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_4

2015 年 冬 季 刊 第 9 卷 第 4 期
本 期 导 读
遥 驾 飞 机 部 队 建 设 ................................................. 2
军 事 变 革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4
Michael W. Byrnes 空 军 上 尉
MQ-1 和 MQ-9 无 人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 . 25
Joseph L. Campo 博 士 / 空 军 中 校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 . 33
Michael P. Kreuzer 空 军 少 校
威 慑 研 究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弃 儿 .................................. 46
George W. Ullrich 博 士 ;James Scouras 博 士 ;Michael J. Frankel 博 士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 50
Jennifer Bradley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对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的 影 响 ............................... . 59
Stephen J. Cimbala 博 士
作 战 研 究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 . 64
Merrick E. Krause 空 军 退 役 上 校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 . 77
Robert P. Haffa Jr. 博 士 ;Anand Datla
争 鸣 建 言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 ...87
B. T. Cesul 博 士
以 史 为 鉴
约 翰 · 博 伊 德 上 校 的 创 新 基 因 ....................................... ...95
Houston R. Cantwell 空 军 上 校
访 问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网 站
.
免 责 声 明 : 凡 在 本 杂 志 发 表 的 文 章 只 代 表 作 者 观 点 , 而 非 美 国 国 防 部 、 空 军 部 、.
空 军 教 育 和 训 练 司 令 部 、 空 军 大 学 或 美 国 其 他 任 何 政 府 机 构 的 官 方 立 场 。
联 系 本 刊 编 辑
1

遥 驾 飞 机 部 队 建 设
在 美 国 空 军 , 遥 驾 飞 机 (RPA) 自 投 入 作 战 以 来 , 始 终 是 一 项 紧 缺 资 产 。RPA 部 队 全 天 候
全 时 段 投 入 作 战 , 仍 难 满 足 联 合 作 战 界 持 续 增 长 的 ISR 需 求 和 遥 控 打 击 任 务 。 飞 机 短 缺 , 人 才
更 短 缺 , 有 报 道 称 , 空 军 培 养 RPA 飞 行 员 的 速 度 , 甚 至 不 抵 其 流 失 的 速 度 。 从 空 军 近 期 作 为 来
看 , 解 决 途 径 有 几 条 。 一 是 通 过 经 济 奖 励 提 高 RPA 作 战 界 的 留 伍 率 ,RPA 飞 行 员 中 专 业 代 码 为
18X 者 ( 完 成 飞 行 学 业 后 直 接 成 为 专 职 RPA 飞 行 员 而 不 具 有 人 机 飞 行 经 历 者 ), 在 规 定 的 6 年
服 役 期 后 , 如 选 择 继 续 留 伍 5-9 年 , 将 每 年 获 奖 励 最 高 1.5 万 美 元 。 二 是 加 快 RPA 飞 行 员 培 养
速 度 , 力 争 从 目 前 每 年 毕 业 约 180 名 提 高 到 300 名 。 三 是 允 许 士 官 担 任 RPA 飞 行 员 , 而 目 前 体
制 是 ,RPA 飞 行 员 岗 位 必 须 由 获 授 衔 军 官 担 任 , 士 官 只 能 担 任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 包 括 这 三 项 措 施
在 内 的 各 种 努 力 , 能 否 缓 解 RPA 作 战 界 士 气 低 迷 的 现 状 并 解 决 RPA 供 需 矛 盾 , 抑 或 引 发 新 的 矛
盾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一 直 是 RPA 文 化 冲 突 的 重 要 辩 论 平 台 , 本 期 继 续 推 动 这 方 面 的 学 术 讨 论 。
本 刊 2015 年 春 季 刊 曾 载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一 文 , 其 中 指 出 ,
无 人 机 从 遥 驾 执 行 ISR 为 主 , 正 逐 步 向 自 主 化 机 驾 及 执 行 更 危 险 任 务 演 进 , 其 成 为 空 中 战 争 主
角 的 时 代 必 将 到 来 。 但 是 空 军 文 化 长 久 浸 润 于 战 斗 机 情 结 , 虽 经 受 着 RPA 带 来 的 文 化 冲 击 , 终
究 严 重 滞 后 于 技 术 进 步 。 该 文 作 者 因 此 再 发 表 “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一 文 , 作 为 上 文 的 续 篇 。
作 者 通 过 调 研 RPA 作 战 界 的 离 职 潮 现 状 , 归 纳 出 人 心 思 离 的 三 个 主 要 原 因 : 工 作 上 超 负 荷 三 班
倒 , 文 化 上 继 续 独 尊 战 斗 机 , 体 制 上 阻 碍 RPA 官 兵 晋 升 。 作 者 最 后 提 出 解 决 方 案 , 这 就 是 从 组
织 体 制 着 手 , 新 建 专 门 统 辖 RPA 的 大 司 令 部 。
如 果 说 , 上 一 篇 文 章 是 为 RPA 战 士 所 受 待 遇 不 公 而 叫 屈 ,“MQ-1 和 MQ-9 无 人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 一 文 则 为 这 同 一 个 群 体 所 受 “ 游 戏 机 心 态 ” 指 责 而 鸣 冤 。 无 人 机 战 士 ,
因 为 待 在 活 动 车 厢 或 地 下 室 隔 间 中 , 靠 键 盘 作 战 于 显 示 屏 上 , 因 此 被 称 为 “ 隔 间 武 士 ” 或 “ 桌
面 武 士 ”, 又 因 为 遥 控 打 击 “ 杀 人 不 见 血 ”, 状 似 玩 暴 力 电 子 游 戏 , 而 被 非 难 为 “ 麻 木 不 仁 ”。 作
者 以 大 量 调 研 数 据 证 明 , 无 人 机 战 士 对 待 杀 戮 , 同 样 有 精 神 约 束 和 心 理 压 力 ; 认 为 需 要 更 新 思
维 调 整 心 态 的 , 不 是 这 些 战 士 , 而 是 局 外 评 判 人 。
对 RPA 向 自 主 化 作 战 飞 机 (UCAV) 发 展 的 趋 势 , 极 端 乐 观 者 和 极 端 悲 观 者 都 大 有 人 在 ,“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 一 文 作 者 似 居 两 者 之 间 。 作 者 指 出 空 中 力 量 向 以
UCAV 为 主 的 部 队 转 型 将 困 难 重 重 , 包 括 人 工 智 能 不 可 能 发 展 到 人 类 智 能 高 度 , 成 本 差 距 不 似
想 象 那 么 大 , 国 际 政 治 和 战 争 法 对 机 器 人 杀 手 必 有 约 束 , 以 及 空 军 文 化 和 体 制 总 有 羁 绊 。 作 者
认 为 , 最 现 实 的 未 来 是 , 有 人 机 、 无 人 机 , 以 及 半 自 主 化 作 战 飞 机 ( 大 意 指 仍 由 人 操 控 的 高 端
RPA) 形 成 一 定 比 例 的 混 合 , 在 战 争 的 不 同 阶 段 各 自 发 挥 主 要 作 用 。
威 慑 也 一 直 是 本 刊 的 一 个 热 点 议 题 。 继 奥 巴 马 总 统 的 布 拉 格 讲 话 之 后 , 美 国 在 2010 年 发
表 国 家 《 核 态 势 评 估 报 告 》, 有 人 理 解 这 部 政 策 文 件 是 建 议 美 国 以 加 大 先 进 常 规 军 力 建 设 来 保 持
减 核 后 的 威 慑 力 度 。“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 一 文 审 视 此 报 告 五 年
2

遥 驾 飞 机 部 队 建 设
后 的 美 俄 中 三 国 核 威 慑 关 系 , 认 为 以 常 代 核 , 继 而 以 常 制 核 , 只 是 美 国 的 一 厢 情 愿 。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并 不 欣 赏 美 国 的 零 核 宏 愿 及 其 削 核 努 力 , 却 更 加 担 忧 美 国 常 规 力 量 较 之 于 核 武 器 的 更 高 的
战 略 可 用 性 , 故 而 反 其 道 而 行 之 —— 加 强 而 非 减 少 对 核 能 力 的 依 赖 。 美 国 对 此 必 须 有 所 醒 悟 。
进 入 后 冷 战 时 代 , 俄 罗 斯 的 常 规 军 力 失 去 优 势 , 作 为 逻 辑 选 择 , 便 更 加 借 重 核 威 慑 。“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弃 儿 ” 一 文 提 醒 美 国 不 可 只 盯 住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战 略 核 武 器 , 还
要 关 注 俄 罗 斯 大 力 研 发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努 力 , 而 后 者 并 不 在 《 新 削 减 战 略 武 器 条 约 》 等 军 控 协
议 范 围 之 中 。 作 者 指 出 , 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上 俄 罗 斯 已 经 对 美 国 构 成 不 对 称 优 势 , 且 有 差 距 加 大
趋 势 , 若 不 加 制 衡 , 后 果 难 料 。
苏 ( 俄 ) 美 核 角 力 , 消 长 七 十 年 , 中 国 刻 意 超 然 于 竞 赛 之 外 。“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对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的 意 义 ” 一 文 认 为 , 中 国 以 经 济 和 军 事 现 代 化 发 展 的 速 度 , 虽 不 至 对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构
成 核 战 略 均 势 或 优 势 , 必 可 在 当 前 10 年 或 在 此 后 不 久 形 成 “ 超 过 最 低 限 度 ” 核 威 慑 的 潜 能 , 因
此 需 将 中 国 因 素 置 于 美 俄 的 核 威 慑 等 式 之 中 ; 美 俄 两 国 如 追 求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进 一 步 削 减 或 限 制 ,
不 可 继 续 锁 在 双 边 对 话 框 内 , 而 应 考 虑 建 构 三 边 关 系 。
空 中 力 量 , 是 美 国 和 西 方 国 家 决 定 以 武 力 解 决 冲 突 时 的 首 选 , 原 因 包 括 空 中 打 击 快 准 狠 ,
印 迹 小 , 且 附 带 毁 伤 低 。 然 而 , 附 带 毁 伤 终 不 可 免 。“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 一 文 详 尽
回 顾 了 杜 黑 以 来 空 中 力 量 思 维 的 百 年 演 进 , 然 后 引 出 “ 暴 行 阈 值 ” 概 念 , 从 西 方 民 众 对 附 带 毁
伤 的 敏 感 和 西 方 民 主 的 敌 人 对 附 带 毁 伤 的 操 纵 这 两 个 方 面 , 来 解 说 暴 行 阈 值 或 门 槛 对 民 众 及 政
府 意 志 的 制 衡 和 影 响 。
“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 一 文 认 为 , 过 去 10 年 战 争 的 空 中 战 场 没 有 威 胁 , 未 来 战 争
的 空 域 则 充 满 抗 衡 , 抗 衡 空 域 对 习 惯 在 无 险 空 域 运 作 的 ISR 作 战 平 台 构 成 重 大 挑 战 。 因 此 无 论
是 战 术 ISR 平 台 ( 如 哨 兵 / 捕 食 者 / 收 割 者 ), 还 是 高 空 长 航 时 平 台 ( 如 全 球 鹰 ), 或 是 天 基 平 台 ,
都 必 须 升 级 , 将 生 存 性 列 为 各 种 能 力 之 首 , 有 生 存 , 其 他 ISR 能 力 才 能 大 显 身 手 。
太 空 战 争 虽 是 禁 忌 话 题 , 却 可 能 成 为 不 幸 的 现 实 。“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 于 是
敦 促 美 国 索 性 公 开 声 明 追 求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 制 太 空 权 ), 为 发 展 进 攻 性 太 空 防 御 作 战 能 力 打 开 绿
灯 , 既 为 强 化 威 慑 , 也 为 威 慑 不 成 随 时 先 机 制 敌 做 好 铺 垫 。
空 军 参 谋 长 威 尔 什 将 军 在 本 刊 2014 年 夏 季 刊 著 文 讲 述 美 国 空 军 的 新 愿 景 《 世 界 最 伟 大 空 军 ,
官 兵 注 力 , 创 新 加 燃 : 美 国 空 军 愿 景 》, 其 中 特 别 强 调 “ 官 兵 、 使 命 、 创 新 ” 三 大 要 素 。 如 何 培
养 和 发 扬 空 军 动 力 之 源 的 创 新 力 ?“ 约 翰 · 博 伊 德 上 校 的 创 新 基 因 ” 一 文 重 提 博 伊 德 传 奇 。 作 者
认 为 , 博 伊 德 巨 大 的 创 新 力 基 于 五 项 品 质 要 素 : 观 察 、 关 联 、 实 验 、 质 疑 、 结 交 , 现 在 的 空 军
战 士 需 要 培 养 这 些 素 质 , 才 能 成 为 创 新 者 。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中 文 编 辑 姜 国 成
3

变 革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Dark Horizon: Airpower Revolution on a Razor’s Edge
— Part Two of the “Nightfall” Series
迈 克 尔 · 伯 恩 斯 , 美 国 空 军 上 尉 (Capt Michael W. Byrnes, USAF)*
飞 行 员 们 接 受 了 机 器 人 , 带 回 家 中 作 为 仆 人 , 他 们 对 机 器 人 谈 不 上 喜 欢 , 甚 至 谈 不 上 了 解 ,
只 是 因 为 周 围 邻 居 都 在 争 抢 , 都 希 望 率 先 拥 有 机 器 人 。 但 是 机 器 人 总 不 安 分 , 不 断 有 出 格
之 举 。
— 卡 尔 · 比 尔 德 《 伊 卡 洛 斯 综 合 症 》
者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笔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下 称 “ 前 景 ”) 一
文 在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英 文 版 2014 年 5-6 月
期 ( 中 文 版 2015 年 春 季 刊 ) 发 表 之 后 , 在 空
军 、 联 合 作 战 界 和 国 防 工 业 界 都 引 发 了 关 于
空 中 力 量 未 来 发 展 趋 势 的 广 泛 讨 论 。 1 若 要
实 现 “ 前 景 ” 中 建 议 的 终 局 形 态 和 国 家 优 势 ,
我 们 需 要 澄 清 空 中 力 量 发 展 的 理 论 , 还 需 要
构 建 一 个 专 门 的 组 织 体 系 。 因 此 , 本 文 作 为
预 先 规 划 的 系 列 文 章 的 续 篇 , 主 要 关 注 组 织
问 题 。 目 前 的 组 织 状 态 是 ,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
空 军 特 种 作 战 司 令 部 和 政 府 的 其 他 机 构 , 都
在 使 用 顶 着 “ 遥 驾 飞 机 ”(RPA) 称 号 的 当 前
形 态 的 无 人 机 开 展 作 战 。 2 科 林 · 格 雷 (Colin
Gray) 说 过 , 任 何 武 器 本 身 都 没 有 战 略 性 ,
只 是 构 建 实 际 战 略 的 一 种 手 段 。 3 但 事 实 上 ,
联 盟 作
RPA = 遥 驾 飞 机 ( 空 军 对 无 人 机 的 标 准 用 语 )
战 界 和
ISR = 情 监 侦 ( 情 报 、 监 视 、 侦 察 )
ECA = 新 型 作 战 自 动 化
政 府 其
FTU = 正 规 训 练 单 位
他 机 构
DST = 集 体 分 驻 作 战
通 过 运
OODA = “ 观 察 - 指 引 - 决 策 - 行 动 ” 循 环
用 RPA
作 战 , 显 著 改 观 了 全 球 平 叛 作 战 格 局 , 确 保
组 织 有 方 的 诸 国 压 住 了 敌 人 的 嚣 张 。 4 叛 乱
团 伙 哀 求 我 们 现 身 对 决 即 是 最 好 的 证 明 , 他
们 虽 在 求 战 , 却 又 附 加 了 一 个 前 提 条 件 , 这
就 是 请 求 我 们 不 要 使 用 机 器 人 驾 驶 的 飞 机 。 5
本 文 首 先 概 要 介 绍 正 在 显 现 的 新 理 论 ,
说 明 遥 驾 和 自 主 化 空 中 力 量 不 仅 仅 是 满 足 平
叛 作 战 的 特 定 需 要 , 而 将 成 为 人 类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的 新 篇 章 中 的 主 角 , 将 在 人 类 探 索 空 中
力 量 基 本 性 质 的 新 发 现 中 发 挥 关 键 的 作 用 。
但 是 , 正 如 许 多 媒 体 指 出 的 那 样 ,RPA 群 体
的 空 军 官 兵 正 承 受 着 接 近 危 机 边 缘 的 沉 重 压
力 , 人 心 思 离 。 有 鉴 于 此 , 笔 者 调 研 了 RPA
群 体 , 了 解 这 场 离 职 潮 的 因 果 , 毕 竟 , 这 些
才 能 出 众 训 练 有 素 的 RPA 战 士 原 本 可 以 在 空
军 内 部 书 写 出 空 军 发 展 的 新 篇 章 。 6 作 者 采
用 的 研 究 方 法 包 括 向 隶 属 于 MQ-1、MQ-9 和
RQ-170 机 队 的 114 名 飞 行 员 和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发 送 调 研 问 答 , 并 与 其 中 部 分 人 员 直 接 访 谈 ,
还 查 阅 了 相 关 记 录 , 核 实 接 受 调 查 者 的 各 种
说 法 。 7 此 项 调 查 有 一 项 欠 缺 , 这 就 是 没 有
联 系 到 一 个 RQ-4 使 用 单 位 或 一 个 非 RPA 控
* 本 作 者 要 特 别 感 谢 以 下 各 位 对 本 文 的 详 细 审 阅 、 批 评 建 议 和 关 心 等 待 :Col Case Cunningham, Col Robert Kiebler, Col James
Thompson, Lt Col Casey J. Tidgewell, Maj Mike Chmielewski, Maj David Blair, Maj Lewis Christensen, Maj Cody Hern, Maj Joe Rice,
Maj Chris Ryan, Capt Andrew Atanasoff, Capt Steven Christopher, Capt D. Jerred Cooper, Capt Brett Cullen, Capt Brandon
Magnuson, and Capt Curt Wilson.
4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制 单 位 。 由 于 接 受 调 查 者 在 答 问 中 有 时 带 有
个 人 情 绪 , 因 此 本 文 在 各 章 节 归 纳 调 研 结 果
时 , 先 列 出 带 情 绪 的 第 一 手 资 料 的 分 析 , 然
后 列 出 可 能 的 另 一 种 解 释 或 者 在 该 军 种 其 他
单 位 发 生 的 另 一 种 情 况 。 此 项 调 查 发 现 RPA
专 业 人 员 外 流 有 三 个 主 要 原 因 : 众 所 周 知 的
超 负 荷 工 作 ; 空 军 文 化 明 显 偏 袒 传 统 型 飞 行 ;
空 军 不 愿 意 就 这 些 空 军 官 兵 提 出 改 善 处 境 的
要 求 从 体 制 上 加 以 规 划 或 提 供 条 件 。 本 文 最
后 提 出 几 项 建 议 , 以 期 空 军 以 高 度 责 任 感 响
应 联 合 作 战 界 的 需 求 , 顺 应 机 器 人 自 主 驾 驶
空 中 系 统 的 发 展 趋 势 而 实 现 更 大 作 为 。
左 右 为 难
自 从 2001 年 发 生 9-11 恐 怖 袭 击 事 件 以
来 , 对 于 情 监 侦 (ISR) 的 需 求 与 日 俱 增 , 一
直 供 不 应 求 。 我 们 与 全 球 各 地 的 极 端 组 织 鏖
战 , 空 军 不 仅 要 竭 力 满 足 作 战 部 门 的 ISR 需
求 , 同 时 还 要 应 对 其 他 问 题 , 诸 如 其 他 作 战
使 命 机 队 老 化 、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 以 及 联 邦 预
算 紧 缩 等 等 。 在 此 期 间 , 对 无 人 机 的 依 赖 越
来 越 重 , 导 致 空 军 现 行 作 战 理 论 和 文 化 思 维
陷 入 左 右 为 难 的 窘 境 : 若 要 满 足 联 合 作 战 界
的 需 求 , 就 必 须 从 现 有 系 统 中 剔 除 或 修 改 许
多 空 军 习 以 为 常 的 航 空 要 素 , 而 为 备 战 未 来
冲 突 带 来 未 知 的 新 生 机 。 这 种 矛 盾 最 终 导 致
空 军 领 导 层 和 原 国 防 部 长 罗 伯 特 · 盖 茨 之 间
发 生 令 人 注 目 的 冲 突 , 一 方 指 责 对 方 患 上 “ 目
前 战 争 焦 虑 症 ”, 而 另 一 方 则 回 敬 其 患 有 “ 下
一 场 战 争 焦 虑 症 ”。 8 由 于 大 量 使 用 RPA 来 满
足 ISR 需 求 , 致 使 前 者 成 为 后 者 的 象 征 , 有
可 能 在 讨 论 这 些 话 题 时 造 成 本 末 倒 置 的 现
象 。 作 为 澄 清 , 我 们 必 须 清 楚 , 是 决 策 者 们
要 求 占 据 信 息 优 势 , 因 而 促 使 对 ISR 的 需 求
不 断 增 长 , 而 大 部 分 信 息 必 须 由 空 军 提 供 ,
RPA 只 是 满 足 史 无 前 例 的 海 量 信 息 需 求 的 一
个 机 制 。
空 军 对 目 前 战 争 和 未 来 战 争 都 负 有 责 任 ,
同 时 为 这 两 种 不 同 风 格 的 战 争 做 好 准 备 并 非
不 可 能 , 但 需 要 扩 大 思 路 , 像 先 辈 托 马
斯 ·D· 怀 特 将 军 (Gen Thomas D. White) 那
样 , 愿 意 闲 置 飞 行 员 驾 驶 舱 , 并 且 愿 意 考 虑
侦 察 以 外 的 其 他 使 命 。 9 但 是 , 取 代 飞 行 员
驾 驶 舱 的 任 何 设 想 从 来 就 阻 力 重 重 , 从 怀 特
将 军 在 当 时 遇 到 的 阻 力 、 到 几 十 年 后 卡 尔 · 比
尔 德 (Carl Builder) 的 评 论 , 到 后 来 空 军 与
盖 茨 部 长 的 矛 盾 激 化 , 都 说 明 空 军 长 期 以 来
一 直 在 体 制 上 习 惯 于 偏 爱 有 人 机 , 思 维 积 习
难 变 , 且 对 其 核 心 作 战 能 力 有 一 个 不 成 文 的
先 后 排 序 。 这 种 偏 爱 不 仅 是 政 治 斗 争 , 更 是
一 种 机 制 , 可 能 压 抑 对 空 中 力 量 设 计 和 运 用
的 不 同 看 法 , 而 这 些 看 法 又 与 局 势 的 发 展 相
关 。 目 前 的 局 势 是 , 我 们 面 对 的 外 部 国 家 和
非 国 家 威 胁 都 很 严 重 , 航 空 航 天 界 正 经 历 向
遥 驾 和 自 主 化 驾 驶 系 统 转 型 的 革 命 ,ISR 需
求 继 续 无 节 制 地 增 长 , 但 是 空 军 的 首 要 采 购
重 点 仍 是 有 人 驾 驶 系 统 , 试 图 以 这 些 系 统 加
强 空 军 成 军 以 来 的 众 所 周 知 的 历 史 使 命 。 10
我 们 不 需 要 复 杂 的 检 测 , 只 要 提 出 如 下 的 假
设 问 题 , 就 可 以 鉴 别 空 军 的 态 度 : 如 果 加 强
RPA 系 统 、 基 础 设 施 和 组 织 体 系 藉 以 满 足 联
合 作 战 界 的 迫 切 需 求 , 将 意 味 着 在 今 后 十 年
内 放 弃 一 批 F-35 飞 机 的 生 产 , 而 且 不 可 能 有
其 他 替 代 飞 机 , 那 么 , 空 军 愿 意 选 择 哪 一 个
方 案 ?
杰 弗 雷 · 史 密 斯 (Jeffrey Smith) 在 其 所
著 的 《 明 天 的 空 军 》 一 书 中 指 出 , 在 空 军 历
史 上 , 当 某 些 群 体 发 展 了 适 应 形 势 的 作 战 能
力 , 但 是 主 宰 群 体 没 有 跟 上 时 , 就 促 动 组 织
体 系 发 生 变 化 。 11 在 所 有 的 力 量 投 送 选 项 中 ,
空 中 力 量 与 技 术 的 结 合 似 乎 最 极 端 和 最 微 妙 ;
空 军 大 量 直 接 投 资 于 装 备 研 发 , 意 味 着 它 特
别 注 重 于 抢 在 冲 突 发 生 之 前 尽 早 调 整 自 身 和
获 取 合 适 的 系 统 。 比 尔 德 尖 锐 指 出 , 空 军 已
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经 抛 弃 了 对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的 精 心 开 发 ; 但 是
显 而 易 见 , 空 军 之 所 以 能 取 得 耀 眼 的 成 功 ,
正 是 因 为 贯 彻 了 相 关 的 作 战 理 论 。 12 约 翰 · 博
伊 德 有 关 系 统 设 计 的 理 论 和 约 翰 · 沃 登 有 关
战 役 规 划 的 理 论 , 都 是 例 证 , 这 些 理 论 深 刻
影 响 了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中 联 盟 作 战 部 队 的
行 为 模 式 。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不 是 可 以 慢 慢 等 候
的 抽 象 事 物 , 它 是 我 们 为 打 赢 明 天 的 战 争 而
必 须 在 今 天 支 付 的 保 证 金 。
维 度 理 论
目 前 , 空 军 没 有 正 式 成 文 的 遥 驾 和 自 主
化 机 驾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 因 此 本 章 节 尝 试 定 义
两 个 关 键 术 语 和 一 个 框 架 , 用 于 预 测 在 自 主
化 机 驾 作 战 能 力 快 速 发 展 和 互 相 依 存 的 环 境
中 战 斗 的 成 功 率 。 本 文 把 空 中 力 量 范 畴 中 的
战 斗 自 动 化 (combat automation) 定 义 为 “ 把
通 常 由 军 用 飞 机 操 作 人 员 执 行 的 任 务 移 交 给
某 个 自 动 化 系 统 ( 通 常 是 一 台 数 字 计 算 机 )
来 控 制 。” 进 一 步 , 本 文 把 空 中 力 量 范 畴 中 的
正 在 出 现 的 新 型 战 斗 自 动 化 (emergent combat
automation [ECA]) 定 义 为 “ 一 种 新 出 现 的 战
术 作 战 能 力 , 体 现 为 集 成 自 动 化 系 统 之 间 互
动 的 一 种 新 现 特 质 。” 自 动 驾 驶 仪 和 现 代 化 导
航 系 统 都 是 战 斗 自 动 化 的 实 例 —— 由 计 算 机
执 行 某 些 脑 力 或 体 力 工 作 , 使 机 组 人 员 能 够
集 中 精 力 履 行 其 他 责 任 和 保 持 态 势 感 知 。 战
斗 自 动 化 概 念 已 为 大 家 所 熟 知 。 但 是 , 要 想
理 解 ECA 概 念 , 则 需 要 改 换 思 路 才 行 。
当 前 的 系 统 设 计 概 念 往 往 假 定 由 真 人 飞
行 员 做 出 如 何 与 敌 方 交 战 的 决 策 。 如 果 我 们
把 人 脑 决 策 排 除 出 去 , 而 命 令 真 人 飞 行 员 把
指 挥 官 的 意 图 提 供 给 飞 机 上 的 机 器 人 飞 行 员 ,
并 观 察 其 运 行 , 那 么 , 会 出 现 许 多 新 的 可 能
性 。 于 是 , 那 个 带 点 戏 谑 性 的 问 题 , 即 “ 如
果 让 两 架 具 有 相 同 软 件 和 处 理 能 力 的 机 驾 飞
机 交 战 , 哪 一 架 会 赢 ?” 实 际 上 是 再 一 次 证 明 ,
我 们 需 要 知 道 如 何 在 交 战 规 则 不 明 的 情 况 下
预 测 战 斗 成 功 率 。 博 伊 德 的 两 项 主 要 发 明 ——
观 察 - 指 引 - 决 策 - 行 动 (OODA) 循 环 和 能
量 机 动 结 构 (E-M) 理 论 —— 发 生 在 我 们 可
以 合 理 地 假 定 人 脑 决 策 是 交 战 核 心 的 时 代 ,
于 是 研 定 出 这 些 规 则 。 13 但 是 , 当 两 架 高 度
自 动 化 的 战 机 ( 或 者 一 架 战 机 和 一 套 防 空 系
统 的 相 关 部 分 ) 互 相 对 抗 , 双 方 在 OODA 和 E-M
上 难 分 伯 仲 , 差 距 已 经 微 不 足 道 , 则 需 要 有
一 个 更 大 的 框 架 才 能 做 出 可 靠 的 胜 负 预 测 。
在 系 统 复 杂 性 不 断 加 深 的 情 况 下 , 这 种 框 架
的 关 键 在 于 允 许 灵 活 定 义 维 度 。
常 人 以 直 觉 知 道 时 空 具 有 四 维 , 但 物 理
学 家 们 设 想 有 更 多 的 维 度 , 计 算 机 科 学 家 们
使 用 “n- 维 ” 变 量 矩 阵 , 分 析 数 据 仓 库 经 常
有 展 现 任 意 维 度 的 “ 星 状 拓 扑 ”。 14 维 度 可 以
是 一 架 拥 有 战 术 效 应 的 飞 机 的 任 何 特 质 , 有
些 维 度 可 以 是 其 他 维 度 的 衍 生 值 —— 例 如 ,
一 个 电 子 战 模 块 的 可 用 频 率 范 围 或 功 率 , 或
者 该 模 块 的 频 率 转 换 率 ( 相 对 于 时 间 的 衍 生
值 ), 或 者 飞 机 在 某 个 特 定 轴 线 的 可 用 重 力 负
载 ( 纳 入 E-M 考 量 ), 或 者 飞 机 能 同 时 追 踪
的 目 标 数 目 , 或 者 飞 机 传 感 器 的 谱 分 辨 率 或
空 间 分 辨 率 , 等 等 。 若 要 用 这 个 框 架 表 现
OODA, 应 定 义 一 个 任 意 维 度 作 为 “ 计 算 通 量 ”
( 机 器 人 版 本 ) 或 “ 有 用 思 维 ”( 真 人 飞 行 员
版 本 ), 并 考 虑 其 与 时 间 的 对 应 关 系 。 15 我 们
也 许 可 以 把 这 个 框 架 称 为 空 中 力 量 的 维 度 理
论 , 并 注 意 到 博 伊 德 解 开 了 “n” 个 可 能 维 度
中 的 两 个 , 用 作 战 斗 成 功 机 率 的 预 测 因 素 。
维 度 理 论 的 两 个 重 要 任 务 是 : 识 别 相 关 维 度 ,
然 后 用 数 学 方 式 表 达 各 个 维 度 之 间 的 可 能 关
系 。 这 个 框 架 的 合 理 使 用 涉 及 进 行 模 拟 和 分
析 , 以 便 人 工 智 能 应 用 程 序 可 以 找 出 利 用 被
映 射 维 度 的 方 式 , 并 揭 示 新 现 特 质 可 如 何 创
建 独 特 的 战 术 选 项 。 16 一 旦 发 现 可 供 自 主 化
6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机 驾 飞 机 运 用 的 这 些 特 质 , 将 生 成 “ 第 三 次
抵 消 战 略 ” 优 势 , 并 揭 示 机 器 人 做 得 到 而 人
类 做 不 到 的 某 些 事 情 。 17
此 方 法 有 两 个 重 要 的 含 义 。 第 一 , 根 据
这 些 空 中 力 量 自 动 化 的 定 义 ,F-35 之 类 的 系
统 是 作 战 自 动 化 的 典 范 , 但 是 不 包 含 ECA 概
念 —— 甚 至 其 态 势 感 知 的 最 完 善 程 度 也 只 能
以 人 类 认 知 能 力 为 限 , 因 而 , 如 果 机 器 人 立
足 于 几 十 个 更 多 维 度 制 订 其 战 术 , 则 上 述 态
势 感 知 无 论 多 么 完 善 都 变 得 无 足 轻 重 。 18 ECA
不 限 于 要 求 机 器 人 执 行 “ 枯 燥 、 肮 脏 、 危 险
的 任 务 ”, 而 在 于 发 现 机 器 人 能 胜 任 哪 些 超 越
人 类 能 力 的 任 务 。 第 二 , 这 个 观 点 只 有 在 认
真 考 虑 拥 有 高 度 演 算 能 力 的 无 人 驾 驶 飞 机 之
后 才 会 浮 现 , 但 是 它 揭 示 了 整 个 空 中 力 量 的
特 性 以 及 如 何 构 建 同 时 包 含 人 驾 飞 机 和 机 驾
飞 机 的 任 意 复 杂 的 战 争 模 拟 。 对 于 上 文 提 出
的 哪 一 架 机 驾 飞 机 会 获 胜 的 提 问 , 答 案 很 可
能 类 似 于 博 伊 德 的 回 答 : 准 备 更 充 分 、 装 备
更 好 而 且 抢 到 先 机 的 那 架 飞 机 会 获 胜 。 两 支
现 代 化 空 军 交 锋 , 谁 胜 谁 负 的 答 案 也 是 这 样 ,
但 是 准 备 状 态 好 坏 的 关 键 在 于 是 否 认 识 到 ,
如 果 在 空 中 力 量 的 运 用 上 继 续 把 遥 驾 和 机 驾
系 统 限 制 于 对 以 飞 行 员 为 中 心 的 固 有 作 战 模
式 提 供 支 援 , 则 不 能 发 挥 这 些 系 统 的 潜 力 。
实 际 上 , 它 们 是 正 在 展 开 的 空 中 力 量 新 篇 章
中 的 主 角 , 因 而 不 可 避 免 地 挑 战 空 军 的 习 惯
性 和 体 制 性 偏 爱 —— 而 这 种 偏 爱 确 实 已 经 对
空 军 的 发 展 产 生 了 显 而 易 见 的 后 果 。
兄 弟 阋 墙
许 多 文 件 都 记 载 了 RPA 部 队 工 作 负 荷 太
重 和 人 员 配 备 不 足 的 问 题 , 但 是 本 文 所 述 的
调 查 发 现 , 长 期 超 负 荷 工 作 只 是 RPA 飞 行 员
大 批 离 职 的 三 大 原 因 之 一 。 其 余 两 个 原 因 是 :
文 化 阻 力 , 以 及 不 能 控 制 和 改 善 自 身 处 境 的
无 奈 感 。 就 文 化 环 境 而 言 , 史 密 斯 指 出 , 独
尊 战 斗 机 的 思 维 仍 然 主 宰 着 空 军 , 尽 管 这 种
思 维 不 再 那 么 强 势 。 19 本 文 所 述 调 查 的 另 一
条 主 线 是 , 接 受 调 查 者 认 为 空 军 的 正 统 文 化
体 现 为 以 亲 疏 关 系 维 系 权 力 , 并 且 顽 固 地 轻
视 RPA 群 体 。RPA 群 体 对 独 尊 战 斗 机 文 化 的
普 遍 看 法 是 , 这 是 一 种 自 封 的 偏 见 所 诱 发 的
推 导 , 推 导 过 程 大 致 为 : 空 军 的 责 任 就 是 驾
驶 飞 机 去 打 赢 战 争 , 驾 机 最 优 者 当 仁 不 让 领
导 空 军 ;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是 最 出 色 的 飞 机 驾 驶
员 , 因 此 由 他 们 领 导 空 军 理 所 当 然 。 与 这 种
观 念 不 协 调 的 是 , 史 密 斯 的 调 查 发 现 , 接 受
调 查 者 中 只 有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认 为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最 适 合 担 任 高 层 领 导 职 务 , 并 认 为 RPA 应
被 置 于 预 算 排 序 的 最 低 位 置 —— 接 受 调 查 的
其 他 官 兵 绝 大 部 分 持 有 相 反 的 观 点 。 20 如 果
所 述 为 实 , 即 有 些 官 兵 确 实 是 因 为 在 偏 见 性
诱 导 下 定 位 自 身 在 空 军 中 的 地 位 并 视 为 理 所
当 然 , 那 么 我 们 必 须 提 请 注 意 , 这 套 思 路 中
有 许 多 错 误 。 其 中 最 严 重 的 是 本 末 倒 置 , 这
一 点 比 尔 德 在 二 十 年 前 已 经 指 出 。 21 实 际 上 ,
空 军 的 责 任 是 为 国 家 利 益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 这
不 一 定 涉 及 飞 机 , 更 遑 论 载 人 或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此 外 , 领 导 地 位 是 通 过 自 我 努 力 和 自 我
奉 献 而 奠 定 的 , 而 不 是 非 我 莫 属 的 天 赋 权 利 。
史 密 斯 的 研 究 揭 示 了 空 军 正 统 文 化 观 点
在 过 渡 时 期 出 现 逻 辑 脱 节 的 历 史 趋 势 。 接 受
史 密 斯 调 查 的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们 都 承 认 , 未 来
冲 突 可 能 不 再 是 常 规 战 争 , 而 是 非 正 规 战 争 ;
但 在 随 后 的 提 问 中 , 他 们 不 同 意 采 取 任 何 行
动 调 整 空 军 经 费 分 配 的 轻 重 缓 急 次 序 来 应 对
他 们 自 己 刚 才 认 定 的 威 胁 。 22 泰 · 格 罗 (Ty
Groh) 在 乔 治 城 大 学 所 做 的 研 究 , 证 实 经 济
发 达 的 大 国 在 不 想 卷 入 直 接 正 面 冲 突 时 会 转
而 诉 诸 ( 往 往 是 非 正 规 的 ) 代 理 人 战 争 形 式 ,
这 个 观 点 似 乎 特 别 适 用 于 当 前 地 缘 政 治 状
况 。 23 本 文 所 述 调 查 的 相 关 数 据 显 示 , 许 多
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RPA 飞 行 员 感 到 , 他 们 尽 管 出 色 完 成 了 很 多
战 斗 任 务 , 在 独 尊 战 斗 机 文 化 思 维 主 宰 下 的
空 军 仍 然 没 有 公 正 地 对 待 他 们 ( 图 1)。 24 接
受 调 查 的 飞 行 员 给 出 数 例 令 人 不 安 的 阐 述 ,
其 中 一 位 飞 行 员 说 :“ 其 他 飞 行 员 嘲 笑 RPA
飞 行 员 。 记 得 我 曾 告 诉 一 名 F-15C 飞 行 员 说
我 目 前 驾 驶 RPA, 我 忘 不 了 他 当 时 的 表 情 。
他 看 着 我 , 仿 佛 在 看 一 个 麻 风 病 人 —— 脸 上
的 表 情 不 是 怜 悯 , 而 几 乎 是 厌 恶 。 他 曾 经 是
我 的 朋 友 , 但 是 经 此 一 遇 , 友 情 不 再 。” 25 这
种 偏 见 和 道 不 同 不 相 谋 的 态 度 显 然 是 有 害 的 ,
有 可 能 阻 碍 双 方 寻 求 作 战 整 合 机 会 。 如 果 这
种 厌 恶 感 的 确 存 在 , 可 能 还 有 其 他 的 原 因 ,
包 括 :9-11 恐 怖 攻 击 发 生 后 的 作 战 环 境 并 未
像 许 多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预 期 的 那 样 充 满 挑 战 刺
激 , 他 们 感 到 不 称 心 , 毕 竟 他 们 为 迎 接 挑 战
进 行 了 刻 苦 训 练 和 自 我 调 整 ( 与 他 们 熟 悉 的
常 规 战 争 相 比 , 他 们 现 在 对 任 务 的 满 意 度 下
降 ); 或 者 , 也 许 还 因 为 《 二 十 一 世 纪 空 军 官
兵 转 型 计 划 》 硬 性 规 定 把 一 部 分 战 斗 机 和 轰
炸 机 飞 行 员 抽 调 到 “ 捕 食 者 ” 无 人 机 计 划 ,
导 致 这 些 飞 行 员 对 RPA 产 生 负 面 情 绪 。 26
同 样 重 要 的 是 , 我 们 应 该 承 认 , 由 于 指
挥 官 们 往 往 把 能 力 最 差 的 官 兵 送 到 RPA 部 队 ,
因 此 恰 如 休 斯 顿 · 坎 特 维 尔 (Houston
Cantwell) 所 述 , 这 支 部 队 刚 组 建 时 像 “ 一 堆
乱 七 八 糟 的 玩 具 ”。 27 现 在 , 这 个 群 体 已 形 成
能 力 卓 越 的 核 心 团 队 , 持 续 提 升 群 体 的 标 准 ,
但 是 改 变 人 们 的 印 象 需 要 时 间 、 连 贯 一 致 的
表 现 和 宣 传 。 然 而 , 空 军 内 部 的 纷 争 遮 掩 了
许 多 人 的 视 线 , 没 有 看 到 过 去 15 年 的 持 续 战
斗 经 历 已 形 成 一 个 全 球 化 作 战 与 情 报 融 合 的
空 中 力 量 新 观 念 。 斯 蒂 芬 · 罗 森 (Stephen
Rosen) 认 为 , 必 须 从 众 多 官 兵 中 提 拔 那 些 具
有 创 新 观 念 的 人 , 才 能 充 分 有 助 于 引 领 整 个
体 制 演 进 。 有 鉴 于 此 , 对 于 空 军 实 现 自 我 转
型 的 能 力 而 言 ,RPA 飞 行 员 大 批 离 职 是 一 个
值 得 特 别 关 注 的 问 题 。 28 在 空 军 参 谋 长 马
克 · 威 尔 什 将 军 于 内 华 达 州 克 里 奇 空 军 基 地
召 集 的 圆 桌 会 议 上 , 与 会 者 们 注 意 到 , 这 位
将 军 想 要 解 决 RPA 飞 行 员 招 募 人 数 不 足 ( 不
可 避 免 的 自 然 减 员 除 外 ) 的 愿 望 , 表 明 其 关
注 兵 力 持 续 , 并 非 关 注 兵 力 转 型 。 29 调 查 和
访 谈 显 示 RPA 部 队 官 兵 也 相 应 认 为 空 军 迫 切
需 要 他 们 , 却 并 不 同 样 热 切 地 接 纳 他 们 。 30
e i
空 对 RPA
RPA
RPA
图 1 : 民 意 测 验 对 不 公 正 待 遇 的 看 法
8
1 2 3 4 5 6 7 8 9 10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威 尔 什 将 军 尽 管 曾 经 说 过 , 他 清 楚 地 看 到 有
朝 一 日 空 军 将 由 一 名 18X 军 官 (RPA 专 业 飞
行 员 ) 领 导 的 可 能 性 , 但 是 RPA 群 体 成 员 的
看 法 要 悲 观 得 多 ( 图 2)。 31
空 军 基 本 政 策 在 设 计 上 有 许 多 疏 忽 , 也
许 并 非 故 意 为 之 , 但 加 深 了 不 公 平 的 印 象 。
例 如 , 当 RPA 机 组 人 员 在 战 区 内 放 飞 和 回 收
其 飞 机 时 , 即 使 是 冒 着 敌 方 火 力 用 这 些 飞 机
保 卫 基 地 , 他 们 的 飞 行 时 间 仍 然 从 “ 战 斗 时 间 ”
降 级 到 “ 战 斗 支 援 时 间 ”; 但 是 , 所 有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即 使 只 在 基 地 上 空 飞 行 ( 机 组 人 员 并
未 遭 遇 敌 人 火 箭 攻 击 ), 其 飞 行 时 间 仍 被 定 为
战 斗 时 间 , 机 组 人 员 由 此 获 得 更 高 等 级 的 勋
章 。 32 又 如 , 如 果 RPA 机 组 人 员 转 到 空 军 国
民 警 卫 队 或 后 备 役 , 他 们 以 往 的 “ 在 地 部 署 ”
经 历 并 不 能 使 他 们 享 受 《 军 人 就 业 和 再 就 业
权 利 法 》 的 各 项 保 护 条 款 , 而 其 他 机 队 的 机
组 人 员 则 可 享 受 这 些 保 护 条 款 。 33 2012 年 ,
RPA 飞 行 员 的 晋 升 率 低 得 离 奇 , 甚 至 促 使 国
会 进 行 调 查 。 34 美 国 政 府 问 责 署 在 2014 年 4
月 发 布 的 一 份 报 告 确 认 , 在 2006 年 至 2013
年 期 间 ,RPA 飞 行 员 的 晋 升 率 始 终 徘 徊 在 空
军 中 最 低 水 平 。 影 响 RPA 飞 行 员 竞 争 力 的 一
个 微 妙 因 素 是 , 派 遣 到 同 一 个 联 队 的 人 数 过
多 。 例 如 ,2013 年 , 克 里 奇 空 军 基 地 有 570
多 名 尉 级 军 官 ( 几 乎 是 新 墨 西 哥 州 霍 洛 曼 空
军 基 地 军 官 总 数 的 三 倍 ), 严 重 限 制 了 可 获 得
领 导 职 位 、 嘉 奖 和 评 级 分 等 机 会 的 人 数 。 35
空 军 曾 指 示 各 甄 选 委 员 会 在 选 拔 中 要 适 当 考
虑 到 RPA 部 队 的 状 况 和 大 工 作 量 也 许 会 埋 没
一 些 军 官 晋 升 候 选 人 的 领 导 潜 力 , 空 军 还 分
配 了 46 个 住 校 进 修 学 习 名 额 给 2012 年 甄 选
委 员 会 。 36 尽 管 晋 升 机 会 有 所 改 善 , 根 据
2014 年 少 校 培 训 甄 选 委 员 会 的 资 料 , 只 有 九
战 机 飞 的 RPA 飞 机
18X
18X 11U
18X
18X 11U
15
10
18X
18X 11U
18X
18X 11U
15
10
1 2 3 4 5 6 7 8 9 10
18X RPA
11U RPA
图 2 :RPA 飞 行 员 对 前 景 悲 观
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名 RPA 飞 行 员 被 挑 选 参 加 住 校 学 习 , 而 其 中
一 名 实 际 上 是 F-15 飞 行 员 , 在 完 成 RPA 岗
位 期 后 肯 定 要 返 回 原 单 位 ( 因 此 实 际 挑 选 率
是 7.5%)。 相 比 之 下 , 同 一 个 甄 选 委 员 会 挑
选 了 47 名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24.1%) 参 加 住 校
学 习 。 37 美 国 政 府 问 责 署 的 报 告 指 出 , 空 军
没 有 对 实 际 负 责 挑 选 模 式 的 机 制 进 行 评 估 。
但 是 我 们 仔 细 查 阅 甄 选 记 录 的 内 容 和 缺 失 后 ,
可 以 发 现 若 干 线 索 。
有 一 名 飞 行 员 说 , 克 里 奇 基 地 的 一 名 作
战 大 队 指 挥 官 蓄 意 限 制 可 列 入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的 战 术 成 绩 类 型 。 38 无 论 这 位 指 挥 官 的 用 意
如 何 , 这 么 做 的 实 际 效 果 是 贬 低 RPA 机 组 人
员 的 贡 献 , 使 得 他 们 的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失 去 原
本 应 该 具 有 的 竞 争 力 。 此 外 ,RPA 飞 行 员 们
在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评 分 ( 排 名 ) 方 面 遭 遇 异 常
对 待 , 而 评 级 排 名 结 果 影 响 到 晋 升 和 入 校 学
习 推 荐 。F-22 飞 行 员 一 度 控 制 了 霍 洛 曼 基
地 —— 它 也 是 MQ-1 和 MQ-9 正 规 训 练 单 位
(FTU) 所 在 的 基 地 —— 据 基 地 的 RPA 飞 行 员
说 , 当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签 署 他 们 的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时 , 给 出 的 是 “# 1/28 RPA Majors” 之 类 的
评 分 。 在 严 格 意 义 上 说 , 这 类 评 分 可 称 为 “ 非
法 分 等 ”, 类 似 于 得 到 的 支 付 是 无 用 的 伪 钞 ,
因 为 晋 升 甄 选 委 员 会 只 接 受 使 用 某 些 关 键 修
饰 语 的 推 荐 报 告 。 39 这 样 的 报 告 很 可 能 是
RPA 飞 行 员 晋 升 率 和 入 学 获 选 率 低 下 的 部 分
原 因 。 接 受 访 谈 的 一 位 军 官 断 言 , 诸 如 此 类
的 行 为 , 加 上 正 式 能 力 表 现 反 馈 中 听 到 的 评
语 , 构 成 一 个 别 有 用 心 的 讯 息 : 与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相 比 ,RPA 飞 行 员 是 “ 二 等 公 民 ”。 在 笔
者 进 行 的 调 查 过 程 中 , 接 受 调 查 者 反 复 使 用
这 个 词 语 。 40 无 论 他 们 的 主 观 情 绪 如 何 , 实
际 后 果 是 , 在 FTU 工 作 的 好 几 名 成 员 , 甚 至
一 名 表 现 极 佳 的 MQ-9 飞 行 考 官 , 都 没 有 获
选 晋 升 为 少 校 , 而 所 有 的 F-22 飞 行 员 都 获 得
了 晋 升 , 有 许 多 还 被 送 往 学 院 深 造 。 假 定 说
在 克 里 奇 基 地 和 新 墨 西 哥 州 坎 农 基 地 , 人 才
流 失 的 危 机 阻 碍 空 中 力 量 新 观 念 的 发 展 , 且
此 危 机 完 全 起 因 于 超 负 荷 工 作 , 那 么 , 驻 霍
洛 曼 基 地 的 FTU 单 位 几 乎 在 各 个 方 面 的 特 征
都 与 其 它 RPA 单 位 相 反 , 理 应 可 以 成 为 减 压
阀 。 然 而 事 实 是 , 各 种 含 有 毁 誉 和 歧 视 指 控
的 报 告 , 促 使 RPA 群 体 许 多 成 员 拒 绝 接 受 去
霍 洛 曼 基 地 工 作 的 任 命 , 而 宁 愿 选 择 退 出 现
役 。 41 接 受 调 查 者 提 供 的 信 息 反 映 了 他 们 对
霍 洛 曼 基 地 印 象 很 差 : 只 有 46% 称 会 接 受 调
动 去 那 里 工 作 ,29% 称 将 选 择 离 开 空 军 , 其
余 的 25% 或 者 是 不 符 合 调 动 条 件 , 或 者 受 限
于 服 役 合 同 而 必 须 服 从 调 动 。 42 ( 图 3)
2014 年 下 半 年 , 在 2011 年 至 2013 年 训
练 班 毕 业 的 18X 飞 行 员 们 ( 大 约 200 名 军 官 )
发 现 ,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在 意 识 到 对 他 们 没 有 政
策 要 求 的 两 年 超 期 服 役 规 定 之 后 竟 然 秘 密 地
改 动 他 们 的 入 役 日 期 , 以 便 延 长 他 们 的 必 需
服 役 期 , 迫 使 他 们 接 受 调 动 到 霍 洛 曼 基 地 的
命 令 。 这 些 军 官 提 出 申 诉 , 要 求 改 正 记 录 ,
并 且 出 示 了 他 们 实 际 签 订 的 合 同 , 但 是 没 有
从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或 其 上 级 部 门 得 到 任 何 回
音 。 43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采 取 这 些 不 必 要 的 行 为 ,
损 害 了 自 己 的 信 誉 以 及 高 层 领 导 人 的 信 誉 ,
它 原 本 完 全 可 以 直 截 了 当 地 说 明 遇 到 的 问 题 ,
然 后 征 询 飞 行 员 们 是 否 有 人 自 愿 去 霍 洛 曼 基
地 。 实 际 上 , 调 查 结 果 显 示 , 确 实 有 一 些 飞
行 员 愿 意 接 受 调 动 , 他 们 主 要 是 一 些 较 年 轻
的 军 官 , 急 于 想 获 得 晋 升 到 飞 行 教 官 的 机 会 ,
而 且 并 不 了 解 霍 洛 曼 基 地 的 内 斗 情 形 。 后 一
个 事 实 也 许 是 因 为 F-22 机 队 已 经 撤 离 该 基
地 , 使 得 驻 此 基 地 的 FTU 稍 微 增 加 了 吸 引 力 。
若 要 继 续 保 持 吸 引 力 , 霍 洛 曼 基 地 指 挥 官 可
能 需 要 由 一 名 老 练 的 RPA 飞 行 员 担 任 , 但 是
这 样 又 会 给 试 图 在 行 政 管 理 上 整 合 2013 年 进
驻 基 地 的 F-16 训 练 机 队 的 建 议 增 添 变 数 。 44
10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作 战 在 的 的 :
35.00%
30.00%
25.00%
20.00%
15.00%
10.00%
5.00%
18XRPA
11U RPA
11M
11F
0.00%
DI
图 3 :RPA 飞 行 员 对 霍 洛 曼 基 地 印 象 很 差
鉴 于 RPA 飞 行 员 们 认 为 他 们 在 许 多 方 面
受 到 不 公 正 待 遇 , 接 受 本 项 调 查 的 飞 行 员 们
崇 敬 敢 于 维 护 他 们 利 益 的 指 挥 官 也 就 不 足 为
奇 。 45 在 2012 年 至 2014 年 期 间 , 所 有 三 个
FTU 飞 行 中 队 的 指 挥 官 都 来 自 其 他 单 位 , 他
们 的 人 事 档 案 都 保 留 了 11F( 战 斗 机 ) 或
11B( 轰 炸 机 )“ 核 心 身 份 标 志 ”, 而 没 有 重 新
分 类 为 11U(RPA)。 这 种 情 况 同 克 里 奇 基 地
过 去 的 情 况 一 样 。 从 一 开 始 就 加 入 RPA 机 队
的 飞 行 员 们 相 信 , 这 种 状 况 显 示 出 晋 升 中 的
“ 玻 璃 天 花 板 ”—— 专 职 RPA 飞 行 员 永 远 不
会 被 允 许 指 挥 自 己 的 机 队 , 因 为 他 们 从 一 开
始 就 没 有 飞 过 F-16。 46 有 一 名 中 队 指 挥 官 是
一 个 例 外 , 他 拥 有 丰 富 的 RPA 飞 行 经 验 , 而
且 是 首 批 从 其 他 身 份 标 志 转 换 到 11U 的 飞 行
员 之 一 。 他 就 职 后 发 现 了 一 个 令 人 不 安 的 情
况 , 加 深 了 机 队 成 员 们 关 于 不 公 正 待 遇 的 看
法 。 该 中 队 的 前 任 指 挥 官 ( 身 份 是 11F) 在
其 编 制 的 军 官 分 等 统 计 表 中 专 门 有 一 栏 , 任
意 给 具 有 战 斗 机 驾 驶 经 验 的 飞 行 员 加 分 。 47
这 种 做 法 正 好 印 证 了 整 个 部 队 中 认 定 的 空 军
中 弥 漫 着 独 尊 战 斗 机 文 化 的 看 法 , 并 由 此 引
发 一 阵 讥 讽 : 那 位 指 挥 官 背 弃 了 他 们 的 信 任 ,
偷 偷 地 抬 高 “ 战 斗 机 兄 弟 会 ” 成 员 的 身 价 ,
但 又 不 公 开 承 认 。 这 种 行 为 一 旦 见 光 , 只 会
加 深 RPA 群 体 和 外 来 飞 行 员 之 间 的 隔 阂 , 后
者 被 视 为 “ 过 客 ”, 进 入 RPA 机 队 只 是 为 晋
升 指 挥 官 加 分 。
有 一 个 公 正 但 颇 有 争 议 的 推 论 , 用 于 解
释 为 什 么 很 少 看 到 RPA 飞 行 员 担 任 自 己 单 位
的 指 挥 官 , 按 此 推 论 ,RPA 是 一 个 较 新 的 职
业 领 域 , 因 此 资 历 深 厚 到 能 担 任 指 挥 官 职 务
的 飞 行 员 并 不 多 , 而 在 其 他 许 多 群 体 里 可 以
找 到 能 够 指 挥 飞 行 中 队 的 杰 出 军 官 。 有 一 名
F-22 飞 行 员 表 示 , 在 F-22 机 队 开 始 组 建 阶 段 ,
也 有 类 似 的 情 况 。 他 说 , 来 自 其 他 战 斗 机 单
位 的 军 官 们 被 挑 选 担 任 F-22 机 队 指 挥 官 , 并
在 正 式 任 命 后 被 送 去 接 受 F-22 资 格 训 练 。 此
外 , 尽 管 他 注 意 到 既 要 学 习 指 挥 技 能 又 要 同
时 掌 握 新 机 型 驾 驶 技 术 , 确 实 有 很 多 挑 战 ,
但 是 他 没 有 看 到 F-22 飞 行 员 中 间 产 生 本 文 所
述 的 RPA 群 体 中 那 种 讥 讽 现 象 。 48 “ 圈 内 和
圈 外 有 别 ” 的 观 点 也 许 可 用 来 解 释 F-22 群 体
与 RPA 群 体 在 情 绪 上 的 差 别 , 史 密 斯 曾 经 指
出 这 种 现 象 是 即 将 发 生 文 化 变 迁 时 的 历 史 性
1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标 志 。 49 进 入 RPA 部 队 担 任 指 挥 官 的 飞 行 员
们 必 须 意 识 到 这 个 事 实 , 并 且 认 真 评 估 自 己
作 为 圈 外 人 进 入 这 个 群 体 将 对 其 组 织 动 态 有
何 影 响 。 对 于 长 期 疲 惫 不 堪 , 还 要 努 力 在 空
军 中 苦 苦 寻 求 身 份 认 同 的 RPA 群 体 而 言 , 新
来 的 指 挥 官 只 要 简 单 地 改 变 一 下 身 份 标 志 ,
就 可 有 助 于 消 除 别 人 对 其 在 个 人 职 业 抱 负 和
领 导 责 任 之 间 孰 重 孰 轻 的 疑 问 。( 图 4)
寻 求 身 份 认 同 和 尊 重 的 困 境 , 甚 至 显 现
在 军 事 演 习 中 。 一 名 MQ-9 飞 行 考 官 路 易 斯 · 克
里 斯 滕 森 少 校 (Maj Lewis Christensen) 曾 经
带 领 RPA 机 队 在 内 华 达 州 参 加 “ 虚 旗 ” 演 习 ,
与 “ 红 旗 ” 实 弹 演 习 同 时 进 行 。 空 中 作 战 中
心 基 本 上 对 他 视 而 不 见 , 但 是 他 与 其 他 参 加
演 习 的 ISR 单 位 协 同 操 作 , 寻 找 合 适 的 参 战
机 会 。 他 带 领 的 团 队 利 用 他 在 FTU 讲 授 的 常
规 RPA 战 术 , 以 演 习 参 谋 部 没 有 想 到 的 方 式
改 变 了 虚 拟 战 争 的 走 势 。 然 而 , 演 习 总 指 挥
非 但 没 有 利 用 这 个 机 会 学 习 RPA 如 何 造 成 意
外 的 影 响 , 反 而 表 示 不 满 , 威 胁 RPA 机 队 停
止 操 作 , 否 则 将 把 他 们 撵 出 演 习 。 克 里 斯 滕
森 没 有 屈 服 , 他 说 , 如 果 他 们 想 要 撵 走 MQ-9
飞 机 , 应 该 采 用 切 合 实 际 的 做 法 , 动 用 他 们
的 “ 红 旗 空 军 ” 来 打 一 仗 。 演 习 总 指 挥 同 意 了 ,
但 随 后 又 发 觉 想 要 干 掉 “ 收 割 者 ” 无 人 机 比
他 原 先 想 象 的 要 困 难 的 多 : 如 果 调 动 战 斗 机
去 对 付 这 些 RPA 飞 机 , 会 造 成 防 线 缺 口 , 使
他 自 己 的 部 队 可 能 受 到 反 击 ; 如 果 不 理 睬 这
些 RPA 飞 机 , 又 会 给 予 无 人 机 队 行 动 自 由 ,
造 成 同 样 不 可 接 受 的 损 失 。
一 名 MQ-9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显 然 欠 考 虑 地
发 送 了 一 份 文 字 聊 天 短 信 , 声 称 他 们 似 乎 是
“ 单 枪 匹 马 地 打 赢 了 那 场 战 争 ”; 演 习 参 谋 部
和 总 指 挥 随 即 对 此 愤 怒 谴 责 , 尤 以 演 习 结 束
简 报 会 上 的 声 讨 为 甚 。 克 里 斯 滕 森 及 其 团 队
由 于 尽 力 而 为 执 行 任 务 并 以 出 乎 预 料 的 方 式
取 得 成 功 , 反 而 成 为 众 矢 之 的 。 50 从 这 件 事
可 得 出 三 个 重 要 的 结 论 。 第 一 ,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指 挥 的 演 习 蔑 视 RPA, 拒 绝 相 信 其 作 战
能 力 , 但 是 具 有 ISR 经 验 的 机 组 人 员 立 即 看
到 一 个 武 装 侦 察 系 统 天 然 适 合 用 于 动 态 空
战 。 第 二 , 这 种 固 守 作 战 准 则 , 试 图 迫 使 演
习 结 果 符 合 预 期 设 想 的 做 法 , 就 是 史 密 斯 所
揭 示 的 空 中 力 量 观 点 与 不 断 变 革 的 现 实 ( 条
40
RPA 11U 12U
[RPA
]
35
30
25
20
15
10
5
0
1 2 3 4 5 6 7 8 9 10
图 4 : 指 挥 官 展 现 身 份 认 同 的 重 要 性
12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件 成 熟 的 过 渡 ) 脱 节 的 表 现 。 51 第 三 ,MQ-9
飞 机 以 完 善 、 可 行 的 战 术 重 创 对 方 , 从 而 对
于 把 战 区 划 分 为 “ 准 入 环 境 ” 和 “ 拒 止 环 境 ”
的 做 法 是 否 正 确 提 出 疑 问 。 一 个 更 切 合 实 际
的 观 点 是 , 任 何 特 定 作 战 环 境 都 是 不 断 波 动
变 化 的 , 因 此 , 当 我 空 军 以 各 种 能 力 全 面 集 成 ,
展 现 多 种 能 力 特 性 , 就 对 敌 方 构 成 巨 大 的 挑
战 , 使 之 难 以 做 出 交 战 选 择 。 如 想 实 现 这 种
高 度 集 成 , 将 要 求 空 军 各 部 门 从 长 远 发 展 观
看 待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机 驾 飞 机 。
拒 之 门 外
设 备 的 相 对 陈 旧 , 例 如 RPA 飞 行 员 日 常
工 作 的 遥 控 驾 驶 舱 即 地 面 控 制 站 ( 他 们 已 在
此 环 境 中 完 成 数 百 万 个 遥 驾 飞 行 小 时 ), 固 然
让 人 不 太 愉 快 , 但 是 RPA 作 战 界 更 为 关 注 的
是 他 们 在 试 图 创 新 时 遭 遇 的 挫 折 感 。 52 这 种
挫 折 感 本 身 也 许 微 不 足 道 , 但 加 上 工 作 负 荷
沉 重 , 职 业 发 展 障 碍 , 还 有 RPA 群 体 本 身 需
要 改 进 战 术 作 战 表 现 以 加 强 外 界 认 可 和 本 身
信 誉 , 这 诸 种 因 素 加 起 来 , 提 醒 我 们 只 有 通
过 创 新 , 才 能 找 到 整 个 RPA 群 体 把 握 其 集 体
命 运 的 有 效 出 路 。 圈 外 人 往 往 吃 惊 于 我 们 的
地 面 控 制 站 如 此 简 陋 , 有 时 ,RPA 飞 行 中 队
不 得 不 “ 拼 接 ” 与 空 军 网 络 连 接 的 办 公 室 计
算 机 , 用 桌 面 计 算 机 应 用 程 序 创 建 必 需 的 功
能 。 在 创 新 方 面 ,RPA 作 战 界 的 布 兰 登 · 梅
格 努 森 上 尉 (Capt Brandon Magnuson) 和 科
特 · 威 尔 逊 上 尉 (Capt Curt Wilson) 是 两 名
值 得 一 提 的 例 子 。
梅 格 努 森 上 尉 是 美 国 空 军 武 器 学 院 毕 业
生 , 现 任 第 49 联 队 军 械 长 。 威 尔 逊 上 尉 曾 是
一 名 空 军 工 程 师 , 与 空 军 内 部 和 外 部 的 科 技
界 人 士 皆 有 联 系 , 目 前 他 是 一 名 拥 有 MQ-1
和 MQ-9 双 重 资 格 的 飞 行 教 官 , 利 用 其 专 门
知 识 开 发 促 进 RPA 技 术 发 展 的 创 新 概 念 。 梅
格 努 森 醉 心 于 计 算 机 程 序 设 计 , 他 看 到 所 在
的 飞 行 中 队 成 员 使 用 电 子 表 格 计 算 战 术 待 命
点 , 觉 得 有 问 题 , 于 是 进 行 研 究 , 设 计 了
MissionX( 任 务 执 行 ) 程 序 , 可 以 接 收 联 网
的 RPA 遥 测 数 据 , 用 图 像 显 示 战 术 形 势 , 并
且 自 动 设 定 无 人 机 机 动 路 径 。 经 过 少 许 训 练 ,
飞 行 员 就 能 方 便 地 随 着 左 转 或 右 转 时 间 标 记
显 示 绿 色 时 使 入 场 飞 机 转 向 , 并 且 遵 循 颜 色
标 记 指 示 的 航 线 导 引 飞 机 至 参 数 制 导 释 放 点
( 图 5)。
对 国 防 采 购 流 程 有 丰 富 经 验 的 威 尔 逊 ,
也 立 志 改 进 RPA 技 术 进 展 缓 慢 的 状 况 , 空 军
参 谋 长 最 近 在 2015 年 3 月 视 察 克 里 奇 基 地
时 承 认 这 种 状 况 不 尽 人 意 。 53 威 尔 逊 注 意 到 ,
因 为 缺 乏 一 种 可 行 的 作 战 概 念 (CONOPS),
因 此 难 以 把 各 种 作 战 设 想 从 一 开 始 就 纳 入
图 5 : 通 过 MissionX 设 定 一 次 航 向 限 定 的
GBU-12 定 时 攻 击
1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RPA 采 购 中 。 54 于 是 在 2014 年 年 中 , 他 提 出
了 “ 自 主 化 任 务 规 划 和 执 行 (AMPLEX) 作
战 概 念 ”, 据 此 概 念 , 可 以 充 分 利 用 无 人 机 自
主 化 作 战 能 力 , 取 消 飞 行 员 与 无 人 机 保 持 1:1
比 例 的 要 求 。 55 把 威 尔 逊 的 自 上 而 下 的 解 决
方 案 与 梅 格 努 森 的 自 下 而 上 的 发 明 成 果 相 结
合 , 具 有 重 要 的 意 义 。 如 果 飞 行 员 能 够 遵 照
计 算 的 航 线 导 引 使 飞 机 待 命 , 那 么 , 下 一 步
符 合 逻 辑 的 行 动 就 是 让 这 套 软 件 直 接 操 纵 飞
机 的 待 命 模 式 。 飞 行 员 不 再 需 要 待 在 地 面 控
制 站 里 , 而 可 以 和 其 他 人 员 一 起 在 作 战 中 心
工 作 。 进 一 步 , 飞 行 员 们 将 注 意 到 , 鉴 于 许
多 任 务 实 现 了 自 动 化 , 他 们 往 往 不 需 要 再 坐
在 一 起 , 而 可 以 像 紧 急 服 务 提 供 人 员 一 样 ,
有 些 飞 行 员 可 以 按 预 定 的 响 应 时 间 “ 随 叫 随
到 ”, 使 他 们 能 够 有 时 间 做 其 他 工 作 以 及 与 团
队 成 员 相 处 。 尽 管 利 用 自 主 化 作 战 能 力 不 是
解 决 人 员 短 缺 问 题 的 唯 一 方 法 , 但 是 它 可 以
缓 解 这 个 问 题 的 影 响 , 并 且 在 长 远 角 度 保 持
可 行 的 人 力 水 平 。 它 还 可 以 使 一 名 飞 行 员 能
够 操 纵 双 机 编 队 , 因 此 , 如 果 陆 军 和 海 军 陆
战 队 接 受 这 个 架 构 , 可 以 有 效 地 为 其 部 队 单
位 提 供 加 倍 的 传 感 器 与 火 力 覆 盖 。
梅 格 努 森 面 临 来 自 两 种 反 对 意 见 的 阻
力 。 第 一 , 必 须 有 一 个 持 续 保 障 计 划 , 而 不
是 凑 巧 有 一 名 会 编 写 程 序 的 飞 行 员 来 操 纵 飞
机 。 第 二 , 有 些 领 导 人 担 心 , 如 果 软 件 过 度
简 化 决 策 , 整 个 架 构 将 不 再 是 “ 飞 行 ”。 56 梅
格 努 森 解 决 了 第 一 个 挑 战 , 他 把 自 己 的 想 法
传 授 给 一 名 正 在 打 算 创 办 一 家 软 件 公 司 的 退
役 军 官 , 后 者 从 中 得 到 启 发 , 赢 得 了 一 份 为
RPA 飞 机 制 造 软 件 工 具 的 合 同 。 与 此 同 时 ,
笔 者 、 梅 格 努 森 及 其 同 事 们 完 善 了 软 件 开 发
方 法 , 得 以 快 速 将 电 子 代 码 转 换 成 作 战 能 力 。
整 个 团 队 借 助 卡 内 基 梅 隆 大 学 海 因 茨 学 院 、
人 与 计 算 互 动 研 究 所 以 及 美 国 软 件 工 程 技 术
研 究 所 的 研 究 成 果 , 创 建 了 定 义 明 确 的 活 动
流 程 , 既 能 使 军 方 人 员 参 与 软 件 设 计 , 又 能
简 化 工 作 陈 述 , 便 于 承 包 商 承 接 “ 重 活 ” 和
持 续 保 障 敏 捷 的 软 件 开 发 ( 图 6)。
令 人 遗 憾 的 是 , 当 这 些 创 新 计 划 递 呈 给
中 队 和 大 队 指 挥 官 时 , 有 些 指 挥 官 觉 得 挺 有
ACDM
14
图 6 : 军 方 / 承 包 商 就 国 防 软 件 开 发 流 程 采 用 的 即 插 即 用 做 法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意 思 , 但 是 缺 少 采 取 行 动 所 需 的 条 件 , 而 另
一 些 指 挥 官 则 认 为 创 新 会 使 团 队 注 意 力 偏 离
任 务 执 行 。 威 尔 逊 曾 经 打 算 借 一 次 午 餐 机 会
把 他 的 技 术 白 皮 书 递 呈 给 一 名 大 队 指 挥 官 ,
恰 好 在 那 时 听 到 该 指 挥 官 在 回 答 别 人 一 个 不
相 干 的 问 题 时 说 :“ 我 需 要 的 不 是 头 脑 里 点 子
多 的 上 尉 , 而 是 战 术 熟 练 的 能 干 事 情 的 上
尉 。” 57 传 统 的 态 度 认 为 “ 飞 行 员 的 职 责 是 飞
行 , 不 是 创 建 计 算 机 程 序 来 代 替 他 们 飞 行 ”,
而 据 说 这 个 传 统 态 度 对 领 导 人 的 观 点 颇 有 影
响 , 因 而 这 些 创 新 计 划 最 终 不 了 了 之 。 58 被
束 之 高 阁 的 工 具 中 有 一 个 就 是 梅 格 努 森 设 计
的 程 序 , 可 用 于 成 对 配 置 传 感 器 , 藉 以 减 少
平 民 伤 亡 。 固 守 传 统 的 战 斗 机 决 定 论 者 很 难
看 到 RPA 领 域 的 工 作 范 畴 已 经 扩 展 , 需 要 包
括 软 件 管 理 , 藉 以 确 保 涉 及 人 力 要 求 和 战 术
灵 活 性 的 作 战 能 力 。 飞 行 员 们 也 许 会 把 软 件
开 发 视 为 由 “ 计 算 机 奇 客 ” 捣 鼓 的 游 戏 , 但 是 ,
如 果 他 们 拿 出 来 的 成 果 是 一 个 RPA 双 机 编 队 ,
该 编 队 武 装 到 牙 齿 , 具 有 22 小 时 巡 航 监 视 能
力 , 赋 予 大 幅 提 升 的 态 势 感 知 , 那 末 , 地 面
上 的 战 斗 人 员 就 绝 对 不 会 视 其 为 儿 戏 。
断 续 运 作
空 军 参 谋 长 在 2015 年 3 月 视 察 克 里 奇
基 地 时 责 成 空 军 官 兵 为 RPA 的 发 展 前 景 出 谋
划 策 , 但 是 他 并 未 意 识 到 RPA 作 战 界 在 把 握
自 身 命 运 方 面 的 努 力 不 断 遇 到 挫 折 。RPA 需
要 有 全 球 思 维 , 可 以 从 地 球 上 任 何 一 个 地 点
飞 往 任 何 其 他 地 点 。RPA 操 作 人 员 了 解 这 个
事 实 , 但 总 是 在 思 考 , 既 然 RPA 只 需 要 很 少
的 后 勤 支 援 , 甚 至 不 需 要 当 地 跑 道 或 空 域 管
制 系 统 , 为 什 么 他 们 仍 然 部 署 在 远 离 战 场 的
美 国 境 内 基 地 。RPA 群 体 早 就 希 望 能 够 充 分
利 用 RPA 的 特 征 , 把 无 人 机 操 控 权 在 不 同 地
点 单 位 之 间 按 时 交 接 , 从 而 改 善 飞 行 值 日
表 —— 也 就 是 让 军 事 单 位 参 照 企 业 全 球 化 经
营 的 “ 跟 着 太 阳 走 ” 方 式 。 59 按 这 种 方 式 ——
称 为 “ 集 体 分 驻 作 战 ”(DST)—— 单 位 甲 日
出 而 作 , 上 班 操 控 若 干 架 不 同 的 飞 机 , 至 日
落 而 息 , 在 下 班 时 把 操 控 权 移 交 给 驻 扎 在 另
一 个 时 区 的 单 位 乙 。 尽 管 这 样 的 集 体 分 驻 作
战 会 产 生 较 高 的 行 政 管 理 支 援 成 本 , 但 是 图
7 和 图 8 显 示 , 分 布 在 不 同 地 理 区 域 的 单 位
实 行 团 队 协 作 , 可 以 向 作 战 指 挥 官 提 供 和 单
UTC = 协 调 世 界 时
图 7:DST 举 例 —— 操 作 点 分 布 全 球 。( 转
载 Google Earth 图 像 ; 已 禁 用 所 有 受 版
权 保 护 的 画 面 叠 层 。 衍 生 图 像 来 源 [ 依
据 软 件 报 告 ]: 斯 克 里 普 斯 海 洋 学 研 究 所 、
美 国 国 家 海 洋 和 大 气 管 理 局 、 美 国 海 军 、
美 国 国 家 地 球 空 间 情 报 署 、 通 用 海 洋 水
深 图 、 地 球 资 源 探 测 卫 星 、 国 际 海 洋 水
深 图 , 以 及 美 国 地 质 勘 探 局 。)
1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Team 1: Pacific, Atlantic, Guam
Zulu Times (hours) 0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US Pa cific T ime s 17 18 19 20 21 22 23 0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Combat Line 1 C C C C P L/G C C C C C C C
Combat Line 2 C C P L/G C C C C C
Combat Line 3 P L/G C C C
Combat Line 4
Combat Line 5 C C C C C C C P L/G C C C C C C
US Atla ntic T ime s 20 21 22 23 0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Combat Line 1 G C C C P/L
Combat Line 2 G C C C C C P/L
Combat Line 3 G C C C C C C C P/L
Combat Line 4 P L/G C C C C C C C C C C C
Combat Line 5 L/G C C C C C P
Gua m T ime s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0 1 2 3 4 5 6 7 8 9
Combat Line 1 G C C C C C C C P
Combat Line 2 G C C C C C C C C C P
Combat Line 3 G C C C C C C C C C C C P
Combat Line 4 G C C C C C C C C C C C P/L
Combat Line 5 G C C C P/L
Legend
Flying Hours Produced*
Minimum Crews/Site to Function
G - Gain Control
C - Control Aircraft
P - Pass Control
L - Launch/Land (LRE)
Ops Stand-down
Line 1
Line 2
Line 3
Line 4
Line 5
23
23
23
23
23
Pacific
Atlantic
Guam
6 hr/day
7
6
7
5 hr/day
9
8
9
4 hr/day
11
9
11
* Excludes Launch/Land
图 8 :DST 飞 行 值 日 表 概 念 举 例
一 操 作 点 同 样 的 支 援 服 务 , 但 是 不 再 需 要 遵
循 24 小 时 “ 基 地 部 署 ” 工 作 周 期 , 而 这 种 周
期 一 直 是 尽 人 皆 知 的 RPA 职 业 领 域 弊 病 。 60
实 际 上 , 反 对 利 用 DST 来 部 署 永 久 性 RPA 联
队 的 舆 情 也 将 空 军 推 入 两 难 境 地 : 如 果 不 愿
意 利 用 RPA 增 加 情 监 侦 (ISR) 服 务 , 势 必
遭 到 联 合 作 战 界 的 反 对 ; 如 果 在 现 有 的 基 地
上 继 续 扩 充 RPA 机 队 , 将 进 一 步 减 少 RPA 飞
行 员 晋 升 到 领 导 职 位 的 机 会 ( 从 而 加 速 飞 行
员 离 开 现 役 ); 如 果 扩 展 到 新 的 基 地 而 不 利 用
时 区 差 异 , 则 是 多 此 一 举 。
有 将 近 70% 的 RPA 飞 行 员 打 算 离 职 , 说
明 试 图 把 这 个 群 体 作 为 一 群 传 统 的 飞 行 中 队
来 领 导 的 努 力 已 经 失 败 , 尽 管 个 别 指 挥 官 确
实 很 优 秀 , 但 是 传 统 的 空 中 力 量 观 念 并 未 考
虑 虚 拟 驾 驶 舱 涉 及 的 各 种 复 杂 问 题 。 61 尽 管
人 员 流 入 有 所 改 善 , 但 是 如 果 观 念 不 调 整 ,
当 ISR 需 求 再 次 增 长 时 , 仍 会 产 生 同 样 的 结
果 ; 因 此 , 关 键 在 于 组 织 体 系 和 政 策 改 变 ( 图
9)。 62 现 在 似 乎 有 一 种 不 协 调 的 现 象 : 作 为
需 求 量 最 大 的 一 支 空 军 专 业 作 战 部 队 ,RPA
群 体 正 在 不 断 扩 充 , 但 是 其 1,200 名 飞 行 员
中 的 绝 大 部 分 都 被 挤 塞 在 一 个 联 队 ( 另 有 分
队 在 另 外 两 个 联 队 ); 相 比 之 下 , 尽 管 空 军 其
他 部 队 的 编 制 正 在 缩 减 , 战 斗 机 群 体 的 2,300
名 飞 行 员 分 布 在 许 多 永 久 性 联 队 , 其 总 数 超
过 RPA 联 队 20 倍 ( 每 个 联 队 大 约 90 名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 63 不 通 过 部 队 转 型 而 试 图 支 持
RPA 持 续 发 展 的 做 法 , 显 示 了 空 军 领 导 人 仍
然 希 望 RPA 的 应 用 将 会 减 少 , 以 便 他 们 能 够
返 回 到 更 为 熟 悉 的 空 中 力 量 模 式 。 在 2012 年
一 次 关 于 RPA 建 制 正 常 化 的 讨 论 会 上 , 一 位
与 RPA 有 利 益 关 系 的 四 星 上 将 竟 然 坠 入 梦
乡 。 64 这 种 冷 漠 态 度 与 体 制 偏 爱 一 脉 相 承 ;
然 而 ,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机 驾 空 中 力 量 不 会
一 直 局 限 于 ISR 应 急 角 色 ——RPA 向 其 他 任
务 领 域 扩 展 的 可 能 性 日 渐 迫 近 , 不 可 阻 挡 ,
无 论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是 否 喜 欢 。
未 来 出 路
体 制 阻 力 让 我 们 清 醒 地 认 识 到 , 虽 然 新
技 术 新 概 念 向 不 同 使 命 和 任 务 领 域 扩 散 势 在
16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如 果 空 军 采 用 “ 跟 着 太 阳 走 ” 方 式 , 将 作 战 空 中 巡 逻 任 务 着 不 同 时 区 基 地 交 接 ,
从 而 消 除 大 部 分 或 全 部 中 夜 班 , 你 是 愿 意 重 新 考 虑 自 己 的 离 职 决 定 ?
每 一 格 表 示 同 意
程 度 的 一 个 标 准 差 距
RPA 飞 行 员
RPA Pilot
RPA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RPA Sensor Operator
1 2 3 4 5 6 7 8 9 10
Agreement 同 Level 意 程 度 (1-Strongly ( 强 Disagree, 不 同 意 , 5-Slightly 微 Disagree, 不 同 意 ; 6-Slightly 微 Agree, 同 意 ; 10-Strongly 强 同 Agree) 意 )
图 9 :DST 对 RPA 作 战 界 成 员 离 职 决 定 的 影 响
必 行 , 它 终 究 需 要 有 一 个 能 保 障 发 展 的 安 全
港 ; 更 广 义 地 说 ,ISR 需 要 在 空 军 内 部 有 一
个 “ 家 ”, 使 其 能 够 完 善 全 球 化 作 战 与 情 报 融
合 , 支 撑 美 国 国 家 安 全 。 这 个 家 需 以 一 个 大
司 令 部 的 形 式 出 现 , 从 中 形 成 一 个 较 少 受 制
于 文 化 对 立 的 环 境 , 成 为 连 贯 领 导 、 组 织 、
训 练 和 装 备 全 球 ISR 部 队 的 中 心 。 司 令 部 辖
下 的 联 络 官 将 随 时 与 科 研 界 、 工 程 技 术 界 、
学 术 界 和 工 业 界 沟 通 , 使 空 军 与 航 空 航 天 工
业 历 史 上 技 术 发 展 最 迅 猛 时 期 同 步 前 进 。 其
兵 力 组 成 可 服 务 各 作 战 司 令 部 , 将 包 括 两 个
正 式 编 制 航 空 队 , 即 现 有 的 第 25 空 军 和 重 新
入 列 的 第 17 空 军 , 前 者 拥 有 核 心 情 报 能 力 和
专 门 侦 察 平 台 , 后 者 主 要 提 供 战 区 层 面 武 装
侦 察 能 力 ( 图 10)。
在 实 施 组 织 体 系 重 组 之 前 , 笔 者 提 出 三
项 政 策 调 整 建 议 , 希 望 对 空 中 力 量 现 代 化 努
力 的 完 善 和 可 行 产 生 影 响 。
平 等 对 待 RPA 群 体
• 要 求 接 受 RPA 单 位 指 挥 职 位 的 有 航 空 技 术
等 级 的 军 官 都 必 须 永 久 转 换 到 RPA 身 份 标
志 。
• 建 立 额 外 的 RPA 联 队 : 调 整 中 队 与 联 队 的
建 制 比 例 以 及 每 个 中 队 的 飞 行 员 数 目 , 使
与 其 他 飞 行 单 位 一 致 ( 每 个 联 队 包 含 三 个
中 队 , 并 且 在 稳 定 状 态 作 战 行 动 中 , 每 个
中 队 承 担 四 项 空 中 战 斗 巡 逻 任 务 ), 从 而
使 RPA 飞 行 员 处 于 和 其 他 飞 行 员 平 等 的 竞
争 地 位 。 65
• 如 果 RPA 部 队 在 符 合 “ 按 敌 方 炮 火 或 迫 近
危 险 环 境 计 薪 ” 的 部 署 地 点 执 行 无 人 机 放
飞 和 回 收 , 其 飞 行 时 间 应 算 作 战 斗 时 间 ,
而 不 是 战 斗 支 援 时 间 。
提 高 有 经 验 机 组 人 员 的 留 伍 率
• 授 权 和 拨 款 , 使 各 部 队 与 国 民 警 卫 队 / 后
备 队 RPA 单 位 建 立 联 系 , 并 在 自 愿 原 则 下
与 这 些 单 位 相 互 交 换 人 员 , 以 促 进 长 期 战
术 连 续 性 和 扩 展 人 员 基 地 选 择 范 围 。 确 保
1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力 量
A D VANCED FO R
C ES COMMA N D
第 17 空 军
第 25 空 军
直 接 联 络 官
第 联 队
第 联 队
未 来 组 建 的
武 装 侦 察 联 队
第 侦 察 联 队
第 联 队
第 70 ISR 联 队
第 480 ISR 联 队
第 361 ISR 大 队
空 军 战 术 应 用 中 心
国 防 先 进 研 究 项 目 局 (DARPA)
部 长 特 别 项 目 主 任 部 (SAF/AQL)
空 军 生 命 周 期 管 理 中 心 (AFLCMC)
JPO- 机 器 人 和 自 主 化 武 器 部
空 军 研 究 实 验 室 (AFRL)
国 家 侦 察 局
空 军 科 学 问 委 员 会
能 力 开 发 办 公 室
各 作 战 司 令 部
图 10 :“ 武 装 ISR” 司 令 部 初 步 组 织 结 构 概 念 示 意 图
这 些 调 动 算 作 现 役 空 军 官 兵 正 常 作 战 飞 行
服 役 , 不 得 歧 视 这 些 官 兵 的 持 续 职 业 发 展 。
• 授 权 和 拨 款 , 构 建 集 体 分 驻 作 战 (DST)
架 构 , 在 不 同 时 区 建 立 隶 属 于 新 RPA 联 队
的 操 作 点 。
• 授 权 和 拨 款 , 并 采 纳 远 程 分 工 作 战 原 则 ,
以 把 遥 驾 飞 机 正 规 训 练 单 位 作 战 行 动 分 布
到 不 同 的 地 点 。 这 种 架 构 是 双 向 的 : 一 方
面 , 它 可 灵 活 地 把 人 员 部 署 到 拥 有 训 练 靶
场 的 基 地 以 外 的 其 他 地 方 ; 另 一 方 面 , 当
一 个 靶 场 的 天 气 不 好 或 空 域 拥 挤 时 ,FTU
可 以 选 择 把 作 战 行 动 转 移 到 另 一 个 靶 场 。
• 把 所 有 在 国 民 警 卫 队 和 后 备 队 服 役 期 间 的
飞 行 时 间 或 支 援 RPA 作 战 时 间 算 作 《 军 人
就 业 和 再 就 业 权 利 法 》 规 定 的 “ 排 除 时 间 ”。
为 空 中 力 量 的 未 来 着 想
• 请 求 国 防 部 长 办 公 室 设 立 一 个 自 动 及 自 主
化 武 器 联 合 计 划 部 , 以 便 协 同 联 合 作 战 界
的 需 求 、 自 主 化 平 台 及 其 控 制 系 统 的 互 通
运 行 技 术 标 准 , 以 及 战 术 性 能 标 准 。 该 机
构 还 应 向 国 防 部 提 供 关 于 自 主 化 武 器 使 用
的 法 律 和 道 德 指 导 准 则 , 并 且 成 为 国 防 部
长 属 下 处 理 所 有 自 动 和 自 主 化 武 器 未 来 发
展 相 关 事 务 的 单 一 机 构 。
• 建 立 一 个 空 军 核 心 职 能 部 门 , 因 应 在 自 动
化 机 器 人 和 计 算 技 术 领 域 充 分 研 发 复 杂 的
技 术 、 战 术 和 作 战 准 则 课 题 的 迫 切 需 要 ,
为 国 家 利 益 推 进 遥 驾 和 自 主 化 机 驾 空 中 力
量 的 设 计 。
18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 从 拥 有 RPA 技 术 等 级 的 飞 行 员 中 选 拔 一 部
分 人 , 授 权 他 们 与 不 拥 有 此 技 术 等 级 的 其
他 领 域 军 官 交 换 服 役 单 位 。 这 样 可 使 所 有
职 业 领 域 的 军 官 都 能 扩 展 视 角 , 在 其 所 属
部 队 内 做 出 决 策 时 更 为 理 智 ; 而 且 ,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的 机 会 将 不 再 仅 仅 局 限 于 拥 有 正
式 航 空 技 术 等 级 的 军 官 , 从 而 使 空 军 全 体
官 兵 都 能 真 正 地 懂 得 作 为 一 名 空 军 成 员 的
含 义 。
对 空 军 RPA 群 体 的 发 展 , 如 继 续 出 现 差
错 , 空 军 遭 受 一 意 孤 行 和 战 略 短 视 等 指 责 将
势 所 难 免 , 这 样 的 指 责 将 令 人 联 想 近 一 个 世
纪 之 前 威 廉 ·“ 比 利 ”· 米 切 尔 将 军 的 痛 斥 :“ 无
能 、 等 同 犯 罪 的 渎 职 , 以 及 简 直 是 背 叛 国 家
利 益 的 管 理 方 式 。” 66 空 军 若 求 发 展 必 须 付 出
代 价 , 这 就 是 弃 旧 纳 新 , 抛 弃 先 前 的 正 统 观
点 而 接 纳 新 的 观 念 。 令 人 欣 慰 的 是 , 我 们 看
到 了 变 革 的 希 望 , 各 层 级 都 有 领 导 人 对 此 表
现 出 积 极 的 前 瞻 态 度 。 梅 格 努 森 在 其 创 新 计
划 遭 到 冷 处 理 之 后 , 在 FTU 担 任 教 官 , 并 且
进 入 武 器 学 院 进 修 , 试 图 影 响 这 个 空 军 战 术
枢 纽 的 思 维 方 式 。 克 里 斯 滕 森 面 对 满 屋 子 愤
怒 的 军 官 们 仍 然 坚 持 己 见 , 力 图 证 明 他 的 平
台 可 发 挥 什 么 作 用 。 第 311 战 斗 机 中 队 指 挥
官 斯 科 特 · 弗 雷 德 里 克 中 校 (Lt Col Scott
Frederick) 告 诉 他 的 学 员 ,RPA 和 F-16 飞 机
协 同 作 战 , 具 有 强 大 的 威 力 。 马 克 · 霍 恩 上
校 (Col Mark Hoehn) 从 RPA FTU 指 挥 官 职
位 卸 任 时 , 曾 有 人 问 他 是 否 愿 意 加 入 F-35 计
划 , 他 回 答 说 :“ 不 必 了 , 我 已 经 是 RPA 群
体 一 员 。” 67 詹 姆 士 · 汤 普 森 上 校 (Col James
Thompson) 选 择 了 驾 驶 MQ-9“ 收 割 者 ”, 而
不 是 F-22“ 猛 禽 ”, 为 的 是 拓 宽 自 己 的 空 中
力 量 经 验 。 罗 伯 特 · 凯 布 勒 上 校 (Col Robert
Kiebler) 在 空 军 参 谋 长 主 持 的 一 次 指 挥 官 会
议 上 挺 身 而 起 , 驳 斥 关 于 RPA 的 种 种 误 解 。
休 斯 顿 · 坎 特 维 尔 上 校 (Col Houston
Cantwell) 自 愿 放 弃 战 斗 机 联 队 副 指 挥 官 的 任
命 , 而 去 领 导 一 个 RPA 作 战 大 队 。 凯 斯 · 卡
宁 汉 姆 上 校 (Col Case Cunningham) 在 接 受
MQ-9 资 格 证 书 时 曾 经 说 过 , 他 简 直 不 相 信 自
己 会 那 么 幸 运 , 被 挑 选 担 任 第 432 联 队 的 下
一 任 指 挥 官 。 空 军 参 谋 长 马 克 · 威 尔 什 将 军
尽 管 还 不 认 同 海 军 部 长 对 有 人 战 斗 机 势 将 终
结 的 预 言 , 但 仍 表 示 他 相 信 遥 驾 和 自 主 化 机
驾 飞 机 前 途 无 量 。 68
这 些 军 官 中 有 许 多 曾 经 是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
但 是 他 们 中 间 没 有 一 个 人 把 自 己 限 制 在 仅 仅
驾 驶 战 斗 机 。 他 们 知 道 米 切 尔 将 军 及 其 同 僚
催 生 出 空 中 力 量 时 想 告 诉 我 们 什 么 : 驾 驭 空
中 力 量 获 得 的 最 重 要 的 领 悟 , 就 是 坚 持 天 空
视 角 。 空 中 力 量 能 在 多 种 维 度 环 境 中 作 战 制
胜 —— 身 为 空 军 战 士 的 我 们 已 经 培 养 出 这 样
的 直 觉 , 无 论 在 哪 个 作 战 领 域 中 作 战 ; 凭 此
直 觉 能 力 , 我 们 方 能 成 功 实 施 每 一 次 机 动 、
拦 截 和 攻 击 。 运 用 RPA 作 战 , 要 求 我 空 军 战
士 在 空 军 的 空 天 网 三 个 使 命 领 域 都 能 发 扬 空
军 必 备 的 批 判 思 维 , 使 空 中 力 量 的 新 形 态 在
此 三 大 作 战 领 域 中 发 扬 光 大 。RPA 群 体 及 其
共 同 的 信 念 , 因 为 离 职 潮 的 临 近 而 受 到 严 重
影 响 , 思 离 者 不 愿 长 期 忍 受 超 负 荷 工 作 , 当
前 的 军 队 结 构 体 制 明 显 地 欺 压 他 们 , 表 明 空
中 力 量 的 下 一 道 地 平 线 还 沉 在 黑 暗 之 中 。 种
种 的 不 公 正 必 须 得 到 纠 正 , 纠 正 的 同 时 必 须
宽 恕 曾 经 的 伤 害 , 无 论 是 真 实 的 还 是 感 受 的
伤 害 。 否 则 , 受 压 制 的 新 观 念 一 旦 崛 起 , 便
又 会 去 压 制 其 他 观 念 , 循 环 无 止 。 身 为 空 军
战 士 , 身 为 军 人 , 我 们 当 有 更 高 境 界 。 各 种
形 式 和 形 态 组 成 的 空 中 力 量 事 关 重 大 , 一 旦
处 理 不 当 , 后 果 不 堪 设 想 。♣
1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注 释 :
1. Capt Michael W. Byrnes, “Nightfall: Machine Autonomy in Air-to-Air Combat”[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8, no. 3 (May-June 2014): 48-75, http://www.airpower.maxwell.af.mil/digital/pdf/
articles/2014-May-Jun/F-Byrnes.pdf.
20
2. 美 国 海 关 及 边 境 保 卫 局 利 用 “ 捕 食 者 ”B 型 飞 机 和 “ 守 护 者 ” 海 军 版 飞 机 巡 逻 。 请 参 看 “Why Does OAM Need
UAVs/UAS?”[ 为 什 么 采 购 管 理 局 需 要 无 人 驾 驶 航 空 器 / 无 人 机 系 统 ?], US Customs and Border Patrol, http://www.cbp.
gov/faqs/why-does-oam-need-uavsuas. 公 众 根 据 调 查 记 者 收 集 的 关 于 据 信 是 中 央 情 报 局 秘 密 作 战 行 动 的 信 息 , 进 行 了
广 泛 的 讨 论 。 关 于 讨 论 内 容 的 清 晰 概 述 , 请 参 看 Peter L. Bergen and Jennifer Rowland, “Decade of the Drone: Analyzing
CIA Drone Attacks, Casualties, and Policy”[ 无 人 机 十 年 : 分 析 中 央 情 报 局 的 无 人 机 攻 击 、 伤 亡 和 政 策 ], 收 录 于 Drone
Wars: Transforming Conflict, Law, and Policy [ 无 人 机 战 争 : 改 变 冲 突 、 法 律 和 政 策 ], ed. Peter L. Bergen and Daniel
Rothenberg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5), 12-41.
3. Colin S. Gray, Airpower for Strategic Effect [ 产 生 战 略 效 应 的 空 中 力 量 ], (Maxwell AFB, AL: Air University Press,
February 2012), 33, http://aupress.maxwell.af.mil/digital/pdf/book/b_0122_gray_airpower_strategic_effect.pdf.
4. 不 管 是 谁 在 什 么 地 方 和 根 据 什 么 样 的 政 治 安 排 攻 击 了 哪 一 个 目 标 , 最 终 效 果 是 , 基 地 组 织 及 其 同 伙 在 到 达 传 统 的
战 场 和 直 接 发 动 恐 怖 作 战 行 动 之 前 , 已 经 严 重 丧 失 战 斗 力 。 例 如 , 仅 举 引 爆 未 遂 的 “ 内 裤 炸 弹 客 ” 阿 布 杜 穆 塔 拉
布 和 胡 德 堡 枪 手 奈 德 尔 · 哈 桑 为 例 , 他 们 是 安 瓦 尔 · 奥 拉 基 的 追 随 者 ( 如 果 不 是 门 徒 ), 但 是 奥 拉 基 不 能 再 继 续 训
练 或 激 励 其 他 追 随 者 , 因 为 他 已 经 被 美 国 “ 捕 食 者 ” 无 人 机 炸 死 。 请 参 看 Nicholas Johnston and Martin Z. Braun,
“Suspected Terrorist Tried to Blow Up Plane, U.S. Says (Update 1)”[ 美 国 消 息 : 疑 似 恐 怖 分 子 企 图 爆 炸 飞 机 ( 更 新 1)],
Bloomberg, 26 December 2009, http://www.bloomberg.com/apps/news?pid=newsarchive&sid=aMPCgJ4YFUoM; 另 参 看
“Expert Discusses Ties between Hasan, Radical Imam”[ 专 家 论 述 哈 桑 与 激 进 阿 訇 之 间 的 关 系 ], National Public Radio, 10
November 2009, http://www.npr.org/templates/story/story.php?storyId=120287913; 另 参 看 Jennifer Griffin and Justin Fishel
“Two U.S.-Born Terrorists Killed in CIA-Led Drone Strike”[ 两 名 美 国 出 生 的 恐 怖 分 子 在 中 央 情 报 局 主 导 的 无 人 机 攻 击
中 丧 生 ], Fox News, 30 September 2011, http://www.foxnews.com/politics/2011/09/30/us-born-terror-boss-anwar-al-awlakikilled/.
美 国 哥 伦 比 亚 特 区 ( 华 盛 顿 ) 地 区 法 院 拒 绝 审 理 涉 及 奥 拉 基 的 一 件 案 子 , 有 论 调 诉 : 该 次 无 人 机 攻 击 是 非
法 的 , 而 且 直 接 攻 击 奥 拉 基 的 行 动 逾 越 了 美 国 联 邦 政 府 关 于 以 武 装 分 子 为 攻 击 目 标 的 法 令 所 界 定 的 范 围 。 此 论 调
被 驳 回 , 请 参 看 “Nasser Al-Aulaqi, Et Al, Plaintiffs, vs. Leon C. Panetta, Et Al, Defendants”[ 纳 塞 尔 · 奥 拉 基 等 原 告 诉
莱 昂 · 帕 内 塔 等 被 告 ], Transcript of Motion Hearing before the Honorable Rosemary M. Collyer, United States District Judge
[ 美 国 地 区 法 院 法 官 罗 丝 玛 丽 · 科 利 尔 主 持 的 动 议 听 证 会 书 面 记 录 ], Docket no. CA 12-1192, Washington, DC, 19 July
2013, https://www.ccrjustice.org/files/Transcript%20of%20July%2019,%202013,%20Oral%20Argument%20on%20
Defendants%E2%80%99%20Motion%20to%20Dismiss.pdf.
5. 伊 斯 兰 国 新 闻 秘 书 阿 布 · 摩 萨 (Abu Mosa) 在 2014 年 的 一 次 媒 体 采 访 中 说 :“ 别 做 懦 夫 , 用 无 人 机 攻 击 我 们 ……
有 种 的 话 , 派 你 们 的 士 兵 过 来 , 我 们 已 经 在 伊 拉 克 把 他 们 打 得 落 花 流 水 。 遵 照 真 主 的 旨 意 , 我 们 将 在 所 有 的 地 方
把 他 们 打 得 落 花 流 水 , 我 们 将 在 白 宫 升 起 阿 拉 的 旗 帜 。” 然 而 , 摩 萨 在 试 图 攻 击 一 个 叙 利 亚 机 场 时 被 击 毙 。Noah
Rothman, “That ISIS Guy Who Promised to Raise Islamic State Flag over the White House? He's Dead”[ 那 个 夸 口 要 在 白 宫
升 起 伊 斯 兰 国 旗 帜 的 家 伙 ? 他 死 了 ], Hot Air, 21 August 2014, http://hotair.com/archives/2014/08/21/that-isis-guy-whopromised-to-raise-islamic-flag-over-the-white-house-hes-dead/.
6. “Air Force Taking Steps to Fill Drone Pilot Shortage”[ 空 军 采 取 措 施 弥 补 无 人 机 飞 行 员 短 缺 ], Fox News, 15 January
2015, http://www.foxnews.com/politics/2015/01/15/air-force-taking-steps-to-fill-drone-pilot-shortage/.
7. 笔 者 设 计 了 “RPA 职 业 满 意 度 调 查 ”, 并 在 2015 年 2 月 2 日 至 3 月 30 日 进 行 了 该 项 调 查 , 总 共 收 到 114 名 RPA 飞
行 员 和 RPA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的 回 复 。 调 查 结 果 的 各 项 概 括 互 有 差 异 , 因 为 RPA 职 业 领 域 包 含 不 同 的 人 群 , 而 各 个 分
组 人 群 并 不 一 致 。 例 如 , 飞 行 员 也 许 是 直 接 入 役 的 RPA 专 业 飞 行 员 (18X)、 或 者 刚 从 本 科 飞 行 学 员 训 练 队 出 来 的
传 统 型 飞 行 员 、 或 者 从 战 斗 机 、 运 输 机 或 其 他 有 航 空 技 术 等 级 的 领 域 转 型 的 飞 行 员 。 并 非 所 有 的 分 组 人 群 都 有 足
够 数 量 的 回 复 可 用 于 结 果 概 括 。 尤 其 是 从 战 斗 机 群 体 (11F) 转 型 的 飞 行 员 , 只 有 少 数 几 个 对 调 查 做 出 回 复 。 至 于
面 对 面 的 访 谈 , 在 有 些 情 况 下 , 接 受 访 谈 者 的 姓 名 用 号 码 取 代 , 出 于 安 全 考 虑 故 意 把 个 人 信 息 写 得 很 笼 统 , 或 者
接 受 访 谈 者 要 求 遮 蔽 个 人 信 息 作 为 接 受 访 谈 的 前 提 条 件 。
8. Secretary of Defense Robert M. Gates, “Remarks to the Heritage Foundation (as delivered)”[ 在 传 统 基 金 会 的 演 讲 ( 演 讲
记 录 )], (address, Heritage Foundation, Colorado Springs, CO, 13 May 2008), http://www.defense.gov/speeches/speech.
aspx?speechid=1240. 有 些 人 认 为 , 盖 茨 逼 迫 空 军 部 长 和 空 军 参 谋 长 下 台 是 因 为 此 二 人 对 当 前 联 合 作 战 界 需 求 漠 不
关 心 , 而 核 武 器 安 全 保 障 出 错 事 件 则 是 使 盖 茨 无 法 再 忍 受 的 “ 最 后 一 根 稻 草 ”。 关 于 这 种 观 点 的 实 例 , 请 参 看
Caspar Weinberger Jr., “Gates and the Air Force”[ 盖 茨 和 空 军 ], Human Events, 24 June 2008, http://humanevents.
com/2008/06/24/gates-and-the-air-force/.
9. “[US ICBMs:] Early Developments”[ 美 国 的 洲 际 弹 道 导 弹 : 初 期 发 展 阶 段 ], Federation of American Scientists, 29 May
1997, http://fas.org/nuke/guide/usa/icbm/early.htm.
10. 罗 伯 特 · 奥 托 中 将 (Lt Gen Robert Otto) 经 常 公 开 表 述 如 下 观 点 :“2006 年 , 空 军 支 援 了 11 项 RPA 空 中 战 斗 巡 逻
任 务 , 他 们 能 够 满 足 美 国 中 央 司 令 部 全 动 态 视 频 (FMV) 要 求 的 54%。2014 年 , 空 军 支 援 了 65 项 空 中 战 斗 巡 逻 任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务 , 而 只 能 够 满 足 FMV 要 求 的 21% ; 尽 管 部 署 的 作 战 能 力 增 加 了 600%, 满 足 要 求 的 比 例 却 十 足 下 降 了 33%。” 参
看 Lt Gen Robert Otto, Air Force deputy chief of staff for ISR, “Envisioning the Future of Battlespace Awareness”[ 预 想 作
战 空 间 态 势 感 知 的 未 来 ], (address, AFEI Battlespace Awareness Symposium, Booz Allen Hamilton Campus, McLean, VA, 10
April 2015); 另 参 看 SSgt Christopher Gross, “Priorities of AF Acquisition Outlined at Symposium”[ 学 术 讨 论 会 上 列 举 的
空 军 采 购 纲 要 重 要 项 目 排 序 ], Air Force News Service, 18 February 2015, http://www.af.mil/News/ArticleDisplay/
tabid/223/Article/566418/priorities-of-af-acquisition-outlined-at-symposium.aspx.
11. Jeffrey J. Smith, Tomorrow's Air Force: Tracing the Past, Shaping the Future [ 明 天 的 空 军 : 追 寻 过 去 , 塑 造 未 来 ],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2014), 201.
12. Carl H. Builder, The Icarus Syndrome: The Role of Airpower Theory in the Evolution and Fate of the U.S. Air Force [ 伊 卡 洛
斯 综 合 症 :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在 美 国 空 军 变 革 和 命 运 中 的 作 用 ], (New Brunswick, NJ: Transaction Publishers, 1994), 179-
88.
13. Grant T. Hammond, The Mind of War: John Boyd and American Security [ 战 争 思 维 : 约 翰 · 博 伊 德 与 美 国 安 全 概 念 ],
(Washington, DC: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Press, 2001), 4-5.
14. 在 数 学 领 域 , 参 看 Duane Q. Nykamp, “Vectors in Arbitrary Dimensions”[ 任 意 维 度 的 矢 量 ], Math Insight, http://
mathinsight.org/vectors_arbitrary_dimensions; 在 计 算 机 科 学 领 域 , 参 看 “The N-Dimensional Array (ndarray)”[N- 维 度 矩
阵 (ndarray)], SciPy.org, http://docs.scipy.org/doc/numpy/reference/arrays.ndarray.html; 在 分 析 数 据 库 存 领 域 , 参 看 Ralph
Kimball and Margy Ross, The Data Warehouse Toolkit: The Complete Guide to Dimensional Modeling [ 数 据 仓 库 工 具 包 : 维
度 建 模 全 面 指 南 ], 2nd ed. (New York: John Wiley and Sons, 2002), 16-27.
15. 使 用 任 意 维 度 , 也 许 可 有 好 几 种 方 法 描 述 OODA 要 素 ( 观 察 - 指 引 - 决 策 - 行 动 )。 例 如 , 追 踪 机 器 人 的 情 势 预 测 ( 或
人 的 情 势 预 期 ) 与 情 势 实 际 呈 现 方 式 之 间 的 百 分 比 误 差 , 也 许 很 有 用 , 可 评 估 系 统 主 角 在 OODA“ 指 引 ” 阶 段 的
表 现 如 何 。 有 些 衡 量 尺 度 , 例 如 上 述 例 子 中 的 “ 百 分 比 误 差 ”, 将 是 滞 后 指 标 , 尽 管 机 器 人 飞 行 员 一 边 飞 行 一 边 学
习 的 可 能 性 较 大 , 而 真 人 飞 行 员 也 许 要 等 到 在 地 面 做 任 务 简 报 时 才 会 意 识 到 哪 里 出 了 差 错 以 及 如 何 制 定 今 后 防 范
方 法 。
16. 关 于 把 机 器 人 的 学 习 能 力 应 用 到 高 维 度 空 间 搜 索 的 实 例 , 请 参 看 Zhen Li et al., “Learning to Search Efficiently in High
Dimensions”[ 学 习 在 高 维 度 进 行 高 效 搜 索 ], (paper presented at the Neur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Systems 2011
Conference, Granada, Spain, 12-17 December 2011), http://research.google.com/pubs/pub37686.html.
17. Deputy Secretary of Defense Bob Work, “The Third U.S. Offset Strategy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Partners and Allies”[ 美 国
第 三 次 抵 消 战 略 及 其 对 合 作 伙 伴 国 和 盟 国 的 含 义 ], (address, Willard Hotel, Washington, DC, 28 January 2015), http://
www.defense.gov/Speeches/Speech.aspx?SpeechID=1909.
18. “Northrop Grumman Delivers 1,000th Distributed Aperture System for the F-35”[ 诺 格 公 司 交 付 第 1,000 套 F-35 专 用 的 分
布 式 孔 径 系 统 ], Lockheed Martin, 18 February 2015, https://www.f35.com/news/detail/northrop-grumman-delivers-1000thdistributed-aperture-system-for-the-f-35.
19. 同 注 11, 第 190 页 。
20. 同 注 11, 第 167-77 页 。 史 密 斯 使 用 的 术 语 是 UAV( 无 人 驾 驶 航 空 器 ), 而 不 是 RPA( 遥 驾 飞 机 ), 但 两 者 的 实 质
含 义 相 同 。
21. 同 注 12, 第 29-37 页 。
22. 同 注 11, 第 169-75 页 。
23. Tyrone L. Groh, “War on the Cheap? Assessing the Costs and Benefits of Proxy War”[ 低 成 本 战 争 ? 评 估 代 理 人 战 争 的
成 本 和 效 益 ], (PhD diss., Georgetown University, Washington, DC, 2010), 254, https://repository.library.georgetown.edu/
bitstream/handle/10822/553084/grohTyrone.pdf?sequence=1.
24. Maj Houston Cantwell, “Beyond Butterflies: Predator and the Evolution of Unmanned Aerial Vehicles in Air Force Culture”[ 破
茧 成 蝶 :“ 捕 食 者 ” 和 无 人 机 在 空 军 文 化 中 的 演 变 ], (thesis, School of Advanced Air and Space Studies, Maxwell AFB,
AL, 2007), 94-95.
25. 调 查 问 卷 的 文 本 评 语 字 段 。
26. 同 注 24, 第 104 页 。 关 于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和 轰 炸 机 飞 行 员 不 满 意 《 二 十 一 世 纪 空 军 官 兵 转 型 计 划 》 强 行 调 动 他 们 职
务 的 实 例 , 请 参 看 Tyler Rogoway, “F-16 Pilots Lament Their Predator Drone Flying Fate in this Rap Video”[ 饶 舌 唱 段 视
频 显 示 F-16 飞 行 员 哀 叹 其 成 为 “ 捕 食 者 ” 无 人 机 飞 行 员 的 不 幸 命 运 ], Foxtrot Alpha, 11 April 2015, http://foxtrotalpha.
jalopnik.com/f-16-pilots-lament-their-predator-drone-flying-fate-in-1697200871 (video URL: “One G—Predator Drivers [Once
Upon a Time Fighter Pilots],”YouTube, video, 4:34, 1 April 2009, https://youtu.be/K5YD3BZO7Ys). 此 外 ,2015 年 上 映 的
电 影 Good Kill( 巡 弋 狙 击 手 ) 主 要 是 说 从 原 先 职 务 调 动 到 无 人 机 队 的 飞 行 员 们 觉 得 用 遥 控 平 台 杀 人 是 懦 夫 行 为 ,
而 这 样 的 观 点 是 他 们 反 对 调 动 的 主 要 原 因 。 但 是 , 这 种 说 法 是 一 个 转 移 注 意 力 的 战 术 。 这 些 飞 行 员 们 知 道 , 一 个
2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22
复 杂 的 战 争 道 德 概 念 会 吸 引 公 众 注 意 和 想 象 , 而 实 际 上 , 他 们 真 正 的 抱 怨 很 简 单 : 为 了 应 对 突 现 的 使 命 需 求 ( 遥
驾 空 中 力 量 ), 他 们 被 调 离 自 己 喜 爱 的 生 活 方 式 和 工 作 ( 飞 行 ), 因 此 感 到 不 满 。 一 名 RPA FTU 教 官 在 观 看 该 影 片
后 称 其 “ 很 糟 糕 …… 不 现 实 , 除 了 那 个 家 伙 抱 怨 不 再 能 够 驾 驶 Viper 飞 机 了 , 没 有 别 的 内 容 。” 来 自 RPA 教 官 / 尉
级 军 官 与 笔 者 的 非 正 式 谈 话 ,2015 年 4 月 7 日 。
27. 同 注 24, 第 95 页 。
28. Stephen Peter Rosen, Winning the Next War: Innovation and the Modern Military [ 打 赢 下 一 场 战 争 : 创 新 和 现 代 化 军 事 ],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1), 105.
29. 空 军 参 谋 长 圆 桌 会 议 笔 记 。 这 种 情 绪 还 反 映 在 网 上 张 贴 的 一 篇 文 章 中 。Lt Col Tony Carr, retired, “Hold the Line: Welsh
Tells Creech No Help on the Way”[ 坚 持 : 威 尔 什 告 诉 克 里 奇 基 地 别 指 望 帮 助 ], John Q. Public, 27 March 2015, http://
www.jqpublicblog.com/hold-the-line-welsh-tells-creech-no-help-on-the-way/.
30. 调 查 问 题 的 回 复 按 1-10 评 分 。 无 战 斗 机 驾 驶 经 验 的 RPA 飞 行 员 成 为 作 战 大 队 指 挥 官 的 可 能 性 :96 个 回 复 , 平 均 4.46,
标 准 误 差 2.86。 他 们 成 为 联 队 指 挥 官 的 可 能 性 :97 个 回 复 , 平 均 4.29, 标 准 误 差 2.90。 他 们 成 为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司 令 官 的 可 能 性 :98 个 回 复 , 平 均 2.51, 标 准 误 差 2.35。18X 飞 行 员 成 为 空 军 特 种 作 战 司 令 部 司 令 官 的 可 能 性 :
99 个 回 复 , 平 均 2.46, 标 准 误 差 2.10。 无 战 斗 机 驾 驶 经 验 的 RPA 飞 行 员 成 为 空 军 参 谋 长 的 可 能 性 :99 个 回 复 ,
平 均 2.78, 标 准 误 差 2.58。18X 飞 行 员 成 为 空 军 参 谋 长 的 可 能 性 :98 个 回 复 , 平 均 2.27, 标 准 误 差 2.27。
31. 同 注 29, 空 军 参 谋 长 圆 桌 会 议 笔 记 。
32. “3.3.6.1. 战 斗 。 空 中 活 动 、 交 战 或 攻 击 , 用 飞 机 执 行 , 针 对 美 国 的 敌 人 或 敌 对 外 国 军 队 , 当 时 有 遭 遇 敌 方 炮 火 的
风 险 。 空 中 活 动 , 支 援 参 战 部 队 , 当 时 有 遭 遇 敌 方 炮 火 的 风 险 。 战 斗 包 括 两 个 要 素 : 针 对 敌 人 或 敌 对 军 队 的 活 动 ( 或
支 援 与 敌 人 或 敌 对 军 队 交 战 部 队 的 活 动 ) 以 及 [ 此 处 加 黑 强 调 来 自 原 文 ] 遭 遇 敌 方 炮 火 的 风 险 ”。 见 空 军 指 令 (AFI)
11-401,Aviation Management [ 航 空 管 理 ],2010 年 12 月 10 日 , 第 64-65 页 。 在 本 文 提 供 的 例 子 中 , 离 开 坚 实 的
掩 蔽 所 去 操 作 “ 捕 食 者 ” 或 “ 收 割 者 ” 武 装 无 人 机 的 RPA 机 组 人 员 肯 定 有 遭 遇 来 犯 敌 方 炮 火 的 风 险 —— 而 且 这 种
风 险 有 可 能 比 在 战 场 上 方 高 空 飞 行 的 B-1 或 F-16 飞 机 的 风 险 要 大 得 多 。 但 是 , 传 统 型 平 台 的 机 组 人 员 获 得 “ 战 斗
时 间 ” 记 载 , 而 RPA 机 组 人 员 只 获 得 “ 战 斗 支 援 时 间 ” 记 载 , 尽 管 他 们 要 承 受 更 大 的 个 人 伤 亡 风 险 。
33. RPA 飞 行 员 1, 空 军 国 民 警 卫 队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2 月 18 日 。 这 名 军 官 描 述 为 何 必 须 离 开 国 民 警 卫 队 而 返
回 到 航 空 公 司 工 作 , 因 为 《 军 人 就 业 和 再 就 业 权 利 法 》(USERRA) 的 保 护 条 款 可 以 把 部 署 的 服 役 视 为 “ 排 除 时 间 ”
给 予 保 护 , 但 是 没 有 包 含 国 民 警 卫 队 飞 行 员 在 地 部 署 的 概 念 。 此 外 , 该 单 位 的 空 军 官 兵 还 描 述 了 每 周 7 天 每 天 24
小 时 的 作 战 周 期 给 传 统 型 后 备 役 飞 行 员 造 成 什 么 问 题 。《 军 人 就 业 和 再 就 业 权 利 法 》 规 定 雇 主 必 须 为 后 备 役 飞 行 员
保 留 工 作 职 位 , 但 是 没 有 说 雇 主 必 须 支 付 他 们 的 薪 酬 。 因 此 , 当 一 名 指 挥 官 需 要 找 一 名 传 统 型 后 备 役 飞 行 员 来 执
行 夜 班 飞 行 任 务 时 , 按 照 2014 年 11 月 7 日 颁 发 的 空 军 指 令 (AFI)11-202V3,General Flight Rules( 通 用 飞 行 规 则 )
第 2 章 “ 飞 行 准 备 状 态 ” 规 定 的 机 组 人 员 休 息 要 求 , 这 名 飞 行 员 也 许 要 损 失 两 天 正 常 日 班 时 间 , 无 法 回 民 营 雇 主
公 司 上 班 。 有 鉴 于 此 , 采 用 各 点 接 力 “ 跟 着 太 阳 走 ” 方 式 , 取 消 夜 班 工 作 , 将 对 后 备 役 飞 行 员 大 有 助 益 。
34. House,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13 [2013 财 政 年 度 国 防 授 权 法 案 ], 112th Cong., 2nd sess.,
2013, HR 4310, sec. 527, http://www.gpo.gov/fdsys/pkg/BILLS-112hr4310enr/pdf/BILLS-112hr4310enr.pdf.
35. 尉 级 军 官 数 目 摘 录 自 笔 者 自 己 在 2013 年 5 月 的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 霍 洛 曼 基 地 所 有 军 官 总 数 则 由 第 49 联 队 参 谋 部 提 供 ,
谨 此 致 谢 。
36.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Air Force: Actions Needed to Strengthen Management of Unmanned Aerial
Systems Pilots [ 空 军 : 需 要 采 取 行 动 加 强 对 无 人 机 飞 行 员 的 管 理 ], (Washington, DC: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April 2014), 28-34, http://www.gao.gov/products/GAO-14-316.
37. 笔 者 对 于 2014 日 历 年 空 军 少 校 培 训 甄 选 委 员 会 挑 选 送 往 学 院 深 造 的 350 名 军 官 进 行 逐 行 逐 个 直 接 分 析 的 结 果 。 然
后 , 笔 者 把 甄 选 名 单 与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AFPC)2005 年 甄 选 组 ( 晋 升 候 选 组 ) 的 上 尉 军 官 资 料 简 介 进 行 比 较 , 分 析
18XX 飞 行 员 (RPA 职 位 ) 与 11FX 飞 行 员 ( 战 斗 机 职 位 ) 之 间 的 区 别 , 从 中 得 出 一 个 大 致 比 例 :RPA 飞 行 员 ,
9/107 = 8.41%, 减 去 本 文 提 到 的 那 名 F-15 飞 行 员 ,8/107 = 7.48% ; 而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则 是 47/195 = 24.1%。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不 愿 意 直 接 提 供 这 类 数 据 , 甚 至 制 定 了 书 面 指 南 , 列 出 各 种 可 选 方 案 , 用 于 确 定 如 何 混 淆 数 据 , 以 免 公 众
和 空 军 官 兵 获 取 。 笔 者 和 路 易 斯 · 克 里 斯 滕 森 少 校 (Maj Lewis Christensen) 与 霍 洛 曼 空 军 基 地 部 队 人 事 部 合 作 ,
搜 寻 更 多 数 据 , 藉 以 验 证 初 步 确 立 的 相 关 性 。 基 地 的 官 兵 愿 意 提 供 帮 助 , 但 是 一 个 挂 着 “A1RI” 标 牌 的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办 公 室 竭 力 干 涉 , 试 图 阻 止 数 据 收 集 和 阻 扰 调 查 , 声 称 只 许 进 行 空 军 总 部 主 持 的 调 查 研 究 。 在 本 文 投 寄 给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之 时 , 第 49 联 队 指 挥 官 代 笔 者 提 交 的 数 据 索 取 请 求 并 未 产 生 任 何 结 果 。 但 是 , 在 提 交 请 求 之 后 , 调
查 团 队 至 少 找 到 了 截 至 2015 年 2 月 的 RPA 群 体 中 各 类 成 员 的 百 分 比 :11U 占 27.5% ;18A 占 23.92% ;11M 占
21.82% ;18S 占 10.30% ;11F 占 3.65% ;11B 占 2.77% ;12U 占 2.77% ;11R 占 2.44% ;11S 占 2.10% ;11H 占 1.22% ;
17D、18R、12F、12R、13S、62E、12H 和 11K 只 占 极 小 的 百 分 比 。
38. RPA 飞 行 员 6( 校 级 军 官 , 飞 行 教 官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7 月 12 日 。 这 位 军 官 反 映 , 大 队 指 挥 官 最 近 禁 止
在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中 载 列 “ 攻 击 观 察 ” 任 务 。RPA 的 大 部 分 工 作 量 是 侦 察 , 它 参 与 联 合 作 战 界 作 战 , 使 野 战 指 挥 官
能 灵 活 应 用 RPA 和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配 合 地 面 炮 火 和 机 动 战 术 。 许 多 攻 击 , 包 括 以 恐 怖 分 子 网 络 中 关 键 人 物 为 目 标
的 攻 击 , 都 是 在 RPA 飞 机 经 过 几 千 小 时 的 侦 察 工 作 才 有 可 能 实 施 的 。RPA 机 组 人 员 经 常 执 行 杀 伤 链 中 的 所 有 步 骤 ,

