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政治問責制 -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引 言
二 零 零 二 年 七 月 , 前 行 政 長 官 董 建 華 引 入 主 要 官 員 問 責 制 (Principal Officials Accountability System), 在
《 基 本 法 》 的 框 架 下 增 設 由 政 治 委 任 產 生 的 「3 司 11 局 」 問 責 官 員 的 職 位 , 以 彌 補 政 府 傳 統 管 治 模 式 中 , 公 務
員 未 能 回 應 社 會 對 「 問 責 」(accountability) 的 政 治 訴 求 。 及 至 二 零 零 六 年 , 特 區 政 府 發 表 了 《 進 一 步 發 展
政 治 委 任 制 度 的 諮 詢 文 件 》, 就 開 設 更 多 政 治 任 命 職 位 以 支 援 主 要 官 員 的 政 治 工 作 , 諮 詢 公 衆 意 見 。 經 過 兩
年 多 的 公 衆 諮 詢 及 社 會 討 論 , 特 區 政 府 於 二 零 零 八 年 正 式 設 立 副 局 長 及 局 長 助 理 的 職 位 。
自 主 要 官 員 問 責 制 實 施 以 來 , 社 會 對 問 責 制 的 批 評 與 爭 論 一 直 沒 有 停 止 。 部 份 人 認 為 問 責 制 的 出 現 , 並 未 能
回 應 社 會 要 求 「 問 責 」 的 政 治 訴 求 , 而 且 政 府 亦 不 能 藉 「 問 責 」 提 昇 其 支 持 度 , 甚 至 「 幫 倒 忙 」。 從 二 零 零
二 至 二 零 零 五 年 中 , 市 民 對 特 首 及 特 區 政 府 施 政 的 不 滿 或 不 信 任 程 度 , 都 持 續 比 問 責 制 出 台 前 高 。 二 零 零 八
年 年 底 發 生 的 包 機 事 件 , 更 為 問 責 制 能 否 有 效 地 實 施 敲 響 警 號 。 事 件 中 負 責 向 局 長 提 供 政 治 分 析 和 意 見 的 保
安 局 政 治 助 理 盧 奕 基 , 在 接 受 傳 媒 查 明 時 竟 表 示 沒 有 參 與 決 策 , 甚 至 指 出 事 件 由 保 安 局 副 秘 書 長 魏 永 捷 負
責 , 結 果 引 致 立 法 會 議 員 及 社 會 各 界 批 評 。 及 後 政 務 司 司 長 唐 英 年 表 示 , 政 府 在 處 理 包 機 事 件 上 反 應 不 算
慢 , 又 指 出 安 排 包 機 是 政 府 的 集 體 決 定 及 整 體 責 任 , 其 說 法 不 但 未 能 釋 除 公 眾 對 問 責 制 的 疑 慮 , 更 被 輿 論 認
為 是 以 「 集 體 決 定 」 推 卸 責 任 , 令 問 責 制 形 同 虛 設 。
另 一 方 面 , 亦 有 人 認 為 社 會 應 給 予 政 府 一 定 時 間 累 積 經 驗 , 慢 慢 確 立 對 政 治 問 責 的 原 則 和 社 會 對 問 責 的 標
準 , 以 建 立 政 治 問 責 的 風 氣 與 文 化 。 二 零 零 三 年 沙 士 爆 發 , 二 百 九 十 九 人 因 此 死 亡 。 當 時 輿 論 對 政 府 的 抗 疫
措 施 不 滿 , 矛 頭 指 向 當 時 任 衛 生 福 利 及 食 物 局 局 長 的 楊 永 強 , 指 他 對 沙 士 疫 情 反 應 不 足 。 二 零 零 七 年 立 法 會
發 表 的 沙 士 調 查 報 告 , 指 出 楊 永 強 抗 疫 表 現 未 能 令 人 滿 意 。 結 果 在 公 眾 及 各 大 政 黨 均 敦 促 其 下 台 的 情 況 下 ,
楊 永 強 最 終 向 特 首 董 建 華 請 辭 , 為 沙 士 負 上 責 任 , 問 責 下 台 , 獲 得 董 建 華 接 納 。 官 員 因 其 行 為 或 工 作 上 的 失
誤 而 被 問 責 下 台 , 可 見 問 責 制 的 確 能 讓 政 府 的 問 責 文 化 逐 步 確 立 , 問 責 制 有 其 存 在 的 價 值 。
回 顧 過 去 , 展 望 未 來 。 我 們 需 要 討 論 問 責 制 的 目 的 與 成 效 , 反 思 是 否 需 要 作 出 改 善 。 回 顧 問 責 制 的 目 的 與 成
效 , 我 們 需 研 究 問 責 制 的 出 現 , 能 否 有 利 確 保 公 務 員 的 中 立 性 和 專 業 性 , 而 增 設 副 局 長 和 局 長 助 理 兩 層 政 治
委 任 的 職 位 能 否 提 昇 特 區 政 府 的 管 治 質 素 。 當 然 , 我 們 亦 需 反 思 社 會 輿 論 對 問 責 制 的 討 論 是 否 理 性 , 對 問 責
官 員 的 質 詢 是 否 公 平 這 樣 , 我 們 才 能 全 面 地 探 討 問 責 制 , 為 問 責 制 把 脈 。
故 此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與 新 力 量 網 絡 於 2009 年 11 月 14 日 舉 辦 了 第 五 次 的 《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 研 討 會 , 題 目 定 為 「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 研 討 會 分 為 兩 個 部 份 。 第 一 部 份 由 本 地 學 者 從 學 術 角 度 探 討 問
責 制 。 第 二 部 份 則 邀 請 傳 媒 工 作 者 、 政 黨 人 士 以 及 立 法 會 議 員 來 評 析 問 責 制 能 否 促 進 政 府 與 政 治 團 體 溝 通 ,
從 而 提 升 特 區 政 府 的 管 治 能 力 。 為 了 讓 更 多 市 民 可 以 分 享 會 議 成 果 , 本 期 刊 整 合 了 研 討 會 的 討 論 重 點 並 免 費
派 發 , 有 關 資 料 亦 上 載 到 網 頁 供 公 眾 人 士 瀏 覽 。
詳 情 請 參 考 主 辦 單 位 網 頁 :
http://www.cityu.edu.hk/garc 或 http://www.synergynet.or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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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 新 力 量 網 絡 合 辦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日 期 : 2009 年 11 月 14 日 ( 星 期 六 )
時 間 : 下 午 2 時 至 5 時 30 分
地 點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鄭 翼 之 樓 四 樓 多 媒 體 會 議 室
語 言 : 粵 語 / 英 語 ( 設 有 「 粵 語 - 英 語 」 即 時 傳 譯 )
引 言 ...................................................................................................................................... P. 2
歡 迎 辭
平 邁 天 教 授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人 文 及 社 會 科 學 學 院 署 理 院 長 、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署 理 主 任 ) .............. P. 4
呂 大 樂 教 授 ( 新 力 量 網 絡 主 席 ) ......................................................................................................... P. 4
第 一 部 份 :
政 治 問 責 制 的 學 術 探 討
主 持 : 陳 和 順 博 士 ( 新 力 量 網 絡 理 事 )
講 者 : 馬 嶽 博 士 (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政 治 及 行 政 學 系 副 教 授 ) .................................................. P. 5
方 志 恒 先 生 ( 新 力 量 網 絡 研 究 員 ) ............................................................................... P. 7
問 答 環 節 ( 一 ) ....................................................................................................................................... P. 9
第 二 部 份 :
問 責 制 與 政 治 溝 通
主 持 : 呂 大 樂 教 授 ( 新 力 量 網 絡 主 席 )
講 者 : 楊 健 興 先 生 ( 信 報 財 經 新 聞 新 聞 總 監 ) ...................................................................... P. 11
余 若 薇 議 員 ( 立 法 會 議 員 、 公 民 黨 黨 魁 ) ................................................................... P. 13
葉 劉 淑 儀 議 員 ( 立 法 會 議 員 ) ..................................................................................... P. 15
單 仲 偕 先 生 ( 民 主 黨 副 主 席 ) ..................................................................................... P. 17
問 答 環 節 ( 二 ) ...................................................................................................................................... P.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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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迎 辭
平 邁 天 教 授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人 文 及 社 會 科 學 學 院 署 理 院 長 、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署 理 主 任
首 先 讓 我 代 表 大 會 歡 迎 大 家 參 加 這 次 圓 桌 研 討 會 。 是 次 研 討 會 已
經 是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第 五 次 的 會 議 。 過 去 我 們 曾 經 探 討 過 貧
窮 、 醫 療 改 革 、 國 民 教 育 以 及 發 展 教 育 樞 紐 等 題 目 , 每 次 都 得 到
來 自 不 同 界 別 的 嘉 賓 及 社 會 大 眾 的 熱 列 參 與 。 我 們 希 望 通 過 這 些
活 動 提 昇 公 眾 對 這 些 社 會 議 題 的 認 識 與 討 論 , 繼 而 影 響 未 來 的 政
策 以 至 社 會 發 展 方 向 。 因 此 每 一 次 的 研 討 會 , 我 們 都 會 將 討 論 內
容 撮 要 刊 出 , 並 免 費 傳 閱 。
今 天 的 題 目 是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 我 既 是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的 署 理 主 任 , 也 是 公 共 行 政 學 的 教 授 , 因 此 我 很 高
興 今 天 的 圓 桌 研 討 會 可 以 討 論 這 個 重 要 的 公 共 行 政 題 目 。 在 座 有 很 多 比 我 對 這 個 題 目 有 更 深 認 識 的 嘉 賓 講
者 , 所 以 我 也 不 多 發 言 了 。 我 只 有 一 點 想 跟 大 家 分 享 一 下 。 理 想 跟 現 實 總 會 有 一 定 的 距 離 , 即 使 是 一 些 現 在
常 被 參 考 的 政 治 制 度 , 如 英 國 的 西 敏 寺 制 度 , 也 是 不 完 美 的 。 因 此 在 談 及 問 責 制 的 缺 點 跟 改 善 之 道 時 , 我 們
必 須 考 慮 到 香 港 獨 特 的 政 治 背 景 和 制 度 。
最 後 我 亦 想 多 謝 各 個 有 關 單 位 , 包 括 合 辦 的 新 力 量 網 絡 , 協 同 贊 助 的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管 治 與 公 民 研 究 中 心 , 協
辦 的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 香 港 工 商 專 業 聯 會 , 以 及 贊 助 機 構 美 國 全 國 國 際 事 務 民 主 學 會 。 亦 再 次 謝 謝 大 家 的
參 加 , 祝 大 家 有 一 個 愉 快 的 討 論 。
呂 大 樂 教 授
新 力 量 網 絡 主 席
再 次 歡 迎 大 家 今 日 出 席 這 個 圓 桌 研 討 會 。 在 此 我 代 表 新 力 量 網
絡 , 多 謝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多 年 來 的 合 作 , 亦 感 謝
贊 助 機 構 及 其 他 協 辦 團 體 一 直 以 來 的 支 持 , 更 加 多 謝 大 家 的 出
席 。
我 特 別 想 強 調 這 是 一 個 公 共 政 策 的 圓 桌 會 議 , 在 過 去 多 次 會 議 之
中 , 我 們 都 保 持 着 這 種 圓 桌 精 神 。 換 言 之 , 我 們 今 日 不 是 巧 合 地
在 此 圍 着 圓 圈 坐 着 , 我 們 十 分 相 信 所 有 有 關 公 共 政 策 的 討 論 都 需
要 有 這 樣 的 圓 桌 會 議 討 論 的 精 神 。 我 們 今 天 雖 然 安 排 了 講 者 和 嘉
賓 到 來 先 發 表 意 見 , 但 待 會 在 不 同 的 時 段 中 , 我 們 希 望 在 座 各 位
積 極 參 與 和 提 出 意 見 。 我 們 今 天 需 要 做 到 的 不 是 指 出 誰 人 的 意 見
是 唯 一 正 確 的 , 或 是 指 出 誰 人 的 說 法 有 問 題 。 而 是 無 論 贊 成 或 反
對 、 批 評 或 讚 美 , 發 言 者 都 可 以 將 背 後 的 理 念 和 意 見 清 清 楚 楚 說
出 來 , 好 讓 大 家 有 一 個 真 真 正 正 的 交 流 和 討 論 。 在 這 樣 的 情 況
下 , 才 能 如 平 邁 天 教 授 剛 才 所 說 , 我 們 能 夠 把 問 題 放 在 一 個 情 境
下 了 解 , 作 出 分 析 , 再 而 達 到 我 們 期 望 的 公 共 政 策 的 改 革 。 再 次
感 謝 各 位 講 者 及 嘉 賓 在 百 忙 之 中 出 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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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部 份 : 政 治 問 責 制 的 學 術 探 討
馬 嶽 博 士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政 治 及 行 政 學 系 副 教 授
感 謝 大 會 邀 請 我 到 來 談 這 個 議 題 。 嚴 格 來 說 , 我 對 問 責 制 並 不 算
有 很 深 入 的 研 究 , 但 算 得 上 研 究 了 香 港 政 治 多 年 。 我 今 天 的 講 說
是 以 概 念 及 實 踐 (concepts and realities) 為 方 向 , 即 先 看 看
原 先 問 責 制 的 概 念 是 怎 樣 的 呢 再 分 析 實 踐 出 來 時 又 是 如 何 呢
問 責 制 或 政 治 任 命 的 基 本 概 念 未 必 是 一 樣 壞 的 東 西 。 亦 即 是 說 用
政 治 任 命 的 官 員 來 取 代 公 務 員 , 再 進 一 步 擴 大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 也
未 必 是 一 件 壞 事 。 我 相 信 由 政 制 發 展 邏 輯 方 向 出 發 , 無 論 有 沒 有
普 選 , 這 也 可 能 是 一 個 必 然 的 趨 勢 。 但 實 際 運 作 的 結 果 , 我 也 不
得 不 承 認 是 令 人 失 望 的 。
無 論 衡 量 任 何 一 個 制 度 或 政 府 政 策 的 標 準 都 是 看 原 先 的 目 標 。 首
先 讓 我 們 看 看 問 責 制 原 先 的 目 標 是 甚 麼 。 根 據 零 二 年 董 建 華 政 府
所 提 的 立 法 會 文 件 , 問 責 制 主 要 有 三 個 目 標 : 第 一 個 是 提 供 問 責
性 。 當 時 有 很 多 短 樁 事 件 和 醜 聞 , 令 大 家 覺 得 公 務 員 犯 錯 不 用 下
台 是 不 合 理 , 引 入 問 責 制 可 令 官 員 問 責 下 台 , 這 樣 便 會 好 一 點 。
第 二 就 是 維 持 公 務 員 政 治 中 立 的 問 題 。 西 方 政 治 行 政 學 的 觀 點 講 求 政 治 與 行 政 分 立 (politics / administration
dichotomy) , 即 公 務 員 理 論 上 只 負 責 執 行 政 策 , 而 主 要 政 治 官 員 應 該 是 一 些 能 被 開 除 的 官 員 ── 如 果 有 錯
誤 政 策 、 個 人 醜 聞 , 或 不 乎 合 民 意 舉 動 等 , 應 該 有 一 個 機 制 令 他 們 下 台 。 西 方 文 官 系 統 的 公 務 員 必 然 是 終 身
聘 用 , 出 發 點 當 然 是 讓 他 們 沒 有 顧 忌 執 行 一 些 民 意 或 會 反 對 的 政 策 。 即 當 政 策 出 了 錯 誤 或 制 定 了 壞 政 策 的 時
