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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与 东 中 欧 区 际 与 区 域 内 发 展 差 距 的 动 态 演 变
GYURIS Ferenc 2
( 匈 牙 利 Eötvös Loránd 大 学 区 域 科 学 系 , 布 达 佩 斯 )
齐 清 波 译
摘 要 : 中 国 和 东 中 欧 国 家 的 经 济 在 过 去 几 十 年 经 历 了 显 著 的 变 化 。 本 文 讨 论 了 这 两 个 区
域 的 区 域 差 异 动 态 性 、 空 间 格 局 和 规 律 。 文 章 第 一 部 分 首 先 对 经 济 背 景 进 行 了 简 要 的 历 史 回
顾 , 分 析 了 经 济 发 展 与 空 间 差 异 之 间 的 关 系 , 并 对 威 廉 姆 森 倒 U 型 假 说 的 有 效 性 进 行 了 验 证 。
第 二 部 分 重 点 阐 述 空 间 格 局 差 异 , 通 过 对 经 济 改 革 “ 赢 家 ” 与 “ 输 家 ” 的 地 理 定 位 和 描 述 ,
运 用 自 相 关 模 型 对 空 间 规 律 进 行 重 点 研 究 , 例 如 东 西 差 异 、 中 心 —— 边 缘 结 构 和 邻 近 效 应 。
这 一 部 分 对 空 间 结 构 的 变 化 及 其 长 期 稳 定 性 进 行 了 分 析 , 也 对 发 达 和 欠 发 达 国 家 和 地 区 表 象
背 后 的 原 因 、 以 及 通 过 空 间 规 划 实 现 长 期 动 态 发 展 的 途 径 进 行 研 究 。 第 三 部 分 侧 重 于 研 究 不
同 地 域 的 地 区 差 异 , 对 东 中 欧 国 家 之 间 、 国 内 和 中 国 区 际 动 态 不 平 衡 性 等 进 行 了 分 析 。 本 文
最 后 基 于 相 关 性 和 有 关 规 律 , 对 当 今 全 球 危 机 的 状 况 及 未 来 可 能 出 现 的 空 间 结 果 、 以 及 危 机
之 后 新 的 发 展 阶 段 进 行 简 述 。
关 键 词 : 区 域 差 异 中 国 东 中 欧 地 域 范 围 经 济 危 机
一 、 引 言
自 二 战 后 的 经 济 繁 荣 直 到 石 油 危 机 期 间 , 对 区 域 差 异 的 分 析 是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区 域 研 究 的
主 题 之 一 , 诸 多 学 者 发 表 了 相 关 成 果 。 大 部 分 成 果 集 中 关 注 特 定 国 家 的 内 部 进 程 , 就 其 数 量
来 说 远 胜 于 那 些 研 究 多 国 上 述 情 况 的 成 果 。 而 且 , 实 证 结 果 让 研 究 者 们 揭 示 了 区 域 动 态 不 平
衡 及 其 与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之 间 关 系 的 一 些 规 律 (Williamson,1965;Amos,1988)。
然 而 自 20 世 纪 60 年 代 后 期 , 国 际 学 术 界 对 区 域 差 异 的 研 究 开 始 减 少 。 地 理 学 家 对 使 用
数 学 模 型 和 整 体 实 证 方 法 进 行 了 批 评 (Kitchin,2006)。 不 过 , 区 域 学 家 仍 对 空 间 差 距 方 面
继 续 关 注 , 但 重 点 逐 步 放 在 邻 近 效 应 和 由 于 不 平 等 ( 如 移 民 ) 所 导 致 的 空 间 流 动 或 全 球 差 距
分 析 等 特 定 方 面 (Nemes Nagy,2009)
20 世 纪 90 年 代 对 差 异 的 新 一 轮 研 究 兴 起 ,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在 东 欧 的 瓦 解 , 重 绘 了 这 些 国
家 的 经 济 版 图 , 同 时 由 于 中 国 经 济 的 发 展 奇 迹 和 与 此 相 关 的 严 重 不 平 等 的 存 在 , 使 中 国 成 为
学 术 界 关 注 的 焦 点 。 区 域 统 计 方 法 的 迅 速 发 展 , 使 得 区 域 专 家 能 够 运 用 多 种 方 法 检 验 那 些 描
述 西 方 国 家 案 例 的 模 型 。 东 欧 ( 包 括 前 苏 联 ) 和 中 国 至 少 有 以 下 三 方 面 的 相 似 之 处 :(1)
相 对 于 更 开 放 的 经 济 体 , 其 经 济 发 展 方 向 完 全 由 政 府 控 制 ;(2) 其 国 际 经 济 关 系 愈 来 愈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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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文 和 本 人 参 会 均 根 据 匈 牙 利 全 国 研 究 和 技 术 办 公 室 的 1.3 原 则 由 Mecenatúra 基 金 提 供 资 助 。