空 中 力 量 变 革 刻 不 容 缓 —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续 篇
但 最 后 的 武 器 投 放 不 包 括 在 内 —— 如 果 地 面 部 队 指 挥 官 选 择 另 一 个 资 产 执 行 该 项 任 务 。 这 样 的 安 排 在 战 术 上 是 上
策 , 但 是 如 果 要 准 确 反 映 RPA 机 组 人 员 对 战 果 的 重 要 贡 献 , 则 必 须 在 每 个 能 力 表 现 报 告 中 使 用 “ 攻 击 观 察 ” 这 个
词 语 。 那 位 大 队 指 挥 官 并 没 有 很 好 地 向 飞 行 员 们 解 释 禁 止 在 报 告 中 记 载 这 些 任 务 的 理 由 , 他 只 是 把 飞 行 员 的 报 告
初 稿 退 回 给 他 们 , 指 示 他 们 删 除 含 有 该 词 语 的 字 句 。
39. RPA 飞 行 员 2( 校 级 军 官 , 飞 行 教 官 / 技 术 等 级 考 评 官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4 月 7 日 ; 笔 者 还 直 接 查 阅 了 该
名 军 官 提 供 的 记 录 。
40. 同 上 。
41. 2011 年 少 校 培 训 甄 选 委 员 会 的 甄 选 结 果 触 发 了 RPA 群 体 内 的 广 泛 讨 论 。 例 如 , 笔 者 在 一 个 前 方 阵 地 执 行 任 务 时 甚
至 接 到 小 队 长 从 克 里 奇 基 地 打 来 的 电 话 。 那 通 电 话 的 目 的 是 “ 设 定 预 期 ”, 让 RPA 飞 行 员 准 备 好 面 对 下 列 现 实 :
他 们 将 接 到 霍 洛 曼 基 地 的 调 令 , 除 非 他 们 能 找 到 其 他 工 作 , 例 如 特 种 作 战 任 务 或 受 控 制 值 勤 ; 还 有 , 到 达 霍 洛 曼
基 地 之 后 , 他 们 会 因 为 属 于 RPA 职 业 领 域 , 而 不 是 F-22 职 业 领 域 , 而 受 到 歧 视 。 小 队 长 电 话 中 的 唯 一 好 消 息 是 ,
按 照 预 定 计 划 ,F-22 机 队 最 终 会 离 开 该 基 地 , 从 而 开 启 RPA 飞 行 员 继 续 在 那 里 服 役 的 机 会 。
42. 根 据 这 些 估 算 , 空 军 参 谋 长 关 于 暂 时 缩 减 战 斗 飞 行 时 间 和 命 令 飞 行 员 调 动 到 霍 洛 曼 基 地 的 计 划 可 能 会 导 致 被 调 动
人 员 流 失 将 近 50%。 这 样 的 结 果 将 不 是 原 先 希 望 的 提 高 工 作 效 率 , 而 是 进 一 步 降 低 作 战 中 队 的 人 力 配 备 水 平 。RPA
群 体 曾 经 多 次 请 求 利 用 其 远 程 分 工 作 战 (RSO) 能 力 从 其 他 基 地 执 行 FTU 作 战 行 动 , 并 且 只 从 霍 洛 曼 基 地 执 行
MQ-1 和 MQ-9 飞 机 放 飞 与 回 收 任 务 。 这 样 可 以 在 新 墨 西 哥 州 南 部 只 部 署 少 数 放 飞 和 回 收 人 员 , 而 把 所 有 其 他 飞 行
员 都 部 署 到 其 他 基 地 , 也 许 可 以 从 阿 尔 伯 克 基 的 科 特 兰 空 军 基 地 开 始 ( 该 基 地 在 霍 洛 曼 北 面 , 距 离 四 小 时 车 程 )。
尽 管 RPA 群 体 多 次 提 出 这 个 设 想 , 当 上 级 司 令 部 ( 包 括 空 军 部 长 ) 征 求 改 善 RPA 群 体 的 创 新 建 议 时 , 却 总 是 对 这
个 设 想 视 而 不 见 。 但 是 , 第 49 联 队 指 挥 官 在 2015 年 5 月 向 第 12 航 空 队 做 了 RSO FTU 概 念 简 报 。
43. RPA 飞 行 员 3 和 4, 从 克 里 奇 空 军 基 地 和 坎 农 空 军 基 地 接 受 笔 者 的 电 话 访 谈 ,2015 年 3 月 7 日 和 18 日 。 一 些 经 过
节 选 修 订 的 记 录 被 传 送 到 阿 拉 巴 马 州 马 克 斯 韦 尔 空 军 基 地 的 空 军 研 究 所 , 相 关 人 员 可 要 求 查 阅 ; 这 些 记 录 显 示 对
飞 行 员 入 役 日 期 的 改 动 。2015 年 5 月 29 日 , 本 文 正 在 接 受 同 行 评 审 和 征 询 若 干 将 级 军 官 意 见 之 时 , 接 受 电 话 访
谈 的 那 两 位 飞 行 员 告 诉 笔 者 , 他 们 的 入 役 日 期 已 恢 复 到 正 确 的 日 期 , 但 是 像 当 初 被 莫 名 其 妙 地 改 动 一 样 , 现 在 也
没 有 人 对 此 做 出 任 何 解 释 。 现 在 尚 不 清 楚 是 谁 对 这 件 事 采 取 了 行 动 或 者 用 什 么 方 式 采 取 了 行 动 , 因 为 无 论 是 指 挥
链 还 是 空 军 人 事 中 心 都 三 缄 其 口 。
44. Capt Erin Dorrance, “Holloman Loses F-22s to Fleet Consolidation, Picks Up F-16 Schoolhouse”[F-22 因 机 队 整 合 而 撤 离 霍
洛 曼 基 地 , 但 F-16 Schoolhouse 随 即 进 驻 ], Holloman AFB, 27 August 2013, http://www.holloman.af.mil/news/story.
asp?id=123361243.
45. 调 查 问 题 的 回 复 按 1-10 评 分 :97 个 回 复 , 平 均 7.49, 标 准 误 差 2.75。
46. RPA 飞 行 员 3( 尉 级 军 官 , 飞 行 教 官 / 技 术 等 级 考 评 官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1 月 11 日 。
47. RPA 中 队 指 挥 官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4 年 11 月 24 日 。
48. 基 肯 · 麦 克 里 斯 少 校 (Maj Keegan McLeese),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ACC) 司 令 官 随 从 副 官 ,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5
月 28 日 。
49. 同 注 11, 第 14 页 。
50. 路 易 斯 · 克 里 斯 滕 森 少 校 (Maj Lewis Christensen),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3 月 26 日 。
51. 同 注 11, 第 159 页 。
52. 调 查 问 题 的 回 复 按 1-10 评 分 。 航 空 器 :103 个 回 复 , 平 均 6.37, 标 准 误 差 2.11。 地 面 控 制 站 :103 个 回 复 , 平 均 4.38,
标 准 误 差 2.22。 倾 向 于 选 用 另 一 个 承 包 商 :102 个 回 复 , 平 均 7.54, 标 准 误 差 2.27。MQ-9 问 题 回 复 的 统 计 值 略 微
偏 高 , 因 为 有 一 名 军 官 给 予 较 高 的 评 分 。 这 位 军 官 从 空 军 退 役 , 转 入 General Atomics 公 司 工 作 ; 他 填 写 了 调 查 问 卷 ,
给 予 较 高 的 评 分 , 并 且 称 赞 与 RPA 群 体 规 范 不 相 符 的 某 些 产 品 。 实 际 上 ,General Atomics 公 司 建 造 了 至 少 两 种 先
进 的 地 面 控 制 站 , 但 是 空 军 不 会 购 买 。 根 据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官 员 和 当 时 的 司 令 官 迈 克 · 豪 斯 杰 将 军 (Gen Gilmary M.
Hostage III) 在 2014 年 6 月 视 察 霍 洛 曼 基 地 时 的 非 正 式 讲 话 , 空 军 无 意 购 买 那 些 产 品 似 乎 是 因 为 担 心 “ 对 非 抗 衡
型 [ 情 监 侦 ] 资 产 投 资 过 多 ”。 请 参 看 General Hostage, ACC commander, “Q&A Session”[ 提 问 和 解 答 ], (address,
Holloman AFB, NM, June 2014); 另 参 看 Lt Gen Robert Otto, deputy chief of staff for intelligence, “AF ISR”[ 空 军 的 情 监
侦 ], (speech, Mitchell Institute for Aerospace Studies, 9 June 2014). 相 关 录 音 包 含 在 “Mitchell Institute Presentations”[ 米
切 尔 研 究 所 演 讲 集 ], http://www.afa.org/mitchellinstitute1/Presentations/.
53. 乔 · 莱 斯 少 校 (Maj Joe Rice) 对 空 军 参 谋 长 召 集 的 ( 小 型 )“ 圆 桌 会 议 ” 讨 论 内 容 做 了 笔 记 , 并 且 与 其 他 人 所 做
的 笔 记 进 行 了 比 较 , 力 求 准 确 无 误 , 然 后 把 记 录 稿 传 送 给 他 所 在 单 位 的 领 导 、 团 队 成 员 和 未 能 参 加 该 次 会 议 的 其
他 军 官 。
54. 关 于 这 个 问 题 的 论 述 , 请 参 看 Gray, Airpower for Strategic Effect [ 产 生 战 略 效 应 的 空 中 力 量 ], 16-17.
2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55. Capt Curt Wilson, “Leading Next Generation RPA CONOPs Development”[ 领 导 下 一 代 遥 驾 飞 机 作 战 概 念 的 制 定 ],
(unpublished white paper, 30 June 2014).
56. 布 兰 登 · 梅 格 努 森 上 尉 (Capt Brandon Magnuson),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3 月 27 日 。
57. 科 特 · 威 尔 逊 上 尉 (Capt Curt Wilson),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3 月 24 日 。
58. 同 上 。 反 对 研 发 因 应 完 全 计 算 机 化 飞 行 环 境 的 先 进 软 件 的 论 调 尤 其 荒 唐 。
59. Erran Carmel and Paul Tjia, Offshoring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ourcing and Outsourcing to a Global Workforce [ 信 息 技 术 的
离 岸 外 包 : 采 购 和 外 包 给 全 球 劳 动 力 ], (Cambridge, 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11-12. Carmel 和 Tjia 强 调
指 出 , 企 业 界 的 “ 跟 着 太 阳 走 ” 或 “ 全 天 候 营 运 ” 模 式 的 主 要 挑 战 是 , 工 作 的 协 调 和 交 接 必 须 天 衣 无 缝 , 毫 无 差 错 。
军 事 航 空 具 有 标 准 化 特 性 ( 遵 照 公 布 的 逐 项 检 查 清 单 ), 意 味 着 把 RPA 工 作 分 布 到 全 球 不 同 的 时 区 , 取 得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极 大 。
60. 主 要 的 成 本 是 附 加 的 地 面 控 制 站 和 通 讯 基 础 设 施 , 以 及 为 这 两 者 提 供 维 修 保 养 的 人 员 。
61. Senate, Committee on Armed Services, Current State of Readiness of U.S. Forces in Review of the Defense Authorization
Request for Fiscal Year 2016 and the Future Years Defense Program [ 在 审 查 2016 财 政 年 度 和 今 后 几 年 国 防 计 划 的 国 防
授 权 请 求 过 程 中 检 视 美 国 军 队 的 目 前 战 备 状 态 ], 114th Cong., 1st sess., 25 March 2015, 42 (line 22), http://www.
armed-services.senate.gov/imo/media/doc/15-34%20-%203-25-15.pdf.
62. 调 查 问 题 的 回 复 按 1-10 评 分 , 统 计 数 值 过 滤 掉 59 名 回 复 者 , 他 们 打 算 在 服 役 期 满 后 退 役 。 飞 行 员 平 均 7.46, 标
准 误 差 2.52 ;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平 均 7.33, 标 准 误 差 3.16。
63. 同 注 29, 空 军 参 谋 长 圆 桌 会 议 笔 记 , 其 中 提 及 ISR 和 相 关 资 源 增 长 对 其 他 使 命 的 影 响 。 空 军 总 部 (HAF/A1), “Officer
Manning by MAJCOM and Base and Grade”[ 按 主 要 司 令 部 、 基 地 和 等 级 实 现 军 官 配 备 ], 报 告 (Washington, DC: HAF/
A1, 31 May 2015), 按 照 空 军 专 业 代 码 (AFSC) 前 缀 11F 和 18A 排 列 。 联 队 计 数 :Lt Col Lawrence Spinetta, PhD, “The
Glass Ceiling for Remotely Piloted Aircraft”[ 遥 驾 飞 机 遭 遇 玻 璃 天 花 板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7, no. 4 (July-
August 2013): 107, http://www.airpower.au.af.mil/digital/pdf/issues/2013/ASPJ-Jul-Aug-2013.pdf. 驻 守 克 里 奇 基 地 的 第
432 联 队 是 空 军 唯 一 的 专 业 RPA 联 队 , 第 27 特 种 作 战 联 队 有 三 分 之 一 的 中 队 专 门 执 行 RPA 作 战 行 动 。 第 49 联 队
目 前 是 RPA 占 多 数 , 不 过 是 短 暂 的 , 因 为 有 些 领 导 人 试 图 把 新 进 驻 的 F-16 机 队 划 拨 到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属 下 。 该 联
队 指 挥 官 的 目 的 是 减 少 人 员 重 叠 和 提 高 作 战 效 率 ( 例 如 ,F-16 机 队 进 驻 之 后 , 联 队 内 有 两 个 作 战 支 援 中 队 ), 同 时
希 望 发 掘 基 地 的 所 有 可 用 人 才 , 加 强 联 队 人 员 配 备 。 对 于 接 受 访 谈 的 大 多 数 军 官 而 言 , 后 一 条 理 由 似 乎 表 示 RPA
将 不 能 保 持 对 霍 洛 曼 基 地 东 道 联 队 的 控 制 权 , 因 为 他 们 相 信 联 队 指 挥 官 和 副 指 挥 官 执 意 要 把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重 新 安
排 到 关 键 职 位 。
64. RPA 飞 行 员 5( 曾 任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参 谋 ), 接 受 笔 者 参 访 ,2015 年 1 月 30 日 。
65. 同 注 63 中 Spinetta “ 玻 璃 天 花 板 ” 文 , 第 107 页 。
66. “Mitchell Flays U.S. Army, Navy: Blames Air Disasters on Sheer Ignorance”[ 米 切 尔 严 批 美 国 陆 军 和 海 军 : 指 称 无 知 导 致
空 难 ], San Antonio Light, 5 September 1925, Home Edition, 1.
67. 马 克 · 霍 恩 上 校 (Col Mark Hoehn), 接 受 笔 者 访 谈 ,2015 年 3 月 6 日 。
68. Sam LaGrone, “Mabus: F-35 Will Be 'Last Manned Strike Fighter' the Navy, Marines 'Will Ever Buy or Fly' ”[ 海 军 部 长 马 布 斯
说 :F-35 将 是 海 军 和 海 军 陆 战 队 “ 购 置 或 飞 行 的 …… 最 后 一 代 有 人 驾 驶 攻 击 战 斗 机 ”], US Naval Institute News, 15
April 2015, http://news.usni.org/2015/04/15/mabus-f-35c-will-be-last-manned-strike-fighter-the-navy-marines-will-ever-buy-orfly;
另 参 看 Brian Everstine, “Manned Aircraft Needed for Future Air Force, As Navy Moves Unmanned”[ 未 来 空 军 需 要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而 海 军 则 向 无 人 机 方 向 发 展 ], Air Force Times, 22 April 2015, http://www.airforcetimes.com/story/
military/2015/04/22/welsh-future-aircraft-pilots-needed/26178677/; 另 请 参 看 注 29, 空 军 参 谋 长 圆 桌 会 议 笔 记 。
麦 克 尔 · 伯 恩 斯 , 美 国 空 军 上 尉 (Capt Michael W. Byrnes, USAF), 毕 业 于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 卡 内 基 梅 隆 大 学 理 科 硕 士 ,
最 近 调 至 新 墨 西 哥 州 霍 洛 曼 空 军 基 地 第 29 攻 击 中 队 担 任 MQ-9 正 规 训 练 单 位 飞 行 教 官 。 此 前 他 是 内 华 达 州 克 利
奇 空 军 基 地 某 中 队 武 器 与 战 术 处 MQ-1B 飞 行 员 和 MQ-9 飞 行 教 官 。 他 拥 有 超 过 2,000 小 时 MQ-1 和 MQ-9 飞 行 经
验 , 执 行 多 种 任 务 支 援 世 界 各 地 应 急 行 动 。 上 尉 是 欧 洲 - 北 约 联 合 喷 气 机 飞 行 员 训 练 教 程 毕 业 生 及 美 国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优 秀 毕 业 生 。 他 在 获 授 军 官 衔 之 前 担 任 航 电 传 感 器 士 官 维 修 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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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Q-1 和 MQ-9 遥 驾 飞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Distance in War: The Experience of MQ-1 and MQ-9 Aircrew
约 索 夫 ·L· 坎 波 博 士 / 美 国 空 军 中 校 (Lt Col Joseph L. Campo, PhD, USAF)
拉 大 战 斗 的 距 离 是 人 的 本 能 。 人 类 从 第 一 天 起 就 在 为 此 奋 斗 , 至 今 未 断 努 力 。
—— 阿 登 特 · 杜 皮 克 (Ardant du Picq) 1
对 驾 驶 遥 驾 飞 机 的 杀 手 来 说 , 清 除 一 个 目 标 和 打 一 场 电 子 游 戏 在 执 行 动 作 上 没 有 体 验 上 的
区 别 。
—— 罗 莉 · 卡 尔 亨 (Laurie Calhoun) 2
类 数 千 年 , 战 争 不 断 , 战 士 们 从 短 这 样 强 烈 的 心 理 反 应 。 关 于 该 主 题 的 一 大 堆
人 兵 相 接 , 不 断 地 拉 大 着 战 斗 距 离 。 令 人 困 惑 的 事 实 和 看 法 , 需 要 有 人 开 展 专 题
从 弓 箭 到 滑 膛 枪 , 再 到 火 炮 、 飞 机 , 武 器 技 研 究 , 深 入 探 讨 RPA 战 士 对 以 无 人 机 杀 人 的
术 演 进 的 每 一 步 , 都 加 长 了 持 兵 器 者 离 开 对 典 型 心 理 反 应 , 并 了 解 他 们 作 战 时 的 精 神 约
手 的 距 离 , 同 时 也 降 低 了 兵 器 技 术 占 优 势 一 束 程 度 。 笔 者 本 文 的 研 究 结 果 , 在 认 识 现 代
方 的 死 亡 风 险 。 这 种 无 止 境 的 演 变 , 导 致 了
战 争 的 变 化 特 征 方 面 , 对 MQ-1 和 MQ-9 作 战
攻 击 者 与 其 攻 击 目 标 之 间 在 身 体 和 感 情 上 的
群 体 以 及 全 军 都 有 重 大 意 义 。
明 显 疏 远 。 遥 驾 飞 机 (RPA) 的 问 世 , 似 乎
又 在 把 这 个 进 程 演 进 到 一 个 新 阶 段 , 一 个 使
操 控 RPA 杀 人 的 过 程 体 验
战 场 对 手 之 间 几 乎 完 全 隔 离 的 阶 段 。 然 而 ,
也 有 传 闻 的 和 医 学 的 证 据 , 表 明 RPA 作 战 群 参 加 作 战 行 动 的 MQ-1 和 MQ-9 战 士 受 制
体 对 作 战 也 会 经 历 像 “ 创 伤 后 压 力 心 理 障 碍 ” 于 一 种 特 殊 的 环 境 , 战 争 的 演 变 , 把 杀 手 置
2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于 远 离 目 标 千 里 之 外 , 却 能 非 常 清 晰 看 到 战
况 的 实 时 过 程 及 其 后 果 的 图 景 。RPA 战 士 和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在 美 国 本 土 相 对 安 全 的 场 所 操
纵 其 飞 机 和 武 器 , 面 对 的 是 一 排 视 频 显 示 器 ,
不 断 显 示 着 作 战 实 时 环 境 、 数 种 战 空 形 势 图 、
飞 机 健 康 情 况 及 状 态 , 以 及 近 十 种 与 外 界 通
信 联 络 的 不 同 方 法 。
在 技 术 方 面 , 从 MQ-1/9 发 射 武 器 类 似 于
人 驾 飞 机 。 飞 行 员 与 受 援 单 位 配 合 , 收 集 目
标 和 预 期 效 果 的 详 细 情 况 , 制 定 攻 击 计 划 ,
接 收 最 终 的 击 杀 令 。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始 终 把 摄
像 头 对 准 目 标 区 域 , 并 扫 描 任 何 可 能 会 出 现
附 带 损 伤 的 区 域 。 一 旦 获 准 动 用 武 器 , 飞 行
员 就 把 飞 机 置 于 适 合 攻 击 的 地 点 , 选 择 适 当
的 武 器 , 朝 目 标 发 射 。 武 器 在 飞 行 途 中 时 ,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会 把 摄 像 头 对 准 目 标 , 必 要 时
发 射 激 光 帮 助 武 器 制 导 。 在 整 个 交 战 过 程 中 ,
这 两 名 机 组 成 员 都 同 时 观 看 不 同 屏 幕 上 的 视
频 。
以 往 的 研 究 和 观 点
以 往 对 MQ-1 和 MQ-9 战 士 的 研 究 , 大 多
聚 焦 于 这 个 群 体 中 的 “ 创 伤 后 压 力 心 理 障 碍
症 ” 发 生 率 和 职 业 压 力 。 美 国 空 军 航 空 航 天
医 学 院 在 2011 年 的 一 项 研 究 , 发 现 RPA 作
战 群 体 中 有 14-26% 经 历 情 感 疲 劳 , 主 要 是
因 为 轮 值 倒 班 和 值 守 时 间 太 长 。 3 该 医 学 院
在 2014 年 进 行 了 一 次 跟 踪 调 查 , 发 现 RPA
作 战 群 体 中 有 4.3% 呈 现 中 度 到 极 度 严 重 的
创 伤 后 压 力 心 理 障 碍 症 状 。 4 虽 然 这 些 研 究
表 明 ,MQ-1/9 战 士 对 其 工 作 环 境 中 的 刺 激 因
素 有 反 应 , 包 括 继 参 与 作 战 行 动 之 后 出 现 的
某 种 程 度 的 消 极 心 理 反 应 , 但 我 们 还 缺 少 与
之 相 关 的 更 广 泛 问 题 的 针 对 性 研 究 , 尤 其 是
无 人 机 杀 戮 产 生 的 心 理 影 响 , 以 及 RPA 作 战
群 体 在 日 常 作 业 中 所 呈 现 的 精 神 约 束 或 认 识
程 度 。
尽 管 缺 少 这 些 领 域 的 专 题 研 究 , 但 关 于
MQ-1/9 战 士 的 精 神 约 束 、 或 者 精 神 松 绑 程 度 ,
已 有 众 多 的 观 点 见 诸 于 各 种 出 版 物 。 由 RPA
内 置 技 术 导 致 的 情 感 疏 远 , 常 常 归 纳 成 关 于
电 子 游 戏 战 的 两 点 论 。 第 一 点 围 绕 暴 力 电 子
游 戏 及 这 些 游 戏 使 人 对 恐 怖 行 为 、 暴 力 和 杀
戮 变 得 麻 木 不 仁 的 功 效 。 第 二 点 声 称 ,RPA
杀 人 方 式 已 经 有 效 地 把 战 争 转 变 成 了 RPA 战
士 的 电 子 游 戏 。 这 两 点 常 常 融 合 起 来 , 描 绘
出 一 幅 RPA 战 士 玩 电 子 游 戏 的 画 面 , 而 他 们
并 不 知 道 自 己 的 武 器 正 造 成 实 在 的 破 坏 。 此
外 , 即 使 RPA 战 士 确 实 明 白 其 武 器 造 成 的 物
理 破 坏 , 他 们 从 小 到 大 所 受 到 的 教 养 和 RPA
行 动 的 技 术 性 质 , 已 经 使 他 们 麻 木 到 不 能 对
自 己 行 动 产 生 任 何 真 实 感 情 或 明 白 其 后 果 的
程 度 。
《 伦 理 学 与 信 息 技 术 》2010 年 刊 登 了 一
篇 文 章 , 作 者 兰 博 · 罗 亚 克 和 里 涅 · 凡 · 艾
斯 特 (Lambér Royakkers Rinie van Est) 认 为 :
那 些 从 青 少 年 时 期 就 一 直 玩 电 子 游 戏 的 RPA
操 作 员 , 也 许 看 不 出 玩 电 子 游 戏 和 实 际 远 程
使 用 武 器 的 体 验 之 间 有 多 大 差 别 。 5 两 位 作
者 提 出 “ 隔 间 武 士 ” 这 一 新 术 语 , 来 界 定 那
些 利 用 视 觉 或 技 术 界 面 控 制 机 器 人 杀 手 的 操
作 员 。 6
罗 亚 克 和 凡 · 艾 斯 特 断 言 :RPA 隔 间 武
士 意 识 不 到 自 己 的 决 定 所 造 成 的 后 果 , 声 称
这 些 隔 间 武 士 仅 仅 是 瞄 准 屏 幕 上 的 光 点 而 已 ,
并 “ 没 有 清 醒 地 意 识 到 这 些 光 点 都 是 人 。” 7
如 此 无 知 的 结 果 导 致 RPA 战 士 的 道 德 松 绑 。
另 一 位 作 者 罗 莉 · 卡 尔 亨 (Laurie
Calhoun) 在 “ 军 事 道 德 的 终 结 ” 一 文 中 写 到 :
“ 训 练 [RPA 战 士 ] 以 反 社 会 行 为 者 的 方 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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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Q-1 和 MQ-9 遥 驾 飞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即 以 冷 血 心 态 漠 然 杀 人 , 只 因 为 受 害 者 不 过
是 电 脑 屏 幕 上 的 图 标 而 已 —— 如 此 前 景 令 人
不 寒 而 栗 。” 8 作 者 继 续 说 :
与 杀 人 行 为 和 生 命 危 险 相 关 的 情 感 波 动 ,
随 着 距 离 加 大 而 逐 渐 淡 化 , 如 今 更 由 桌
面 武 士 操 控 无 人 机 执 行 即 决 斩 首 , 遂 彻
底 脱 除 这 种 情 感 联 系 。 9
的 确 , 卡 尔 亨 相 信 RPA 战 士 意 识 不 到 自
己 行 动 的 现 实 性 , 故 而 自 以 为 是 地 把 通 过
RPA 杀 人 比 作 在 亚 马 逊 网 站 购 物 。
如 果 以 上 几 位 作 者 不 幸 言 中 的 话 , 那 么
作 为 最 终 结 果 ,RPA 作 战 群 体 就 是 一 批 对 击
杀 令 不 加 思 虑 或 质 疑 、 动 用 武 器 毫 不 犹 豫 、
杀 戮 之 后 也 不 会 有 心 理 负 担 的 战 士 , 因 为 他
们 只 不 过 是 在 玩 电 子 游 戏 而 已 。 然 而 这 些 说
法 主 要 都 是 根 据 猜 测 而 来 , 因 为 时 至 现 在 ,
我 们 还 没 有 任 何 重 大 的 学 术 或 医 学 研 究 , 来
支 持 对 战 斗 中 使 用 过 武 器 的 RPA 战 士 的 心 理
特 征 做 出 描 述 和 认 识 。
本 文 研 究 的 目 的 与 方 法
本 文 研 究 的 目 的 是 要 描 述 RPA 战 士 对 杀
戮 的 心 理 反 应 特 征 , 并 确 定 他 们 的 整 体 精 神
约 束 程 度 以 及 他 们 对 作 战 的 认 识 —— 尽 管 是
远 程 作 战 。 研 究 方 法 包 括 访 谈 一 百 多 名 曾 通
过 远 程 作 战 行 动 使 用 武 器 实 施 击 杀 的 MQ-1/9
机 组 人 员 。 受 访 者 的 回 答 被 分 为 情 感 、 社 交 、
认 知 领 域 三 个 类 别 , 以 便 与 三 个 不 同 类 型 的
独 立 变 项 ( 包 括 RPA 战 士 的 人 口 特 征 、 任 务
类 型 、 技 术 应 用 、 和 目 标 追 踪 时 间 ) 相 比 较 。
该 研 究 的 设 计 和 执 行 得 到 了 韦 恩 · 查 培 尔
(Wayne Chappelle ) 博 士 和 美 国 空 军 第 711 人
力 功 能 联 队 的 支 持 。
对 杀 戮 的 情 绪 反 应 10
MQ-1/9 战 士 显 示 出 对 初 次 击 杀 的 相 对 高
比 率 的 情 绪 反 应 , 其 中 有 将 近 四 分 之 三 的 受
访 者 回 答 说 他 们 对 初 次 击 杀 有 情 绪 反 应 。 对
运 用 MQ-1/9 实 施 击 杀 的 情 绪 反 应 率 的 影 响 ,
如 果 从 人 口 特 征 变 量 上 看 , 无 论 这 些 军 人 是
否 先 前 有 过 有 人 机 作 战 或 作 战 部 署 经 历 , 没
有 显 示 出 统 计 意 义 上 的 重 大 差 别 。 换 句 话 说 ,
无 论 RPA 战 士 以 前 是 否 驾 驶 过 F-16, 是 否 曾
被 部 署 为 安 全 部 队 飞 行 员 , 或 者 没 有 部 署 或
驾 驶 过 有 人 机 经 历 , 对 于 操 纵 RPA 实 施 击 杀 ,
在 情 绪 反 应 上 没 有 统 计 上 的 差 别 。
进 一 步 ,RPA 战 士 在 实 施 打 击 期 间 和 之
后 都 显 示 出 非 常 矛 盾 的 情 绪 。 在 一 次 打 击 行
动 中 , 有 近 四 分 之 一 的 战 士 对 同 一 事 件 表 现
出 积 极 和 消 极 两 种 情 绪 。 最 常 见 的 反 应 是 ,
在 获 悉 其 所 执 行 的 任 务 、 或 支 援 地 面 部 队 行
动 取 得 成 功 之 后 , 大 家 展 现 出 积 极 和 高 兴 ,
但 同 时 也 夹 杂 着 对 剥 夺 生 命 的 消 沉 。 在 实 施
打 击 之 后 ,RPA 战 士 的 情 绪 主 要 取 决 于 任 务
实 施 过 程 的 细 节 , 最 关 心 的 是 己 方 地 面 部 队
的 安 全 和 成 功 , 以 及 是 否 避 免 平 民 伤 亡 和 附
带 损 伤 。 整 个 研 究 发 现 , 己 方 地 面 部 队 的 状 况 ,
确 切 说 就 是 地 面 战 友 的 安 全 , 对 RPA 战 士 的
情 绪 影 响 最 大 。 美 国 同 胞 们 请 记 住 , 这 些 与
RPA 战 士 素 昧 平 生 或 从 未 谋 面 的 地 面 战 士 们 ,
被 一 再 证 明 是 影 响 MQ-1/9 群 体 的 作 战 情 绪 的
最 大 因 素 。
就 对 杀 戮 的 负 面 情 绪 反 应 而 言 , 在 受 访
的 RPA 战 士 中 , 有 33% 对 初 次 击 杀 表 现 出 负
面 情 绪 , 从 飞 行 经 历 的 各 种 人 口 特 征 角 度 看 ,
没 有 发 现 统 计 意 义 上 的 重 大 差 别 。 有 过 飞 行
运 输 机 或 侦 察 机 经 历 的 飞 行 员 对 初 次 击 杀 的
负 面 情 绪 比 例 最 高 (44%); 有 过 飞 行 战 斗 机
/ 轰 炸 机 背 景 的 飞 行 员 对 初 次 击 杀 的 负 面 情 绪
2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比 例 最 低 (10%); 素 无 有 人 机 驾 驶 经 历 或 战
斗 部 署 经 历 的 飞 行 员 ( 美 国 空 军 词 汇 中 所 通
称 的 “18xers”, 指 军 官 技 术 身 份 为 “18X” 者 )
对 初 次 击 杀 的 负 面 情 绪 比 例 为 37%, 稍 高 于
平 均 值 32%。18X 群 体 的 心 理 反 应 比 例 稍 高
于 那 些 在 加 入 MQ-1/ 9 部 队 之 前 目 睹 过 和 参
加 过 战 斗 的 飞 行 员 , 是 预 期 的 结 果 。
另 外 , 受 访 者 中 有 4% 对 杀 戳 表 现 出 强
烈 的 厌 恶 , 以 致 为 了 避 免 再 次 参 与 而 宁 愿 调
岗 。 对 杀 戮 产 生 强 烈 厌 恶 情 绪 者 中 , 有 一 半
向 上 级 表 达 出 来 , 并 被 调 离 很 有 可 能 动 用 武
器 的 岗 位 。 另 一 半 也 主 动 离 开 有 可 能 需 要 杀
人 的 处 境 , 不 过 他 们 是 秘 密 行 事 , 以 免 让 同
事 或 上 司 知 道 自 己 难 以 承 受 杀 戮 带 来 的 感 受 。
在 定 性 分 析 上 , 受 访 者 的 回 答 能 帮 助 说
明 MQ-1/9 飞 行 员 或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在 初 次 杀 人
之 后 出 现 的 多 样 和 不 同 程 度 的 心 理 反 应 。
- “ 至 今 我 还 在 想 ‘ 我 干 了 些 什 么 呀 ?’
我 要 了 一 个 人 的 命 ! 这 简 直 是 疯 了 , 可
这 是 工 作 需 要 啊 。 我 们 不 得 已 才 除 掉 威
胁 的 …… 我 就 是 这 么 宽 慰 自 己 的 。”
- “[ 我 杀 人 ] 的 那 一 瞬 间 仍 驻 留 脑 海 ,
有 点 超 现 实 。 我 坐 下 来 就 会 想 起 当 时 的
情 景 , 于 是 总 是 尽 量 往 其 他 地 方 想 , 试
图 转 移 思 绪 。”
-“ 我 起 初 是 自 豪 又 激 动 。 几 天 过 后 , 这
种 感 觉 就 逐 渐 消 失 了 …… 独 自 凝 思 时 ,
感 觉 就 不 大 一 样 了 。 假 如 有 第 二 次 的 话 ,
我 不 会 选 择 发 射 。 我 会 服 从 命 令 去 做 ,
但 不 会 自 告 奋 勇 …… 我 对 自 己 的 行 动 没
有 负 罪 感 , 但 是 我 宁 愿 不 杀 人 。”
- “ 我 为 帮 助 了 友 军 部 队 而 感 到 高 兴 , 但
如 果 不 得 不 致 人 于 死 地 的 话 , 则 令 人 遗
憾 。 对 我 们 的 表 现 我 感 到 欣 慰 , 但 绝 不
会 庆 祝 杀 戮 。”
- “ 假 如 有 选 择 的 话 , 我 不 会 出 击 。 奉 命
行 事 可 以 , 但 我 不 会 主 动 要 求 。 我 对 自
己 的 行 动 不 感 到 有 罪 , 但 能 不 杀 人 最 好 。”
- “ 这 是 执 行 支 援 地 面 部 队 的 任 务 , 不 是
杀 人 。”
最 后 , 当 这 个 作 战 群 体 被 问 及 是 否 有 过
几 乎 就 要 动 用 武 器 但 最 终 没 有 下 手 这 个 问 题
时 , 有 22 个 人 提 供 了 这 样 的 例 子 , 称 自 己 对
所 布 置 打 击 任 务 的 个 人 干 预 可 能 防 止 了 意 外
伤 亡 。 他 们 的 描 述 都 惊 人 的 相 似 , 在 每 个 故
事 中 , 他 们 都 接 到 打 击 某 个 目 标 的 命 令 , 但
是 他 们 自 己 对 当 时 局 势 、 目 标 识 别 , 或 者 周
围 情 况 , 总 是 “ 感 觉 有 点 不 对 劲 ”。 在 每 一 个
案 例 中 ,RPA 战 士 都 主 动 研 究 当 时 形 势 , 对
战 局 做 出 自 己 的 判 断 , 然 后 向 上 级 提 出 调 整
行 动 方 案 的 建 议 ( 或 要 求 ), 而 不 是 操 纵 RPA
即 刻 发 射 武 器 。 这 22 名 接 受 访 者 都 坚 信 , 假
如 他 们 当 时 毫 不 迟 疑 或 不 加 批 判 性 质 疑 就 执
行 了 命 令 的 话 , 附 带 损 坏 或 平 民 伤 亡 几 乎 肯
定 难 免 。 这 些 故 事 说 明 , 如 果 我 们 的 战 士 将
远 程 杀 人 视 为 轻 易 游 戏 的 话 , 我 们 就 不 会 听
到 有 超 过 20 名 MQ-1/9 战 士 表 述 自 己 在 击 杀
命 令 面 前 的 等 待 、 思 考 和 提 出 异 议 , 说 明 他
们 关 注 生 命 , 知 道 自 己 的 行 动 会 导 致 死 亡 和
毁 坏 。
玩 电 子 游 戏 心 态 ?
在 本 次 研 究 中 , 接 受 采 访 的 MQ-1/9 战 士
平 均 每 周 玩 电 子 游 戏 2.4 小 时 。 与 之 前 的 研
究 相 比 ,MQ-1/9 战 士 在 个 人 时 间 打 游 戏 机 的
比 例 与 西 方 国 家 其 他 成 年 人 差 不 多 。 皮 尤 研
究 中 心 2008 年 的 一 项 研 究 调 查 了 玩 游 戏 机 的
频 率 , 统 计 数 据 表 明 18 岁 以 上 的 美 国 成 年 人
中 有 53% 在 个 人 时 间 玩 电 子 游 戏 , 这 与 RPA
群 体 的 50.5% 比 例 十 分 接 近 。 11 假 设 玩 一 局
电 子 游 戏 需 要 30-60 分 钟 , 那 么 皮 尤 研 究 报
28