候 , 政 治 任 命 的 官 員 會 承 擔 責 任 下 台 , 而 公 務 員 是 不 需 要 的 。 第 三 個 目 標 是 吸 引 人 才 , 尤 其 是 吸 引 公 務 員 以
外 的 人 才 進 入 政 府 。
在 實 踐 之 前 , 我 認 為 這 個 政 策 是 可 以 好 好 推 行 的 。 問 責 制 下 , 縱 使 特 首 不 是 民 選 的 , 他 仍 可 以 找 到 一 批 跟 他
同 聲 同 氣 、 有 相 同 理 念 的 主 要 官 員 , 以 一 個 團 隊 施 政 , 而 不 需 要 承 繼 上 一 任 特 首 的 局 長 , 這 是 其 一 。 第 二 點
是 可 以 通 過 擴 大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 讓 問 責 官 員 可 以 自 己 組 一 隊 。 較 為 理 想 的 方 法 應 該 由 局 長 自 己 找 副 局 長 , 如
讓 一 個 商 界 或 學 界 的 人 士 進 來 , 允 許 他 帶 一 個 秘 書 或 助 理 或 新 聞 官 或 研 究 人 員 進 來 , 組 成 一 個 辦 公 室 來 支 持
局 長 做 決 策 或 解 釋 決 策 或 作 出 商 議 等 等 。 這 可 以 大 大 增 強 個 別 局 的 決 策 及 應 對 能 力 , 亦 可 以 用 一 個 較 好 團 隊
精 神 來 運 作 。 第 三 , 其 他 公 務 員 或 政 務 官 可 以 較 安 心 執 行 份 內 工 作 , 不 需 要 經 常 上 立 法 會 做 政 治 解 釋 , 或 到
區 內 游 說 議 員 和 街 坊 等 等 。 理 想 的 話 , 應 該 有 不 同 學 界 和 商 界 的 人 仕 能 從 外 面 進 入 政 府 , 公 務 員 想 轉 問 責 官
員 也 可 以 。 如 果 制 度 運 作 得 好 , 有 利 政 府 吸 引 架 構 以 外 人 才 , 也 可 以 增 強 政 府 決 策 的 能 力 (policy capacity)
。 這 是 我 原 先 設 想 問 責 制 的 可 以 達 到 的 成 效 。
但 現 實 並 沒 有 這 樣 理 想 。 由 零 二 年 運 作 到 現 在 的 七 年 時 間 , 究 竟 我 們 看 到 些 甚 麼 呢 當 然 並 不 全 是 負 面 的 東
西 。 當 中 我 覺 得 是 最 正 面 的 , 是 零 二 年 政 策 推 出 後 , 市 民 問 責 的 意 識 大 大 提 高 了 。 零 二 年 後 下 台 的 主 要 官 員
有 梁 錦 松 、 葉 劉 淑 儀 和 楊 永 強 。 嚴 格 說 三 次 政 府 都 沒 有 解 釋 是 他 們 因 犯 錯 而 下 台 , 而 說 因 私 人 理 由 辭 職 。 但
就 我 七 年 來 的 觀 察 , 市 民 已 有 一 個 清 晰 的 印 象 , 就 是 官 員 犯 了 錯 誤 或 做 了 一 些 很 差 的 政 策 是 要 下 台 的 , 而 不
能 夠 不 了 了 之 , 繼 續 一 個 月 收 十 幾 萬 人 工 。 能 不 能 夠 趕 官 員 下 台 是 視 乎 民 意 , 與 西 方 國 家 通 過 憲 制 彈 劾 某 些
官 員 不 同 , 但 問 責 制 度 往 往 能 夠 透 過 民 意 , 令 行 政 首 長 覺 得 有 需 要 趕 走 不 稱 職 官 員 來 維 持 民 望 。 我 覺 得 市 民
已 開 始 分 清 楚 該 追 究 問 責 官 員 而 非 公 務 員 , 甚 至 懂 得 將 矛 頭 指 向 主 要 問 責 官 員 , 這 是 一 個 健 康 的 發 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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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看 看 實 踐 部 份 , 則 不 難 見 到 先 前 所 說 的 幾 個 目 標 , 都 未 能 達 到 。 第 一 , 特 首 明 顯 不 能 找 到 足 夠 人 才 進
入 政 府 ── 當 然 他 們 是 否 人 才 是 見 人 見 智 的 問 題 , 但 真 由 政 府 外 進 來 的 人 也 不 見 得 很 多 。 這 有 很 多 因 素 。
董 建 華 政 府 的 民 望 低 , 外 面 的 人 未 必 願 意 進 來 ; 而 曾 蔭 權 較 為 相 信 公 務 員 , 寧 願 選 擇 前 政 務 官 , 也 是
少 外 來 人 才 的 其 中 一 個 因 素 。 此 外 , 香 港 政 制 的 前 景 並 不 是 十 分 明 朗 , 我 們 都 不 知 道 這 政 制 中 長 期 的 發
展 。 如 果 我 是 一 個 高 級 公 務 員 或 有 意 從 政 人 士 , 會 有 很 多 不 同 的 顧 慮 。
事 實 上 , 董 建 華 及 曾 蔭 權 都 未 能 找 到 一 個 好 的 團 隊 施 政 , 組 好 自 己 的 執 政 班 子 。 從 政 治 學 角 度 分 析 , 其
主 因 很 簡 單 , 就 是 香 港 沒 有 執 政 黨 , 特 首 沒 能 找 到 志 同 道 合 的 班 子 。 西 方 政 體 甚 至 獨 裁 國 家 都 有 自 己 的
執 政 黨 , 即 使 不 是 民 選 , 也 會 有 一 個 詳 細 的 鍛 鍊 機 制 。 參 政 者 由 低 層 到 做 到 高 層 , 從 木 人 行 打 了 多 年 才
打 出 成 就 , 故 其 意 念 較 相 近 , 彼 此 關 係 較 深 厚 、 長 遠 , 擁 有 自 己 班 子 。 明 顯 地 , 曾 蔭 權 公 務 員 出 身 , 外
間 聯 絡 並 不 多 , 不 易 找 到 自 己 管 治 班 子 , 很 大 程 度 上 只 能 依 賴 政 務 官 或 公 務 員 來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 這 造 成
一 個 很 大 的 問 題 ── 如 果 問 責 制 目 標 之 一 是 想 吸 引 外 來 人 才 , 但 最 終 又 是 找 高 級 公 務 員 官 員 , 市 民 便 會 懷
疑 為 何 要 改 變 制 度 。
此 外 , 零 八 年 政 府 參 考 一 些 西 方 國 家 或 不 民 主 的 國 家 的 經 驗 , 擴 大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 增 聘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 又 引 起 另 一 些 問 題 。 當 時 的 考 慮 是 每 個 局 只 得 一 個 政 治 任 命 局 長 , 是 沒 可 能 做 到 那 麼 多 的 工 作 , 結
果 常 秘 或 處 長 仍 然 要 到 立 法 會 , 影 響 公 務 員 政 治 中 立 。 因 些 必 須 給 予 局 長 一 些 副 手 。 但 實 際 上 , 零 八 年
的 改 變 只 是 將 政 治 任 命 的 制 度 塑 造 成 一 個 擴 大 規 模 的 「 派 餅 仔 」 制 度 , 即 是 一 個 法 團 主 義 (corporatist
arrangement) 安 排 。 由 社 會 上 一 些 重 要 利 益 團 體 或 政 黨 , 大 家 互 相 交 名 單 , 如 民 建 聯 交 一 些 名 單 , 商
界 交 一 些 名 單 , 或 不 同 政 黨 交 一 些 名 單 , 再 分 開 廿 多 幾 位 來 委 任 。
「 派 餅 仔 」 做 法 有 幾 個 影 響 , 令 問 責 制 更 加 偏 離 目 標 。 第 一 , 政 府 難 以 找 到 政 治 理 念 相 近 的 人 共 同 施
政 。 第 二 , 局 長 不 能 挑 選 自 己 的 副 局 長 , 明 顯 地 是 由 一 些 既 定 的 名 單 中 隨 便 選 的 。 第 三 , 名 單 由 他 人 提
供 , 沒 有 經 嚴 格 挑 選 , 是 否 人 才 也 無 法 保 証 。「 派 餅 仔 」 令 原 先 很 多 的 良 好 效 果 無 法 達 到 , 如 高 級 公 務
員 仍 要 到 立 法 會 解 釋 , 未 必 能 維 持 政 治 中 立 的 角 色 。 此 外 , 由 於 副 局 、 政 助 是 隨 便 挑 選 的 , 難 以 令 高 級
公 務 員 信 服 , 造 成 分 工 不 清 。
很 多 香 港 人 對 政 制 及 內 地 事 務 局 局 長 林 瑞 麟 很 有 意 見 , 認 為 他 的 工 作 表 現 不 值 三 百 萬 的 薪 金 。 但 我 認 為
在 政 改 、 普 選 議 題 上 , 林 局 長 官 階 所 限 , 要 他 有 所 成 就 是 不 可 能 的 。 但 在 檢 討 問 責 制 或 其 他 不 牽 涉 基 本
法 的 的 政 制 議 題 上 , 林 局 長 都 沒 有 做 好 他 的 工 作 。 長 久 而 來 , 政 制 及 內 地 事 務 局 並 沒 有 指 出 局 長 、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的 角 色 是 怎 樣 的 , 只 提 出 一 些 含 糊 定 義 。 但 局 長 和 常 務 秘 書 長 或 高 級 公 務 員 的 分 工 是 怎
樣 問 責 或 權 責 是 怎 樣 擴 大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後 有 甚 麼 成 效 我 們 看 不 到 政 制 及 內 地 事 務 局 有 好 好 跟 進 這
些 問 題 。 這 一 點 是 妨 礙 大 家 繼 續 討 論 問 責 制 的 。
最 後 , 今 天 的 大 會 的 中 文 題 目 是 「 完 善 問 責 制 」。 我 理 解 「 完 善 」 的 意 思 是 那 樣 事 情 本 來 是 好 的 , 不 過
有 一 些 不 足 而 需 要 改 善 。 但 我 不 敢 說 現 在 的 問 責 制 度 是 好 的 , 或 者 至 少 比 以 前 好 ── 雖 然 我 也 不 覺 得 以 前
用 公 務 員 決 策 是 一 個 好 的 制 度 。 正 如 剛 才 呂 主 席 所 說 , 問 責 制 是 沒 有 回 頭 路 的 , 要 現 在 轉 回 公 務 員 決 策
制 的 確 有 很 大 困 難 。 但 要 說 繼 續 擴 大 問 責 制 , 我 則 有 所 保 留 。 若 不 釐 清 公 務 員 和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之 間 的 分
工 、 責 任 或 其 他 方 面 , 便 貿 然 擴 大 更 多 政 治 任 命 , 是 一 個 頗 為 危 險 的 方 法 。
此 外 , 我 們 看 政 制 改 革 不 該 只 看 雙 普 選 、 行 政 部 門 的 改 革 怎 去 改 善 施 政 。 其 他 本 來 屬 於 政 制 及 內 地 事 務
局 的 權 責 範 圍 , 如 地 方 行 政 改 革 等 , 過 往 十 年 都 沒 有 顧 及 到 。 我 認 為 有 關 方 面 或 立 法 會 議 員 應 該 催 逼 政
府 改 善 現 有 行 政 架 構 的 效 率 、 施 政 和 分 工 等 問 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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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志 恒 先 生
新 力 量 網 絡 研 究 員
要 評 價 一 個 制 度 , 就 需 要 有 一 把 尺 , 或 一 個 標 準 。 而 評
價 問 責 制 的 改 革 , 我 相 信 至 少 有 兩 把 可 能 的 尺 或 兩 個 適
合 的 標 準 。 第 一 個 是 與 零 二 年 未 實 行 問 責 制 之 前 的 制 度
相 比 , 看 看 現 在 的 問 責 制 是 好 了 還 是 壞 了 第 二 個 從 是
西 方 理 想 的 政 治 委 任 制 度 或 問 責 模 式 的 角 度 分 析 。 看 看
在 西 方 國 家 好 像 行 之 有 效 的 政 治 委 任 制 , 為 甚 麼 來 到 香
港 會 衍 生 那 麼 多 的 問 題 。 我 今 天 便 主 要 是 從 第 二 標 準 出
發 去 看 問 責 制 的 具 體 和 運 作 。
問 責 制 是 零 二 年 由 董 建 華 先 生 所 引 入 的 一 個 制 度 改 革 。
在 看 香 港 問 責 制 之 前 , 我 們 先 看 看 在 西 方 民 主 國 家 問 責
制 或 政 治 委 任 制 的 運 作 是 怎 樣 的 。 西 方 國 家 的 政 制 是 有
三 個 基 礎 : 第 一 是 民 意 授 權 (public mandate), 第 二 是 政 治 政 黨 的 配 套 , 第 三 是 政 治 中 立 的 公 務 員 制 度 。
這 三 個 是 部 長 制 (ministerial system) 下 理 想 政 制 模 式 必 備 的 條 件 。
先 說 民 意 授 權 基 礎 , 我 們 需 要 知 道 部 長 制 是 西 方 國 家 民 主 政 制 組 成 的 一 部 份 。 我 們 看 西 方 問 責 制 時 不 能 剔 除
普 選 制 度 的 。 在 西 方 模 式 下 , 政 治 委 任 制 度 是 有 一 個 充 分 的 民 意 授 權 的 。 而 當 中 又 有 兩 種 模 式 , 第 一 個 是 英
國 國 會 制 , 即 在 西 敏 寺 模 式 (Westminster model), 由 選 民 選 出 國 會 議 員 , 再 由 國 會 多 數 黨 領 袖 組 成 內
閣 , 繼 而 他 挑 選 班 子 和 屬 意 的 部 長 。 這 些 部 長 是 整 體 的 內 閣 班 子 組 成 政 府 , 透 過 國 會 向 民 眾 負 責 。 因 此 整 個
授 權 以 至 課 責 鏈 (accountability chain) 都 是 一 個 很 完 整 的 。 另 一 個 模 式 就 是 美 國 的 總 統 制 ── 由 選 民 直 接
選 總 統 , 再 由 總 統 委 任 他 所 屬 的 部 長 。 雖 然 這 些 部 長 不 是 由 民 選 產 生 , 但 也 是 由 民 選 總 統 委 任 , 向 民 選 總 統
負 責 的 。 無 論 是 美 式 或 是 英 式 的 , 都 有 一 個 充 分 的 民 意 授 權 的 , 這 是 西 方 理 想 模 型 底 下 必 備 的 。
第 二 個 基 礎 就 是 由 政 治 政 黨 作 為 一 個 配 套 。 政 治 政 黨 是 令 西 方 問 責 制 能 夠 運 作 順 暢 的 一 個 重 要 部 分 。 透 過 政
黨 這 個 平 台 可 以 培 養 到 一 班 政 治 理 念 、 知 識 形 態 相 近 , 或 是 合 作 已 久 的 政 治 人 才 。 當 他 們 所 屬 的 政 黨 在 選 舉
中 勝 出 , 黨 領 就 成 為 首 長 , 再 從 黨 中 選 出 的 同 事 組 成 內 閣 的 班 子 。 因 為 大 家 來 自 同 一 個 政 黨 或 有 相 同 的 政 治
理 念 , 甚 至 已 有 長 年 合 作 經 驗 , 使 部 長 制 能 在 西 方 運 作 順 暢 的 原 因 。
第 三 個 基 礎 就 是 一 個 政 治 中 立 的 公 務 員 制 度 , 正 如 剛 才 馬 教 授 所 言 , 在 政 治 、 行 政 二 分 的 制 度 下 , 一 些 較 敏
感 的 政 治 問 題 , 如 政 治 形 勢 、 政 治 分 析 等 等 工 作 , 是 由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來 做 的 , 而 公 務 員 主 要 是 負 責 執 行 , 或
幕 後 政 治 研 究 工 作 。 在 政 治 中 立 公 務 員 制 度 的 支 援 下 , 才 能 確 保 政 府 宏 觀 制 度 和 政 治 穩 定 及 中 立 性 。
簡 單 回 顧 完 西 方 推 行 的 部 長 制 後 , 我 們 便 會 發 覺 香 港 是 完 全 缺 乏 這 三 個 基 礎 的 。 第 一 個 問 題 , 現 時 的 問 責 制
並 沒 有 民 意 授 權 , 大 家 也 知 道 我 們 的 行 政 長 官 是 由 八 百 人 選 出 , 這 本 身 是 沒 有 一 個 民 意 授 權 。 在 沒 有 民 意 授
權 下 , 推 行 政 治 委 任 制 就 會 有 很 多 問 題 。 第 一 , 是 究 竟 由 一 班 不 是 由 民 選 產 生 的 特 首 所 委 任 的 政 治 官 員 是 向
誰 負 責 呢 這 是 問 責 制 最 受 批 評 的 一 點 。 如 這 班 政 治 官 員 只 向 特 首 負 責 , 而 特 首 作 為 個 人 又 不 是 向 選 民 負
責 , 究 竟 怎 樣 能 透 過 問 責 制 增 強 政 府 的 問 責 性 呢 第 二 是 一 個 實 踐 的 問 題 。 如 果 我 們 的 特 首 沒 有 一 個 民 意 授
權 , 挑 選 政 治 班 子 時 便 容 易 引 起 很 大 爭 議 。 大 家 會 懷 疑 特 首 為 何 會 找 這 個 人 呢 繼 而 有 很 多 政 治 分 贓 、 親 疏
有 別 、 用 人 唯 親 等 指 控 。 但 這 在 西 方 並 不 存 在 的 , 因 為 他 們 由 民 意 產 生 , 有 充 分 授 權 , 找 部 長 時 不 會 出 現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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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問 題 。 但 在 香 港 特 首 沒 有 民 意 授 權 而 挑 選 這 些 官 員 便 會 引 起 這 些 問 題 。 去 年 委 任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風 波 便
充 份 可 見 。 第 二 個 問 題 就 是 我 們 沒 有 政 黨 政 治 。 我 們 的 政 治 領 導 班 子 來 自 五 湖 四 海 , 各 有 其 陣 營 , 其 中 主 要
是 政 務 官 陣 營 , 但 也 有 親 中 人 士 、 商 界 人 士 、 學 術 界 人 士 及 其 他 界 別 人 士 , 在 沒 有 一 個 統 一 政 黨 的 運 作 下 ,
我 們 政 府 的 團 隊 精 神 會 相 對 以 往 公 務 員 制 度 的 為 低 。 零 二 年 前 所 有 政 務 官 都 來 自 政 務 官 職 系 , 反 而 有 一 個 接
近 的 政 治 理 念 和 默 契 、 扮 演 著 一 個 準 政 黨 的 角 色 。 但 現 時 制 度 改 變 後 , 所 有 局 長 和 副 局 長 都 是 政 治 委 任 , 又
不 是 來 自 同 一 政 黨 , 其 團 結 性 和 管 治 性 較 為 削 弱 。