GYURIS Ferenc (1985—), 男 , 匈 牙 利 Eötvös Loránd 大 学 地 理 科 学 系 助 理 教 授 。E-mail: gyurisf@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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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3)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 专 家 和 居 民 将 意 识 到 由 于 巨 大 的 区 域 经 济 发 展 不 平 衡 所 导 致 的
社 会 局 势 紧 张 。
同 时 , 两 国 也 存 在 显 著 的 差 异 。 自 1978 年 以 来 , 中 国 经 济 经 行 了 渐 进 式 改 革 , 保 持 着
年 均 10% 左 右 的 经 济 增 长 速 度 , 而 东 欧 在 20 世 纪 八 九 十 年 代 之 交 则 经 历 了 经 济 和 政 治 上 的
迅 速 转 变 , 经 济 生 产 和 生 活 水 平 严 重 下 降 , 失 业 问 题 日 益 严 峻 。 此 外 , 在 比 较 研 究 中 , 还 东
欧 国 家 的 异 质 性 : 前 南 斯 拉 夫 曾 选 择 了 一 条 在 社 会 主 义 与 资 本 主 义 之 间 的 第 三 条 道 路 并 于
1991 年 后 瓦 解 , 其 各 部 分 ( 塞 尔 维 亚 、 克 罗 地 亚 、 波 斯 尼 亚 和 黑 塞 哥 维 纳 ) 随 后 陷 入 可 怕
的 公 民 战 争 , 波 罗 的 海 沿 岸 国 家 局 势 独 特 , 因 为 他 们 在 60 多 年 的 时 间 中 都 不 是 一 个 独 立 国
家 。 阿 尔 巴 尼 亚 1978 年 以 后 没 有 官 方 的 国 际 关 系 而 以 东 正 教 斯 大 林 式 领 导 为 其 特 征 。 前 东
德 也 比 较 特 殊 , 它 于 1990 年 与 西 德 合 并 , 社 会 主 义 经 济 和 体 制 结 构 瞬 间 瓦 解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建 立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
然 而 , 波 兰 、 捷 克 、 斯 洛 伐 克 ( 捷 克 与 斯 洛 伐 克 于 1993 年 合 并 为 捷 克 斯 洛 伐 克 )、 匈
牙 利 、 罗 马 尼 亚 、 保 加 利 亚 曾 经 均 是 以 苏 联 为 首 的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国 家 。 在 经 过 社 会 变 革 的 急
剧 下 滑 后 , 在 经 济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方 面 取 得 了 成 功 并 已 全 部 加 入 了 欧 盟 。 在 这 些 案 例 中 , 各 国
在 经 济 发 展 路 径 方 面 存 在 着 相 似 性 和 差 异 性 : 罗 马 尼 亚 和 保 加 利 亚 在 制 度 瓦 解 之 前 , 没 有 任
何 经 济 自 由 化 的 迹 象 , 因 此 随 后 的 社 会 经 济 恢 复 缓 慢 。 波 兰 遭 受 其 之 前 经 济 体 制 功 能 紊 乱 的
影 响 ,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初 期 选 择 了 休 克 疗 法 , 导 致 经 济 突 然 转 型 。 另 一 方 面 , 匈 牙 利 的 经
济 变 革 更 为 渐 进 , 从 20 世 纪 60 年 代 起 , 相 对 于 其 他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的 国 家 , 其 拥 有 相 对 宽 松
的 经 济 政 策 ,1982 年 加 入 了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 私 营 部 门 开 始 扩 大 。 在 1990 年 第 一 次 多 党
议 会 选 举 之 前 ,20 世 纪 80 年 代 后 期 私 有 化 运 动 就 已 迅 速 开 始 。 如 上 所 述 , 波 兰 、 捷 克 、 斯
洛 伐 克 、 匈 牙 利 、 罗 马 尼 亚 和 保 加 利 亚 六 国 可 以 归 为 一 类 进 行 分 析 。 本 文 所 提 及 的 “ 东 中 欧 ”
也 包 括 斯 洛 文 尼 亚 , 它 曾 为 前 南 斯 拉 夫 的 成 员 , 并 与 匈 牙 利 、 斯 洛 伐 克 、 捷 克 和 波 兰 的 经 济