MQ-1 和 MQ-9 遥 驾 飞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告 中 的 人 每 周 打 游 戏 机 的 时 间 就 应 该 在 1.5 -
4 小 时 之 间 , 这 也 和 本 文 的 调 研 数 据 非 常 接
近 。 虽 然 本 文 的 此 项 调 研 数 据 也 许 会 使 有 些
人 觉 得 RPA 战 士 状 态 正 常 , 但 更 相 关 的 事 实
是 , 我 们 目 前 对 玩 电 子 游 戏 的 频 率 还 没 有 公
认 的 标 准 。 如 此 ,RPA 战 士 平 均 每 周 玩 2.4
小 时 游 戏 机 的 现 实 既 令 人 饶 有 兴 致 也 让 人 相
对 欣 慰 , 然 而 这 一 点 总 体 而 言 相 关 性 不 大 ,
因 为 我 们 还 没 有 真 正 的 社 会 标 准 。
参 加 调 研 的 MQ-1/9 战 士 接 受 的 另 一 个 提
问 是 : 你 是 否 认 为 RPA 作 战 行 动 是 电 子 游 戏 ,
你 对 这 样 的 比 喻 有 何 感 想 。 受 访 者 的 答 复 全
体 一 致 , 这 就 是 ,RPA 行 动 不 是 电 子 游 戏 。
这 项 一 致 的 答 复 , 意 义 十 分 重 大 , 每 位 受 访 者 ,
无 论 是 18X 军 官 , 还 是 先 前 驾 驶 过 A-10 攻
击 机 , 或 曾 经 历 过 战 场 杀 人 引 起 的 积 极 或 消
极 心 理 反 应 , 都 一 致 认 为 RPA 作 战 行 动 与 电
子 游 戏 风 马 牛 不 相 及 。 以 下 受 访 者 的 具 体 回
答 很 能 说 明 问 题 , 让 我 们 看 到 RPA 战 士 在 这
个 问 题 上 的 态 度 和 感 受 。
- “ 通 过 视 频 观 察 执 行 作 战 跟 玩 电 子 游 戏
决 不 是 一 回 事 , 我 不 是 小 孩 子 , 这 也 不
是 虚 构 的 故 事 。”
- “ 我 们 的 行 动 会 致 人 死 亡 , 这 不 是 电 子
游 戏 , 这 是 人 命 关 天 的 事 。”
- “ 这 压 根 就 不 是 电 子 游 戏 , 玩 电 子 游 戏
不 会 伤 人 , 我 憎 恨 这 种 比 喻 。”
- “ 这 哪 里 是 电 子 游 戏 , 它 充 满 压 力 、 紧
张 和 复 杂 , 说 它 是 电 子 游 戏 是 在 诋 毁 我
们 的 工 作 。”
- “ 同 外 行 人 讨 论 这 个 问 题 不 值 得 , 我 忙
着 呢 。”
- “ 我 知 道 这 不 是 电 子 游 戏 , 这 不 是 闹 着
玩 的 事 , 老 百 姓 压 根 不 懂 , 要 是 玩 电 子
游 戏 , 我 可 以 按 复 位 键 从 头 再 来 。”
- “ 这 不 是 **** 电 子 游 戏 , 它 和 电 子 游
戏 全 然 不 同 , 地 面 上 可 是 有 血 有 肉 的 人
啊 。”
心 理 关 联
在 量 化 分 析 方 面 , 本 研 究 采 用 了 直 接 询
问 和 间 接 询 问 这 两 种 方 式 , 了 解 MQ-1/9 飞 行
员 和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在 执 行 作 战 中 受 精 神 约 束
的 程 度 。 从 间 接 询 问 式 的 提 问 中 , 我 们 了 解
到 受 访 者 对 杀 戮 的 心 理 反 应 , 从 中 获 得 关 于
精 神 约 束 的 重 要 证 据 。 我 们 把 受 访 者 在 情 感 、
社 会 和 认 知 领 域 的 回 答 归 纳 起 来 , 得 出 了 整
个 作 战 群 体 中 对 初 次 击 杀 出 现 心 理 反 应 者 达
94% 的 比 例 。 而 更 加 直 接 的 提 问 则 是 请 受 访
者 回 答 他 们 在 操 控 RPA 作 战 时 的 精 神 约 束 程
度 , 受 访 者 中 有 84% 称 自 己 有 精 神 约 束 。 进
一 步 , 只 有 一 人 称 自 己 没 有 感 到 精 神 约 束 ,
但 此 人 仍 表 示 对 初 次 击 杀 有 心 理 反 应 。 本 文
将 最 后 一 名 受 访 者 的 答 复 照 录 于 下 , 以 展 现
精 神 约 束 程 度 和 随 后 的 心 理 反 应 。
- 我 们 杀 了 他 …… 那 是 我 第 一 次 看 到 有
人 死 去 。 我 们 拉 近 镜 头 查 看 尸 体 , 并 进
行 BDA [ 轰 炸 效 果 评 估 ]。 就 在 那 一 瞬 间 ,
我 感 到 震 惊 。 我 的 心 开 始 砰 砰 乱 跳 。 那
天 夜 里 我 回 到 家 , 无 法 与 妻 子 谈 话 。 她
意 识 到 出 了 什 么 事 。 那 尸 体 的 影 像 在 我
脑 海 中 挥 之 不 去 。 然 后 , 大 约 四 天 之 后 ,
我 开 始 思 考 我 杀 了 这 个 父 亲 以 后 他 的 孩
子 们 如 何 长 大 。 人 道 的 做 法 是 让 他 父 亲
活 着 , 但 是 这 个 家 伙 正 企 图 杀 我 们 美 国
人 。 最 终 , 两 周 之 后 , 我 精 神 崩 溃 , 再
也 撑 不 下 去 了 , 我 只 好 寻 找 帮 助 …… 我
想 知 道 上 帝 能 否 原 谅 我 的 行 为 。
2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讨 论 和 思 考
与 其 他 战 士 和 其 他 作 战 方 法 相 比 ,RPA
战 士 在 物 理 距 离 和 技 术 距 离 上 都 与 打 击 目 标
相 距 更 远 , 这 也 许 会 降 低 他 们 在 作 战 中 对 杀
戮 的 精 神 约 束 和 随 后 的 心 理 反 应 强 度 。 然 而 ,
如 果 没 有 一 组 综 合 性 数 据 可 以 用 来 把 MQ-1/9
战 士 与 其 他 战 士 相 比 较 的 话 , 我 们 就 无 法 肯
定 地 认 为 :RPA 战 士 和 有 人 机 飞 行 员 、 或 和
几 百 年 前 被 视 为 卑 鄙 的 远 距 离 杀 人 狙 击 手 相
比 , 承 受 着 更 少 或 更 多 的 精 神 约 束 和 心 理 影
响 。 但 本 文 所 述 的 研 究 至 少 能 证 明 : 对 于 战
争 的 精 神 约 束 和 对 于 杀 戮 的 心 理 反 应 仍 然 存
在 于 当 代 武 士 中 , 在 MQ-1/9 作 战 群 体 中 并 没
有 降 为 零 。 操 控 MQ-1/9 无 人 机 作 战 根 本 就 没
有 沦 为 玩 电 子 游 戏 。 参 加 这 些 作 战 行 动 的 战
士 们 都 是 专 业 的 、 严 肃 的 、 受 精 神 约 束 、 并
因 其 所 执 行 之 任 务 而 产 生 心 理 影 响 的 军 人 。
我 们 的 社 会 , 一 直 用 道 德 和 伦 理 相 对 主
义 来 看 待 投 用 于 战 场 的 新 武 器 和 新 战 法 , 这
种 现 象 在 对 M-Q1/9 无 人 机 的 态 度 上 更 加 明
显 , 因 为 当 今 普 通 百 姓 , 只 要 上 网 在 Google
上 输 入 “MQ-1 Strike” 搜 索 一 下 , 立 刻 就 能
看 到 军 人 用 RPA 杀 人 的 场 面 。 但 是 , 这 一 事
实 并 不 能 说 明 RPA 战 士 毫 无 精 神 约 束 , 或 者
降 低 到 我 们 应 加 以 质 疑 的 程 度 , 我 们 不 可 据
此 而 质 疑 这 些 战 士 —— 虽 然 远 离 真 实 战
场 —— 是 否 有 能 力 理 解 战 争 和 杀 戮 。
在 这 个 更 宏 大 的 背 景 之 下 ,MQ-1/9 仅 仅
代 表 远 程 作 战 的 演 进 又 迈 出 新 的 一 步 , 而 不
是 抵 临 我 们 臆 想 的 危 崖 必 须 勒 马 回 头 。 根 据
数 百 年 军 事 技 术 和 文 化 的 发 展 情 况 , 我 们 应
该 已 经 预 料 到 了 飞 行 员 、 战 士 、 政 治 家 们 会
发 出 哀 叹 , 他 们 哀 叹 MQ-1/9 无 人 机 作 战 正 演
变 成 一 场 电 子 游 戏 , 将 迄 今 为 止 人 们 敬 畏 的
战 争 严 酷 和 人 们 崇 敬 的 高 贵 武 士 传 统 一 扫 而
尽 。 想 以 往 , 新 武 器 和 新 战 法 总 是 延 宕 多 时
才 被 认 可 , 现 在 的 人 们 , 思 维 依 旧 。 弓 箭 手 、
火 枪 手 、 狙 击 手 , 初 现 战 场 时 都 遭 遇 过 类 似
的 批 评 , 在 不 情 愿 中 终 被 接 纳 。 观 古 知 今 ,
MQ-1/9 作 战 群 体 所 身 处 的 际 遇 , 当 属 正 常 。
这 个 批 评 - 接 纳 - 重 复 的 循 环 , 是 数 百
年 趋 势 的 延 续 。 这 个 持 续 的 过 程 本 身 自 无 好
与 坏 之 分 , 顺 其 自 然 而 已 。 按 照 这 个 由 数 百
年 历 史 形 成 的 趋 势 推 演 下 去 , 我 们 不 久 就 会
看 到 MQ-1/9 作 战 界 接 着 会 批 评 战 争 形 态 的 下
一 步 进 化 ( 例 如 战 争 可 能 进 入 全 网 络 化 和 自
主 化 ), 指 责 下 一 代 战 士 缺 乏 武 士 传 统 和 战 士
之 间 的 精 神 联 系 。 情 况 发 展 就 是 这 样 , 除 非
RPA 战 士 手 中 的 武 器 和 技 艺 被 禁 止 用 于 战 场
而 被 剥 夺 身 上 的 战 袍 , 从 而 终 结 MQ-1/9 作 战
界 的 存 在 和 无 人 机 战 士 的 军 人 生 涯 。 这 样 的
结 局 , 虽 被 一 些 人 所 期 待 , 其 实 几 乎 不 可 能
发 生 , 因 为 这 些 无 人 机 , 这 些 传 感 器 , 以 及
这 些 武 器 的 功 效 已 经 历 了 战 场 考 验 。 研 究 数
据 , 包 括 本 文 提 供 的 研 究 数 据 , 也 证 实 这 样
的 结 局 毫 无 必 要 。
在 围 绕 RPA 及 其 击 杀 方 式 的 讨 论 和 辩 论
中 , 社 会 没 能 理 解 的 最 重 要 一 点 是 , 技 术 其
实 提 供 了 把 战 士 与 战 场 既 分 离 又 相 连 的 能
力 。 如 果 目 光 短 浅 地 只 盯 住 技 术 发 展 在 RPA
作 战 过 程 中 的 消 极 一 面 , 我 们 就 会 一 叶 障 目
不 见 泰 山 。 技 术 显 然 正 把 MQ-1/9 战 士 与 战 场
和 战 斗 联 结 , 只 是 其 联 结 方 式 要 求 社 会 改 变
思 维 方 式 , 以 新 眼 光 看 待 RPA 技 术 , 及 其 衍
生 的 战 法 和 武 器 。
也 许 , 那 些 视 频 片 段 本 身 应 该 承 担 对 上
述 质 疑 的 大 部 分 责 任 。 公 众 轻 而 易 举 就 能 上
网 观 看 长 5-30 秒 、 也 许 还 配 有 背 景 音 乐 的
RPA 打 击 视 频 。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 人 们 很 容 易
认 为 操 控 MQ-1/9 杀 人 对 RPA 战 士 来 说 毫 无
30

