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戰記》與《內戰記》研讀活動 - 教育部顧問室人文社會科學入口網站

中文的戰記,或是英文約定俗成的譯名 Gallic War 與 Civil War,都不
能反映《高盧戰記》這部作品所應呈現的內容與方式。《高盧戰記》拉丁
文原標題的 commentarii,顯示凱撒這兩篇戰記與同時或稍晚的史家,如撒
魯斯特(Sallust)、李維(Livy)與塔西陀(Tacitus),有差池之處。僅管這些古
典作品標題可能為中古士林所添,但這也暗示中古與文藝復興學者認為應
該用不同的角度來詮釋《高盧戰記》。commentarii 的主要作用是什麼?西
塞羅簡短的評論,同時比較兩部戰記與其它史書,可以給予成員思考的方
向。
西賽羅可能寫過 commentarii。他曾簡短地指出 commentarii 與羅馬傳
統的編年史文體的差別:commentarii 主要給後世的作家(西賽羅原文作
scriptor,學者也譯為 historians)撰寫 annales(直譯為編年史,但也解為
histories) 的參考與資料,西塞羅並稱讚凱撒平實簡易的筆法正是
commentarii 的典範。西賽羅在文中明確地區分 commentarii 與歷史,兩者
是不同的文類。凱撒與其他羅馬史家作品的差別更彰顯其分野。撒魯斯特
等史家的作品,事件呈現縝密緊實、節奏流暢快捷、運筆精彩生輝,並間
有與該主題無太大關係的史家評論或插曲(digression)──這是自希羅多德
與修昔底德以降的特色。反觀凱撒,其兩部戰記,各花一書五十節來紀錄
一整年的事件;在結構上,危機、爆發、轉機,凱旋與冬歸、危機、爆發
等成為一成不變的公式;凱撒平實的文字風格更是迥異於諸位史家;而羅
馬史書常具備的評論與插曲,兩部戰記更是闕如。由以上兩點看來,閱讀
凱撒必須從 commentarii 出發。只是,commentarii 現存的作品僅《高盧戰
記》與《內戰記》兩部,目前並沒有足夠的歷史證據可發現 commentarii
的歸納體例規範。因此,閱讀《高盧戰記》必須要從凱撒獨一的的角度出
發。凱撒表達什麼,怎麼表達,為什麼表達,這是成員必須要仔細閱讀研
究的。
敘事技巧豐富了《高盧戰記》中各個歷史事件中的意義。兩本戰記非
平實呆板的參考與資料而已,凱撒在字裡行間透露出許多訊息。除了事件
安排之外,對仗、映襯、排比、倒反、插敘等手法,強化了某些角色、事
件、決策以及結果在各個章節中的重要性。其中,凱撒個人政治史是格外
重要的因子。五十七年至五十六年(第三書),凱撒離開高盧與其他克拉蘇
與龐培謀振舊勢,因此第三書的份量較其他六書不均稱地簡短;在其他書
中,凱撒隱含帶過自己的過失與誤判,輕忽帶過,但在他卻在第三書藏不
住對屬下責難──當然,他也不吝惜讚許他們制敵化險得宜。凱撒的敘事
技巧,就眾人最熟知的第一書為例。
第一書為凱撒擔任高盧行政官的第一年,這是他政治需要表現的一
年。古代文獻如蘇維托尼烏斯(Suetonius)與普魯塔克(Plutarch)等表示高盧
一職有利於凱撒遠離羅馬惡烈的政治,並拓展新的版圖。
在凱撒筆下,蠻邦粗暴粗橫無知無禮,迥異於羅馬人的文明;蠻族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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