第 三 個 問 題 是 我 們 現 時 的 問 責 制 是 無 法 做 到 政 治 中 立 的 。 當 時 政 府 推 銷 問 責 度 時 強 調 問 責 制 推 行 後 , 公 務 員
便 不 須 再 做 政 治 工 作 , 回 復 如 西 方 一 樣 民 官 政 治 中 立 , 有 利 政 府 長 遠 的 穩 定 性 。 但 就 我 們 所 見 , 制 度 實 行
後 , 這 個 問 題 並 沒 有 解 決 。 新 力 量 網 絡 上 個 月 發 表 了 有 關 立 法 會 的 一 個 調 查 報 告 , 數 據 顯 示 , 相 比 零 八 年 政
治 委 任 擴 大 前 及 有 了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後 , 雖 然 副 局 長 承 擔 了 很 多 解 答 工 作 , 但 很 多 政 治 工 作 仍 需 要 常 任 秘
書 長 或 副 秘 書 長 來 承 擔 的 。 這 反 映 了 我 們 現 時 還 沒 有 辦 法 做 到 公 務 員 政 治 中 立 的 。
從 一 把 西 方 理 想 模 式 的 尺 來 看 , 問 責 制 有 很 多 的 問 題 ── 沒 有 民 意 授 權 、 沒 有 政 治 政 黨 配 套 亦 做 不 到 公 務 員
政 治 中 立 。 這 究 竟 是 不 是 代 表 這 個 制 度 是 完 全 失 敗 、 需 要 終 止 或 回 復 舊 制 呢 我 又 並 不 是 這 樣 想 的 , 我 開 始
時 有 提 到 另 外 的 一 把 尺 , 就 是 與 零 二 年 前 公 務 員 做 部 長 的 制 度 比 較 。 如 剛 才 馬 教 授 提 及 , 自 零 二 年 實 行 問 責
制 後 , 香 港 政 府 的 確 建 立 了 一 個 問 責 文 化 , 有 幾 個 局 長 因 政 策 失 誤 而 下 台 的 , 這 是 一 大 進 步 。 大 家 可 以 想 像
零 二 年 未 有 問 責 制 之 前 , 由 公 務 員 決 策 , 無 論 做 錯 甚 麼 事 , 他 們 也 有 藉 口 說 自 己 是 行 政 中 立 的 , 是 公 務 員 來
的 , 因 此 不 會 辭 職 。 大 家 記 憶 猶 新 二 零 零 零 年 時 公 屋 短 樁 事 件 , 當 時 房 屋 署 署 長 苗 學 禮 可 以 繼 續 留 職 。 但 隨
着 問 責 制 引 入 , 這 事 情 不 再 存 在 了 , 因 此 我 們 不 可 能 抹 殺 這 制 度 的 功 效 。 此 外 , 最 重 要 的 是 我 們 不 可 能 回 到
公 務 員 治 港 的 年 代 , 我 們 要 向 前 邁 進 , 政 府 的 權 力 亦 應 逐 步 開 放 。 故 我 們 必 須 考 慮 如 何 填 補 和 改 善 問 責 制 的
缺 陷 , 以 更 接 近 西 方 理 想 模 式 。 這 當 然 是 不 容 易 ── 因 為 香 港 還 未 有 雙 普 選 。 但 與 其 重 用 舊 制 , 我 們 倒 不 如 想
想 如 何 改 善 現 制 。 我 在 這 裡 拋 磚 引 玉 , 提 出 三 個 大 方 向 讓 大 家 想 想 現 時 未 有 雙 普 選 的 缺 陷 下 , 我 們 如 何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 令 制 度 運 作 得 更 好 。
基 本 法 第 四 十 八 條 下 , 其 實 理 論 上 特 首 任 命 他 的 主 要 官 員 時 , 立 法 會 並 沒 有 扮 演 任 何 角 色 的 。 這 衍 生 的 問 題
是 沒 有 民 意 授 權 的 特 首 在 委 任 官 員 時 , 可 能 會 用 人 唯 親 。 究 竟 怎 樣 可 提 高 透 明 度 , 令 社 會 人 士 覺 得 原 來 立 法
會 可 以 有 一 個 監 察 的 空 間 , 亦 令 選 出 的 人 選 透 明 度 高 一 點 , 市 民 更 易 接 受 呢 其 中 一 個 方 法 就 是 改 革 任 命 程
序 。 我 建 議 的 改 善 的 方 法 是 , 當 特 首 提 名 後 , 不 論 是 局 長 、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 均 由 相 關 當 局 安 排 在 立 法 會
進 行 一 個 質 詢 的 過 程 , 然 後 才 再 由 中 央 政 府 正 式 委 任 。 好 處 是 這 個 政 治 團 隊 或 班 子 有 機 會 向 立 法 會 或 公 眾 解
釋 他 們 的 政 治 理 念 、 爭 取 民 眾 的 認 同 。 這 是 一 個 在 未 有 普 選 制 度 下 , 去 補 足 民 眾 認 授 性 的 方 法 。
去 年 擴 大 政 治 任 命 時 有 一 個 有 趣 現 象 , 就 是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不 是 由 局 長 提 名 或 委 任 的 , 是 由 特 首 辦 分 派
的 , 方 法 如 聘 請 政 務 官 一 樣 , 由 一 個 特 首 辦 主 任 面 試 、 聘 請 及 分 派 到 各 局 。 這 造 成 一 個 很 大 的 問 題 , 局 長 很
可 能 並 不 認 識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的 。 在 一 個 沒 有 合 作 基 礎 或 共 同 理 念 下 , 是 不 能 改 善 當 局 的 運 作 程 度 。 因 此
我 建 議 , 在 沒 有 執 政 黨 的 前 題 下 , 我 們 可 用 一 個 決 策 局 為 單 位 , 提 高 這 決 策 局 的 透 明 度 。 其 中 一 個 方 法 就 是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提 名 權 下 放 給 局 長 , 由 局 長 找 他 認 為 有 共 同 理 念 的 人 選 。 好 處 就 是 在 一 個 局 的 層 面 , 當 中
的 班 子 是 團 結 的 、 有 共 同 理 念 的 、 更 好 合 作 。
我 最 後 一 個 建 議 , 是 針 對 市 民 看 不 到 現 時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的 獨 特 性 , 或 他 們 的 成 效 , 而 另 一 方 面 公 務 員 仍 要 做
很 多 不 願 意 的 事 情 , 如 游 說 立 法 會 議 員 或 解 釋 的 情 況 。 我 們 怎 樣 解 決 這 問 題 呢 我 建 議 在 每 一 個 決 策 局 成
立 一 些 立 法 策 劃 小 組 (legislative strategic group)。 這 概 念 是 來 自 美 國 , 在 美 國 總 統 之 下 每 一 個 部 門 均
有 類 似 策 劃 小 組 , 以 政 治 官 員 作 為 核 心 運 作 , 由 他 們 全 權 負 責 當 局 的 運 作 和 敏 感 的 政 治 工 作 , 包 括 政 治 游
說 、 向 議 會 或 公 眾 解 釋 政 策 等 。 我 們 可 以 借 鑒 , 在 每 個 政 策 局 中 成 立 此 類 小 組 , 由 副 局 長 牽 頭 , 政 治 助 理
做 小 組 秘 書 , 再 加 常 任 秘 書 長 或 新 聞 秘 書 等 等 這 些 公 務 員 , 由 他 們 全 權 責 政 治 游 說 等 工 作 。 這 可 使 我 們 的
政 治 委 任 官 員 有 一 個 清 晰 的 定 位 。 事 實 上 , 現 時 各 個 副 局 長 的 工 作 定 位 也 是 十 分 混 亂 的 。 例 如 商 務 及 經 濟
發 展 局 副 局 長 蘇 錦 梁 先 生 , 其 工 作 就 像 一 個 高 級 政 務 官 , 只 負 責 某 個 政 治 範 圍 , 如 公 平 競 爭 法 或 淫 審 條 例
的 諮 詢 。 我 認 為 政 治 委 任 官 員 不 該 只 負 責 某 個 範 圍 , 而 是 整 個 局 方 的 政 治 工 作 , 否 則 便 違 反 了 問 責 制 的 原
意 。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和 公 務 員 之 間 要 做 到 更 好 的 分 工 , 其 中 一 個 可 以 考 慮 的 便 是 可 以 在 每 個 局 成 立 此 類 小 組 。
最 後 , 新 力 量 網 絡 在 零 六 年 十 一 月 做 了 有 關 政 治 委 任 制 度 一 個 詳 盡 的 建 議 書 , 大 家 有 興 趣 的 可 以 到 網 上 看
看 , 網 址 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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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答 環 節 ( 一 )
問 題
1. 李 思 齊 先 生 : 聽 完 演 講 後 , 我 發 現 很 多 問 題 。 其 一 是 方 先 生 在
此 推 銷 西 方 部 長 制 的 好 處 。 但 美 加 、 英 國 的 民 主 問 責 制 的 部 長 很
多 都 是 政 治 酬 庸 , 再 加 上 多 黨 合 作 制 的 西 方 國 家 如 意 大 利 等 等 ,
都 是 需 要 「 分 餅 仔 」 的 , 他 們 政 治 理 念 都 未 必 相 同 的 , 方 先 生 是
過 份 美 化 了 西 方 制 度 。 第 二 點 就 是 民 意 授 權 是 不 是 香 港 的 必 要 條
件 呢 基 本 法 列 明 香 港 是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的 一 個 特 區 , 所 以 特 首
既 要 對 民 意 負 責 , 亦 要 對 北 京 主 權 國 負 責 。 這 雙 重 負 責 的 情 況 才
是 導 致 你 所 說 的 問 題 的 主 因 , 但 你 不 可 能 否 定 這 現 實 限 制 。 最
後 , 如 果 問 責 制 不 成 功 , 為 何 不 可 走 回 頭 路 呢
2. 李 小 姐 : 方 先 生 剛 才 提 及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需 要 下 權 , 由 局 長 請 副
局 長 , 比 特 首 直 接 自 己 找 班 子 較 好 。 但 怎 樣 確 保 局 長 選 人 時 不 會
同 樣 出 現 用 人 唯 親 、 親 疏 有 別 等 問 題 第 二 個 問 題 是 一 間 公 司 招
聘 時 , 都 會 先 定 立 一 些 特 定 的 條 件 , 從 而 確 保 大 家 有 一 些 共 同 理
念 。 我 們 能 不 能 也 訂 立 一 些 制 度 令 政 府 更 容 易 任 命 有 共 同 理 念 的
人 呢
3. 葉 健 民 博 士 : 我 的 問 題 是 兩 位 覺 得 問 責 制 出 現 後 , 對 現 時 行 政 會
議 帶 來 的 一 些 衝 擊 或 者 改 變 有 何 看 法 呢 以 我 理 解 , 九 七 前 的 新 港 督
到 任 , 他 也 不 可 選 擇 他 的 主 要 官 員 , 那 是 上 一 任 遺 留 下 來 的 , 行 政 局
議 員 才 是 他 選 的 。 行 政 局 非 官 首 議 員 其 實 有 一 個 反 映 民 意 及 作 為 政 治
盟 友 的 角 色 。 但 現 在 的 問 題 是 九 七 後 , 主 要 官 員 是 由 特 首 選 的 , 他 們
可 能 是 核 心 政 治 盟 友 , 部 份 或 是 來 自 政 治 圈 子 以 外 , 雖 然 人 數 現 在 較
少 , 始 終 他 們 的 功 能 是 反 映 社 會 意 見 的 。 這 樣 的 話 , 我 們 現 在 非 官 首
議 員 還 可 扮 演 甚 麼 角 色 呢 他 們 在 功 能 或 參 與 上 出 現 了 甚 麼 變 化 呢
4. 張 碩 勤 先 生 : 我 有 一 個 簡 單 問 題 , 就 是 我 不 認 為 這 是 一 個 制 度 。 如
果 這 是 一 個 制 度 的 話 , 那 在 甚 麼 情 況 下 官 員 需 要 下 台 呢 官 員 們 從 頭
到 尾 都 是 自 動 辭 職 , 是 做 到 不 開 心 , 而 不 是 被 制 度 所 限 , 非 走 不 可 。
正 如 我 做 公 務 員 做 得 不 開 心 , 也 會 辭 職 的 。 這 並 不 是 制 度 「 責 」 到
他 們 下 台 , 所 以 我 不 認 為 這 個 是 制 度 , 而 是 對 制 度 的 破 壞 。 以 前 那 些 高 官 需 要 多 年 經 歷 , 但 現 在 便 不 用
了 , 只 是 跟 特 首 相 熟 就 可 以 了 , 更 沒 有 一 個 準 則 迫 使 他 們 下 台 。 如 果 是 一 個 制 度 , 便 該 像 以 前 一 樣 有 晋
升 、 賞 罰 或 指 責 制 度 。 所 以 這 個 制 度 只 是 一 個 公 關 技 倆 , 是 一 個 監 牢 制 度 , 官 員 只 要 對 主 人 忠 心 , 不 理 會
市 民 喜 不 喜 歡 或 會 害 到 多 少 市 民 。 所 以 我 覺 得 這 從 頭 到 尾 都 不 是 一 個 制 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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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應
方 志 恒 先 生 : 我 先 回 應 李 思 齊 先 生 有 關 返 回 舊 式 公 務 員 做 決 策 的 問 題 。 香 港 以 往 由 公 務 員 做 決 策 局 局 長 再 身
兼 政 策 執 行 , 但 這 是 個 奇 怪 的 制 度 。 我 們 會 問 一 個 問 題 : 為 甚 麼 公 務 員 有 這 麼 大 的 權 力 不 但 負 責 決 定 政
策 , 而 且 負 責 執 行 政 策 , 是 誰 授 權 他 們 呢 這 與 香 港 殖 民 地 歷 史 有 關 的 。 過 往 百 多 年 中 , 我 們 沒 有 一 個 民 選
的 首 長 , 在 沒 有 任 何 政 黨 政 治 的 情 況 下 , 才 會 發 展 這 麼 一 套 由 公 務 員 執 掌 的 奇 怪 制 度 , 一 個 令 全 世 界 也 都 覺
得 奇 怪 的 制 度 。 公 務 員 負 責 一 些 對 我 們 這 麼 重 要 的 政 策 , 但 他 們 做 得 不 好 時 , 他 們 卻 可 以 用 公 務 員 作 為 擋 箭
牌 而 留 職 , 這 是 舊 有 制 度 的 問 題 。 當 然 , 我 不 是 說 現 有 的 制 度 是 完 美 。 很 多 朋 友 說 , 在 一 個 沒 有 政 黨 政 治 、
沒 有 政 治 配 套 的 情 況 下 , 推 行 問 制 責 會 有 很 多 問 題 的 , 但 不 代 表 舊 有 制 度 是 好 的 , 這 是 第 一 個 回 應 。
我 想 綜 合 回 應 其 餘 兩 位 的 問 題 。 現 時 的 問 責 制 不 是 一 個 制 度 , 它 沒 有 聘 請 標 準 、 沒 有 晋 升 制 度 , 不 像 以 前 公
務 員 制 度 有 規 有 矩 的 。 但 我 們 要 明 白 政 治 任 命 是 不 同 公 務 員 制 度 的 , 美 國 總 統 奧 巴 馬 委 任 一 位 部 長 也 不 會 先
登 招 聘 廣 告 , 接 着 考 筆 試 和 口 試 , 最 後 才 委 任 , 他 們 也 沒 有 晉 升 的 制 度 。 但 為 何 美 國 沒 有 問 題 呢 是 因 為 他
們 有 民 意 授 權 。 我 們 相 信 一 個 由 民 選 產 生 的 特 首 是 為 大 眾 服 務 的 , 我 們 授 權 他 組 織 自 己 的 班 子 工 作 。 香 港 的
問 題 不 是 因 為 我 們 的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不 夠 公 務 員 化 , 而 是 我 們 沒 有 一 個 民 意 授 權 底 下 而 導 致 這 些 問 題 , 長 遠 來
說 要 令 問 責 制 運 作 順 暢 就 必 需 推 行 雙 普 選 和 政 黨 政 治 , 這 是 十 分 清 楚 的 。 但 在 未 有 這 兩 件 事 之 前 , 是 不 是 就
要 回 到 以 前 或 任 由 這 制 度 繼 續 差 下 去 呢 在 這 情 況 下 , 我 們 仍 需 要 想 一 些 辦 法 令 這 制 度 運 作 得 好 一 些 , 這 是
其 中 一 個 思 考 的 方 向 。 與 其 不 斷 批 評 它 , 倒 不 如 在 有 局 限 之 下 做 一 些 事 情 , 這 就 是 我 的 回 應 。
馬 嶽 博 士 : 我 也 是 綜 合 地 回 應 一 下 統 一 聘 用 標 準 的 問 題 。 委 任
官 員 的 條 件 是 很 難 白 紙 黑 字 寫 下 來 的 。 如 理 念 相 同 , 便 很 難 用
一 個 考 試 看 看 你 是 不 是 理 念 相 同 的 。 正 如 剛 才 方 先 生 的 回 應 ,
全 世 界 的 政 治 任 命 都 可 能 是 這 樣 的 , 我 們 很 難 寫 下 客 觀 標 準 ,
包 括 罰 處 的 準 則 。 事 實 上 , 關 鍵 不 是 你 犯 了 甚 麼 錯 , 而 是 民 怨
有 多 大 導 致 需 要 開 除 那 位 官 員 來 消 災 解 難 。 較 早 時 馬 時 亨 躹 躬
道 歉 , 已 有 記 者 朋 友 問 我 是 否 有 需 要 白 紙 黑 字 寫 清 楚 罰 處 的 法
則 , 我 回 應 便 是 當 然 可 以 分 開 幾 級 , 按 情 況 扣 人 工 或 躹 躬 。 但
這 些 情 況 一 定 是 政 治 判 斷 來 的 , 視 乎 事 情 鬧 得 多 大 , 錯 誤 有 多
大 或 民 意 反 應 有 多 大 , 這 是 最 重 要 的 。
而 讓 局 長 選 才 是 否 會 用 人 唯 親 呢 理 論 上 是 有 可 能 的 , 不 過 我
覺 得 關 鍵 不 是 在 民 意 授 權 , 而 是 局 長 選 的 副 局 長 和 助 手 是 否 稱
職 , 如 他 喜 歡 選 兄 弟 姊 妹 , 但 他 們 做 出 成 績 , 這 是 沒 有 問 題
的 。 最 緊 要 是 他 們 工 作 要 稱 職 、 不 負 眾 望 , 即 是 說 選 甚 麼 人 ,
用 甚 麼 挑 選 條 件 , 在 香 港 這 麼 開 放 的 、 重 實 效 的 社 會 中 是 沒 有
問 題 的 。 其 實 如 果 這 個 人 起 初 進 來 時 是 沒 有 人 認 識 的 , 但 他 能
做 出 成 績 , 那 便 可 以 了 。 相 反 , 如 果 像 公 務 員 一 樣 需 要 考 試 ,
其 實 反 而 妨 礙 制 度 的 創 新 。
另 外 , 行 政 會 議 在 零 二 年 前 已 經 改 變 了 幾 次 , 董 建 華 起 初 以 局
長 代 替 非 官 守 議 員 , 後 來 曾 蔭 權 則 用 非 官 守 議 員 代 替 局 長 。
現 在 出 現 的 情 況 是 集 體 負 責 制 是 名 存 實 亡 , 鄭 耀 棠 、 張 炳 良 、 劉 江 華 等 大 家 都 各 說 各 的 , 這 與 我 剛 才 所 說 的