MQ-1 和 MQ-9 遥 驾 飞 机 战 士 在 远 距 作 战 中 的 感 受 和 体 验
战 争 的 严 肃 可 言 , 而 近 乎 电 子 游 戏 。 但 是 ,
网 上 视 频 缺 少 涉 及 更 多 感 官 的 声 音 和 数 据 输
入 , 以 及 无 人 机 座 舱 的 各 种 显 示 , 而 这 些 信 息 ,
正 可 展 现 出 RPA 战 士 与 地 面 受 援 部 队 的 真 实
交 流 。 再 者 , 剪 接 后 的 视 频 片 段 缺 少 关 于 击
杀 任 务 的 背 景 和 语 境 , 也 没 有 显 示 在 击 杀 命
令 下 达 之 前 RPA 战 士 们 为 实 施 打 击 所 投 入 的
大 量 准 备 时 间 。 网 上 的 视 频 只 表 现 出 最 肤 浅
的 部 分 , 观 看 者 无 从 了 解 或 听 取 故 事 的 全 部 ,
便 轻 易 地 以 视 频 所 示 为 据 , 宣 称 战 争 已 经 变
成 了 电 子 游 戏 。
甚 至 , 没 有 RPA 作 战 经 历 的 资 深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也 有 可 能 视 MQ-1/9 作 战 为 电 子 游 戏 ,
因 为 他 们 没 有 关 于 把 RPA 战 士 带 入 作 战 环 境
的 大 量 传 感 器 联 结 的 第 一 手 知 识 。 最 近 , 一
位 有 多 年 战 斗 机 经 验 和 数 次 战 斗 部 署 经 历 的
F-16 飞 行 员 , 受 邀 坐 进 一 个 MQ-9 飞 行 员 隔
间 , 观 看 一 次 近 距 离 空 中 支 援 训 练 任 务 。 这
次 任 务 是 派 遣 一 小 队 友 军 地 面 部 队 进 入 敌 方
村 庄 , 遭 到 十 几 名 敌 人 的 攻 击 , 需 要 来 自
MQ-9 的 火 速 支 援 和 武 器 打 击 。 看 完 MQ-9 出
击 之 后 , 这 位 F-16 飞 行 员 被 要 求 谈 谈 感 想 。
- 感 觉 就 像 在 执 行 近 距 离 空 中 支 援 , 尽
管 我 们 是 坐 在 地 面 的 隔 间 中 , 距 真 实 战
场 数 英 里 之 外 。 但 是 , 当 我 看 到 那 些 战
友 们 遭 到 攻 击 时 , 立 刻 觉 得 心 跳 加 速 ,
热 血 沸 腾 。 这 种 感 觉 很 真 实 , 我 没 想 到
情 况 会 是 这 样 , 很 像 驾 驶 F-16。
这 位 F16 飞 行 员 认 识 到 了 自 己 的 有 人 机
和 MQ-1/9 无 人 机 之 间 的 相 似 之 处 , 不 过 这 只
是 在 他 通 过 MQ-9 的 技 术 孔 径 体 验 了 无 人 机
作 战 之 后 。 这 次 经 历 之 前 , 他 对 操 纵 RPA 开
展 击 杀 的 认 识 只 局 限 于 观 看 攻 击 行 动 结 束 之
后 的 录 像 , 和 对 RPA 作 战 感 兴 趣 的 其 他 大 多
数 人 获 得 认 知 的 方 式 相 同 。 说 白 了 , 在 此 之 前 ,
他 不 知 道 MQ-1/9 系 统 内 在 的 技 术 能 使 RPA
战 士 和 战 场 在 精 神 上 相 通 。
结 语
美 国 武 装 部 队 肩 负 国 家 的 神 圣 信 任 , 在
文 职 政 府 指 引 下 , 捍 卫 并 服 务 于 国 家 的 最 高
利 益 。 如 果 美 国 公 众 认 为 其 军 队 视 战 争 为 游
戏 而 不 是 国 家 力 量 的 重 要 工 具 , 那 么 国 家 与
其 军 队 之 间 的 信 任 就 有 可 能 遭 受 严 重 侵 蚀 。
军 人 若 无 视 生 命 庄 严 动 辄 杀 人 , 或 视 杀 人 为
光 荣 的 电 子 游 戏 , 那 么 军 队 还 有 什 么 信 任 可
言 ?
幸 而 , 这 种 情 况 在 MQ-1/9 作 战 界 没 有 发
生 。RPA 战 士 非 常 清 楚 , 他 们 的 飞 机 、 武 器 、
及 其 造 成 的 破 坏 都 是 真 实 的 , 无 论 他 们 离 战
地 多 远 , 也 无 论 他 们 通 过 什 么 媒 介 观 察 自 己
的 行 动 。 他 们 的 工 作 , 虽 然 主 要 是 透 过 技 术
孔 径 观 察 作 战 环 境 而 进 行 , 但 对 这 些 战 士 们
来 说 绝 不 是 玩 电 子 游 戏 。 同 样 的 技 术 , 既 允
许 他 们 在 身 体 上 远 离 战 场 , 又 确 保 他 们 在 心
理 上 与 战 场 紧 密 相 连 。
正 如 长 弓 压 制 了 盔 甲 武 士 的 优 势 , 也 正
如 蒸 汽 轮 船 迅 速 结 束 帆 船 漫 长 的 远 航 而 轰 鸣
驰 向 大 洋 迎 战 敌 人 , 同 样 , 武 器 化 RPA 的 出 现 ,
对 全 军 将 士 和 管 理 军 队 的 军 事 官 僚 体 制 所 组
成 的 整 个 当 前 层 次 架 构 , 形 成 一 种 风 险 。 的 确 ,
无 论 对 全 军 将 士 , 还 是 对 所 有 支 持 养 兵 保 国
的 民 主 国 家 而 言 , 都 必 须 正 视 这 个 现 实 。 但 是 ,
讨 论 必 须 保 持 事 实 求 是 , 必 须 立 足 于 理 性 的
逻 辑 推 理 。 若 无 此 界 限 , 我 们 就 会 让 意 气 主
宰 辩 论 , 让 官 僚 主 义 的 影 响 充 斥 辩 论 , 将 辩
论 污 染 成 无 稽 之 谈 。
把 电 子 游 戏 与 RPA 作 战 相 提 并 论 , 显 示
这 种 情 况 已 经 发 生 。 当 公 众 热 火 朝 天 地 争 论
这 个 问 题 时 ,RPA 战 士 们 惊 诧 于 这 种 讨 论 主
3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题 的 荒 谬 , 大 多 数 人 遂 选 择 不 予 理 睬 。 在 辩
论 RPA 时 , 我 们 或 许 会 发 现 这 场 辩 论 无 非 是
过 去 “ 帆 船 对 蒸 汽 船 ” 辩 论 的 重 复 ; 不 同 的
只 是 , 这 一 次 是 天 空 战 场 , 是 有 人 机 对 无 人
机 。 若 干 年 之 后 , 我 们 也 许 会 醒 悟 到 , 我 们
关 于 战 争 和 武 器 的 牢 固 信 念 , 其 实 在 很 久 之
前 就 被 废 弃 了 , 只 是 因 为 被 感 情 或 官 僚 体 制
蒙 蔽 了 双 眼 , 因 此 视 而 不 见 自 己 周 围 无 处 不
在 的 变 化 。 呜 呼 哀 哉 ! 我 们 甘 愿 落 伍 , 坐 在
老 式 的 帆 船 中 安 度 余 生 。 一 任 风 帆 镇 日 闲 ,
固 然 惬 意 , 只 是 美 国 的 国 防 承 受 不 起 由 此 带
来 的 安 全 风 险 。♣
注 释 :
1. Charles Jean Jacques Joseph Picq and John Nesmith Greely, Battle Studies; Ancient and Modern Battle [ 古 今 著 名 战 役 研 究 ],
(Harrisburg, PA.: Military Service Publication, 1947), 54.
2. Laurie Calhoun, “The End of Military Virtue”[ 军 事 道 德 的 终 结 ], Peace Review, 23: 382.
3. J. Ouma, W. Chappelle, and A. Salinas. “Facets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among U.S. Air Force Active Duty and National
Guard/Reserve MQ-1 Predator and MQ-9 Reaper Operators”[ 美 国 空 军 现 役 和 国 民 警 卫 队 / 后 备 役 MQ-1 “ 捕 食 者 “ 和
MQ-9“ 收 割 者 ” 操 作 员 的 职 业 倦 怠 面 面 观 ], Wright-Patterson AFB, OH: U.S. Air Force School of Aerospace Medicine,
2011: 23.
4. W. Chappelle, T. Goodman, L. Reardon, W. Thompson “An Analysis of Post-traumatic Stress Symptoms in United States Air
Force Drone Operators”[ 美 国 空 军 无 人 机 操 作 员 的 创 伤 后 压 力 症 状 分 析 ], Journal of Anxiety Disorders, 28 (2014): 480.
5. Lambér Royakkers and Rinie van Est, “The Cubicle Warrior: the Marionette of Digitalized Warfare”[ 隔 间 武 士 : 数 字 化 作
战 的 牵 线 木 偶 ], Ethic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12 (2010): 289.
6. 同 上 , 第 289 页 。
7. 同 上 , 第 292 页 。
8. 同 注 2, 第 381 页 。
9. 同 注 4, 第 382 页 。
10. 该 研 究 调 查 了 有 过 远 程 击 杀 经 历 的 RPA 战 士 在 情 感 、 社 会 、 认 知 领 域 的 特 征 。 为 简 略 起 见 , 仅 在 此 呈 现 一 部 分 情
感 领 域 的 调 查 结 果 。
11. A. Lenhart, S. Jones, and A. Macgill, “Adults and Video Games”[ 成 年 人 与 电 子 游 戏 ], Pew Internet and American Life
Project, (December 7, 2008), 1.
约 索 夫 ·L· 坎 波 博 士 / 美 国 空 军 中 校 (Lt Col Joseph L. Campo, PhD, USAF), 空 军 大 学 博 士 , 海 军 指 挥 参 谋 学 院 文
科 硕 士 , 密 西 根 大 学 理 学 士 , 现 为 联 合 部 队 参 谋 学 院 学 员 , 此 前 任 命 包 括 美 国 空 军 武 器 学 院 中 队 指 挥 官 , 驻 阿 富
汗 第 九 空 天 远 征 特 遣 部 队 规 划 处 长 等 职 。 中 校 拥 有 超 过 2100 小 时 飞 行 F-16、MQ-1 和 MQ-9 的 经 验 。
32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Nightfall and the Cloud: Examining the Future of Unmanned Combat Aerial
Vehicles and Remotely Piloted Aircraft
迈 克 尔 ·P· 克 鲁 泽 , 美 国 空 军 少 校 (Maj Michael P. Kreuzer, USAF)*
无 知 者 动 辄 以 为 , 有 了 几 件 新 式 武 器 就 能 打 赢 战 争 , 再 不 需 要 浴 血 奋 战 和 卓 越 领 导 。
—— 乔 治 ·S· 巴 顿 将 军
2 008 年 初 , 美 国 开 始 在 全 球 反 恐 战
争 中 显 著 增 加 使 用 遥 驾 飞 机
(RPA)。 此 后 至 今 , 围 绕 RPA 引 发 的 法 律 问 题 、
RPA 应 用 于 军 事 作 战 带 来 的 危 险 , 以 及 RPA
技 术 扩 散 造 成 的 潜 在 后 果 , 学 术 论 文 和 公 众
讨 论 络 绎 不 绝 。 在 这 场 关 于 当 前 遥 驾 飞 机 和
未 来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UCAV) 的 辩 论 中 , 极 端
观 点 唱 着 主 角 , 颇 像 上 一 个 世 纪 中 发 生 的 围
绕 空 中 战 争 价 值 的 那 场 大 辩 论 。 早 期 的 空 中
力 量 倡 导 者 极 力 推 崇 空 中 武 器 的 潜 在 威 力 ,
认 为 空 中 轰 炸 威 胁 是 结 束 冲 突 的 决 定 性 手 段 ;
反 对 者 则 谴 责 空 中 轰 炸 必 然 导 致 人 道 灾 难 ,
因 而 试 图 完 全 禁 止 使 用 空 中 轰 炸 。 1 二 十 世
纪 的 事 态 发 展 显 示 , 鉴 于 当 时 可 用 的 技 术 ,
空 中 力 量 倡 导 者 高 估 了 战 略 轰 炸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 直 到 1990 年 代 甚 至 更 晚 , 作 战 准 则 和 技
术 才 真 正 赶 上 了 理 论 。 2
现 在 关 于 RPA 的 辩 论 , 也 像 当 年 围 绕 空
战 价 值 的 争 论 一 样 , 经 历 着 逐 步 演 变 过 程 ,
从 最 初 的 大 肆 宣 扬 , 到 承 认 其 有 不 足 之 处 ,
到 比 较 心 平 气 和 地 接 受 其 现 有 的 作 战 能 力 ,
同 时 预 期 改 变 游 戏 规 则 的 下 一 代 转 型 武 器 技
术 必 然 来 临 。 在 美 军 RPA 投 入 作 战 的 最 初 几
年 , 许 多 出 版 物 鼓 吹 这 些 飞 行 器 和 其 他 机 器
人 导 致 战 争 彻 底 变 革
的 潜 力 。 3 最 近 的 评 论
RPA = 遥 驾 飞 机
UCAV =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似 乎 接 受 了 RPA 飞 机
的 目 前 形 态 , 但 同 时
担 忧 遥 驾 攻 击 可 能 演 变 成 自 主 化 攻 击 , 警 告
世 人 关 注 这 下 一 步 危 险 趋 势 。 美 国 在 2012 年
介 入 叙 利 亚 战 事 的 表 现 , 凸 显 了 最 新 一 代
RPA 投 用 于 抗 衡 空 域 的 种 种 力 不 从 心 。 4 此 外 ,
美 国 和 盟 国 之 间 在 外 交 层 面 和 国 内 政 治 层 面
的 争 论 持 续 不 息 , 可 能 限 制 了 针 对 基 地 团 伙
扩 大 使 用 RPA 计 划 的 实 施 。 有 一 名 “ 机 器 人
战 争 ” 批 评 者 非 常 简 略 地 概 括 了 这 个 大 局 趋
势 :“ 这 场 辩 论 已 经 超 出 无 人 机 的 范 围 , 因 为
无 人 机 已 是 昨 日 旧 闻 。” 5
总 体 而 言 , 从 战 役 或 战 术 角 度 对 RPA 未
来 应 用 进 行 合 情 合 理 的 成 熟 讨 论 并 不 多 见 ,
幸 而 过 去 几 年 中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登 载 了 论
述 这 个 主 题 的 数 篇 文 章 , 把 这 方 面 的 讨 论 提
升 到 新 的 高 度 。 其 中 值 得 注 意 的 有 两 篇 , 其
一 是 布 莱 尔 少 校 和 赫 尔 姆 斯 上 尉 (Maj David J.
Blair and Capt Nick Helms) 合 写 的 “ 从 蜂 群 、
云 团 和 抢 占 先 机 谈 起 : 论 遥 驾 航 空 文 化 辩 论
的 意 义 ”, 其 二 是 伯 恩 斯 上 尉 (Capt Michael
Byrnes) 撰 写 的 “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两 篇 文 章 都 对 RPA 的
未 来 作 战 能 力 以 及 最 终 向 自 主 化 UCAV 的 演
变 提 出 了 许 多 精 辟 见 解 。 6 尽 管 伯 恩 斯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认 为 , 关 于 作 战 自 主 化 在 未 来 空 军
使 命 中 的 作 用 和 程 度 , 他 的 观 点 与 布 莱 恩 和
赫 尔 姆 斯 相 左 , 但 是 两 文 作 者 都 前 瞻 到 , 自
主 化 无 人 机 将 在 未 来 与 同 等 级 对 手 的 冲 突 中 ,
越 来 越 多 地 扮 演 空 中 格 斗 机 的 角 色 。 双 方 观
* 作 者 感 谢 以 下 各 位 对 本 文 的 批 评 、 建 议 和 专 业 评 阅 : Trevor Albertson, Dave Blair, Wolfgang Danspeckgruber, Doyle Hodges, David
“Jake” Timm, and Charles Westenhoff.
3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点 最 明 显 的 区 别 , 在 于 真 人 飞 行 员 和 UCAV
之 间 互 动 的 程 度 ; 伯 恩 斯 认 为 , 随 着 自 主 化
技 术 未 来 发 展 成 熟 , 并 从 反 应 速 度 和 性 能 等
因 素 上 考 量 , 自 主 化 无 人 机 必 然 取 代 有 人 机
主 宰 空 对 空 战 斗 。
本 文 的 观 点 是 , 空 中 力 量 向 以 UCAV 为
中 心 的 部 队 转 型 将 困 难 重 重 , 不 只 是 跨 越 几
个 技 术 障 栏 那 么 简 单 。 实 现 自 主 化 作 战 , 自
是 需 要 克 服 诸 多 技 术 障 碍 , 但 即 使 扫 除 了 这
些 障 碍 , 还 会 有 经 济 、 政 治 、 法 律 和 组 织 体
制 方 面 的 挑 战 , 然 后 , 才 有 可 能 将 足 量 的 全
自 主 化 飞 机 部 署 到 战 争 环 境 中 。 当 然 , 美 国
空 军 和 政 府 决 策 者 们 将 考 虑 采 用 自 主 化 飞 机
的 可 能 性 以 及 把 飞 行 员 请 出 驾 驶 舱 而 可 能 带
来 的 战 术 优 势 ; 但 是 , 他 们 必 须 记 住 这 么 做
也 有 种 种 局 限 性 , 需 要 开 始 调 整 空 军 组 织 体
制 、 政 策 和 作 战 准 则 , 以 适 应 有 人 机 、 遥 驾
机 和 半 自 主 化 机 混 合 的 部 队 现 实 , 并 且 做 好
准 备 应 对 这 种 混 合 兵 力 将 带 来 的 各 种 问 题 。
只 听 楼 梯 响 不 见 人 下 来 的 人 工 智 能
空 对 空 战 斗 主 要 是 基 于 算 法 功 能 。 目 前
初 级 飞 行 员 需 要 接 受 大 量 的 战 斗 机 机 动 基 本
训 练 , 强 调 熟 练 掌 握 教 科 书 所 列 的 程 序 。 7 如
果 未 来 空 战 的 战 术 和 技 能 熟 练 水 平 十 分 接 近
我 们 今 天 达 到 的 程 度 , 那 末 可 以 设 想 , 程 序
设 计 师 们 将 能 够 开 发 一 个 自 动 化 系 统 , 用 于
识 别 威 胁 环 境 和 根 据 信 息 输 入 执 行 预 编 程 的
操 作 , 就 像 初 级 飞 行 员 那 样 。 这 将 是 一 个 复
杂 的 程 序 , 其 复 杂 程 度 将 远 远 超 过 “ 全 球 鹰 ”
等 其 他 RPA 飞 机 上 自 主 航 线 系 统 所 用 的 类 似
的 决 策 矩 阵 程 序 。 若 要 达 到 伯 恩 斯 设 想 的 自
主 化 操 作 程 度 , 人 工 智 能 领 域 必 须 有 重 大 进
展 , 使 得 未 来 的 UCAV 具 有 学 习 功 能 , 能 按
照 形 势 变 化 自 主 调 整 并 相 应 制 定 克 敌 制 胜 的
新 战 术 。
从 理 论 上 讲 , 这 是 自 主 化 UCAV 面 临 的
第 一 个 主 要 挑 战 , 因 为 能 满 足 这 个 要 求 的 人
工 智 能 发 展 前 景 始 终 被 高 估 。 只 要 简 短 地 回
顾 有 关 人 工 智 能 的 文 献 就 可 以 知 道 , 自 从
1940 年 代 以 来 , 专 家 和 业 余 爱 好 者 们 总 是 认
为 再 过 一 代 人 的 时 间 ( 大 约 16 至 20 年 ) 人
工 智 能 就 会 来 临 。 8 近 年 来 , 记 忆 储 存 、 演
算 能 力 和 动 态 编 程 技 术 的 发 展 更 使 人 们 感 到
我 们 即 将 取 得 重 大 突 破 , 但 是 , 随 着 每 一 次
突 破 , 我 们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都 能 感 受 到 人 工 智
能 发 展 道 路 上 的 关 山 重 重 。 伯 恩 斯 举 出 若 干
例 子 , 其 中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是 麦 格 鲁 (James S.
McGrew) 等 人 在 2010 年 发 表 的 关 于 把 近 似
动 态 程 序 应 用 于 空 战 的 文 章 。 实 际 上 , 它 们
都 是 计 算 机 技 术 发 展 的 例 子 , 尽 管 貌 似 人 工
智 能 , 但 仍 然 不 外 乎 执 行 应 用 于 具 体 情 景 的
程 序 和 演 算 。 9 我 们 也 许 确 实 即 将 取 得 重 大
突 破 , 能 在 未 来 实 现 接 近 人 类 智 慧 的 人 工 智
能 , 但 是 鉴 于 历 史 上 对 人 工 智 能 的 各 种 预 测 ,
立 足 于 个 别 例 子 而 划 定 一 个 预 测 时 间 窗 口 的
做 法 值 得 商 榷 。
尽 管 飞 机 装 备 高 效 演 算 程 序 而 获 得 貌 似
人 工 智 能 的 能 力 , 但 是 飞 机 终 究 还 只 是 一 个
依 赖 包 含 预 编 程 选 项 的 大 型 数 据 库 , 只 是 在
运 行 一 个 决 策 流 程 。 在 理 论 上 , 这 个 流 程 可
以 创 建 到 极 端 程 度 , 把 所 有 可 能 的 操 纵 动 作
以 及 关 于 地 形 、 天 气 和 敌 方 逻 辑 的 假 设 都 编
入 程 序 , 让 计 算 机 能 更 好 地 存 取 可 能 的 结 果
并 做 出 决 策 ; 但 是 , 即 便 我 们 将 之 视 为 一 个
动 态 流 程 , 它 与 真 正 的 学 习 流 程 还 是 有 本 质
区 别 。 预 编 程 的 各 种 假 设 和 设 计 局 限 性 最 终
会 将 计 算 机 的 决 策 能 力 圈 定 在 某 个 范 围 内 ,
而 人 工 操 作 员 则 能 够 从 各 种 其 他 来 源 吸 收 信
息 , 这 些 来 源 不 一 定 都 已 编 入 程 序 。 此 外 ,
在 激 烈 的 近 战 环 境 中 , 直 觉 可 以 成 为 决 定 胜
负 的 因 素 —— 尽 管 在 有 些 情 况 下 直 觉 会 出
34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错 。 10 要 想 有 信 心 完 全 依 赖 技 术 取 得 胜 利 ,
那 必 须 首 先 确 保 战 术 环 境 完 全 吻 合 冲 突 前 假
设 的 空 战 战 术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 这 个 问 题 是 工 业 化 时 代
的 “ 唯 科 学 主 义 ” 在 信 息 化 时 代 的 翻 版 。“ 唯
科 学 主 义 ” 是 近 代 才 出 现 的 一 个 词 语 , 它 是
指 十 八 世 纪 以 来 的 一 个 思 潮 , 认 为 自 然 科 学
是 一 切 人 类 知 识 的 来 源 , 并 寻 求 把 自 然 科 学
知 识 应 用 到 所 有 的 人 类 活 动 上 。 11 在 军 事 领
域 , 所 谓 的 约 米 尼 (Jomini) 战 略 学 派 体 现
了 这 个 观 点 , 该 学 派 注 重 战 争 规 则 和 应 对 冲
突 的 规 范 方 法 。 克 里 斯 托 弗 · 巴 斯 福 德
(Christopher Bassford) 指 出 , 约 米 尼 把 他 曾
经 参 与 的 战 争 视 为 “ 基 本 上 一 成 不 变 的 现 象
的 几 近 完 美 的 技 术 再 现 , 只 对 寥 寥 几 个 表 面
事 项 略 作 修 改 , 诸 如 出 场 人 物 名 单 、 技 术 ,
和 来 来 往 往 的 政 治 动 机 等 ”。 12 另 一 方 面 , 克
劳 塞 维 茨 对 约 米 尼 学 派 的 评 论 是 :“ 他 们 紧 盯
着 固 定 值 ; 但 是 在 战 争 中 , 一 切 都 是 不 确 定 的 ,
必 须 用 变 量 进 行 演 算 。” 13 近 似 动 态 编 程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对 这 种 评 论 的 反 应 , 因 为 鉴 于 作
战 行 动 环 境 的 复 杂 性 , 纯 动 态 编 程 是 不 可 能
的 。 即 便 如 此 , 许 多 近 似 演 算 必 须 在 冲 突 发
生 前 编 入 程 序 。 在 人 工 智 能 未 能 取 得 真 正 突
破 的 情 况 下 , 依 赖 扩 展 的 近 似 动 态 编 程 功 能 ,
将 其 视 为 自 主 化 空 对 空 作 战 的 基 干 , 不 啻 是
投 注 于 可 预 见 未 来 许 多 情 景 的 一 场 大 赌 博 。
因 此 , 从 技 术 角 度 来 看 , 在 最 近 的 将 来
有 必 要 在 遥 控 操 作 中 保 留 人 的 监 督 作 用 。 实
际 上 , 长 久 以 来 ,RPA 群 体 始 终 有 一 个 挥 之
不 去 的 烦 恼 , 即 无 法 区 分 遥 控 和 自 主 。 在 现
代 化 RPA 机 队 , 遥 控 和 自 主 并 存 , 但 是 自 动
化 一 般 限 于 常 规 飞 行 操 作 以 及 在 通 讯 中 断 时
维 持 飞 机 控 制 等 情 形 。 自 动 化 投 送 武 器 的 挑
战 性 更 大 , 不 仅 从 技 术 角 度 , 而 且 从 法 律 和
规 范 角 度 来 讲 都 是 如 此 。 在 人 的 监 督 下 执 行
此 类 操 作 , 我 们 已 有 一 些 成 功 先 例 , 可 以 逐
步 延 伸 到 进 攻 性 空 中 作 战 行 动 , 但 是 , 尽 管
有 这 些 先 例 , 由 于 存 在 技 术 范 畴 之 外 的 各 种
障 碍 , 今 后 实 现 全 自 主 化 空 对 空 作 战 的 可 能
性 仍 然 很 低 。 克 服 这 些 障 碍 的 成 本 , 可 能 要
远 远 超 出 对 现 有 系 统 付 出 的 成 本 。
RPA 和 UCAV 的 成 本 考 量
在 围 绕 RPA/UCAV 的 辩 论 中 , 常 有 人 说 ,
这 两 种 飞 机 将 给 战 争 带 来 革 命 性 变 革 , 因 为
它 们 的 单 机 成 本 低 , 而 且 可 以 很 容 易 地 采 用
市 场 现 成 技 术 。 在 近 期 内 , 这 种 说 法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正 确 , 但 是 随 着 RPA 和 UCAV 作 为 战
争 武 器 不 断 发 展 以 及 各 种 反 制 手 段 不 断 扩 散 ,
与 专 业 化 相 关 的 费 用 将 不 断 推 高 UCAV 的 成
本 , 就 像 其 他 飞 机 的 成 本 随 着 技 术 发 展 而 不
断 上 升 一 样 。 14 进 一 步 , 与 新 的 战 争 技 术 相
关 的 支 出 并 非 仅 限 于 经 济 费 用 。 政 治 成 本 也
是 一 个 考 量 因 素 , 因 为 更 多 地 依 赖 技 术 解 决
方 案 会 释 放 某 种 信 息 , 使 敌 方 觉 得 我 方 直 接
参 与 冲 突 的 意 愿 较 低 , 由 此 可 能 怂 恿 敌 方 敢
于 顶 住 我 方 的 攻 击 威 胁 , 反 而 提 升 冲 突 的 风
险 。
美 国 使 用 RPA 已 积 累 一 定 的 经 验 , 标 准
的 说 法 是 这 种 无 人 机 便 宜 , 但 实 际 情 况 显 示
这 种 说 法 存 在 问 题 。 分 析 师 们 经 常 把 RQ-
1“ 捕 食 者 ” 或 RQ-9“ 收 割 者 ” 同 F-22“ 猛 禽 ”
比 较 , 声 称 “ 用 一 架 F-22 的 价 格 …… 可 以 购
买 85 架 捕 食 者 ”。 15 他 们 做 这 样 的 比 较 时 ,
并 未 考 虑 “ 捕 食 者 ” 和 “ 猛 禽 ” 之 间 在 使 命
和 作 战 能 力 上 的 显 著 差 别 , 也 忽 视 了 今 后 采
购 专 门 用 于 执 行 与 “ 捕 食 者 ” 类 似 使 命 而 设
计 的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的 可 能 性 。( 为 了 更 好 地 进
行 比 较 , 请 注 意 MC-12 Liberty 计 划 飞 机 与
RQ-1 [ 非 武 装 ]“ 捕 食 者 ” 的 相 似 性 。) 随 着
武 装 部 队 投 资 于 更 新 的 和 作 战 能 力 更 强 的
3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RPA 飞 机 , 其 成 本 将 持 续 上 升 , 直 到 可 与 相
当 的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相 比 的 水 平 , 如 以 下 表 1
所 示 。 16 该 表 没 有 包 括 海 军 的 X-47, 其 研 发
计 划 的 成 本 在 2012 年 1 月 已 达 到 8.13 亿 美
元 ; 也 没 有 包 括 经 常 被 提 及 的 可 替 代 “ 全 球 鹰 ”
的 U-2 等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上 文 提 及 的 F-22 也
不 在 表 中 。 关 于 U-2 和 “ 全 球 鹰 ” 的 争 论 特
别 说 明 问 题 , 因 为 在 过 去 十 年 的 大 部 分 时 间
里 ,“ 全 球 鹰 ” 的 成 本 比 U-2 高 ( 见 表 2),
许 多 反 对 向 “ 全 球 鹰 ” 过 渡 的 批 评 者 提 出 了
放 弃 某 些 作 战 能 力 而 降 低 成 本 的 折 衷 方 案 。
美 国 空 军 本 身 对 UCAV 与 同 等 级 有 人 机 相 比
孰 优 孰 劣 的 成 本 节 省 争 论 没 有 直 接 表 态 , 只
是 在 其 《 无 人 飞 机 系 统 飞 行 计 划 ,2009-
2047》 中 表 示 ,RPA/UCAV 的 优 点 在 于 “ 提
高 效 应 同 时 有 可 能 降 低 成 本 ”( 黑 体 强 调 为 笔
者 后 加 )。 17 从 最 近 的 研 发 支 出 的 性 质 以 及 高
级 UCAV 将 与 第 五 代 和 其 后 战 斗 机 相 通 的 系
表 1 : 各 类 RPA 成 本 比 较
渡 鸦 全 球 鹰 捕 食 者 灰 鹰 捕 食 者 B 型
收 割 者
捕 食 者 C 型
复 仇 者
作 战 成 本 2004 2000 1994 2009 2001 试 飞
34,000 美 元
/ 架
4,640
万 -8,000 万
不 再 生 产 433 万 美 元
/ 架
1,138 万 美 元 / 架 3,500 万 美 元 /
架
300,000 美
元 / 系 统
美 元 / 架 ( 多
种 变 型 )
作 用 低 空 战 术 情
监 侦 (ISR)
近 实 时 高 分
辨 力 ISR,
ISR, 目 标 选 定 ,
前 进 空 中 控 制 ,
ISR, 目 标
捕 获 和 攻 击
多 用 途 攻 击 型 RPA 快 速 反 应 武 装
侦 察
持 久 海 上
ISR
激 光 指 示 , 武 器
投 送 , 战 损 评 估
最 大 高 度 500 英 尺 65,000 英 尺 25,000 英 尺 29,000 英 尺 50,000 英 尺 50,000 英 尺
最 大 续 航 90 分 钟 36 小 时 (24 40 小 时 25 小 时 27 小 时 18 小 时
时 间
小 时 空 中 驻
位 )
最 大 速 度 44 节 真 空 速 340 KTAS 120 KTAS 167 KTAS 240 KTAS 400 KTAS
(KTAS)
武 器 有 效
载 荷
无 关 无 关 2 枚 狱 火 导 弹 4 枚 狱 火 导
弹
14 枚 狱 火 , 或 者 4 枚
狱 火 加 2 枚 GBU-12 炸
弹 , 或 者 2 枚 联 合 直 接
攻 击 弹 药
3,500 磅 机 内 有
效 载 荷 ,6 个
外 挂 支 架
资 料 来 源 :“RQ-11B Raven System”[RQ-11B 渡 鸦 系 统 ], fact sheet, US Air Force, http://www.avinc.com/downloads/USAF_
Raven_FactSheet.pdf; Joakim Kasper Oestergaard, “About the RQ-4B & MQ-4C”[ 关 于 RQ-4B 和 MQ-4C], Aeroweb, 4
November 2014, http://www.bga-aeroweb.com/Defense/RQ-4-Global-Hawk.html; “Predator UAS”[ 捕 食 者 无 人 机 ], General
Atomics Aeronautical, http://www.ga-asi.com/products/aircraft/predator.php; “Gray Eagle UAS”[ 灰 鹰 无 人 机 ], General Atomics
Aeronautical, http://www.ga-asi.com/products/aircraft/gray_eagle.php; “Predator B UAS”[ 捕 食 者 B 型 无 人 机 ], General
Atomics Aeronautical, http://www.ga-asi.com/products/aircraft/predator_b.php; “Predator C Avenger UAS”[ 捕 食 者 C 型 复 仇
者 无 人 机 ], General Atomics Aeronautical, http://www.ga-asi.com/products/aircraft/predator_c.php; and Joakim Kasper
Oestergaard, “About the RQ-11 Raven”[ 关 于 RQ-11 渡 鸦 无 人 机 ], Aeroweb, 23 October 2014, http://www.bga-aeroweb.com/
Defense/RQ-11-Raven.html. 关 于 捕 食 者 C 型 , 其 飞 机 成 本 是 估 计 值 。 大 多 数 报 告 认 为 其 成 本 将 是 捕 食 者 B 型 的 三 倍 。
请 参 看 “Naval Air: Predator C at Sea”[ 海 军 航 空 兵 : 捕 食 者 C 型 在 海 上 作 战 ], StrategyWorld, 17 August 2009, http://
www.strategypage.com/htmw/htnavai/20090817.aspx.
36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表 2 :U-2 和 RQ-4“ 全 球 鹰 ” 成 本 比 较
采 购 成 本
飞 行 小 时 成 本
U-2 采 购 成 本 保 密 / 不 再 生 产 31,000 美 元
RQ-4 (2010) 4640 万 - 8000 万 美 元 40,600 美 元
RQ-4 (2013) 4640 万 - 8000 万 美 元 18,900 美 元
资 料 来 源 :Michael Hatamoto, “USAF Hopes U-2 to Global Hawk Transition Done in 2015”[ 美 国 空 军 希 望 在 2015 年 完 成 从
U-2 向 全 球 鹰 的 过 渡 ], DailyTech, 13 August 2011, http://www.dailytech.com/USAF+Hopes+U2+to+Global+Hawk+Transition+D
one+in++2015/article22425.htm; and Andrea Shalal-Esa, “Cost of Flying Northrop's Global Hawk Down over 50% Sources”[ 诺 普
公 司 全 球 鹰 的 飞 行 成 本 比 最 初 降 低 50% 以 上 ], sUAS News, 14 September 2013, http://www.suasnews.com/2013/09/25052/
cost-of-flying-northrops-global-hawk-down-over-50-sources/.
统 数 目 来 看 , 成 本 节 省 幅 度 也 许 只 能 在 若 干
个 百 分 比 以 内 , 谈 不 上 数 量 级 的 差 别 。
除 了 这 些 经 济 费 用 之 外 , 使 用 RPA 和
UCAV 的 国 家 还 须 承 担 很 大 的 政 治 成 本 。 汤
姆 · 埃 哈 德 (Tom Ehrhard) 在 2000 年 发 表
的 一 篇 关 于 RPA 的 论 文 中 说 :“ 采 用 无 人 机
攻 击 , 其 所 传 递 出 的 信 息 是 美 国 承 诺 和 决 心
肤 浅 无 力 , 甚 至 不 值 信 任 。” 18 对 于 像 美 国 那
样 依 赖 多 种 联 盟 架 构 的 国 家 而 言 , 这 种 状 况
使 空 军 面 临 的 挑 战 超 出 了 借 助 技 术 提 升 战 术
表 现 的 范 围 。 它 涉 及 如 何 让 联 盟 伙 伴 放 心 和
了 解 先 进 RPA 的 作 战 能 力 , 以 使 盟 国 相 信 ,
美 国 部 署 RPA 所 代 表 的 承 诺 与 部 署 战 斗 机 中
队 或 战 略 轰 炸 机 所 代 表 的 承 诺 并 无 两 样 。 有
些 人 声 称 , 除 了 威 慑 之 外 , 在 抗 衡 空 域 实 际
使 用 RPA 飞 机 会 损 害 过 度 部 署 此 类 飞 机 的 国
家 的 形 象 。 尽 管 有 许 多 人 预 言 ,RPA 会 践 踏
其 他 国 家 的 主 权 , 让 使 用 国 能 够 肆 无 忌 惮 地
侵 犯 他 国 空 域 , 从 而 加 剧 冲 突 ( 这 种 指 责 经
常 是 针 对 美 国 的 RPA 作 战 行 动 ), 迄 今 为 止
的 大 多 数 事 态 发 展 证 明 事 实 并 非 如 此 。 在 以
色 列 、 阿 塞 拜 疆 和 格 鲁 吉 亚 等 潜 在 冲 突 地 区 ,
RPA 经 常 被 击 落 , 而 最 负 面 的 注 意 力 则 聚 焦
在 这 些 作 战 平 台 的 使 用 者 。 在 导 致 2008 年 俄
罗 斯 和 格 鲁 吉 亚 冲 突 的 一 连 串 事 件 中 , 四 架
格 鲁 吉 亚 RPA 被 击 落 。 如 果 它 们 是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国 际 社 会 对 俄 罗 斯 的 谴 责 也 许 会 严 厉
得 多 。 但 是 , 由 于 它 们 是 RPA, 联 合 国 的 调
查 报 告 对 俄 罗 斯 和 格 鲁 吉 亚 各 打 五 十 大
板 —— 谴 责 俄 罗 斯 非 法 击 落 这 些 飞 机 , 也 谴
责 格 鲁 吉 亚 飞 行 这 些 飞 机 而 加 剧 危 机 。 19 在
这 个 事 例 中 , 使 用 RPA 也 许 削 弱 了 格 鲁 吉 亚
在 导 致 2008 年 8 月 冲 突 的 一 连 串 事 件 中 的
军 事 态 势 , 因 为 它 显 示 格 鲁 吉 亚 作 战 意 志 薄
弱 , 而 且 在 经 济 上 还 损 失 了 四 架 先 进 的 RPA,
每 架 成 本 大 约 是 两 百 万 美 元 。
未 来 RPA 和 UCAV 当 能 提 供 若 干 战 术 优
势 , 但 对 这 些 战 术 优 势 的 需 求 , 必 须 与 届 时
仍 然 可 能 存 在 的 技 术 局 限 性 相 互 权 衡 ; 必 须
置 于 战 争 法 律 的 现 有 框 限 之 内 , 这 些 法 律 强
调 交 战 方 负 有 在 战 区 内 控 制 武 力 使 用 并 最 终
承 担 后 果 的 责 任 ; 还 必 须 接 受 政 治 和 经 济 两
方 面 的 战 略 成 本 评 估 。 做 好 这 些 考 量 , 将 确
保 有 人 驾 驶 平 台 和 遥 驾 平 台 在 可 预 见 的 未 来
空 战 中 保 持 平 衡 , 在 冲 突 的 各 个 阶 段 按 适 当
比 例 调 配 半 自 主 化 UCAV、RPA 和 有 人 机 。
在 最 近 的 将 来 , 由 于 技 术 局 限 性 和 成 本
约 束 , 军 事 计 划 制 定 者 们 似 乎 无 法 突 破 各 种
限 制 而 实 现 空 中 平 台 自 主 化 作 战 。 但 是 , 即
使 阻 碍 自 主 化 作 战 的 资 金 和 技 术 问 题 减 少 ,
鉴 于 这 些 领 域 不 断 涌 现 的 技 术 创 新 , 在 多 种
3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作 战 环 境 中 大 规 模 使 用 自 主 化 武 器 仍 会 遇 到
很 大 的 障 碍 。 法 律 和 伦 理 对 此 类 战 争 设 有 约
束 , 如 何 在 这 些 环 境 中 领 导 和 控 制 武 力 运 用 ,
这 种 种 挑 战 将 对 使 用 自 主 化 武 器 作 战 的 国 家
构 成 巨 大 的 阻 拦 , 其 严 峻 程 度 不 亚 于 技 术 障
碍 本 身 。
战 争 法 律 对 自 主 化 作 战 的 约 束
查 尔 斯 · 提 利 (Charles Tilly) 曾 经 说 过 :
“ 战 争 造 就 国 家 , 国 家 再 发 动 战 争 。” 20 西 方
国 家 普 遍 认 为 , 战 争 是 一 个 国 家 针 对 其 他 国
家 采 取 的 行 动 。 在 最 基 本 的 意 义 上 , 战 争 是
一 个 国 家 为 了 实 现 政 治 目 的 而 通 过 武 力 和 胁
迫 把 自 己 的 意 志 强 加 给 对 方 。 21 政 治 统 辖 战
争 中 武 力 的 使 用 , 限 制 作 战 行 动 的 规 模 和 范
围 , 并 且 使 国 家 对 代 表 其 行 事 者 的 行 为 负 责 。
国 家 控 制 武 力 的 原 则 是 限 制 战 争 危 害 的 基 本
框 架 , 在 以 往 几 百 年 的 历 次 战 争 中 , 都 是 如
此 。 22 信 息 时 代 的 技 术 创 新 并 未 减 轻 国 家 的
责 任 ; 相 反 地 , 它 们 带 来 了 新 的 挑 战 , 要 求
国 家 控 制 新 技 术 的 使 用 , 国 家 一 旦 决 定 使 用
自 主 化 武 器 , 就 必 须 对 其 武 装 部 队 的 行 为 承
担 责 任 。
正 义 战 争 传 统 , 即 法 律 界 所 谓 的 开 战 正
义 准 则 (jus ad bellum) 和 交 战 正 义 准 则 (jus
in bello), 是 管 辖 战 争 和 交 战 方 行 为 的 正 式 国
际 法 和 习 惯 国 际 法 的 基 本 原 则 。 开 战 正 义 准
则 的 设 定 目 的 是 限 制 战 争 祸 害 , 用 于 规 范 军
事 行 动 的 正 当 理 由 , 界 定 冲 突 范 围 , 并 且 期
望 为 敌 对 行 动 结 束 时 重 建 和 平 打 下 基 础 。 多
年 来 , 这 些 准 则 在 哲 学 领 域 和 国 际 法 领 域 不
断 得 到 修 订 , 今 天 一 般 把 它 们 归 纳 为 : 有 正
当 理 由 , 是 最 后 手 段 , 由 适 当 的 权 力 机 构 宣
布 开 战 , 有 合 适 的 意 图 , 有 合 理 的 获 胜 可 能 性 ,
以 及 最 终 结 果 与 采 取 的 手 段 相 称 。 23 交 战 正
义 准 则 一 般 可 归 纳 为 两 条 原 则 : 区 分 原 则 和
相 称 原 则 。 24 支 撑 正 义 战 争 标 准 的 , 是 责 任
概 念 , 即 国 家 和 行 为 体 对 开 战 和 交 战 行 为 的
责 任 。RPA 和 未 来 的 UCAV 对 正 义 战 争 传 统
的 这 两 个 方 面 带 来 一 系 列 问 题 , 而 许 多 问 题
可 以 在 现 有 的 国 际 法 框 架 内 予 以 正 常 化 , 但
是 需 要 公 众 有 更 广 泛 的 讨 论 , 并 对 RPA 作 战
行 为 和 UCAV 作 战 潜 力 有 更 深 了 解 。
在 目 前 的 战 事 中 ,RPA 面 临 的 主 要 挑 战
不 是 交 战 正 义 准 则 方 面 的 挑 战 , 即 人 们 经 常
重 点 关 注 的 结 果 与 手 段 不 相 称 和 附 带 毁 伤 问
题 , 而 是 开 战 正 义 准 则 方 面 的 挑 战 , 即 人 们
搞 不 清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等 战 区 范 围 外 实 施
作 战 行 动 是 否 符 合 正 义 战 争 标 准 。 如 果 符 合 ,
那 末 , 这 些 作 战 行 动 是 否 应 该 根 据 ( 国 际 人
道 法 律 设 定 的 ) 战 时 对 区 分 原 则 和 相 称 原 则
的 理 解 接 受 评 估 ? 或 者 , 如 果 它 们 是 在 战 区
范 围 外 实 施 的 法 外 行 动 , 那 么 , 它 们 是 否 应
该 根 据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接 受 评 估 ? 美 国 政 府 自
2001 年 9 月 以 来 的 立 场 如 下 : 针 对 基 地 组 织
及 其 同 伙 人 的 作 战 不 是 国 家 之 间 的 冲 突 ( 而
是 一 个 国 家 针 对 一 个 非 国 家 行 为 体 的 战 争 )。
但 是 , 在 法 律 上 , 这 些 冲 突 处 于 灰 色 地 带 ,
因 为 人 们 并 不 清 楚 把 冲 突 范 围 扩 大 到 其 他 国
家 是 否 有 适 当 的 法 律 权 限 依 据 , 而 且 也 没 有
公 开 宣 布 冲 突 区 域 和 作 战 行 动 目 的 。 因 此 ,
支 持 和 反 对 RPA 作 战 行 动 的 两 派 就 作 战 行 动
的 法 律 原 理 各 说 各 话 , 而 美 国 则 因 为 没 有 公
开 谈 论 作 战 行 动 目 标 及 发 起 有 效 的 信 息 战 ,
发 现 自 己 处 于 不 利 地 位 , 无 法 利 用 作 战 行 动
的 战 术 成 果 去 实 现 战 略 效 应 。 25 但 是 , 这 里
的 法 律 问 题 在 于 冲 突 的 性 质 涉 及 了 国 际 法 ,
而 不 在 于 采 用 了 什 么 工 具 。 对 于 特 种 作 战 和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也 有 类 似 的 责 难 。 26 RPA 飞
机 最 引 人 关 注 , 因 为 它 们 代 表 了 一 种 新 的 技
术 , 还 因 为 它 们 能 够 在 非 抗 衡 空 域 更 经 常 地
进 行 这 类 干 涉 。
38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在 传 统 的 国 际 冲 突 中 ,UCAV 飞 机 将 引
起 的 国 际 法 方 面 的 关 注 与 RPA 不 同 , 它 们 主
要 涉 及 范 畴 广 泛 的 责 任 问 题 。 多 年 来 , 国 际
法 制 定 了 若 干 关 于 使 用 此 类 飞 机 的 个 体 行 为
人 和 国 家 责 任 的 条 文 , 其 严 格 程 度 各 异 , 但
逐 渐 强 调 个 人 对 其 行 为 应 负 的 责 任 。 但 是 ,
国 家 最 终 仍 然 必 须 对 其 武 装 部 队 的 行 为 负 责 ,
而 各 国 历 来 通 过 军 官 委 任 制 使 军 方 承 担 责
任 。 军 官 接 受 国 家 元 首 的 委 任 , 代 表 国 家 元
首 监 管 武 装 部 队 , 而 军 官 的 委 任 则 依 据 其 对
国 家 表 现 的 忠 诚 以 及 国 家 对 其 人 品 和 领 导 能
力 的 信 任 。 这 条 原 则 清 楚 地 记 载 于 1899 年 和
1907 年 《 海 牙 公 约 》, 其 第 一 附 则 第 一 条 规 定 :
“ 战 争 的 法 律 、 权 利 和 义 务 不 仅 适 用 于 军 队 ,
也 适 用 于 具 备 下 列 条 件 的 民 兵 和 志 愿 军 : 由
一 个 对 其 部 下 负 责 的 人 指 挥 。” 27 一 架 全 自 主
化 UCAV 飞 机 至 少 必 须 符 合 这 个 要 求 , 即 由
使 用 国 积 极 控 制 。 至 于 如 何 做 到 这 一 点 , 则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仍 无 定 论 , 但 是 现 有 的 自 动 /
自 主 化 作 战 实 例 显 示 , 在 有 些 环 境 中 , 已 经
存 在 答 案 。
经 常 关 注 机 器 人 和 战 争 问 题 的 “ 人 权 观
察 ” 组 织 主 张 区 分 现 有 的 自 动 化 杀 伤 系 统 和
潜 在 的 全 自 主 化 未 来 “ 机 器 人 杀 手 ”, 从 而 也
许 在 不 经 意 间 开 启 了 合 法 使 用 机 器 人 武 器 的
大 门 。“ 人 权 观 察 ” 在 2012 年 探 讨 向 自 动 化
发 展 的 趋 势 时 检 视 了 “ 方 阵 近 迫 武 器 系 统 ”
(Phalanx) 和 以 色 列 “ 铁 穹 防 御 系 统 ”(Iron
Dome) 等 “ 自 动 化 武 器 防 御 系 统 ”, 认 为 它
们 朝 着 自 动 化 方 向 又 迈 出 了 一 步 , 但 是 它 们
基 本 上 仍 然 不 同 于 自 主 化 武 器 , 因 为 “ 自 动 化 ”
与 “ 自 主 化 ” 并 不 一 样 。“ 人 权 观 察 ” 声 称 ,
这 些 武 器 系 统 值 得 进 一 步 深 究 , 因 为 它 们 具
有 导 致 附 带 毁 伤 的 潜 力 , 而 且 因 为 人 对 这 些
系 统 的 实 际 控 制 程 度 需 要 引 起 关 注 。 然 而 ,
另 一 方 面 , 自 动 化 系 统 和 自 主 化 系 统 之 间 的
区 别 似 乎 是 可 以 接 受 的 。 28 但 是 , 如 果 方 阵
系 统 等 “ 自 动 化 ” 系 统 是 可 以 接 受 的 , 那 末 ,
按 照 同 样 的 逻 辑 , 用 于 保 障 准 入 空 域 的 类 似
的 空 中 防 御 性 UCAV 网 络 也 将 是 可 以 接 受
的 。 这 个 概 念 可 以 延 伸 到 下 一 步 , 允 许 纯 粹
空 对 空 作 战 环 境 中 的 进 攻 性 作 战 行 动 在 经 由
地 面 站 或 前 进 空 中 控 制 站 的 人 工 控 制 的 前 提
下 扩 展 到 拒 入 环 境 —— 而 这 正 是 “ 蜂 群 和 云
团 ” 战 法 的 宗 旨 。 29 于 是 , 关 键 问 题 在 于 对
UCAV 网 络 的 人 员 控 制 程 度 和 性 质 , 以 及 使
指 挥 官 和 国 家 对 使 用 武 装 力 量 承 担 责 任 的 能
力 。
在 这 些 环 境 之 外 , 随 着 对 区 分 原 则 的 挑
战 逐 步 上 升 , 更 需 要 提 高 人 员 监 督 的 程 度 。
目 前 规 范 任 何 冲 突 的 国 际 法 和 政 治 现 实 很 可
能 会 对 提 高 人 员 监 督 程 度 提 出 要 求 , 尽 管 我
们 可 以 指 出 , 目 视 识 别 等 新 技 术 能 够 在 战 时
比 操 作 人 员 更 好 地 识 别 和 确 定 目 标 。 在 没 有
一 名 或 多 名 个 人 负 责 做 出 决 定 并 对 决 定 承 担
责 任 的 情 况 下 , 负 责 部 队 整 体 行 为 的 决 策 者
们 以 及 支 持 战 争 行 为 的 民 众 都 不 大 可 能 委 托
授 权 做 出 可 能 导 致 刑 事 诉 讼 或 冲 突 意 外 升 级
的 决 定 。 机 器 人 没 有 自 我 意 识 , 因 此 不 可 能
担 当 这 个 角 色 。
因 此 , 在 确 定 遥 驾 飞 机 和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之 间 的 整 体 使 用 比 例 时 , 有 两 个 主 要 因 素 起
作 用 。 第 一 个 是 敌 方 战 斗 机 和 其 他 防 御 网 络
( 地 对 空 导 弹 、 电 子 和 网 空 攻 击 等 ) 对 飞 机 造
成 的 威 胁 , 第 二 个 是 区 别 军 事 和 非 军 事 目 标
的 能 力 。 在 一 个 与 同 等 级 对 手 发 生 的 假 设 冲
突 中 , 早 期 阶 段 可 能 以 高 强 度 冲 突 为 主 , 目
标 区 分 相 对 容 易 ( 尤 其 是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环 境
中 ), 而 威 胁 程 度 则 很 高 。 随 着 时 间 推 移 , 这
个 使 用 比 例 开 始 变 化 ( 空 中 资 产 的 平 衡 变 化
比 地 面 资 产 明 显 ), 因 为 获 得 空 中 优 势 导 致 威
胁 降 低 , 而 逐 步 开 展 轰 炸 作 战 则 使 得 目 标 区
3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分 越 来 越 困 难 。 在 RPA 范 畴 内 , 随 着 空 中 威
胁 减 少 和 地 面 目 标 区 分 问 题 越 来 越 多 , 使 用
比 例 也 可 能 从 半 自 主 化 UCAV 向 RPA 倾 斜 。
下 面 的 图 表 展 示 在 冲 突 的 各 个 主 要 阶 段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与 遥 驾 飞 机 之 间 关 系 的 概 念 模 型 ,
其 中 包 括 两 条 互 为 镜 像 的 S 形 曲 线 , 代 表 空
中 威 胁 环 境 和 目 标 区 分 问 题 的 变 化 。 在 空 中
威 胁 较 大 时 , 需 要 相 应 地 更 多 使 用 半 自 主 化
UCAV ; 当 空 中 威 胁 减 少 而 地 面 目 标 难 以 捕 捉
时 , 则 需 要 持 续 不 断 地 使 用 RPA。 所 有 的 冲
突 阶 段 都 需 要 使 用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 它 们 在 第
二 阶 段 和 第 三 阶 段 起 的 作 用 最 大 , 当 时 的 抗
衡 空 域 处 于 半 准 入 状 态 , 主 要 的 空 对 地 行 动
以 固 定 目 标 和 常 规 军 队 为 重 点 打 击 对 象 。 30
空 军 的 未 来 挑 战
RPA 和 UCAV 所 带 来 的 重 大 担 忧 , 要 求
使 用 这 些 空 中 平 台 的 各 军 种 高 度 关 注 , 因 为
它 们 的 使 用 直 接 挑 战 作 为 一 名 战 士 的 意 义 以
及 战 斗 效 应 与 崇 尚 个 人 英 雄 主 义 和 牺 牲 精 神
的 传 统 战 争 观 念 之 间 的 关 系 。 美 国 军 方 最 近
在 这 方 面 遇 到 很 多 问 题 , 包 括 关 于 RPA 飞 行
员 晋 升 率 低 下 的 质 疑 以 及 关 于 “ 杰 出 作 战 勋
章 ” 的 争 论 。 这 场 争 论 的 核 心 问 题 是 , 从 注
重 人 的 临 危 表 现 向 注 重 战 斗 效 应 的 关 系 转 换
中 , 技 术 起 什 么 作 用 , 以 及 随 之 而 来 的 另 一
个 问 题 , 即 参 与 “ 战 斗 行 动 ” 的 实 质 是 什 么 。
如 果 一 个 组 织 想 要 继 续 采 纳 创 新 , 它 必 须 找
到 有 效 的 方 式 , 表 彰 和 提 升 能 熟 练 使 用 这 些
新 武 器 系 统 的 个 人 , 而 这 么 做 所 面 临 的 挑 战 ,
将 不 仅 仅 是 努 力 保 持 此 专 业 人 才 的 留 伍 率 或
保 护 这 个 专 业 领 域 ; 它 将 要 求 我 们 从 根 本 上
重 新 评 估 我 们 是 一 个 什 么 样 的 军 种 , 以 及 身
为 一 名 空 军 战 士 意 味 着 什 么 , 必 须 有 别 于 我
们 对 一 名 武 士 所 赋 予 的 传 统 定 义 。
制 定 完 善 的 职 业 发 展 制 度 对 于 在 军 队 中
正 式 采 纳 和 使 用 新 技 术 有 至 关 重 要 的 意 义 ,
因 为 诚 如 斯 蒂 芬 · 罗 森 (Stephen Rosen) 所 说 ,
创 新 出 现 的 速 度 “ 只 能 与 年 轻 军 官 晋 升 到 顶
层 的 速 度 一 样 快 ”。 31 晋 升 天 花 板 和 武 装 部 队
采 纳 新 技 术 等 问 题 不 是 新 的 现 象 。 空 军 先 驱
比 利 · 米 切 尔 将 军 在 1925 年 就 指 出 , 飞 行 员
的 晋 升 天 花 板 是 必 须 组 建 一 支 独 立 空 军 的 关
键 理 由 之 一 , 因 为 此 类 限 制 对 于 战 略 空 中 力
UCAV
RPA
1 2 3 4
图 1 :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在 各 个 冲 突 阶 段 的 估 计 使 用 比 例
40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量 的 发 展 危 害 极 大 :“ 在 所 有 的 航 空 兵 部 队 中 ,
人 事 状 况 都 是 一 个 非 常 严 重 的 问 题 …… 他 们
在 晋 升 名 单 上 的 排 名 是 毫 无 希 望 。 我 们 部 队
中 的 有 些 中 尉 永 远 不 能 晋 升 到 少 校 , 甚 至 晋
不 到 上 尉 。 他 们 看 不 到 未 来 , 这 不 是 一 个 如
此 迅 速 发 展 的 军 种 中 军 官 应 有 的 思 想 状
态 。” 32 现 有 的 空 军 组 织 结 构 对 于 在 空 军 内 实
现 RPA 文 化 常 态 化 构 成 了 一 系 列 挑 战 , 因 为
RPA 飞 行 员 遭 遇 的 “ 玻 璃 天 花 板 ” 在 过 去 一
年 内 越 来 越 明 显 。 造 成 这 种 状 况 的 一 部 分 原
因 在 于 空 军 飞 行 群 体 内 部 目 前 对 RPA 的 各 种
观 念 问 题 以 及 RPA 群 体 的 快 速 扩 展 过 程 ; 另
一 部 分 原 因 则 可 归 咎 于 空 军 对 指 挥 职 位 的 资
格 要 求 。 33 公 众 和 国 会 议 员 们 在 2012 年 开 始
注 意 这 个 问 题 , 引 发 关 注 的 是 一 篇 报 道 , 其
中 指 称 RPA 飞 行 员 的 晋 升 率 低 于 传 统 型 空 军
飞 行 员 。
与 晋 升 问 题 密 切 相 关 的 则 是 表 彰 。 关 于
“ 杰 出 作 战 勋 章 ” 的 争 论 很 说 明 问 题 。 拟 用 高
于 “ 带 V( 英 勇 ) 标 志 的 铜 星 勋 章 ”(Bronze
Star Medal with “V”) 等 级 的 勋 章 表 彰 RPA
操 作 人 员 的 设 想 , 在 空 军 内 部 和 外 部 都 遭 到
大 量 责 难 。 约 翰 · 索 尔 兹 (John Soltz), 一 个
退 伍 军 人 政 治 行 动 委 员 会 VoteVets 主 席 , 对
这 场 争 论 做 了 如 下 概 括 :“ 我 个 人 对 这 枚 勋 章
本 身 没 什 么 意 见 。 士 兵 不 是 政 策 制 定 者 ; 他
们 只 是 履 行 自 己 的 义 务 …… 我 有 意 见 的 是 :
这 枚 新 勋 章 的 等 级 高 于 ‘ 紫 心 勋 章 ’(Purple
Heart)。 对 于 曾 经 在 战 斗 部 队 服 役 的 兄 弟 们
来 说 , 这 样 并 不 妥 当 。” 34 美 国 海 外 战 争 退 伍
军 人 协 会 、 美 国 退 伍 军 人 协 会 和 若 干 其 他 退
伍 军 人 组 织 都 在 报 刊 社 论 中 发 表 了 类 似 的 意
见 。 35 如 果 我 们 接 受 这 样 的 构 思 —— 即 勋 章
代 表 英 勇 行 为 , 因 而 任 何 不 涉 及 英 勇 行 为 的
表 彰 都 不 可 排 列 在 对 英 勇 行 为 的 表 彰 之
上 —— 而 且 如 果 我 们 进 一 步 认 为 , 表 彰 流 程
是 独 立 于 晋 升 流 程 , 那 末 , 上 述 立 场 完 全 是
有 道 理 的 。 但 是 , 在 目 前 的 制 度 下 , 这 两 个
条 件 都 不 成 立 。 36 因 此 , 不 表 彰 产 生 较 大 作
战 效 应 的 官 兵 , 有 可 能 造 成 空 军 推 崇 的 形 象
与 能 干 的 现 代 战 士 形 象 脱 节 。 在 传 统 的 地 面
作 战 行 动 中 —— 甚 至 对 于 战 术 空 中 力 量 而
言 —— 英 雄 主 义 和 广 义 的 武 士 气 质 与 作 战 效
应 有 密 切 联 系 , 但 是 对 于 战 略 空 中 力 量 和 远
距 离 战 争 而 言 , 并 非 一 定 如 此 。
自 2001 年 以 来 , 空 军 力 图 重 新 把 “ 武 士
气 质 ” 和 “ 空 军 战 士 信 条 ” 原 则 作 为 兵 力 凝
聚 核 心 , 而 这 两 者 都 强 调 作 为 “ 武 士 ” 的 传
统 价 值 观 , 其 源 头 可 追 溯 到 斯 巴 达 气 质 。 斯
蒂 芬 · 普 雷 斯 菲 尔 德 (Steven Pressfield) 于
2011 年 撰 写 了 一 部 献 给 当 今 武 装 部 队 成 员 的
巨 著 , 详 细 检 视 对 武 士 气 质 的 通 常 理 解 , 并
探 讨 该 气 质 的 来 源 。 37 普 雷 斯 菲 尔 德 认 为 ,
武 士 气 质 来 源 于 战 场 上 的 恐 惧 感 , 因 为 古 典
的 战 争 是 大 致 上 势 均 力 敌 的 武 装 部 队 之 间 的
面 对 面 搏 斗 :“ 一 名 希 腊 或 罗 马 武 士 若 要 杀 死
敌 方 , 他 必 须 靠 近 敌 方 , 以 至 于 敌 方 也 会 有
同 等 的 机 会 用 剑 或 长 矛 杀 死 他 。 这 就 产 生 了
男 子 汉 气 质 的 概 念 …… 古 代 人 拒 绝 在 战 争 中
创 新 , 因 为 他 们 害 怕 创 新 将 使 他 们 失 去 荣 誉
博 弈 的 机 会 …… 主 宰 战 场 的 神 明 是 恐 惧 之 神
福 波 斯 (Phobos)。” 38 勇 气 和 荣 誉 是 武 士 气
质 的 基 本 要 素 , 体 现 在 军 队 的 气 质 中 则 是 取
胜 的 动 力 和 绝 不 离 弃 一 个 战 士 的 义 务 。
空 军 从 一 开 始 就 意 识 到 空 战 是 一 场 不 同
形 式 的 战 争 。 米 切 尔 和 杜 黑 都 看 到 空 中 武 器
的 优 点 是 能 够 越 过 短 兵 相 接 而 直 接 攻 击 没 有
防 御 能 力 的 敌 方 。 杜 黑 的 观 点 很 极 端 , 认 为
这 种 作 战 方 式 将 完 全 颠 覆 现 有 的 战 争 规 范 ,
抹 除 军 人 与 平 民 的 区 别 , 并 且 导 致 传 统 的 战
争 观 念 和 武 士 气 质 概 念 的 破 灭 。 39 米 切 尔 在
许 多 方 面 没 有 杜 黑 那 么 绝 对 , 但 也 持 有 类 似
4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的 观 点 :“ 一 个 全 新 的 远 距 离 作 战 方 式 将 面
世 …… 由 于 空 中 力 量 能 够 实 施 远 距 离 打 击 ,
在 控 制 空 域 和 击 败 敌 方 空 中 力 量 之 后 , 它 将
能 穿 越 上 空 飞 行 到 敌 国 的 任 何 地 方 。” 40 米 切
尔 认 为 , 这 样 的 作 战 方 式 将 导 致 空 军 战 士 的
战 争 观 念 截 然 不 同 于 其 他 军 种 战 士 :“ 空 军 部
队 有 其 独 特 的 精 神 、 语 言 和 习 惯 。 他 们 与 地
面 部 队 的 区 别 就 像 海 军 部 队 与 地 面 部 队 的 区
别 一 样 。” 41 米 切 尔 和 杜 黑 都 认 为 , 尽 管 英 勇
胆 识 对 于 赢 得 和 维 持 空 域 控 制 权 至 关 重 要 ,
但 是 空 中 力 量 的 主 要 价 值 , 在 于 夺 取 制 空 权
之 后 其 能 够 随 意 攻 击 失 去 防 御 能 力 的 敌 方 。
在 这 里 我 们 看 到 , 空 军 既 视 空 中 力 量 为 不 受
限 制 的 战 斗 力 , 在 其 历 史 上 夺 取 空 中 优 势 过
程 的 各 个 节 点 又 会 碰 到 各 种 战 术 困 难 , 于 是 ,
观 念 和 现 实 的 矛 盾 , 逐 渐 导 致 空 军 组 织 体 制
出 现 一 些 大 问 题 。 在 冷 战 期 间 , 轰 炸 机 和 导
弹 部 队 在 不 同 的 程 度 上 采 纳 了 米 切 尔 的 观 念 ,
却 对 提 高 战 术 水 平 和 在 战 术 交 战 中 发 扬 武 士
精 神 带 来 不 利 影 响 。 从 1980 年 代 后 期 开 始 ,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出 身 的 将 官 地 位 上 升 , 同 时 ,
在 巴 尔 干 和 中 东 的 空 战 中 , 空 军 遇 到 了 新 的
挑 战 , 这 些 事 态 发 展 都 使 得 空 军 重 新 回 到 偏
重 战 术 武 士 心 态 的 方 向 。 实 际 上 , 在 2001 年
之 后 , 空 军 即 处 于 这 个 观 念 的 主 宰 之 下 , 它
强 调 传 统 的 武 士 价 值 观 , 过 于 看 重 技 术 专 家
的 能 力 。 42
关 于 自 主 化 UCAV 飞 机 主 宰 未 来 空 战 的
观 点 与 从 道 德 角 度 反 对 自 动 化 的 理 论 之 间 的
争 论 , 只 是 这 场 持 续 不 休 的 论 战 中 双 方 阵 营
之 间 的 最 近 一 条 断 层 线 。 空 军 的 体 制 目 标 不
应 该 是 在 两 个 对 立 阵 营 中 挑 选 赢 家 , 而 应 该
是 消 除 对 立 阵 营 之 间 的 有 害 竞 争 , 把 注 意 力
重 新 聚 焦 到 全 局 使 命 以 及 执 行 该 使 命 所 需 的
工 具 。 这 么 做 将 首 先 要 求 我 们 改 变 人 员 提 拔
和 表 彰 的 方 式 , 并 且 最 终 必 须 解 决 空 军 究 竟
应 该 做 什 么 的 问 题 —— 空 军 必 须 通 过 控 制 和
利 用 空 、 天 、 网 三 域 , 来 慑 止 和 挫 败 对 美 国
及 其 利 益 的 威 胁 。 空 军 所 做 的 其 他 任 何 事 情
都 是 实 现 这 一 目 的 的 手 段 , 而 不 是 目 的 本 身 。
技 术 将 是 关 键 的 力 量 倍 增 因 素 , 但 是 , 归 根
结 底 , 战 争 是 人 员 和 思 想 的 竞 赛 , 而 组 织 及
战 术 创 新 对 于 实 现 军 事 目 标 起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 当 前 应 该 主 要 关 注 建 立 必 要 的 制 度 , 支
持 创 新 和 培 养 能 充 分 利 用 这 些 创 新 的 领 导 人 ,
而 不 是 关 注 所 用 战 术 的 具 体 细 节 。 争 论 不 应
该 造 成 技 术 专 家 和 武 士 对 立 , 而 应 该 发 挥 两
者 的 长 处 , 以 应 对 未 来 冲 突 的 挑 战 。
结 语
空 中 力 量 从 最 早 的 时 代 开 始 就 预 见 到 ,
未 来 的 战 争 中 , 具 有 巨 大 潜 力 的 新 技 术 将 能
解 决 诸 如 战 争 的 迷 雾 和 摩 擦 , 以 及 快 速 和 果
断 地 制 服 敌 方 军 队 等 古 老 的 问 题 。 到 目 前 为
止 , 空 战 的 历 史 显 示 , 随 着 技 术 朝 着 实 现 这
个 预 见 的 方 向 发 展 , 技 术 领 域 会 出 现 新 的 障
碍 , 而 且 冲 突 的 人 性 本 质 不 会 改 变 。 关 于
RPA 和 UCAV 在 未 来 战 争 中 作 用 的 争 论 只 是
一 系 列 空 中 力 量 技 术 面 临 的 一 个 最 新 问 题 ,
这 些 技 术 能 够 显 著 提 升 军 事 能 力 , 但 其 本 身
仍 不 足 以 解 决 人 类 冲 突 。 真 实 人 工 智 能 遭 遇
的 技 术 障 碍 、 经 济 和 政 治 成 本 、 如 何 有 效 控
制 自 主 化 作 战 所 面 临 的 领 导 能 力 和 组 织 体 制
障 碍 , 以 及 战 争 的 法 律 和 伦 理 要 求 , 都 意 味
着 在 可 预 见 的 将 来 , 人 驾 飞 机 操 作 员 和 支 持
设 施 仍 将 在 空 战 中 起 重 要 作 用 。 空 军 的 未 来
不 在 于 一 味 追 求 或 避 免 自 主 化 作 战 , 而 在 于
如 何 把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RPA 和 UCAV 整 合 成
一 支 能 最 大 限 度 发 挥 战 斗 力 的 部 队 。♣
42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注 释 :
1. 《1907 年 海 牙 第 四 公 约 》 禁 止 轰 击 “ 不 设 防 的 城 镇 、 村 庄 、 住 所 或 建 筑 物 ”。 但 是 ,“ 不 设 防 ” 一 词 定 义 模 糊 , 导
致 法 律 漏 洞 , 因 而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 只 要 交 战 国 有 抵 抗 行 为 , 拥 有 通 过 其 武 装 部 队 实 行 自 我 防 卫 的 某 些 手 段 , 仍
有 可 能 遭 到 轰 击 。“Laws of War: Laws and Customs of War on Land (Hague IV); October 18, 1907”[ 战 争 法 律 : 陆 战 法
规 和 惯 例 章 程 ( 海 牙 第 四 公 约 );1907 年 10 月 18 日 ], Art. 25, Yale Law School, http://avalon.law.yale.edu/20th_century/
hague04.asp.
2. 尤 其 是 朱 里 奥 · 杜 黑 , 低 估 了 实 施 其 理 论 推 算 的 毁 伤 程 度 所 需 的 成 本 和 弹 药 数 量 。 请 参 看 菲 利 普 · 梅 林 格 (Philip
Meilinger) 关 于 杜 黑 理 论 和 计 算 方 法 的 详 细 综 述 。Col Phillip S. Meilinger, “Giulio Douhet and the Origins of Airpower
Theory”[ 朱 里 奥 · 杜 黑 及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起 源 ], 收 录 于 The Paths of Heaven: The Evolution of Airpower Theory [ 天 穹 之
路 :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的 演 变 ], ed. Col Phillip S. Melinger (Maxwell AFB, AL: Air University Press, 1997), 1-40.
3. 例 如 , 请 参 看 P. W. Singer, Wired for War: The Robotics Revolution and Conflict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 芯 片 的 战 争 :
机 器 人 革 命 和 二 十 一 世 纪 冲 突 ], (New York: Penguin Press, 2009); 另 参 看 Medea Benjamin, Drone Warfare: Killing by
Remote Control [ 无 人 机 战 争 : 遥 控 杀 戮 ], (London: Verso, 2013); 另 参 看 Nick Turse and Tom Engelhardt, Terminator
Planet: The First History of Drone Warfare [ 终 结 者 星 球 : 第 一 部 无 人 机 战 争 史 ], (n.p.: Dispatch Books, 2012).
4. Tabassum Zakaria and David Alexander, “Weapon of Choice against al Qaeda, Drones Marginal in Syria”[ 打 击 基 地 组 织 的
首 选 武 器 , 无 人 机 在 叙 利 亚 冲 突 中 靠 边 ], Reuters, 4 September 2013, 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3/09/04/ussyria-crisis-drones-idUSBRE98314C20130904?feedType=RSS&feedName=worldNews.
5. Denise Garcia, “The Case against Killer Robots: Why the United States Should Ban Them”[ 对 机 器 人 杀 手 的 质 疑 : 为 何 美
国 应 禁 止 它 们 ], Foreign Affairs, 10 May 2014, http://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141407/denise-garcia/the-caseagainst-killer-robots.
6. Maj David J. Blair and Capt Nick Helms, “The Swarm, the Cloud, and the Importance of Getting There First: What's at Stake
in the Remote Aviation Culture Debate”[ 从 蜂 群 、 云 团 和 抢 占 先 机 谈 起 : 论 遥 驾 航 空 文 化 辩 论 的 意 义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7, no. 4 (July-August 2013): 14-38, http://www.airpower.maxwell.af.mil/digital/pdf/articles/Jul-Aug-2013/
F-Blair.pdf; and Capt Michael W. Byrnes, “Nightfall: Machine Autonomy in Air-to-Air Combat”[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在 空
对 空 作 战 中 的 前 景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8, no. 3 (May-June 2014): 48-75, http://www.airpower.maxwell.af.mil/
digital/pdf/articles/2014-May-Jun/F-Byrnes.pdf. 就 本 文 而 言 ,RPA 和 UCAV 这 两 个 术 语 清 楚 定 义 出 人 工 控 制 程 度 的 不 同 。
RPA 处 于 人 工 操 作 员 遥 控 之 下 , 并 在 人 工 操 纵 回 取 结 构 之 中 不 断 取 得 人 工 指 令 输 入 , 与 现 有 的 有 人 驾 驶 飞 机 接 受
指 令 相 似 。 相 比 之 下 ,UCAV 在 有 限 监 控 下 自 主 运 行 , 能 够 在 极 少 直 接 人 工 干 预 下 执 行 攻 击 任 务 。RPA 和 UCAV 还
可 以 根 据 飞 机 设 计 和 生 存 能 力 的 代 差 进 行 区 分 , 类 似 各 代 战 斗 机 之 间 的 代 差 区 分 。RPA 通 常 采 用 基 本 型 机 体 , 其
设 计 性 能 适 合 在 准 入 环 境 飞 行 , 而 UCAV 则 采 纳 先 进 的 设 计 方 案 和 隐 形 技 术 , 借 以 提 高 在 抗 衡 环 境 中 的 生 存 能 力 。
7. 这 里 借 用 上 述 注 6 中 David Blair 的 用 词 , 谨 此 致 谢 。
8. 斯 图 亚 特 · 阿 姆 斯 特 朗 (Stuart Armstrong) 的 博 客 Less Wrong [ 少 错 一 点 ] 很 好 地 概 述 了 此 类 文 献 , 该 博 客 检 视 了
总 共 257 个 关 于 人 工 智 能 的 预 测 , 其 中 有 95 个 预 测 了 “ 达 到 人 类 水 平 的 ” 人 工 智 能 出 现 时 间 。 在 该 项 调 查 中 , 超
过 三 分 之 一 的 专 家 和 业 余 爱 好 者 都 异 口 同 声 地 预 测 人 工 智 能 会 在 15-25 年 内 出 现 , 而 最 早 的 预 测 可 追 溯 到 1940 年
代 。Stuart Armstrong, “AI Timeline Predictions: Are We Getting Better?”[ 人 工 智 能 面 世 时 间 预 测 : 我 们 现 在 的 预 测 比
过 去 准 确 吗 ? ], Less Wrong, 17 August 2012, http://lesswrong.com/lw/e36/ai_timeline_predictions_are_we_getting_better/.
9. James S. McGrew et al., “Air Combat Strategy Using Approximate Dynamic Programming”[ 使 用 近 似 动 态 编 程 的 空 战 战
略 ], Journal of Guidance, Control, and Dynamics 33, no. 5 (September-October 2010): 1641-54, http://dspace.mit.edu/
openaccess-disseminate/1721.1/67298.
10. 这 与 演 绎 推 理 而 不 是 归 纳 推 理 有 密 切 关 系 , 但 在 特 定 环 境 中 并 不 精 确 。
11. Thomas Burnett, “What Is Scientism?”[ 什 么 是 唯 科 学 主 义 ? ],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http://www.aaas.org/page/what-scientism.
12. 诚 如 巴 斯 福 德 (Bassford) 和 其 他 人 曾 经 指 出 , 安 东 · 亨 利 · 约 米 尼 (Antoine-Henri Jomini) 本 人 可 能 会 拒 绝 接 受
别 人 对 其 作 品 的 揶 揄 , 这 些 作 品 总 体 而 言 非 常 类 似 克 劳 塞 维 茨 的 著 述 , 尽 管 人 们 经 常 把 他 们 说 成 对 战 争 的 宗 旨 持
截 然 相 反 的 立 场 。 本 文 所 述 的 这 两 位 理 论 家 的 区 别 仅 反 映 其 各 自 作 品 的 一 小 部 分 , 但 是 概 括 描 述 了 他 们 在 军 事 理
论 领 域 的 形 象 。Christopher Bassford, “Jomini and Clausewitz: Their Interaction”[ 约 米 尼 和 克 劳 塞 维 茨 : 他 们 之 间 的 互
动 ], Clausewitz Homepage, 26 February 1993, http://www.clausewitz.com/readings/Bassford/Jomini/JOMINIX.htm.
13. 同 上 。
14. 本 文 基 本 上 仅 限 于 论 述 国 家 行 为 体 对 RPA 的 使 用 , 但 是 , 导 致 国 家 使 用 RPA 成 本 上 升 的 因 素 很 可 能 成 为 非 国 家 行
为 体 面 临 的 一 个 更 大 障 碍 。 利 用 现 成 技 术 制 造 的 小 型 RPA 可 能 被 非 国 家 行 为 体 用 于 情 监 侦 和 有 限 战 术 攻 击 。 但 是 ,
4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随 着 反 制 措 施 逐 步 发 展 以 及 阻 止 非 国 家 行 为 体 通 过 “ 蜂 群 ” 战 术 实 施 协 同 行 动 的 机 制 逐 步 建 立 , 长 远 而 论 , 这 种
风 险 将 低 于 通 常 预 测 的 程 度 。 实 行 RPA 武 器 化 , 将 使 其 显 著 增 加 重 量 和 加 大 尺 寸 , 以 至 于 导 致 其 成 本 和 易 受 攻 击
性 上 升 , 从 而 造 成 其 可 用 性 下 降 。
15. 同 注 3 中 Singer 文 , 第 33 页 ; 另 参 看 Michael C. Horowitz, The Diffusion of Military Power [ 军 事 力 量 的 扩 散 ],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1), 221.
16. 除 了 平 台 成 本 之 外 , 一 个 常 见 问 题 是 , 由 于 训 练 成 本 降 低 和 其 他 相 关 原 因 , 最 终 是 否 会 导 致 较 低 的 寿 命 周 期 成 本 。
目 前 很 难 用 量 化 方 式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因 为 尽 管 有 些 寿 命 周 期 成 本 较 低 , 但 是 RPA 的 遥 驾 性 质 导 致 操 作 人 员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不 得 不 让 飞 机 遭 受 风 险 , 从 而 造 成 损 失 率 上 升 , 尤 其 是 美 国 陆 军 使 用 的 战 术 无 人 机 。 今 后 , 随 着 作 战 使 用
量 上 升 和 可 供 研 究 的 案 例 数 目 增 加 , 相 关 研 究 将 能 更 好 地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无 论 如 何 , 这 个 尚 未 定 论 的 问 题 表 明 ,
即 使 有 任 何 潜 在 的 成 本 降 低 , 其 幅 度 不 会 大 , 绝 对 不 会 是 数 量 级 的 变 化 。
17. 引 用 于 W. J. Hennigan, “New Drone Has No Pilot Anywhere, So Who's Accountable?”[ 新 型 无 人 机 没 有 任 何 飞 行 员 , 那
末 , 谁 来 承 担 责 任 ? ], Los Angeles Times, 26 January 2012, http://articles.latimes.com/2012/jan/26/business/la-fi-autodrone-20120126.
18. Thomas P. Ehrhard, “Unmanned Aerial Vehicles in the United States Armed Servic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Weapon System
Innovation”[ 美 国 武 装 部 队 中 的 无 人 驾 驶 飞 行 器 : 武 器 系 统 创 新 的 比 较 研 究 ], (diss.,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2000),
628.
19. 根 据 联 合 国 驻 格 鲁 吉 亚 观 察 组 的 报 告 ,“ 一 架 军 用 飞 机 ( 无 论 是 有 人 驾 驶 还 是 无 人 驾 驶 ) 若 执 行 一 项 侦 察 任 务 , 即
构 成 ‘ 军 事 行 动 ’, 因 而 违 反 莫 斯 科 协 议 …… 尽 管 格 鲁 吉 亚 方 面 认 为 该 项 任 务 具 有 合 法 目 的 , 阿 布 哈 兹 方 面 把 这 种
军 事 情 报 收 集 行 为 视 作 军 事 作 战 行 动 的 先 兆 亦 无 可 非 议 , 尤 其 是 在 双 方 关 系 紧 张 时 期 。” 参 看 “Report of UNOMIG [UN
Observer Mission in Georgia] on the Incident of 20 April Involving the Downing of a Georgian Unmanned Aerial Vehicle over
the Zone of Conflict”[ 联 合 国 驻 格 鲁 吉 亚 观 察 组 关 于 4 月 20 日 一 架 格 鲁 吉 亚 无 人 驾 驶 飞 行 器 在 冲 突 区 域 上 空 被 击
落 事 件 的 报 告 ], 26 May 2008, http://globe.blogs.nouvelobs.com/media/01/02/cf530afbef0fb6f305824428f6c83509.pdf.
20. Charles Tilly, ed., The Formation of National States in Western Europe [ 西 欧 民 族 国 家 的 形 成 ],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5), 42.
21. 本 文 所 述 的 武 力 和 胁 迫 系 指 托 马 斯 · 谢 林 对 这 两 个 词 语 的 定 义 , 他 区 分 “ 蛮 力 ”( 严 重 毁 损 敌 方 ) 和 “ 胁 迫 ”( 暴
力 和 威 胁 进 一 步 使 用 暴 力 , 达 到 威 慑 和 强 迫 目 的 ), 但 认 为 两 者 都 是 双 方 讨 价 还 价 过 程 的 一 部 分 。 参 看 Thomas C.
Schelling, Arms and Influence [ 武 器 及 影 响 ], (New Haven, CT: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6), 5-7, 66-70. 众 所 周 知 , 克 劳
塞 维 茨 曾 说 过 战 争 是 “ 政 治 通 过 其 他 手 段 的 延 续 ”, 而 且 他 还 更 加 具 体 地 把 战 争 定 义 为 “ 旨 在 强 迫 敌 方 服 从 我 们 意
志 的 一 种 武 力 行 为 ”。Carl von Clausewitz, On War [ 战 争 论 ], ed. and trans. Michael Howard and Peter Paret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6), 75.
22. 尽 管 从 法 律 角 度 来 讲 , 国 家 对 冲 突 中 的 暴 力 实 施 控 制 非 常 重 要 ,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 从 拿 破 仑 时 代 至 少 到 二 次 大 战 期
间 的 多 次 战 例 中 , 当 理 性 的 控 制 无 能 为 力 时 , 民 族 主 义 激 情 爆 发 对 暴 力 起 到 推 波 助 澜 的 作 用 。
23. Alexander Moseley, “Just War Theory”[ 正 义 战 争 理 论 ], 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http://www.iep.utm.edu/
justwar/.
24. 同 上 。
25. 请 参 看 约 翰 斯 顿 和 萨 巴 希 (Johnston and Sarbahi) 关 于 RPA 军 事 效 力 的 论 述 , 了 解 这 些 平 台 如 何 取 得 有 限 但 业 经 证
实 的 战 术 成 功 , 而 其 战 略 影 响 却 仍 然 不 明 朗 。Patrick B. Johnston and Anoop K. Sarbahi, “The Impact of U.S. Drone
Strikes on Terrorism in Pakistan”[ 美 国 无 人 机 攻 击 对 巴 基 斯 坦 境 内 恐 怖 分 子 的 影 响 ], 11 February 2014, http://
patrickjohnston.info/materials/drones.pdf.
26. 若 需 要 了 解 对 于 RPA 以 外 其 他 部 队 的 责 难 , 请 参 看 Jeremy Scahill, Dirty Wars: The World Is a Battlefield [ 龌 龊 的 战 争 :
世 界 就 是 一 个 战 场 ], (New York: Nation Books, 2013).
27. “Laws of War”[ 战 争 法 律 ], Annex 1, Article 1.
28. “Losing Humanity: The Case against Killer Robots”[ 丧 失 人 性 : 对 机 器 人 杀 手 的 质 疑 ], Human Rights Watch, 19
November 2012, http://www.hrw.org/reports/2012/11/19/losing-humanity.
29. 这 个 范 围 可 以 从 一 架 改 型 F-22 延 伸 到 诸 如 E-3 等 大 型 指 挥 平 台 ,F-22 飞 行 员 的 作 用 从 直 接 空 对 空 作 战 转 换 到 空 战
管 理 员 身 份 , 管 理 一 群 远 距 离 作 战 的 UCAV。
30. 第 二 阶 段 也 许 仍 然 需 要 有 高 度 自 主 化 飞 机 , 但 具 体 取 决 于 空 对 空 作 战 环 境 中 自 动 化 的 进 展 程 度 。
31. Stephen Peter Rosen, Winning the Next War: Innovation and the Modern Military [ 打 赢 下 一 场 战 争 : 创 新 和 现 代 军 事 ],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1), 105.
44

