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第03期 - 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

涌 而 至 , 潮 头 的 大 浪 眼 看 着 滚 滚 而 来 。 我 是 出 生 牛 犊 不 拍 虎 , 仅 凭 一 点 游 泳 技 巧 ,就 冒 然 下 河 了 。 下 水 后 才 知 道 在 大 浪 里 和 在 静 水 里 游 泳 完 全 不 同 , 而 且 非 常 危 险 。我 被 大 浪 打 得 晕 头 转 向 , 被 浪 中 的 石 头 砸 得 青 一 块 , 紫 一 块 , 经 我 奋 力 挣 扎 , 才没 有 被 浪 头 卷 入 河 底 , 总 算 保 住 了 小 命 。1962 年 冬 天 , 我 们 驻 在 朝 鲜 的 平 壤 附 近 。 下 大 雪 后 的 第 二 天 , 我 要 去 志 愿军 司 令 部 请 示 工 作 , 驻 朝 空 军 司 令 部 派 出 一 辆 吉 普 车 , 吉 普 车 上 有 三 个 人 同 行 。大 雪 覆 盖 了 地 面 上 的 道 路 , 看 不 清 房 屋 和 树 木 , 天 和 地 连 在 一 起 , 白 茫 茫 一 片 。开 车 的 司 机 也 发 蒙 了 , 当 发 现 方 向 不 对 要 拐 弯 时 , 车 被 不 平 的 地 面 滑 翻 了 , 吉 普车 四 轮 朝 天 , 司 机 被 甩 了 出 去 , 我 和 车 上 的 人 被 扣 在 吉 普 车 里 。 司 机 急 忙 利 用 地势 把 车 子 撬 了 个 缝 , 我 们 几 个 人 勉 强 顺 着 缝 爬 了 出 来 。 之 后 大 家 又 费 了 好 大 的 力气 , 才 把 吉 普 车 翻 了 过 来 。 司 机 辨 别 了 方 向 后 , 就 又 上 路 了 。 事 后 我 庆 幸 没 有 被砸 死 , 没 有 丢 了 小 命 。在 朝 参 战 期 间 , 空 军 通 讯 部 门 驻 在 平 壤 附 近 山 沟 里 , 为 了 能 存 放 通 讯 器 材 ,我 请 朝 鲜 民 工 打 了 个 洞 , 洞 里 都 用 木 头 做 了 支 撑 , 可 是 洞 内 的 石 头 、 土 都 很 潮 湿 ,石 头 随 时 有 下 落 的 可 能 。 当 时 没 有 这 方 面 的 知 识 , 认 为 问 题 不 大 , 我 便 住 在 洞 口处 , 架 起 了 床 , 支 起 了 蚊 帐 。 一 天 我 刚 躺 下 , 只 听 啪 的 一 声 , 一 个 小 石 子 落 在 了蚊 帐 上 , 我 迅 速 撩 起 蚊 帐 并 跳 了 出 去 , 脚 还 没 有 站 稳 , 哗 的 一 声 , 床 铺 和 蚊 帐 都被 落 下 来 的 石 头 、 泥 土 砸 得 看 不 见 了 。 第 二 天 请 来 朝 鲜 民 工 清 理 洞 中 的 石 头 、 泥土 , 二 个 人 抬 了 一 天 , 才 清 理 完 毕 。 要 不 是 当 时 我 反 映 敏 捷 , 那 么 多 石 头 肯 定 能把 我 砸 死 。1958 年 春 天 , 我 在 空 军 某 师 当 通 讯 科 长 , 正 巧 要 延 长 飞 机 跑 道 , 师 机 关 干部 都 要 带 头 参 加 劳 动 , 在 繁 重 的 体 力 劳 动 中 我 扭 伤 了 腰 , 造 成 严 重 的 腰 间 盘 突 出 ,不 得 不 转 业 到 中 科 院 。 中 科 院 医 务 室 及 后 来 的 中 关 村 医 院 都 治 不 了 这 个 病 , 后 来得 知 北 京 市 积 水 潭 医 院 能 够 治 疗 这 种 病 , 且 是 探 查 术 , 成 功 率 只 有 百 分 之 五 十 。我 实 在 疼 痛 得 忍 受 不 了 , 只 好 死 马 当 活 马 医 ,1960 年 11 月 入 院 治 疗 。 因 为 手 术有 风 险 , 领 导 和 家 属 必 须 签 字 , 我 做 好 了 一 切 准 备 。 上 午 通 知 我 做 好 第 二 天 做 手术 的 思 想 准 备 , 到 了 晚 上 又 通 知 我 手 术 取 消 了 , 经 了 解 当 天 给 一 位 农 民 做 手 术 后被 绿 杆 菌 感 染 , 高 烧 不 退 , 数 日 后 病 人 已 经 死 了 。 幸 亏 当 时 宋 教 授 果 断 地 停 止 了我 的 手 术 , 否 则 我 也 会 和 那 位 农 民 一 样 去 见 “ 上 帝 ” 的 。 因 为 在 那 个 年 代 , 医 疗技 术 对 绿 杆 菌 还 是 没 有 好 的 治 疗 办 法 的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