現 象 是 有 關 係 的 。 以 往 港 督 年 代 , 他 委 任 行 政 局 , 獨 攬 大 權 , 他 說 開 除 誰 就 開 除 誰 , 現 時 便 行 不 通 了 。 現 在
的 問 責 制 或 多 或 少 是 一 個 「 派 餅 仔 」 的 制 度 , 剛 成 功 委 任 劉 皇 發 入 行 政 會 議 , 但 現 在 他 反 對 正 生 書 院 , 特 首
難 道 就 可 以 開 除 他 嗎 現 在 的 權 力 關 係 顛 倒 , 特 首 需 要 行 政 會 議 代 表 不 同 利 益 的 人 給 他 支 持 票 , 或 者 是 社 會
的 支 持 , 或 者 北 京 的 支 持 , 因 此 他 不 能 夠 在 那 兒 吸 納 很 多 意 見 。 我 個 人 反 而 較 為 贊 同 董 建 華 用 局 長 做 一 種 類
似 西 方 部 長 制 的 內 閣 。 殖 民 地 年 代 那 種 行 政 局 , 是 殖 民 地 時 才 需 要 的 , 因 為 他 們 是 外 來 政 權 , 才 需 要 一 班 本
地 的 華 人 或 工 商 界 來 籠 絡 、 支 持 和 收 取 資 料 。 但 今 時 今 日 , 政 府 實 不 再 需 要 仰 賴 一 班 在 民 間 不 是 很 具 代 表
性 、 個 個 又 腰 纏 萬 貫 的 人 , 我 並 不 覺 得 這 是 一 個 正 確 的 發 展 方 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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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部 份 : 問 責 制 與 政 治 溝 通
楊 健 興 先 生
信 報 財 經 新 聞 新 聞 總 監
今 天 的 題 目 「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 使 我 聯 想 近 來 多
個 流 行 政 治 用 語 , 譬 如 「 改 良 版 」、「 優 化 」,
以 至 「 活 化 」── 希 望 將 來 我 們 不 會 走 到 一 個 需
要 「 活 化 」 問 責 制 的 地 步 。
評 價 問 責 制 , 我 們 需 要 回 到 二 零 零 二 年 實 行 問 責
制 的 時 候 , 除 了 解 官 方 文 件 如 何 解 說 外 , 也 應 當
時 看 看 社 會 認 為 問 責 制 有 甚 麼 目 標 、 想 達 到 甚 麼
效 果 , 再 而 探 究 問 責 制 出 現 甚 麼 問 題 , 而 我 們 又
可 以 怎 樣 優 化 、 改 良 、 完 善 或 活 化 問 責 制 。 問 責 制 實 行 之 前 出 現 了 公 屋 短 樁 問 題 , 事 件 帶 出 了 公 務 員 和 政 治
責 任 的 問 題 。 當 時 房 委 會 主 席 王 䓪 鳴 引 咎 辭 職 , 但 身 為 公 務 員 的 屋 署 署 長 苗 學 禮 是 否 需 負 責 下 台 , 則 十 分
具 爭 議 。 因 此 , 當 年 問 責 制 其 中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目 標 , 是 透 過 政 治 任 命 制 度 , 將 政 治 責 任 與 行 政 或 行 政 責 任 分
開 。 第 二 個 目 標 是 當 時 希 望 推 廣 一 種 問 責 文 化 , 以 建 立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的 制 度 來 推 動 一 種 問 責 文 化 。 第 三 個 目
標 就 是 當 時 大 家 都 認 為 政 務 官 系 統 需 要 一 些 外 來 衝 擊 , 即 是 從 私 營 部 門 (private sector) 找 一 些 人 帶 來 新 思
維 , 當 時 的 代 表 性 人 物 , 如 梁 錦 松 等 , 其 做 法 與 以 往 政 務 員 主 導 時 是 十 分 不 同 。 第 四 個 目 標 則 是 有 少 許 陰 謀
論 , 就 是 架 空 當 時 政 務 司 司 長 陳 方 安 生 。 這 些 就 是 我 個 人 認 為 政 府 當 年 實 行 問 責 制 的 原 因 。
到 二 零 零 七 年 問 責 制 進 一 步 發 展 , 其 原 因 則 有 一 些 變 化 。 當 第 一 屆 的 問 責 官 員 上 任 後 , 常 聽 到 他 們 說 做 不
來 所 有 政 治 工 作 , 包 括 到 議 會 答 問 題 、 與 政 黨 、 媒 體 或 持 份 者 (stakeholders) 聯 繫 , 需 要 多 加 人 手 分 擔 工
作 。 尤 其 是 需 要 有 一 些 下 級 官 員 去 協 助 維 持 行 政 當 局 與 立 法 會 、 媒 體 及 社 會 大 眾 的 溝 通 , 以 至 進 一 步 將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和 公 務 員 清 楚 分 開 , 使 常 秘 、 副 常 秘 或 各 署 級 官 員 不 再 需 要 經 常 到 立 法 會 或 處 理 大 量 政 治 工 作 。 另
一 個 較 為 談 論 得 多 的 目 標 就 是 要 培 養 更 多 政 治 人 才 。 其 實 這 點 在 問 責 制 發 展 初 時 並 不 是 那 麼 着 重 的 , 是 到 了
曾 蔭 權 上 任 後 , 才 有 較 多 的 討 論 。 而 且 遴 選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的 過 程 被 很 多 人 會 批 評 為 黑 箱 作 業 , 社 會 只 是
大 概 知 道 有 些 事 情 進 行 中 , 例 如 在 陽 明 山 莊 進 行 面 試 , 或 流 傳 中 的 一 些 提 名 名 單 。 所 謂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的 目
的 , 是 在 進 一 步 發 展 問 責 制 時 才 較 為 突 出 。 這 些 原 因 都 可 用 作 量 度 問 責 制 當 中 出 了 甚 麼 問 題 , 或 如 何 完 善 問
責 制 的 一 些 參 考 點 。
讓 我 略 說 傳 播 媒 體 的 看 法 。 我 當 然 很 難 說 媒 介 有 單 一 的 看 法 , 只 能 拋 開 兩 個 極 端 看 法 , 以 我 對 較 為 主 流 媒 體
看 法 的 觀 察 , 概 括 而 論 。 在 二 零 零 二 年 實 施 問 責 制 時 , 媒 體 雖 不 是 全 面 支 持 , 但 亦 表 示 贊 同 這 個 方 向 發 展 ,
亦 支 持 問 責 制 當 中 的 一 些 價 值 , 如 向 社 會 問 責 、 開 放 性 、 透 明 度 等 。 第 二 點 是 第 一 屆 委 任 的 主 要 官 員 , 無 論
是 在 政 界 中 或 外 界 的 , 也 是 有 相 當 份 量 的 。 媒 界 對 他 們 的 背 景 質 疑 並 不 多 , 或 者 只 有 一 、 兩 位 是 被 媒 界 質 疑
他 們 的 份 量 或 資 歷 , 其 餘 的 都 是 專 才 。 如 教 育 界 的 李 國 章 、 環 保 界 的 廖 秀 冬 。 馬 時 亨 雖 未 為 媒 界 深 入 認 識 ,
但 在 金 融 界 也 有 一 定 知 名 度 和 資 歷 。 這 可 見 傳 播 媒 體 評 價 制 度 時 都 會 較 着 重 人 物 , 即 是 說 只 要 那 人 有 一 定 說
服 力 , 便 不 會 有 太 大 的 質 疑 , 將 「 疑 點 利 益 」(benefit of the doubt) 歸 於 政 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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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責 制 初 時 出 現 問 題 時 , 我 印 象 較 深 的 是 董 建 華 常 解 說 是 出 了 「 磨 合 問 題 」, 嘗 試 說 服 大 家 忍 耐 一 點 , 而 媒
體 初 期 對 整 個 制 度 也 是 較 為 支 持 (sympathetic) 的 。 但 近 年 , 特 別 是 引 入 副 局 長 後 , 媒 體 都 轉 向 負 面 和 批 判
性 。 故 擴 大 問 責 制 可 說 是 一 個 頗 重 要 的 轉 捩 點 , 除 了 整 個 災 難 性 的 公 關 處 理 外 , 媒 體 對 問 責 制 某 些 本 來 目 標
亦 感 到 模 糊 。 二 零 零 二 年 時 他 們 覺 得 官 員 人 選 很 有 分 量 , 但 零 八 年 的 人 選 則 令 人 覺 得 十 分 模 糊 了 , 究 竟 有 甚
麼 標 準 界 定 人 才 呢 即 使 沒 有 很 清 晰 的 標 準 , 是 否 也 該 有 些 相 對 的 標 準 大 家 若 不 善 忘 , 便 會 記 起 當 時 有 很
多 陰 謀 論 , 如 馬 房 論 、 某 智 囊 組 織 壟 斷 人 數 、 陳 德 霖 隻 手 遮 天 等 等 。 當 時 媒 體 頗 相 信 這 個 看 法 , 因 為 整 個 問
責 制 的 處 理 都 反 映 出 二 零 零 五 年 後 曾 特 首 親 疏 有 別 的 政 治 策 略 , 與 當 時 對 政 治 團 體 、 傳 媒 的 不 同 態 度 相 若 。
因 此 媒 體 對 於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的 目 標 存 有 極 大 疑 問 , 覺 得 根 本 不 是 那 回 事 , 不 是 從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的 角 度 出 發 。
另 一 點 是 媒 體 認 為 政 府 的 管 治 問 題 越 來 越 大 , 這 也 許 與 社 會 大 眾 的 想 法 大 致 接 近 。 很 多 政 策 制 定 的 過 程 或 實
施 都 問 題 叢 生 , 如 外 勞 徵 稅 、 驗 毒 或 電 燈 膽 事 件 等 。 媒 體 會 覺 得 整 個 政 治 制 定 過 程 的 質 素 , 沒 有 因 為 二 零 零
二 年 實 施 問 責 制 和 二 零 零 八 年 增 加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帶 來 一 些 實 質 的 轉 變 , 與 對 整 個 制 度 的 原 意 相 背 , 即 是
說 問 責 制 不 能 達 到 的 目 標 。 尤 其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只 有 小 部 分 較 為 多 接 觸 傳 媒 , 媒 體 不 知 道 大 部 分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的 工 作 是 甚 麼 。 與 問 責 的 目 標 相 比 , 媒 界 會 覺 得 落 差 極 大 。
最 後 我 談 談 一 些 如 何 改 善 問 責 制 的
方 法 。 剛 才 葉 健 民 提 到 林 瑞 麟 回 覆
在 問 責 制 上 沒 有 事 情 補 充 , 那 究 竟
是 說 這 個 制 度 已 經 很 完 善 , 還 是 已
不 知 如 何 辦 下 去 除 了 否 認 有 問 題
之 外 , 似 乎 政 府 也 不 知 下 一 步 如 何
是 好 , 尤 其 是 大 家 都 看 到 問 責 制 帶
來 越 來 越 多 的 問 題 , 而 其 原 意 又 達
不 到 。 我 認 為 政 府 要 首 先 放 棄 那 個
否 認 心 態 (mentality of denial)
, 很 多 有 關 問 責 制 的 問 題 已 不 是 一
些 技 術 層 面 的 事 情 , 而 是 管 治 模 式
或 手 法 的 問 題 , 以 至 整 個 制 度 , 包
括 政 黨 政 治 問 題 。 這 部 份 我 留 待
從 政 人 士 講 說 。 此 外 , 近 年 媒 界 會
覺 得 特 首 以 至 其 班 子 都 普 遍 認 為
有 些 問 題 是 媒 界 造 成 , 如 慳 電 膽 事
件 。 媒 體 和 政 府 本 來 就 是 監 察 與
被 監 察 的 關 係 , 本 質 上 就 是 應 該 有 一 些 張 力 (tension) 在 中 間 的 。 但 現 在 可 能 已 經 發 展 到 一 種 不 太 健 康 的 緊
張 狀 態 , 政 府 或 特 首 會 覺 得 部 分 傳 媒 跟 他 過 不 去 , 做 甚 麼 事 情 也 是 責 罵 他 。 當 然 這 可 能 是 也 有 一 定 的 事 實 根
據 , 但 政 府 始 終 要 透 過 傳 媒 接 收 及 發 放 信 息 , 傳 媒 也 始 終 有 一 定 的 影 響 力 , 故 政 府 和 傳 媒 維 持 正 面 的 關 係 是
相 當 重 要 的 。 最 後 一 點 , 政 府 應 要 與 傳 媒 多 溝 通 、 討 論 、 食 飯 等 。 現 在 政 府 很 多 時 在 新 政 策 出 台 後 , 才 不 斷
向 傳 媒 推 銷 , 想 大 家 公 開 支 持 或 寫 少 一 點 負 面 的 評 論 。 但 我 覺 得 與 傳 媒 交 涉 (engage with media), 最 重 要
的 都 是 制 定 政 策 前 的 部 份 , 政 府 應 先 透 過 傳 媒 更 好 地 掌 握 公 眾 的 脈 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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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 若 薇 議 員
立 法 會 議 員 、 公 民 黨 黨 魁
今 天 的 題 目 是 完 善 問 責 制 。 我 第 一 次 看 到 這 個 題 目 的 時 候
令 我 聯 想 起 甚 麼 呢 就 是 教 學 語 言 需 要 微 調 。 很 多 人 都 說
這 些 是 孫 明 揚 的 公 關 技 巧 , 利 用 一 些 美 化 了 的 字 眼 來 將 母
語 教 學 擱 置 一 旁 , 並 不 是 微 調 。 我 有 點 兒 擔 心 今 天 的 主 辦
單 位 是 否 也 有 類 似 的 用 意 , 用 「 完 善 」 來 提 倡 擱 置 問 責 制
呢
事 實 上 , 問 責 制 的 本 體 真 的 是 好 的 東 西 嗎 首 先 讓 我 澄 清
我 的 立 場 。 二 零 零 二 年 , 政 府 剛 發 表 要 推 行 問 責 制 的 時
候 , 我 是 反 對 的 , 其 後 擴 大 問 責 制 , 我 亦 是 反 對 的 。 但 我
並 不 是 反 對 問 責 , 我 絕 對 支 持 問 責 的 精 神 , 政 府 是 應 該 向
市 民 問 責 的 。 但 是 在 沒 有 普 選 、 沒 有 政 黨 政 治 的 情 況 下 ,
我 們 真 的 可 以 很 概 念 式 地 推 行 問 責 制 嗎
剛 才 馬 嶽 教 授 做 了 一 個 總 結 , 實 行 了 問 責 制 之 後 , 都 有 一
些 好 處 的 , 便 是 提 高 了 市 民 對 政 府 的 要 求 及 問 責 精 神 。 但
這 真 的 要 依 靠 推 行 一 個 非 驢 非 馬 的 問 責 制 才 可 以 造 成 嗎
事 實 上 在 還 沒 有 問 責 制 出 現 之 前 , 立 法 會 已 經 有 不 信 任 動
議 的 存 在 , 例 如 短 樁 事 件 , 王 易 鳴 下 台 , 而 苗 學 禮 就 仍 然
留 下 。 回 望 問 責 制 實 施 之 後 , 羅 范 椒 芬 因 教 院 風 波 辭 職 。
但 羅 范 椒 芬 其 實 是 常 任 秘 書 長 來 的 , 不 用 被 問 責 , 只 不 過 因 為 教 院 風 波 引 起 很 大 的 公 憤 , 有 許 多 教 師 參 與 遊
行 , 後 來 亦 引 起 調 查 , 所 以 她 才 辭 職 。 因 此 , 不 是 一 定 有 了 問 責 制 , 官 員 自 己 便 會 下 台 , 亦 不 是 沒 有 問 責
制 , 一 些 官 員 或 常 任 秘 書 長 便 不 會 下 台 。 故 是 否 推 行 問 責 制 便 可 達 至 問 責 精 神 呢 我 個 人 覺 得 大 家 應 該 想 一
想 。
而 現 階 段 政 府 應 如 何 辦 才 可 改 善 問 責 制 呢 首 先 , 我 覺 得 馬 時 亨 最 近 的 事 件 可 以 令 到 大 家 有 反 省 的 作 用 。 如
果 首 長 級 公 務 員 離 職 後 的 管 制 期 是 三 年 , 但 問 責 局 長 管 制 期 只 是 一 年 , 這 是 很 不 公 平 的 。 有 些 人 會 記 得 梁 展
文 事 件 , 他 離 職 後 , 管 制 期 為 三 年 , 很 多 人 還 認 為 不 夠 長 , 接 着 便 有 一 個 獨 立 委 員 會 檢 討 安 排 , 這 反 映 公 眾
覺 得 離 職 公 務 員 需 要 更 長 的 管 制 期 。 試 想 想 , 問 責 官 員 權 力 這 麼 大 , 一 年 是 否 足 夠 呢 但 另 一 方 面 , 管 制 期
長 過 一 年 又 難 以 吸 引 人 才 進 來 。 是 否 我 們 就 要 削 足 適 履 以 吸 引 更 多 人 才 呢
剛 才 其 他 講 者 建 議 了 一 些 完 善 問 責 制 的 方 法 , 或 由 局 長 任 命 副 局 長 下 放 權 力 , 或 候 任 官 員 到 立 法 會 被 質 詢 一
下 , 這 些 是 否 可 行 呢 剛 才 楊 健 興 說 到 陳 德 霖 被 罵 為 佈 置 馬 房 或 隻 手 遮 天 , 大 家 可 以 試 想 , 如 果 由 局 長 挑 選
的 副 局 長 , 輿 論 的 反 應 又 會 是 怎 麼 呢
我 們 當 初 說 的 問 責 制 , 如 剛 才 楊 健 興 所 說 , 是 要 吸 引 外 面 的 新 思 維 。 到 擴 大 問 責 制 時 , 政 府 推 銷 的 解 說 是 我
們 需 要 為 普 選 舖 路 ,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 這 樣 用 十 多 二 十 萬 來 委 任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 是 否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或 吸 引
外 面 的 新 思 維 呢 尤 其 最 近 挑 選 兩 位 副 局 長 都 是 由 公 務 員 出 身 。 大 家 可 以 想 想 , 從 去 年 到 現 在 委 任 了 多 位 副
局 長 , 認 知 度 卻 是 十 分 低 。 大 家 是 否 真 的 覺 得 他 們 將 來 會 出 來 競 選 政 治 職 位 , 或 走 政 治 路 線 呢 或 許 有 人 會
認 同 第 一 批 被 委 任 的 官 員 也 挺 不 錯 , 可 算 得 上 是 專 才 , 如 李 國 章 或 廖 秀 冬 等 , 但 事 實 上 問 責 制 並 不 是 委 任 專