检 视 遥 驾 飞 机 和 自 主 化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的 未 来
32. William Mitchell, Winged Defense: The Development and Possibilities of Modern Air Power—Economic and Military [ 空 中 防
御 : 现 代 空 中 力 量 的 发 展 和 可 能 性 — 经 济 与 军 事 分 析 ], (New York: G. P. Putnam's Sons, 1925), xviii.
33. 若 需 要 更 多 信 息 , 请 参 看 斯 宾 奈 特 (Spinetta) 中 校 论 述 RPA 飞 行 员 遭 遇 “ 玻 璃 天 花 板 ” 的 著 作 。Lt Col Lawrence
Spinetta, “The Glass Ceiling for Remotely Piloted Aircraft”[ 遥 驾 飞 机 遭 遇 玻 璃 天 花 板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7,
no. 4 (July-August 2013): 101-18, http://www.airpower.au.af.mil/digital/pdf/articles/Jul-Aug-2013/V-Spinetta.pdf.
34. Jon Soltz, “The New Drone Medal and Why Troops Need Hagel”[ 新 的 无 人 机 勋 章 以 及 士 兵 们 需 要 黑 格 尔 的 原 因 ],
Huffington Post, 21 February 2013,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jon-soltz/the-new-drone-medal-and-w_b_2734731.html.
35. 例 如 , 请 参 看 John Bruhns, “Why the Drone Medal Is Overvalued”[ 为 何 无 人 机 勋 章 的 价 值 被 高 估 ], Huffington Post, 25
February 2013,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sgt-john-bruhns/why-the-drone-medal-is-overvalued_b_2756375.html.
36. 退 役 上 校 特 里 · 斯 蒂 文 斯 (Terry Stevens) 曾 是 一 名 空 军 人 事 军 官 , 他 解 释 其 非 官 方 的 计 算 军 官 晋 升 前 景 公 式 中 如
何 考 虑 军 官 获 得 嘉 奖 的 重 要 性 :“ 尉 级 军 官 一 般 需 要 有 一 枚 空 军 军 功 勋 章 或 一 枚 嘉 奖 勋 章 , 或 两 者 都 有 。 少 校 和 中
校 还 应 该 有 优 异 服 役 勋 章 和 / 或 联 合 优 异 服 役 勋 章 , 而 且 带 橡 树 叶 标 志 。 如 果 你 有 这 些 勋 章 , 表 示 你 具 有 主 动 性 、
领 导 能 力 和 卓 越 超 群 的 表 现 。”David Larter, “Officer Drawdown: What Are Your Chances?”[ 裁 减 军 官 编 制 : 你 有 多 少
机 会 ? ], Air Force Times, 10 July 2011, http://www.airforcetimes.com/article/20110710/NEWS/107100313/Officerdrawdown-What-your-chances.
37. Steven Pressfield, The Warrior Ethos [ 武 士 气 质 ], (New York: Black Irish Entertainment, 2011).
38. 同 上 , 第 12-13 页 。 作 为 普 雷 斯 菲 尔 德 (Pressfield) 关 于 创 新 与 武 士 气 质 之 间 关 系 的 核 心 观 点 的 范 例 , 当 前 武 士 气
质 捍 卫 者 们 利 用 历 史 上 对 以 前 一 些 主 要 创 新 所 用 的 不 光 彩 措 辞 来 对 待 RPA 辩 论 。 在 1139 年 的 第 二 次 拉 特 兰 会 议 上 ,
天 主 教 会 宣 布 :“ 我 们 诅 咒 十 字 弩 手 和 弓 箭 手 的 谋 杀 行 为 , 并 从 现 在 开 始 禁 止 对 基 督 徒 和 天 主 教 徒 使 用 天 主 深 恶 的
此 等 行 为 。” 参 看 “Second Lateran Council (1139): Canons”[ 第 二 次 拉 特 兰 会 议 (1139 年 ): 教 规 ], http://www.ewtn.
com/library/COUNCILS/LATERAN2.HTM. 同 样 地 , 在 1600 年 代 , 西 班 牙 作 家 塞 万 提 斯 说 过 ,“ 魔 鬼 般 的 [ 火 炮 ] 发 明
使 得 …… 卑 鄙 的 懦 夫 能 够 杀 死 英 勇 无 比 的 绅 士 …… 一 颗 流 弹 , 不 知 从 何 而 来 或 何 时 而 来 , 或 许 其 发 射 者 已 被 那 可
恶 的 火 炮 闪 光 吓 得 逃 之 夭 夭 , 却 可 能 在 一 瞬 间 使 勇 士 的 宏 图 大 业 截 然 而 止 。”J. F. C. Fuller, Armament and History [ 军
备 与 历 史 ], (New York: De Capo Press, 1998), 91-92. 在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期 间 , 一 名 法 国 将 军 据 说 曾 经 谈 到 机 枪 非 常
可 怕 , 因 为 “ 三 个 士 兵 加 一 挺 机 枪 , 可 以 阻 挡 一 个 营 的 勇 士 ”。Kirsten Cale, “Cultural Wars”[ 文 化 战 争 ], Clausewitz
Homepage, http://www.clausewitz.com/readings/CaleReview.htm.
39. 若 要 了 解 杜 黑 关 于 飞 机 如 何 彻 底 改 变 战 争 和 战 士 身 份 概 念 的 论 述 , 请 参 看 Giulio Douhet, The Command of the Air [ 制
空 权 ], trans. Dino Ferrari (New York: Coward-McCann, 1942), 8-11.
40. 同 注 32, 第 11-16 页 。 在 本 文 引 述 的 段 落 之 间 , 米 切 尔 详 细 阐 述 了 他 对 于 武 士 文 化 以 及 最 终 军 队 文 化 发 展 的 看 法 ,
其 方 式 与 普 雷 斯 菲 尔 德 的 描 述 方 式 相 似 , 但 是 明 显 地 带 有 负 面 观 点 。 他 认 为 , 空 中 力 量 从 根 本 上 改 变 了 战 争 方 程 式 ,
因 为 它 把 整 个 国 家 ( 而 不 仅 是 某 个 阶 层 ) 重 新 绑 到 冲 突 上 , 同 时 使 得 战 士 成 为 力 量 投 送 专 家 , 不 再 关 注 克 服 恐 惧 感 。
41. 同 注 32, 第 6 页 。
42. 稍 微 浏 览 一 下 美 国 空 军 网 站 http://www.af.mil/ 各 篇 文 章 的 评 语 栏 、《 空 军 时 报 》 以 及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登 载 的 争 议
文 章 , 即 可 看 到 这 场 争 论 对 垒 双 方 间 的 断 层 线 : 持 这 两 种 对 立 的 极 端 观 点 者 , 不 是 圈 外 人 就 是 影 响 力 日 渐 式 微 者 。
飞 行 群 体 外 的 人 士 往 往 认 为 空 军 由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主 宰 , 而 轻 视 空 军 使 命 的 其 他 关 键 部 分 。 飞 行 和 维 修 群 体 内 的 人
士 则 抬 出 当 前 空 军 使 命 , 并 且 声 称 他 们 应 该 享 有 更 多 的 影 响 力 , 但 是 由 于 与 使 命 无 关 的 各 种 原 因 ( 包 括 政 治 正 确
性 和 缺 乏 工 作 重 点 等 ) 而 正 在 逐 步 丧 失 影 响 力 。 戴 夫 · 布 莱 尔 少 校 (Maj Dave Blair) 在 《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 英 文 版
2012 年 5-6 月 期 ( 中 文 版 2012 年 冬 季 刊 ) 发 表 了 文 章 , 标 题 为 “Ten Thousand Feet and Ten Thousand Miles:
Reconciling Our Air Force Culture to Remotely Piloted Aircraft and the New Nature of Aerial Combat”[ 万 米 高 空 万 里 遥
—— 培 育 以 遥 驾 飞 机 打 新 型 空 战 的 空 军 新 文 化 ], 此 文 发 表 后 选 登 的 读 者 评 论 特 别 说 明 问 题 (http://www.airpower.
maxwell.af.mil/article.asp?id=72)。
迈 克 尔 ·P· 克 鲁 泽 , 美 国 空 军 少 校 (Maj Michael P. Kreuzer, USAF), 毕 业 于 美 国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 阿 拉 斯 加 大 学 安
克 雷 奇 分 校 公 共 管 理 硕 士 , 美 国 军 事 大 学 情 报 理 科 硕 士 ,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博 士 , 现 为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情 报 部 分 析 业
务 管 理 处 长 。 他 是 职 业 情 报 官 , 曾 担 任 伊 拉 克 北 部 多 国 师 反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与 情 报 收 集 管 理 特 别 项 目 主 任 、 阿 富 汗
卡 皮 萨 省 重 建 团 队 情 报 参 谋 官 , 及 美 国 空 军 情 报 官 正 规 训 练 主 任 。 他 的 博 士 论 文 审 视 了 遥 驾 飞 机 技 术 的 功 用 和 扩
散 。
45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弃 儿
Nonstrategic Nuclear Weapons: The Neglected Stepchild of Nuclear Arms
Control
乔 治 ·W· 乌 尔 里 奇 博 士 (Dr. George W. Ullrich, Schafer Corporation)
詹 姆 斯 · 斯 考 拉 斯 博 士 (Dr. James Scouras,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迈 克 尔 ·J· 弗 兰 克 尔 博 士 (Dr. Michael J. Frankel, Penn State University)
历 了 一 场 将 美 苏 两 国 拖 向 核 战 争 悬
经 崖 的 古 巴 导 弹 危 机 , 世 人 逐 渐 认 识
到 , 任 何 一 方 都 无 法 从 代 价 高 昂 且 破 坏 稳 定
的 核 军 备 竞 赛 中 获 得 战 略 优 势 , 遂 铭 记 至 今 ,
而 于 其 中 孕 育 出 一 系 列 战 略 军 备 控 制 条 约 ,
以 1972 年 《 限 制 战 略 武 器 条 约 》 开 始 , 演 进
到 目 前 的 《 新 削 减 战 略 武 器 条 约 》。 这 些 协 议
大 幅 度 地 削 减 了 战 略 核 武 库 , 然 而 正 是 由 于
这 些 成 功 , 美 国 必 须 极 其 审 慎 地 思 考 这 个 演
进 过 程 的 下 一 步 。
尤 其 是 , 这 些 条 约 都 着 重 于 战 略 ( 洲 际
射 程 ) 运 载 工 具 , 以 及 其 战 略 核 武 器 载 荷 ,
只 有 1988 年 的 《 中 程 核 导 弹 条 约 》 算 是 一 个
值 得 注 意 的 例 外 , 此 条 约 禁 止 射 程 500-5500
公 里 的 所 有 陆 射 弹 道 导 弹 和 巡 航 导 弹 。 除 此
之 外 , 其 他 一 切 类 型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系 统 都
不 受 任 何 限 制 。
美 国 已 从 欧 洲 撤 走 绝 大 多 数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现 在 的 数 量 为 几 百 枚 , 而 俄 罗 斯 目 前
的 武 器 库 中 维 持 着 数 千 枚 。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的
选 择 , 各 有 其 可 以 理 解 的 战 略 原 因 , 但 由 此
产 生 的 失 衡 , 其 涵 义 和 影 响 却 未 被 充 分 认 识 ,
因 而 埋 藏 着 危 险 。
简 要 的 回 顾
部 署 。 西 德 刚 刚 获 准 加 入 北 约 , 而 苏 联 企 图
加 入 北 约 的 策 略 被 识 破 并 断 然 拒 绝 。 苏 联 立
即 组 建 了 自 己 的 共 同 防 御 和 互 助 联 盟 , 包 括
八 个 中 欧 和 东 欧 国 家 , 称 为 华 沙 条 约 组 织 。
其 后 10 年 , 在 苏 联 的 领 导 下 , 华 沙 条 约 成 员
国 的 国 家 军 队 整 合 成 为 一 支 强 大 的 战 斗 部
队 。 要 想 建 立 起 一 支 足 以 对 抗 华 约 集 团 的 常
规 部 队 , 北 约 承 受 不 起 这 个 负 担 , 只 能 指 望
美 国 核 武 库 数 量 上 的 优 势 去 遏 制 苏 联 入 侵 欧
洲 。 美 国 逐 步 向 欧 洲 八 个 北 约 成 员 国 增 加 部
署 数 千 枚 核 武 器 , 增 强 了 这 种 不 对 称 的 威 慑
战 略 。 在 这 种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大 幅 度 增 加 的 同
时 , 到 1960 年 代 中 期 , 苏 联 基 本 上 实 现 了 与
美 国 在 战 略 武 器 上 的 均 势 , 从 而 形 成 了 笼 罩
在 确 保 互 毁 凶 兆 之 下 的 危 险 僵 局 。
北 约 担 心 , 欧 洲 的 常 规 冲 突 将 不 可 避 免
地 引 发 世 界 末 日 核 大 战 , 遂 于 1967 年 采 纳 “ 灵
活 反 应 ” 政 策 。 灵 活 反 应 背 后 的 前 提 是 , 为
了 避 免 全 面 核 冲 突 , 当 北 约 部 队 认 定 他 们 处
于 将 被 华 约 集 团 优 势 常 规 部 队 压 倒 的 危 险 境
地 时 , 能 够 使 用 有 限 数 量 的 美 国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尽 管 有 人 对 灵 活 反 应 政 策 能 否 在 这 种 形
势 下 保 持 冲 突 升 级 管 控 的 模 糊 假 设 表 示 怀 疑 ,
普 遍 认 为 , 在 冷 战 余 下 的 岁 月 里 , 此 政 策 对
维 持 北 约 军 队 和 华 约 军 队 之 间 的 令 人 不 安 的
对 峙 发 挥 了 安 定 影 响 。
1954 年 , 美 国 开 始 在 欧 洲 部 署 核 武 器 ,
并 在 1956 年 之 后 对 苏 关 系 持 续 恶 化 时 期 加 速
部 署 在 欧 洲 的 美 国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数 量
于 1971 年 达 到 顶 峰 , 超 过 7000 枚 , 其 中 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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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弃 儿
括 空 投 重 力 炸 弹 、 炮 弹 、 原 子 爆 破 弹 药 、 火
箭 炮 弹 、 地 空 导 弹 弹 头 , 以 及 短 程 和 中 程 地
对 地 导 弹 ( 潘 兴 -I 和 潘 兴 -IA)。 后 来 , 在
1980 年 代 , 作 为 对 苏 联 部 署 SS-20 型 中 程 导
弹 的 回 应 , 美 国 部 署 了 地 面 发 射 的 巡 航 导 弹
和 中 程 导 弹 潘 兴 -II。1980 年 代 还 开 始 了 大 幅
度 地 单 边 削 减 核 武 器 , 部 分 是 基 于 实 体 安 全
考 虑 , 部 分 是 回 应 许 多 北 约 国 家 民 众 对 核 武
器 的 反 对 。 中 导 条 约 导 致 削 减 进 一 步 加 大 ,
尤 其 是 包 括 苏 制 SS-4、SS-5 和 SS-20, 以 及
美 国 的 潘 兴 -II 弹 道 导 弹 和 陆 射 巡 航 导 弹 。 随
着 冷 战 的 结 束 , 苏 联 解 体 , 华 沙 条 约 消 亡 ,
美 国 于 是 将 注 意 力 转 向 进 一 步 双 边 削 减 战 略
核 武 器 上 , 同 时 继 续 单 边 削 减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在 1991 年 前 撤 走 除 了 B-61 核 炸 弹 以 外 的 所
有 核 武 器 。 这 个 时 期 的 进 一 步 削 减 , 致 使 今
天 的 核 武 库 中 仅 有 几 百 枚 前 沿 部 署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算 是 美 国 对 欧 洲 安 全 继 续 承 诺 的
一 个 还 看 得 见 摸 得 着 的 象 征 。
时 过 境 迁 , 进 入 后 冷 战 时 代 , 俄 罗 斯 意
识 到 , 非 战 略 核 武 库 是 其 唯 一 能 负 担 得 起 的
手 段 , 只 能 依 靠 此 手 段 来 抵 消 北 约 常 规 军 队
的 优 势 , 保 卫 其 绵 长 的 边 境 免 遭 潜 在 的 军 事
入 侵 —— 冷 战 时 期 的 美 苏 间 态 势 现 时 已 然 逆
转 。 虽 然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似 乎 承 诺 要 保 持 战 略
平 衡 , 但 与 此 同 时 , 俄 罗 斯 似 乎 有 意 重 视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现 代 化 , 因 为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原
本 不 受 自 我 设 限 的 数 量 或 技 术 的 制 约 。
对 于 目 前 这 种 形 势 如 何 反 应 , 决 策 界 和
专 家 界 显 然 都 意 见 不 一 。 很 多 人 不 以 为 然 ,
认 为 美 国 占 据 常 规 优 势 , 无 需 追 逐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单 凭 战 略 核 力 量 即 可 继 续 够 提 供 全 部
必 要 的 威 慑 , 而 且 俄 罗 斯 核 入 侵 的 可 能 性 极
低 。 另 一 部 分 人 则 忧 心 忡 忡 , 列 举 俄 罗 斯 最
近 在 乌 克 兰 问 题 上 的 咄 咄 逼 人 , 其 对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作 战 思 想 的 依 赖 , 以 及 其 向 武 器 现 代
化 方 向 的 努 力 。 笔 者 虽 未 信 服 于 任 一 方 的 观
点 , 但 认 为 如 此 忧 患 自 非 空 穴 来 风 , 足 有 必
要 开 展 国 家 层 面 的 辩 论 , 通 过 深 入 分 析 提 供
依 据 。
扑 朔 迷 离 的 未 来
目 前 的 形 势 毫 无 静 态 可 言 , 使 我 们 更 加
忧 患 交 加 。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未 来 如 何 演 变 ,
它 能 增 加 或 降 低 威 胁 的 程 度 如 何 , 基 本 都 是
未 知 数 。 尽 管 如 此 , 至 少 有 一 个 发 展 趋 势 大
致 可 以 预 测 : 目 前 核 武 器 库 存 数 量 的 不 对 称
可 能 会 增 长 。 俄 罗 斯 坚 持 要 求 美 国 必 须 撤 走
所 有 前 沿 部 署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此 为 一 推 ;
俄 罗 斯 又 拖 延 单 边 的 继 续 裁 减 , 此 为 一 拖 ;
两 相 作 用 之 下 , 美 国 应 可 发 现 ,“ 零 核 ” 理 念
大 概 也 只 能 对 于 其 核 武 库 的 这 一 组 成 部 分 ,
还 有 实 现 的 可 能 。
俄 罗 斯 在 核 武 器 运 用 上 , 也 在 继 续 发 展
其 军 事 思 想 , 甚 至 不 再 承 认 其 前 身 苏 联 长 期
以 来 的 “ 不 首 先 使 用 ” 的 保 证 。 的 确 , 俄 罗
斯 军 事 策 划 者 们 认 为 , 有 限 使 用 低 当 量 核 武
器 , 有 助 于 合 理 期 望 降 低 冲 突 , 减 少 常 规 战
的 消 耗 。 如 果 美 国 清 除 了 其 现 存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一 旦 俄 罗 斯 决 心 使 用 其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话 , 美 国 还 能 依 靠 的 威 胁 , 就 是 直 接 升 级
为 战 略 核 武 器 战 争 。 在 整 个 冷 战 的 大 部 分 时
间 里 ,“ 确 保 互 毁 ” 一 直 是 核 威 慑 的 标 签 , 至
今 仍 受 到 普 遍 认 同 , 认 为 是 抵 挡 对 美 国 核 攻
击 威 胁 的 充 分 可 信 宣 示 。 但 是 现 在 , 如 果 美
国 准 备 使 用 文 明 末 日 核 弹 幕 或 甚 至 一 枚 战 略
核 武 器 去 回 应 对 方 首 先 在 战 场 中 使 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行 为 , 这 样 的 思 想 则 不 易 得 到 人 们
的 认 同 。
未 来 第 二 个 可 能 的 也 极 为 重 要 但 尚 未 被
充 分 关 注 的 发 展 , 是 关 于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设 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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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天 力 量 杂 志
的 创 新 。 直 到 大 约 20 年 前 , 美 国 在 这 个 领 域
的 探 索 和 发 展 一 直 领 先 。 然 后 , 美 国 的 核 武
器 设 计 界 却 被 束 缚 住 , 限 制 在 仅 仅 维 持 老 旧
的 冷 战 时 期 核 武 库 遗 存 。 与 此 同 时 , 计 算 机
功 能 日 新 月 异 , 突 飞 猛 进 , 精 确 导 航 和 报 时
发 生 量 子 飞 越 , 工 程 方 法 和 材 料 制 造 进 展 惊
人 。 于 是 毫 不 奇 怪 , 其 他 国 家 埋 头 发 展 的 核
能 力 可 能 已 经 接 近 —— 就 俄 罗 斯 而 言 可 能 已
经 超 过 —— 美 国 的 核 能 力 。 尤 其 是 , 俄 罗 斯
并 不 掩 饰 其 发 展 高 精 确 低 当 量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意 图 。 俄 罗 斯 高 级 官 员 暗 示 这 种 可 能 性 的
公 开 声 明 显 示 , 这 些 武 器 可 能 代 表 新 一 代 的
高 聚 变 率 核 武 器 (high-fusion fraction
weapons), 其 杀 伤 作 用 比 现 有 武 器 远 更 精 确 。
先 进 高 聚 变 率 核 武 器 与 相 同 当 量 的 裂 变
武 器 相 比 , 效 果 非 常 不 同 , 其 特 性 将 使 武 器
拥 有 者 在 某 些 作 战 场 景 中 获 得 决 定 性 的 优
势 。 其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 较 之 于 相 同 当 量 的 裂
变 武 器 , 高 聚 变 率 武 器 增 强 了 核 辐 射 杀 伤 的
效 果 , 降 低 了 爆 炸 和 冲 击 波 的 破 坏 。
高 聚 变 率 核 武 器 还 有 可 能 进 一 步 完 善 ,
实 现 纯 聚 变 状 态 , 从 而 引 发 新 的 困 境 。 目 前
法 律 的 禁 止 范 围 , 甚 至 不 包 含 这 种 预 想 的 设
计 。 美 国 一 直 坚 持 要 把 核 聚 变 研 究 排 除 在 所
有 武 器 控 制 条 约 之 外 , 是 以 不 阻 碍 自 己 的 惯
性 封 闭 核 聚 变 的 研 究 , 尤 其 是 美 国 国 家 点 火
试 验 室 内 正 在 开 展 的 研 究 。 因 此 , 美 国 已 经
签 署 但 尚 未 获 国 会 批 准 的 《 全 面 禁 止 核 试 验
条 约 》 中 , 没 有 包 含 限 制 任 何 从 纯 聚 变 反 应
中 释 放 核 能 的 试 验 的 条 款 。 条 约 的 这 个 漏 洞 ,
打 开 了 意 想 不 到 的 可 能 性 , 这 就 是 条 约 各 方
可 以 合 法 地 研 发 并 试 验 纯 聚 变 设 计 。
无 论 怎 样 , 这 种 试 验 因 为 不 产 生 标 准 的
放 射 性 核 素 识 别 印 记 , 使 专 门 针 对 核 武 试 验
的 《 全 面 禁 止 核 试 验 条 约 》 协 议 对 此 无 从 监
督 。 因 此 , 纯 核 聚 变 设 计 如 果 能 够 实 现 , 因
其 内 在 性 质 , 将 可 能 颠 覆 军 控 条 约 谈 判 的 前
景 , 损 害 传 统 的 核 查 机 制 。
纯 核 聚 变 装 置 在 研 发 和 生 产 阶 段 , 也 对
全 球 监 测 努 力 构 成 相 应 的 检 测 难 题 。 目 前 的
全 球 核 检 测 架 构 , 设 计 成 仅 探 测 铀 和 钚 的 放
射 性 识 别 印 记 , 对 识 别 纯 氘 氚 核 聚 变 装 置 则
完 全 无 效 。 现 今 在 研 发 专 门 用 于 氘 氚 核 聚 变
燃 料 检 测 系 统 方 面 , 美 国 没 有 任 何 投 资 。
结 语
在 控 制 战 略 军 备 竞 赛 的 努 力 中 , 非 战 略
武 器 基 本 上 被 忽 视 , 致 使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现 有
武 器 库 出 现 巨 大 的 数 量 差 距 。 我 们 知 道 , 有
些 人 已 对 这 种 不 对 称 表 示 担 忧 , 此 议 题 现 已
列 入 美 国 在 为 《 新 削 减 战 略 武 器 条 约 》 的 可
能 后 续 条 约 谈 判 准 备 的 议 程 中 。 为 确 保 决 策
者 认 真 对 待 这 些 担 忧 , 并 评 估 相 关 的 备 选 政
策 , 我 们 认 为 有 必 要 进 行 更 深 入 的 分 析 。 我
们 呼 吁 知 识 界 协 同 努 力 , 认 真 关 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可 能 引 发 的 各 种 问 题 —— 尤 以 美 俄 之 间
的 失 衡 为 主 要 研 讨 问 题 , 并 及 其 余 —— 然 后
才 能 考 虑 是 否 对 战 略 或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做 任 何
进 一 步 削 减 。 这 些 问 题 的 研 讨 , 对 我 们 有 关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的 传 统 智 慧 将 构 成 一 定 程 度 的
挑 战 , 因 为 这 些 智 慧 的 大 部 分 源 自 冷 战 亦 磨
砺 于 冷 战 。 兹 列 举 几 点 传 统 看 法 如 下 :
• 其 一 ,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非 战 略 核 部 队 之 间 的
不 对 称 , 攸 关 ( 或 无 碍 ) 大 局 。 如 果 缺 少
基 于 分 析 的 论 证 , 这 两 种 判 断 都 是 空 洞 而
不 可 信 的 。 最 令 人 担 忧 的 是 , 以 未 经 论 证
支 持 的 推 断 为 前 提 即 妄 称 : 因 为 这 种 不 对
称 无 碍 大 局 , 所 以 我 们 能 够 并 且 应 该 单 方
面 从 欧 洲 撤 走 全 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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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核 军 备 控 制 中 的 弃 儿
• 其 二 , 战 略 核 均 势 的 重 要 性 胜 过 非 战 略 核
不 平 衡 。 这 种 断 言 是 把 全 部 的 信 任 押 在 一
个 预 测 上 , 此 预 测 是 : 俄 罗 斯 领 导 人 一 定
会 相 信 , 他 们 如 使 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将 不 可
避 免 地 导 致 战 略 核 战 争 , 俄 罗 斯 因 慑 于 此
威 胁 而 不 会 动 用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 其 三 , 我 们 具 有 常 规 优 势 , 因 此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无 关 紧 要 。 事 实 是 , 我 们 并 非 在 任 何
地 方 , 任 何 时 候 , 任 何 情 况 下 都 具 有 常 规
优 势 。 进 一 步 , 即 使 地 点 、 时 间 和 局 势 都
对 我 们 有 利 , 当 俄 罗 斯 认 为 其 边 境 的 任 何
冲 突 攸 关 自 身 核 心 利 益 时 , 面 对 我 方 的 常
规 优 势 , 可 能 考 虑 诉 诸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
• 其 四 , 美 国 在 欧 洲 的 非 战 略 核 武 器 有 助 于
保 持 北 约 的 联 盟 凝 聚 力 , 从 而 说 服 北 约 其
他 各 国 放 弃 谋 求 自 己 的 核 武 器 , 在 冲 突 的
升 级 控 制 阶 梯 中 , 这 是 除 了 末 日 大 决 战 以
外 最 关 键 的 一 阶 。 对 此 , 另 一 种 值 得 我 们
考 虑 的 可 信 观 点 是 , 此 等 武 器 部 署 原 是 冷
战 遗 产 , 已 经 不 合 时 宜 , 并 不 能 服 务 战 略
目 的 。
• 其 五 , 战 略 武 器 和 非 战 略 武 器 之 间 存 在 重
要 区 别 。 是 的 , 冷 战 期 间 , 人 们 极 为 重 视
这 种 区 别 , 尽 管 从 来 没 有 完 全 明 白 区 别 何
在 。 现 在 越 来 越 明 显 的 是 , 这 都 是 人 为 的
术 语 , 非 但 没 有 区 分 清 楚 , 反 而 混 淆 视 听 。
无 论 如 何 , 我 们 不 能 永 远 依 赖 曾 经 视 为
正 确 的 思 维 。 世 界 在 不 断 变 化 , 我 们 的 思 维
也 必 须 与 时 俱 进 。♣
乔 治 ·W· 乌 尔 里 奇 博 士 (Dr. George W. Ullrich), 德 雷 克 索 尔 大 学 理 学 士 、 理 科 硕 士 、 博 士 , 现 为 应 用 研 究 协 会
战 略 发 展 高 级 副 总 裁 , 前 Schafer 公 司 首 席 科 技 官 。 曾 任 科 学 应 用 国 际 公 司 高 级 副 总 裁 。
他 自 1984 年 以 来 即 为 联 邦 高 级 主 管 服 务 协 会 会 员 , 曾 担 任 国 防 部 若 干 重 要 职 务 。 在 1990 年 代 担 任 国 防 核 管 理 局
副 局 长 期 间 , 他 主 导 了 该 局 向 应 对 后 冷 战 时 期 更 广 泛 挑 战 的 过 渡 , 包 括 条 约 核 查 , 反 大 规 模 毁 灭 性 武 器 扩 散 , 及
合 作 降 低 威 胁 等 领 域 。 在 担 任 国 防 部 长 办 公 室 武 器 系 统 主 任 期 间 , 他 由 于 在 武 器 方 面 的 创 建 性 努 力 而 获 国 防 部 长
卓 越 服 务 奖 章 。 他 现 在 是 美 国 战 略 司 令 部 战 略 咨 询 组 科 技 小 组 特 别 顾 问 , 此 前 曾 任 空 军 科 学 咨 询 委 员 会 委 员 。
詹 姆 斯 · 斯 考 拉 斯 博 士 (Dr. James Scouras), 罗 切 斯 特 大 学 理 学 士 , 马 里 兰 大 学 理 科 硕 士 、 博 士 , 现 为 霍 普 金 斯
大 学 应 用 物 理 实 验 室 国 家 安 全 研 究 员 , 此 前 任 国 防 威 胁 减 除 局 先 进 系 统 与 概 念 办 公 室 首 席 科 学 家 。 他 的 研 究 特 点
是 应 用 独 创 方 法 分 析 对 国 家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的 难 解 问 题 , 覆 盖 国 际 安 全 、 核 威 慑 、 军 备 控 制 及 恐 怖 主 义 等 领 域 。 他
曾 任 国 土 安 全 研 究 所 风 险 分 析 计 划 主 任 , 在 国 防 分 析 研 究 所 及 兰 德 公 司 担 任 过 研 究 职 务 , 并 在 马 里 兰 大 学 优 秀 生
共 同 课 目 讲 授 核 政 策 。 他 的 著 述 包 括 与 史 蒂 芬 · 森 巴 拉 合 著 的 《 一 个 新 核 世 纪 : 战 略 稳 定 与 军 备 控 制 》(Praeger,
2002 年 )。
迈 克 尔 ·J· 弗 兰 克 尔 博 士 (Dr. Michael J. Frankel),Yeshiva 学 院 文 学 士 , 纽 约 大 学 博 士 , 为 美 国 关 于 核 武 器 效 应
的 领 先 专 家 之 一 , 现 任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立 大 学 应 用 研 究 实 验 室 资 深 科 学 家 , 专 注 于 核 条 约 核 查 技 术 研 究 。 他 曾 任 电
磁 脉 冲 攻 击 对 美 国 威 胁 评 估 委 员 会 执 行 主 任 , 领 导 制 定 全 球 核 威 胁 技 术 预 测 与 基 础 设 施 薄 弱 环 节 评 估 15 年 规 划 。
此 前 他 担 任 过 的 政 府 职 务 如 下 : 国 防 部 副 科 技 次 长 办 公 室 先 进 力 能 学 与 核 武 器 项 目 副 主 任 , 国 防 核 管 理 局 核 现 象
学 处 首 席 科 学 家 , 美 国 参 议 院 国 会 研 究 员 , 以 及 海 军 水 面 武 器 中 心 研 究 物 理 学 家 。 他 曾 应 邀 发 表 演 讲 , 主 持 国 家
与 国 际 科 技 研 讨 会 , 在 国 会 作 证 , 并 在 专 业 科 技 刊 物 发 表 多 篇 文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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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Increasing Uncertainty: The Dangers of Relying on Conventional Forces for
Nuclear Deterrence
珍 妮 弗 · 布 莱 德 利 (Jennifer Bradley, National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
巴 马 总 统 在 2009 年 上 任 后 不 久 ,
奥 就 发 表 了 传 世 至 今 的 布 拉 格 讲 话 ,
其 中 提 出 了 无 核 武 器 世 界 的 宏 愿 。 1 他 在 讲
话 中 没 有 开 出 达 此 目 标 的 时 间 表 , 且 声 言 他
有 生 之 年 也 许 无 缘 与 此 , 但 宏 愿 之 途 , 部 分
涉 及 降 低 核 武 器 在 美 国 国 家 安 全 战 略 中 的 作
用 。 一 年 之 后 , 美 国 便 公 布 《 核 态 势 评 估 报 告 》,
对 奥 巴 马 为 美 国 及 其 盟 国 安 全 提 出 的 设 想 作
进 一 步 明 确 说 明 和 系 统 化 。 2 五 年 后 的 今 天 ,
这 项 决 定 如 何 影 响 着 美 国 同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的
威 慑 关 系 , 个 中 端 倪 , 逐 步 显 现 。
对 俄 和 对 华 关 系 可 视 为 美 国 对 外 关 系 的
重 中 之 重 , 故 应 作 为 美 国 核 威 慑 政 策 的 核 心
考 虑 。 美 国 虽 未 视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为 敌 人 , 却
也 非 盟 友 , 关 系 恶 化 的 可 能 性 始 终 存 在 , 美
俄 之 间 过 去 一 年 的 关 系 变 数 即 是 例 证 。 美 国
决 定 减 少 依 赖 核 武 器 , 转 而 发 展 能 产 生 战 略
效 果 的 常 规 武 器 来 满 足 威 慑 的 需 要 , 可 能 没
有 对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产 生 预 期 的 威 慑 效 果 。 美
国 的 决 定 , 非 但 远 未 能 鼓 励 俄 中 两 国 减 少 核
武 器 在 各 自 国 家 安 全 战 略 中 的 重 要 性 , 反 而
会 促 使 他 们 更 加 依 赖 核 武 器 来 满 足 自 己 的 安
全 需 要 。 如 此 发 展 下 去 , 可 能 危 险 地 颠 覆 威
慑 关 系 的 稳 定 。
威 慑 理 论 妙 在 简 单
威 慑 理 论 的 美 妙 在 于 其 简 单 性 。 本 质 上 ,
威 慑 理 论 是 一 项 军 事 战 略 , 国 与 国 之 间 以 犯
我 必 报 来 威 胁 对 方 不 敢 轻 举 妄 动 。 有 些 人 误
50
为 了 结 束 冷 战 思 维 , 我 们 将 降 低 核 武 器 在 我 国 国 家 安 全 战 略 中 的 作 用 , 并 敦 促 其 他 国 家 仿 效 。
—— 巴 拉 克 · 奥 巴 马 总 统
认 为 , 威 慑 是 核 武 器 问 世 之 后 的 产 物 , 其 实
从 古 至 今 , 威 慑 一 直 被 用 为 治 国 之 器 , 成 功
有 之 , 失 败 亦 有 之 。 3
核 武 器 因 其 巨 大 的 破 坏 力 , 使 美 国 将 威
慑 理 论 置 于 其 国 家 安 全 战 略 最 重 要 的 位 置 。
1946 年 , 伯 纳 德 · 布 罗 迪 对 这 种 现 象 评 论 道 :
“ 迄 今 为 止 , 我 们 军 事 组 织 的 主 要 目 的 是 打 赢
战 争 。 从 今 往 后 , 军 事 组 织 的 主 要 目 的 必 须
是 避 免 战 争 , 除 此 之 外 , 几 乎 别 无 其 他 实 用
目 的 。” 4 核 时 代 的 到 来 , 促 使 知 识 界 对 核 武
器 的 威 慑 , 以 及 实 现 威 慑 所 需 因 素 进 行 了 大
量 的 研 究 和 辩 论 。 在 二 十 世 纪 下 半 叶 , 美 国
将 威 慑 确 立 为 安 全 战 略 的 基 石 。 但 是 进 入
二 十 一 世 纪 , 关 于 威 慑 同 本 世 纪 威 胁 的 相 关
性 的 辩 论 , 绵 绵 不 断 持 续 至 今 。
威 慑 应 用 面 临 危 险 挑 战
威 慑 的 定 义 似 乎 简 单 , 其 实 际 应 用 却 相
当 复 杂 , 有 很 多 潜 在 的 失 败 陷 阱 , 因 为 其 影
响 主 要 体 现 在 敌 人 的 心 理 变 化 上 , 因 此 , 很
难 预 测 或 证 实 成 功 与 否 。 而 且 只 有 当 威 慑 失
败 , 缺 陷 才 会 明 确 显 现 。 此 外 , 为 了 应 对 目
前 安 全 环 境 的 挑 战 , 威 慑 理 论 的 定 义 在 不 断
变 化 。 学 者 们 承 认 , 冷 战 时 代 的 威 慑 框 架 完
全 集 中 在 遏 制 苏 联 , 用 于 应 对 二 十 一 世 纪 的
国 家 安 全 问 题 则 显 得 不 足 。 今 天 , 美 国 面 对
各 种 各 样 的 行 为 体 构 成 的 威 慑 问 题 , 要 求 我
们 的 战 略 “ 根 据 特 定 对 手 的 观 念 、 价 值 观 和
利 益 量 身 订 造 。” 5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人 们 还 承 认 , 威 慑 战 略 如 果 继 续 着 眼 于
加 大 对 手 行 为 的 成 本 , 可 能 不 足 以 对 对 手 的
决 策 形 成 决 定 性 的 影 响 。 对 手 盘 算 其 行 动 时 ,
不 只 局 限 于 相 关 成 本 因 素 , 还 要 比 较 行 动 成
本 与 获 利 , 以 及 不 采 取 行 动 的 后 果 。 就 是 说 ,
敌 人 即 使 相 信 代 价 高 昂 , 但 若 认 定 屈 让 的 后
果 更 严 重 , 也 可 能 不 惜 成 本 一 意 孤 行 , 因 此
威 慑 仍 会 失 败 。 6 这 种 认 知 要 求 我 们 的 威 慑
战 略 要 考 虑 敌 人 的 思 维 角 度 , 了 解 他 们 如 何
在 一 意 孤 行 与 委 曲 求 全 之 间 构 建 成 本 和 效 益
比 较 。 因 此 , 我 们 应 有 的 放 矢 地 调 整 自 身 战 略 ,
发 出 可 信 的 威 胁 信 号 , 使 对 手 知 道 如 果 一 意
孤 行 将 付 出 高 昂 代 价 而 无 利 可 图 , 如 果 保 持
克 制 将 生 成 可 接 受 的 结 果 , 由 此 鼓 励 克 制 而
能 决 定 性 地 影 响 对 手 决 策 。 7
如 上 所 述 , 威 慑 的 核 心 是 发 挥 心 理 功 能 。
充 分 了 解 敌 人 , 包 括 敌 人 的 领 导 特 点 、 历 史
和 文 化 影 响 、 决 策 结 构 和 程 序 、 国 家 安 全 战
略 和 作 战 理 论 , 对 于 我 们 制 定 威 慑 战 略 极 为
重 要 。 由 于 威 慑 在 于 影 响 对 手 的 心 理 ,“ 威 慑
的 要 求 将 随 着 威 慑 对 象 的 不 同 , 甚 至 随 着 每
种 环 境 和 场 景 的 不 同 而 各 异 。” 8 威 慑 能 否 生
效 还 取 决 于 另 一 个 复 杂 因 素 , 这 就 是 , 对 手
必 须 了 解 美 国 , 理 解 其 发 出 的 威 胁 和 信 息 ,
相 信 其 威 慑 是 可 信 的 , 不 敢 怀 疑 美 国 有 诺 必
践 的 意 志 。 9 在 威 慑 战 略 的 发 展 过 程 中 , 若
未 能 考 虑 对 手 的 具 体 特 点 , 威 慑 的 失 败 风 险
就 会 增 加 。
降 低 对 核 武 器 的 强 调
《 核 态 势 评 估 报 告 》(NPR 报 告 ) 中 的 第
一 优 先 是 减 少 核 扩 散 的 危 险 及 核 恐 怖 主 义 的
威 胁 。 达 成 此 目 标 的 路 线 图 , 部 分 涉 及 到 削
弱 美 国 安 全 战 略 中 对 核 武 器 的 依 赖 。 其 思 维
脉 络 是 , 美 国 展 示 承 诺 削 减 核 武 器 的 作 用 和
数 量 , 此 承 诺 可 “ 说 服 我 们 的 《 核 不 扩 散 条 约 》
成 员 国 与 我 们 一 道 采 取 所 需 的 措 施 , 重 振 核
不 扩 散 体 系 , 确 保 世 界 上 的 核 材 料 不 被 恐 怖
主 义 组 织 窃 取 或 捕 获 。” 10
美 国 立 场 的 这 种 修 正 是 基 于 当 时 的 推 理 ,
其 中 部 分 原 因 , 整 体 而 言 是 出 于 战 略 环 境 的
变 化 , 具 体 而 言 是 出 于 对 俄 和 对 华 利 益 关 系
考 虑 。 奥 巴 马 的 布 拉 格 讲 话 和 NPR 报 告 都 呼
吁 “ 结 束 冷 战 思 维 ”, 并 称 赞 美 俄 关 系 的 根 本
变 化 。 11 NPR 报 告 甚 至 说 :“ 俄 罗 斯 和 美 国 不
再 是 敌 人 , 军 事 对 峙 的 前 景 大 幅 降 低 。” 12 关
于 中 国 ,NPR 报 告 没 有 明 确 述 及 美 中 关 系 是
否 正 在 好 转 , 但 强 调 表 示 美 国 和 中 国 的 相 互
依 赖 , 以 及 在 降 低 恐 怖 主 义 和 大 规 模 杀 伤 性
武 器 扩 散 风 险 努 力 上 的 相 互 利 益 。 13 NPR 报
告 的 主 调 是 , 美 国 同 俄 罗 斯 关 系 的 改 善 以 及
同 中 国 的 相 互 依 赖 , 推 动 战 略 环 境 发 生 变 化 ,
以 至 美 国 不 再 需 要 依 赖 核 武 器 来 满 足 与 这 两
个 核 大 国 关 系 中 的 安 全 需 要 ; 进 一 步 ,NPR
报 告 认 为 , 这 种 积 极 的 关 系 轨 迹 将 会 持 续 下
去 。
提 高 对 常 规 力 量 的 强 调
既 要 降 低 对 核 武 器 的 依 赖 , 又 要 满 足 美
国 安 全 需 要 所 需 的 能 力 , 为 了 弥 合 其 间 的 差
距 ,NPR 报 告 提 议 , 美 国 继 续 加 强 其 无 与 匹
敌 的 常 规 能 力 。 14 报 告 虽 然 宣 称 “ 美 国 拥 有
当 今 世 界 最 强 大 的 常 规 军 事 力 量 , 我 们 的 紧
密 盟 国 和 伙 伴 则 构 成 世 界 其 他 军 事 力 量 的 一
大 部 分 ,” 但 仍 建 议 增 加 更 多 能 力 来 进 一 步 增
强 美 国 常 规 部 队 的 力 量 。 15
在 建 议 增 加 的 常 规 力 量 能 力 中 , 有 一 项
是 常 规 远 程 导 弹 。2003 年 , 美 国 开 始 发 展 常
规 快 速 全 球 打 击 作 战 思 想 , 且 奉 行 至 今 , 其
计 划 是 在 2011 年 至 2016 年 间 投 入 大 约 20
亿 美 元 。 16 这 种 全 球 快 速 打 击 能 力 将 能 够 在
5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一 个 小 时 内 打 击 全 球 任 何 目 标 , 其 武 器 可 以
部 署 在 美 国 本 土 或 大 洋 潜 艇 , 赋 予 美 军 在 短
时 间 内 投 送 常 规 精 确 打 击 的 能 力 。 17
根 据 全 球 零 核 组 织 美 国 核 政 策 委 员 会 的
研 究 报 告 , 美 国 通 过 加 强 先 进 常 规 武 器 的 杀
伤 力 和 精 确 度 , 有 能 力 置 敌 人 目 标 于 以 往 只
有 靠 核 武 器 威 胁 才 能 做 到 的 风 险 之 下 。 该 委
员 会 进 一 步 指 出 , 由 于 这 些 武 器 比 核 武 器 更
为 “ 可 用 ”, 其 所 产 生 的 威 慑 效 果 更 大 。 再 者 ,
该 委 员 会 的 研 究 表 明 ,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的 众 多
目 标 , 过 去 只 受 制 于 美 国 核 武 器 的 威 慑 , 今
后 将 处 于 美 国 精 确 常 规 力 量 的 威 胁 之 下 。 18
此 外 , 随 着 美 国 能 力 和 投 入 的 改 善 , 常 规 能
力 可 有 效 威 胁 的 目 标 将 越 来 越 多 , 从 而 促 使
政 府 更 加 降 低 核 武 器 的 作 用 。
该 委 员 会 报 告 的 论 断 中 , 最 令 人 关 注 的
一 点 , 就 是 建 议 美 国 核 武 器 可 被 能 生 成 相 同
战 略 层 面 效 果 但 更 可 用 的 先 进 常 规 能 力 所 替
代 。 19 然 而 , 该 报 告 遗 漏 了 对 俄 罗 斯 或 中 国
如 何 理 解 美 国 这 种 威 慑 态 势 变 化 的 评 估 。
其 他 国 家 的 视 角
自 美 国 发 布 NPR 报 告 五 年 以 来 , 安 全 环
境 发 生 了 巨 大 的 变 化 —— 但 不 是 如 该 政 策 文
件 所 希 望 的 那 样 转 好 。 虽 然 安 全 环 境 的 下 滑
不 能 完 全 联 系 到 美 国 核 政 策 的 改 变 , 但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的 动 向 所 表 现 出 的 一 些 危 险 意 涵 ,
跟 美 国 决 定 降 低 核 武 器 在 其 安 全 战 略 中 的 重
要 性 有 关 。 可 以 说 , 美 国 与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的
核 威 慑 关 系 , 对 美 国 安 全 最 为 重 要 , 因 此 有
必 要 持 续 监 控 这 种 关 系 的 健 康 和 状 况 。
在 实 施 NPR 报 告 政 策 的 五 年 中 , 美 国 降
低 了 核 武 器 的 份 量 , 加 大 了 对 先 进 常 规 武 器
的 投 入 。 与 此 同 时 ,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做 出 了 美
国 政 府 或 许 未 曾 预 料 的 回 应 。 如 上 所 述 , 威
慑 在 于 攻 心 , 如 果 我 们 调 整 威 慑 政 策 和 战 略 ,
就 应 该 评 估 其 效 用 , 了 解 其 对 对 手 决 策 产 生
的 影 响 。
俄 罗 斯 视 角
在 NPR 报 告 中 , 对 美 俄 之 间 的 关 系 改 善
着 墨 甚 多 。 随 着 冷 战 对 立 的 结 束 , 美 国 不 再
需 要 依 赖 核 武 器 来 满 足 其 安 全 需 要 。 此 外 ,
尽 管 美 国 认 识 到 两 国 仍 存 在 政 策 分 歧 , 俄 罗
斯 继 续 其 核 力 量 的 现 代 化 , 但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在 共 同 利 益 上 的 合 作 增 加 , 冲 突 的 可 能 性 下
降 , 这 一 切 足 以 让 NPR 宣 布 俄 罗 斯 不 再 是 敌
人 。 20
虽 然 NPR 浓 笔 重 彩 描 述 美 俄 之 间 的 亲 善
关 系 , 俄 罗 斯 对 此 关 系 的 看 法 明 显 不 同 。 在
前 苏 联 , 反 美 思 潮 由 来 已 久 , 并 延 续 到 当 代
的 俄 罗 斯 。 在 2009 年 美 国 主 导 的 美 俄 关 系 “ 复
位 ” 之 前 , 俄 罗 斯 领 导 人 长 期 以 来 一 直 把 美
国 看 作 其 主 要 敌 手 。 21 此 外 , 俄 罗 斯 人 相 信 ,
他 们 面 临 着 以 美 国 为 首 的 北 大 西 洋 公 约 组 织
的 威 胁 。 22 对 美 国 的 这 种 看 法 , 在 美 俄 关 系
复 位 后 没 有 改 变 , 事 实 上 , 还 更 加 恶 化 。
苏 联 解 体 后 , 俄 罗 斯 的 常 规 军 事 能 力 萎
缩 退 化 。2000 年 , 为 了 补 偿 被 认 为 常 规 力 量
方 面 的 弱 点 , 俄 罗 斯 重 构 军 事 理 论 , 潜 在 地
降 低 了 核 武 器 使 用 的 门 槛 , 宣 布 俄 罗 斯 “ 保
留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权 利 , 以 对 针 对 俄 罗 斯 或 其
盟 友 使 用 核 武 器 或 其 他 大 规 模 杀 伤 性 武 器 做
出 反 应 , 并 对 大 规 模 常 规 军 事 侵 略 致 使 俄 罗
斯 国 家 安 全 告 急 做 出 反 应 。” 23 就 在 NPR 公
布 之 前 , 俄 罗 斯 发 表 了 其 更 新 后 的 核 原 则 ,
其 中 并 没 有 大 幅 度 提 高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门 槛 ,
而 表 示 “ 在 俄 罗 斯 联 邦 受 到 常 规 武 器 侵 入 ,
国 家 的 存 亡 受 到 威 胁 时 , 俄 罗 斯 保 留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权 利 。” 24
52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俄 罗 斯 目 睹 了 美 国 及 其 盟 国 自 1991 年 第
一 次 海 湾 战 争 以 来 使 用 常 规 军 事 力 量 取 得 的
多 次 成 功 。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常 规 军 事 力 量 的 差
别 和 差 距 , 致 使 俄 罗 斯 选 择 依 赖 其 核 力 量 ,
不 仅 遏 制 美 国 的 核 打 击 , 也 应 对 与 美 国 的 常
规 冲 突 。 此 外 , 由 于 美 国 在 发 展 能 够 执 行 战
略 使 命 的 常 规 武 器 , 并 部 署 导 弹 防 御 , 俄 罗
斯 领 导 人 担 心 , 这 种 发 展 终 将 使 俄 方 的 威 慑
和 报 复 美 国 的 能 力 失 去 效 用 。 25 俄 军 2014 年
公 布 的 最 新 版 本 的 作 战 条 令 表 达 了 这 种 恐 惧 :
外 来 的 主 要 威 胁 包 括 “ 建 立 和 部 署 有 损 当 前
全 球 稳 定 和 核 导 弹 能 力 力 量 均 衡 的 全 球 战 略
反 弹 道 导 弹 系 统 , 实 施 ‘ 快 速 打 击 ’ 构 想 ,
计 划 在 太 空 部 署 武 器 , 以 及 部 署 战 略 常 规 精
确 武 器 。” 26
俄 罗 斯 极 为 重 视 其 核 武 库 。 俄 罗 斯 领 导
人 承 认 , 没 有 核 武 库 , 国 家 将 面 临 根 基 的 脆
弱 。 保 持 与 美 国 平 起 平 坐 的 核 国 家 地 位 , 就
可 “ 保 持 为 一 个 在 重 要 性 、 利 益 或 后 果 上 有
份 量 的 国 家 ”。 27 出 此 考 虑 , 俄 罗 斯 把 其 战 略
部 队 现 代 化 视 为 国 家 的 一 项 最 高 优 先 。 该 现
代 化 计 划 的 一 部 分 , 包 括 发 展 1987 年 签 署 的
中 程 导 弹 条 约 已 经 删 除 的 一 个 核 武 器 种 类 。
俄 罗 斯 违 反 条 约 的 证 据 可 以 追 溯 到 2007 年 ,
但 是 美 国 直 到 2014 年 才 正 式 指 控 俄 罗 斯 的 不
当 行 为 。 28 该 条 约 禁 止 陆 基 发 射 的 射 程 在
500 至 5000 公 里 的 弹 道 导 弹 和 巡 航 导 弹 。 这
种 导 弹 能 对 整 个 欧 洲 北 约 国 家 的 战 略 目 标 实
施 短 时 预 警 攻 击 。 29
俄 罗 斯 对 其 核 大 国 地 位 价 值 的 重 视 , 在
2014 年 吞 并 乌 克 兰 领 土 克 里 米 亚 后 表 露 无
遗 。 俄 罗 斯 领 导 人 在 很 多 场 合 使 用 了 核 信 号 ,
例 如 普 京 总 统 宣 称 :“ 俄 罗 斯 是 最 强 大 的 核 国
家 之 一 ,” 以 此 来 威 慑 美 国 和 北 约 不 要 轻 举 妄
动 。 30 此 外 , 俄 罗 斯 外 长 拉 夫 罗 夫 表 示 , 俄
罗 斯 可 以 在 克 里 米 亚 部 署 核 武 器 而 不 违 反 国
际 法 , 因 为 该 地 区 现 在 已 经 是 俄 罗 斯 的 一 部
分 。 31 俄 罗 斯 持 续 用 核 武 器 发 出 信 号 , 进 行
大 规 模 的 核 演 习 , 用 可 携 带 核 武 器 的 轰 炸 机
试 探 北 约 盟 国 的 防 御 , 并 发 布 有 关 俄 罗 斯 核
战 备 的 声 明 。
中 国 视 角
NPR 报 告 对 于 美 国 和 中 国 之 间 的 威 慑 关
系 着 墨 不 甚 多 。 至 于 是 否 是 因 为 两 个 国 家 的
核 武 库 规 模 不 对 称 而 采 取 如 此 态 度 , 我 们 无
从 知 晓 。 中 国 的 核 武 库 比 美 国 要 小 得 多 , 但
NPR 报 告 的 确 承 认 , 中 国 缺 乏 有 关 其 核 项 目
的 透 明 度 , 并 且 正 在 对 其 核 武 库 进 行 全 面 现
代 化 , 不 仅 体 现 在 质 量 上 , 也 体 现 在 数 量 上 。
该 政 策 文 件 指 出 , 中 国 的 未 来 战 略 意 图 , 包
括 指 导 其 核 威 慑 力 量 的 战 略 和 作 战 原 则 , 以
及 其 核 部 队 的 确 切 范 围 和 规 模 , 都 不 明 朗 。
文 件 阐 述 了 美 国 和 中 国 的 相 互 依 赖 :“ 双 方 对
应 对 全 球 安 全 威 胁 负 有 共 同 责 任 ,” 也 提 到 促
进 同 中 国 保 持 战 略 稳 定 的 必 要 , 却 从 未 阐 述
这 种 战 略 稳 定 包 括 哪 些 必 要 内 容 , 或 战 略 稳
定 将 如 何 得 以 实 现 。 32
中 国 坚 持 “ 不 首 先 使 用 ” 核 武 器 的 政 策 ,
即 中 国 的 核 威 慑 能 力 立 足 于 确 保 二 次 打 击 能
力 , 这 是 自 从 中 国 在 1964 年 获 得 核 武 器 后 实
际 上 一 直 信 守 的 政 策 。 33 虽 然 美 国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质 疑 中 国 “ 不 首 先 使 用 ” 承 诺 的 诚 意 ,
中 国 的 小 规 模 核 力 量 却 支 撑 着 反 击 能 力 。 34
但 是 现 在 , 中 国 为 了 满 足 其 安 全 需 要 , 正 在
改 变 其 核 力 量 的 规 模 和 能 力 。 此 外 , 中 国 “ 不
首 先 使 用 ” 承 诺 似 乎 在 军 方 内 部 引 起 争 议 。
不 过 姚 云 竹 少 将 称 :“ 对 可 能 改 变 ( 不 首 先 使
用 ) 政 策 的 猜 测 , 并 非 空 穴 来 风 。” 35
为 什 么 说 中 国 的 核 态 势 和 作 战 原 则 有 可
能 会 改 变 ? 根 据 中 国 的 军 事 刊 物 , 美 国 是 中
国 必 须 重 视 的 主 要 核 对 手 ,“ 中 国 认 为 , 美 国
5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在 情 报 监 视 侦 察 、 常 规 精 确 打 击 、 导 弹 防 御
能 力 方 面 的 进 步 , 对 中 国 的 核 威 慑 可 靠 性 构
成 潜 在 的 威 胁 。” 36 中 国 认 为 , 损 害 其 核 威 慑
有 效 性 的 , 不 是 美 国 先 进 和 优 势 的 核 能 力 ,
而 是 美 国 在 常 规 能 力 方 面 的 进 步 。
那 么 , 对 NPR 报 告 呼 吁 美 国 降 低 对 核 武
器 的 依 赖 , 加 大 对 常 规 能 力 的 投 入 , 来 弥 合
美 国 安 全 需 要 的 差 距 , 中 国 是 如 何 回 应 的 ?
在 美 国 2010 年 发 布 NPR 之 前 , 中 国 的 民 间
和 军 方 战 略 家 们 一 直 在 反 复 不 断 地 表 达 他 们
对 美 国 常 规 攻 击 导 致 中 国 战 略 威 慑 失 效 的 关
注 。 37 在 该 文 件 公 布 之 后 , 中 国 的 分 析 家 们
认 为 , 美 国 决 定 加 大 对 常 规 能 力 的 投 入 , 如
发 展 “ 常 规 快 速 全 球 打 击 ” 能 力 , 是 美 国 寻
求 “ 绝 对 安 全 ” 并 保 持 其 军 事 霸 权 的 努 力 的
一 部 分 。 中 国 的 分 析 家 们 担 心 , 美 国 的 这 些
为 满 足 其 核 威 慑 需 要 而 规 划 的 先 进 常 规 能 力 ,
不 受 “ 核 禁 忌 ” 的 制 约 , 事 实 上 更 加 可 用 和
有 用 。 38
中 国 人 认 为 , 旨 在 行 使 威 慑 作 用 的 先 进
常 规 武 器 , 因 其 具 备 可 用 性 , 实 际 上 损 害 其
他 国 家 的 核 威 慑 , 并 致 使 其 他 国 家 更 依 靠 各
自 的 核 武 库 , 原 因 在 于 , 他 们 在 常 规 武 器 上
无 法 抗 衡 美 国 。 中 国 的 分 析 家 们 还 担 心 全 球
常 规 武 器 军 备 竞 赛 , 一 些 分 析 家 们 警 告 :“ 一
个 没 有 核 武 器 的 世 界 可 能 会 推 开 恢 复 大 规 模
常 规 战 争 的 大 门 ”。 39
来 自 中 国 的 最 令 人 不 安 的 信 息 , 是 (2013
年 12 月 出 版 的 )《 战 略 学 》。 这 部 著 作 旨 在 让
中 国 的 军 事 专 业 人 员 了 解 “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如 何 看 待 中 国 和 世 界 的 军 事 发 展 ”, 并 提 出 一
个 解 放 军 如 何 加 以 应 对 的 框 架 。 40 该 书 作 者
们 表 述 了 中 国 的 担 忧 : 中 国 有 限 的 核 力 量 容
易 遭 受 第 一 次 打 击 , 导 致 其 丧 失 实 施 报 复 性
打 击 的 任 何 能 力 。 作 为 应 对 , 作 者 们 建 议 ,
中 国 或 可 对 即 将 来 袭 核 攻 击 做 出 响 警 即 射 的
决 定 。 41 然 而 , 这 样 的 决 定 可 能 加 大 意 外 核
发 射 的 可 能 性 , 因 为 确 定 来 袭 攻 击 的 种 类 有
一 定 难 度 , 而 且 早 期 预 警 系 统 也 可 能 出 现 故
障 。
最 后 ,NPR 报 告 一 再 呼 吁 促 进 与 中 国 保
持 战 略 稳 定 的 必 要 性 。 但 是 , 这 个 概 念 虽 然
已 在 核 关 系 语 境 中 使 用 数 十 年 , 却 没 有 一 个
共 同 的 、 广 为 接 受 的 定 义 。 42 此 外 , 这 也 意
味 着 , 中 国 对 构 成 战 略 稳 定 性 内 涵 的 概 念 ,
可 能 与 美 国 的 不 同 , 因 此 可 能 会 导 致 误 解 。
中 国 的 学 者 们 已 看 到 这 种 差 别 , 指 出 美 国 的
“ 专 家 们 尚 未 认 真 考 虑 战 略 稳 定 性 的 真 正 含
义 , 而 且 没 有 为 取 得 与 中 国 的 战 略 稳 定 作 出
足 够 的 准 备 。” 43
虽 然 战 略 稳 定 性 不 全 靠 核 态 势 来 维 持 ,
中 国 认 为 美 国 核 态 势 的 变 化 是 对 这 种 稳 定 性
的 威 胁 。 44 具 体 而 言 , 中 国 的 分 析 家 们 多 次
重 申 , 美 国 先 进 的 常 规 能 力 , 包 括 “ 常 规 快
速 全 球 打 击 ” 能 力 加 上 弹 道 导 弹 防 御 , 是 对
中 国 确 保 第 二 次 打 击 能 力 的 直 接 威 胁 。 因 此 ,
中 国 的 分 析 家 们 指 出 NPR 报 告 中 一 个 重 大 的
矛 盾 :“ 在 推 动 战 略 稳 定 的 同 一 个 文 件 中 倡 导
被 认 为 不 利 于 战 略 稳 定 的 军 事 能 力 , 最 终 代
表 着 同 一 个 循 环 逻 辑 ,” 如 果 不 加 以 应 对 , 将
使 中 国 难 于 参 与 推 动 战 略 稳 定 的 谈 判 。 45
核 威 慑 的 影 响
在 如 何 看 待 核 武 器 的 价 值 上 , 美 国 与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之 间 存 在 一 条 鸿 沟 。 在 制 定 和 公
布 NPR 报 告 之 前 , 大 量 的 文 献 已 经 记 录 了 这
些 对 立 的 看 法 , 但 是 在 起 草 该 新 政 策 时 却 未
被 考 虑 进 去 。 美 国 决 定 减 少 依 赖 核 武 器 来 满
足 其 国 家 安 全 需 要 , 代 之 以 先 进 的 常 规 能 力
作 为 填 补 , 对 我 们 的 敌 人 起 不 到 预 想 的 效 果 ,
54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非 但 没 有 带 来 信 任 , 反 而 强 化 了 他 们 一 些 最
大 的 担 心 。
NPR 报 告 夸 大 了 美 俄 关 系 的 改 善 , 而 且
美 国 宣 布 俄 罗 斯 不 再 是 敌 人 , 却 没 有 考 虑 俄
罗 斯 如 何 看 待 这 种 关 系 。NPR 报 告 既 然 未 把
俄 罗 斯 对 美 国 根 深 蒂 固 的 疑 虑 考 虑 进 去 , 其
所 立 足 的 假 设 —— 即 两 国 关 系 的 改 善 将 允 许
美 国 减 少 对 核 武 器 的 依 赖 —— 也 就 成 为 无 稽
之 谈 。 此 外 , 美 国 的 政 策 和 俄 罗 斯 的 政 策 在
核 武 器 的 可 用 性 上 并 不 一 致 。 美 国 要 降 低 核
武 器 作 用 , 用 常 规 武 器 来 弥 补 的 做 法 表 明 ,
美 国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并 不 认 为 核 武 器 是 可 用
的 。 这 种 看 法 与 俄 罗 斯 的 核 原 则 和 声 明 形 成
鲜 明 对 照 , 俄 罗 斯 过 去 十 多 年 来 一 直 认 为 核
武 器 是 相 当 可 用 的 。 美 国 还 在 辩 论 单 方 面 削
减 核 能 力 , 而 俄 罗 斯 却 违 反 标 志 性 的 军 备 控
制 条 约 , 增 加 其 核 武 库 的 种 类 和 能 力 , 以 获
得 战 略 优 势 , 此 情 此 景 , 更 衬 托 出 两 国 核 政
策 和 核 思 维 上 的 差 异 。 46 这 种 局 面 , 势 将 产
生 一 个 可 能 引 发 误 判 和 威 慑 失 败 的 危 险 分 界
线 。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都 担 心 美 国 以 战 略 的 方 式
使 用 先 进 常 规 能 力 , 使 他 们 丧 失 核 威 慑 。 根
据 NPR 报 告 , 美 国 拥 有 世 界 上 最 强 大 的 常 规
能 力 , 以 及 倍 增 此 能 力 的 联 盟 体 系 。 过 去 25
年 来 , 美 国 还 多 次 展 示 了 使 用 常 规 武 力 的 意
愿 。 正 因 为 常 规 精 确 打 击 武 器 具 备 可 用 性 ,
能 够 产 生 过 去 只 有 核 力 量 才 能 达 到 的 效 果 ,
这 种 可 用 性 本 身 其 实 对 威 慑 构 成 破 坏 , 因 为
它 在 对 手 心 中 产 生 或 强 化 其 认 知 , 使 他 们 觉
得 自 身 的 核 力 量 变 得 脆 弱 和 易 受 攻 击 , 而 美
国 也 受 此 鼓 励 而 可 能 发 动 打 击 。 中 国 和 俄 罗
斯 都 在 重 新 评 估 自 己 的 核 原 则 , 更 加 依 靠 核
武 器 反 制 他 们 认 定 的 这 种 威 胁 。
结 语
从 冷 战 结 束 时 核 武 器 的 重 要 性 达 到 顶 峰
到 现 在 , 美 国 在 逐 步 减 少 对 其 核 武 库 和 战 略
的 关 注 , 但 是 核 威 慑 的 整 体 重 要 性 并 没 有 下
降 。 很 明 显 , 我 们 的 敌 人 重 视 其 核 武 库 的 程
度 要 远 大 于 美 国 , 准 确 地 说 是 为 遏 制 美 国 无
与 匹 敌 的 常 规 力 量 。 美 国 决 定 更 依 赖 常 规 武
器 达 成 核 威 慑 效 果 , 在 与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的 威
慑 关 系 中 产 生 了 危 险 的 误 判 可 能 。
美 国 以 为 其 他 国 家 也 跟 美 国 一 样 减 低 重
视 核 武 器 , 以 为 他 们 的 当 务 之 急 也 是 “ 全 球
零 核 ”, 这 使 美 国 陷 入 了 “ 镜 像 ” 陷 阱 。 奥 巴
马 政 府 甚 至 提 议 , 在 与 俄 罗 斯 军 备 控 制 谈 判
之 外 , 单 方 面 削 减 核 武 器 。 47 形 成 这 种 政 策
的 部 分 原 因 , 是 我 们 设 想 其 他 核 国 家 将 步 美
国 的 后 尘 , 也 相 应 削 减 自 身 核 武 库 的 规 模 。
这 种 设 想 没 有 考 虑 我 们 的 敌 人 如 何 理 解 他 们
的 安 全 环 境 , 以 及 核 武 器 在 保 卫 他 们 利 益 中
发 挥 什 么 作 用 。
自 从 冷 战 结 束 以 来 , 美 国 与 其 他 核 大 国
的 关 系 基 本 上 是 合 作 和 良 性 的 。 产 生 的 危 机
得 到 管 控 , 和 平 的 解 决 方 案 得 以 通 过 协 商 达
成 , 致 使 人 们 错 误 地 认 为 , 核 武 器 不 再 相 关 。
然 而 , 是 否 正 是 因 为 核 武 器 的 存 在 , 才 鼓 励
世 界 领 导 人 退 而 合 作 呢 ? 48 罗 伯 特 · 奥 本 海
默 在 1946 年 说 过 :“ 不 是 核 武 器 让 人 类 希 望
和 平 。 而 是 原 子 弹 把 人 逼 得 心 惊 肉 跳 。 它 使
得 战 争 的 前 景 无 法 忍 受 。” 49 也 就 是 说 , 核 武
器 不 是 不 可 用 , 而 是 天 天 在 用 , 以 此 鼓 励 在
国 际 关 系 中 做 出 妥 协 , 因 为 妥 协 失 败 可 能 导
致 不 堪 设 想 的 后 果 。
在 起 草 NPR 报 告 时 , 美 国 政 府 没 有 考 虑
我 们 的 对 手 的 想 法 , 没 有 根 据 每 个 对 手 构 成
的 特 定 威 胁 调 整 战 略 。 如 上 所 述 , 威 慑 在 于
攻 心 , 在 于 影 响 对 手 的 心 理 。 我 们 既 然 没 有
5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认 识 和 考 虑 到 我 们 的 对 手 如 何 看 待 他 们 的 安
全 环 境 , 他 们 与 美 国 的 关 系 , 他 们 独 特 的 历
史 和 文 化 , 他 们 为 满 足 自 身 安 全 需 要 而 对 核
武 器 重 视 的 程 度 , 那 么 我 们 与 对 手 的 威 慑 关
系 就 存 在 着 潜 在 的 不 稳 定 。 我 们 在 加 强 常 规
武 器 的 权 重 , 敌 人 却 认 为 美 国 的 这 类 武 器 更
可 用 , 对 他 们 的 核 武 库 构 成 威 胁 , 让 他 们 感
到 不 安 全 。 作 为 反 制 , 他 们 便 加 强 核 武 库 现
代 化 , 扩 大 武 库 规 模 , 更 加 依 赖 核 武 器 来 满
足 自 身 的 安 全 需 要 。
核 威 慑 从 来 都 是 一 个 危 险 的 选 择 , 过 去
70 年 来 从 未 失 败 , 既 是 我 们 的 威 慑 战 略 奏 效 ,
也 是 运 气 所 致 。 但 是 , 依 靠 核 威 慑 固 然 风 险
很 大 , 它 仍 然 是 “ 最 不 坏 ” 的 选 择 , 至 今 没
有 失 去 其 相 关 性 。 因 此 , 我 们 在 制 定 和 实 施
核 威 慑 战 略 时 , 有 必 要 去 努 力 理 解 我 们 的 对
手 , 才 不 会 损 害 其 有 效 性 。 当 前 核 威 慑 可 能
比 我 们 任 何 人 所 认 识 到 的 更 脆 弱 。 当 务 之 急
是 , 不 要 把 “ 核 禁 忌 ” 视 为 理 所 当 然 , 以 为
我 们 的 对 手 在 核 武 器 相 关 性 上 的 看 法 和 我 们
一 样 。
最 后 , 赫 尔 曼 · 卡 恩 于 1960 年 发 表 的 《 论
热 核 战 争 》(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出 版 社 ,1960) 一
书 曾 备 受 批 评 。 他 在 书 中 论 述 了 经 历 核 战 争
的 可 能 性 , 降 低 其 发 生 的 可 能 , 以 及 应 对 战
争 的 后 果 。 他 在 回 应 批 评 中 写 道 :“ 在 我 们 的
时 代 , 热 核 战 争 似 乎 不 可 想 象 , 不 道 德 , 疯 狂 ,
可 怕 , 或 极 不 可 能 , 但 并 非 不 可 能 。” 50 今 天 ,
由 于 热 核 战 争 仍 然 并 非 不 可 能 , 随 着 战 略 环
境 的 改 变 , 我 们 必 须 继 续 思 考 并 研 究 这 些 问
题 的 错 综 复 杂 性 , 我 们 必 须 努 力 去 了 解 我 们
的 敌 人 , 才 能 在 今 天 和 未 来 维 持 并 发 展 核 威
慑 。♣
注 释 :
1. “Remarks by President Barack Obama, Hradcany Square, Prague, Czech Republic”[ 奥 巴 马 总 统 在 捷 克 共 和 国 首 都 布 拉 格 城
堡 广 场 的 讲 话 ], (Washington, DC: White House, Office of the Press Secretary, 5 April 2009), http://www.whitehouse.gov/
the_press_office/Remarks-By-President-Barack-Obama-In-Prague-As-Delivered.
2. Department of Defense, Nuclear Posture Review Report [ 核 态 势 评 估 报 告 ],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April
2010), http://www.defense.gov/npr/docs/2010%20Nuclear%20Posture%20Review%20Report.pdf.
3. Keith B. Payne, The Great American Gamble: Deterrence Theory and Practice from the Cold War to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 美 国 的 豪 赌 : 从 冷 战 至 21 世 纪 的 威 慑 理 论 和 实 践 ], (Fairfax, VA: National Institute Press, 2008), 20.
4. Bernard Brodie, ed., The Absolute Weapon: Atomic Power and World Order [ 终 极 武 器 : 核 力 量 和 世 界 秩 序 ],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1946), 76.
5. Department of Defense, Deterrence Operations Joint Operating Concept, version 2.0 [ 威 慑 作 战 联 合 行 动 概 念 ,2.0 版 ],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December 2006), 3, http://www.dtic.mil/doctrine/concepts/joint_concepts/joc_
deterrence.pdf.
6. Gen Kevin Chilton and Greg Weaver, “Waging Deterrence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在 21 世 纪 实 施 威 慑 ], Strategic
Studies Quarterly 3, no. 1 (Spring 2009): 34.
7. 同 注 5, 第 3 页 。
8. M. Elaine Bunn, “Can Deterrence Be Tailored?”[ 威 慑 能 量 身 定 制 吗 ?], Strategic Forum, no. 225 (January 2007): 3.
9. Keith B. Payne, “Maintaining Flexible and Resilient Capabilities for Nuclear Deterrence”[ 保 持 核 威 慑 能 力 的 灵 活 性 和 韧 弹
性 ], Strategic Studies Quarterly 5, no. 2 (Summer 2011): 14.
10. 同 注 2, 第 7 页 。
11. 同 注 1。
56

在 不 确 定 性 增 大 背 景 下 以 常 代 核 构 建 威 慑 后 患 无 穷
12. 同 注 2, 第 iv 页 。
13. 同 注 2, 第 iv 页 。
14. 同 注 2, 第 17 页 。
15. 同 注 2, 第 45 页 。
16. Kevin Kallmyer, Assessing Implementation of the 2010 Nuclear Posture Review [ 评 估 2010 年 核 态 势 评 估 报 告 的 实 施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June 2011), 16, http://csis.org/files/publication/110826_
NPR_Imp.pdf.
17. Amy F. Woolf, Conventional Prompt Global Strike and Long-Range Ballistic Missiles: Background and Issues [ 常 规 快 速 全 球
打 击 和 远 程 弹 道 导 弹 : 背 景 和 议 题 ], CRS Report R41464 (Washington, DC: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6 February
2015), 1, https://fas.org/sgp/crs/nuke/R41464.pdf.
18. Global Zero, Global Zero U.S. Nuclear Policy Commission Report: Modernizing U.S. Nuclear Strategy, Force Structure and
Posture [ 全 球 零 核 组 织 美 国 核 政 策 委 员 会 报 告 : 美 国 核 战 略 、 部 队 结 构 与 态 势 的 现 代 化 ], (Paris: Global Zero, May
2012), 2, 11, http://www.globalzero.org/files/gz_us_nuclear_policy_commission_report.pdf.
19. 同 上 , 第 6 页 。
20. 同 注 2, 第 4 和 15 页
21. Ariel Cohen and Helle C. Dale, “Russian Anti-Americanism: A Priority Target for U.S. Public Diplomacy”[ 俄 罗 斯 的 反 美 主
义 : 美 国 公 共 外 交 的 首 要 目 标 ], Heritage Foundation, 24 February 2010, http://www.heritage.org/research/reports/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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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Jacob W. Kipp, “Russia's Nuclear Posture and the Threat That Dare Not Speak Its Name”[ 俄 罗 斯 的 核 态 势 和 不 敢 说 出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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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Jonah Friedman, “Russia's Nuclear Forces and Doctrine”[ 俄 罗 斯 的 核 力 量 和 作 战 准 则 ],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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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Dan Gouré, “How Barack Obama's Vision of a Nuclear-Free World Weakens America's Security: Russia, Deterrence,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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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Russia's New Military Doctrine Lists NATO, US as Major Foreign Threats”[ 北 约 和 美 国 被 俄 罗 斯 新 军 事 准 则 列 为 主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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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同 注 25。
28. Michael R. Gordon, “U.S. Says Russia Tested Cruise Missile, Violating Treaty”[ 美 国 称 俄 罗 斯 试 射 巡 航 导 弹 违 反 条 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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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Statement by the Secretary General on the INF Treaty”[ 北 约 秘 书 长 有 关 INF 条 约 的 声 明 ], 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 30 July 2014, http://www.nato.int/cps/en/natohq/news_111823.htm.
30. Greg Botelho and Laura Smith-Spark, “Putin: You Better Not Come After a Nuclear-Armed Russia”[ 普 京 : 最 好 别 招 惹 核 武
装 的 俄 罗 斯 ], CNN, 30 August 2014, http://www.cnn.com/2014/08/29/world/europe/ukraine-crisis/index.html?hpt=hp_t1.
31. Sergei L. Loiko, “Russia Says It Has a Right to Put Nuclear Weapons in Crimea”[ 俄 罗 斯 称 有 权 在 克 里 米 亚 部 署 核 武 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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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同 注 2, 第 v, 4-7 页 。
33. Sr Col Yao Yunzhu, “China's Perspective on Nuclear Deterrence [ 中 国 的 核 威 慑 观 ], Air and Space Power Journal 24, no. 1
(Spring 2010): 27-30, http://www.airpower.maxwell.af.mil/airchronicles/apj/apj10/spr10/aspj_en_2010_1.pdf.
5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34. Stephanie Spies, “China's Nuclear Policy: (No) First Use? [ 中 国 的 核 政 策 :( 不 ) 首 先 使 用 ?],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20 October 2011, http://csis.org/blog/chinas-nuclear-policy-no-first-use.
35. James M. Acton, “Debating China's No-First Use Commitment: James Acton Responds”[ 质 疑 中 国 不 首 先 使 用 的 承 诺 : 詹
姆 斯 · 阿 克 顿 的 回 应 ],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22 April 2013, http://carnegieendowment.
org/2013/04/22/debating-china-s-no-first-use-commitment-james-acton-responds.
36. Michael S. Chase et al., China's Incomplete Military Transformation: Assessing the Weaknesses of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PLA) [ 中 国 未 完 成 的 军 事 转 型 : 评 估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的 弱 点 ], (Santa Monica, CA: RAND Corporation, February
2015), 123, http://www.rand.org/content/dam/rand/pubs/research_reports/RR800/RR893/RAND_RR893.pdf.
37. Larry M. Wortzel, China's Nuclear Forces: Operations, Training, Doctrine, Command, Control and Campaign Planning [ 中 国 核
部 队 : 作 战 、 训 练 、 准 则 、 指 挥 、 控 制 及 战 役 规 划 ], (Carlisle, PA: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May 2007), viii.
38. Lora Saalman, China & the U.S. Nuclear Posture Review [ 中 国 和 美 国 核 态 势 评 估 ], (Beijing: Carnegie-Tsinghua Center for
Global Policy, February 2011), 22.
39. 同 上 。
40. Gregory Kulacki, The Chinese Military Updates China's Nuclear Strategy [ 中 国 军 方 更 新 其 核 战 略 ], (Cambridge, MA: 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 March 2015), 1, http://www.ucsusa.org/sites/default/files/attach/2015/03/chinese-nuclear-strategyfull-report.pdf.
41. 同 上 , 第 4 页 。
42. 有 关 战 略 稳 定 的 详 尽 讨 论 , 参 看 Elbridge A. Colby and Michael S. Gerson, eds., Strategic Stability: Contending
Interpretations [ 战 略 稳 定 性 多 面 观 ], (Carlisle Barracks, PA: US Army War College Press, February 2013).
43. 同 注 38, 第 27 页 。
44. Thomas Fingar and Fan Jishe, “Ties That Bind: Strategic Stability in the U.S.-China Relationship”[ 联 结 的 纽 带 : 美 中 关 系
中 的 战 略 稳 定 ], Washington Quarterly 36, no. 4 (Fall 2013): 130, http://fsi.stanford.edu/sites/default/files/TWQ_13Winter_
Fingar-Jishe.pdf.
45. 同 注 38, 第 26 页 。
46. 有 关 俄 罗 斯 违 反 协 定 的 详 细 解 说 , 参 看 Dr. Mark B. Schneider, Confirmation of Russian Violation and Circumvention of
the INF Treaty [ 确 认 俄 罗 斯 违 反 和 规 避 中 导 条 约 ], National Institute Information Series no. 360 (Fairfax, VA: National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 February 2014), http://www.nipp.org/wp-content/uploads/2014/11/Confirmation-of-Russian-
Violations-of-the-INF-Treaty8.pdf.
47. Baker Spring, “Disarm Now, Ask Questions Later: Obama's Nuclear Weapons Policy”[ 先 裁 军 再 提 问 题 : 奥 巴 马 的 核 武 器
政 策 ], Heritage Foundation, 12 July 2013, http://www.heritage.org/research/reports/2013/07/disarm-now-ask-questions-laterobamas-nuclear-weapons-policy.
48. Patrick M. Morgan, “The State of Deterrence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Today”[ 今 日 国 际 政 治 中 的 威 慑 状 态 ], Contemporary
Security Policy 33, no. 1 (April 2012): 85-107.
49. Jonathan Stevenson, Thinking beyond the Unthinkable: Harnessing Doom from the Cold War to the Age of Terror [ 明 知 不 可
想 而 想 : 驾 驭 从 冷 战 到 恐 怖 时 代 的 末 日 ], (New York: Penguin Group, 2008), 6.
50. 同 上 , 第 21 页 。
珍 妮 弗 · 布 莱 德 利 (Jennifer Bradley), 东 俄 勒 岗 大 学 理 学 士 , 密 苏 里 州 立 大 学 理 科 硕 士 , 于 2007 年 加 入 国 家 公 共
政 策 研 究 所 担 任 分 析 员 , 现 以 威 慑 分 析 规 划 支 援 组 成 员 身 份 为 驻 内 布 拉 斯 加 州 奥 马 哈 的 美 国 战 略 司 令 部 规 划 与 政
策 部 提 供 现 场 服 务 , 负 责 进 行 针 对 具 体 对 手 的 威 慑 分 析 研 究 , 支 持 战 略 与 政 策 制 定 。 此 前 她 在 洛 克 希 德 马 丁 公 司
导 弹 防 御 系 统 部 担 任 市 场 研 究 员 。
58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对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的 影 响
Chinese Military Modernization: Implications for Strategic Nuclear Arms Control
史 蒂 芬 · 森 巴 拉 博 士 ,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立 大 学 政 治 学 教 授 (Dr. Stephen J. Cimbala,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国 在 亚 洲 及 世 界 范 围 追 求 着 自 己 的
中 政 治 和 军 事 目 标 , 此 目 标 不 同 于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 反 映 的 是 中 国 对 自 身 利 益 及 其
在 新 世 界 秩 序 中 预 期 作 用 的 看 法 。 1 为 此 ,
中 国 不 断 壮 大 其 灵 巧 军 事 能 力 和 现 代 化 平 台 ,
包 括 隐 形 飞 机 、 反 卫 星 作 战 系 统 、 静 音 潜 艇 、
“ 高 超 的 ” 鱼 雷 水 雷 二 合 一 武 器 、 改 进 型 巡 航
导 弹 和 弹 道 导 弹 , 以 及 破 坏 金 融 市 场 的 潜 能 。
多 项 指 标 值 得 注 意 , 其 中 , 中 国 已 部 署 的 及
未 来 部 署 的 094 型 晋 级 核 动 力 弹 道 导 弹 潜 艇
(SSBN), 一 旦 如 期 装 备 JL-2 潜 射 弹 道 导 弹 ,
中 国 将 首 次 具 备 从 中 国 海 岸 附 近 以 潜 射 导 弹
对 准 并 打 击 美 国 部 分 地 区 的 能 力 。 此 外 , 中
国 的 核 动 力 攻 击 潜 艇 舰 队 支 撑 着 其 雄 心 勃 勃
的 反 介 入 / 区 域 拒 止 (A2/AD) 战 略 , 遏 制 美
国 以 军 事 干 涉 支 持 亚 洲 盟 友 对 抗 中 国 的 努
力 。 2 中 国 还 游 刃 于 美 俄 角 力 之 间 , 拓 展 外
交 操 作 空 间 。 中 国 虽 然 缺 乏 军 备 控 制 透 明 的
承 诺 , 其 目 前 和 未 来 的 军 事 现 代 化 赋 予 北 京
参 加 未 来 美 俄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谈 判 的 资 格 。
置 中 国 因 素 于 美 俄 的 核 威 慑 等 式 之 中 ,
势 将 对 等 式 分 析 构 成 重 大 挑 战 , 理 由 很 多 。
要 理 解 这 些 挑 战 , 我 们 必 须 考 虑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的 影 响 , 如 此 进 一 步 产 生 两 个 后 续 挑 战 ,
即 如 何 理 解 升 级 控 制 和 核 信 号 。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将 改 变 亚 洲 权 力 的 分 配 ,
包 括 核 力 量 及 导 弹 力 量 的 分 配 。 其 现 代 化 努
力 不 仅 藉 由 本 土 的 军 事 文 化 浸 染 , 而 且 借 助
对 西 方 和 其 他 经 验 的 仔 细 分 析 。 如 David Lai
博 士 所 言 :“ 中 国 的 战 争 之 道 尤 重 战 略 、 谋 算
和 欺 敌 。 但 是 中 国 人 知 道 , 没 有 硬 军 事 实 力
的 支 持 , 他 们 的 方 法 不 会 奏 效 。 中 国 的 宏 图
大 略 是 在 今 后 30 年 完 成 其 现 代 化 使 命 , 从 而
成 为 一 个 真 正 的 世 界 强 国 。” 3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和 使 用 核 力 量 以 及 其 他
导 弹 力 量 的 国 防 指 导 方 针 , 对 美 国 的 政 策 具
有 重 要 的 意 涵 。 首 先 , 中 国 人 对 核 武 器 用 于
威 慑 和 防 御 的 思 维 , 显 然 非 常 微 妙 。 尽 管 中
国 的 军 事 现 代 化 迄 今 为 止 取 得 了 很 大 成 就 ,
中 国 领 导 人 明 白 , 他 们 的 军 队 还 远 不 足 以 与
美 国 或 俄 罗 斯 形 成 核 战 略 均 势 。 其 实 , 中 国
可 能 原 本 也 不 想 追 求 其 他 核 大 国 之 间 的 这 种
核 战 略 均 势 , 不 指 望 循 此 模 式 以 威 慑 或 其 他
手 段 作 为 避 免 战 争 的 关 键 手 段 。 中 国 更 可 能
把 核 武 器 看 作 是 多 种 选 择 中 的 一 个 选 项 , 能
够 在 紧 急 情 况 下 遏 制 战 争 或 用 于 战 争 , 并 在
需 要 时 作 为 支 持 强 势 外 交 和 常 规 作 战 的 手
段 。 以 量 性 指 标 衡 量 相 对 实 力 的 核 战 略 均 势 ,
对 中 国 而 言 并 不 那 么 重 要 , 对 中 国 更 重 要 的 ,
是 如 何 将 核 武 器 和 其 他 手 段 作 为 中 国 更 广 泛
外 交 和 军 事 战 略 的 一 部 分 , 加 以 质 性 运 用 。 4
第 二 , 中 国 正 在 全 方 位 扩 大 其 军 事 战 备 ,
不 仅 仅 是 增 加 平 台 和 武 器 , 而 且 努 力 提 升 指
挥 、 控 制 、 通 信 、
计 算 机 、 情 报 、 C4ISR = 指 挥 、 控 制 、 通 信 、 计
算 机 、 情 报 、 监 视 和 侦 察
监 视 和 侦 察
A2/AD = 反 介 入 / 区 域 拒 止
(C4ISR), 以 及
* Translated and reprinted with permission from USAF Strategic Studies Quarterly, Summer 2015, Vol. 9, No. 2.
5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信 息 技 术 能 力 。 在 认 真 观 摩 了 美 国 1991 年 攻
打 伊 拉 克 的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成 功 后 , 中 国
的 军 事 家 们 认 定 , 在 各 种 条 件 下 的 战 争 信 息
化 , 都 将 是 未 来 威 慑 和 防 御 作 战 的 基 础 。 5
正 如 保 尔 · 布 拉 肯 (Paul Bracken) 所 言 , 中
国 发 展 的 综 合 效 果 , 是 使 其 军 队 更 加 机 敏 ——
亦 即 更 快 适 变 和 灵 活 。 6 强 调 机 敏 性 而 不 是
蛮 力 , 凸 显 出 中 国 传 统 的 军 事 思 想 。 从 孙 子
以 来 , 战 争 的 最 高 境 界 是 不 战 而 胜 , 但 若 战
争 不 可 避 免 , 则 注 重 一 击 致 命 。 这 种 思 维 还
强 调 破 敌 之 谋 略 及 瓦 解 联 盟 , 即 所 谓 上 兵 伐
谋 , 在 把 握 充 分 情 报 和 判 断 的 基 础 上 发 动 攻
击 。 把 改 进 的 作 战 平 台 、 指 挥 控 制 , 以 及 信
息 作 战 等 有 机 结 合 , 应 可 生 成 多 个 选 项 , 据
以 选 择 重 要 目 标 施 以 精 确 火 力 打 击 和 网 络 攻
击 , 而 避 免 大 规 模 杀 伤 和 无 谓 的 强 攻 。 7
升 级 控 制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所 呈 现 的 另 一 个 对 亚 洲
核 威 慑 和 军 备 控 制 来 说 十 分 重 要 的 特 征 , 是
升 级 控 制 的 问 题 。 兹 引 述 相 关 的 两 个 例 子 或
两 个 方 面 来 说 明 。 首 先 , 改 善 中 国 核 威 慑 和
常 规 作 战 的 能 力 , 能 加 强 中 国 领 导 人 的 信 心 ,
相 信 自 己 有 能 力 实 施 A2/AD 战 略 , 对 抗 美 国
或 其 他 企 图 阻 止 中 国 在 亚 洲 扩 张 的 大 国 。 但
是 这 种 信 心 对 美 国 而 言 可 能 错 了 位 。 美 国 决
心 将 其 军 事 战 略 计 划 和 部 署 的 重 心 转 向 亚 洲 ,
并 为 此 正 在 制 定 美 国 的 作 战 理 论 和 建 设 实 施
“ 空 海 一 体 战 ” 的 部 队 结 构 , 是 以 反 制 中 国 的
A2/AD 战 略 。 8
升 级 控 制 的 另 一 个 面 向 , 是 关 于 更 强 势
的 中 国 和 亚 洲 邻 国 或 其 他 国 家 之 间 的 核 危 机
管 理 。 在 冷 战 期 间 , 美 国 及 其 北 约 盟 国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和 军 事 战 略 家 们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在 美
苏 军 备 竞 赛 上 , 亚 洲 处 于 核 武 器 相 对 冷 落 的
状 态 。 但 是 , 二 十 一 世 纪 的 世 界 已 截 然 不 同 。
欧 洲 虽 然 最 近 经 历 了 乌 克 兰 的 意 外 变 故 , 但
与 中 东 或 南 亚 和 东 亚 相 比 , 是 相 对 和 平 安 宁
的 地 区 。 后 冷 战 时 代 的 亚 洲 有 五 个 核 武 器 国
家 : 俄 罗 斯 、 中 国 、 印 度 、 巴 基 斯 坦 和 北 朝 鲜 。
在 印 度 和 巴 基 斯 坦 之 间 , 或 在 中 国 和 印 度 之
间 , 从 常 规 战 争 演 化 为 核 战 争 的 可 能 性 非 同
小 可 , 而 且 北 朝 鲜 继 续 呈 现 两 种 形 态 的 不 确
定 性 , 一 种 可 能 性 是 在 朝 鲜 半 岛 发 动 常 规 战
争 , 另 一 种 可 能 性 是 金 正 恩 政 权 内 部 崩 溃 ,
导 致 对 北 朝 鲜 武 装 部 队 、 包 括 对 核 武 器 和 基
础 设 施 的 指 挥 控 制 权 出 现 动 荡 。 9
过 去 的 冷 战 环 境 关 系 简 单 , 在 此 简 单 背
景 下 , 很 难 解 释 如 何 把 拥 核 国 家 限 制 在 率 先
动 用 核 武 器 的 门 槛 以 下 、 或 冲 突 发 生 后 如 何
控 制 事 态 升 级 的 问 题 。 亚 洲 如 果 发 生 地 区 战
争 , 升 级 控 制 将 更 充 满 变 数 。 而 且 在 美 中 之 间 ,
双 方 还 可 能 在 海 上 发 生 核 事 件 , 或 因 台 海 冲
突 而 升 级 为 常 规 战 争 , 且 时 时 伴 随 着 政 治 上
的 可 能 误 解 , 以 及 作 为 威 慑 手 段 的 核 力 量 的
严 阵 以 待 。 这 些 情 形 所 说 明 的 是 , 美 国 和 中
国 军 队 之 间 对 核 武 器 的 使 用 , 并 不 一 定 是 要
等 到 真 正 发 射 核 武 器 ; 核 武 器 可 能 从 一 开 始
就 被 利 用 于 冲 突 , 在 后 台 提 醒 着 我 们 , 美 中
两 国 可 能 会 在 无 意 中 卷 入 相 互 意 想 不 到 的 升
级 中 去 。
此 刻 , 有 必 要 提 出 纠 正 或 警 示 : 决 策 者
和 战 略 家 们 时 时 侈 谈 核 武 器 能 抑 制 而 非 加 速
事 态 升 级 , 这 种 说 法 在 正 常 的 和 平 时 代 或 有
其 道 理 , 但 一 旦 危 机 爆 发 —— 尤 其 是 在 双 方
交 火 之 后 —— 核 危 险 的 另 一 面 将 会 显 现 。 于
是 , 原 先 视 首 先 动 用 核 武 器 为 不 可 思 议 , 以
及 基 于 此 假 设 之 上 的 信 誓 旦 旦 , 就 可 能 变 成
核 攻 击 迫 在 眉 睫 的 现 实 。 迈 克 尔 · 蔡 斯 (Michael
S. Chase) 警 告 我 们 , 危 机 中 间 做 出 误 判 是 一
种 “ 特 别 令 人 担 忧 的 可 能 性 ”, 进 一 步 , 冲 突
双 方 常 常 发 出 令 对 方 难 以 捉 摸 的 信 息 , 加 上
60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对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的 影 响
各 方 主 帅 可 能 对 自 己 控 制 升 级 的 能 力 过 于 自
信 , 这 种 种 情 况 , 都 可 能 提 升 核 攻 击 发 生 的
风 险 。 10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和 核 信 号
中 国 对 核 力 量 现 代 化 的 决 定 不 会 发 生 在
政 治 真 空 中 。 美 国 和 中 国 的 战 略 规 划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思 考 , 是 这 两 个 国 家 是 否 允 许 双 方 的
政 治 关 系 跌 入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特 指 守 成 军 事 强 权 或 霸 权 国 与 新 兴 挑
战 国 之 间 的 关 系 —— 例 如 在 伯 罗 奔 尼 撒 战 争
之 前 称 霸 的 雅 典 同 新 崛 起 的 斯 巴 达 之 间 的 关
系 。 11 当 一 个 守 成 强 权 同 一 个 崛 起 强 权 都 把
互 相 之 间 的 竞 争 视 为 一 场 零 和 游 戏 时 , 即 一
方 的 任 何 所 得 都 自 动 导 致 另 一 方 力 量 或 威 望
同 等 所 失 时 , 竞 争 就 注 定 变 成 对 抗 , 就 跌 入
古 希 腊 哲 学 家 修 昔 底 德 描 述 的 “ 陷 阱 ”, 即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推 动 美 中 之 间 的 外 交 战 略 行 为
走 上 这 条 不 归 路 , 自 无 必 要 , 也 无 明 显 迹 象 。
但 是 , 中 国 在 亚 洲 对 美 国 或 盟 国 太 平 洋 利 益
的 挑 战 , 有 可 能 挑 起 区 域 争 议 , 进 而 可 能 升
级 为 更 危 险 的 美 中 对 抗 , 包 括 付 诸 核 威 慑 或
威 胁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
即 使 华 盛 顿 和 北 京 都 力 图 避 免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中 国 仍 可 以 选 择 利 用 核 武 器 达 成 外
交 或 战 略 目 的 , 惟 止 步 于 战 争 或 明 确 的 核 威
胁 。 如 果 我 们 对 中 国 选 项 的 分 析 总 是 局 限 于
对 方 是 否 威 胁 或 实 际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或 实 施
核 攻 击 , 那 么 我 们 就 没 有 领 会 到 利 用 核 武 器
服 务 政 治 目 的 的 重 大 可 能 性 。 中 国 在 与 美 国
或 其 亚 洲 盟 友 的 可 能 对 抗 中 , 为 支 撑 其 外 交
政 策 , 可 能 发 出 某 些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信 号 , 现
将 这 些 具 有 信 号 意 义 的 行 为 模 式 大 致 归 纳 如
下 :
· 在 政 治 危 机 或 对 抗 期 间 进 行 核 试 验
· 开 展 包 括 核 能 力 导 弹 潜 艇 或 海 军 水 面 部 队
在 内 的 军 事 演 习
· 命 令 防 空 部 队 紧 急 待 命 , 加 强 扩 大 的 防 空
识 别 区 宣 示 并 关 闭 所 有 国 际 航 空
· 公 开 承 认 其 在 地 下 隧 道 中 藏 有 迄 今 为 止 未
宣 布 的 和 / 或 外 国 情 报 机 构 未 发 现 的 、 装
在 移 动 发 射 架 或 机 动 发 射 车 上 的 远 程 和 中
远 程 导 弹
· 在 对 手 明 显 准 备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情 况 下
实 施 “ 响 警 即 射 ” 政 策
· 发 动 针 对 美 国 或 其 盟 友 的 军 事 和 关 键 基 础
设 施 目 标 的 网 空 攻 击 , 包 括 其 在 亚 洲 的 重
要 军 事 和 指 挥 控 制 网 络 节 点 , 并 且 在 此 前
或 此 后 实 施 部 队 紧 急 调 动 是 为 提 高 在 常 规
或 核 攻 击 下 的 先 制 打 击 生 存 力
· 将 解 放 军 第 二 炮 兵 指 挥 中 心 转 移 到 更 严 密
保 护 地 点
· 准 备 对 近 地 轨 道 上 的 美 国 或 其 他 卫 星 进 行
反 卫 星 发 射
· 动 员 预 备 役 加 入 核 打 击 部 队
· 改 组 指 挥 链 以 在 政 治 或 军 事 上 控 制 核 力 量
或 部 队 组 成
上 述 的 任 何 行 动 , 不 一 定 伴 随 以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的 明 确 威 胁 或 报 复 , 因 为 中 国 政 治
和 军 事 领 导 人 预 期 美 国 的 情 报 机 构 会 发 现 他
们 的 行 动 , 并 期 待 美 国 因 此 而 做 出 克 制 。 中
国 的 期 待 可 能 包 括 希 望 依 据 现 状 或 一 些 可 接
受 的 新 条 款 解 决 分 歧 。 以 上 所 列 的 中 国 可 能
发 出 核 打 击 信 号 的 行 为 选 项 , 远 欠 详 尽 与 明
确 , 分 析 专 家 和 军 事 情 报 专 业 人 员 尽 可 发 挥
想 象 和 经 验 , 进 一 步 扩 充 这 份 列 表 。
6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中 国 利 用 其 核 武 库 实 现 政 治 或 军 事 威 慑
目 的 的 能 力 与 其 运 用 网 络 战 明 显 专 长 之 间 的
关 系 , 也 值 得 更 密 切 审 视 , 而 不 可 被 某 些 专
家 的 看 法 所 误 导 。 的 确 , 在 组 织 、 使 命 和 技
术 方 面 , 核 战 和 网 络 战 存 在 于 不 同 领 域 。 再 者 ,
国 与 国 或 集 团 与 集 团 之 间 开 打 核 战 的 后 果 ,
必 定 会 比 任 何 网 络 战 更 具 有 毁 灭 性 。 此 外 ,
威 慑 作 为 一 个 概 念 似 乎 更 适 用 于 核 战 , 而 非
网 络 战 。 并 且 , 辨 识 核 攻 击 来 源 要 比 辨 识 网
络 攻 击 来 源 更 为 简 单 。 12
话 虽 如 此 , 但 在 信 息 时 代 , 网 络 世 界 和
核 世 界 可 能 有 彼 此 重 叠 的 关 注 , 以 及 某 些 相
互 支 持 的 技 术 。 在 可 预 见 的 未 来 , 核 战 略 的
指 挥 控 制 、 通 讯 、 监 视 侦 察 , 以 及 预 警 系 统
将 不 同 于 冷 战 时 代 , 将 依 赖 于 信 息 网 络 , 要
求 硬 软 件 、 安 全 防 护 墙 和 加 密 系 统 精 密 无 错
和 高 保 真 。 可 想 而 知 , 这 些 系 统 及 其 配 套 基
础 设 施 将 是 任 何 敌 人 在 其 类 似 于 美 国 的 核 反
应 计 划 ( 此 前 称 统 一 作 战 行 动 计 划 ) 中 预 选
的 打 击 目 标 。 在 考 虑 核 与 网 的 这 种 联 结 关 系
时 , 如 能 厘 清 国 家 规 划 的 防 范 性 打 击 和 先 发
制 人 打 击 的 区 别 , 自 有 帮 助 。
在 冷 战 期 间 , 大 多 数 核 威 慑 文 献 集 中 在
先 发 制 人 核 打 击 的 问 题 上 , 认 为 一 方 发 动 先
制 核 打 击 的 假 设 前 提 , 是 敌 人 已 启 动 其 核 力
量 或 已 做 出 这 种 决 定 。 另 一 方 面 , 对 防 范 性
核 战 争 的 定 义 是 , 一 国 前 瞻 到 另 一 国 可 能 成
为 未 来 潜 在 敌 人 , 于 是 刻 意 加 以 削 弱 , 防 止
其 发 展 不 可 接 受 的 核 攻 击 威 胁 。 大 多 数 冷 战
时 期 的 政 治 领 导 人 和 他 们 的 军 事 幕 僚 正 确 地
认 定 , 防 范 性 核 战 争 构 想 在 伦 理 上 站 不 住 脚 ,
在 战 略 上 也 不 可 行 , 不 是 我 们 的 选 项 。 13
而 在 现 今 世 界 , 军 队 每 天 履 行 其 职 责 及
公 民 社 会 日 常 运 作 都 依 赖 互 联 网 和 全 球 互 联 ,
于 是 , 由 两 个 阶 段 组 成 的 防 范 性 核 战 争 作 为
选 项 , 目 前 摆 在 拥 核 国 家 的 面 前 。 第 一 阶 段
是 发 动 针 对 性 网 络 攻 击 , 以 期 瘫 痪 敌 人 核 反
应 计 划 的 关 键 部 分 —— 尤 其 是 与 核 打 击 有 关
的 C4ISR。 在 第 二 阶 段 , 当 敌 人 已 部 分 丧 失
其 对 各 种 反 应 选 项 的 分 析 能 力 或 者 已 经 无 法
就 这 些 选 项 发 布 执 行 命 令 时 , 旋 即 对 此 敌 人
发 出 我 方 准 备 实 施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或 先 制 核
打 击 的 威 胁 。 在 美 国 、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这 样 的
大 国 之 间 , 由 于 各 自 军 队 和 指 挥 控 制 系 统 具
备 多 元 生 存 和 多 重 保 护 , 或 许 这 样 的 选 项 不
易 奏 效 ; 但 是 对 于 较 小 的 拥 核 国 家 , 例 如 印
度 和 巴 基 斯 坦 之 间 或 者 以 色 列 和 伊 朗 之 间 假
如 在 未 来 发 生 武 力 摊 牌 , 就 有 必 要 思 考 在 此
等 冲 突 背 景 下 的 这 个 选 项 。 14 即 使 在 美 国 同
中 国 或 俄 罗 斯 ( 或 中 国 同 俄 罗 斯 ) 冲 突 的 情
况 下 , 核 危 机 管 理 必 然 会 包 括 在 首 先 使 用 核
武 器 或 先 发 制 人 打 击 之 前 或 同 时 , 准 备 好 发
动 可 能 的 网 络 攻 击 。
结 语
如 果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在 《 新 削 减 战 略 核 武
器 条 约 》 之 后 继 续 推 动 后 续 削 减 , 中 国 有 可
能 但 并 非 必 然 成 为 美 俄 的 核 削 减 伙 伴 。 中 国
以 其 军 事 现 代 化 和 经 济 能 力 , 必 可 在 当 前 10
年 内 或 在 此 后 不 久 形 成 “ 超 过 最 低 限 度 ” 威
慑 的 潜 能 , 足 以 针 对 任 何 攻 击 而 实 施 不 可 接
受 的 报 复 —— 尤 其 是 再 把 中 国 的 低 于 洲 际 射
程 的 部 队 力 量 考 虑 进 去 的 话 。 中 国 各 种 射 程
的 导 弹 和 各 种 航 程 的 飞 机 , 能 对 俄 罗 斯 领 土
和 亚 洲 各 地 与 美 国 有 关 的 目 标 造 成 损 失 , 包
括 美 国 的 盟 国 和 基 地 。 尽 管 如 此 , 中 国 的 未
设 限 度 的 核 力 量 现 代 化 努 力 , 若 想 追 求 对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构 成 核 战 略 均 势 或 优 势 , 可 能 性
甚 小 , 且 从 中 国 的 角 度 来 看 , 没 有 意 义 。 从
更 广 泛 的 外 交 和 军 事 角 度 来 看 , 在 追 求 战 略
核 武 器 削 减 或 限 制 的 努 力 中 建 构 三 边 关 系 而
不 是 双 边 对 话 , 时 机 似 乎 已 经 到 来 。♣
62

