 0 位 置 的 “ 煮 糊 ” 就 要 继 续 向 上提 升 , 即 [ IP 妈 妈 K[ vP 煮 糊 j 了 [ VP 米 饭 i[ V0 t j [ SC t i t j]]]]]( 比 较 (13/21))。• 对 于 为 什 么 不 能 加 “ 给 ”, 是 因 为 中 间 如 果 有 “ 给 ”就 会 阻 止 “ 煮 糊 ” 提 升 到 v 0 , 反 过 来 说 因 没 “ 给 ”,“ 煮 糊 ” 才 能 跑 到 “ 米 饭 ” 前 面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3

• 第 二 , 我 们 说 S2 中 动 结 构 如 “ 米 饭 给 煮 糊 了 ” 是 通 过“ 给 ” 引 入 语 义 外 力 , 而 S3 致 使 结 构 是 通 过 小 vP 层 引入 句 法 外 力 。 按 理 说 “ 给 VP” 层 的 作 用 即 使 在 S3 致 使结 构 中 应 该 还 继 续 保 留 下 来 , 但 为 什 么 实 际 上 在 S3 致使 结 构 , 如 “ 妈 妈 把 米 饭 ( 给 ) 煮 糊 了 ” 中 ,“ 给 ”又 确 实 显 得 “ 可 有 可 无 ” 了 呢 ?• 我 们 的 想 法 是 , 在 没 有 小 vP 层 情 况 下 ,“ 给 VP” 无 疑是 “ 独 当 一 面 ” 的 ; 但 当 S3 引 入 句 法 外 力 ( 即 出 现 表现 外 力 的 词 语 后 ),“ 给 ” 这 一 层 次 的 作 用 ( 即 引 入语 义 外 力 ) 就 被 抵 消 了 , 只 是 因 为 S2 这 一 层 次 始 终 存在 , 所 以 “ 给 ” 才 成 为 可 选 成 分 , 或 者 说 只 是 在 这 种情 况 下 ,“ 给 ” 才 在 感 觉 上 只 剩 下 了 “ 语 势 ”、“ 强调 ”、“ 处 置 ” 或 “ 受 影 响 ” 之 类 的 作 用 了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4

• 主 要 参 考 文 献 :• 丁 加 勇 (2006)《 湘 方 言 动 词 句 式 的 配 价 研 究 》, 湖 南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 邓 思 颖 (2003)《 汉 语 方 言 语 法 的 参 数 理 论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 邓 思 颖 (2004) 作 格 化 和 汉 语 被 动 句 ,《 中 国 语 文 》 第 4 期 。• 邓 思 颖 (2008) 汉 语 被 动 句 句 法 分 析 的 重 新 思 考 ,《 当 代 语 言 学 》 第 4 期 。• 顾 阳 (1996) 生 成 语 法 及 词 库 中 动 词 的 一 些 特 性 ,《 国 外 语 言 学 》 第 3 期 。• 顾 阳 (2000) 论 元 结 构 及 论 元 结 构 变 化 ,《 配 价 理 论 与 汉 语 语 法 研 究 》, 语 文 出 版 社 。• 郭 锐 (1993) 汉 语 动 词 的 过 程 结 构 ,《 中 国 语 文 》 第 6 期 。• 郭 锐 (2003) 把 字 句 的 语 义 构 造 和 论 元 结 构 ,《 语 言 学 论 丛 》 第 28 辑 , 商 务 印 书 馆 。• 何 元 建 (2004) 论 使 役 句 的 类 型 学 特 征 ,《 语 言 科 学 》 第 1 期 。• 黄 正 德 (2008) 题 元 理 论 与 汉 语 动 词 题 元 结 构 研 究 ,《 当 代 语 言 学 理 论 和 汉 语 研 究 》, 商• 务 印 书 馆 。• 李 炜 (2004) 加 强 处 置 、 被 动 语 势 的 助 词 “ 给 ”,《 语 言 教 学 与 研 究 》 第 1 期 。• 李 宇 明 、 陈 前 瑞 (2005) 北 京 话 “ 给 ” 字 被 动 句 的 地 位 及 其 历 史 发 展 ,《 方 言 》 第 4 期 。• 刘 丹 青 (2003)《 语 序 类 型 学 与 介 词 理 论 》, 商 务 印 书 馆 。• 吕 叔 湘 (1987) 说 “ 胜 ” 和 “ 败 ”,《 中 国 语 文 》 第 1 期 。• 马 庆 株 (1988) 自 主 动 词 和 非 自 主 动 词 ,《 中 国 语 言 学 报 》 第 3 期 , 商 务 印 书 馆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5