才 那 麼 簡 單 。 如 果 要 找 一 個 財 經 界 的 官 員 , 是 否 就 在 大 學 找 一 個 經 濟 教 授 便 可 成 為 負 責 金 融 事 務 的 政 治 官 員
呢 又 若 果 說 問 責 制 給 年 輕 人 一 個 磨 練 , 大 家 給 予 他 們 一 個 學 習 的 機 會 , 市 民 又 會 不 會 覺 得 用 十 多 廿 萬 薪 金
聘 請 他 們 來 學 習 是 太 離 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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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 才 有 人 說 到 團 隊 精 神 , 我 十 分 同 意 。 政 府 是 需 要 一 個 管 治 團 隊 , 並 非 說 找 些 專 才 就 能 辦 到 的 。 我 想 請 在
座 各 位 想 想 , 下 一 屆 的 特 首 , 無 論 唐 英 年 、 梁 振 英 或 是 其 他 人 , 你 們 覺 得 他 會 從 哪 裡 找 局 長 呢 他 的 政 治
團 隊 是 從 何 來 的 還 有 副 局 長 及 政 治 助 理 呢 當 特 首 是 欽 點 , 不 到 最 後 一 分 鐘 也 不 知 道 中 央 是 否 找 你 做 特
首 時 , 你 怎 樣 找 自 己 的 班 子 呢 是 否 香 港 人 就 要 不 管 這 些 人 有 甚 麼 團 隊 精 神 、 磨 合 或 歷 練 , 單 單 以 他 們 的
背 景 和 專 才 身 份 走 出 來 , 就 接 受 他 們 成 為 管 治 班 子 呢 是 否 修 修 補 補 , 下 放 權 力 給 局 長 , 由 他 挑 選 自 己 的
班 子 , 市 民 便 會 接 受 呢 而 對 於 問 責 制 所 引 起 的 風 波 及 市 民 反 映 的 民 怨 , 是 否 可 以 由 一 些 修 補 工 作 便 能 做
到 呢 我 便 不 是 這 樣 想 的 。 問 題 不 是 出 在 找 些 甚 麼 人 , 亦 不 是 香 港 沒 有 人 才 , 香 港 是 有 大 量 人 才 的 , 但 是
要 有 一 個 制 度 容 許 這 些 人 才 出 來 , 而 不 是 轉 頭 說 香 港 沒 有 人 支 持 他 做 特 首 或 是 局 長 就 算 找 到 一 個 能 力 勝
任 特 首 職 位 的 人 , 也 不 能 有 效 管 治 整 個 香 港 。 管 治 香 港 必 需 有 一 個 團 隊 在 背 後 , 若 不 沒 民 主 授 權 或 政 黨 政
治 , 我 很 難 想 像 如 何 產 生 一 個 有 效 管 治 的 團 隊 。
問 責 制 的 失 敗 , 其 根 本 問 題 與 香 港 政 治 制 度 有 莫 大 關 係 。 雖 然 我 是 功 能 組 別 的 選 民 , 擁 有 兩 票 , 但 我 十 分
反 對 功 能 組 別 。 我 覺 得 功 能 組 別 是 容 許 有 才 能 的 人 士 繼 續 享 用 政 治 殘 廢 餐 , 窒 礙 有 志 人 士 公 平 參 政 。 我 們
需 要 一 個 公 平 競 爭 的 制 度 , 才 能 鼓 勵 有 興 趣 、 有 志 、 有 承 擔 的 從 政 人 士 出 來 , 在 一 個 公 平 競 爭 的 制 度 讓 大
家 選 舉 , 他 們 應 該 是 由 木 人 行 打 出 來 , 由 自 己 奮 鬥 出 來 , 而 並 非 用 十 多 萬 一 個 月 的 公 帑 養 出 來 的 。 但 現 在
有 志 從 政 的 人 都 看 不 到 前 景 , 沒 有 一 個 制 度 讓 我 們 一 級 一 級 爬 升 , 爭 取 不 到 經 驗 。 功 能 組 別 , 雖 然 名 義 上
是 一 個 短 暫 的 替 代 品 , 但 由 一 九 八 五 年 實 行 到 現 在 , 就 算 我 們 真 的 接 受 人 大 常 委 會 說 二 零 二 零 立 法 會 可 以
實 行 普 選 , 但 那 仍 是 沒 說 清 楚 是 否 可 以 取 消 功 能 組 別 。 我 們 需 一 個 開 放 政 制 , 要 想 向 大 家 證 明 可 以 從 一 個
公 平 的 競 爭 制 度 , 吸 引 一 些 有 志 從 政 人 士 。 政 府 現 在 的 建 議 是 增 加 十 席 , 五 席 是 功 能 組 別 , 五 席 是 地 區 直
選 。 看 看 我 們 的 地 區 直 選 , 我 們 有 五 個 地 區 , 計 算 一 些 地 區 , 如 新 界 西 現 有 八 個 立 法 會 議 員 , 再 加 一 個 立
法 會 議 席 便 是 九 個 , 計 算 議 席 與 投 票 人 數 的 比 例 , 可 能 接 近 五 個 百 分 比 也 可 以 選 到 一 個 立 法 會 議 席 。 上 一
屆 成 功 當 選 議 員 , 最 少 得 票 是 兩 萬 多 。 如 果 説 二 零 一 二 年 增 加 五 席 , 可 能 到 時 一 萬 多 票 便 可 選 出 一 位 立 法
會 議 員 。 是 否 多 了 立 法 會 議 員 便 是 多 一 點 民 主 呢 現 時 三 百 三 十 萬 的 選 民 選 三 十 個 立 法 會 議 員 , 平 均 十 一
萬 個 選 民 選 一 個 立 法 會 議 員 。 如 果 增 加 五 席 地 區 選 舉 的 話 , 即 九 萬 多 人 選 一 位 議 員 , 這 是 否 代 表 更 民 主
呢 另 外 , 功 能 組 別 區 議 會 全 票 互 選 產 生 多 五 席 , 是 否 又 邁 向 普 選 呢 是 否 將 來 立 法 會 一 半 由 區 議 員 產 生
一 半 由 直 選 產 生 , 或 是 我 們 現 存 三 十 個 的 功 能 組 別 議 席 永 遠 存 在 下 去 若 我 們 不 思 考 這 些 問 題 , 我 們 怎 能
完 善 我 們 的 管 治 班 子 、 政 治 選 舉 制 度 呢 若 我 們 需 要 一 個 有 效 管 治 班 子 、 團 隊 , 我 不 明 白 怎 能 沒 有 政 黨 政
治 。
剛 才 有 一 位 參 加 者 問 我 們 是 否 過 於 崇 拜 西 方 民 主 制 , 並 強 調 香 港 是 中 國 的 一 部 分 。 對 , 香 港 是 中 國 的 一 部
分 , 但 一 國 兩 制 、 港 人 治 港 是 基 本 法 的 一 部 分 , 普 選 與 香 港 是 中 國 一 部 分 是 沒 有 衝 突 的 。 回 歸 十 多 年 , 這
是 適 當 時 候 談 談 怎 樣 的 政 治 制 度 產 生 怎 樣 的 政 治 團 隊 , 使 行 政 立 法 關 係 可 以 做 得 更 好 。 我 們 想 做 到 行 政 主
導 , 怎 樣 才 可 以 做 到 行 政 主 導 呢 現 時 政 府 在 立 法 會 內 沒 有 票 , 因 此 喜 歡 找 一 些 獨 立 議 員 合 作 。 但 試 想
想 , 一 個 獨 立 議 員 可 以 兼 顧 多 少 個 範 疇 , 政 府 是 否 需 要 逐 個 拉 票 呢 施 政 有 需 要 一 致 性 (consistency) 和
理 念 , 究 竟 政 府 是 左 派 還 是 右 派 , 民 主 主 義 還 是 社 會 主 義 呢 我 們 是 需 要 一 個 方 向 , 透 過 定 期 的 選 期 去 討
論 我 們 究 竟 行 甚 麼 主 義 , 用 甚 麼 理 念 的 政 策 , 而 不 是 每 一 次 政 府 推 行 一 些 政 策 , 如 慳 電 膽 事 件 這 麼 簡 單 也
弄 得 一 團 糟 。 政 治 問 題 不 可 以 獨 立 看 , 故 我 們 不 可 以 單 看 問 責 制 。 我 相 識 一 位 醫 生 , 他 說 如 果 一 個 人 因 為
年 紀 大 了 而 疾 病 纏 身 , 多 數 只 能 針 對 病 徵 醫 治 。 但 如 果 一 個 年 輕 力 壯 的 人 告 訴 你 他 疾 病 纏 身 , 就 不 可 能 腳
痛 治 腳 , 頭 痛 治 頭 的 , 必 須 將 所 有 徵 狀 歸 結 起 來 , 對 症 下 藥 才 能 夠 治 好 。 我 覺 得 現 在 是 一 個 適 當 時 候 診 斷
一 下 香 港 的 問 題 是 否 在 於 問 責 制 。 我 們 應 該 利 用 政 改 諮 詢 , 一 起 討 論 甚 麼 的 架 構 或 政 策 是 最 適 合 香 港 長 遠
發 展 及 符 合 一 國 兩 制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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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劉 淑 儀 議 員
立 法 會 議 員
按 大 會 的 安 排 , 我 今 天 準 備 從 政 治 傳 播 的 角 度 看
問 責 制 。 政 治 傳 播 不 止 是 與 傳 媒 打 好 關 係 或 向 傳
媒 提 供 資 料 , 而 是 指 一 個 政 府 或 政 黨 怎 樣 利 用 大
眾 傳 媒 來 傳 播 一 些 訊 息 , 以 達 致 該 政 府 或 政 黨 的
目 標 。 英 美 等 西 方 社 會 有 幾 百 年 的 普 選 經 驗 , 所
以 其 政 治 傳 播 的 經 驗 深 厚 。 他 們 最 用 得 着 政 治 傳
播 、 也 最 考 驗 一 個 班 子 政 治 傳 播 能 力 的 時 候 , 當
然 就 是 在 選 舉 了 。 以 美 國 為 例 , 在 最 大 的 考 驗 就
是 總 統 選 舉 , 那 是 最 大 規 模 的 群 眾 選 舉 (mass
election)。
西 方 社 會 對 政 治 傳 播 日 益 看 重 , 以 美 國 為 例 , 不 少 美 國 的 大 學 都 有 政 治 傳 播 這 學 科 。 據 說 著 名 政 治 傳 播 學 專
家 , 賓 夕 凡 尼 亞 大 學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的 Kathleen Hall Jamieson 教 授 去 年 曾 邀 請 了 奧 巴 馬 同
麥 凱 恩 兩 個 陣 形 的 主 要 幕 僚 與 政 治 傳 播 主 管 到 大 學 向 學 生 講 解 其 競 選 策 略 。 兩 陣 演 說 自 己 政 治 傳 播 的 策 略 ,
並 互 相 檢 討 抨 擊 , 聽 說 這 個 對 戰 持 續 了 八 小 時 、 相 當 激 烈 。
我 認 為 政 治 傳 播 有 兩 部 分 , 第 一 是 傳 播 甚 麼 信 息 (messages), 第 二 就 是 採 用 甚 麼 媒 界 (media)。 無 論
是 政 府 還 是 政 黨 考 慮 自 身 的 政 治 傳 播 策 略 時 , 不 應 只 是 找 來 一 些 傳 媒 朋 友 喝 茶 聊 天 。 他 們 該 想 想 全 盤 策 略 ,
了 解 該 政 府 或 政 黨 想 傳 遞 甚 麼 信 息 以 及 用 甚 麼 媒 界 來 做 。 事 實 上 , 每 個 政 黨 選 候 選 人 時 , 都 需 要 想 想 傳 遞 甚
麼 信 息 。 傳 遞 甚 麼 信 息 則 需 要 考 慮 是 甚 麼 人 選 來 代 表 黨 派 和 政 府 。 大 家 也 知 道 零 八 年 美 國 總 統 選 舉 中 , 奧 巴
馬 傳 播 的 信 息 是 改 變 (change), 而 麥 凱 恩 的 信 息 則 是 愛 國 。 麥 凱 恩 用 愛 國 , 是 因 為 他 是 越 戰 軍 人 , 祖 父 和
父 親 是 海 軍 上 將 。 他 所 屬 黨 派 挑 選 他 , 就 是 因 為 他 是 英 雄 , 為 人 直 腸 直 肚 (straight talk express), 有 正 直
(integrity) 和 誠 實 (honesty) 的 賣 點 。
同 樣 的 理 論 也 適 用 於 香 港 。 如 楊 健 興 剛 才 所 說 , 零 二 年 實 施 問 責 制 後 , 香 港 第 一 批 推 出 來 的 局 長 給 予 大 眾 一
種 專 才 的 感 覺 。 但 如 果 董 先 生 當 時 找 一 個 人 所 共 知 的 共 產 黨 黨 員 做 局 長 , 就 會 令 大 眾 認 為 香 港 要 『 轉 紅 』
了 。 到 了 零 七 年 曾 特 首 委 任 了 新 一 批 局 長 , 當 時 被 認 為 做 得 相 當 不 錯 , 嬴 得 不 少 掌 聲 。 例 如 民 望 高 企 的 黃 仁
龍 司 長 , 市 民 都 認 同 他 廉 潔 、 專 才 、 自 學 成 功 的 印 象 。 政 府 通 過 這 些 選 擇 及 印 象 向 社 會 帶 出 信 息 , 令 人 覺 得
政 府 也 是 廉 潔 、 重 視 專 業 知 識 , 是 個 優 才 的 政 府 。
每 個 政 府 或 政 黨 選 人 時 也 該 考 慮 向 市 民 傳 遞 甚 麼 信 息 , 接 着 便 打 造 這 個 信 息 , 以 及 選 用 那 種 媒 界 傳 遞 信
息 。Kathleen Hall Jamieson 教 授 有 一 本 書 分 析 了 歷 屆 美 國 總 統 所 用 的 信 息 傳 遞 媒 界 , 十 九 世 紀 時 他 們 派 單 張
(broad sheets), 後 來 就 改 為 用 電 視 、 電 台 廣 播 (broadcast), 到 了 奧 巴 馬 時 期 , 就 主 力 用 互 聯 網 了 。 但
我 們 的 政 府 是 沒 有 類 似 的 策 略 的 。 零 七 年 曾 特 首 上 任 初 期 , 選 了 一 批 司 長 及 局 長 有 相 對 統 一 的 形 象 , 勉 強 為
大 眾 所 接 受 。 到 了 零 八 年 五 月 , 新 選 的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卻 沒 有 一 個 統 一 的 信 息 , 既 不 太 算 是 專 業 , 也 不 全
是 優 才 。 當 中 似 乎 有 幾 位 有 高 學 歷 , 但 若 派 他 們 辦 教 育 , 卻 又 不 是 他 們 的 專 長 , 其 餘 一 些 批 評 更 不 用 多 說 。
整 個 政 治 任 命 無 法 在 策 略 方 面 或 人 選 使 市 民 信 服 及 了 解 整 個 政 策 背 後 的 信 念 是 甚 麼 。 我 認 為 這 可 能 因 為 曾 蔭
權 始 終 是 政 務 員 出 身 , 欠 選 舉 經 驗 , 直 到 零 七 年 特 首 選 舉 , 在 有 競 爭 對 手 時 才 粉 墨 登 場 有 關 。 更 尷 尬 之 處 ,
曾 蔭 權 是 由 一 個 公 務 員 變 相 做 政 治 家 , 當 時 連 曾 鈺 成 也 對 此 有 意 見 。 既 然 並 不 是 經 選 戰 出 來 的 人 , 為 何 要 扮
政 治 家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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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府 委 任 問 責 官 員 時 根 本 沒 有 全 盤 策 略 他 們 要 傳 遞 甚 麼 信 息 和 怎 樣 的 人 選 , 如 是 否 需 要 廉 潔 、 誠 信 、 專 才 或
愛 國 呢 有 的 只 是 雜 亂 無 章 , 透 過 一 些 「 御 用 人 士 」 東 拉 西 集 。 故 此 他 的 班 子 沒 有 一 個 共 同 信 仰 或 理 念 , 有
些 人 可 能 只 是 不 想 得 罪 別 人 , 或 因 為 薪 酬 高 、 有 學 習 機 會 等 原 因 而 進 入 政 府 。 最 近 也 有 一 些 副 局 長 邀 請 我 食
飯 聊 天 , 他 們 的 自 我 感 覺 都 十 分 良 好 , 覺 得 學 習 到 不 少 事 情 。 當 然 我 不 會 懷 疑 他 們 良 好 的 感 覺 ── 薪 酬 由 六
萬 變 到 二 十 二 萬 , 有 AM 車 進 出 , 出 席 酒 會 又 會 收 到 不 少 個 人 名 片 , 社 會 層 次 突 然 提 升 。 能 進 入 政 府 這 麼 大
的 機 構 出 任 高 職 , 當 然 會 獲 益 良 多 , 感 覺 良 好 這 一 點 我 並 不 懷 疑 。 但 納 稅 人 或 市 民 不 會 這 麼 想 , 從 傳 媒 角 度
來 看 , 這 班 問 責 副 局 長 或 政 治 助 理 並 不 是 十 分 活 躍 , 有 些 幾 乎 隱 形 , 最 多 只 間 中 替 政 府 發 言 , 起 不 了 大 作
用 。 加 上 大 部 分 都 缺 乏 傳 媒 訓 練 , 在 解 釋 政 策 方 面 幫 不 了 忙 。 在 殖 民 地 年 代 , 我 也 曾 做 過 角 色 類 近 的 大 保
(senior deputy), 我 是 九 十 年 代 周 德 熙 的 大 保 , 當 時 他 是 最 高 級 離 岸 司 令 , 年 中 不 少 會 議 , 但 他 至 少 三 分
之 一 時 間 不 在 港 , 所 謂 大 保 就 是 周 先 生 不 在 時 處 理 所 有 事 務 , 下 至 局 內 行 政 事 務 (housekeeping) 上 至 商 貿
管 理 、 消 費 者 權 益 及 旅 遊 業 事 務 一 手 包 辦 。 現 時 的 副 局 長 做 到 嗎 當 然 做 不 到 。 過 往 政 務 官 習 慣 經 常 從 要 一
個 部 門 轉 到 另 一 個 部 門 , 每 到 一 個 新 政 策 科 便 需 要 在 一 兩 個 月 時 間 內 學 習 所 有 事 情 , 甚 至 首 天 上 任 便 可 以 迅
速 又 順 利 地 投 入 部 門 工 作 ── 首 長 對 優 秀 政 務 官 都 是 有 這 樣 的 要 求 。 但 大 家 所 見 , 現 時 商 務 及 經 濟 局 副 局 長 他
所 負 責 的 範 圍 是 相 當 狹 小 , 而 他 到 立 法 會 只 懂 作 樣 辦 式 的 回 應 , 被 黃 毓 民 等 質 詢 幾 句 便 啞 口 無 言 了 , 在 解 釋
政 府 政 策 方 面 是 明 顯 幫 不 了 忙 。
政 府 最 大 的 問 題 是 缺 乏 現 代 的 民 主
思 想 。 現 時 的 政 治 生 態 已 大 大 改
變 , 政 府 卻 沒 有 應 該 付 現 代 民 主 社
會 那 種 經 驗 及 訓 練 。 我 相 信 曾 班 子
在 小 圈 子 思 維 之 下 , 並 沒 有 想 到
要 為 其 政 府 設 立 一 個 定 位 性 信 息
(defining message), 每 年 的 施
政 報 告 只 是 說 「 福 為 民 開 」、「 以 民
為 本 」 等 口 號 式 的 要 點 , 而 沒 有 一 個
重 點 目 標 來 說 明 希 望 在 任 內 完 成 或 做
妥 甚 麼 工 作 。 第 三 屆 特 區 政 府 的 管 治
團 隊 沒 有 明 確 目 標 或 統 一 思 想 , 當 然
也 不 能 轉 化 為 甚 麼 口 號 , 更 不 會 常 與
傳 媒 聯 絡 , 如 其 他 富 有 經 驗 的 政 黨 一
般 , 利 用 全 套 傳 媒 工 具 , 包 括 網 上
工 具 、 網 頁 、 網 上 平 台 等 , 不 斷 與
選 民 聯 絡 。 我 曾 在 美 國 捐 了 二 十 元