中 国 军 事 现 代 化 对 战 略 核 武 器 控 制 的 影 响
注 释 :
1. 参 看 Bernard D. Cole, “Island Chains and Naval Classics”[ 岛 链 和 海 军 经 典 ], Proceedings Magazine 140, no. 11 (November
2014): 68-73.
2. Jeremy Page, “Deep Threat: China's Submarines Add Nuclear-Strike Capability, Altering Strategic Balance”[ 深 海 威 胁 : 中 国
潜 艇 和 核 打 击 能 力 改 变 战 略 平 衡 ], Wall Street Journal, 24 October 2014, http://online.wsj.com/articles/chinas-submarinefleet-adds-nuclear-strike-capability-altering-strategic-balance-undersea-1414164738.
3. David Lai, “The Agony of Learning: The PLA's Transformation in Military Affairs”[ 学 习 之 痛 :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军 事 转 型 ],
收 录 于 Learning by Doing: The PLA Trains at Home and Abroad [ 边 练 边 学 : 解 放 军 的 海 内 外 训 练 ], ed. Roy Kamphausen,
David Lai, and Travis Tanner (Carlisle, PA: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US Army War College, November 2012), 369.
4. 参 看 United State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Dr. Mark B. Schneider, Testimony before the 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Hearing on Developments in China's Cyber and Nuclear Capabilities [ 在 美 中 经 济
与 安 全 审 议 委 员 会 听 证 会 上 关 于 中 国 网 络 和 核 能 力 发 展 的 作 证 ], 26 March 2012, http://www.uscc.gov/sites/default/
files/3.26.12schneider.pdf.
5. 参 看 Timothy L. Thomas, Three Faces of the Cyber Dragon: Cyber Peace Activist, Spook, Attacker [ 网 龙 三 面 : 网 空 和 平
主 义 者 、 幽 灵 、 攻 击 者 ], (Fort Leavenworth, KS: Foreign Military Studies Office, 2012). 主 要 关 注 其 中 第 二 章 “ 中 国 和
信 息 威 慑 ”, 39-66; 另 参 看 Michael S. Chase,“Second Artillery in the Hu Jintao Era: Doctrine and Capabilities”[ 胡 锦 涛
时 代 的 第 二 炮 兵 : 作 战 原 则 与 能 力 ], 收 录 于 Assessing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in the Hu Jintao Era [ 评 估 胡 锦 涛
时 代 的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 ed. Roy Kamphausen, David Lai, and Travis Tanner (Carlisle, PA: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US
Army War College, April 2014), 331. Chase 特 别 指 出 , 第 二 炮 兵 因 扩 大 和 改 善 C4ISR 能 力 而 获 益 。
6. Paul J. Bracken, The Second Nuclear Age: Strategy, Danger, and the New World Politics [ 第 二 个 核 时 代 : 战 略 、 危 险 和 新
世 界 政 治 ], (New York: Henry Holt and Co./Times Books, 2012), 206.
7. 参 看 以 上 注 3, 第 364-65 页 。
8. 专 家 对 此 概 念 的 评 估 发 表 在 Jan van Tol, Mark Gunzinger, Andrew Krepinevich, and Jim Thomas, AirSea Battle: A Pointof-Departure
Operational Concept [ 空 海 一 体 战 : 初 始 作 战 概 念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2010), http://www.csbaonline.org/publications/2010/05/airsea-battle-concept/.
9. Kang Seung-woo, “NK Could Play Nuclear Option”[ 北 韩 可 能 玩 核 选 项 ], Korea Times, 11 August 2014, http://www.
koreatimes.co.kr/www/news/nation/2015/01/116_162687.html.
10. 参 看 以 上 注 5 中 Chase 文 , 第 340 页 。
11. James R. Holmes, “Beware the ‘Thucydides Trap' Trap”[ 当 心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的 陷 阱 ], Diplomat, 13 June 2013, http://
thediplomat.com/2013/06/beware-the-thucydides-trap-trap/?.
12. Martin C. Libicki, Conquest in Cyberspace: National Security and Information Warfare [ 征 服 网 空 : 国 家 安 全 与 信 息 战 ],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7), 39-43; 另 参 看 Colin S. Gray, Making Strategic Sense of Cyber Power: Why
the Sky Is Not Falling [ 明 白 网 空 力 量 的 战 略 意 义 : 天 为 什 么 不 会 塌 ], (Carlisle, PA: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Army
War College Press, April 2013).
13. 在 艾 森 豪 威 尔 政 府 的 一 些 高 级 别 政 治 和 军 事 官 员 力 主 防 御 性 战 争 , 不 过 艾 森 豪 威 尔 总 统 天 生 怀 疑 这 种 选 择 , 但 同
时 尽 量 不 在 谈 判 中 去 除 任 何 选 项 。 参 看 Evan Thomas, Ike's Bluff: President Eisenhower's Secret Battle to Save the World
[ 艾 克 的 虚 张 声 势 : 艾 森 豪 威 尔 总 统 拯 救 世 界 的 秘 密 战 役 ], (New York: Little, Brown, 2012), 155-65 及 书 中 各 处 。
14. 关 于 以 色 列 和 伊 朗 之 间 核 威 慑 的 问 题 , 参 看 Steven R. David, Armed and Dangerous: Why a Rational, Nuclear Iran Is an
Unacceptable Risk to Israel [ 武 装 而 危 险 : 为 何 理 性 而 拥 核 的 伊 朗 是 对 以 色 列 不 可 接 受 的 危 险 ], Mideast Security and
Policy Studies No. 104 (Ramat Gan, Israel: Began-Sadat Center for Strategic Studies, Bar-Ilan University, November 2013),
http://www.besacenter.org.
斯 蒂 芬 · 森 巴 拉 博 士 (Dr. Stephen J. Cimbala),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立 大 学 文 学 士 , 威 斯 康 星 大 学 麦 迪 逊 校 区 文 科 硕 士 、
哲 学 博 士 , 现 为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立 大 学 Brandywine 校 区 政 治 学 杰 出 教 授 , 在 美 国 国 家 安 全 、 核 武 器 控 制 及 其 它 领 域
著 述 颇 丰 。 他 是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立 大 学 获 奖 教 师 , 最 新 出 版 著 作 有 《 应 对 不 确 定 性 的 武 器 : 美 国 与 俄 国 安 全 政 策 中
的 核 武 器 》(Ashgate,2013 年 ) 及 与 Sam C. Sarkesian 和 John Allen Williams 合 著 的 《 美 国 国 家 安 全 : 政 策 制 定 者 ,
过 程 与 政 治 》(Lynne Rienner,2013 年 )。
63

战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Airpower in Modern War
梅 里 克 ·E· 克 劳 斯 , 美 国 空 军 退 役 上 校 (Col Merrick E. Krause, USAF, Retired)
庸 置 疑 , 美 国 领 导 人 和 西 方 民 主 政
毋 府 通 常 把 空 中 力 量 作 为 动 用 国 家 力
量 中 军 事 工 具 的 “ 首 选 ” 手 段 。1991 年 以 来 ,
大 多 常 规 军 事 行 动 , 至 少 从 我 方 或 友 军 一 侧
来 看 , 都 以 空 中 力 量 打 头 阵 , 或 从 头 到 尾 完
全 由 空 中 力 量 来 遂 行 。 鉴 于 新 闻 报 道 昼 夜 不
停 , 追 逐 收 视 率 的 文 化 促 使 血 腥 新 闻 大 行 其
道 , 源 源 不 断 将 战 争 的 苦 难 通 过 声 情 并 茂 的
多 媒 体 传 递 给 如 饥 似 渴 的 公 众 , 人 们 不 禁 要
问 , 美 国 的 空 中 力 量 是 否 还 能 有 效 发 挥 预 期
作 用 。
本 文 认 为 , 在 当 代 以 注 重 避 免 风 险 和 伤
亡 为 特 征 的 冲 突 中 , 我 们 虽 然 能 娴 熟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 但 必 须 首 先 了 解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的 整
体 演 变 和 成 熟 过 程 , 以 及 当 今 作 战 的 战 略 环
境 。 美 国 需 在 人 员 和 装 备 上 推 行 明 智 投 资 。
要 制 定 符 合 明 日 之 需 的 成 功 战 略 , 我 们 必 须
研 究 今 日 冲 突 中 的 争 议 , 汲 取 其 中 的 经 验 教
训 。
本 文 对 空 中 力 量 历 史 和 空 中 力 量 主 流 理
论 演 变 的 检 视 , 是 从 当 代 战 略 环 境 的 视 角 出
发 , 这 种 环 境 的 特 征 是 媒 体 24 小 时 连 续 报 道 ,
对 伤 亡 事 件 极 为 敏 感 。 本 文 通 过 分 析 最 近 的
冲 突 , 试 图 依 据 我 方 可 能 的 战 略 与 敌 方 可 能
的 战 略 , 回 答 “ 那 又 怎 样 ?” 问 题 。 本 文 提
出 一 种 叫 做 “ 暴 行 阈 值 ” 的 机 制 , 帮 助 分 析
冲 突 局 势 , 供 将 来 制 定 战 略 之 用 。 最 后 , 本
文 为 未 来 空 中 力 量 战 略 提 出 一 些 建 议 。
空 中 力 量 思 维 的 百 年 演 进
从 杜 黑 的 《 制 空 权 》 出 版 以 来 , 空 中 力
量 的 推 崇 者 们 一 直 努 力 倡 导 利 用 飞 行 手 段 推
行 国 家 利 益 的 战 略 , 一 批 武 士 学 者 精 英 更 是
力 主 以 空 中 力 量 这 个 新 工 具 实 现 国 家 目 的 。 1
在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中 , 空 中 力 量 不 仅 用 于 火
炮 侦 察 , 更 展 示 出 其 用 于 战 争 的 更 深 厚 的 潜
力 。 杜 黑 和 比 利 · 米 切 尔 声 称 , 空 中 力 量 能
防 止 消 耗 战 —— 防 止 双 方 肉 搏 式 杀 戮 。 他 们
相 信 , 空 战 能 减 少 伤 亡 , 使 国 家 免 于 彼 此 毁
灭 的 战 争 。 这 种 新 战 争 思 维 将 摧 毁 敌 人 的 意
志 作 为 新 的 目 标 ; 为 达 此 目 标 , 直 接 攻 击 平
民 似 乎 成 为 逻 辑 的 选 择 。 当 然 , 技 术 是 促 使
这 些 理 论 家 们 考 虑 轰 炸 城 市 的 主 要 因 素 ——
比 空 气 更 重 的 新 型 飞 机 代 表 了 这 种 尖 端 技 术 ,
接 着 发 明 了 目 标 锁 定 和 空 中 轰 炸 , 虽 然 最 初
远 欠 精 确 。 早 期 的 理 论 家 们 曾 考 虑 化 学 战 和
城 市 轰 炸 , 主 要 目 的 是 挫 败 对 方 士 气 和 意 志 。
此 外 , 他 们 提 出 了 “ 制 空 权 ” 概 念 , 即 我 们
现 在 所 称 的 空 中 优 势 , 先 哲 们 认 为 , 为 在 未
来 战 场 制 胜 , 夺 控 制 空 权 不 仅 可 能 , 而 且 必
要 。 2
在 两 次 世 界 大 战 的 间 隔 期 间 , 空 中 力 量
技 术 的 发 展 走 走 停 停 。 西 方 各 国 尝 试 了 控 制
空 中 力 量 的 不 同 组 织 结 构 。 在 这 段 间 隔 期 的
后 期 , 在 阿 拉 巴 马 州 麦 克 斯 韦 尔 空 军 基 地 航
空 兵 战 术 学 校 工 作 学 习 的 一 批 军 事 思 想 家 ,
立 足 于 米 切 尔 的 思 想 , 设 想 出 一 个 全 新 而 可
行 的 空 中 力 量 概 念 —— 工 业 网 理 论 。 3 虽 然
64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当 时 学 校 师 生 之 间 的 辩 论 具 有 战 术 层 面 的 性
质 , 但 承 载 此 理 论 的 支 柱 性 战 略 思 维 , 与 美
国 陆 军 专 注 小 规 模 战 争 的 思 路 , 截 然 不 同 。 4
诞 生 于 两 次 世 界 大 战 间 隔 期 间 的 空 中 力
量 工 业 网 理 论 , 成 为 空 军 支 持 者 与 陆 军 支 持
者 之 间 的 主 要 分 水 岭 。 这 种 打 击 敌 人 作 战 所
依 凭 能 力 的 概 念 , 超 出 了 把 空 中 力 量 仅 用 于
对 敌 近 空 观 察 或 直 接 支 援 地 面 部 队 的 范 畴 ,
它 是 一 种 全 新 的 构 想 , 主 张 驾 驶 飞 机 打 击 敌
人 领 土 纵 深 的 关 键 节 点 , 以 瘫 痪 敌 人 的 抵 抗
能 力 。 新 理 论 强 调 通 过 实 际 清 除 对 方 作 战 所
依 赖 的 能 力 来 支 持 系 统 性 瘫 痪 敌 人 , 替 代 打
击 对 手 意 志 的 做 法 。
二 战 期 间 的 美 国 空 中 力 量 发 挥 了 很 多 切
切 实 实 的 作 用 , 包 括 阻 断 供 给 线 , 向 联 军 地
面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支 援 , 以 及 空 中 优 势 、 护 航 、
情 报 、 弹 药 补 充 、 运 送 军 队 和 物 资 , 等 等 。
英 军 和 美 军 轰 炸 机 编 队 在 欧 洲 战 场 采 用 的 不
同 方 法 , 展 示 了 打 击 敌 方 民 众 士 气 和 摧 毁 敌
方 发 动 战 争 能 力 之 间 的 区 别 。 英 国 人 选 择 的
做 法 是 夜 间 饱 和 式 轰 炸 , 烧 毁 纳 粹 德 国 城 市
和 城 市 中 的 军 事 目 标 , 以 动 摇 敌 人 的 作 战 意
志 , 影 响 其 战 斗 能 力 ; 而 彼 时 英 军 轰 炸 精 确
度 不 够 , 使 敌 人 有 机 会 以 牙 还 牙 实 施 报 复 。
美 国 人 选 择 了 白 昼 精 准 轰 炸 , 尽 管 这 种 能 力
在 当 时 刚 刚 发 轫 。 在 纳 粹 戒 备 森 严 的 工 厂 和
工 业 区 上 空 飞 行 , 对 美 国 飞 行 员 构 成 的 威 胁 ,
要 比 英 国 人 夜 间 轰 炸 大 得 多 。 诺 顿 投 弹 瞄 准
器 、B-17 和 B-25, 实 现 了 符 合 工 业 网 理 论 的
战 略 轰 炸 。 当 时 的 精 确 度 肯 定 只 是 相 对 而 言 ,
即 使 美 国 采 用 白 昼 轰 炸 , 也 会 殃 及 目 标 周 围
的 居 民 区 。
美 国 陆 军 航 空 兵 在 两 个 战 场 试 验 了 这 些
战 术 和 技 术 。 在 欧 洲 , 陆 军 航 空 兵 认 识 到 ,
在 整 个 轰 炸 任 务 中 , 丢 弃 副 油 箱 和 出 动 远 程
战 斗 机 为 轰 炸 机 护 航 , 能 减 少 我 方 轰 炸 机 被
德 国 战 斗 机 击 中 的 损 失 。 在 东 亚 , 在 杜 立 德
率 领 机 队 突 袭 日 本 后 , 陆 军 航 空 兵 逐 渐 升 级
到 以 燃 烧 弹 轰 炸 日 本 城 市 。 这 些 轰 炸 行 动 的
巅 峰 , 是 向 日 本 城 市 广 岛 和 长 崎 投 下 名 为 “ 小
男 孩 ” 和 “ 胖 子 ” 的 两 颗 原 子 弹 。 这 种 恐 怖
的 武 器 彻 底 摧 毁 了 日 本 人 的 抵 抗 意 志 , 导 致
二 战 结 束 , 入 侵 日 本 遂 无 必 要 。 虽 然 广 岛 和
长 崎 包 括 军 事 和 工 业 目 标 , 但 这 次 轰 炸 向 日
本 传 递 以 及 日 本 人 收 到 的 信 息 是 , 美 国 能 将
他 们 彻 底 歼 灭 。B-29 以 及 早 期 的 原 子 弹 验 证
了 米 切 尔 有 关 全 面 战 争 , 以 及 动 用 空 中 力 量
结 束 战 争 的 先 见 之 明 。
二 战 中 空 中 力 量 的 影 响 , 以 及 苏 联 威 胁
的 崛 起 , 为 那 些 倡 导 独 立 全 职 空 军 的 领 导 人
提 供 了 强 有 力 的 支 持 。1947 年 , 空 军 如 愿 以
偿 成 为 独 立 军 种 。 这 个 新 军 种 在 朝 鲜 战 争 中
经 历 了 首 次 重 大 实 战 考 验 —— 这 是 美 军 在 不
具 备 空 中 优 势 情 况 下 所 打 的 最 后 一 场 战 争 ,
此 后 , 美 军 始 终 控 制 着 战 场 的 上 空 , 保 证 己
方 军 队 免 遭 来 自 空 中 的 攻 击 。 喷 气 技 术 和 更
精 准 武 器 运 载 系 统 提 高 了 空 中 力 量 的 打 击 效
果 。 在 朝 鲜 , 以 及 后 来 的 越 南 , 空 中 力 量 ——
不 是 战 略 轰 炸 机 部 队 —— 实 质 上 遵 循 了 陆 军
的 教 义 : 主 要 执 行 阻 断 , 和 向 地 面 部 队 提 供
直 接 战 场 空 中 支 援 。 随 着 冷 战 局 面 全 面 形 成 ,
战 略 轰 炸 变 成 以 轰 炸 机 携 带 核 弹 随 时 待 命 ,
后 来 进 一 步 发 展 为 以 导 弹 搭 载 核 武 器 。
朝 鲜 战 争 见 证 了 新 技 术 的 使 用 , 包 括 喷
气 式 战 斗 机 参 战 , 以 及 美 军 取 得 的 极 高 杀 伤
比 。 这 段 期 间 , 各 军 种 首 长 之 间 为 预 算 争 执
不 下 , 空 军 及 其 原 子 弹 轰 炸 机 编 队 同 陆 军 和
海 军 争 夺 有 限 的 资 金 。 历 史 学 家 们 指 出 :“ 虽
然 杜 鲁 门 总 统 的 批 准 只 是 ‘ 暂 时 的 ’, 国 防 部
长 已 发 令 , 有 一 个 军 种 —— 空 军 —— 应 从 未
来 国 防 预 算 中 获 得 远 超 三 分 之 一 的 分 配 。” 5
6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从 1956 年 以 来 , 战 略 空 军 司 令 部 大 约 三 分 之
一 的 战 略 轰 炸 机 部 队 一 直 保 持 严 阵 以 待 , 一
旦 苏 联 发 动 “ 首 次 打 击 ”, 6 随 时 准 备 还 击 。
空 军 改 善 了 空 中 加 油 技 术 , 扩 大 了 轰 炸 机 的
续 航 能 力 , 使 其 成 为 令 人 恐 惧 的 全 球 冷 战 核
威 慑 力 量 。
越 战 期 间 , 虽 然 美 军 对 空 中 力 量 的 运 用
同 朝 鲜 战 争 和 二 战 期 间 类 似 , 但 战 略 和 战 术
空 军 之 间 的 区 分 开 始 模 糊 。 空 军 手 册 11-1,
即 《 美 国 空 军 标 准 术 语 词 典 》 的 1970 年 9 月
版 本 , 采 用 了 两 次 世 界 大 战 之 间 的 陆 军 航 空
兵 战 术 学 校 对 战 略 空 战 的 定 义 :
空 战 和 支 援 作 战 , 旨 在 通 过 针 对 有 选 择
的 一 系 列 关 键 目 标 系 统 地 运 用 兵 力 , 达 到 渐
进 地 摧 毁 和 瓦 解 敌 人 发 动 战 争 能 力 的 目 的 ,
致 使 其 不 再 具 备 发 动 战 争 的 能 力 或 意 志 。 关
键 目 标 可 能 包 括 主 要 制 造 业 系 统 、 原 材 料 来
源 、 关 键 的 物 资 、 库 存 、 电 力 系 统 、 运 输 系 统 、
通 讯 设 施 、 未 投 入 作 战 的 敌 人 武 装 部 队 的 集
结 地 、 重 要 的 农 业 地 区 , 以 及 其 他 类 似 的 目
标 系 统 。 7
到 冷 战 后 期 , 空 地 一 体 战 思 维 逐 步 主 导
空 中 力 量 战 略 。 空 地 一 体 战 的 概 念 概 括 起 来
就 是 , 空 中 力 量 协 助 陆 军 在 欧 洲 富 尔 达 走 廊
(Fulda Gap) 与 苏 联 人 对 抗 。 8 根 据 1986 年
的 美 国 陆 军 野 战 手 册 100-5《 作 战 》:
本 设 想 的 意 图 是 , 敌 众 我 寡 之 部 队 能 利
用 其 优 越 的 战 场 洞 察 力 …… 实 施 大 规 模
的 阻 断 行 动 …… 这 些 打 击 将 辅 助 主 战 场
司 令 官 的 意 图 , 在 关 键 地 点 和 时 间 , 使
用 其 更 集 中 、 更 协 调 的 火 力 打 击 敌 人 ,
以 削 弱 敌 人 具 备 的 数 量 优 势 。 9
1991 年 苏 联 瓦 解 , 冷 战 从 美 国 集 体 意 识
中 淡 忘 消 退 , 一 些 国 会 议 员 觉 得 “ 和 平 红 利 ”
为 美 国 武 装 部 队 的 缩 编 提 供 了 正 当 性 。 战 略
空 军 司 令 部 和 战 术 空 军 司 令 部 合 并 成 空 中 作
战 司 令 部 , 尽 管 没 有 什 么 人 理 解 那 种 举 措 将
意 味 着 什 么 。 空 军 针 对 后 冷 战 冲 突 的 第 一 个
战 略 计 划 是 那 个 时 代 的 产 物 : 避 免 伤 亡 , 向
昼 夜 不 停 的 新 闻 界 提 供 资 讯 , 以 胁 迫 来 实 现
国 家 目 的 。 不 过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 主 要 的 国 家
力 量 工 具 是 由 大 型 联 盟 和 联 合 地 面 力 量 支 援
的 联 合 空 中 力 量 。 该 计 划 认 识 到 新 技 术 的 合
力 作 用 , 特 别 是 精 确 武 器 和 远 程 空 中 力 量 投
射 , 以 及 攻 击 时 敏 性 闪 逝 目 标 的 能 力 。 在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中 , 空 中 力 量 实 施 了 六 个 星 期
的 空 中 轰 炸 战 役 , 随 后 发 动 了 100 个 小 时 的
地 毯 式 地 面 攻 势 , 摧 毁 了 世 界 第 四 大 军 事 力
量 , 而 盟 军 的 伤 亡 人 数 低 得 出 奇 。
在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中 , 空 中 力 量 重 演
了 我 们 熟 知 的 角 色 , 但 有 别 于 以 往 完 全 支 援
地 面 部 队 的 做 法 。 在 “ 迅 雷 ” 行 动 中 , 空 军
通 过 对 一 些 战 略 目 标 和 战 场 目 标 的 轰 炸 、 具
有 政 治 动 机 的 “ 猎 杀 飞 毛 腿 ”, 以 及 被 称 为 “ 坦
克 休 闲 射 击 ” 的 非 常 有 效 的 战 场 空 地 阻 断 ,
奠 定 了 使 伊 拉 克 军 队 迅 速 溃 败 的 条 件 。 盟 军
成 功 地 控 制 伊 拉 克 领 空 12 年 —— 大 部 分 时 间
平 安 无 事 —— 有 效 遏 制 了 萨 达 姆 的 侵 略 野 心 ,
直 到 萨 达 姆 政 权 在 2003 年 的 “ 伊 拉 克 自 由 ”
行 动 中 被 推 翻 。 10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在 战 场 中
展 示 了 新 技 术 和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的 新 思 维 , 这
就 是 地 面 部 队 支 援 空 中 部 队 , 而 不 是 相 反 。
在 第 一 次 和 第 二 次 海 湾 战 争 之 间 , 美 国
执 行 联 合 国 对 伊 拉 克 的 制 裁 , 动 用 空 中 力 量
占 据 地 形 。 当 挑 衅 发 生 时 , 盟 军 —— 主 要 是
美 军 和 英 军 —— 便 示 以 象 征 性 武 力 展 示 或 回
击 , 有 时 发 射 巡 航 导 弹 , 有 时 派 出 固 定 翼 飞
机 。 进 入 1999 年 , 针 对 伊 拉 克 的 挑 衅 , 包 括
以 高 射 炮 向 盟 军 战 斗 机 射 击 , 由 大 卫 · 德 普
图 拉 准 将 领 导 的 “ 北 方 守 望 ” 行 动 联 合 特 遣
队 改 变 了 策 略 。 一 旦 伊 拉 克 威 胁 采 取 任 何 敌
66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对 行 动 时 , 他 的 作 战 参 谋 所 策 划 的 , 不 仅 是
直 接 攻 击 实 际 进 攻 地 点 , 更 对 伊 拉 克 防 空 系
统 任 何 组 成 部 分 实 施 空 中 打 击 , 就 是 说 , 那
些 发 起 进 攻 的 伊 拉 克 军 队 阵 地 只 是 多 个 打 击
目 标 之 一 。 这 种 策 略 增 加 了 敌 人 面 对 的 不 确
定 性 , 减 少 了 对 方 以 牙 还 牙 的 挑 衅 。 哈 尔 · 霍
尔 伯 格 上 将 领 导 的 “ 南 方 守 望 ” 行 动 采 纳 了
类 似 的 战 法 , 用 精 确 打 击 执 行 空 中 占 领 , 因
此 加 大 了 伊 拉 克 顽 抗 的 代 价 。
其 他 敌 方 首 脑 , 特 别 是 米 洛 舍 维 奇 , 从 “ 北
方 守 望 ” 和 “ 南 方 守 望 ” 中 汲 取 了 教 训 。 这
位 塞 尔 维 亚 总 统 造 成 的 巨 大 破 坏 和 大 规 模 的
暴 行 , 为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以 来 欧 洲 所 罕 见 。
在 盟 军 于 1990 年 代 占 领 着 伊 拉 克 领 空 的 同 时
期 , 以 米 洛 舍 维 奇 为 首 的 势 力 在 欧 洲 导 致 大
规 模 民 众 死 亡 和 流 离 失 所 , 促 使 北 约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出 兵 干 涉 。1995 年 , 北 约 盟 军 发 动 “ 显
示 力 量 ” 行 动 , 对 米 洛 舍 维 奇 的 挑 衅 做 出 回
应 。 11 米 洛 舍 维 奇 和 当 地 波 斯 尼 亚 塞 族 武 装
的 独 裁 者 用 平 民 作 为 保 护 其 军 事 目 标 的 人 体
盾 牌 , 这 种 策 略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让 盟 军 有 所 顾
忌 。 波 斯 尼 亚 的 最 终 结 局 是 人 口 发 生 了 巨 大
的 转 移 , 使 铁 托 时 代 各 不 同 民 族 基 本 和 睦 相
处 、 共 同 生 活 的 被 称 为 南 斯 拉 夫 的 那 个 国 家
彻 底 分 裂 。 正 如 一 名 “ 显 示 力 量 ” 的 研 究 者
所 言 :“ 那 场 冲 突 的 教 训 是 …… 强 制 实 施 和 平
行 动 的 战 略 能 获 得 成 功 , 关 键 在 于 对 军 事 行
动 施 以 人 道 主 义 约 束 。” 12
1999 年 , 巴 尔 干 战 火 再 起 , 北 约 以 发 动
“ 联 盟 力 量 ” 行 动 作 为 回 应 , 在 塞 尔 维 亚 和 科
索 沃 战 场 展 开 3 个 月 的 空 中 战 役 , 取 得 了 决
定 性 的 胜 利 , 以 事 实 证 明 空 中 力 量 能 独 力 打
赢 重 大 国 际 冲 突 。 如 果 说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展 示 出 空 中 力 量 能 够 摧 毁 敌 人 军 队 及 其 战 斗
能 力 , 那 么 “ 联 盟 力 量 ” 有 效 抽 空 了 塞 尔 维
亚 总 统 米 洛 舍 维 奇 继 续 顽 抗 的 意 志 。 13 “ 联 盟
力 量 ” 类 似 于 “ 沙 漠 风 暴 ”, 也 是 联 盟 空 中 行
动 , 只 是 强 度 上 有 所 收 敛 , 高 强 度 打 击 次 数
较 少 , 更 多 动 用 了 隐 形 和 精 确 打 击 , 形 成 强
大 胁 迫 , 最 终 迫 使 米 洛 舍 维 奇 从 科 索 沃 撤 出 。
只 是 遗 憾 的 是 , 在 这 场 胁 迫 行 动 之 前 , 塞 尔
维 亚 的 种 族 清 洗 已 经 导 致 科 索 沃 人 口 骤 减 。
尽 管 B-2 轰 炸 机 亮 相 取 得 效 果 , 但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去 胁 迫 顽 抗 的 敌 人 , 证 明 是 一 种 不 精 确
的 艺 术 。
从 实 施 伊 拉 克 禁 飞 区 到 巴 尔 干 空 战 , 在
此 期 间 ,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受 技 术 的 推 动 而 迅 猛
发 展 。 德 普 图 拉 将 军 在 其 充 满 创 意 的 专 著 《 效
基 作 战 : 作 战 性 质 的 改 变 》 中 建 议 , 精 确 度
和 速 度 能 产 生 其 本 身 的 质 重 , 空 中 力 量 现 在
能 帮 助 “ 控 制 ” 对 手 , 而 不 仅 仅 是 摧 毁 战 场
上 的 军 队 , 或 支 援 陆 军 :
海 湾 战 争 空 中 战 役 的 第 一 夜 显 示 , 遂 行
战 争 的 行 为 已 经 改 变 。152 个 分 离 目 标 ,
加 上 伊 拉 克 正 规 军 队 和 萨 姆 ( 地 对 空 导
弹 ) 发 射 场 , 构 成 了 海 湾 空 战 开 战 最 初
24 个 小 时 总 攻 计 划 的 内 容 。 海 湾 战 争 开
战 第 一 天 攻 击 计 划 中 的 目 标 , 超 过 整 个
第 八 航 空 队 在 1942 年 和 1943 年 两 年 攻
击 目 标 的 总 数 —— 这 24 小 时 内 空 中 攻 击
的 分 散 目 标 数 量 之 大 , 在 战 争 史 上 前 所
未 有 。 14
德 普 图 拉 推 动 了 比 利 · 米 切 尔 以 来 空 战
行 为 最 重 要 的 改 变 。 地 面 部 队 传 统 主 义 者 群
起 反 对 德 普 图 拉 的 新 观 念 , 一 如 过 去 反 对 比
利 · 米 切 尔 。 德 普 图 拉 的 “ 效 基 作 战 ” 催 生
出 时 敏 目 标 的 判 定 和 打 击 , 这 是 一 种 规 划 精
密 目 标 明 确 的 “ 强 迫 ” 方 式 ,“ 战 争 的 最 终 目
的 远 远 超 出 摧 毁 敌 军 , 是 以 强 迫 方 式 取 得 积
极 的 政 治 结 果 。” 15 的 确 , 德 普 图 拉 的 观 念 框
架 影 响 了 后 来 的 “ 联 盟 力 量 ”、“ 伊 拉 克 自 由 ”、
“ 持 久 自 由 ” 等 多 项 作 战 行 动 , 指 引 其 空 中 战
6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役 取 得 成 功 。 今 天 , 联 合 目 标 判 定 小 组 和 空
军 作 战 准 则 , 都 反 映 出 德 普 图 拉 的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和 作 战 性 质 的 变 化 。
在 2001 年 9 月 11 日 发 生 恐 怖 袭 击 后 ,
空 中 力 量 再 次 成 为 阿 富 汗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中 的 国 家 首 选 工 具 。 美 国 空 军 自 “ 联 盟 力 量 ”
行 动 在 欧 洲 司 令 部 战 区 的 塞 尔 维 亚 和 科 索 沃
上 空 取 得 成 功 后 , 享 有 更 高 的 地 位 , 而 今 再
接 再 厉 , 追 求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的 目 标 , 这
就 是 “ 推 翻 向 基 地 组 织 及 其 首 领 本 拉 登 提 供
庇 护 所 的 阿 富 汗 塔 利 班 政 府 , 并 希 望 在 此 行
动 中 清 除 基 地 组 织 本 身 。” 16 在 阿 富 汗 上 空 ,
空 中 战 机 与 地 面 前 进 空 中 控 制 员 配 合 , 成 效
显 著 , 发 挥 了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 这 场 战 争 见 证
了 一 种 出 人 意 料 的 组 合 方 式 —— 把 空 军 作 战
控 制 员 嵌 入 陆 军 特 种 部 队 地 面 小 分 队 , 与 他
们 一 起 骑 马 行 军 , 使 用 便 携 式 全 球 定 位 系 统
定 位 器 和 无 线 电 , 呼 叫 空 中 打 击 。 17 摧 毁 时
敏 目 标 沉 重 打 击 了 塔 利 班 , 再 次 显 示 了 在 把
握 绝 对 制 空 权 的 环 境 下 遂 行 战 斗 的 美 式 作 战 。
2003 年 , 小 布 什 政 府 开 辟 了 全 球 反 恐 战
争 的 新 战 线 即 伊 拉 克 战 场 。 相 对 而 言 ,“ 伊 拉
克 自 由 ” 行 动 更 倾 向 于 是 一 场 应 用 空 中 力 量
支 援 地 面 机 动 战 的 常 规 作 战 。 然 而 , 在 陆 军
因 三 天 严 重 的 沙 尘 暴 陷 于 停 顿 时 , 盟 军 飞 机
日 夜 持 续 轰 炸 战 略 和 战 术 目 标 。 美 国 公 共 电
视 网 3 月 25 日 报 道 :“ 入 侵 5 天 后 , 美 军 挺
进 巴 格 达 的 行 动 停 滞 。 在 华 盛 顿 , 退 役 将 领
们 在 电 视 节 目 中 评 论 , 由 于 地 面 部 队 数 量 不
足 , 战 争 的 进 展 不 如 预 期 。” 18
在 天 气 放 晴 后 , 美 国 陆 军 第 173 空 降 旅
在 伊 拉 克 北 部 登 陆 , 与 库 尔 德 武 装 一 道 “ 在
伊 拉 克 军 队 企 图 向 前 推 进 时 呼 叫 空 中 打
击 。” 19 2003 年 4 月 5 日 , 美 军 在 进 入 巴 格
达 时 ,“ 遇 上 早 上 交 通 高 峰 , 以 及 很 多 伊 拉 克
抵 抗 人 员 …… 他 们 身 穿 平 民 的 衣 服 。” 20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在 被 问 及 战 争 中 平 民 伤
亡 时 , 军 事 历 史 学 家 弗 里 德 里 克 · 卡 根 回 应 道 :
谈 到 战 争 中 的 平 民 伤 亡 时 , 务 必 要 知 道 ,
战 争 中 总 会 有 平 民 伤 亡 的 。
在 一 场 向 整 个 国 家 , 包 括 在 人 口 极 度 密
集 的 地 区 , 投 下 惊 人 数 量 弹 药 的 战 役 中 ,
美 军 竭 尽 全 力 避 免 平 民 伤 亡 。 整 体 而 言 ,
美 国 在 避 免 大 量 平 民 伤 亡 方 面 的 效 果 之
好 令 人 惊 讶 。
但 问 题 是 , 我 们 生 活 在 一 个 预 期 成 功 率
百 分 之 百 的 世 界 。 我 们 从 平 民 零 伤 亡 算
起 , 任 何 一 个 平 民 伤 亡 都 不 能 接 受 ……
在 战 争 中 , 现 实 并 非 总 是 如 此 。 21
随 着 美 军 撤 离 伊 拉 克 重 新 部 署 , 以 及
2011 年 发 生 了 一 系 列 灾 难 性 阿 拉 伯 民 粹 主 义
的 阿 拉 伯 之 春 运 动 和 通 常 是 原 教 旨 主 义 的 革
命 , 北 约 决 定 介 入 利 比 亚 的 内 战 , 但 仅 动 用
空 中 力 量 保 护 并 支 持 地 面 的 当 地 反 对 派 武
装 。 这 次 北 约 干 涉 , 即 美 国 方 面 称 为 的 “ 奥
德 赛 黎 明 ” 行 动 ,“ 在 一 些 重 要 方 面 ” 取 得 成
功 。 具 体 而 言 , 这 次 行 动 帮 助 推 翻 了 卡 扎 菲
政 权 , 而 没 有 要 求 “ 部 署 盟 军 地 面 部 队 , 附
带 毁 伤 程 度 很 低 , 北 约 军 队 无 伤 亡 …… 精 确
空 中 打 击 的 累 积 消 耗 效 果 , 使 地 面 的 反 政 府
力 量 取 得 胜 利 。” 22
虽 然 利 比 亚 行 动 成 功 地 推 翻 了 卡 扎 菲 ,
但 无 论 是 北 约 , 还 是 美 国 , 都 未 能 有 效 地 扶
植 一 个 可 行 的 后 续 政 府 。2014 年 , 叙 利 亚 内
战 产 生 了 自 我 宣 称 的 伊 斯 兰 国 (ISIS), 他 们
在 恐 怖 统 治 中 控 制 了 叙 利 亚 和 伊 拉 克 的 大 片
地 区 , 其 恐 怖 程 度 为 卢 旺 达 种 族 灭 绝 , 或 波
尔 布 特 和 希 特 勒 暴 行 以 来 所 未 见 。 局 势 的 动
荡 不 安 , 以 及 缺 少 一 个 强 有 力 的 中 央 政 府 ,
68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使 伊 斯 兰 国 在 利 比 亚 坐 大 。 23 此 外 , 尼 日 利
亚 的 博 科 圣 地 现 在 已 经 与 伊 斯 兰 国 结 盟 。 24
同 时 , 基 地 组 织 , 至 少 部 分 地 与 伊 斯 兰 国 合
并 。 在 也 门 , 基 地 组 织 接 管 了 这 个 前 友 好 政
府 。 伊 朗 除 了 支 持 真 主 党 、 哈 马 斯 和 世 界 范
围 的 恐 怖 主 义 组 织 以 外 , 还 积 极 地 支 持 伊 拉
克 的 什 叶 派 民 兵 , 同 时 谋 求 发 展 核 武 器 。 人
们 或 许 注 意 到 , 美 国 最 近 赢 得 了 冷 战 后 的 冲
突 , 但 并 没 有 赢 得 和 平 。 局 势 仍 在 动 荡 不 安
之 中 。
附 带 毁 伤 的 影 响 及 对 战 略 风 险 的 认 识
在 像 我 们 这 样 的 民 主 国 家 中 , 打 仗 的 能
力 取 决 于 人 民 和 文 职 领 导 人 的 意 志 。1995 年
波 斯 尼 亚 的 “ 显 示 力 量 ” 行 动 , 后 来 的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 以 及 以 色 列 2009 年 和 2014
年 的 加 沙 行 动 , 都 明 确 地 展 示 , 国 家 意 志 在
某 个 时 刻 能 制 衡 附 带 毁 伤 —— 主 要 体 现 在 选
用 空 中 力 量 作 为 风 险 最 低 的 军 事 手 段 。 而 敌
人 的 一 个 对 策 , 就 是 公 然 用 包 括 家 庭 和 儿 童
在 内 的 平 民 作 为 人 体 盾 牌 , 企 图 以 此 直 接 影
响 民 主 大 众 和 领 导 人 的 意 志 , 阻 止 他 们 采 取
行 动 。 从 存 在 的 风 险 角 度 看 ,1995 年 的 波 斯
尼 亚 与 2014 年 的 加 沙 不 同 。 在 “ 显 示 力 量 ”
行 动 中 , 美 国 本 土 不 存 在 危 险 , 于 是 波 斯 尼
亚 武 装 力 量 运 用 人 体 盾 牌 策 略 来 抵 抗 空 中 打
击 就 能 产 生 阻 遏 效 果 。 但 在 加 沙 行 动 中 , 巴
勒 斯 坦 武 装 力 量 不 仅 使 用 人 体 盾 牌 , 还 在 联
合 国 学 校 部 署 火 箭 , 从 人 口 稠 密 的 居 民 区 向
以 色 列 发 射 火 箭 , 这 些 行 径 都 未 能 阻 止 以 色
列 军 发 动 凌 厉 打 击 , 原 因 在 于 , 巴 方 向 以 色
列 人 口 密 集 区 发 射 的 3000 多 枚 火 箭 将 以 色 列
整 体 置 于 危 险 之 中 , 哈 马 斯 的 行 径 只 能 使 以
色 列 人 更 加 坚 定 采 取 打 击 行 动 的 决 心 。 25
加 沙 提 供 了 如 何 使 用 现 代 弱 势 者 空 军 或
空 中 力 量 的 范 例 。 第 三 世 界 国 家 或 恐 怖 主 义
组 织 能 使 用 非 制 导 火 箭 或 导 弹 , 甚 至 造 价 低
廉 的 无 人 机 , 因 为 战 斗 机 或 轰 炸 机 造 价 太 高 ,
过 于 复 杂 , 无 法 操 作 。 他 们 使 用 这 些 不 精 确
的 恐 怖 武 器 , 能 产 生 类 似 传 统 有 人 驾 驶 空 中
平 台 的 效 果 , 而 成 本 只 是 其 一 小 部 分 。 在
1991 年 “ 沙 漠 风 暴 ” 行 动 开 始 时 , 伊 拉 克 防
空 体 系 貌 似 庞 大 , 其 地 对 空 导 弹 和 飞 毛 腿 导
弹 形 成 价 格 低 廉 且 制 导 精 度 差 的 空 中 力 量 ,
这 些 武 器 美 国 当 然 不 愿 使 用 , 因 恐 造 成 附 带
毁 伤 。 美 国 的 “ 爱 国 者 ” 导 弹 防 御 系 统 和 以
色 列 的 “ 铁 穹 ” 防 空 系 统 , 以 及 由 导 弹 防 御
局 出 资 建 立 的 一 些 战 略 反 弹 道 导 弹 系 统 , 完
全 是 反 击 类 似 威 胁 的 防 御 手 段 。 二 战 中 的 德
国 , 以 及 最 近 的 伊 拉 克 、 哈 马 斯 和 伊 朗 武 装
的 真 主 党 , 都 热 衷 使 用 非 制 导 弹 道 导 弹 作 为
攻 击 性 的 空 中 力 量 , 而 西 方 民 主 国 家 拒 绝 这
样 做 , 就 为 减 少 无 谓 的 伤 亡 。
“ 暴 行 阈 值 ” 现 象
此 处 所 指 的 暴 行 阈 值 , 是 一 个 重 要 机 制 ,
它 影 响 着 后 现 代 军 事 行 动 的 构 想 、 计 划 和 实
施 。 公 众 和 民 选 领 导 人 的 意 志 受 到 人 员 伤 亡
数 量 和 类 型 的 影 响 , 它 取 决 于 一 些 因 素 , 包
括 伤 亡 的 人 是 否 是 平 民 , 儿 童 或 成 人 , 妇 女
或 男 人 , 这 些 都 由 媒 体 记 录 在 案 。 冲 突 的 地 点 ,
及 其 与 美 国 国 家 利 益 的 关 系 , 也 是 要 考 虑 的
因 素 。
当 国 家 利 益 受 到 顽 强 反 抗 的 威 胁 时 , 民
主 领 导 人 —— 在 民 主 公 众 的 默 契 下 —— 将 首
先 设 法 使 用 国 家 力 量 的 外 交 手 段 , 然 后 是 经
济 手 段 。 如 果 这 些 手 段 未 能 取 得 预 想 的 效
果 —— 如 1930 年 代 对 希 特 勒 ,1950 年 代 和
1960-1970 年 代 对 朝 鲜 和 越 南 共 产 党 政 权 ,
1991 年 和 2003 年 对 萨 达 姆 ,1999 年 对 米 洛
舍 维 奇 ,2001 年 对 塔 利 班 ,2011 年 对 利 比 亚 ,
6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以 及 2014 年 对 伊 斯 兰 国 —— 美 国 可 以 付 诸 军
事 手 段 。
通 常 , 建 立 联 盟 是 第 一 步 —— 有 时 是 唯
一 的 步 骤 —— 虽 然 这 可 能 和 外 交 及 经 济 制 裁
同 时 使 用 。 在 获 得 某 种 程 度 的 多 国 支 持 后 ,
下 一 步 就 是 运 用 陆 基 或 海 基 空 中 力 量 。 然 而 ,
要 实 施 超 过 三 天 的 增 兵 行 动 , 美 国 需 要 具 有
陆 基 空 中 力 量 的 全 天 候 空 军 。 无 论 是 否 部 署
地 面 部 队 , 我 们 都 进 入 一 个 软 缓 阶 段 , 这 对
于 推 翻 敌 人 政 府 具 有 决 定 性 作 用 , 如 在 塞 尔
维 亚 、 阿 富 汗 和 利 比 亚 ; 或 作 为 稳 定 或 向 和
平 行 动 过 渡 的 地 面 阶 段 的 前 奏 , 如 在 阿 富 汗
或 伊 拉 克 。
但 是 , 我 们 的 现 代 算 计 常 常 出 错 , 因 为
我 们 容 易 一 而 再 , 再 而 三 地 使 用 相 同 的 公 式 ,
而 不 提 醒 自 己 认 真 关 注 局 势 发 展 中 正 在 发 挥
作 用 的 机 制 。 具 体 而 言 , 在 暴 行 的 数 量 和 类
型 达 到 某 个 程 度 时 , 公 众 舆 论 能 迫 使 民 选 领
导 人 采 取 或 停 止 军 事 行 动 。 在 利 比 亚 内 战 期
间 , 美 国 和 一 些 欧 洲 伙 伴 国 动 用 空 中 力 量 ,
几 乎 完 全 把 局 势 扭 转 到 有 利 于 那 些 希 望 把 卡
扎 菲 赶 下 台 的 一 方 。 26 伤 亡 主 要 发 生 在 这 个
封 闭 的 国 家 , 地 面 鲜 有 媒 体 机 构 提 供 昼 夜 新
闻 。 整 个 过 程 中 , 西 方 国 家 人 员 伤 亡 很 少 ,
美 国 公 众 不 感 兴 趣 , 仅 动 用 了 空 中 力 量 而 媒
体 关 注 有 限 , 没 有 派 遣 地 面 部 队 , 残 暴 伤 亡
事 件 寥 寥 无 几 , 民 主 国 家 民 众 关 注 度 低 。 相 反 ,
叙 利 亚 的 两 年 内 战 中 , 媒 体 记 录 丰 富 , 针 对
平 民 使 用 化 学 武 器 的 证 据 确 凿 , 成 千 上 万 平
民 被 杀 , 数 百 万 人 流 离 失 所 , 加 上 战 争 疲 惫
和 国 内 经 济 困 境 , 这 一 切 激 起 人 们 的 愤 怒 ——
尽 管 这 还 不 足 以 迫 使 美 国 使 用 武 力 。
在 加 沙 , 当 以 色 列 人 要 面 对 数 千 枚 火 箭
倾 泻 在 他 们 城 市 时 , 他 们 迅 速 从 空 中 力 量 胁
迫 战 转 向 暴 力 清 剿 的 地 面 部 队 强 迫 战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加 沙 行 动 的 战 斗 伤 亡 率 不 到 百 分
之 一 ( 有 争 议 的 巴 勒 斯 坦 消 息 来 源 报 道 说 ,
大 约 2000 人 丧 生 )。 27 叙 利 亚 内 战 的 伤 亡 人
数 超 过 20 万 ( 根 据 第 三 方 的 报 道 )。 28 然 而
在 加 沙 行 动 中 , 媒 体 报 道 的 焦 点 不 对 称 地 集
中 在 以 色 列 方 面 。
火 箭 的 威 胁 , 以 及 经 隧 道 进 入 的 恐 怖 分
子 肆 无 忌 惮 攻 击 以 色 列 平 民 , 影 响 了 以 色 列
的 暴 行 阈 值 , 让 人 们 回 忆 起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的 初 期 , 当 时 布 什 总 统 因 在 阿 富 汗 成 功 地
实 施 以 空 中 力 量 为 主 的 行 动 赢 得 了 大 众 的 支
持 。 29 在 整 个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中 , 人 道 主
义 始 终 是 重 要 的 考 量 因 素 。 不 过 , 后 来 随 着
战 争 的 拖 延 , 有 关 在 阿 富 汗 实 施 的 空 中 攻 击
造 成 平 民 伤 亡 的 报 道 , 渐 渐 地 压 迫 盟 军 减 少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 尽 管 其 附 带 毁 伤 与 历 史 上 的
战 役 相 比 , 已 经 微 不 足 道 。 30
今 天 , 我 们 面 对 着 以 伊 斯 兰 国 恐 怖 主 义
分 子 为 首 的 、 对 一 大 片 新 月 沃 土 的 恐 怖 占 领 。
这 些 逊 尼 派 穆 斯 林 恐 怖 分 子 比 哈 马 斯 成 员 更
加 凶 残 , 从 叙 利 亚 扩 展 到 伊 拉 克 。 伊 斯 兰 国
成 员 常 常 毒 打 并 杀 害 叙 利 亚 人 和 伊 拉 克 库 尔
德 军 人 囚 犯 , 残 酷 杀 戮 并 斩 首 西 方 记 者 、 援
助 人 员 和 其 他 人 , 并 向 互 联 网 上 传 技 术 娴 熟 、
专 业 制 作 的 杀 戮 视 频 。 在 媒 体 大 量 报 道 伊 斯
兰 国 恐 怖 分 子 的 大 规 模 暴 行 后 , 美 国 承 诺 展
开 小 规 模 的 盟 军 空 中 行 动 即 “ 坚 定 决 心 ” 行 动 ,
主 要 目 的 是 削 弱 或 摧 毁 伊 斯 兰 国 。 31 在 经 过
半 年 轰 炸 伊 斯 兰 国 的 目 标 后 , 累 积 的 起 飞 架
次 率 还 抵 不 上 “ 沙 漠 风 暴 ” 第 一 个 星 期 的 起
飞 架 次 总 和 。 32
虽 然 我 们 打 击 伊 斯 兰 国 的 行 动 可 能 会 增
加 , 在 大 半 年 的 时 间 里 , 除 了 空 中 力 量 和 有
限 的 地 面 支 援 部 队 以 外 , 公 众 支 持 军 队 参 战
的 意 愿 很 低 。 除 非 参 战 的 风 险 很 低 , 或 政 府
70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能 强 有 力 地 证 明 在 恐 怖 分 子 国 家 的 领 土 上 而
不 是 我 们 自 己 的 领 土 上 打 击 恐 怖 主 义 符 合 美
国 的 根 本 利 益 , 否 则 民 众 的 这 种 态 度 不 会 改
变 。
那 又 怎 样 ?
美 国 的 未 来 对 手 将 采 用 的 战 术 , 会 类 似
以 色 列 人 在 加 沙 亲 历 、 或 我 们 从 伊 斯 兰 国 看
到 的 战 术 ( 例 如 : 人 体 盾 牌 , 公 开 操 纵 媒 体 ,
杀 害 平 民 ) 吗 ? 我 们 可 以 大 胆 推 断 , 是 这 样 。
在 穆 斯 林 世 界 及 其 周 边 二 十 多 年 战 争 表 明 ,
没 有 任 何 国 界 、 道 德 , 或 国 际 行 为 标 准 能 阻
止 我 们 的 敌 人 这 样 做 。
毫 无 羞 耻 地 使 用 暴 行 阈 值 来 操 纵 国 际 媒
体 , 是 影 响 西 方 政 治 大 国 的 简 单 易 行 手 法 。
战 略 家 们 应 承 认 它 的 存 在 , 承 认 美 国 特 别 容
易 受 到 影 响 , 尤 其 是 当 我 们 并 不 直 接 面 对 明
确 的 国 家 行 为 者 及 其 构 成 的 清 晰 或 现 实 存 在
的 威 胁 时 。 伊 斯 兰 国 展 示 出 高 度 程 式 化 的 宣
传 能 力 , 毫 无 羞 耻 地 在 镜 头 下 杀 人 的 能 力 ,
以 及 吸 引 世 界 上 成 千 上 万 最 疯 狂 的 精 神 变 态
者 加 入 他 们 行 列 的 亲 和 力 。 在 敌 人 未 能 像 我
们 西 方 民 主 国 家 那 样 珍 惜 生 命 时 , 我 们 会 看
到 虚 假 信 息 和 宣 传 , 以 及 更 蓄 意 和 大 范 围 使
用 网 络 空 间 作 为 明 确 战 争 武 器 的 情 形 。 因 此 ,
对 附 带 毁 伤 的 敏 感 性 , 妨 碍 我 们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 可 能 置 我 们 的 领 导 人 于 两 难 境 地 , 导 致
空 中 力 量 严 重 受 限 , 无 法 发 挥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
从 “ 联 盟 力 量 ” 行 动 中 我 们 看 到 , 米 洛
舍 维 奇 认 真 观 察 了 长 达 10 年 的 盟 军 对 伊 拉 克
的 空 中 占 领 , 从 中 汲 取 了 教 训 。 他 知 道 , 萨
达 姆 避 免 正 面 对 抗 才 得 以 幸 免 , 美 国 有 选 择
的 空 中 打 击 , 仅 最 低 程 度 地 影 响 了 他 的 作 战
能 力 。 最 终 , 空 中 力 量 削 弱 了 米 洛 舍 维 奇 对
权 力 的 掌 控 , 并 取 得 成 功 , 但 是 其 他 对 手 认
识 到 , 躲 入 地 下 , 等 候 媒 体 消 耗 美 国 和 西 方
世 界 的 意 志 , 逐 渐 迫 使 盟 国 停 止 行 动 , 不 失
为 可 行 的 策 略 。 在 阿 富 汗 、 伊 拉 克 和 加 沙 ,
对 手 表 现 出 敏 锐 的 学 习 能 力 , 学 会 使 用 戈 培
尔 式 的 宣 传 技 巧 , 通 过 各 种 现 代 通 讯 平 台 ,
影 响 数 百 万 的 受 众 —— 美 国 的 敌 人 知 道 这 些
人 带 着 根 深 蒂 固 的 偏 见 , 易 受 蛊 惑 , 不 会 辩
其 真 伪 。
空 中 行 动 在 阿 富 汗 上 空 炸 死 平 民 —— 或
至 少 “ 据 称 ” 是 平 民 —— 的 传 闻 或 谣 言 , 致
使 空 中 力 量 的 使 用 受 到 限 制 。 这 种 趋 势 显 然
要 求 我 们 的 空 中 打 击 更 加 精 确 , 减 少 附 带 毁
伤 。 但 是 在 阿 富 汗 、 加 沙 , 以 及 在 今 天 的 伊
拉 克 和 叙 利 亚 , 即 使 很 准 确 的 情 报 也 无 法 确
保 与 敌 武 装 分 子 和 武 器 同 处 一 地 的 平 民 安
全 。 事 实 上 , 几 乎 不 可 能 分 开 平 民 和 敌 方 战
斗 人 员 , 因 为 我 们 的 敌 人 无 视 国 际 战 争 法 ,
故 意 穿 得 跟 平 民 一 样 。 33 他 们 的 目 的 是 混 入
并 消 失 在 平 民 中 间 , 冷 酷 地 把 平 民 作 为 他 们
的 掩 护 和 人 体 盾 牌 。 所 以 , 我 们 的 敌 人 显 然
在 使 用 我 们 所 顾 忌 的 暴 行 阈 值 来 对 付 我 们 。
恐 怖 主 义 分 子 并 非 是 我 们 目 前 面 对 的 唯
一 敌 人 。 在 乌 克 兰 对 抗 俄 罗 斯 的 危 机 中 , 我
们 看 到 弱 势 者 的 空 中 力 量 落 入 俄 罗 斯 支 持 的
分 离 分 子 叛 军 手 中 。 在 俄 罗 斯 提 供 的 防 空 高
炮 和 导 弹 装 备 下 , 叛 军 几 乎 不 需 要 复 杂 的 飞
机 。 马 来 西 亚 航 空 公 司 MH17 航 班 客 机 被 击
落 , 造 成 298 人 丧 生 , 就 可 能 是 俄 罗 斯 提 供
的 一 种 叫 做 SA-11 的 地 空 导 弹 系 统 所 为 , 甚
或 由 俄 罗 斯 人 操 作 。 34 由 于 担 心 同 莽 撞 的 沙
文 主 义 俄 罗 斯 发 生 冲 突 , 欧 盟 和 美 国 对 此 基
本 上 束 手 无 策 。 乌 克 兰 叛 军 摧 毁 了 几 架 乌 克
兰 军 用 飞 机 , 但 是 击 落 马 来 西 亚 民 用 航 班 事
件 最 终 达 到 了 欧 盟 顾 忌 的 暴 行 阈 值 —— 至 少
达 到 欧 盟 愿 意 支 持 以 美 国 为 首 的 对 俄 罗 斯 实
施 经 济 制 裁 的 程 度 。 然 而 , 正 如 叙 利 亚 的 内
7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战 一 样 , 乌 克 兰 战 争 —— 即 使 在 MH17 航 班
客 机 被 击 落 后 —— 体 现 的 挑 衅 程 度 , 还 不 足
以 迫 使 美 国 改 变 目 前 仅 仅 提 供 非 武 器 物 资 支
持 的 做 法 而 做 出 更 大 的 反 应 。
对 战 略 规 划 的 建 议
我 们 制 定 未 来 战 争 战 略 时 , 当 需 对 以 上
讨 论 的 历 史 演 变 了 然 于 心 , 并 关 注 当 代 的 相
关 因 素 , 如 舆 论 影 响 、 对 附 带 毁 伤 的 敏 感 、
媒 体 昼 夜 报 道 、 弱 势 者 的 空 军 , 以 及 暴 行 阈 值 ,
等 等 。 除 此 而 外 , 还 要 更 加 认 真 考 虑 某 些 重
要 因 素 , 其 中 包 括 预 期 的 终 局 状 态 , 可 取 得
的 效 果 、 技 术 、 作 战 情 报 、 精 确 性 , 以 及 宣
传 交 流 。
如 果 我 们 打 算 使 用 军 事 手 段 , 就 应 知 道
动 用 武 力 的 原 因 和 目 的 。 如 果 我 们 不 规 划 出
预 期 的 未 来 , 那 么 就 只 能 靠 侥 幸 来 决 定 结 果 。
联 合 出 版 物 JP 5-0《 联 合 作 战 规 划 》 指 出 :“ 联
合 作 战 规 划 以 预 期 终 局 为 导 向 。” 35 这 部 文 件
还 给 出 一 个 简 明 扼 要 的 作 战 规 划 示 意 图 , 它
起 始 于 “ 我 们 目 前 位 于 哪 里 ”, 而 结 束 于 “ 我
们 预 期 到 达 哪 里 ”。 36 如 果 不 能 回 答 这 两 个 简
单 问 题 , 那 么 不 管 我 们 使 用 任 何 力 量 工 具 ,
尤 其 是 最 无 情 的 军 事 手 段 , 都 注 定 会 失 败 。
如 果 我 们 希 望 结 束 一 场 危 机 , 并 以 最 低
的 人 员 伤 亡 和 国 资 耗 费 去 实 施 , 那 么 我 们 知
道 , 我 们 的 政 府 领 导 人 将 倾 向 于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 现 代 空 中 力 量 的 历 史 证 明 了 这 种 趋 势 。
我 们 必 须 谨 慎 选 择 预 期 达 到 的 效 果 , 精 心 配
置 能 产 生 这 些 效 果 的 工 具 —— 例 如 非 携 核 精
确 空 中 打 击 平 台 , 加 上 精 锐 特 种 部 队 , 或 者
与 当 地 部 队 携 手 联 盟 作 战 。 如 果 空 中 力 量 不
足 以 产 生 预 期 的 效 果 , 就 应 该 考 虑 其 他 工 具 。
技 术 发 挥 着 关 键 的 作 用 , 但 为 美 国 带 来
的 不 对 称 优 势 越 来 越 小 。 美 军 一 直 凭 借 技 术
优 势 傲 视 全 球 , 但 是 我 们 的 盟 友 在 联 手 打 击
伊 斯 兰 国 行 动 中 使 用 的 一 些 飞 机 , 比 我 空 军
和 海 军 的 常 规 平 台 更 新 。 美 国 国 防 部 划 拨 给
全 职 空 军 的 预 算 , 从 原 来 的 三 分 之 一 减 少 到
仅 约 五 分 之 一 , 而 将 其 余 一 些 资 金 拨 给 其 他
军 种 的 本 部 航 空 兵 。 自 从 美 军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的 行 动 演 进 到 以 地 面 为 主 的 第 二 阶 段 以
来 , 这 个 预 算 比 例 一 直 在 下 降 ( 见 下 图 )。
由 于 国 家 领 导 人 往 往 首 先 选 择 空 中 力 量 ,
我 们 必 须 确 保 不 要 走 德 国 在 二 战 时 期 的 生 产
模 式 。 德 国 人 技 术 精 湛 , 但 即 便 使 用 奴 工 ,
也 没 有 足 够 的 人 手 同 生 产 力 更 高 的 竞 争 对 手
去 竞 争 。 如 果 我 们 被 迫 要 同 像 中 国 或 北 韩 这
样 的 敌 人 交 战 , 即 使 一 架 F-22 战 机 一 天 最 多
能 击 落 8 架 敌 机 , 但 当 敌 人 出 动 1000 架 越
战 时 期 的 米 格 飞 机 , 其 中 一 些 飞 机 肯 定 会 突
破 防 御 , 损 毁 或 消 灭 寡 不 敌 众 的 我 守 卫 部 队 。
我 们 不 仅 需 要 最 尖 端 的 技 术 , 也 需 要 一 定 的
规 模 —— 而 不 仅 仅 是 为 数 不 多 的 高 端 武 器 。
情 报 已 证 明 其 本 身 就 是 一 种 作 战 能 力 。
德 普 图 拉 将 军 及 后 来 的 空 军 参 谋 部 负 责 情 监
侦 的 副 参 谋 长 在 情 报 的 作 战 化 方 面 取 得 长 足
的 进 展 。 世 界 上 最 精 确 的 武 器 , 没 有 良 好 的
坐 标 数 据 , 其 功 用 非 常 有 限 。 数 据 链 接 和 自
动 决 策 工 具 是 实 施 时 敏 目 标 打 击 行 动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 我 们 正 进 入 作 战 云 时 代 , 射 手 本
身 也 成 为 传 感 器 , 自 从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期 间
飞 机 作 为 情 报 搜 集 工 具 以 来 , 我 们 一 直 在 朝
着 这 种 能 力 转 变 ; 进 入 当 代 战 争 , 情 报 更 成
为 实 时 作 战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部 分 。 37 我 们 永 远
无 法 消 除 战 争 迷 雾 , 但 如 果 投 入 适 当 , 我 们
将 能 更 清 楚 地 看 穿 迷 雾 , 我 们 必 须 做 到 尽 快
并 尽 可 能 准 确 地 分 享 情 报 。
精 确 性 对 于 当 代 战 争 中 的 作 战 人 员 来 说 ,
具 有 多 重 含 义 , 它 涉 及 在 信 息 、 技 术 、 策 划 、
72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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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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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
•
•
图 : 全 职 空 军 预 算 现 状 ( 改 自 Douglas Birkley, “Realities of the AF Blue Budget”, unpublished Air Staff
chart, 9 September 2014)
时 机 、 信 息 传 播 、 地 点 、 隐 形 、 目 标 锁 定 、
武 器 使 用 和 效 果 , 以 及 实 施 等 方 面 精 确 使 用
军 事 手 段 。 我 们 还 需 要 运 用 精 确 性 来 赢 得 战
后 的 和 平 。 为 此 , 我 们 必 须 在 多 个 作 战 领 域
投 资 于 精 确 性 的 提 升 , 重 视 如 何 获 得 精 确 的
和 最 有 价 值 的 信 息 , 以 保 障 取 得 尽 可 能 最 好
的 成 功 , 同 时 尽 量 降 低 自 身 风 险 和 损 失 。
从 杜 黑 、 米 切 尔 和 陆 军 航 空 兵 战 术 学 校
时 代 , 一 直 到 “ 持 久 自 由 ” 和 “ 伊 拉 克 自 由 ”
行 动 , 这 期 间 的 各 个 事 件 表 明 , 在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之 前 , 期 间 和 之 后 , 我 们 都 需 要 开 展 信
息 或 媒 体 宣 传 攻 势 , 保 持 信 息 公 开 和 明 确 对
作 战 成 功 非 常 重 要 。 在 伊 拉 克 、 阿 富 汗 和 加 沙 ,
我 们 目 睹 了 敌 人 如 何 使 用 媒 体 大 肆 渲 染 附 带
毁 伤 , 为 极 端 主 义 追 随 者 摇 旗 呐 喊 , 或 欺 骗
或 迎 合 媒 体 的 受 众 。 西 方 民 主 国 家 的 领 导 人
承 受 不 起 操 纵 媒 体 进 行 宣 传 的 责 任 。 敌 人 知
道 血 腥 故 事 最 能 吸 引 大 众 , 且 精 于 此 类 渲 染 。
为 挫 败 敌 人 的 宣 传 , 明 智 的 政 府 和 军 队 领 导
人 在 思 路 上 需 超 越 一 般 的 公 共 发 布 会 做 法 ,
必 须 有 计 划 、 有 针 对 、 持 续 地 实 施 定 制 的 、
公 开 的 、 诚 实 的 宣 传 沟 通 计 划 , 在 我 们 使 用
军 事 手 段 的 同 时 , 明 确 和 专 业 地 将 适 当 信 息
传 达 给 公 众 。
结 语
在 杜 黑 和 米 切 尔 的 一 个 世 纪 后 , 我 们 把
空 中 力 量 作 为 西 方 世 界 使 用 国 家 军 事 力 量 工
具 的 主 要 手 段 , 其 风 险 和 成 本 相 对 较 低 。
二 十 一 世 纪 至 今 的 情 况 表 明 , 我 们 在 2020 年
以 后 可 能 面 对 的 敌 人 , 将 和 美 国 在 上 个 世 纪
交 过 手 的 恶 魔 一 样 邪 恶 —— 残 忍 而 无 耻 。 他
7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们 过 去 影 响 着 , 并 将 继 续 影 响 着 未 来 的 我 们
如 何 运 用 空 中 力 量 。 不 管 敌 人 的 嘴 脸 如 何 ,
我 们 知 道 , 这 些 人 一 定 会 采 用 最 下 流 、 最 野
蛮 的 手 段 利 用 媒 体 进 行 宣 传 、 招 募 、 敛 财 、
迎 合 渴 望 的 受 众 , 他 们 也 一 定 能 有 所 收 获 。
操 纵 暴 行 阈 值 , 以 此 来 左 右 或 制 衡 国 家 意 志 ,
是 当 代 冲 突 的 现 实 , 影 响 着 我 们 选 用 的 任 何
战 略 。
我 们 不 可 停 止 发 展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和 空 中
力 量 的 运 用 战 略 。 今 后 数 十 年 , 低 强 度 或 低
利 益 的 冲 突 可 能 成 为 时 代 特 征 , 空 中 力 量 能
否 调 整 并 适 应 ? 一 定 能 。 拥 有 最 精 良 武 器 装
备 的 美 国 空 中 力 量 虽 是 行 使 国 家 意 志 的 极 好
手 段 , 但 如 果 国 家 战 略 目 的 不 清 指 向 不 明 ,
再 好 的 军 事 手 段 也 徒 劳 无 益 。♣
注 释 :
1. Giulio Douhet, The Command of the Air [ 制 空 权 ], ed. and trans. Dino Ferrari (1942; repr.,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Air
Force History, 1983).
2. Julius A. Rigole, “The Strategic Bombing Campaign against Germany during World War II”[ 二 战 中 对 德 战 略 轰 炸 ], (master's
thesis, 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2002), 6-7, 12.
3. Maj Howard D. Belote, “Warden and the Air Corps Tactical School: What Goes Around Comes Around”[ 沃 登 和 陆 军 航 空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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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obert A. Pape, Bombing to Win: Air Power and Coercion in War [ 轰 炸 制 胜 : 空 中 力 量 与 战 争 中 的 胁 迫 ], (Ithaca, 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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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同 上 。
10. “Fog of War: Q&A with Lt. Gen Charles Horner”[ 战 争 迷 雾 : 与 查 尔 斯 · 霍 纳 中 将 对 话 ], Washington Post, 1998,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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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Karl Mueller, “The Demise of Yugoslavia and the Destruction of Bosnia: Strategic Causes, Effects, and Responses”[ 南 斯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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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Robert C. Owen, “Operation Deliberate Force: A Case Study on Humanitarian Constraints in Aerospace Warfare”[ 显 示 力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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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rcenter.hks.harvard.edu/files/carrcenter/files/owen200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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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ausairpower.net/PDF-A/AEF-AFA-Effect-Based-Operations-D.A.Deptula-2001.pdf.
15. 同 上 。
74