• 马 希 文 (1987) 与 动 结 式 动 词 有 关 的 某 些 句 式 ,《 中 国 语 文 》 第 6 期 。• 彭 国 珍 (2006) 现 代 汉 语 动 结 式 的 句 法 语 义 研 究 , 北 京 大 学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 沈 家 煊 (2000) 句 式 和 配 价 ,《 中 国 语 文 》 第 4 期 。• 沈 家 煊 (2006)“ 王 冕 死 了 父 亲 ” 的 生 成 方 式 ,《 中 国 语 文 》 第 4 期 。• 沈 阳 (1997) 名 词 短 语 的 多 重 移 位 形 式 及 把 字 句 的 构 造 过 程 与 语 义 解 释 ,《 中 国 语 文 》• 第 6 期 。• 沈 阳 (2003) 动 结 式 补 语 动 词 的 虚 化 和 弱 化 形 式 ,《 纪 念 王 力 先 生 诞 辰 100 周 年 学 术 论• 文 集 》, 商 务 印 书 馆 。• 沈 阳 (2009)“ 词 义 吸 收 ”、“ 词 形 合 并 ” 与 汉 语 双 宾 结 构 的 句 法 构 造 ,《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 第 2 期 。• 石 定 栩 (1999)“ 把 ” 字 句 和 “ 被 ” 字 句 研 究 ,《 共 性 与 个 性 》, 北 京 语 言 大 学 出 版 社 。• 石 定 栩 (2003) 汉 语 动 词 前 受 事 短 语 的 句 法 地 位 ,《 中 国 语 文 研 究 》 第 2 期 。• 司 马 翎 、 沈 阳 (2006) 结 果 补 语 小 句 分 析 和 小 句 的 内 部 结 构 ,《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学 报 ( 社 科• 版 )》 第 4 期 。• 王 彦 杰 (2001)“ 把 …… 给 V” 句 式 中 助 词 “ 给 ” 的 使 用 条 件 和 表 达 功 能 ,《 语 言 教 学 与• 研 究 》 第 2 期 。• 温 锁 林 、 范 群 (2006) 现 代 汉 语 口 语 中 自 然 焦 点 标 记 词 “ 给 ”,《 中 国 语 文 》 第 1 期 。• 熊 仲 儒 (2004)《 现 代 汉 语 中 的 致 使 句 式 》, 安 徽 大 学 出 版 社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6

• 徐 丹 (1992) 北 京 话 中 的 语 法 标 记 词 “ 给 ”,《 方 言 》 第 1 期 。• 徐 杰 (2001)“ 及 物 性 ” 特 征 与 相 关 的 四 类 动 词 ,《 语 言 研 究 》 第 3 期 。• 玄 玥 (2008) 完 结 短 语 假 设 和 汉 语 虚 化 结 果 补 语 研 究 , 北 京 大 学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 杨 霁 楚 (2008)《 现 代 汉 语 “ 给 +VP” 结 构 研 究 》, 北 京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 曾 立 英 (2006)《 现 代 汉 语 作 格 现 象 研 究 》, 北 京 大 学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 张 伯 江 (2001) 被 动 句 和 把 字 句 的 对 称 与 不 对 称 ,《 中 国 语 文 》 第 6 期 。• 张 伯 江 (2007)《 施 事 和 受 事 的 语 义 语 用 特 征 及 其 在 句 式 中 的 实 现 》, 复 旦 大 学 博 士 论 文• 张 谊 生 (2001) 助 词 “ 给 ” 及 其 相 关 的 句 式 ,《 汉 语 学 报 》 第 3 期 。• 朱 德 熙 (1979) 与 动 词 “ 给 ” 相 关 的 句 法 问 题 ,《 方 言 》 第 2 期 。• 朱 德 熙 (1982)《 语 法 讲 义 》, 商 务 印 书 馆 。• Cheng,Lisa L.-S., C.-T. James Huang, Y.H. Autrey Li, and C.-C. Jane Tang (1999) Hoo, hoo, hoo:Syntax of Causative, Dative, and passive Constructions in Taiwanness, Journal of ChineseLinguistics 14.• Chomsky, Noam (1995) The Minimalist Program. Cambridge, Mass: MIT Press.• Den Dikken, Marcel and Rint Sybesma (1998) Take serials light up the middle. Paper presented atGLOW, Tilburg.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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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 Syntactic marker “gei” and the derivational relation between severalverbal constructions• Authors: Shen Yang (PKU) & Rint Sybesma (LU)•• Abstract: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gei VP” construction and relatedquestions such as what determines whether gei can be added to a VP and howis it determined what the semantic effect of the addition of gei is. We proposethat structures with gei involve an “external force” in the semantics only. Thenature of the external force is determined by the type of verb it is added to.Although it can only be added to unaccusative verbs, the effect is not thesame in all cases. With V1-V2 combinations in which V1 is not a lexicalunacusative, the external force that is added through the addition of gei is acause(r). In case a lexical unaccusative verb is involved, the external force ismore circumstantial in nature.• Key Words: Small Clause Theory, syntactic marker “gei”, CAUSE, DO,causatives, unaccusatives, middles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39

The end.谢 谢 !第 5 届 现 代 汉 语 语 法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 香 港 理 工 大 学 ), 作 者 : 沈 阳 、 司 马 翎 2009 年 11 月 29 日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