給 民 主 黨 屬 下 一 個 公 益 小 組 , 此 後 便 不 斷 收 到 他 們 的 電 郵 , 直 至 現 在 我 仍 收 到 總 統 奧 巴 馬 等 的 宣 傳 。 以 民 主
黨 為 例 , 即 使 是 當 選 後 , 他 們 仍 會 是 由 整 個 班 子 共 同 向 選 民 表 達 清 晰 的 信 息 。 這 是 現 時 曾 班 子 所 欠 缺 的 , 也
因 而 導 致 很 多 情 況 動 輒 得 咎 。 而 在 制 定 政 策 方 面 , 我 覺 得 現 時 的 問 責 制 簡 直 是 膚 淺 , 政 治 官 員 不 可 能 一 進 入
政 府 便 有 真 正 的 話 事 權 。 我 相 信 有 很 多 教 育 政 策 , 陳 維 安 局 長 接 手 後 也 是 受 他 的 屬 下 的 專 業 教 育 官 員 所 引 導
的 。 因 此 若 從 政 治 傳 播 方 面 評 論 問 責 制 度 , 我 認 為 是 不 合 格 的 。
另 外 , 我 想 回 應 余 議 員 關 於 香 港 是 否 可 以 透 過 選 舉 來 選 擇 我 們 所 想 的 政 策 路 線 的 問 題 。 我 相 信 除 非 我 們 的 選
舉 制 度 有 大 改 變 , 否 則 這 想 法 較 難 在 香 港 實 踐 。 現 時 立 法 會 選 舉 用 比 例 代 表 制 , 議 員 二 萬 多 票 便 可 當 選 , 將
來 擴 大 議 席 數 目 後 , 可 能 一 萬 多 票 便 可 當 選 。 比 例 代 表 制 的 精 神 是 盡 量 讓 不 同 聲 音 在 議 會 中 得 到 代 表 , 故 我
們 的 立 法 會 包 括 極 端 基 層 的 社 民 連 , 以 及 「 藍 血 」 和 高 貴 的 公 民 黨 等 等 。 從 歐 洲 大 陸 廣 泛 應 用 比 例 代 表 制 的
經 驗 可 見 , 越 趨 向 完 全 的 比 例 代 表 制 , 就 越 難 做 成 兩 黨 輪 替 的 局 面 。 所 以 香 港 未 來 也 不 會 出 現 一 黨 專 政 , 不
論 是 民 主 黨 或 是 民 建 聯 也 難 以 一 面 倒 控 制 議 會 , 香 港 會 出 現 的 是 聯 合 政 府 , 就 好 像 德 國 的 默 克 爾 政 府 , 即 使
其 政 黨 得 到 不 少 選 票 , 也 要 跟 左 右 兩 極 端 的 政 黨 合 作 組 織 政 府 。 歐 洲 大 陸 是 這 樣 , 以 色 列 是 這 樣 , 將 來 香 港
特 首 也 是 這 樣 , 常 常 需 要 組 織 聯 合 政 府 , 令 管 治 更 加 艱 難 。 但 為 何 亦 有 很 多 政 治 學 家 贊 同 這 種 制 度 呢 那 是
比 例 代 表 制 相 對 公 平 一 點 , 可 讓 不 同 的 聲 音 得 到 代 表 , 並 迫 使 政 府 不 會 走 向 極 端 , 反 而 趨 向 一 個 以 協 商 為 主
的 政 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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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 仲 偕 先 生
民 主 黨 副 主 席
無 論 在 零 三 年 政 府 設 置 高 官 問 責 制 或 其 後 擴 充 政 治 任 命
時 , 民 主 黨 皆 沒 有 明 確 地 表 示 支 持 或 反 對 的 , 因 為 今 天
參 與 這 次 論 壇 也 沒 有 說 是 支 持 或 反 對 這 個 制 度 。 不 過 仍
會 參 與 這 個 討 論 。
首 先 講 講 , 作 為 一 個 政 治 制 度 , 到 底 問 責 制 是 天 使 還
是 魔 鬼 (Angels or Demons) 呢 我 的 看 法 如 剛 才 方
志 恒 所 說 , 問 責 制 既 是 魔 鬼 , 也 是 天 使 , 須 視 乎 情 況 而
定 。 如 果 政 府 是 由 普 選 產 生 的 , 問 責 制 是 必 然 發 生 的
事 , 就 算 它 不 是 個 不 可 缺 天 使 (essential angel), 也
都 是 一 個 必 然 的 魔 鬼 (necessary evil)。 假 若 二 零 一 七
年 可 以 普 選 特 首 , 由 何 俊 仁 或 余 若 薇 當 選 , 他 們 不 可 能
再 找 林 瑞 麟 當 局 長 , 一 定 會 換 來 新 班 子 , 找 一 班 與 自 己
志 同 道 合 、 理 念 相 近 的 人 方 便 施 政 。 所 以 在 普 選 之 下 ,
問 責 制 是 必 須 實 行 的 。
然 而 沒 有 普 選 的 情 況 下 推 行 問 責 制 , 便 會 招 致 大 量 批 評 。 第 一 個 批 評 就 是 特 首 及 其 政 治 官 員 向 誰 問 責 呢 是
向 八 百 人 的 選 舉 委 員 會 , 還 是 香 港 市 民 呢 又 例 如 曾 德 成 , 大 家 相 不 相 信 他 會 向 曾 蔭 權 問 責 還 是 直 接 向 北
京 問 責 呢 我 便 不 相 信 他 會 向 曾 蔭 權 問 責 , 因 為 大 家 都 明 白 他 是 個 老 左 派 , 回 歸 後 才 加 入 中 央 政 策 組 , 一 直
鋪 路 成 為 一 位 局 長 , 協 助 內 地 管 治 香 港 。 因 此 , 我 們 必 需 弄 清 楚 這 個 問 責 制 的 基 礎 及 其 權 力 來 源 。 一 個 有 效
的 問 責 制 度 , 其 權 力 必 須 來 自 普 選 , 有 龐 大 的 選 民 為 基 礎 產 生 的 選 舉 , 然 後 才 可 實 行 高 官 問 責 制 的 。 現 今 的
問 責 制 面 對 諸 多 問 題 , 尤 其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與 公 務 員 之 間 產 生 有 很 多 磨 擦 , 對 公 務 員 制 度 有 很 多 衝 擊 , 甚 至 成
為 公 務 員 走 捷 徑 的 方 法 , 破 壞 一 貫 靠 考 核 、 逐 漸 晉 升 的 公 務 員 制 度 。 如 果 政 務 官 想 快 一 點 可 成 為 副 局 長 或 局
長 , 那 麼 便 要 籠 絡 曾 蔭 權 或 他 信 任 的 局 長 了 。
現 時 的 問 責 團 隊 缺 乏 一 個 明 確 的 向 心 力 , 我 相 信 民 建 聯 領 導 層 的 向 心 力 一 定 比 政 府 領 導 層 的 向 心 力 為 好 。 事
實 上 , 政 黨 高 層 有 多 年 一 起 打 拼 的 經 歷 , 即 使 理 念 間 中 有 差 異 , 但 仍 會 明 白 對 方 的 想 法 , 可 以 在 同 一 環 境 共
事 , 即 使 有 磨 合 , 但 合 作 空 間 仍 存 在 , 否 則 他 們 不 會 加 入 同 一 個 政 黨 。 我 記 得 葉 太 有 一 次 在 立 法 會 辯 論 中 提
及 , 局 長 或 問 責 官 員 不 一 定 需 要 由 民 選 產 生 , 美 國 的 部 長 也 不 一 定 是 由 民 選 產 生 的 。 但 美 國 的 部 長 任 命 是 有
參 議 院 確 認 的 , 而 在 議 會 制 國 家 , 其 部 長 更 大 都 是 國 會 議 員 , 由 選 舉 產 生 。 現 時 問 責 制 下 , 當 問 責 官 員 「 出
事 了 」, 一 般 就 只 用 有 私 人 理 由 自 行 離 職 便 解 決 了 。 這 做 法 表 面 上 很 簡 單 , 對 整 個 管 治 班 子 的 影 響 似 乎 也 不
大 。 但 參 考 外 國 的 問 責 制 , 整 個 問 責 團 隊 的 表 現 與 選 舉 掛 勾 , 問 責 團 隊 其 中 一 個 人 犯 錯 , 對 整 個 問 責 團 隊 在
選 舉 勝 算 都 有 影 響 。 現 時 我 們 的 問 責 團 隊 是 沒 有 與 選 舉 掛 勾 的 , 我 們 怎 樣 能 衡 量 它 的 好 與 壞 呢
民 主 黨 認 為 要 有 一 個 全 面 推 行 問 責 制 需 要 兩 個 基 礎 。 第 一 是 要 有 一 個 由 普 選 產 生 的 特 首 , 第 二 則 是 要 發 展 政
黨 政 治 。 那 在 未 有 這 兩 個 基 礎 前 , 我 們 又 可 以 做 甚 麼 呢 在 現 時 的 問 責 制 下 , 無 論 是 曾 蔭 權 、 唐 英 年 、 梁 振
英 或 是 曾 俊 華 當 特 首 也 好 , 他 們 要 找 的 政 治 班 子 不 是 幾 個 人 , 而 是 四 十 多 人 。 究 竟 這 些 官 員 是 否 全 部 互 認 相
識 呢 特 首 又 是 怎 樣 找 到 他 們 呢 由 此 一 點 分 析 , 問 責 制 有 幾 點 必 須 改 善 。 第 一 就 是 我 們 的 特 首 選 舉 條 例 一
定 要 容 許 當 選 者 為 政 黨 成 員 , 以 方 便 特 首 組 成 具 團 隊 精 神 的 班 子 。 第 二 是 香 港 需 要 發 展 政 黨 化 , 確 立 政 治 政
黨 的 發 展 。 第 三 是 在 政 府 部 門 的 各 種 委 員 會 中 建 立 一 個 委 任 機 制 , 由 政 黨 按 選 舉 表 現 分 配 席 次 。 第 四 是 建 立
一 個 彈 劾 制 度 。 有 任 命 但 沒 有 彈 劾 制 度 , 市 民 便 無 法 宣 洩 。 當 然 , 以 往 在 立 法 會 也 曾 有 對 官 員 的 不 信 任 的 動
議 辯 論 , 如 零 二 年 短 椿 事 件 及 以 梁 愛 詩 事 件 , 但 兩 次 都 不 成 功 。 雖 然 兩 人 後 來 亦 離 任 , 卻 不 是 因 為 被 彈 劾 而
下 台 , 苗 學 禮 亦 只 是 被 調 到 別 處 , 然 後 體 面 地 退 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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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實 培 養 政 治 人 才 是 政 黨 的 責 任 , 不 應 由 政 府 花 幾 十 萬 一 年 來 培 育 一 個 人 的 。 全 世 界 有 普 選 和 政 黨 政 治 的 地
方 , 都 是 由 政 黨 來 培 育 人 才 的 。 而 政 府 的 責 任 是 在 於 提 供 空 間 , 方 便 政 黨 培 育 人 才 。 美 國 政 府 的 重 要 的 委 會
員 , 其 成 員 都 是 主 要 由 政 黨 組 成 , 如 由 執 政 黨 佔 三 席 、 反 對 黨 佔 兩 席 , 組 成 一 個 五 人 委 員 會 來 監 測 這 些 相 關
部 門 。 但 自 曾 蔭 權 零 五 年 起 , 不 斷 強 調 親 疏 有 別 , 委 員 會 多 數 委 任 親 建 制 的 人 , 令 委 員 會 欠 缺 適 當 的 反 對 聲
音 。 將 來 , 無 論 是 民 主 派 或 是 建 制 派 執 政 也 好 , 我 們 的 都 需 要 一 個 穩 健 的 委 員 會 委 任 制 度 , 按 一 個 相 關 的 比
例 委 任 其 政 黨 成 員 。 我 大 體 上 也 同 意 執 政 黨 在 委 員 會 要 有 一 個 控 制 性 的 比 例 , 但 同 時 也 要 容 讓 反 對 黨 也 該 有
一 定 的 例 比 。 如 果 是 政 黨 輪 替 , 不 論 是 由 民 建 聯 、 公 民 黨 或 民 主 黨 執 政 , 也 該 用 同 一 制 度 。 委 會 員 是 實 踐 政
治 的 好 地 方 , 雖 然 不 可 以 說 是 免 費 , 但 也 是 用 合 乎 成 本 的 方 式 來 培 育 政 治 人 才 。 讓 區 議 員 或 是 喜 歡 議 政 的 人
士 在 委 會 員 歷 練 了 一 段 時 間 後 , 當 政 府 要 找 一 些 副 局 長 和 政 治 助 理 , 或 找 人 空 降 (parachute) 做 局 長 時 , 可
以 在 委 會 員 找 到 對 政 府 的 運 作 則 已 經 有 相 當 經 歷 的 人 。 這 比 委 任 一 些 原 本 從 事 其 他 工 作 、 對 政 府 不 太 認 識 的
人 才 要 好 多 了 。 對 政 黨 來 說 , 黨 成 員 亦 可 以 通 過 委 員 會 , 了 解 被 政 府 委 任 的 成 員 的 表 現 , 這 是 一 個 互 惠 互 利
的 做 法 。 政 府 應 該 放 棄 親 疏 有 別 的 做 法 , 按 普 選 得 票 比 例 委 任 政 黨 成 員 入 委 員 會 。 同 時 我 們 也 該 考 慮 其 他 做
法 增 加 局 長 或 副 局 長 認 受 性 , 如 安 排 他 們 在 立 法 局 通 過 一 個 確 認 程 序 。
此 外 , 我 們 需 要 清 晰 區 分 政 治 任 命
官 員 與 公 務 員 之 間 的 職 務 。 英 國 便
有 一 個 專 門 保 護 公 務 員 的 法 律 , 免
公 務 員 牽 涉 到 政 治 旋 渦 之 中 。 現 時
問 責 官 員 如 局 長 、 副 局 長 等 , 最 多
只 是 到 事 務 委 員 會 的 層 次 回 應 議 員
的 提 問 。 如 法 案 委 員 會 等 有 專 門 的
法 案 細 節 或 議 題 的 情 況 , 副 局 長 或
局 長 助 理 因 其 能 力 所 限 , 則 仍 需 要
由 專 業 職 系 的 公 務 員 負 責 解 答 。 我
覺 得 問 責 官 員 應 該 再 負 擔 多 些 這 類
的 工 作 , 而 政 府 這 方 面 也 應 該 再 提
升 一 下 政 治 問 責 官 員 的 水 平 。 剛 才
葉 健 民 說 林 瑞 麟 或 黃 靜 文 不 能 都 出
席 大 會 , 這 便 是 反 映 出 他 們 在 此 方
面 的 不 足 。
事 實 上 , 問 責 制 要 成 功 就 必 須 讓 問 責 與 選 舉 制 度 產 生 聯 繫 , 否 則 便 不 能 令 官 員 問 責 的 。 市 民 要 令 政 治 問 責 體
現 出 來 , 也 只 有 透 過 選 舉 這 一 途 徑 ── 在 選 舉 中 得 不 到 市 民 支 持 的 便 要 下 台 , 這 才 是 真 正 的 向 市 民 大 眾 或 選 民
問 責 。 另 外 , 即 時 將 來 有 全 面 普 選 , 整 個 制 度 問 責 也 有 可 以 改 善 的 地 方 。 現 時 的 行 政 會 議 成 員 視 自 己 的 角 色
如 一 間 公 司 董 事 局 中 的 非 執 行 董 事 。 但 在 全 面 普 選 之 下 , 行 政 會 議 已 經 沒 有 實 際 存 在 的 意 義 , 現 時 沒 有 這 方
面 的 討 論 , 只 是 大 家 都 不 敢 觸 及 要 修 改 基 本 法 的 建 議 。 其 次 , 當 有 了 全 面 普 選 或 全 面 的 問 責 制 後 , 舊 有 的 政
務 官 主 導 的 制 度 便 會 崩 潰 , 就 算 不 崩 潰 , 政 務 官 的 發 展 空 間 亦 會 大 為 縮 少 了 。 正 如 昨 天 有 一 份 報 章 報 導 , 政
務 官 已 不 是 一 個 理 想 的 職 業 , 不 少 一 路 扶 搖 直 上 的 政 務 官 現 時 都 傾 向 找 一 些 半 官 方 機 構 作 為 落 腳 點 。 他 們 加
入 政 府 之 初 可 能 想 到 最 後 到 政 策 局 長 , 但 現 在 假 若 不 加 入 曾 蔭 權 、 唐 英 年 或 曾 俊 華 等 人 的 「 馬 房 」 便 晉 升 無
望 。 最 後 , 我 認 為 整 個 問 責 制 必 須 體 現 局 署 合 一 的 精 神 。 過 往 政 府 的 制 度 是 政 策 局 的 高 級 政 務 官 只 負 責 制 定
政 策 , 而 執 行 的 工 作 就 全 交 轄 下 部 門 官 員 處 理 。 當 實 行 問 責 制 後 , 這 種 舊 文 化 便 必 須 被 淘 汰 。 大 家 可 看 到 現
在 台 灣 但 凡 有 天 災 人 禍 等 事 件 發 生 , 台 灣 的 各 級 官 員 都 會 全 部 到 災 區 探 訪 。 問 責 官 員 必 須 要 親 身 體 驗 前 線 工
作 , 這 個 文 化 香 港 也 避 免 不 了 。 這 些 問 責 制 的 特 點 都 對 香 港 的 政 制 有 一 定 的 衝 擊 。 謝 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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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答 環 節 ( 二 )
問 題
1. 李 小 姐 : 我 有 三 個 問 題 。 第 一 想 回 應 余 若 薇 議 員 的 意 見 。 她 剛 才 提 及 特 首 沒 有 時 間 來 籌 備 班 底 或 挑 選 人
選 , 使 我 回 想 起 我 大 學 時 期 參 與 學 科 聯 會 選 舉 時 , 我 們 要 到 不 同 部 門 推 廣 自 己 的 團 隊 。 現 在 我 就 猜 想 我 們 會
不 會 也 選 用 「 黨 制 」, 如 民 主 黨 、 公 民 黨 或 其 他 黨 派 , 甚 至 組 一 個 「 新 力 量 黨 」 等 , 黨 內 就 會 容 易 清 楚 自 己
的 理 念 是 如 何 , 也 會 有 足 夠 時 間 籌 備 班 子 或 向 市 民 介 紹 。 第 二 個 是 我 多 年 想 不 通 的 問 題 。 我 們 經 常 說 要 用 十
多 萬 公 帑 資 助 一 個 議 員 , 這 使 我 想 起 內 地 官 員 據 說 月 薪 亦 較 為 低 , 只 有 幾 千 元 , 一 些 非 政 府 組 織 的 最 高 領 導
人 甚 至 也 沒 有 薪 金 , 只 是 由 抱 負 來 實 行 他 們 的 理 念 。 如 果 現 在 我 們 只 用 少 量 金 錢 , 如 月 薪 六 千 元 , 會 不 會 可
以 來 找 一 些 有 決 心 和 抱 負 從 政 , 希 望 改 善 香 港 經 濟 或 各 方 面 問 題 的 人 士 呢 第 三 個 問 題 是 我 們 經 常 從 新 聞 看
到 一 些 高 官 由 一 個 範 疇 轉 到 另 一 範 疇 , 但 他 們 本 身 都 不 熟 那 個 範 疇 , 為 何 會 有 此 安 排 呢 究 竟 他 們 是 否 「 在
行 」 呢 為 何 不 是 從 內 部 逐 漸 晉 升 呢 譬 如 曾 特 首 , 我 們 對 他 較 為 有 信 心 , 便 是 因 為 他 在 政 府 有 多 年 工 作 經
驗 , 清 楚 內 部 架 構 。 這 就 是 我 三 個 簡 單 但 多 年 想 不 通 的 問 題 。
2. 城 市 大 學 畢 業 生 : 我 先 說 說 剛 才 李 小 姐 的
問 題 , 我 也 有 與 內 地 官 員 接 觸 , 剛 才 李 小 姐
所 說 的 那 些 官 員 應 該 是 黨 員 , 他 們 都 有 「 額
外 的 福 利 」。 接 着 , 我 想 請 教 余 議 員 。 據 我
所 知 , 上 海 大 概 花 了 六 年 時 間 , 由 討 論 、 興
建 到 應 用 一 個 貨 櫃 碼 頭 , 但 香 港 用 了 多 少 時
間 才 能 完 成 昂 平 360 的 項 目 還 有 吊 車 墜 下
來 的 問 題 呢 !