空 中 力 量 在 现 代 战 争 中 的 运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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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ly News, 28 March 2013, http://www.alamogordonews.com/ci_22886756/angel-death-leaves-legacy-during-enduringfreedom.
18. “Operation Iraqi Freedom: A Chronology of the Six-Week Invasion of Iraq, Drawn from the FRONTLINE Documentary”[ 伊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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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同 上 。
20. 同 上 。
21. “Interview: Frederick W. Kagan”[ 与 弗 雷 德 里 克 ·W· 卡 根 对 话 ], Frontline, Public Broadcasting Service, 29 Janu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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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William Booth and Ruth Eglash, “Israelis Support Netanyahu and Gaza War, despite Rising Deaths on Both Sides”[ 以 色 列 人
支 持 内 塔 尼 亚 胡 和 加 沙 战 争 , 尽 管 双 方 的 死 亡 人 数 在 上 升 ], Washington Post, 29 July 2014, http://www.
washingtonpost.com/world/middle_east/israelis-support-netanyahu-and-gaza-war-despite-rising-deaths-on-bothsides/2014/07/29/0d562c44-1748-11e4-9349-84d4a85be981_stor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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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Sharona Schwartz, “Two Major News Organizations Have Questioned the High Palestinian Casualty Figures—and It's Probably
Not Ones You'd Expect”[ 两 大 新 闻 机 构 质 疑 巴 勒 斯 坦 高 伤 亡 人 数 — 可 能 出 人 意 料 ], Blaze, 8 August 2014, http://
www.theblaze.com/stories/2014/08/08/two-major-news-organizations-have-questioned-the-high-palestinian-casualty-figuresand-its-probably-not-ones-youd-expect/.
28. Arutz Sheva staff, “More than 215,000 Dead As Syrian Civil War Enters Fifth Year [ 叙 利 亚 内 战 进 入 第 五 年 , 超 过
215,000 人 死 亡 ], Arutz Sheva, 15 March 2015, http://www.israelnationalnews.com/News/News.aspx/192629#.
VQYtRptFDX4.
29. 虽 然 恐 怖 组 织 哈 马 斯 向 国 际 媒 体 提 供 平 民 伤 亡 人 数 时 通 常 不 注 明 可 信 的 消 息 来 源 , 但 我 们 看 到 公 众 对 附 带 毁 伤 和
平 民 死 亡 的 敏 感 度 在 增 加 。
30. 联 合 国 指 出 , 空 袭 误 伤 仅 占 平 民 伤 亡 大 约 百 分 之 二 , 原 文 : “Between 1 January and 30 June, air strikes caused two
percent of all civilian casualties”, 参 看 United Nations Assistance Mission in Afghanistan, Afghanistan Mid-Year Report,
2013: Protection of Civilians in Armed Conflict [2013 年 阿 富 汗 年 中 报 告 : 在 武 装 冲 突 中 保 护 平 民 ], (Kabul, Afghanistan:
United Nations Assistance Mission in Afghanistan, July 2013), 38, http://www.protectingeducation.org/sites/default/files/
documents/mid-year_report_2013_protection_of_civilians_in_armed_conflict_0.pdf.
31. 证 据 包 括 斩 首 基 督 教 徒 儿 童 , 杀 害 基 督 徒 和 其 他 人 的 照 片 和 视 频 , 以 及 基 督 教 徒 难 民 受 到 灭 绝 威 胁 的 报 道 。 参 看
Leonardo Blair, “ISIS 'Systematically Beheading Children' in Iraq; They Are 'Killing Every Christian They See,' Says Chaldean
Leader”[ 迦 勒 底 人 首 领 称 , 伊 斯 兰 国 在 伊 拉 克 “ 系 统 地 斩 首 儿 童 … 屠 杀 所 见 到 的 每 个 基 督 徒 ], CP World, 10 August
7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2014, http://www.christianpost.com/news/Islamic State-systematically-beheading-children-in-iraq-they-are-killing-everychristian-they-see-says-chaldean-leader-124594/.
32. Brian Everstine, “Airstrikes Steady in Islamic State Fight”[ 在 清 剿 伊 斯 兰 国 的 战 斗 中 稳 步 实 施 空 中 打 击 ], Air Force
Times, 12 March 2015, http://www.airforcetimes.com/story/military/pentagon/2015/03/12/airstrikes-continue-against-islamicstate-february-2015/70200398/.
此 文 指 出 , 在 整 个 坚 定 决 心 行 动 中 , 盟 军 飞 机 每 月 起 飞 1421 个 架 次 , 持 续 7 个 月 或
总 计 约 1 万 架 次 。 另 参 看 “Air Force Performance in Operation Desert Storm”[ 沙 漠 风 暴 行 动 中 空 军 的 表 现 ], Frontline,
Public Broadcast Service, http://www.pbs.org/wgbh/pages/frontline/gulf/appendix/whitepaper.html. This Frontline page cites
sorties in roughly six weeks for Operation Desert Storm. 此 “ 前 线 节 目 ” 网 页 援 引 在 沙 漠 风 暴 行 动 大 约 6 个 星 期 中 ,
共 起 飞 65,000 架 次 。
33. “Iraqi Forces Arrest 17 ISIS Terrorist [sic] in Women [sic] Clothes”[ 伊 拉 克 军 队 逮 捕 17 名 身 穿 妇 女 服 装 的 伊 斯 兰 国 恐
怖 分 子 ], Alalam English, 14 March 2015, http://en.alalam.ir/News/1685195.
34. Marc Fisher et al., “After a Malaysian Plane Is Shot Down in Ukraine, Grief and Outrage Ripple Worldwide”[ 一 架 马 来 西 亚
客 机 在 乌 克 兰 被 击 落 , 全 球 一 片 悲 痛 和 愤 怒 ], Washington Post, 24 July 2014,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orld/
after-a-malaysian-plane-is-shot-down-in-ukraine-grief-and-outrage-ripple-worldwide/2014/07/24/b9bf99a2-11e9-11e4-98eedaea85133bc9_story.html.
35. Joint Publication 5-0, Joint Operation Planning [ 联 合 出 版 物 JP 5-0 : 联 合 作 战 规 划 ], 11 August 2011, II-1, http://www.
dtic.mil/doctrine/new_pubs/jp5_0.pdf.
36. 同 上 , III-3 (fig. III-2).
37. Lt Gen David A. Deptula, “Combat Cloud”[ 作 战 云 ], Combat Cloud Meeting Summary (Washington, DC: Mitchell Institute for
Aerospace Studies, 1 April 2014), unpublished draft paper.
梅 里 克 ·E· 克 劳 斯 , 美 国 空 军 退 役 上 校 (Col Merrick E. Krause, USAF, Retired), 毕 业 于 美 国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Embry-
Riddle 航 空 大 学 航 空 理 科 硕 士 , 空 天 力 量 高 级 研 究 学 院 文 科 硕 士 , 国 家 战 争 学 院 文 科 硕 士 , 现 任 国 防 合 同 审 计 署
主 管 资 源 的 副 协 理 署 长 。 此 前 他 任 国 土 安 全 部 总 部 基 础 设 施 保 护 分 析 与 战 略 处 处 长 。 他 曾 以 空 军 军 官 身 份 担 任 参
谋 长 联 席 会 议 两 任 主 席 的 特 别 助 理 及 华 盛 顿 特 区 国 防 大 学 《 联 合 部 队 季 刊 》 编 辑 。 上 校 曾 是 国 家 战 略 研 究 所 资 深
军 事 研 究 员 , 领 导 过 空 军 参 谋 部 Checkmate 办 公 室 的 美 国 中 央 司 令 部 团 队 , 及 在 “ 南 方 守 望 ” 行 动 期 间 担 任 驻 沙
特 阿 拉 伯 的 西 南 亚 联 合 特 遣 部 队 武 器 官 , 并 参 与 “ 沙 漠 风 暴 ”、“ 沙 漠 盾 牌 ” 和 “ 沙 漠 决 心 ” 行 动 。 他 是 美 国 空 军
战 斗 机 武 器 学 院 毕 业 生 , 曾 任 F-15E 攻 击 鹰 战 斗 机 教 官 、 评 估 官 及 作 战 试 飞 员 。
76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Joint 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 in Contested Airspace
小 罗 伯 特 · 哈 法 博 士 (Dr. Robert P. Haffa Jr.)
安 纳 德 · 达 特 拉 (Mr. Anand Datla)
去 10 年 , 美 军 联 合 部 队 在 伊 拉 克
过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布 下 情 监 侦 (ISR)
天 罗 地 网 取 得 了 空 前 的 成 功 , 但 尚 未 认 真 思
考 在 凶 险 或 抗 衡 空 域 中 使 用 ISR 平 台 所 面 临
的 挑 战 和 可 能 的 选 项 。 1 国 防 部 属 下 的 ISR 特
别 工 作 组 已 在 支 持 一 些 创 新 计 划 和 项 目 , 例
如 “ 自 由 飞 机 项 目 ”(Project Liberty), 以 及
在 西 南 亚 和 中 东 打 击 叛 乱 活 动 所 需 的 战 场 空
中 通 信 节 点 技 术 , 但 没 有 深 入 研 究 在 西 太 平
洋 或 波 斯 湾 地 区 的 反 介 入 / 区 域 拒 止 (A2/
AD) 环 境 中 实 施 空 海 一 体 战 所 需 的 新 型 战 略
概 念 或 其 固 有 的 作 战 挑 战 。 2
本 文 力 图 界 定 一 系 列 机 载 ISR 系 统 在 非
准 入 军 事 环 境 中 作 战 所 必 须 具 备 的 能 力 特
征 。 文 章 认 为 , 尽 管 我 军 在 军 事 准 入 或 无 险
空 域 中 运 作 ISR 已 取 得 坚 实 的 进 展 , 但 是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 这 些 机 载 ISR 系 统 仍 不 足 以 在
有 敌 手 阻 挡 的 关 键 地 区 空 域 中 成 功 应 对 未 来
突 发 事 件 。 为 了 扩 大 ISR 系 统 在 未 来 抗 衡 环
境 中 有 效 作 战 的 选 项 范 围 , 本 文 归 纳 了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争 中 促 成 联 合 部 队 ISR 系 统
一 体 化 体 系 的 各 种 作 战 因 素 。 通 过 这 种 归 纳 ,
我 们 明 显 看 到 , 部 署 在 伊 阿 战 场 并 有 效 支 持
当 地 作 战 的 那 些 平 台 与 传 感 器 的 能 力 组 合 ,
不 一 定 适 合 新 的 安 全 挑 战 环 境 ; 新 的 安 全 环
境 有 其 新 特 征 , 包 括 支 撑 战 力 投 射 的 关 键 基
地 、 港 口 和 交 通 线 被 阻 而 无 法 自 由 进 入 和 运
作 。 我 们 的 军 事
ISR = 情 监 侦
策 划 专 家 在 分 析
A2/AD = 反 介 入 / 区 域 拒 止 美 军 未 来 面 临 的
C2 = 指 挥 与 控 制
可 能 突 发 事 件 时
FMV = 全 动 态 视 频
会 发 现 , 那 些 原
本 设 计 用 于 准 入 空 域 的 ISR 体 系 一 旦 投 用 于
新 的 环 境 , 可 能 很 快 就 不 堪 重 任 。
本 文 首 先 审 视 在 无 险 天 空 中 游 刃 有 余 的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和 系 统 一 体 化 体 系 ( 指 挥 、
控 制 、 通 信 , 以 及 用 于 数 据 处 理 的 计 算 机 )
所 构 成 的 ISR 网 络 。 接 着 , 本 文 研 讨 《 保 持
美 国 全 球 领 导 地 位 :21 世 纪 防 务 优 先 》 文 件
中 所 宣 布 的 任 务 , 并 依 据 此 文 件 和 后 续 联 合
作 战 指 导 文 件 推 导 出 对 未 来 ISR 体 系 的 要
求 。 3 最 后 , 本 文 提 出 一 些 建 议 , 敦 促 加 大
对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和 系 统 一 体 化 体 系 的 投
资 , 是 以 提 高 美 国 实 现 其 战 略 愿 景 的 成 功 机
会 。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和 一 体 化 系 统 体 系 在
无 险 空 域 作 战
向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部 署 的 机 载 ISR 资 产
是 幸 运 的 , 它 们 是 在 基 本 没 有 阻 碍 或 风 险 的
空 域 开 展 作 战 , 全 力 支 援 平 叛 和 反 恐 作 战 。
遥 驾 飞 机 即 无 人 机 由 于 续 航 时 间 长 , 传 感 器
性 能 提 高 , 链 接 能 力 加 强 , 以 及 打 击 能 力 精 准 ,
而 成 为 ISR 体 系 中 的 主 要 平 台 。 进 一 步 , 美
国 超 越 了 平 台 中 心 的 做 法 , 在 这 些 冲 突 中 成
功 地 建 设 起 一 个 整 合 了 传 感 器 和 指 挥 与 控 制
(C2) 系 统 的 系 统 体 系 , 有 效 打 击 了 移 动 和 隐
秘 的 敌 人 。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部 署 的 主 要 ISR 平 台
是 无 人 机 , 这 些 无 人 机 从 北 约 于 1990 年 代 末
期 在 巴 尔 干 空 战 中 使 用 的 “ 捕 食 者 ” 发 展 而
来 。 虽 然 “ 捕 食 者 ” 展 示 了 新 的 能 力 , 能 在
7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感 兴 趣 区 域 上 空 持 续 巡 航 并 向 空 中 组 成 部 队
指 挥 官 传 输 视 频 , 但 “ 它 不 能 …… 传 送 能 锁
定 目 标 的 测 量 坐 标 也 不 能 标 定 目 标 , 故 而 无
法 让 其 他 飞 机 实 施 打 击 。” 4 此 外 ,“ 捕 食 者 ”
还 可 能 产 生 二 阶 后 果 , 即 把 指 挥 链 中 太 多 的
人 吸 引 在 视 频 屏 幕 前 , 情 报 分 析 员 不 得 不 排
成 长 队 等 候 观 看 来 自 战 场 的 实 况 转 播 , 由 此
放 慢 了 决 策 速 度 。 例 如 , 在 对 伊 拉 克 基 地 组
织 头 目 阿 布 · 穆 萨 布 · 扎 卡 维 的 打 击 过 程 中 ,
据 说 耗 费 了 “ 捕 食 者 ”600 个 小 时 和 分 析 人
员 数 千 小 时 的 时 间 , 才 促 成 了 几 分 钟 的 成 功
打 击 。 尽 管 如 此 ,“ 捕 食 者 ” 开 创 了 态 势 感 知
的 新 时 代 , 引 发 了 ISR 与 目 标 打 击 相 结 合 的
革 命 ,“ 捕 食 者 ” 及 其 后 来 的 “ 收 割 者 ” 无 人
机 都 可 挂 载 “ 狱 火 ” 反 坦 克 导 弹 。 猎 杀 无 人
机 概 念 从 此 演 变 成 一 种 最 重 要 的 军 事 能 力 ,
并 经 实 践 检 验 , 将 在 美 国 未 来 对 抗 更 复 杂 敌
人 的 冲 突 中 发 挥 更 大 作 用 。
但 是 “ 捕 食 者 ” 和 “ 收 割 者 ” 的 视 野 相
对 狭 窄 , 于 是 高 空 无 人 机 “ 全 球 鹰 ”, 以 其 从
6 万 英 尺 高 空 俯 瞰 大 面 积 地 理 区 域 的 能 力 ,
为 作 战 指 挥 官 带 来 特 殊 价 值 。 美 军 还 在 阿 富
汗 部 署 了 一 种 保 密 的 隐 形 遥 驾 飞 机 —— 曾 被
称 为 “ 坎 大 哈 野 兽 ”, 此 后 定 名 为 “ 哨 兵 ”,
设 计 为 一 款 战 术 侦 察 机 , 不 幸 的 是 其 中 一 架
在 伊 朗 境 内 失 事 迫 降 , 从 此 失 去 了 其 神 秘 的
外 衣 。 5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使 用 的 空 中 ISR 平 台
并 非 都 是 无 人 机 。 其 中 ,MC-12“ 自 由 ” 侦
察 机 在 “ 空 中 国 王 350” 涡 轮 螺 旋 浆 飞 机 的
基 础 上 改 进 , 迅 速 投 放 到 伊 拉 克 战 场 , 主 要
用 于 发 现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 此 飞 机 通 过 交 叉 提
示 全 动 态 视 频 (FMV)、 信 号 情 报 以 及 循 迹 软
件 , 不 仅 能 确 定 这 些 简 易 炸 弹 的 位 置 , 而 且
能 捕 捉 敌 人 设 置 简 易 炸 弹 的 一 系 列 相 关 活
动 。 当 然 , 美 军 还 部 署 了 更 传 统 的 有 人 ISR
平 台 , 支 援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的 常 规 和 平 叛
作 战 , 如 在 C-135 基 础 上 改 进 的 用 于 信 号 情
报 作 战 的 “ 铆 钉 接 合 ” 电 子 侦 察 机 , 具 备 精
密 雷 达 成 像 、 地 面 移 动 目 标 指 示 和 作 战 管 理
能 力 的 联 合 监 视 目 标 打 击 雷 达 系 统 机 , 以 及
历 史 悠 久 的 U-2 照 相 侦 察 机 , 这 些 飞 机 能 在
无 险 空 域 内 或 其 周 边 进 行 ISR 作 战 , 使 敌 防
空 能 力 鞭 长 莫 及 。
还 要 注 意 “ 非 传 统 ISR” 一 词 , 它 表 述
的 是 对 传 感 器 系 统 —— 例 如 有 人 驾 驶 战 斗 机
上 配 备 的 瞄 准 吊 舱 —— 的 扩 大 利 用 , 虽 然 这
类 传 感 器 的 设 计 初 衷 并 非 用 于 ISR, 但 在 这
些 非 传 统 作 战 中 , 对 提 高 作 战 空 域 的 态 势 感
知 极 为 有 用 。 例 如 , 用 F-18 和 F-15 的 瞄 准
吊 舱 搜 集 图 像 , 用 以 对 抗 地 空 导 弹 为 主 的
F-16CJ 收 集 信 号 情 报 , 用 AC-130 的 视 频 能
力 监 视 高 兴 趣 目 标 设 施 。 6 这 种 成 像 具 有 经
由 数 据 链 接 下 载 并 几 乎 实 时 向 战 场 官 兵 传 输
的 优 势 , 或 在 时 敏 性 不 高 的 环 境 中 仅 传 回 给
ISR 数 据 储 存 库 中 进 行 处 理 和 分 发 。
同 这 些 先 进 飞 机 用 于 低 强 度 冲 突 所 面 对
的 挑 战 一 样 ,ISR 传 感 器 用 于 侦 察 非 传 统 敌
人 也 必 须 在 运 用 上 不 断 改 进 。 或 许 最 具 创 新
的 —— 有 人 认 为 最 有 价 值 的 —— 是 FMV 的 使
用 。FMV 同 长 航 时 无 人 机 平 台 相 配 合 , 就 能
加 强 对 地 面 的 敌 友 辨 识 , 避 免 攻 击 时 造 成 附
带 毁 伤 。 表 现 尤 其 突 出 是 “ 捕 食 者 ” 和 “ 收
割 者 ” 使 用 的 多 频 谱 目 标 系 统 , 该 系 统 采 用
自 动 跟 踪 、 颜 色 辨 识 、 融 合 图 像 和 电 子 变 焦
等 技 术 。 7 “ 戈 尔 贡 凝 视 ” 系 统 进 一 步 加 强
FMV 的 能 力 , 该 系 统 增 加 10 个 单 独 的 光 电
和 红 外 传 感 器 , 形 成 覆 盖 四 平 方 公 里 范 围 的
单 一 广 域 视 角 , 从 而 扩 大 视 野 , 允 许 一 架 飞
机 跟 踪 多 个 目 标 。 另 外 , 在 经 “ 自 由 飞 机 项 目 ”
所 购 置 的 MC-12 上 , 红 外 指 示 器 允 许 机 组 人
员 给 地 面 部 队 标 定 目 标 。
78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配 备 在 这 些 有 人 机 和 无 人 机 上 的 传 感 器 ,
原 本 是 专 门 针 对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的 非 常
规 陆 基 目 标 而 设 计 。 研 发 “ 全 球 鹰 ” 的 初 衷
是 取 代 有 人 驾 驶 的 U-2 战 略 监 视 侦 察 功 能 ,
后 来 不 断 因 时 改 进 。20 批 次 的 “ 全 球 鹰 ” 主
要 配 备 图 像 情 报 功 能 , 后 经 改 装 用 作 战 场 通
信 的 节 点 。30 批 次 的 “ 全 球 鹰 ” 已 经 成 为 多
频 谱 平 台 , 配 备 光 电 、 红 外 、 合 成 孔 径 雷 达
和 信 号 情 报 传 感 器 。“ 全 球 鹰 ” 飞 行 高 度 高 ,
战 场 上 空 位 置 佳 , 留 空 时 间 长 , 能 交 叉 提 示 、
核 实 , 并 连 接 防 区 外 有 人 ISR 平 台 操 作 的 类
似 传 感 器 和 系 统 。
其 他 能 加 强 ISR 能 力 的 手 段 包 括 战 术 战
斗 机 —— 亦 即 所 谓 的 非 传 统 ISR 平 台 —— 配
置 的 瞄 准 吊 舱 。 这 些 吊 舱 装 有 高 分 辨 率 前 视
红 外 传 感 器 , 用 广 角 搜 索 能 力 显 示 图 像 , 以
窄 视 场 获 取 战 场 规 模 的 目 标 。 这 些 图 像 能 以
视 频 流 向 下 传 输 给 部 署 在 前 沿 的 地 面 部 队 ,
成 为 ISR 近 距 离 空 中 支 援 的 一 种 形 式 。 由 于
这 一 创 新 , 非 传 统 的 ISR 在 战 斗 机 每 天 的 空
中 任 务 命 令 中 常 常 被 指 定 为 飞 行 员 的 首 要 任
务 , 并 且 协 同 无 人 机 作 战 , 在 需 要 时 提 供 长
时 续 航 , 在 必 要 时 提 供 迅 速 反 应 。 8
过 去 10 年 来 , 这 些 平 台 和 传 感 器 的 管 理
和 整 合 在 逐 渐 发 展 , 每 一 种 机 载 ISR 系 统 都
改 进 用 于 支 援 作 战 人 员 和 提 供 实 时 C2。 遗 憾
的 是 , 正 如 单 独 系 统 通 常 的 情 况 一 样 , 投 入
作 战 的 C2 体 系 都 表 现 为 烟 囱 式 结 构 , 即 从 平
台 和 传 感 器 传 输 给 具 体 的 用 户 和 同 一 军 种 内
的 分 布 式 地 面 站 , 而 未 能 打 破 空 、 海 、 陆 各
军 种 之 间 的 界 线 , 也 未 能 提 供 给 需 要 获 得 这
些 关 键 信 息 的 联 合 部 队 用 户 。
所 有 这 些 ISR 系 统 都 服 务 于 共 同 的 目 的 ,
这 就 是 为 地 面 指 挥 官 提 供 信 息 , 增 强 他 们 对
不 断 移 动 和 复 杂 的 战 场 空 间 的 态 势 感 知 。
2001 年 末 , 当 “ 持 久 自 由 ” 行 动 开 始 , 空 中
作 战 打 响 时 ,“ 捕 食 者 ” 和 AC-130U 武 装 攻
击 机 之 间 用 全 向 C 波 段 天 线 搭 建 起 链 接 。 这
一 创 举 很 快 演 变 为 通 过 遥 控 视 频 增 强 接 收 机
系 统 迅 速 将 “ 捕 食 者 ” 拍 摄 的 视 频 传 输 给 地
面 部 队 , 又 进 一 步 发 展 到 把 来 自 多 种 无 人 机
的 视 频 资 料 压 缩 后 传 输 给 地 面 部 队 携 带 的 掌
上 装 置 。 9
特 遣 部 队 运 用 观 测 - 发 现 - 识 别 - 压 制 一
体 化 手 段 反 制 敌 人 埋 设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 这 是
从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争 中 学 到 的 空 地 ISR 整
合 的 最 佳 范 例 之 一 。 这 种 一 体 化 ISR 系 统 的
构 成 中 , 包 括 具 有 FMV 功 能 的 无 人 机 和 也 配
备 视 频 和 信 号 情 报 功 能 的 “ 自 由 空 中 国 王 ”
侦 察 机 。 观 测 - 发 现 - 识 别 - 压 制 一 体 化 手 段
不 仅 能 发 现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并 缩 短 用 无 线 电 同
“ 阿 帕 奇 ” 直 升 机 联 络 的 决 策 链 , 还 能 向 共 用
地 面 站 分 发 所 搜 集 的 数 据 , 交 叉 提 示 和 对 比
人 工 情 报 、 图 像 及 信 号 情 报 , 生 成 高 价 值 目
标 的 “ 活 动 模 式 ” 印 迹 , 最 终 帮 助 相 关 部 队
完 成 目 标 捕 获 与 打 击 , 以 及 摧 毁 制 造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的 复 杂 网 络 等 任 务 。 10
在 运 用 观 测 - 发 现 - 识 别 - 压 制 一 体 化 体
系 的 过 程 中 , 一 个 需 要 关 注 的 问 题 是 , 阿 富
汗 的 崎 岖 山 地 与 伊 拉 克 的 相 对 平 坦 地 貌 不
同 。 解 决 方 案 之 一 是 使 用 机 载 通 信 系 统 作 为
中 继 站 , 帮 助 整 合 空 中 和 地 面 行 动 。 于 是 研
发 出 克 服 这 些 困 难 的 战 场 机 载 通 信 节 点 , 让
相 距 遥 远 的 空 中 和 地 面 部 队 看 到 相 同 的 ISR
图 像 。 这 些 节 点 被 部 署 在 有 人 机 (E-11A) 和
无 人 机 ( 全 球 鹰 ) 平 台 上 , 以 提 高 系 统 一 体 化 ,
强 化 态 势 感 知 , 加 强 超 视 距 通 信 。 11
在 简 要 回 顾 过 去 10 年 来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 及 其 在 平 叛 反 恐 行 动 中 的 整 合 运 用 之 后 ,
我 们 能 从 中 得 出 哪 些 结 论 ? 总 体 而 言 , 这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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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场 战 争 对 情 报 需 求 量 大 , 目 标 的 时 敏 性 强 ,
要 求 空 中 平 台 在 复 杂 的 非 常 规 作 战 中 全 力 支
援 地 面 战 术 行 动 。 部 署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的
传 感 器 系 统 发 展 成 专 门 应 对 简 易 爆 炸 装 置 、
移 动 车 辆 、 高 价 值 个 人 等 目 标 , 由 此 推 动 了
对 持 久 监 视 的 需 要 。 这 些 ISR 系 统 的 C2 倾 向
于 强 调 传 感 器 和 射 手 之 间 的 单 一 通 信 链 接 ,
而 不 重 视 向 联 合 部 队 传 输 态 势 感 知 的 宽 频 通
信 。 很 明 显 , 非 常 规 战 争 引 发 的 ISR 创 新 ,
从 无 人 侦 察 - 打 击 系 统 , 到 非 传 统 的 战 术 和
技 术 , 都 具 有 示 范 意 义 。 但 必 须 指 出 , 这 些
平 台 仅 能 在 没 有 威 胁 的 无 险 空 域 中 运 作 。 如
果 敌 人 的 防 空 能 力 更 强 , 我 军 开 展 ISR 作 战
就 可 能 更 困 难 , 成 功 几 率 亦 更 低 。
二 十 一 世 纪 国 防 优 先 政 策 对 ISR 的 影 响
平 叛 反 恐 终 于 告 一 段 落 , 重 心 转 向 更 广
泛 的 战 略 交 往 , 以 支 持 美 国 和 盟 国 的 安 全 ,
这 种 转 移 对 ISR 具 有 多 方 面 的 影 响 。 上 述 “ 保
持 美 国 全 球 领 导 地 位 ” 文 件 已 经 提 出 这 些 要
求 , 指 示 把 美 国 的 战 略 重 心 和 兵 力 态 势 转 向
亚 太 。 为 保 障 未 来 有 效 威 慑 和 防 御 , 该 政 策
指 示 美 军 要 “ 根 据 需 要 投 资 , 确 保 在 A2/AD
环 境 中 有 效 作 战 的 能 力 。” 12
这 些 要 求 同 目 前 强 调 反 恐 和 平 叛 作 战 的
美 军 ISR 能 力 形 成 明 显 的 反 差 。 今 后 的 ISR
必 须 做 到 对 广 大 范 围 实 施 持 久 覆 盖 , 必 须 在
可 能 遭 到 攻 击 、 可 能 阻 碍 美 军 及 盟 军 作 战 行
动 的 威 胁 环 境 中 运 作 。 这 份 指 导 文 件 进 一 步
警 告 , 在 这 些 A2/AD 区 域 中 , 敌 人 将 对 美 军
的 干 预 构 成 难 以 克 服 的 障 碍 。 在 此 文 件 的 后
续 文 件 中 , 美 国 参 谋 长 联 席 会 议 根 据 这 一 战
略 转 移 进 一 步 阐 明 了 对 ISR 的 要 求 。 具 体 地
说 , 这 份 “ 联 合 作 战 介 入 概 念 ” 文 件 要 求
ISR 资 产 承 担 以 下 责 任 :
• 事 先 为 作 战 区 域 做 准 备 , 为 介 入 作 战 备 好
条 件 ……
• 利 用 一 个 或 更 多 领 域 的 优 势 , 干 扰 或 摧 毁
敌 人 在 其 他 方 面 的 A2/AD 能 力 。
• 扰 乱 敌 人 的 侦 察 和 监 视 , 同 时 保 护 友 军 的
这 项 努 力 ……
• 攻 击 敌 人 的 纵 深 A2/AD 能 力 , 而 不 仅 是 扫
除 外 围 的 这 些 防 御 。
• 运 用 欺 骗 、 隐 形 和 不 透 明 手 段 加 大 敌 人 锁
定 我 方 资 产 的 难 度 , 从 而 提 高 突 然 性 效
果 。 13
该 文 件 还 进 一 步 强 调 ,“ 为 了 保 障 介 入 作
战 , 在 任 何 作 战 行 动 中 , 侦 察 / 反 侦 察 作 战
都 是 关 键 的 多 领 域 的 争 夺 , 因 为 作 战 中 各 方
都 试 图 获 得 比 对 方 更 好 的 态 势 感 知 。” 因 此 ,
联 合 部 队 必 定 对 ISR 的 获 取 和 应 用 提 出 更 高
的 要 求 。 最 后 , 文 件 指 出 , 该 概 念 对 连 续 作
战 带 来 巨 大 压 力 , 要 求 这 种 连 续 作 战 得 到 强
大 的 C2 支 持 :“ 界 定 敌 人 的 特 征 是 一 项 持 续
的 行 动 , 从 敌 对 状 态 数 年 前 开 始 , 贯 穿 整 个
冲 突 过 程 , 一 直 持 续 到 冲 突 结 束 之 后 。 它 影
响 着 情 报 部 队 的 稳 定 状 态 规 模 , 系 统 能 力 和
分 析 技 术 。 简 言 之 , 侦 察 和 监 视 对 抗 对 介 入
作 战 至 关 重 要 。” 14
在 公 开 论 坛 中 , 我 们 可 借 助 新 起 的 空 海
一 体 战 作 战 概 念 发 展 过 程 , 合 理 判 断 出 未 来
战 争 对 机 载 ISR 资 产 的 需 求 。 根 据 战 略 与 预
算 评 估 中 心 的 分 析 , 在 A2/AD 环 境 冲 突 中 ,
首 先 发 起 的 最 重 要 的 军 事 行 动 不 外 乎 是 “ 致
盲 战 役 ” 或 “ 侦 察 战 斗 ”。 15 在 冲 突 的 这 个 阶
段 , 双 方 都 设 法 攻 击 对 方 的 ISR 资 产 和 作 战
网 络 , 使 对 手 丧 失 从 远 距 离 察 觉 、 辨 识 和 瞄
准 迫 近 部 队 的 能 力 。 战 略 与 预 算 评 估 中 心 研
究 的 结 论 认 为 , 成 功 实 施 联 合 空 海 一 体 战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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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需 的 技 术 和 程 序 的 协 同 能 力 ,“ 在 C2、 通 信
和 ISR 方 面 最 为 困 难 , 道 理 很 简 单 , 它 们 推
动 着 信 息 和 数 据 流 动 ,” 而 此 两 者 是 保 持 态 势
感 知 的 关 键 。 16
战 略 与 预 算 评 估 中 心 的 研 究 超 出 对 西 太
平 洋 和 波 斯 湾 A2/AD 冲 突 环 境 的 假 设 , 进 一
步 思 考 空 海 一 体 战 实 施 中 必 然 出 现 的 问 题 ,
研 究 指 出 , 需 要 尽 快 和 持 续 投 资 于 一 体 化
ISR 体 系 的 建 设 。 17 为 保 障 空 海 一 体 战 所 需
的 联 合 ISR 体 系 , 将 需 要 很 长 的 前 期 准 备 时
间 , 因 为 整 合 各 种 平 台 和 传 感 器 的 过 程 非 常
复 杂 。 其 中 最 困 难 的 , 将 是 如 何 使 联 合 C2、
ISR 以 及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构 架 完 全 兼 容 和 互
通 操 作 。 因 此 , 这 份 研 究 的 结 论 认 为 :“ 空 军
和 海 军 应 尽 早 协 商 这 些 构 架 的 有 效 迁 移 路 径 ,
此 点 尤 其 重 要 。” 18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和 一 体 化 系 统 体 系
在 抗 衡 空 域 作 战
有 两 点 已 经 明 确 。 第 一 , 在 过 去 10 年 间 ,
美 军 在 基 本 无 对 抗 的 空 域 中 部 署 了 有 效 的
ISR 网 络 , 有 力 打 击 了 非 常 规 敌 人 。 第 二 ,
在 未 来 冲 突 中 , 美 国 必 须 在 远 更 凶 险 的 威 胁
环 境 中 再 现 这 种 能 力 。 为 追 求 这 种 能 力 , 各
种 研 究 正 在 展 开 , 这 些 努 力 毫 无 疑 问 将 充 分
利 用 过 去 10 年 发 展 和 部 署 的 有 效 机 载 ISR 系
统 技 术 和 经 验 , 但 同 时 也 需 要 研 发 能 在 抗 衡
空 域 运 用 平 台 、 传 感 器 和 系 统 有 效 作 战 的 新
途 径 。
未 来 的 ISR 平 台 将 继 承 过 去 10 年 中 大 显
身 手 的 那 些 平 台 的 所 有 优 势 , 但 必 须 增 加 一
项 关 键 的 能 力 : 在 敌 对 空 域 中 的 生 存 性 。 持
久 性 、 载 荷 、 整 合 以 及 联 结 性 都 必 不 可 少 ,
但 这 些 平 台 如 果 不 能 在 A2/AD 环 境 中 生 存 ,
所 有 上 述 功 能 便 失 去 价 值 。 肩 负 侦 察 - 打 击
任 务 的 “ 捕 食 者 ” 和 “ 收 割 者 ” 需 被 新 型 无
人 机 所 取 代 , 新 一 代 无 人 机 必 须 能 在 空 防 严
密 的 空 域 内 和 附 近 游 弋 、 生 存 和 攻 击 。 有 些
研 发 已 经 展 现 前 景 , 尤 其 是 海 军 正 在 进 行 测
试 的 无 人 空 中 作 战 系 统 演 示 机 (UCAS-D) 和
另 一 个 独 立 但 与 之 相 关 的 舰 载 无 人 空 中 侦 察
和 打 击 系 统 (UCLASS)。 无 论 前 者 是 否 会 并
入 后 者 , 这 种 新 一 代 无 人 作 战 航 空 器 将 携 带
一 套 传 感 器 和 武 器 , 从 航 母 起 飞 不 需 加 油 就
能 飞 出 2000 海 里 或 更 远 , 如 采 用 空 中 加 油 ,
将 进 一 步 大 幅 提 升 航 程 和 持 久 性 。 无 人 机 求
生 存 的 一 个 重 要 指 标 是 其 雷 达 低 显 性 , 应 从
设 计 开 始 就 考 虑 具 备 能 突 破 严 密 防 空 的 的 隐
身 性 。 与 其 不 具 隐 身 性 的 前 辈 一 样 , 新 型 无
人 机 将 携 带 传 感 器 和 武 器 , 执 行 侦 察 和 精 确
打 击 任 务 。 19
高 空 长 航 时 无 人 机 也 将 发 挥 作 用 , 但 必
须 注 意 敌 人 的 空 军 战 斗 序 列 , 运 作 中 相 应 保
持 谨 慎 , 并 需 装 备 自 我 防 卫 能 力 。“ 全 球 鹰 ”
和 海 军 的 广 域 海 洋 监 视 系 统 即 “Triton” 系 统 ,
可 能 就 需 要 装 备 全 套 防 卫 装 置 , 包 括 激 光 预
警 系 统 、 雷 达 预 警 接 收 器 、 电 子 攻 击 或 干 扰
系 统 , 和 拖 曳 式 诱 饵 。 高 空 无 人 机 的 ISR 能
力 可 搭 配 战 术 层 面 上 的 隐 形 “ 哨 兵 ” 无 人
机 —— 据 称 正 是 这 种 无 人 机 为 击 毙 本 拉 登 的
突 袭 做 好 了 战 场 准 备 , 发 挥 了 关 键 的 ISR 作
用 。 20 长 远 来 看 , 空 军 可 能 有 必 要 把 原 本 准
备 取 代 MQ-9“ 收 割 者 ”、 但 目 前 搁 置 的 MQ-X
无 人 机 研 发 项 目 转 为 采 用 由 海 军 UCAS-D/
UCLASS 无 人 机 演 变 而 来 的 陆 基 版 飞 行 器 。 21
F-22 和 F-35 都 具 备 雷 达 低 显 性 , 能 在 抗
衡 空 域 执 行 非 传 统 ISR 使 命 。 随 着 联 合 作 战
的 F-35 数 量 增 加 , 这 些 飞 机 将 以 小 组 投 入 作
战 , 互 相 拉 开 距 离 , 做 到 既 不 降 低 其 隐 身 性 ,
又 能 保 持 足 够 接 近 , 以 相 互 支 援 。 例 如 一 组
飞 机 实 施 战 区 外 干 扰 , 其 他 战 机 执 行 突 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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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天 力 量 杂 志
这 些 隐 形 战 机 将 配 备 令 人 惊 叹 的 具 有 “ 真 空
吸 尘 器 ” 特 点 的 全 套 传 感 器 —— 把 反 映 敌 人
态 势 的 数 据 悉 数 纳 入 , 传 送 给 联 合 作 战 网 络 。
与 此 同 时 ,F-35 以 其 强 大 的 计 算 能 力 , 可 依
据 所 获 得 的 有 关 敌 人 防 空 形 势 的 情 报 , 实 时
重 新 计 算 任 务 路 线 。
天 基 平 台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上 空 收
集 ISR 数 据 贡 献 卓 著 , 尤 其 是 向 其 它 平 台 提
示 感 兴 趣 的 区 域 和 目 标 信 息 。 然 而 , 卫 星 肩
负 的 是 战 略 性 质 的 情 报 搜 集 使 命 , 并 且 需 按
一 定 时 间 间 隔 飞 越 感 兴 趣 的 区 域 , 因 此 到 目
前 为 止 在 对 高 价 值 、 移 动 性 战 术 目 标 的 搜 寻
中 不 发 挥 主 要 作 用 。 但 是 , 新 的 使 命 要 求 在
西 太 平 洋 和 波 斯 湾 上 空 进 行 更 大 范 围 的 侦 察
和 战 略 评 估 , 先 前 的 看 法 和 做 法 可 能 需 要 改
变 。 卫 星 装 备 的 传 感 器 如 红 外 传 感 器 和 雷 达
等 , 保 真 性 和 可 靠 性 不 断 提 高 , 加 上 其 对 通
信 和 C2 的 重 大 作 用 , 可 能 会 促 使 我 们 更 加 注
重 发 展 未 来 天 基 ISR 系 统 —— 包 括 加 速 研 发
可 重 复 使 用 的 太 空 飞 机 X-37B。
美 军 向 太 平 洋 再 平 衡 , 需 要 配 置 目 标 监
视 和 广 域 侦 察 系 统 , 这 也 将 推 动 传 感 器 关 注
焦 点 和 能 力 的 转 移 。 上 述 每 种 平 台 的 传 感 器
能 力 都 需 调 整 , 以 侦 测 对 手 为 阻 止 美 军 和 盟
军 在 该 地 区 行 动 而 部 署 的 A2/AD 部 队 及 其 网
络 ( 如 反 卫 星 武 器 , 远 程 ISR 系 统 , 精 准 制
导 常 规 地 面 攻 击 和 反 舰 巡 航 导 弹 及 弹 道 导
弹 )。 只 要 我 们 的 无 人 航 空 器 能 在 此 环 境 中 生
存 , 其 机 载 ISR 能 力 就 能 大 显 身 手 。 这 样 ,
一 套 多 情 报 传 感 器 , 配 置 在 类 似 “ 收 割 者 ”
和 “ 全 球 鹰 ” 但 航 程 及 低 显 性 均 大 有 改 善 的
新 一 代 无 人 机 上 , 必 将 对 我 军 的 态 势 感 知 做
出 重 大 贡 献 。 例 如 , 配 备 多 光 谱 成 像 和 多 波
段 雷 达 的 先 进 传 感 器 能 穿 透 建 筑 结 构 , 暴 露
内 部 隐 藏 情 况 。 正 如 以 往 的 军 事 使 命 变 化 生
成 对 无 人 机 遥 控 传 感 器 的 需 求 , 新 的 军 事 作
战 原 则 将 催 生 新 的 能 力 需 求 , 包 括 对 飞 机 持
久 性 和 突 破 先 进 空 防 能 力 的 需 求 。
无 人 机 上 载 荷 可 能 由 一 整 套 模 块 式 开 放
结 构 的 传 感 器 组 成 , 可 以 收 集 来 自 整 个 电 磁
频 谱 的 侦 察 信 息 ; 如 果 是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 还
要 配 置 精 确 打 击 武 器 , 能 利 用 机 上 处 理 的 信
息 及 时 精 准 摧 毁 敌 人 目 标 。 在 过 去 10 年 曾 被
认 为 十 分 重 要 的 、 占 据 大 量 带 宽 的 高 清 晰 度
FMV, 今 后 可 能 会 让 位 于 装 备 远 程 雷 达 、 信
号 情 报 、 以 及 光 电 / 红 外 传 感 器 和 多 功 能 无
线 射 频 传 感 器 的 大 型 战 略 性 无 人 机 。 例 如 ,
第 40 批 次 “ 全 球 鹰 ” 配 备 高 分 辨 率 传 感 器 ,
能 从 高 空 和 更 远 的 防 区 外 围 提 供 精 准 目 标 测
量 和 分 类 。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如 果 配 备 类 似 的 传
感 器 , 可 以 凭 自 身 来 发 现 定 位 不 准 确 的 攻 击
目 标 , 其 情 况 类 似 “ 沉 默 彩 虹 ” 无 人 机 - 反
辐 射 导 弹 一 体 化 武 器 和 低 成 本 自 主 攻 击 子 母
弹 武 器 —— 这 些 项 目 过 去 被 搁 置 , 因 为 担 心
无 人 机 自 主 弹 药 发 射 达 不 到 可 靠 性 要 求 。
F-22 和 F-35 也 将 承 担 ISR 的 角 色 , 其 范
围 远 超 过 配 备 瞄 准 吊 舱 的 第 四 代 战 机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上 扮 演 的 非 传 统 角 色 。 最 值
得 注 意 的 , 可 能 就 是 专 为 F-35 研 制 的 、 被 称
为 分 布 式 孔 径 系 统 的 球 形 态 势 感 知 系 统 。 该
系 统 配 备 6 个 光 电 传 感 器 , 提 供 弹 道 导 弹 探
测 与 追 踪 , 包 括 发 射 点 探 测 和 红 外 搜 索 与 跟
踪 功 能 , 以 及 昼 夜 导 航 。 此 外 , 这 两 种 第 五
代 隐 形 战 机 将 通 过 机 上 有 源 电 子 扫 描 阵 列 雷
达 增 加 ISR 能 力 , 借 助 低 截 获 率 和 增 强 抗 干
扰 能 力 提 供 更 高 的 目 标 分 辨 率 。 这 些 飞 机 还
配 置 更 优 化 的 防 御 传 感 器 套 件 。 不 仅 有 源 电
子 扫 描 阵 列 雷 达 可 用 于 对 敌 防 空 系 统 实 施 电
子 攻 击 ,F-35 的 数 字 化 无 线 电 射 频 储 存 功 能
使 飞 机 能 “ 复 制 入 射 雷 达 信 号 并 加 以 修 改 ,
然 后 返 射 给 接 收 机 , 从 而 误 导 接 收 方 以 为 飞
机 要 么 不 在 被 探 测 区 要 么 在 其 他 某 处 。” 22
82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根 据 新 的 战 略 优 先 , 卫 星 对 ISR 作 战 的
重 要 性 势 必 重 新 获 得 重 视 , 天 基 传 感 器 也 必
将 得 到 更 多 关 注 。 在 这 方 面 , 有 两 种 能 力 可
能 特 别 重 要 : 天 基 雷 达 和 红 外 探 测 。 前 者 起
源 于 10 年 前 制 定 的 一 项 雄 心 勃 勃 的 计 划 , 目
的 是 向 联 合 作 战 人 员 提 供 大 量 随 时 能 利 用 的
合 成 孔 径 雷 达 成 像 、 地 面 移 动 目 标 指 示 , 以
及 高 分 辨 率 地 貌 信 息 。 这 个 项 目 难 度 大 , 成
本 高 , 过 去 被 迫 取 消 ; 现 在 随 着 战 略 重 心 向
A2/AD 区 域 转 移 , 其 重 新 上 马 又 有 了 合 理 依
据 。 太 空 雷 达 能 探 测 到 连 贯 的 轨 迹 变 化 , 在
A2/AD 环 境 中 跟 踪 敌 人 的 战 斗 序 列 , 因 此 适
用 于 探 测 敌 人 巡 航 导 弹 的 发 射 和 运 行 轨 迹 。
新 一 代 天 基 红 外 卫 星 将 在 拒 止 区 域 的
ISR 努 力 中 发 挥 重 大 作 用 。 这 项 能 力 , 起 始
于 美 国 在 1991 年 的 海 湾 战 争 中 , 当 时 在 判 定
伊 拉 克 “ 飞 毛 腿 ” 导 弹 的 发 射 位 置 时 遭 遇 困 难 ,
由 此 催 生 出 这 项 能 力 的 改 进 , 现 在 应 用 于 更
广 阔 的 战 场 。 新 型 天 基 红 外 系 统 , 除 能 侦 测
远 程 弹 道 导 弹 的 发 射 以 外 , 还 有 助 于 提 升 战
区 导 弹 防 御 的 态 势 感 知 , 描 述 红 外 事 件 印 迹
特 征 , 提 供 相 关 情 报 , 加 强 部 队 保 护 和 打 击
计 划 的 制 定 , 以 及 支 援 在 A2/AD 环 境 中 实 施
的 其 他 使 命 。 23
我 军 在 A2/AD 环 境 中 作 战 , 如 何 整 合
ISR 资 产 将 面 对 更 大 难 度 的 挑 战 。 过 去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 我 们 面 临 的 主 要 问 题 是
ISR 数 据 量 太 大 , 需 要 复 杂 的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系 统 在 战 区 范 围 内 传 输 海 量 数 据 。 在 A2/
AD 空 域 中 , 我 们 不 仅 要 注 意 如 何 保 证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过 程 的 互 相 联 合 与 兼 容 , 还 要 保
证 整 个 信 息 处 理 的 安 全 。 提 高 安 全 并 处 理 海
量 数 据 的 方 法 之 一 , 是 改 进 多 军 种 分 布 式 共
用 地 / 海 面 系 统 节 点 的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过
程 。 目 前 一 个 主 要 任 务 是 把 机 载 ISR 数 据 整
合 到 这 些 通 信 中 心 。 最 终 的 架 构 是 建 立 一 个
网 络 , 它 将 能 融 合 并 解 释 从 多 渠 道 获 取 的 数
据 , 并 能 归 纳 和 处 理 , 在 正 确 的 时 间 分 传 给
各 家 联 合 作 战 用 户 。 此 处 尤 其 重 要 的 是 , 必
须 能 在 共 同 联 合 显 示 屏 上 展 现 由 多 种 传 感 器 、
多 源 情 报 输 入 经 整 合 以 后 的 完 整 图 像 。
然 而 , 无 论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程 序 多 么
精 简 和 安 全 , 将 ISR 数 据 传 播 至 C2 机 构 , 随
后 向 打 击 平 台 下 达 任 务 , 不 可 避 免 地 会 发 生
延 误 并 增 添 C2 的 不 确 定 性 。 我 们 从 阿 富 汗 战
争 中 学 到 , 从 传 感 器 到 射 手 之 间 的 直 接 通 信 ,
要 比 其 间 穿 插 着 需 要 多 个 决 策 层 次 评 估 和 批
准 的 C2 过 程 快 得 多 。 不 充 分 的 通 信 链 接 , 不
完 整 的 攻 击 毁 伤 评 估 , 以 及 差 强 人 意 的 动 态
空 域 管 理 , 都 成 为 ISR 整 合 过 程 中 的 短 板 。
在 无 险 空 域 , 配 备 FMV 和 精 准 制 导 武 器 的 “ 捕
食 者 ” 和 “ 收 割 者 ” 恰 好 填 补 了 这 个 缺 口 。
有 此 经 验 教 训 , 今 后 在 A2/AD 环 境 中 作 战 ,
ISR 平 台 需 要 具 备 更 长 的 续 航 性 、 传 感 器 对
传 感 器 的 整 合 , 以 及 立 足 源 点 的 数 据 处 理 ,
做 到 能 提 供 时 敏 目 标 的 实 时 信 息 。 24
在 抗 衡 空 域 , 为 能 有 效 打 击 时 敏 性 或 移
动 目 标 , 对 平 台 、 传 感 器 及 整 合 属 性 都 有 高
度 复 杂 的 要 求 , 这 些 属 性 包 括 航 程 、 持 久 性 、
生 存 性 、 反 应 时 间 短 、 弹 药 组 合 灵 活 , 网 络
连 接 , 以 及 机 上 任 务 规 划 和 目 标 锁 定 。 25 我
们 的 几 类 飞 机 已 经 不 同 程 度 的 具 备 这 些 属 性 ,
例 如 F-22 和 F-35 战 机 , 以 及 武 器 化 的 无 人
作 战 飞 机 ( 假 设 打 击 授 权 由 决 策 圈 内 人 员 下
达 ), 还 有 B-2 轰 炸 机 或 正 在 秘 密 研 发 中 的 下
一 代 先 进 轰 炸 机 。 这 些 平 台 和 传 感 器 虽 然 具
备 一 定 程 度 的 自 主 化 , 在 反 介 入 环 境 中 , 出
于 战 术 协 调 和 交 战 信 息 交 换 , 需 要 这 些 隐 形
平 台 之 间 能 相 互 交 流 。 目 前 正 在 为 F-35 研 制
具 有 高 速 数 据 传 输 、 低 截 获 率 以 及 低 探 测 率
的 多 功 能 先 进 数 据 链 , 但 是 将 这 种 数 据 链 技
术 配 置 到 B-2( 或 未 来 轰 炸 机 ) 和 F-22 上 的
8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计 划 被 搁 置 。 为 了 整 合 这 些 隐 形 ISR 和 打 击
系 统 , 我 们 必 须 部 署 这 种 数 据 链 或 类 似 的 链
接 。 26
正 像 天 基 传 感 器 和 平 台 对 A2/AD 环 境 中
的 ISR 至 关 重 要 一 样 , 天 基 通 信 对 ISR 整 合
也 同 样 必 不 可 少 。 全 球 定 位 系 统 目 前 正 在 更
新 和 加 强 , 将 用 于 为 ISR 资 产 提 供 报 时 和 定
位 以 及 空 射 精 确 武 器 的 制 导 。 抗 干 扰 和 防 核
加 固 的 “ 军 事 星 ” 通 信 卫 星 星 座 正 在 被 先 进
极 高 频 卫 星 系 统 取 代 , 它 将 能 在 战 略 和 战 术
层 面 提 供 更 强 的 能 力 和 增 加 清 晰 度 的 ISR 资
产 整 合 。 下 一 代 卫 星 终 端 , 也 称 为 先 进 超 视
距 终 端 系 列 , 也 将 成 为 必 要 装 备 , 用 于 加 强
机 载 ISR 资 产 和 先 进 极 高 频 卫 星 之 间 的 通
信 。 27 为 保 护 卫 星 通 信 , 我 们 还 可 考 虑 重 启
基 于 激 光 的 转 型 卫 星 系 统 ; 该 研 制 计 划 曾 被
放 弃 , 但 是 现 在 , 我 们 的 工 业 基 础 得 到 扩 展 ,
技 术 储 备 也 更 成 熟 , 项 目 重 启 的 时 机 已 经 到
来 。 28 最 后 , 在 A2/AD 环 境 中 , 我 们 必 须 重
视 天 基 资 产 的 自 我 防 卫 能 力 。 29
结 语
长 达 10 年 的 大 规 模 反 恐 平 叛 和 维 稳 作
战 , 正 在 发 生 战 略 性 转 移 , 美 国 的 防 务 领 导
人 们 在 指 导 这 种 转 移 的 同 时 , 要 求 机 载 ISR
作 战 界 重 视 由 此 带 来 的 强 大 挑 战 。 过 去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战 场 上 空 ,ISR 体 系 是 在 无 险
空 域 中 运 作 。 现 在 , 联 合 作 战 界 不 可 能 简 单
地 将 这 些 平 台 、 支 援 传 感 器 、C2 连 接 系 统 等
照 搬 和 重 置 到 新 的 战 区 , 但 是 应 能 充 分 利 用
过 去 十 多 年 来 创 建 的 战 术 、 战 技 、 战 规 及 程 序 ,
而 摒 弃 先 前 那 种 需 要 通 过 多 个 关 节 才 能 把 行
动 情 报 转 给 作 战 将 士 的 缓 慢 做 法 , 因 为 那 种
繁 琐 程 序 经 常 阻 滞 了 传 感 器 、 决 策 者 和 射 手
之 间 的 关 系 。
策 划 兵 力 配 置 的 团 队 在 考 虑 机 载 ISR 的
参 与 时 , 也 可 从 其 同 行 过 去 采 用 的 联 合 “ 系
统 体 系 ” 方 式 获 益 , 这 些 同 行 们 可 以 详 细 解
说 这 些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及 其 整 合 在 未 来 远
程 打 击 中 的 作 用 。 30 在 对 比 不 同 作 战 环 境 和
场 景 的 差 异 之 后 , 我 们 看 到 这 些 单 独 系 统 体
现 着 非 常 不 同 的 价 值 。 无 论 是 进 入 纵 深 戒 备
空 域 、 或 者 大 距 离 远 程 监 视 目 标 、 盘 旋 跟 踪
时 敏 目 标 , 或 者 ISR 与 打 击 一 体 化 平 台 在 防
御 森 严 的 空 域 中 生 存 , 这 些 能 力 的 运 用 将 带
来 不 同 的 解 决 方 案 。 面 对 这 一 系 列 作 战 需 求 ,
面 对 着 多 个 对 手 兴 起 且 反 介 入 挑 战 多 样 化 的
严 峻 安 全 环 境 , 系 统 体 系 方 式 因 为 能 提 供 各
种 ISR 平 台 、 传 感 器 及 其 不 同 整 合 的 选 项 ,
而 显 示 出 其 明 智 性 。 但 是 这 个 系 统 体 系 必 须
与 所 有 军 种 相 连 。
展 望 未 来 我 们 任 重 道 远 , 如 何 在 抗 衡 空
域 运 作 ISR 的 若 干 项 研 究 正 在 展 开 , 从 最 近
战 争 中 获 得 的 经 验 教 训 继 续 强 调 ISR 整 合 力
量 对 C2 有 效 运 作 的 重 要 性 , 而 在 未 来 抗 衡 空
域 作 战 所 面 临 的 挑 战 正 引 发 我 们 重 点 思 考 如
何 通 过 各 种 方 式 加 强 生 存 能 力 。 在 任 何 未 来
作 战 场 景 中 ,A2/AD 环 境 下 的 ISR 作 战 , 都
将 强 调 把 正 确 信 息 在 正 确 时 间 传 发 给 正 确 的
人 并 由 此 做 出 正 确 的 决 策 。 我 们 应 该 运 用 各
种 研 究 和 作 战 推 演 , 把 过 去 10 多 年 发 展 起 来
的 有 效 ISR 网 络 加 以 调 适 改 进 , 以 适 应 更 加
严 峻 的 未 来 环 境 ; 我 们 还 应 确 定 出 投 资 的 方
向 和 领 域 , 尤 其 是 关 注 那 些 需 要 更 长 前 期 时
间 的 ISR 能 力 研 发 领 域 。 我 们 的 机 载 ISR 已
经 在 无 险 空 域 大 显 身 手 , 在 未 来 风 险 升 高 的
非 准 入 环 境 亦 需 发 挥 其 作 为 。 为 此 , 我 们 必
须 加 强 研 究 , 并 做 出 必 要 的 投 入 。♣
84