聽 完 剛 才 的 討 論 , 我 留 意 到 大 家 並 沒 有 談 及
弱 勢 政 府 這 個 問 題 , 我 不 是 偏 向 一 黨 專 政 或
是 西 方 政 策 , 也 不 是 評 論 兩 者 的 好 與 壞 , 而
是 擔 心 一 個 弱 勢 政 府 究 竟 有 多 大 力 量 令 使 香
港 進 步 呢 在 未 有 普 選 或 執 政 黨 之 前 , 問 責
制 是 否 會 深 化 了 弱 勢 政 府 這 個 問 題 呢 如 果
是 的 話 , 是 不 是 應 該 先 有 一 個 時 間 表 找 出 弱
勢 政 府 問 題 所 在 , 才 發 展 到 問 責 制 呢 我 相 信 政 制 金 字 塔 不 該 先 做 頂 部 , 而 是 由 底 部 一 直 向 上 打 造 的 。 如 果
從 弱 勢 政 府 角 度 來 看 問 責 制 , 問 責 制 會 不 會 深 化 這 問 題 呢
3. 李 思 齊 先 生 : 我 發 覺 我 們 迴 避 了 現 實 。 各 位 講 者 都 在 推 銷 西 方 民 主 ── 具 港 英 味 的 美 式 民 主 , 但 如 葉 劉 淑
儀 所 言 , 西 式 民 主 有 多 種 模 式 , 譬 如 歐 洲 大 陸 , 主 流 是 比 例 代 表 制 , 所 以 大 部 分 國 家 政 府 都 是 聯 合 政 府 。 所
謂 的 部 長 制 也 都 是 以 分 餅 仔 形 式 運 作 , 不 是 說 有 甚 麼 共 同 理 念 那 麼 理 想 。 除 推 銷 西 式 民 主 外 , 還 推 銷 兩 個 黨
政 治 , 但 實 際 上 西 歐 的 主 流 是 多 黨 政 治 。 另 一 點 就 是 我 們 不 能 忽 然 現 實 , 在 基 本 法 的 政 治 架 構 中 , 香 港 根 本
不 是 一 個 獨 立 國 家 , 現 在 所 討 論 的 事 好 像 在 辦 港 獨 一 樣 , 北 京 的 發 言 權 該 置 於 何 處 呢 我 們 要 接 受 現 實 才 能
推 動 香 港 民 主 或 部 長 制 , 要 研 究 在 這 個 政 制 架 構 下 怎 樣 發 展 , 而 非 迴 避 問 題 。 迴 避 問 題 只 是 使 我 們 得 不 到 任
何 改 善 , 反 而 製 造 了 社 會 上 的 對 立 。 所 以 考 慮 香 港 的 問 題 時 , 至 少 要 考 慮 在 現 階 段 及 可 見 的 將 來 , 在 這 架 構
中 能 發 展 到 甚 麼 程 度 , 而 非 將 英 美 的 模 式 直 接 強 套 於 香 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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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應
呂 大 樂 教 授 : 我 想 香 港 人 也 是 相 當 面 對 現 實 的 , 如 果 問 責 制 或 政 制 運 作 相 當 暢 順 的 話 , 我 們 今 天 的 會 議 也 毋
須 討 論 這 個 問 題 。 而 剛 才 亦 沒 有 人 談 及 港 獨 問 題 , 實 在 不 用 太 擔 心 。 如 大 家 多 接 觸 內 地 學 者 , 就 會 發 現 內 地
也 很 關 心 香 港 如 何 能 建 立 執 政 黨 的 問 題 , 或 許 他 們 比 香 港 人 更 緊 張 政 黨 發 展 的 議 題 。
單 仲 偕 先 生 : 兩 位 特 首 剛 上 台 時 也 都 是 十 分 強 勢 的 , 只 是 後 來 變 了 弱 勢 。 董 建 華 政 府 初 時 有 七 成 支 持 率 , 曾
蔭 權 更 有 七 成 多 , 但 其 後 卻 每 況 愈 下 。 現 在 對 曾 先 生 的 支 持 度 更 低 於 董 建 華 離 職 時 的 支 持 率 。 以 現 有 制 度 來
說 , 無 論 下 一 屆 是 唐 英 年 、 曾 俊 華 或 梁 振 英 當 選 , 任 何 人 擔 任 特 首 也 會 出 現 類 似 情 的 況 。 事 實 上 , 支 持 度 不
只 是 弱 勢 政 府 需 要 考 慮 的 問 題 , 而 是 所 有 政 府 要 考 慮 的 問 題 。 任 何 政 府 都 會 經 歷 強 勢 和 弱 勢 時 代 的 , 上 台 時
多 數 是 強 勢 , 下 台 時 變 了 弱 勢 , 不 必 特 別 關 注 弱 勢 時 期 。 在 這 世 界 任 何 政 治 事 件 都 會 出 現 , 打 風 時 出 門 視 察
卻 沒 弄 濕 球 鞋 的 , 也 會 被 要 求 下 台 。 民 選 產 生 的 政 府 也 會 有 支 持 度 一 直 下 降 的 情 況 , 但 不 是 民 選 產 生 的 政 府
問 題 將 會 更 大 。 故 怎 樣 建 立 一 個 好 的 管 治 才 是 政 府 真 正 需 要 考 慮 的 問 題 。
回 應 有 關 議 員 收 入 的 問 題 , 最 近 新 聞 報 道 重 慶 有 幾 千 官 員 因 貪 腐 被 捕 , 甚 至 會 議 中 途 會 有 些 公 安 到 來 逮 捕 官
員 , 原 因 多 是 積 年 貪 污 , 有 很 多 隱 藏 的 收 入 。 事 實 上 , 香 港 最 近 樓 價 高 企 , 原 因 就 是 很 多 內 地 官 員 會 把 錢 給
予 妻 兒 到 來 香 港 投 資 移 民 , 安 頓 家 人 。 即 使 自 己 他 日 被 捕 , 家 人 有 好 的 出 路 。 如 果 用 六 千 元 請 一 個 立 法 會 議
員 , 而 非 十 多 萬 , 但 卻 會 有 這 類 貪 腐 事 情 , 又 是 不 是 香 港 人 所 想 看 到 的 呢 此 外 , 我 相 信 余 議 員 的 薪 金 只 是
六 萬 多 , 並 沒 有 十 多 萬 , 另 外 數 萬 元 是 實 報 實 銷 的 津 貼 。
政 治 人 物 的 收 入 與 價 值 不 是 由 其 履 歷 而 定 , 而 是 從 民 意 授 權 來 的 。 薪 金 由 三 萬 變 十 多 萬 的 政 治 助 理 陳 智 遠 當
初 備 受 批 評 , 說 就 他 這 樣 的 履 歷 而 言 , 人 工 太 高 。 但 如 果 他 是 得 市 民 支 持 而 當 選 此 職 位 , 這 樣 的 批 評 就 會 少
很 多 。 貝 理 雅 (Tony Blair) 擔 任 英 國 首 相 時 也 只 是 四 十 歲 出 頭 , 可 見 年 齡 跟 職 位 並 無 一 定 的 關 係 , 只 要 有 民
意 授 權 便 可 。
現 在 的 副 局 長 和 常 秘 , 甚 至 立 法 會 替 議 員 做 筆 記 記 錄 的 , 薪 金 也 比 議 員 要 高 的 , 因 此 現 有 制 度 來 說 , 立 法 會
議 員 的 待 遇 已 經 是 十 分 「 謙 遜 」 了 。 香 港 有 高 薪 養 廉 的 制 度 , 我 們 不 要 過 於 厚 待 官 員 , 但 也 不 可 以 走 回 頭
路 。 最 重 要 的 是 要 有 相 當 的 機 會 成 本 及 足 夠 的 制 衡 , 讓 他 們 不 會 挺 而 走 險 , 同 時 提 供 好 質 素 的 服 務 。
我 再 回 應 一 下 李 先 生 , 中 國 也 是 由 一 個 政 黨 執 政 , 只 不 過 是 用 一 黨 專 政 而 非 多 黨 輪 流 執 政 。 無 論 在 任 何 時
代 、 任 何 制 度 也 是 需 要 有 政 黨 的 , 因 此 我 們 並 非 鼓 吹 甚 麼 太 理 想 化 的 事 情 。 不 過 我 們 覺 得 要 有 政 黨 輪 替 , 由
選 舉 產 生 。 做 得 好 的 , 市 民 繼 續 支 持 它 , 做 得 不 好 的 , 下 屆 再 戰 。
余 若 薇 議 員 : 單 仲 偕 和 呂 大 樂 都 已 回 應 了 大 部 分 問 題 , 我 只 想 補 充 一 下 。 有 理 想 和 抱 負 是 好 事 來 的 , 但 社 會
不 可 以 長 期 依 靠 一 些 空 有 理 想 和 抱 負 的 人 。 我 想 談 談 資 深 新 聞 工 作 者 陳 惜 姿 最 近 寫 的 一 篇 有 關 傳 媒 人 報 酬 的
文 章 。
陳 惜 姿 看 到 另 一 間 報 館 的 主 筆 的 一 篇 文 章 , 內 容 是 就 是 講 述 一 個 來 應 徵 做 新 聞 從 業 員 的 新 聞 系 畢 業 生 。 那 位
畢 業 生 知 道 新 聞 從 業 員 的 待 遇 非 常 微 薄 , 因 此 大 學 時 已 開 始 儲 蓄 , 以 應 付 初 入 行 時 的 生 活 問 題 。 由 於 她 居 住
在 屯 門 , 報 館 卻 在 港 島 小 西 灣 , 便 搬 到 朋 友 家 中 居 住 , 以 節 省 交 通 費 , 這 篇 文 章 亦 因 此 名 為 「 他 來 自 屯 門 」
。 這 位 主 筆 的 行 文 是 愉 快 的 , 表 示 香 港 的 新 聞 自 由 便 要 依 賴 這 些 年 輕 、 有 抱 負 的 青 年 人 薪 火 相 傳 下 去 。
但 陳 惜 姿 看 到 主 筆 的 文 章 後 非 常 憤 怒 , 發 表 了 另 一 篇 文 章 回 應 。 她 說 自 己 在 九 二 年 入 行 當 記 者 時 , 她 的 月 薪
是 1 萬 元 , 但 時 至 今 天 , 即 17 年 後 , 初 入 行 記 者 的 月 薪 只 有 大 約 八 、 九 千 元 , 是 低 至 無 法 再 低 了 。 她 反 問 說 ,
是 不 是 香 港 的 新 聞 自 由 就 是 靠 這 樣 剝 削 前 線 員 工 來 維 持 的 呢 在 現 實 社 會 中 , 我 們 不 可 能 奢 望 可 以 長 期 找 來
一 些 有 理 想 、 不 計 較 人 工 的 人 。 記 者 加 入 報 館 工 作 , 不 是 加 入 慈 善 機 構 , 不 應 該 只 講 理 想 不 談 薪 酬 。 全 職 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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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 式 的 做 法 是 不 會 長 久 的 , 我 們 不 可
能 要 求 從 政 人 士 這 樣 生 活 。 現 時 做 立
法 會 議 員 甚 少 決 策 權 力 , 決 策 權 都 在
政 府 官 員 , 因 此 若 不 高 薪 養 廉 , 是 不
會 有 好 結 果 的 。
回 應 李 小 姐 的 第 一 個 問 題 。 大 學 選 舉
是 公 開 的 , 可 以 與 一 些 理 念 相 同 人 士
組 隊 , 然 後 再 用 自 己 的 政 綱 來 吸 引 支
持 。 但 香 港 的 政 治 現 實 , 如 剛 才 單 仲
偕 所 言 , 選 舉 的 條 文 列 明 如 參 選 人 本
屬 一 個 政 黨 , 當 選 後 是 需 要 離 開 該 政
黨 的 , 即 是 當 特 首 不 可 以 有 一 個 政 黨
支 持 或 政 黨 班 子 。 目 的 看 似 很 崇 高 ,
使 特 首 政 治 中 立 , 但 這 是 脫 離 現 實
的 。 另 一 個 香 港 政 治 現 實 是 有 欽 點 制
度 , 候 選 人 「 見 光 死 」, 只 能 隱 晦
地 表 達 自 己 的 參 選 意 向 , 導 致 不 能 提 早 組 班 子 。 李 小 姐 第 三 條 問 題 談 及 專 才 , 科 技 日 新 月 異 , 譬 如 環 保 , 早
前 政 府 談 及 慳 電 膽 , 但 主 流 的 新 技 術 已 是 LED( 發 光 二 極 管 ), 難 道 我 們 要 求 環 保 局 局 長 要 通 曉 所 有 環 保 技 術
嗎 我 們 不 是 要 某 方 面 的 專 才 , 管 治 其 實 是 跨 部 門 的 事 情 , 而 非 割 裂 的 。 舉 個 例 子 , 假 如 有 一 棵 樹 倒 向 山 邊
就 屬 於 環 保 局 問 題 , 而 倒 在 馬 路 上 就 變 成 是 路 政 署 問 題 , 這 樣 的 管 治 便 是 行 不 通 的 。 因 此 , 有 時 要 求 的 不 是
最 熟 識 的 專 門 學 識 , 而 是 一 個 政 治 問 責 的 精 神 , 真 正 以 民 為 本 。
楊 健 興 先 生 : 我 想 補 充 一 下 弱 勢 政 府 的 問 題 。 在 現 時 香 港 政 治 制 度 的 下 , 政 府 在 立 法 會 中 沒 有 一 些 穩 定 票
源 , 其 弱 勢 是 結 構 性 、 無 可 避 免 的 。 能 否 強 勢 往 往 受 制 於 客 觀 環 境 , 如 經 濟 好 、 失 業 低 等 , 政 府 便 似 乎 處 於
強 勢 了 。 這 些 客 觀 環 境 都 變 差 的 時 候 , 政 府 無 可 避 免 處 於 弱 勢 的 。 然 而 , 弱 勢 政 府 是 否 必 然 做 不 到 政 績 出 來
呢 弱 勢 政 府 在 有 民 意 授 權 之 下 , 有 足 夠 票 數 , 付 出 一 些 政 治 代 價 , 都 可 以 實 行 一 些 政 策 出 來 的 , 不 會 一 事
無 成 。
現 時 情 況 是 當 客 觀 環 境 差 , 如 出 現 金 融 風 暴 , 政 府 似 乎 做 甚 麼 事 情 都 是 錯 的 , 做 少 一 點 便 錯 少 一 點 。 解 決 方
法 除 了 等 待 客 觀 環 境 改 善 外 , 最 重 要 的 是 政 府 在 道 德 力 量 方 面 要 做 到 強 勢 的 , 即 是 在 一 些 良 好 社 會 價 值 , 如
公 平 或 透 明 度 方 面 , 或 管 治 上 得 到 社 會 認 同 , 至 少 在 實 施 一 些 對 社 會 有 好 影 響 的 政 策 時 , 還 有 希 望 得 到 社 會
支 持 。 亦 即 是 政 府 不 要 言 行 不 一 , 表 面 上 要 培 育 政 治 人 才 , 但 又 對 政 策 理 念 不 同 的 人 有 所 偏 見 , 不 從 中 挑 選
培 育 對 象 。 市 民 看 見 政 府 所 說 的 跟 所 做 的 不 一 致 , 便 會 質 疑 政 府 的 管 治 能 力 及 價 值 。
剛 才 有 朋 友 亦 提 到 , 問 責 制 已 經 不 能 改 善 政 府 質 素 , 甚 至 逐 漸 破 壞 現 有 制 度 。 政 務 官 的 定 位 與 出 路 不 清 是 一
個 很 大 的 問 題 , 前 幾 年 已 經 出 現 政 務 官 因 此 離 職 的 問 題 , 但 是 一 直 沒 有 人 處 理 。 另 外 , 增 加 兩 位 副 局 長 已 經
在 外 面 找 不 到 人 選 了 。 今 天 我 聽 馬 時 亨 說 到 , 他 離 職 後 回 到 私 人 機 構 後 還 有 很 多 人 責 罵 他 官 商 勾 結 , 如 果 他
早 知 道 零 二 年 的 問 責 制 是 這 樣 的 , 當 時 的 做 法 就 可 能 不 一 樣 了 。 因 此 現 在 的 情 況 是 , 外 面 的 人 對 進 入 政 府 心
存 芥 蒂 , 而 內 部 的 政 務 官 又 可 能 會 提 早 離 職 。 究 竟 二 零 一 二 和 二 零 一 七 年 的 管 治 班 子 會 是 甚 麼 人 呢 真 是 一
言 難 盡 、 無 從 入 手 !
21

問 題
4. 張 先 生 : 我 聽 到 剛 才 大 家 所 說 , 香 港 政 治 、 政 策 的 質
素 是 在 不 斷 下 降 的 , 而 可 以 改 善 的 一 個 方 法 是 一 個 「 錢 」
字 。 若 想 吸 引 一 些 高 質 素 人 士 參 政 , 我 們 是 不 能 要 他 們 挨
飢 抵 餓 來 工 作 。 但 要 維 持 人 的 質 素 , 要 先 維 持 生 活 , 但 現
時 生 活 從 何 而 來 呢 從 政 在 香 港 根 本 就 不 能 維 持 生 活 。
如 果 有 人 可 以 分 文 不 取 從 事 政 治 , 只 有 兩 個 可 能 : 一 、 他
是 神 仙 ; 二 、 他 有 其 他 財 團 或 商 家 支 持 。 但 在 加 拿 大 從 事
政 治 是 可 以 維 持 生 活 的 , 因 為 政 府 有 對 政 黨 投 資 , 有 政 黨
法 條 、 有 捐 贈 法 條 的 。 在 加 拿 大 , 如 果 捐 贈 一 元 給 慈 善 團
體 , 就 會 有 五 毫 的 免 稅 。 而 捐 贈 一 元 給 政 黨 , 就 有 七 毫 半
的 免 稅 。 政 府 一 方 面 鼓 勵 人 們 捐 錢 給 政 黨 , 另 一 方 面 也 設
有 上 限 。 政 黨 不 可 接 受 商 家 一 次 過 捐 幾 百 萬 , 不 是 公 民 捐
錢 給 政 黨 , 政 黨 亦 不 可 接 受 。 這 是 避 免 了 官 商 勾 結 或 是 商
家 控 制 政 黨 的 情 況 。 加 拿 大 的 議 員 做 滿 兩 屆 還 會 有 退 休 金
的 , 不 怕 用 離 職 後 的 日 子 。 要 維 持 政 治 人 物 的 質 素 , 就 是
要 先 令 他 們 沒 有 後 顧 之 憂 。
5. 葉 健 民 博 士 : 剛 才 單 仲 偕 提 及 的 一 項 是 值 得 探 討 的 , 培
育 現 有 政 治 人 才 時 , 政 府 其 他 現 有 的 各 種 委 員 會 是 一 個 合
適 的 場 地 。 現 時 常 設 的 委 員 會 大 約 有 三 、 四 百 個 , 特 別 設
立 則 有 西 九 核 心 文 化 藝 術 設 施 諮 詢 委 員 會 等 。 但 大 部 分 委
員 會 都 是 被 投 閒 置 散 , 要 委 員 透 過 任 命 去 認 識 政 府 的 公 共
行 政 是 相 當 困 難 的 , 除 非 其 建 議 是 可 以 發 揮 實 際 功 能 。 政 府 曾 經 承 諾 檢 討 現 有 委 員 會 的 工 作 或 職 權 , 但 就 現
況 而 言 , 委 員 會 一 年 最 多 只 有 一 、 兩 個 會 議 或 與 官 員 討 論 , 從 培 育 政 治 人 才 的 角 度 來 看 , 我 認 為 是 沒 有 成 效
的 。 另 外 的 建 議 是 按 政 黨 的 議 席 多 少 分 配 委 員 會 席 次 , 但 我 猜 市 民 會 有 很 大 意 見 。 雖 然 我 支 持 的 政 黨 也 在 今
天 的 會 議 之 中 , 但 我 並 不 覺 得 整 體 政 黨 得 到 市 民 的 支 持 度 是 夠 高 , 如 要 壟 斷 這 樣 次 級 的 公 共 權 利 , 各 個 政 黨
必 需 先 爭 取 市 民 更 大 的 支 持 。 第 二 點 我 想 提 及 的 是 剛 才 討 論 到 各 種 問 責 制 官 員 的 表 現 時 , 不 少 人 批 評 政 府 官
員 傲 慢 或 副 局 長 自 我 感 覺 良 好 , 但 以 往 的 高 級 政 務 官 又 豈 不 是 一 樣 呢 我 相 信 十 年 前 沒 有 問 責 官 員 時 , 高 官
的 表 現 也 是 這 樣 。 直 至 現 在 , 高 級 政 務 官 由 公 務 員 變 為 問 責 官 員 或 仍 然 是 公 務 員 也 好 , 他 們 也 是 很 傲 慢 的 。
以 往 高 級 政 務 官 很 快 便 熟 識 新 環 境 , 是 因 為 身 邊 有 一 大 班 人 輔 助 。 大 家 可 以 留 意 到 高 級 政 務 官 開 會 時 , 身 邊
總 共 有 十 多 個 初 級 政 務 官 支 持 , 這 些 人 的 薪 酬 開 支 也 是 不 菲 的 。 因 此 我 們 不 要 迷 信 政 務 官 有 超 人 的 能 力 , 他
們 能 夠 快 速 上 位 的 其 中 一 個 原 因 , 是 公 共 資 源 大 幅 向 他 們 傾 斜 。 但 我 們 都 知 道 副 局 長 根 本 沒 有 這 些 支 援 , 分
工 和 權 責 不 清 , 更 實 際 上 可 能 被 抵 制 。 從 最 近 公 務 員 事 務 局 更 告 知 我 們 , 副 局 長 其 實 並 沒 有 權 力 命 使 下 層 官
員 的 。 因 此 評 價 政 治 任 命 的 效 果 時 , 我 們 必 須 看 清 副 局 長 本 身 處 於 甚 麼 環 境 , 是 否 有 些 制 度 上 安 排 可 以 協 助
副 局 長 盡 快 發 揮 他 們 應 有 的 功 能 呢
6. 呂 大 樂 教 授 : 我 想 再 討 論 一 下 單 仲 偕 提 及 由 立 法 會 確 認 問 責 官 員 的 問 題 , 立 法 會 議 員 會 怎 看 呢 我 們 到 底
又 需 要 怎 麼 的 確 認 機 制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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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應
余 若 薇 議 員 : 我 想 回 應 一 下 「 錢 」 的 問 題 , 剛 才 說 到 政 府 資 助 政 黨 選 舉 , 我 想 告 訴 大 家 若 果 我 們 得 到 一 票 ,
政 府 會 資 助 十 一 元 , 但 也 有 上 限 , 就 是 開 支 的 一 半 。 以 我 在 港 島 選 舉 為 例 , 經 費 上 限 是 二 百 一 十 萬 , 但 一 般
我 們 也 不 會 到 上 限 , 因 為 害 怕 超 支 , 所 以 大 約 是 二 百 萬 。 換 句 話 來 說 , 如 果 得 到 十 萬 票 的 話 , 即 可 取 回 一 百
萬 。 即 使 得 到 多 於 十 萬 票 , 也 不 會 得 到 再 多 的 資 助 , 因 為 開 支 是 二 百 萬 , 所 以 我 們 是 要 補 貼 的 。 即 使 每 月 薪
金 為 六 萬 多 , 未 扣 除 一 般 開 支 , 選 舉 一 次 我 雖 要 補 貼 一 百 萬 , 試 想 想 需 要 我 多 少 個 月 薪 金 來 補 貼 選 舉 經 費
呢 而 香 港 有 誰 會 捐 錢 給 政 黨 請 問 你 上 一 次 捐 錢 給 政 黨 是 何 時 你 投 訴 政 黨 不 做 地 區 工 作 , 但 每 次 地 區 工
作 也 是 需 要 金 錢 的 。 即 是 製 作 一 張 宣 傳 招 牌 , 政 府 的 資 助 也 是 有 上 限 的 。 任 何 的 宣 傳 也 是 需 要 金 錢 的 , 即 使
是 網 上 宣 傳 , 但 也 是 需 要 找 人 來 製 作 的 。 此 外 , 捐 錢 給 民 主 派 的 人 一 般 都 不 想 公 開 , 因 為 害 怕 到 內 地 工 作 或
做 生 意 時 被 秋 後 算 帳 。
要 培 養 問 責 制 度 , 必 定 要 政 黨 政 治 和 開 放 政 制 , 要 讓 有 錢 的 商 家 投 資 於 政 治 , 這 正 是 我 認 為 一 定 要 廢 除 功 能
組 別 的 原 因 , 否 則 讓 人 享 用 殘 廢 政 治 餐 的 話 , 根 本 沒 有 人 會 願 意 投 資 於 政 治 , 亦 不 會 吸 引 人 們 進 身 政 治 。
單 仲 偕 先 生 : 以 往 民 主 黨 也 提 及 在 立 法 會 建 立 一 個 官 員 確 認 機 制 。 我 不 敢 代 表 其 他 政 黨 , 但 我 認 為 只 要 有 公
平 的 普 選 時 , 特 首 即 使 不 由 執 政 黨 產 生 , 其 提 名 也 有 機 會 在 議 會 被 確 認 的 , 美 國 的 情 況 亦 有 時 是 這 樣 的 情
況 , 其 總 統 提 名 很 多 時 候 也 可 以 確 認 得 到 的 。 當 然 , 我 剛 才 的 說 法 是 要 有 一 個 彈 劾 (impeachment) 機 制 來
配 套 的 。 今 天 的 議 題 是 完 善 問 責 制 , 我 認 為 只 要 有 確 認 及 彈 劾 機 制 , 就 可 以 一 定 程 序 上 修 補 現 有 制 度 的 認 受
性 問 題 。
此 外 , 現 有 制 度 在 副 局 長 定 位 上 也 有 問 題 。 我 認 為 局 長 不 在 時 , 副 局 長 就 需 要 暫 代 職 務 。 但 如 果 到 網 上 看
看 , 就 會 看 到 常 秘 跟 高 級 政 務 官 均 是 直 接 隸 屬 在 局 長 , 而 副 局 長 下 只 得 一 個 政 治 助 理 。 這 樣 的 副 局 長 有 甚 麼
作 用 呢
回 應 葉 健 民 , 我 不 同 意 要 由 政 黨 完 全 壟 斷 委 員 會 。 委 員 會 是 有 其 作 用 的 , 不 是 說 幾 百 個 委 員 會 都 是 做 事 隨 便
的 , 房 委 會 下 就 有 不 少 非 常 專 門 的 技 術 小 組 , 需 要 某 方 面 的 專 才 , 委 員 會 的 是 否 有 效 , 視 乎 政 府 可 否 用 人 唯
才 。 當 然 , 我 不 排 除 部 分 委 員 會 是 閒 職 , 但 這 經 歷 對 政 黨 成 員 也 是 一 個 鍛 鍊 來 的 。 但 我 也 同 意 未 來 政 府 應 在
委 員 會 分 配 一 些 席 次 給 予 執 政 黨 , 並 佔 多 數 , 亦 應 該 按 得 票 比 例 , 給 予 非 執 政 聯 盟 一 些 席 次 。
余 若 薇 議 員 : 我 想 補 充 一 點 , 剛 才 提 及 基 本 法 , 其 實 在 基 本 法 有 提 及 立 法 會 確 認 機 制 的 , 就 是 終 審 法 院 的 法
官 和 高 等 法 院 首 席 法 官 的 任 免 需 要 由 立 法 會 確 認 , 但 那 是 與 政 治 是 無 關 的 。 李 國 能 退 休 後 , 新 一 任 首 席 法 官
亦 會 由 立 法 會 確 認 , 但 法 例 已 清 楚 列 明 這 非 政 治 確 認 , 要 將 之 要 推 廣 政 治 層 面 上 可 能 較 為 困 難 。 在 完 善 問 責
制 上 , 或 者 剛 才 提 及 在 委 員 會 內 以 選 票 比 例 委 任 的 可 行 性 較 高 , 但 若 要 政 府 在 委 任 前 讓 我 們 向 候 選 人 先 質
詢 , 其 難 度 可 能 較 大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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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辦 單 位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Governance in Asia Research Centre(GARC),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是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人 文 及 社 會 科 學 學 院 所 屬 的 研 究 中 心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是 一 所 朝 氣 蓬 勃 和 學 術 氣 氛 濃 厚 的 大 學 。 本 中 心 旨 於 對 亞 洲
地 區 管 治 之 制 度 、 政 策 和 倫 理 問 題 進 行 創 新 研 究 及 比 較 分 析 。 研 究 活 動 綜
合 了 應 用 哲 學 和 應 用 社 會 科 學 領 域 中 的 倫 理 、 政 治 、 公 共 管 理 和 政 策 研 究
等 多 個 學 科 。 本 中 心 以 亞 洲 地 區 在 新 世 紀 中 的 倫 理 與 文 化 、 制 度 與 管 理 和
政 策 與 決 策 三 個 專 題 作 為 管 治 研 究 的 核 心 。
網 址 :http://www.cityu.edu.hk/garc
香 港 九 龍 桃 源 街 31 號
桃 源 樓 2 座 7 樓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電 話 :(852)3442 6125
電 話 :(852)3442 0104
電 郵 :ga@cityu.edu.hk
新 力 量 網 絡 SynergyNet
新 力 量 網 絡 成 立 於 2002 年 2 月 , 由 一 群 以 香 港 為 家 、 來 自 學 術 、 專 業 、 企
業 、 文 教 、 社 會 服 務 及 政 界 公 職 的 人 士 組 成 。「 新 力 量 網 絡 」 是 一 個 21
世 紀 的 思 想 型 和 政 策 型 網 絡 , 致 力 推 動 社 會 對 話 協 商 , 定 位 於 公 民 社 會 ,
旨 在 搞 活 民 間 , 凝 聚 社 會 協 作 力 量 (synergy), 建 言 進 言 , 推 展 理 性 創
新 、 積 極 介 入 的 新 政 治 。
網 址 :http://www.synergynet.or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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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 匯 商 業 大 廈 3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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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 真 :(852)2377 3179
電 郵 :office@synergynet.or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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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港 教 育 學 院 管 治 與 公 民 研 究 中 心
Centre for Governance and Citizenship (CGC),
the Hong Ko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
管 治 與 公 民 研 究 中 心 為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轄 下 之 校 級 研 究 與 發 展 中 心 , 以 推 動 管 治 與 公 民 研 究
並 包 含 公 民 教 育 的 跨 學 科 學 術 研 究 及 相 關 之 公 眾 討 論 為 宗 旨 。 本 中 心 致 力 將 一 向 被 視 為 兩
個 範 疇 的 管 治 研 究 及 公 民 研 究 合 而 為 一 , 提 供 平 台 以 促 使 更 多 學 者 共 同 將 「 管 治 與 公 民 」
作 整 合 研 究 、 理 論 探 討 及 發 展 。
網 址 :http://www.ied.edu.hk/cgc/
香 港 新 界 大 埔 露 屏 路 十 號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管 治 與 公 民 研 究 中 心
電 話 :(852)2948 6632
電 話 :(852)2948 6636
電 郵 :cgc@ied.edu.hk
贊 助 機 構
美 國 全 國 國 際 事 務 民 主 學 會
National Democratic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Affairs (NDI)
NDI 是 獨 立 及 非 牟 利 的 組 織 , 它 致 力 於 在 世 界 範 圍 內 加 強 及 擴 大 民 主 建 設 。 自 1997 年
起 ,NDI 就 下 列 各 項 進 行 了 一 連 串 的 評 估 任 務 , 包 括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回 歸 後 的 選 舉 框 架 的
發 展 、 自 治 情 況 、 在 中 國 主 權 下 的 法 治 和 公 民 自 由 , 以 及 基 本 法 中 提 出 的 十 年 過 渡 期 後 的
民 主 化 的 前 景 。
NDI 與 政 黨 和 推 動 民 主 發 展 的 社 會 人 士 合 作 , 鼓 勵 公 眾 就 有 關 政 治 改 革 的 事 項 進 行 討 論 及
辯 論 。NDI 亦 會 向 致 力 發 展 提 高 公 民 政 治 參 與 的 各 政 黨 、 政 治 團 體 和 公 民 團 體 提 供 資 訊 及
技 術 援 助 。 不 過 ,NDI 並 不 會 為 任 何 政 黨 或 政 治 團 體 提 供 經 費 。
網 址 :http://www.ndi.org/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Hong Kong Council of Social Service
協 辦 單 位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是 一 個 代 表 約 350 間 非 政 府 社 會 服 務 機 構 的 聯 會 組 織 , 致 力 推 動 社 會 福 利
服 務 發 展 , 並 與 社 會 各 界 建 立 緊 密 的 伙 伴 合 作 關 係 , 合 力 建 立 一 個 公 義 、 仁 愛 和 共 融 的 社
會 。 自 47 年 成 立 以 來 , 社 聯 協 調 機 構 會 員 的 工 作 , 進 行 社 會 研 究 及 政 策 倡 議 , 推 動 多 元 化
及 創 新 服 務 。
香 港 工 商 專 業 聯 會
Business and Professionals Federation of Hong Kong
香 港 工 商 專 業 聯 會 ( 工 商 專 聨 ) 為 一 智 囊 及 議 政 團 體 , 成 立 於 1990 年 , 創 會 會 員 為 基 本 法
諮 詢 及 起 草 委 員 會 中 提 出 「 八 十 九 人 方 案 」 的 委 員 。 本 會 致 力 研 究 對 香 港 發 展 至 為 重 要 的
議 題 , 並 爭 取 建 議 得 以 落 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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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 新 力 量 網 絡 合 辦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Public Policy Roundtable Series
已 舉 辦 之 研 討 會 :
一 、 滅 貧 之 路 : 如 何 走 下 去 日 期 : 2008 年 2 月 23 日 ( 星 期 六 )
講 者 : 黃 洪 博 士 (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 張 仁 良 教 授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
葉 鎂 盛 博 士 ( 新 加 坡 國 立 大 學 ) 張 炳 良 教 授 ( 行 政 會 議 成 員 )
方 敏 生 女 士 (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行 政 總 裁 ) 胡 定 旭 先 生 ( 智 經 研 究 中 心 主 席 )
邱 浩 波 先 生 ( 香 港 國 際 社 會 服 務 社 行 政 總 裁 ) 張 建 宗 先 生 ( 勞 工 及 福 利 局 局 長 )
網 址 : http://www.synergynet.org.hk/b5_m9_detail.phpid=667
二 、 香 港 公 共 醫 療 改 革 日 期 :2008 年 6 月 5 日 ( 星 期 四 )
講 者 : 梁 智 鴻 醫 生 ( 安 老 事 務 委 員 會 主 席 ) 何 鴻 光 醫 生 ( 香 港 公 共 醫 療 醫 生 協 會 會 長 )
何 喜 華 先 生 ( 香 港 社 區 組 織 協 會 主 任 ) 施 德 論 先 生 ( 香 港 工 商 專 業 聯 會 醫 療 委 員 會 主 席 )
周 一 嶽 局 長 ( 食 物 及 衞 生 局 局 長 ) 張 德 喜 先 生 ( 病 人 互 助 組 織 聯 盟 主 席 )
李 炯 前 教 授 (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藥 劑 學 院 教 授 及 副 院 長 ( 外 務 ))
網 址 : http://www.synergynet.org.hk/b5_m9_detail.phpid=248
三 、 國 民 教 育 與 身 份 認 同 日 期 :2008 年 10 月 11 日 ( 星 期 六 )
講 者 : 譚 諾 娜 女 士 ( 南 非 共 和 國 駐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總 領 事 )
程 翔 先 生 ( 香 港 資 深 傳 媒 人 ) 陳 冠 中 先 生 ( 文 化 評 論 家 )
戴 希 立 先 生 ( 仁 愛 堂 田 家 炳 中 學 校 長 ) 梁 恩 榮 博 士 (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公 民 教 育 中 心 主 任 )
網 址 : http://www.synergynet.org.hk/b5_m9_detail.phpid=420
四 、 發 展 教 育 樞 紐 : 香 港 的 機 遇 與 挑 戰 日 期 : 2009 年 7 月 4 日 ( 星 期 六 )
講 者 : 萬 胤 忠 先 生 ( 澳 大 利 亞 駐 華 大 使 館 公 使 銜 參 贊 ( 教 育 ))
鄭 燕 祥 教 授 (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副 校 長 ( 研 究 與 發 展 ))
黃 小 菁 同 學 ( 內 地 來 港 就 讀 學 生 ) 胡 恩 威 先 生 ( 經 濟 機 遇 委 員 會 成 員 )
黃 友 嘉 博 士 ( 香 港 工 商 專 業 聯 會 總 裁 ) 陳 維 安 先 生 ( 教 育 局 副 局 長 )
網 址 : http://www.synergynet.org.hk/b5_m9_detail.phpid=572
五 、 完 善 政 治 問 責 制 日 期 :2009 年 11 月 14 日 ( 星 期 六 )
講 者 : 馬 嶽 博 士 (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政 治 及 行 政 學 系 副 教 授 ) 方 志 恒 先 生 ( 新 力 量 網 絡 研 究 員 )
楊 健 興 先 生 ( 信 報 財 經 新 聞 新 聞 總 監 ) 單 仲 偕 先 生 ( 民 主 黨 副 主 席 )
余 若 薇 議 員 ( 立 法 會 議 員 、 公 民 黨 黨 魁 ) 葉 劉 淑 儀 議 員 ( 立 法 會 議 員 )
網 址 : http://www.synergynet.org.hk/b5_m9_detail.phpid=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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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 我 們 的 理 念 與 承 擔
陶 黎 寶 華 教 授 葉 健 民 博 士 張 炳 良 教 授 平 邁 天 教 授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旨 在 就 重 要 公 共 政 策 推 動 理 性 討 論 。 我 們 相 信 , 有 效
公 共 政 策 之 形 成 , 必 須 具 備 三 個 基 要 的 先 決 條 件 , 首 先 是 要 有 紮 實 和 具
批 判 性 的 研 究 作 基 礎 , 第 二 是 能 夠 引 入 社 會 大 眾 的 參 與 及 支 持 , 第 三 是
取 得 政 府 對 政 策 的 承 諾 及 回 應 。
陶 黎 寶 華 教 授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秘 書 長 )
公 眾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也 是 朝 這 個 方 針 而 設 計 。 每 次 公 開 論 壇 , 我 們 會 就 特
定 政 策 範 疇 廣 邀 政 府 、 業 界 專 家 、 學 者 、 公 民 社 會 組 織 、 商 界 及 基 層 人
士 聚 首 一 堂 , 進 行 直 接 對 話 。 學 界 及 專 家 為 政 策 討 論 提 出 理 論 框 架 , 並
引 入 外 國 經 驗 和 研 究 為 借 鑒 , 以 提 升 政 策 的 理 性 基 礎 , 商 界 、 專 業 界 別
及 公 民 社 會 的 意 見 及 建 議 , 為 政 策 討 論 引 入 社 會 元 素 , 而 政 府 能 即 時 回
應 , 可 以 加 強 政 策 的 透 明 度 及 問 責 性 。
將 外 國 理 論 引 入 本 土 , 要 留 意 可 能 會 與 一 地 社 情 有 所 不 符 。 全 球 性 的 普
遍 價 值 及 國 際 社 會 的 標 準 , 對 政 策 制 訂 固 然 重 要 , 但 是 本 土 文 化 及 價 值
倫 理 , 以 及 市 民 日 常 經 驗 及 體 驗 , 也 必 須 重 視 。 可 持 續 的 社 會 政 策 必 須
成 功 地 給 合 這 兩 套 論 述 , 才 能 提 升 政 策 討 論 的 理 論 深 度 及 國 際 視 野 , 同
時 奠 下 本 土 的 根 基 , 令 討 論 紥 根 於 民 間 經 驗 和 基 本 價 值 , 這 是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的 宗 旨 及 理 念 。
葉 健 民 博 士
( 新 力 量 網 絡 研 究 總 監 )
因 此 ,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全 面 歡 迎 公 眾 參 與 , 任 何 人 士 不 論 背 景 、 階
層 , 也 可 以 加 入 討 論 , 就 政 策 議 題 大 力 發 聲 , 因 為 我 們 相 信 , 只 有 這 樣
才 能 集 思 廣 益 , 並 把 政 策 討 論 連 結 到 市 民 的 個 人 生 活 體 驗 , 拉 近 理 論 與
實 踐 之 間 的 距 離 。 政 策 討 論 絕 非 只 是 精 英 小 圈 內 的 事 , 更 需 面 向 大 眾 、
走 入 民 眾 , 而 只 有 這 樣 , 才 能 提 升 政 策 的 質 素 和 認 受 性 、 切 合 性 及 有 效
性 。
我 們 有 幸 得 到 城 市 大 學 的 全 力 支 持 , 也 得 到 各 協 辦 單 位 提 供 人 力 上 或 財
政 上 的 協 助 , 作 為 大 學 研 究 中 心 及 紥 根 本 土 的 智 庫 ,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及 新 力 量 網 絡 為 籌 辦 公 共 政 策 圓 桌 系 列 而 感 到 驕 傲 , 因 為 我 們 不 再 局 限
於 研 究 或 教 育 工 作 , 而 是 引 發 社 會 互 動 , 從 而 去 創 造 一 個 更 有 承 擔 的 社
會 。 我 們 認 為 這 是 對 於 自 己 、 整 個 社 會 及 下 一 代 的 應 有 責 任 。
張 炳 良 教 授
( 香 港 教 育 學 院 校 長 )
平 邁 天 教 授
( 香 港 城 市 大 學 人 文 及 社 會 科 學 院
署 理 院 長 及 亞 洲 管 治 研 究 中 心 署 理
主 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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