在 抗 衡 空 域 开 展 联 合 情 监 侦
注 释 :
1. Joint Publication 2-01, Joint and National Intelligence Support to Military Operations [ 联 合 出 版 物 JP 2-01 : 联 合 部 队 和 国
家 对 军 事 行 动 的 情 报 支 援 ], 5 January 2012. 该 文 件 (GL-12 页 ) 将 ISR 定 义 为 “ 一 种 同 步 化 及 整 合 传 感 器 、 资 产 、
处 理 / 归 纳 / 分 传 系 统 的 活 动 , 是 以 直 接 支 援 当 前 和 未 来 作 战 。”
2. 战 场 机 载 通 信 节 点 是 安 装 在 有 人 和 无 人 飞 机 上 的 机 载 通 信 中 继 系 统 , 以 共 同 的 ISR 图 景 把 空 中 和 地 面 部 队 联 系 在
一 起 。 参 看 Adm Jonathan W. Greenert, USN, and Gen Norton A. Schwartz, USAF, “Air-Sea Battle”[ 空 海 一 体 战 ], 20
February 2012, http://www.the-american-interest.com/articles/2012/02/20/air-sea-battle/. “
3. Department of Defense, Sustaining U.S. Global Leadership: Priorities for 21st Century Defense [ 维 持 美 国 的 全 球 领 导 地 位 :
21 世 纪 防 务 优 先 ],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January 2012). 欲 了 解 更 多 信 息 , 请 参 看 Department of
Defense, 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2014 [2014 年 四 年 防 务 审 查 报 告 ],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2014),
http://www.defense.gov/pubs/2014_Quadrennial_Defense_Review.pdf.
4. Richard Whittle, Predator's Big Safari [ 捕 食 者 的 大 游 猎 ], Mitchell Paper 7 (Washington, DC: Mitchell Institute for Airpower
Studies, August 2011), 4.
5. RQ-170“ 哨 兵 ” 无 人 机 于 2011 年 12 月 在 伊 朗 迫 降 被 俘 获 , 情 况 至 今 不 明 , 双 方 各 执 一 词 , 真 相 难 现 。 无 论 如 何 ,
美 国 在 别 国 戒 备 天 空 中 丧 失 了 一 项 有 价 值 的 ISR 资 产 。 参 看 Robert Haffa and AnandDatla, “6 Ways to Improve UAVs”
[ 改 善 无 人 机 的 6 种 途 径 ], C4ISR Journal 11, no. 2 (March 2012): 30-31.
6. Curtis E. LeMay Center for Doctrine Development and Education, “Annex 2-0, Global Integrated 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 Operations [ 附 件 2-0 : 全 球 一 体 化 情 监 侦 作 战 ], 6 January 2012, https://doctrine.af.mil/DTM/
dtmisroperations.htm.
7. 见 “Raytheon Nets $31.4 Million Contract for MTS-A on MH-60, Predator [ 雷 声 公 司 签 署 为 MH-60 及 捕 食 者 提 供 多 频 谱
目 标 系 统 -A 的 3,140 万 美 元 合 同 ], Space War, 28 September 2005, http://www.spacewar.com/news/uav-05zzzzl.html.
8. John A. Tirpak, “Eyes of the Fighter”[ 战 斗 机 之 眼 ], Air Force Magazine 89, no. 1 (January 2006): 40-44.
9. 见 注 释 4, 第 28 页 。
10. Jon W. Glass, “Taking Aim in Afghanistan”[ 在 阿 富 汗 锁 定 目 标 ], DefenseNews, 5 February 2009, http://defensenews.
com/article/20090205/C4ISR02.
11. 见 “USAF Continues to Grow, Strengthen Its BACN Fleet with New E-11A Buy”[ 美 国 空 军 以 新 E-11A 采 购 来 继 续 发 展
和 加 强 其 战 场 机 载 通 信 节 点 ], InsideDefense.com, 30 August 2012.
12. 见 注 释 3“ 维 持 美 国 全 球 领 导 地 位 ”, 第 4-5 页 。
13. Department of Defense, Joint Operational Access Concept [ 联 合 作 战 介 入 概 念 ], Version 1.0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17 January 2012), iii.
14. 同 上 , 第 22-23 及 29 页 ; 另 参 看 Joint Chiefs of Staff, Capstone Concept for Joint Operations: Joint Force
2020(Washington [ 联 合 作 战 构 想 总 纲 文 件 :2020 联 合 部 队 ], DC: Joint Chiefs of Staff, 10 September 2012).
15. Jan van Tol et al., AirSea Battle: A Point of Departure Operational Concept [ 空 海 一 体 战 : 初 始 作 战 概 念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2010), xiii, 56.
16. 同 上 , 第 112 页 。
17. 另 参 看 Mark Gunzinger with Chris Dougherty, Outside-In: Operating from Range to Defeat Iran's Anti-access and Area-Denial
Threats [ 由 外 至 内 : 从 外 围 行 动 击 败 伊 朗 反 介 入 和 区 域 拒 止 威 胁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2011).
18. 见 注 释 15, 第 122 页 。
19. Thomas P. Ehrhard, PhD, and Robert O. Work, Range, Persistence, Stealth and Networking: The Case for a Carrier-Based
Unmanned Combat Air System [ 航 程 、 持 久 性 、 隐 身 性 和 网 络 化 : 舰 载 无 人 战 斗 空 中 系 统 案 例 分 析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2008).
20. 见 “RQ-170 Unmanned Aerial Vehicl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美 国 RQ-170 无 人 机 ], airforce-technology.com, http://
www.airforce-technology.com.
8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21. 但 是 , 空 军 在 抗 衡 天 空 开 展 ISR 可 以 另 择 手 段 ——RQ-180。 参 看 Amy Butler and Bill Sweetman, “Return of the
Penetrator”[ 渗 透 者 无 人 机 项 目 重 入 眼 帘 ], Aviation Week and SpaceTechnology 175, no. 42 (9 December 2013): 20.
22. John A. Tirpak, “A New Revolution in Military Affairs”[ 新 军 事 革 命 ], Air Force Magazine 94, no. 7 (July 2011): 10,
http://www.airforcemag.com/MagazineArchive/Pages/2011/July%202011/0711watch.aspx; 另 参 看 Barry D. Watts, The
Maturing Revolution in Military Affairs [ 孕 育 中 的 军 事 革 命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2011), 29.
23. 见 “Space Based Infrared System (SBIRS)”[ 天 基 红 外 系 统 ], Lockheed Martin, http://www.lockheedmartin.com/us/products/
sbirs.html.
24. David Deptula, “Integration Nation”[ 一 体 化 国 家 ], C4ISR Journal11, no. 3 (April 2012): 32.
25. Christopher J. Bowie, Destroying Mobile Ground Targets in an Anti-access Environment [ 在 反 介 入 环 境 中 摧 毁 地 面 移 动 目
标 ], Analysis Center Papers (Washington, DC: Northrop Grumman, December 2001).
26. 空 军 及 其 工 业 伙 伴 正 合 作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 参 看 Amy Butler, “Cross Talk”[ 交 叉 探 讨 ], Aviation Week and Space
Technology 176, no. 7 (3 March 2014): 24.
27. Amy Svitak and Amy Butler, “Fabulous Opportunity [ 妙 不 可 言 的 机 遇 ], Aviation Week and Space Technology174, no. 26
(23 July 2012): 41.
28. Stew Magnuson, “Military Space Communications Lacks Direction, Critics Say”[ 批 评 人 士 称 军 事 太 空 通 信 研 发 缺 乏 方
向 ], National Defense, January 2013, http://www.nationaldefensemagazine.org/archive/2013/January/Pages/MilitarySpaceCom
municationsLacksDirection,CriticsSay.aspx.
29. Robert P.Haffa Jr., Full-Spectrum Air Power: Building the Air Force America Needs [ 全 频 谱 作 战 空 中 力 量 : 建 设 美 国 需 要
的 空 军 ], Special Report no. 122 (Washington, DC: Heritage Foundation, 12 October 2012), 18, http://thf_media.s3.
amazonaws.com/2012/pdf/SR122.pdf.
30. Robert P. Haffa Jr., and Michael W. Isherwood, “Long-Range Conventional Strike: A Joint Family of Systems”[ 远 程 常 规 打
击 : 联 合 系 统 体 系 ], Joint Force Quarterly 60 (1st Quarter 2011): 102-7.
小 罗 伯 特 · 哈 法 博 士 (Dr. Robert P. Haffa Jr. ), 毕 业 于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 乔 治 城 大 学 文 科 硕 士 , 麻 省 理 工 学 院 博 士 ,
现 任 佛 罗 里 达 州 那 不 勒 斯 哈 法 防 务 咨 询 有 限 公 司 总 裁 。 他 曾 服 务 于 美 国 空 军 , 以 上 校 军 衔 退 役 , 其 职 务 经 历 包 括
在 越 南 、 英 国 及 韩 国 的 F-4 飞 行 使 命 , 在 美 国 空 军 军 官 学 院 政 治 学 系 担 任 系 主 任 , 及 指 导 一 个 辅 助 空 军 参 谋 长 的
参 谋 班 子 。 哈 法 博 士 退 出 空 军 现 役 之 后 就 职 于 诺 格 公 司 , 担 任 公 司 分 析 中 心 主 任 , 分 析 美 国 军 事 战 略 、 兵 力 规 划 ,
并 为 公 司 商 务 部 门 作 兵 棋 推 演 。 哈 法 博 士 的 著 述 包 括 两 本 书 及 多 篇 文 章 , 其 中 之 一 是 2012 年 为 传 统 基 金 会 撰 写
的 报 告 , 题 为 “ 全 频 谱 空 中 力 量 : 建 设 美 国 需 要 的 空 军 ”。
安 纳 德 · 达 特 拉 (Anand Datla) 是 华 盛 顿 特 区 的 独 立 咨 询 商 , 从 事 向 各 智 库 、 财 富 500 大 公 司 及 政 府 机 构 等 客 户
提 供 咨 询 服 务 , 专 业 范 围 涉 及 国 防 工 业 基 础 分 析 、 突 发 地 缘 政 治 威 胁 应 急 对 策 制 定 , 以 及 兵 力 结 构 影 响 分 析 等 。
此 前 他 是 国 防 部 从 事 战 略 规 划 、 政 策 和 操 作 规 程 的 文 职 雇 员 , 也 曾 服 务 于 众 议 院 军 事 委 员 会 的 专 业 幕 僚 班 子 。
86

建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A Global Space Control Strategy
B. T. 赛 苏 尔 博 士 , 美 国 国 家 空 天 情 报 中 心 ASAT 威 胁 首 席 情 报 分 析 员 (Dr. B. T. Cesul, Principal
Intelligence Analyst, National Air and Space Intelligence Center, Antisatellite (ASAT) Threat Flight)
国 2011 年 《 国 家 安 全 太 空 战 略 》
美 指 出 , 太 空 正 在 成 为 一 个 作 战 领 域 ,
而 美 国 对 太 空 的 持 续 主 宰 并 不 稳 固 。 1 潜 在
敌 方 已 经 公 开 展 示 其 太 空 控 制 系 统 研 发 的 进
步 , 直 接 威 胁 到 美 国 目 前 对 太 空 的 使 用 , 中
国 在 2007 年 使 用 一 枚 直 升 动 能 反 卫 星 导 弹 摧
毁 了 本 国 的 一 颗 卫 星 , 即 为 其 中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一 例 。 2 此 外 , 俄 罗 斯 等 其 他 国 家 也 已 打
破 后 冷 战 时 期 不 谈 论 太 空 控 制 活 动 发 展 的 禁
忌 , 而 宣 布 部 署 Sokol-Eshelon 机 载 激 光 反 卫
星 系 统 , 并 且 不 断 提 及 正 在 开 发 新 型 太 空 控
制 武 器 , 借 以 挑 战 美 国 。 3 还 有 , 由 于 小 型
卫 星 和 微 电 子 技 术 的 发 展 , 开 发 太 空 系 统 的
入 门 门 槛 显 著 降 低 , 而 且 人 们 认 为 , 即 使 承
认 进 行 了 反 卫 星 试 验 , 也 不 会 有 什 么 具 体 的
国 际 制 裁 和 惩 罚 。 这 些 因 素 使 得 国 际 政 策 博
弈 更 加 扑 朔 迷 离 。 一 些 国 家 的 胆 子 越 来 越 大 ,
在 反 卫 星 试 验 方 面 越 走 越 远 , 意 欲 测 试 美 国
和 国 际 社 会 的 容 忍 度 , 不 撞 南 墙 不 罢 休 。 此 外 ,
越 来 越 多 的 资 料 显 示 , 若 干 潜 在 敌 对 国 家 正
在 不 同 程 度 地 开 发 天 基 情 监 侦 、 通 信 以 及 精
确 导 航 和 报 时 能 力 , 用 以 支 援 地 基 武 器 的 部
署 和 改 进 。 4
再 者 , 高 层 蓝 带 委 员 会 报 告 和 国 会 听 证
会 都 已 对 “ 太 空 战 争 ” 做 出 预 言 , 认 为 今 后
十 年 内 同 拥 有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的 敌 方 发 生 冲 突
的 可 能 性 很 大 。 5 实 际 上 , 关 于 某 些 事 件 的
公 开 报 道 表 明 , 我 们 已 经 进 入 “ 太 空 战 争 时
代 ”, 这 些 事 件 包 括 伊 朗 在 2003 年 利 用 设 在
古 巴 的 基 地 对 某 个 商 业 通 信 卫 星 实 施 干 扰 ,
以 及 在 “ 阿 拉 伯 之 春 ” 期 间 报 道 的 多 起 卫 星
干 扰 事 件 。 6
太 空 战 争 是 一 个 充 满 政 治 内 涵 的 概 念 。
它 涵 盖 敏 感 的 政 府 活 动 和 希 望 在 友 善 环 境 中
运 作 的 商 业 实 体 。 对 太 空 控 制 事 件 的 讨 论 一
直 是 政 治 禁 忌 , 稍 不 注 意 就 可 能 生 发 风 险 ,
引 起 蓬 勃 发 展 的 商 业 卫 星 业 界 恐 慌 , 甚 至 使
人 联 想 到 太 空 军 备 竞 赛 。 美 国 空 军 使 用 “ 太
空 优 势 ” 这 个 术 语 , 形 容 由 进 攻 性 太 空 控 制 、
防 御 性 太 空 控 制 、 指 挥 与 控 制 以 及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组 成 一 个 类 似 四 条 腿 板 凳 的 四 合 一 架
构 。 7 在 试 图 构 建 太 空 战 争 这 个 概 念 的 战 略 意
义 的 讨 论 中 , 一 些 作 者 借 用 基 于 其 他 作 战 领
域 的 比 喻 , 例 如 约 翰 · 克 雷 恩 (John Klein)
的 《 太 空 战 争 战 略 》 以 海 军 作 为 比 较 , 而 大
卫 · 鲁 普 顿 (David Lupton) 的 《 论 太 空 战 争 》
则 受 到 空 中 力 量 理 论 的 影 响 。 8 诸 如 此 类 的
著 述 都 试 图 从 整 体 太 空 安 全 态 势 来 检 视 太 空
战 争 问 题 。 这 些 研 究 更 有 助 于 从 国 家 层 面 思
考 利 用 太 空 进 行 力 量 投 送 , 本 文 则 试 图 建 立
一 个 讨 论 国 家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开 发 所 必 需 的 框
架 和 基 本 概 念 原 则 , 以 助 美 国 保 持 世 界 太 空
主 导 国 地 位 的 追 求 。
进 攻 性 太 空 控 制 和 防 御 性 太 空 控 制 在 意
图 上 有 别 , 但 在 现 实 中 这 两 种 作 战 形 式 可 以
被 视 为 一 个 统 一 的 “ 太 空 控 制 ” 概 念 , 因 为
如 果 美 国 的 行 动 的 目 的 是 对 敌 方 的 太 空 或 反
87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太 空 作 战 能 力 施 加 影 响 , 敌 方 不 大 可 能 会 区
分 这 些 行 动 是 进 攻 性 还 是 防 御 性 太 空 控 制 。
本 文 定 义 的 “ 太 空 控 制 ” 是 指 使 用 武 器 系 统
或 作 战 概 念 遏 制 或 防 御 对 手 的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资 产 以 获 取 己 方 军 事 优 势 。 简 单 地 说 , 太 空
控 制 可 被 视 为 用 干 扰 系 统 、 激 光 和 导 弹 来 攻
击 卫 星 , 这 种 地 基 系 统 可 以 “ 遏 制 敌 方 一 体
化 防 空 系 统 , 遏 制 卫 星 服 务 ( 同 步 卫 星 、 广
播 卫 星 等 ), 并 且 提 供 电 子 支 援 能 力 ”。 9 历
史 上 还 有 一 些 其 他 系 统 ( 例 如 F-15 反 卫 星 系
统 [ASAT]、 灿 烂 卵 石 [Brilliant Pebbles] 反 弹
道 导 弹 系 统 等 ), 都 说 明 美 军 早 已 拥 有 太 空 控
制 技 术 。 10 但 是 , 鉴 于 目 前 预 算 吃 紧 , 而 且
世 界 呈 多 极 化 , 威 胁 到 美 国 对 太 空 的 全 面 利
用 , 我 们 有 必 要 开 发 新 的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然 而 ,
如 果 不 了 解 必 要 的 使 命 和 完 成 使 命 所 需 的 手
段 , 并 据 此 制 订 连 贯 统 一 的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
则 各 项 采 购 计 划 也 许 只 是 开 发 个 别 作 战 能 力 ,
有 明 显 的 效 能 缺 陷 , 对 作 战 行 动 、 基 础 设 施
和 战 略 目 的 有 不 利 影 响 。 下 文 阐 述 的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若 得 以 实 施 , 可 用 作 导 向 标 杆 , 确 保
新 的 武 器 系 统 之 开 发 符 合 整 体 太 空 控 制 体 系
结 构 的 全 局 要 求 , 避 免 把 自 己 局 限 于 应 对 某
些 具 体 威 胁 而 陷 入 客 制 化 采 购 的 思 路 , 因 为
有 些 敌 对 威 胁 也 许 永 远 只 是 敌 国 的 纸 上 谈 兵 。
建 议 的 战 略
美 国 国 防 部 应 该 在 国 家 情 报 总 监 办 公 室
支 持 下 开 发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以 实 现 下 列 两 个
目 标 :
1. 确 保 首 先 以 强 大 威 慑 态 势 示 敌 , 吓 阻
敌 方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 保 证 美 国 太 空 出 入
自 由 , 保 障 地 面 力 量 投 送 ; 如 果 威 慑 无 效 ,
确 保 美 国 即 使 不 依 赖 具 体 太 空 资 产 也 能 实 施
军 事 行 动 。
2. 一 旦 发 生 危 机 和 冲 突 , 能 够 从 五 个 方
面 ( 诱 骗 、 遏 制 、 削 弱 、 阻 断 、 摧 毁 ) 全 频
谱 运 用 高 效 应 作 战 能 力 打 击 敌 方 军 事 能 力 所
依 仗 的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系 统 。
为 了 实 施 此 太 空 战 略 , 美 国 应 该 拥 有 下
列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1. 按 我 方 选 择 的 时 间 和 强 度 , 控 制 作 战
地 区 上 空 和 地 区 内 的 电 磁 频 谱 , 保 障 美 国 在
该 地 区 的 行 动 自 由 和 信 息 优 势 。
2. 用 动 能 和 非 动 能 方 式 对 抗 在 太 空 或 地
面 直 接 威 胁 美 国 资 产 的 敌 方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系
统 , 选 用 的 对 抗 方 式 做 到 尽 可 能 减 少 对 美 国
和 盟 国 太 空 能 力 的 干 扰 , 同 时 又 能 在 危 机 情
形 下 尽 早 打 断 敌 方 杀 伤 链 。
3. 运 用 指 挥 、 控 制 、 通 信 、 计 算 机 、 情 报 、
监 视 和 侦 察 态 势 ( 包 括 开 发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体
系 ), 保 障 美 国 能 够 制 订 和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计 划
和 作 战 行 动 , 具 体 而 言 , 能 提 供 灾 难 性 太 空
事 件 的 提 示 和 警 讯 , 发 现 来 袭 敌 对 太 空 控 制
活 动 的 迹 象 并 预 警 , 维 持 对 敌 对 系 统 的 监 控 ,
并 且 提 供 情 报 以 支 援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方 案 。
战 略 的 具 体 思 路
首 先 , 必 须 看 到 太 空 环 境 挑 战 的 独 特 性
和 其 对 战 略 思 考 的 影 响 , 并 妥 善 应 对 。 虽 然
太 空 大 致 上 是 一 个 “ 透 明 的 ” 环 境 ( 由 于 飞
行 轨 道 的 的 力 学 原 因 , 卫 星 飞 越 某 个 地 面 区
域 上 空 的 轨 道 基 本 上 是 重 复 的 ), 但 从 作 战 环
境 上 看 又 有 模 糊 的 一 面 。 卫 星 装 有 高 性 能 传
感 器 , 但 是 由 于 缺 乏 全 球 共 享 的 按 可 接 受 的
节 奏 持 续 进 行 追 踪 和 监 测 的 网 络 , 因 而 会 有
盲 点 , 即 使 我 们 的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全 局 图 也 不
例 外 。 再 者 , 卫 星 机 动 可 能 有 误 差 , 地 理 传
感 器 放 置 和 性 能 缺 陷 可 能 造 成 情 报 操 纵 漏 洞 ,
88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简 单 更 改 传 感 器 视 角 取 向 即 可 改 变 卫 星 的 明
显 识 别 特 征 , 由 于 这 种 种 可 能 , 我 们 不 可 能
完 全 肯 定 某 个 太 空 物 体 究 竟 是 什 么 或 者 做 什
么 。 因 此 ,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必 须 承 认 , 我 们 的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做 不 到 明 察 四 方 巨 细 无 漏 , 于
是 太 空 行 动 和 响 应 计 划 的 制 订 必 须 立 足 于 风
险 管 理 流 程 。
其 次 , 我 们 必 须 意 识 到 , 为 了 有 效 地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 获 《 美 国 法 典 》 第 10 卷 和
第 50 卷 授 权 的 美 国 各 部 门 必 须 联 合 一 致 , 结
构 上 ( 在 有 限 情 况 下 ) 或 可 有 别 , 目 的 上 必
须 统 一 。 作 战 能 力 的 联 合 极 有 必 要 , 因 为 ,(1)
现 用 的 太 空 资 产 既 有 《 美 国 法 典 》 第 10 卷 也
有 第 50 卷 授 权 ;(2) 第 50 卷 授 权 资 产 占 据
着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所 需 的 大 部 分 信 息 。 情
报 部 门 可 以 提 供 关 于 敌 方 太 空 / 反 太 空 系 统
作 战 能 力 和 性 能 的 精 确 情 报 , 以 及 “ 太 空 战 士 ”
针 对 敌 方 太 空 或 反 太 空 作 战 能 力 进 行 武 器 选
定 所 需 的 具 体 目 标 确 定 信 息 。 鉴 于 美 国 历 来
区 分 《 美 国 法 典 》 第 10 卷 定 义 的 和 第 50 卷
定 义 的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活 动 , 因 此 我 们 需 要 正
式 确 认 联 合 的 必 要 性 ( 以 及 按 照 两 类 活 动 的
区 分 指 派 责 任 )。 美 国 政 府 已 经 在 内 部 采 取 了
一 些 措 施 , 例 如 , 制 订 太 空 安 全 和 防 卫 计 划 ,
以 建 立 跨 越 第 10 卷 / 第 50 卷 授 权 的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活 动 分 界 线 的 桥 头 堡 。 最 理 想 的 是 ,
今 后 由 一 个 联 合 太 空 情 报 作 战 中 心 充 当 太 空
控 制 使 命 的 交 集 点 , 该 中 心 将 拥 有 预 配 置 的
《 美 国 法 典 》 第 50 卷 授 权 的 情 报 能 力 , 用 于
支 援 其 作 战 活 动 。 在 目 前 的 兵 力 结 构 中 , 这
项 功 能 由 军 种 联 合 性 质 的 太 空 作 战 司 令 部 属
下 联 合 太 空 作 战 中 心 履 行 。 但 是 , 本 文 所 提
议 的 战 略 不 拟 做 出 上 述 区 别 , 因 为 《 美 国 法 典 》
第 10 卷 所 授 权 的 部 门 尚 未 就 如 何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作 战 行 动 形 成 完 全 成 熟 的 概 念 , 而 所 提 议
的 战 略 架 构 不 想 把 该 部 门 尚 未 准 备 好 接 受 的
责 任 强 加 给 他 们 。 但 是 , 确 实 需 要 明 确 地 规 定 ,
在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的 开 发 和 运 作 方 面 , 必 须 由
国 防 部 牵 头 , 国 家 情 报 总 监 办 公 室 属 下 单 位
提 供 支 援 。
战 略 目 标 一 : 不 挑 对 手 做 好 备 战
维 持 一 个 无 冲 突 的 环 境 , 始 终 是 上 策 。
理 想 的 终 局 状 态 是 保 持 威 慑 预 防 冲 突 , 并 避
免 冲 突 升 级 成 导 致 人 员 伤 亡 的 地 面 战 争 。 在
一 般 情 况 下 , 美 国 应 该 使 用 强 力 威 慑 态 势 吓
阻 有 升 级 危 险 的 太 空 活 动 , 以 维 持 稳 定 局 面 。
但 是 , 维 持 威 慑 并 非 易 事 , 因 为 太 空 斗 争 有
下 列 三 个 独 特 的 因 素 :(1) 在 目 前 的 地 缘 政 治
气 候 中 , 展 现 和 部 署 令 人 可 信 的 威 慑 能 力 本
身 就 是 一 个 不 稳 定 姿 态 ;(2) 太 空 和 反 太 空 作
战 行 动 有 其 物 理 特 点 , 能 够 在 相 对 短 促 的 时
间 内 发 动 首 波 攻 击 , 导 致 反 对 抗 措 施 的 响 应
时 间 缩 短 ; 以 及 (3) 在 任 何 “ 太 空 战 争 ” 筹
算 中 , 潜 在 敌 方 都 拥 有 某 种 战 略 优 势 , 可 挑
战 美 国 的 太 空 主 宰 地 位 , 因 为 没 有 任 何 其 他
国 家 像 美 国 一 样 在 其 作 战 能 力 中 融 入 和 使 用
那 么 多 的 太 空 保 障 能 力 。 有 鉴 于 此 , 吓 阻 敌 方 ,
防 止 其 对 美 国 太 空 主 宰 地 位 采 取 行 动 的 最 佳
方 式 , 也 许 就 是 让 其 明 白 美 国 即 便 不 使 用 某
些 太 空 能 力 也 能 够 打 赢 战 争 。
目 前 的 国 际 和 国 内 政 治 气 候 都 反 对 “ 太
空 军 事 化 ”。1967 年 《 外 层 太 空 条 约 》 规 定 ,
太 空 应 被 视 为 全 人 类 共 有 的 全 球 公 域 。 11 实
际 上 , 即 使 在 冷 战 时 期 , 当 美 苏 两 国 有 几 十
颗 国 家 安 全 卫 星 在 太 空 飞 行 的 时 候 , 除 了 有
可 能 即 将 爆 发 全 面 核 战 争 的 时 刻 之 外 , 这 些
卫 星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都 不 会 受 到 攻 击 。 12 今
天 , 美 国 的 太 空 活 动 使 其 常 规 军 事 力 量 无 可
置 疑 地 拥 有 压 倒 一 切 的 优 势 , 导 致 其 他 国 家
惊 惶 不 安 , 试 图 通 过 联 合 国 条 约 和 其 他 国 际
协 议 提 案 的 软 实 力 机 制 限 制 美 国 继 续 开 发 其
89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太 空 军 事 能 力 。 具 体 而 言 , 许 多 事 例 显 示 ,
世 界 各 国 对 美 国 的 太 空 控 制 活 动 极 为 关 注 ,
非 常 敏 感 。
这 也 许 是 美 国 领 导 层 内 部 “ 三 缄 其 口 ”,
避 而 不 谈 美 国 太 空 控 制 开 发 问 题 的 原 因 。 有
人 可 能 指 称 我 们 有 意 推 行 战 略 模 糊 ( 例 如 在
对 待 “ 以 色 列 核 态 势 ” 的 问 题 上 ), 而 实 际 上 ,
避 而 不 谈 是 想 尽 可 能 减 少 国 际 社 会 紧 张 。 若
要 有 效 地 开 发 和 使 用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美 国 必
须 公 开 承 认 其 有 意 开 发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并 将 其
部 署 在 作 战 环 境 中 。 敌 方 已 经 承 认 美 国 是 个
巨 人 , 但 同 时 也 指 望 政 治 压 力 会 自 动 束 缚 美
国 , 使 之 不 敢 轻 易 动 用 占 压 倒 优 势 的 力 量 ,
从 而 让 他 们 有 机 会 得 逞 ( 和 继 续 侵 略 )。 毫 不
含 糊 地 申 明 我 们 的 能 力 和 使 用 这 些 能 力 的 意
图 , 也 许 可 为 我 们 自 己 争 取 到 尝 试 缓 解 冲 突
状 态 所 必 需 的 战 略 停 歇 。
从 政 策 制 订 者 的 角 度 来 看 , 太 空 控 制 既
消 耗 金 钱 又 具 有 挑 衅 性 , 因 而 进 入 下 一 波 高
成 本 军 事 力 量 提 升 的 愿 望 已 经 消 退 。2012 年
国 防 部 太 空 政 策 概 述 文 件 提 到 采 购 战 略 的 关
键 在 于 保 障 太 空 控 制 体 系 结 构 的 韧 存 性 , 但
是 没 有 述 及 积 极 开 发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13 人 们
可 以 把 此 省 略 理 解 为 美 国 只 关 心 保 障 现 有 资
产 , 不 关 心 在 太 空 领 域 布 设 我 们 把 握 主 动 权
的 条 件 。2011 年 国 防 部 太 空 威 慑 战 略 概 述 文
件 第 四 点 称 , 美 国 将 “ 随 时 准 备 好 对 攻 击 美
国 或 盟 国 太 空 系 统 的 任 何 行 动 做 出 响 应 , 程
度 相 称 , 但 手 段 无 需 对 称 , 也 无 需 局 限 于 太 空 ,
而 可 以 动 用 国 家 力 量 的 任 何 或 所 有 部 分 。” 14
这 个 声 明 保 留 了 开 发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的 权 利 ,
但 同 时 也 可 能 使 敌 方 觉 得 自 己 的 忧 虑 得 到 佐
证 , 以 为 美 国 有 可 能 在 缺 乏 足 够 强 大 的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保 障 下 开 展 地 面 攻 击 , 他 们 可 能 因
此 而 壮 胆 , 敢 于 扩 大 作 战 行 动 规 模 , 使 美 国
因 损 失 了 作 为 作 战 保 障 的 太 空 能 力 而 应 对 不
力 。
进 到 战 略 目 标 二 : 加 大 力 量 制 服 敌 人
上 述 两 份 概 述 文 件 保 留 了 对 敌 方 攻 击 做
出 应 对 的 权 利 以 及 对 保 障 己 方 资 产 韧 存 性 的
承 诺 。 但 是 , 由 于 许 多 反 太 空 攻 击 涉 及 的 时
段 很 短 ,“ 谁 开 第 一 枪 , 谁 就 赢 得 第 一 场 战 斗 。”
直 升 动 能 反 卫 星 武 器 从 发 射 到 击 中 近 地 轨 道
卫 星 大 约 是 10 分 钟 。 定 向 能 武 器 攻 击 和 射 频
干 扰 攻 击 媒 介 以 光 速 传 输 , 一 旦 发 令 , 更 是
瞬 间 就 能 产 生 效 应 。 这 些 情 况 凸 显 了 通 过 先
发 制 敌 来 保 护 自 身 太 空 资 产 的 必 要 性 。 它 不
同 于 以 先 发 制 敌 的 方 式 发 动 战 争 , 而 且 ——
在 全 球 冲 突 潜 在 可 能 性 骤 增 的 背 景 下 —— 率
先 攻 击 敌 方 , 打 其 措 手 不 及 , 可 操 胜 算 。 反
过 来 看 , 如 果 采 用 纯 防 御 性 反 制 态 势 、 保 护
性 技 术 , 以 及 快 速 批 准 作 战 概 念 变 更 , 其 挑
衅 性 虽 较 低 , 但 也 更 费 钱 费 力 , 而 且 不 大 可
能 实 现 , 因 为 需 要 针 对 每 个 潜 在 的 敌 方 和 行
动 编 制 几 乎 无 所 不 知 的 情 报 报 告 。 如 能 制 订
多 层 次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 可 把 先 发 制 敌 的 概 念
端 到 桌 面 上 。
另 一 个 问 题 是 , 国 防 部 使 用 太 空 能 力 ,
尽 管 可 显 著 增 强 兵 力 , 但 也 是 我 们 在 现 代 作
战 方 式 上 的 一 根 软 肋 。 其 他 任 何 国 家 都 不 像
美 国 那 样 在 军 事 应 用 上 如 此 依 靠 太 空 能 力 ,
因 此 , 它 们 更 可 从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方 面 的
得 失 算 计 中 获 益 。 有 鉴 于 此 , 在 任 何 冲 突 中 ,
美 国 很 可 能 会 遭 遇 :(1) 敌 方 对 我 太 空 能 力
实 施 攻 击 ( 包 括 使 我 方 某 个 资 产 在 整 个 冲 突
期 间 丧 失 作 用 );(2) 敌 方 在 军 事 行 动 中 使 用
太 空 平 台 攻 击 我 们 。 这 两 种 情 形 都 促 使 我 们
必 须 开 发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就 此 类 能 力 开 发 而 言 , 我 们 有 多 个 选 项
可 用 —— 例 如 , 研 发 短 期 致 残 致 盲 手 段 , 例
90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如 能 精 确 致 盲 可 疑 卫 星 转 发 器 的 干 扰 系 统 ,
以 及 研 发 摧 毁 性 打 击 能 力 , 例 如 确 保 摧 毁 的
地 基 和 天 基 截 击 武 器 。 显 然 , 在 地 面 作 战 领 域 ,
美 国 享 有 许 多 自 由 , 可 选 择 全 频 谱 武 器 效 应 ,
控 制 附 带 损 伤 , 并 且 根 据 武 装 冲 突 法 和 现 时
实 施 的 交 战 规 则 把 毁 损 限 制 在 可 接 受 的 程
度 。 除 了 禁 止 在 轨 道 上 放 置 和 使 用 大 规 模 杀
伤 性 武 器 之 外 , 目 前 没 有 国 际 或 国 内 法 律 限
制 太 空 战 争 行 为 , 因 此 我 们 应 该 努 力 接 纳 关
于 开 发 和 确 认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的 文 化 转 向 。 本
文 提 议 的 战 略 可 以 成 为 踏 上 新 方 向 的 起 点 。
战 略 目 标 二 明 确 指 出 , 美 国 不 会 打 一 场
纯 防 御 性 太 空 控 制 战 争 , 而 会 运 用 其 作 战 能
力 对 敌 方 的 作 战 能 力 施 加 全 方 位 打 击 效 应 。
具 体 而 言 , 该 战 略 目 标 还 指 出 , 敌 国 太 空 能
力 包 括 成 像 卫 星 或 与 美 国 全 球 定 位 系 统 类 似
的 导 航 系 统 等 已 经 成 熟 , 应 被 视 为 可 考 虑 的
目 标 , 因 而 允 许 美 国 太 空 能 力 对 其 采 取 相 应
行 动 。 敌 人 盘 算 着 如 何 消 除 美 国 的 突 袭 作 战
能 力 , 希 望 阻 止 美 国 武 器 系 统 的 作 战 能 力 延
展 到 直 接 冲 突 区 域 之 外 。 那 么 美 国 就 要 准 备
好 随 时 清 除 敌 人 的 这 种 能 力 , 使 之 无 法 得 逞 。
落 实 “ 三 个 建 议 ” 保 障 连 贯 的 采 购 和 规
划 能 力
每 一 种 战 略 都 需 要 有 方 式 、 手 段 和 目 的 。
本 文 建 议 的 战 略 , 即 通 过 落 实 下 述 “ 三 个 建 议 ”
获 得 实 现 上 文 所 述 两 个 目 标 的 手 段 。 这 两 个
目 标 并 未 明 确 规 定 美 国 在 发 展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方 面 应 该 遵 循 的 选 项 范 围 , 但 是 提 供 了 方 向
导 引 , 以 通 往 预 期 的 终 局 状 态 。 这 两 个 目 标
都 不 是 新 的 , 也 不 是 独 创 的 概 念 , 但 是 如 果
在 战 略 上 相 互 联 结 , 则 本 文 提 议 的 战 略 有 助
于 从 一 个 方 面 澄 清 关 于 太 空 优 势 的 讨 论 。
建 议 一 : 控 制 电 磁 频 谱
主 宰 信 息 是 美 国 保 障 战 争 优 势 的 一 个 中
心 信 条 。 电 磁 频 谱 是 我 方 和 敌 方 传 送 信 息 及
指 挥 军 队 的 手 段 ( 就 本 文 而 言 , 电 磁 频 谱 是
指 可 用 于 数 据 传 送 的 射 电 频 率 和 其 他 频 率 ,
例 如 激 光 通 信 频 率 )。 控 制 战 场 上 的 电 磁 频 谱
意 义 重 大 。 从 最 简 单 的 层 次 来 说 , 阻 断 地 面
操 作 人 员 和 卫 星 之 间 的 通 信 ( 反 之 亦 然 ) 基
本 上 可 以 消 除 卫 星 能 提 供 给 地 面 使 用 单 位 的
任 何 能 力 , 从 而 阻 止 敌 方 使 用 其 太 空 资 产 。
敌 方 的 地 面 通 信 基 础 设 施 如 果 不 是 很 先 进 ,
则 在 很 多 情 况 下 , 敌 方 会 使 用 成 本 较 低 和 较
容 易 的 方 法 启 动 卫 星 通 信 服 务 , 提 供 广 域 播
送 , 以 及 在 有 限 的 情 况 下 提 供 军 事 或 国 家 层
次 的 指 挥 与 控 制 能 力 。 卫 星 导 航 服 务 的 启 用
则 是 经 由 地 面 用 户 和 太 空 资 产 之 间 传 送 的 电
磁 信 号 。 小 型 卫 星 技 术 的 进 化 以 及 射 频 元 件
微 型 化 使 得 潜 在 敌 方 唾 手 可 得 天 基 雷 达 情 监
侦 资 产 。 所 有 这 些 因 素 都 清 楚 地 显 示 , 为 什
么 美 国 要 在 冲 突 中 夺 取 制 电 磁 权 。 此 外 , 由
于 美 国 几 乎 总 是 “ 远 离 本 土 作 战 ”, 太 空 服 务
提 供 的 远 程 连 接 能 力 在 保 障 超 视 距 连 接 方 面
至 关 重 要 —— 因 此 希 望 不 要 单 纯 地 完 全 阻 断
某 个 区 域 的 电 磁 通 信 。 美 国 应 该 掌 握 按 我 们
操 控 的 条 件 使 用 电 磁 频 谱 的 能 力 , 控 制 敌 方
使 用 电 磁 频 谱 的 目 的 和 时 间 。
这 项 建 议 排 在 第 一 , 还 因 为 它 的 实 现 立
足 于 我 们 最 成 熟 的 技 术 , 是 成 本 效 益 最 好 的
解 决 方 案 ( 因 为 本 文 提 及 的 许 多 选 项 都 是 以
地 面 为 基 础 ), 可 方 便 的 按 需 扩 展 生 产 规 模 ,
发 挥 的 效 果 也 比 其 他 选 项 更 广 大 。 此 外 , 阻
断 电 磁 频 谱 通 常 不 会 直 接 导 致 生 命 或 财 物 损
失 , 而 且 其 阻 断 效 果 是 可 复 原 的 —— 地 面 作
战 行 动 就 是 以 这 些 可 恢 复 的 破 坏 作 为 典 型 的
实 现 目 标 。 还 有 , 完 全 控 制 电 磁 频 谱 基 本 上
可 使 敌 方 无 法 再 指 挥 和 控 制 任 何 其 他 太 空 或
91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反 太 空 能 力 , 除 非 其 太 空 或 反 太 空 能 力 完 全
不 依 靠 地 面 指 挥 基 础 设 施 。
即 使 那 样 , 全 面 制 电 磁 权 如 果 在 定 义 上
加 以 最 大 的 扩 展 , 应 进 一 步 包 括 击 垮 敌 方 的
自 主 系 统 , 例 如 可 以 经 由 网 空 侵 入 敌 方 指 挥
系 统 以 瓦 解 其 武 器 系 统 或 射 频 武 器 。 制 订 相
关 政 策 文 件 时 , 在 语 言 使 用 上 要 允 许 将 网 空
作 战 能 力 纳 入 本 战 略 框 架 , 因 为 电 磁 频 谱 是
执 行 网 空 行 动 的 媒 介 。
建 议 二 : 跨 过 “ 太 空 武 器 ” 门 槛
但 是 , 我 们 应 该 意 识 到 , 在 未 来 冲 突 的
某 个 时 刻 , 尽 管 美 国 期 望 保 持 制 电 磁 权 , 也
许 仍 有 必 要 采 取 行 动 以 挫 败 敌 人 阻 挠 我 们 自
由 使 用 太 空 的 能 力 。 例 如 发 展 打 击 敌 方 来 袭
直 升 拦 截 武 器 的 主 动 防 御 技 术 、 针 对 敌 方 天
基 情 监 侦 传 感 器 的 定 向 能 武 器 , 甚 至 进 入 卫
星 对 卫 星 的 交 战 。 美 国 必 须 做 出 规 划 , 准 备
应 对 此 类 最 终 必 然 会 发 生 的 事 件 , 不 只 是 纸
上 谈 兵 式 地 讨 论 这 些 武 器 系 统 , 还 要 精 于 部
署 和 运 用 。 这 是 本 文 提 议 的 战 略 中 最 易 引 起
争 议 的 部 分 , 因 为 它 明 显 在 倡 导 开 发 和 部 署
许 多 政 策 分 析 家 视 为 最 有 挑 衅 性 的 太 空 能
力 。 但 请 记 住 , 早 在 独 立 战 争 时 期 , 可 接 受
的 战 争 行 为 就 不 断 演 变 , 因 而 民 兵 终 于 可 以
从 工 事 向 英 国 红 衫 军 开 火 ; 现 在 , 美 国 不 可
对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的 开 发 自 我 设 限 , 否 则 很 可
能 落 后 于 在 技 术 开 发 上 急 起 直 追 的 潜 在 敌 人 ,
置 美 国 于 不 可 接 受 的 风 险 中 。 我 们 被 国 际 社
会 视 为 “ 绅 士 ”, 但 打 赢 战 争 才 是 硬 道 理 。
尽 快 在 敌 方 攻 击 杀 伤 链 的 早 期 阶 段 采 取
行 动 , 可 保 障 有 最 大 数 量 的 行 动 选 项 供 指 挥
官 使 用 , 并 可 增 加 己 方 部 队 可 用 的 反 应 时 间 。
因 此 , 我 们 应 该 优 先 考 虑 本 文 提 议 的 战 略 中
所 述 的 那 些 选 项 。 我 们 应 该 将 动 能 打 击 和 非
动 能 打 击 都 列 入 考 虑 , 因 为 有 时 指 挥 官 也 许
需 要 通 过 动 能 打 击 取 得 确 实 效 果 ( 此 处 不 谈
碎 片 或 政 策 考 量 )。 我 们 还 要 迫 使 敌 方 意 识 到
我 们 拥 有 各 种 选 择 , 增 大 敌 方 的 反 制 措 施 成
本 。 有 时 , 非 动 能 打 击 有 其 优 点 , 可 使 敌 方
难 以 察 觉 攻 击 来 源 或 查 不 出 系 统 故 障 的 原 因 ,
但 是 非 动 能 打 击 不 应 被 视 为 万 能 。 通 常 , 非
动 能 打 击 要 求 目 标 情 报 的 精 确 度 更 高 ( 由 于
更 加 依 赖 情 报 信 息 , 因 而 成 本 升 高 , 成 功 的
风 险 更 大 ), 而 且 可 能 更 难 评 估 交 战 后 战 斗 损
伤 效 应 。 在 太 空 领 域 尤 其 如 此 , 因 为 从 地 球
到 太 空 的 距 离 以 及 轨 道 的 性 质 对 于 维 持 充 分
的 态 势 感 知 构 成 很 大 的 挑 战 。 因 此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 考 虑 到 涉 及 的 基 本 情 报 工 作 量 , 动 能
打 击 比 非 动 能 打 击 的 “ 成 本 较 低 ”。 但 是 , 要
让 指 挥 官 可 使 用 各 种 作 战 能 力 , 这 两 类 选 择
都 不 可 少 , 而 且 它 们 都 需 要 在 战 略 布 局 中 获
得 支 持 。
如 果 采 纳 建 议 二 的 思 路 和 语 言 , 可 为 太
空 控 制 开 发 者 和 规 划 者 提 供 跨 过 门 槛 的 通 行
证 , 使 他 们 能 自 由 地 考 虑 所 有 潜 在 的 矢 量 ,
不 必 顾 虑 政 治 敏 感 性 。 如 上 所 述 , 本 文 提 议
的 战 略 之 目 的 是 提 供 一 个 框 架 , 便 于 开 发 和
使 用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如 果 局 势 发 展 要 求 我 们
必 须 考 虑 使 用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我 们 可 能 已 跨
过 了 试 图 管 控 危 机 的 时 刻 , 而 应 该 重 点 关 注
我 们 需 要 做 些 什 么 , 以 在 冲 突 中 按 我 们 操 控
的 条 件 获 胜 。
建 议 三 : 指 定 专 人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若 要 部 署 连 贯 的 太 空 控 制 能 力 , 必 然 需
要 为 它 们 提 供 连 贯 的 指 挥 与 控 制 。 本 建 议 具
体 要 求 开 发 统 一 的 指 挥 、 控 制 、 通 信 、 计 算 机 、
情 报 、 监 视 和 侦 察 结 构 , 以 成 功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行 动 。 这 包 括 有 明 确 的 政 策 文 件 规 定 , 允
许 开 发 支 持 太 空 控 制 的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体 系 。
这 样 , 人 们 可 拓 宽 对 太 空 态 势 感 知 使 命 的 理
92

制 定 全 球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之 我 见
解 , 从 “ 太 空 交 通 警 察 ” 或 “ 太 空 中 何 处 、
何 人 和 何 物 ” 的 认 识 层 次 , 提 升 到 对 预 期 终
局 的 思 考 , 而 且 可 为 必 须 考 虑 各 种 行 动 方 案
的 指 挥 官 提 供 一 个 传 感 器 体 系 以 及 一 个 包 含
行 动 任 务 下 达 、 收 集 、 处 理 、 归 纳 和 分 发 的
作 战 概 念 流 程 , 足 可 支 持 目 标 文 件 夹 层 次 决
策 。 就 像 争 夺 空 中 优 势 不 只 涉 及 F-22 飞 机 一
样 , 太 空 控 制 也 不 只 涉 及 武 器 系 统 。 我 们 需
要 有 一 个 主 导 整 个 支 援 作 用 的 基 础 设 施 , 从
监 视 敌 方 策 划 攻 击 我 方 利 益 的 太 空 或 反 太 空
事 件 的 迹 象 和 警 讯 开 始 , 到 我 方 分 析 、 选 择
和 执 行 太 空 控 制 选 项 , 进 行 全 程 运 作 。 这 项
建 议 清 楚 地 表 明 , 我 们 必 须 认 真 对 待 这 些 问
题 , 它 们 像 实 际 武 器 系 统 的 工 程 设 计 和 开 发
一 样 重 要 。 当 你 显 示 你 能 运 用 武 器 系 统 时 ,
威 慑 态 势 就 会 发 挥 最 大 效 力 。
结 语
本 文 建 议 的 战 略 概 述 了 美 国 期 望 实 现 的
终 局 目 标 和 达 成 这 些 目 标 的 手 段 , 表 明 美 国
将 随 时 准 备 并 愿 意 为 保 障 国 家 利 益 实 施 太 空
控 制 活 动 。 它 要 求 我 们 突 破 防 御 性 太 空 控 制
和 进 攻 性 太 空 控 制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的 界 线 ,
因 为 我 们 的 潜 在 敌 人 通 常 不 会 做 这 样 的 区
分 。 此 外 , 它 把 太 空 控 制 战 略 从 太 空 优 势 这
个 更 大 概 念 范 畴 中 移 出 来 , 从 而 降 低 这 个 关
键 领 域 的 模 糊 程 度 。 此 战 略 明 确 指 出 , 美 国
应 该 研 究 和 部 署 所 有 可 行 的 太 空 控 制 手 段 ;
它 清 楚 地 宣 示 , 我 们 希 望 有 一 个 稳 定 的 国 际
秩 序 , 通 过 威 慑 治 理 和 维 护 太 空 这 个 国 际 公
域 。 但 是 , 它 也 明 确 地 宣 示 , 美 国 不 会 在 我
们 的 太 空 能 力 遭 到 围 攻 时 只 采 取 防 御 行 动 ,
不 会 因 为 不 成 文 的 国 际 禁 忌 而 束 手 待 毙 。 此
项 战 略 所 包 含 的 各 个 概 念 并 不 新 奇 , 许 多 概
念 已 在 其 他 论 坛 上 讨 论 过 , 但 是 本 文 以 原 创 、
有 机 和 连 贯 的 方 式 综 合 陈 述 这 些 概 念 , 提 出
此 项 战 略 供 考 虑 , 以 期 在 我 们 进 入 太 空 战 争
时 代 之 际 , 起 到 导 引 和 指 向 作 用 。♣
注 释 :
1. Department of Defense and 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National Security Space Strategy [ 国 家 安 全 太 空
战 略 ]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Policy], January 2011), 1, http://www.defense.gov/home/
features/2011/0111_nsss/docs/NationalSecuritySpaceStrategyUnclassifiedSummary_Jan2011.pdf.
2. Marc Kaufman and Dafna Linzer, “China Criticized for Anti-satellite Missile Test”[ 中 国 因 进 行 反 卫 星 导 弹 试 验 而 受 到 指
责 ], Washington Post, 19 January 2007,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07/01/18/
AR2007011801029.html.
3. Noah Schactman, “Look Out Above! Russia May Target U.S. Sats With Laser Jet”[ 注 意 上 空 ! 俄 罗 斯 也 许 会 用 激 光 束 瞄
准 美 国 卫 星 ], Wired, 13 June 2011, http://www.wired.com/2011/06/is-a-russian-laser-aiming-for-u-s-satellites/; 另 参 看
Brian Weeden, “Through a Glass, Darkly: Chinese, American, and Russian Anti-satellite Testing in Space”[ 透 过 黑 暗 的 玻 璃 :
中 国 、 美 国 和 俄 罗 斯 在 太 空 进 行 的 反 卫 星 试 验 ], Space Review, 17 March 2014, http://www.thespacereview.com/
article/2473/1.
4. Harry Kazianis, “Lifting the Veil on China's 'Carrier Killer'”[ 揭 开 中 国 “ 航 母 杀 手 ” 的 面 纱 ], Diplomat, 23 October 2013,
http://thediplomat.com/2013/10/lifting-the-veil-on-chinas-carrier-killer/.
5. Jean-Michel Stoullig, “Rumsfeld Commission Warns against 'Space Pearl Harbor'”[ 拉 姆 斯 菲 尔 德 委 员 会 警 告 可 能 发 生 “ 太
空 珍 珠 港 事 件 ”], Space Daily, 11 January 2001, http://www.spacedaily.com/news/bmdo-01b.html; 另 参 看 SFC Tyrone C.
Marshall Jr., USA, “Officials Update Congress on Military Space Policy, Challenges”[ 国 防 部 官 员 向 国 会 介 绍 有 关 军 事 太 空
政 策 和 挑 战 的 最 新 情 况 ],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12 March 2014, http://www.defense.gov/news/newsarticle.
aspx?id=121826.
9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6. Safa Haeri, “Cuba Blows the Whistle on Iranian Jamming”[ 古 巴 泄 露 伊 朗 电 子 干 扰 活 动 ], Asia Times Online, 22 August
2003, http://www.atimes.com/atimes/Middle_East/EH22Ak03.html; 另 参 看 “Thuraya Satellite Telecom Says Jammed by
Libya”[Thuraya 卫 星 电 讯 公 司 声 称 受 到 利 比 亚 电 子 干 扰 ], Reuters, 24 February 2011, http://af.reuters.com/article/
libyaNews/idAFLDE71N2CU20110224.
7. Col Don Wussler, “Space Superiority Systems Wing”[ 太 空 优 势 系 统 联 队 ], (speech, SMC Industry Days, Los Angeles AFB,
CA, 18 April 2007).
8. John. J Klein, Space Warfare: Strategy, Principles and Policy [ 太 空 战 争 : 战 略 、 原 则 和 政 策 ], (New York: Routledge,
2006); 另 参 看 David E. Lupton, On Space Warfare: A Space Power Doctrine [ 论 太 空 战 争 : 太 空 力 量 作 战 准 则 ], (Maxwell
AFB, AL: Air University Press, [1988]).
9. 同 注 7。
10. Peter Grier, “The Flying Tomato Can”[ 飞 行 的 番 茄 罐 头 ], Air Force Magazine 92, no. 2 (February 2009): 66-68; 另 参 看
William J. Broad, “What's Next for 'Star Wars'? 'Brilliant Pebbles'”[ 星 际 大 战 的 下 一 步 是 什 么 ?“ 灿 烂 卵 石 ” 导 弹 ], New
York Times, 25 April 1989, http://www.nytimes.com/1989/04/25/science/what-s-next-for-star-wars-brilliant-pebbles.html.
11. NASA History Program Office, “Outer Space Treaty of 1967”[ 关 于 1967 年 外 层 太 空 条 约 ], 26 October 2006, http://
history.nasa.gov/1967treaty.html.
12. 同 注 释 8 中 Lupton, On Space Warfare, 6, 21-30.
13. Department of Defense, Fact Sheet: DoD Space Policy [ 概 述 文 件 : 国 防 部 太 空 政 策 ],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Policy], October 2012), http://www.defense.gov/home/features/2011/0111_nsss/docs/Fact%20Sheet%20
DoD%20Space%20Policy.pdf.
14. Department of Defense, Fact Sheet: DoD Strategy for Deterrence in Space [ 概 述 文 件 : 国 防 部 太 空 威 慑 战 略 ],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Policy], January 2011), http://www.defense.gov/home/features/2011/0111_nsss/docs/
DoD%20Strategy%20for%20Deterrence%20in%20Space.pdf.
B·T· 赛 苏 尔 博 士 (Dr. B. T. Cesul), 密 西 根 大 学 工 程 理 学 士 、 工 程 学 硕 士 , 空 军 理 工 学 院 博 士 ,
现 任 国 家 空 天 情 报 中 心 反 卫 星 威 胁 部 首 席 情 报 分 析 官 , 负 责 监 管 与 外 国 反 卫 星 武 器 系 统 发 展 相 关 的 情 报 分 析 生 产 ,
并 参 与 编 写 涉 及 太 空 控 制 理 论 、 能 力 和 部 队 结 构 课 题 的 多 项 国 家 级 研 究 。 此 前 12 年 间 他 曾 任 轨 道 反 卫 星 武 器 系 统 、
外 国 情 监 侦 卫 星 能 力 及 小 卫 星 技 术 发 展 领 衔 分 析 员 。 他 在 密 西 根 大 学 期 间 曾 担 任 国 家 航 空 航 天 总 署 两 个 太 空 飞 行
硬 件 开 发 项 目 总 工 程 师 及 学 生 项 目 主 管 。 赛 苏 尔 博 士 在 空 军 理 工 学 院 的 博 士 论 文 探 讨 了 无 机 高 分 子 聚 合 物 太 空 飞
行 应 用 的 实 用 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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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翰 · 博 伊 德 上 校 的 创 新 基 因
Col John Boyd’s Innovative DNA
休 斯 顿 ·R· 坎 特 威 尔 , 美 国 空 军 上 校 (Col Houston R. Cantwell, USAF)
然 , 美 国 空 军 中 只 有 少 数 人 听 说 过
居 约 翰 · 博 伊 德 上 校 , 着 实 令 人 意 外 ,
而 知 道 他 对 现 代 空 中 力 量 发 展 做 出 创 新 贡 献
的 , 更 是 寥 寥 无 几 。 当 我 们 思 考 美 国 空 军 最
新 愿 景 中 提 出 的 “ 官 兵 注 力 , 创 新 加 燃 ” 的
含 义 时 , 我 认 为 有 必 要 彰 显 这 样 一 位 将 毕 生
精 力 献 身 创 新 的 空 军 战 士 。 1 虽 然 博 伊 德 退
役 已 近 30 年 , 当 代 空 军 能 从 他 的 成 功 中 继 续
获 得 启 发 —— 让 我 们 找 出 真 正 激 发 和 加 燃 他
的 创 新 力 的 那 些 品 质 特 征 , 吸 收 其 精 义 , 激
励 我 们 自 身 的 创 造 力 。
博 伊 德 备 受 推 崇 的 , 是 他 首 创 了 称 为 “ 观
察 - 指 引 - 决 策 - 行 动 ”(OODA) 循 环 的 决 策
程 序 , 该 程 序 现 在 是 所 有 专 业 军 事 教 育 中 的
必 讲 课 题 。 其 实 , 也 许 他 对 空 中 力 量 发 展 的
最 重 要 的 贡 献 , 是 他 在 1970 年 代 提 出 的 能 量
机 动 (E-M) 理 论 , 该 理 论 彻 底 变 革 了 喷 气
战 斗 机 格 斗 的 研 究 。 他 凭 借 对 战 斗 机 航 空 的
深 入 数 理 研 究 , 首 次 提 出 了 关 于 飞 机 机 动 能
力 的 科 学 客 观 衡 量 方 法 —— 这 个 工 具 现 在 在
美 国 空 军 武 器 学 校 几 乎 每 天 都 在 使 用 。 该 理
论 确 切 指 出 哪 一 款 苏 制 米 格 飞 机 在 与 我 军 战
机 的 格 斗 中 占 据 优 势 , 或 者 劣 势 。 在 冷 战 年 代 ,
当 我 空 军 在 越 南 空 战 中 频 频 失 利 之 际 , 他 的
发 现 石 破 天 惊 , 意 义 非 凡 。 那 么 , 是 什 么 品
质 特 征 使 博 伊 德 实 现 人 生 的 成 功 ? 戴 尔 、 格
瑞 格 森 和 克 里 斯 汀 生 三 人 在 合 著 的 《 创 新 者
的 DNA》 一 书 中 , 归 纳 出 成 功 创 新 者 的 五 种
品 质 , 笔 者 借 来 一 用 , 然 后 检 视 这 些 特 征 在
博 伊 德 传 奇 中 发 挥 了 多 大 作 用 。 2
正 如 苹 果 电 脑 创 始 人 史 蒂 夫 · 乔 布 斯 曾
经 发 问 的 , 为 什 么 一 些 人 似 乎 “ 想 法 与 众 不
同 ?” 为 什 么 一 些 人 是 比 其 他 人 更 成 功 的 创
新 者 ? 上 述 三 位 作 者 就 此 发 展 了 一 个 有 趣 的
假 设 。 他 们 相 信 , 有 五 种 品 质 和 能 力 激 发 着
创 新 者 : 观 察 、 关 联 、 实 验 、 质 疑 、 结 交 。 3
如 果 此 言 有 理 , 那 么 一 个 人 只 要 培 养 和 具 备
这 些 品 质 , 就 能 提 升 自 身 的 创 新 能 力 。 由 此
来 看 , 这 些 品 质 在 博 伊 德 身 上 的 充 盈 和 展 现 ,
本 不 奇 怪 。
博 伊 德 具 备 敏 锐 的 观 察 力 。 他 最 初 主 修
历 史 , 跟 踪 着 越 南 战 争 的 发 展 , 清 醒 看 到 美
军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的 杀 伤 比 在 下 降 。 后 来 , 他
担 任 内 华 达 州 内 利 斯 空 军 基 地 战 斗 机 武 器 学
校 飞 行 教 官 , 深 受 尊 敬 。 在 此 期 间 , 他 投 入
大 量 的 飞 行 时 间 比 较 他 的 F-100 与 多 种 其 他
战 斗 机 在 机 动 性 上 的 优 劣 。 他 观 察 着 矫 健 的
飞 行 员 们 勇 猛 驾 驶 战 鹰 捉 对 厮 杀 , 看 着 模 拟
导 弹 和 炮 火 划 破 长 空 , 击 落 对 方 。 此 时 的 博
伊 德 , 虽 然 身 怀 飞 行 绝 技 , 却 无 其 他 本 领 来
帮 助 自 己 解 开 为 什 么 飞 机 甲 能 机 动 胜 过 飞 机
乙 的 迷 团 。 他 对 所 见 已 了 然 于 胸 , 却 知 其 然
而 无 从 知 其 所 以 然 , 直 到 脱 下 抗 压 飞 行 服 ,
拿 起 科 学 计 算 器 。
在 空 军 理 工 学 院 奖 学 金 支 持 下 , 博 伊 德
进 入 乔 治 亚 理 工 学 院 , 研 修 工 程 课 程 , 在 此
期 间 创 造 性 地 建 立 起 科 学 与 喷 气 机 飞 行 之 间
的 关 联 。 在 学 习 热 动 力 原 理 过 程 中 , 他 根 据
额 定 推 力 、 气 动 阻 力 、 升 力 系 数 和 飞 机 重 量
等 基 本 信 息 , 推 导 出 一 个 决 定 飞 机 机 动 水 平
的 数 学 公 式 , 这 就 是 他 奠 定 的 E-M 理 论 , 没
有 任 何 科 学 家 走 到 了 这 一 步 —— 身 为 “ 一 介
武 夫 ” 的 我 辈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更 是 望 尘 莫 及 。
95

空 天 力 量 杂 志
博 伊 德 坚 持 不 懈 开 展 了 大 量 实 验 , 决 心
证 实 他 的 新 E-M 理 论 。 对 于 复 杂 假 设 的 求 证 ,
需 要 最 先 进 计 算 机 数 以 百 计 小 时 的 运 算 。 然
而 在 1960 年 代 , 在 个 人 电 脑 出 现 之 前 , 接 触
计 算 机 受 到 严 格 限 制 。 博 伊 德 为 验 证 新 理 论 ,
动 用 了 大 量 人 脉 资 源 而 得 以 进 入 计 算 机 房 。
以 至 于 , 他 在 佛 罗 里 达 州 埃 格 林 空 军 基 地 驻
防 时 , 有 些 人 因 为 他 “ 未 经 授 权 ” 使 用 计 算 机 ,
而 打 算 把 他 送 上 军 事 法 庭 。 4 谁 敢 说 , 创 新
之 路 是 坦 途 !
博 伊 德 的 另 一 个 强 项 是 质 疑 能 力 , 敢 于
质 疑 周 围 任 何 人 和 任 何 事 情 。 在 E-M 理 论 的
武 装 下 , 他 的 质 疑 胆 量 , 远 胜 于 其 他 校 官 。
当 空 军 规 划 和 确 定 下 一 代 作 战 飞 机 的 能 力 时 ,
E-M 理 论 得 到 了 信 任 。 博 伊 德 令 人 信 服 地 证
明 先 进 喷 气 战 斗 机 如 F-111 和 F-14 的 表 现 劣
于 苏 制 同 类 战 斗 机 , 他 运 用 此 理 论 质 疑 空 军
的 采 购 优 先 , 并 为 发 展 诸 如 F-15 和 F-16 的
更 先 进 战 斗 机 而 顶 撞 呐 喊 —— 有 些 人 甚 至 把
他 誉 为 F-16 之 父 。
博 伊 德 在 职 业 生 涯 中 还 展 现 出 强 大 的 结
交 能 力 。 他 喜 欢 把 自 己 的 想 法 迫 不 及 待 地 高
声 与 人 分 享 , 经 常 在 三 更 半 夜 电 话 吵 醒 其 六
名 挚 友 中 的 某 一 个 。 多 年 来 , 他 每 有 新 想 法
新 突 破 , 就 习 惯 向 这 些 “ 死 党 ” 电 话 征 询 意 见 。
这 些 人 跟 博 伊 德 一 样 , 热 忱 追 求 真 理 , 一 旦
认 准 事 情 矢 志 不 渝 。 大 家 志 同 道 合 , 久 交 而
成 莫 逆 。 通 过 这 些 真 诚 的 结 交 和 交 流 , 博 伊
德 逐 步 完 善 了 自 己 的 思 维 框 架 , 厚 积 薄 发 ,
为 反 击 他 那 小 范 围 之 外 对 其 革 新 观 念 射 来 的
闲 言 恶 语 备 足 了 底 气 。
博 伊 德 远 谈 不 上 是 个 理 想 的 教 官 。 他 犯
过 错 误 , 其 中 一 些 被 夸 大 。 但 他 有 实 力 , 实
力 来 自 创 新 力 , 他 并 展 示 出 与 创 新 力 相 关 的
上 述 五 种 品 质 。 现 在 的 空 军 战 士 们 , 应 该 考
虑 如 何 在 这 些 重 要 素 质 领 域 培 养 自 己 的 能
力 。“ 创 新 加 燃 ” 不 只 是 一 个 口 号 , 而 是 所 有
空 军 战 士 的 坚 定 承 诺 , 要 求 我 们 点 燃 自 己 的
创 新 火 焰 , 培 养 出 这 些 品 质 。 惟 其 如 此 , 我
们 都 需 要 学 习 博 伊 德 , 发 扬 他 的 创 新 , 使 我
们 每 个 人 都 成 为 创 新 者 。♣
注 释 :
1. Department of the Air Force, The World's Greatest Air Force: Powered by Airmen, Fueled by Innovation—A Vision for the
United States Air Force [ 世 界 最 伟 大 空 军 : 官 兵 助 力 , 创 新 加 燃 : 美 国 空 军 愿 景 ],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the
Air Force, n.d.), http://www.osi.af.mil/shared/media/document/AFD-130111-016.pdf.
2. Jeff Dyer, Hal Gregersen, and Clayton M. Christensen, The Innovator's DNA: Mastering the Five Skills of Disruptive Innovators
[ 创 新 者 的 DNA : 掌 握 破 旧 立 新 开 创 者 的 五 个 技 能 ], (Boston: Harvard Business Press, 2011).
3. 同 上 , 第 41-156 页 。
4. Robert Coram, Boyd: The Fighter Pilot Who Changed the Art of War [ 博 伊 德 : 改 变 了 战 争 艺 术 的 战 斗 机 飞 行 员 ], (Boston:
Little, Brown, 2002).
休 斯 顿 ·R· 坎 特 威 尔 , 美 国 空 军 上 校 (Col Houston R. Cantwell, USAF), 弗 吉 尼 亚 大 学 理 学 士 , 乔 治 华 盛 顿 大 学 文
科 硕 士 , 现 为 日 本 横 田 空 军 基 地 驻 日 美 军 总 部 作 战 部 主 任 , 担 任 代 表 超 过 五 万 名 驻 日 美 军 官 兵 与 日 本 自 卫 队 和 国
防 部 沟 通 的 首 席 美 军 联 络 官 , 负 责 协 调 包 括 作 战 计 划 执 行 、 双 边 演 习 协 调 及 导 弹 防 御 作 战 等 双 边 防 务 事 宜 。 他 担
任 过 中 队 和 大 队 指 挥 职 务 , 并 参 与 F-16 和 MQ-9 战 斗 飞 行 。 上 校 是 空 军 指 挥 参 谋 学 院 、 空 天 力 量 高 级 研 究 学 院 和
国 家 战 争 学 院 的 毕 业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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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刊 选 登 词 汇 多 来 自 当 期 或 近 期 美 军 文 章 , 但 在 主 流 英 汉 词 典 中 未 能 找 到 相 应 词 条 或 贴
切 译 文 。 一 家 之 “ 译 ”, 仅 供 参 考 。
• collaborative unmanned system = 无 人 机 协 作 系 统
• CPGS (conventional prompt global strike) = 常 规 全 球 快 速 打 击
• desktop warrior = 桌 面 武 士 ( 指 无 人 机 飞 行 员 和 传 感 器 操 作 员 , 另 一 个 称 呼 是 cubicle warrior, 即 “ 隔
间 武 士 ”
• discrimination and proportionality = 区 分 原 则 和 相 称 原 则 ( 正 义 战 争 理 论 中 的 两 大 原 则 )
• FTU (formal training unit) = 正 规 训 练 单 位
• GSSAP (Geosynchronous Satellite Space Awareness Program) = 太 空 感 知 地 球 同 步 卫 星 计 划
• high-fision fraction weapons = 高 裂 变 率 核 武 器 ( 比 例 越 高 越 干 净 , 最 终 形 成 所 谓 干 净 核 弹 , 以 致 基 本
不 产 生 核 辐 射 污 染 印 记 )
• high-fusion fraction weapons = 高 聚 变 率 核 武 器
• launch on warning = 响 警 即 射 ( 核 防 御 / 攻 击 中 的 一 种 警 戒 级 别 )
• limited engagement zone = 限 制 交 战 区
• LRRDPP (Long-Range Research & Development Planning Program) = 长 期 研 发 规 划 项 目 ( 原 国 防
部 长 黑 格 尔 指 示 属 下 开 展 第 三 次 抵 消 战 略 研 究 的 一 个 规 划 项 目 )
• moral disengagement = 道 德 松 绑
• moral engagement = 道 德 约 束
• no engagement zone = 禁 止 交 战 区
• opposed entry = 强 势 进 入
• PTSD (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 创 伤 后 压 力 心 理 障 碍 症
• reversible-effects capabilities (in space operations) = ( 太 空 行 动 中 ) 暂 时 致 残 能 力 , 临 时 致 盲 手 段
• rotation cycle = 轮 换 周 期 , 轮 驻 , 轮 流 出 征
• save chain = 营 救 链 ( 人 员 救 援 程 序 包 括 :report, locate, support, recover, and reintegrate, 即 报 告 -
定 位 - 支 援 - 营 救 - 归 队 )
• sound signature = 噪 音 特 征 , 噪 音 印 记
• special engagement zone = 特 别 交 战 区
• spin-up training = 体 力 恢 复 训 练 ( 军 人 回 国 休 整 或 探 亲 归 队 后 的 体 力 恢 复 训 练 )
• strategic agility = 战 略 机 敏 性
• strategic inversion = 战 略 倒 置
• streaming video = 视 频 流
• Thucydides Trap = 修 昔 底 德 陷 阱 ( 指 守 成 强 权 同 崛 起 强 权 之 间 的 竞 争 成 为 零 和 游 戏 , 而 不 可 避 免 地 升
级 为 战 争 的 关 系 )
• umbrella document = 伞 罩 文 件 , 总 纲 文 件 , 原 则 文 件
• US Air Force Warfare Center = 美 国 空 军 作 战 中 心
• weighted airman promotion system = 空 军 士 兵 加 权 晋 级 制 ( 从 士 兵 一 直 晋 升 到 三 级 军 士 长 [E-7] 所 采
用 的 评 分 制 , 军 官 采 用 另 一 种 晋 级 流 程 )
• zero tolerance for errors = 零 错 容 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