和 政 治 基 本 相 同 1 。
二 、 区 域 差 异 与 发 展 水 平 的 关 系
本 文 所 要 阐 述 的 第 一 个 问 题 是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关 于 发 展 水 平 和 区 域 差 异 之 间 的 规 律 是 否
适 合 于 中 国 和 东 中 欧 。 威 廉 姆 森 (1965) 的 研 究 可 作 为 寻 找 答 案 的 起 点 。 他 以 24 国 区 域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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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统 计 数 据 为 基 础 , 运 用 简 明 的 国 际 横 截 面 分 析 , 认 为 库 兹 涅 茨 所 指 的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区 域
不 平 等 程 度 很 高 , 而 不 平 等 程 度 随 着 发 展 水 平 的 提 高 而 逐 步 降 低 。 同 时 认 为 中 等 收 入 水 平 以
下 的 国 家 区 域 不 平 等 情 况 较 低 。 经 济 发 展 的 早 期 阶 段 区 域 不 平 等 逐 渐 扩 大 , 而 经 济 成 熟 增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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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期 区 域 将 均 衡 发 展 或 差 异 程 度 降 低 。 这 些 观 点 即 威 廉 姆 森 假 说 , 并 广 为 引 用 和 应 用 ( 见
图 1)。Nemes Nagy 也 对 经 济 发 展 和 区 域 差 异 关 系 的 背 后 原 因 进 行 了 分 析 , 认 为 先 是 由 早
期 工 业 化 效 应 所 导 致 的 趋 异 , 其 次 是 新 创 新 的 自 发 的 空 间 传 播 和 空 间 规 划 所 导 致 的 收 敛 。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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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前 对 东 中 欧 和 东 欧 、 中 欧 的 精 确 含 义 还 没 有 共 识 , 因 此 对 其 界 定 在 不 同 文 献 中 各 有 表 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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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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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据 罗 斯 托 经 济 发 展 阶 段 理 论 , 威 廉 姆 森 所 说 的 成 熟 增 长 时 期 属 罗 斯 托 的 高 和 较 高 的 经 济 发 展 阶 段 (see
Rostow 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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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阿 摩 斯 指 出 在 后 福 特 经 济 时 期 , 那 些 后 现 代 的 顶 级 机 构 在 大 都 市 区 的 集 中 导 致 了 新 的 趋
异 。
图 1
威 廉 姆 森 倒 U 曲 线
资 料 来 源 : Lee (2004)
20 世 纪 90 年 代 之 前 , 此 假 说 只 在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得 到 了 验 证 ( 唯 一 例 外 是 在 威 廉 姆 森 的
原 文 中 包 含 南 斯 拉 夫 , 但 由 于 南 斯 拉 夫 实 行 第 三 条 道 路 , 因 此 严 格 地 说 它 并 不 是 一 个 典 型 的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 虽 然 威 廉 姆 森 提 出 了 在 像 斯 洛 文 尼 亚 这 样 的 计 划 经 济 体 制 的 国 家 是 否 存 在
上 述 规 律 的 问 题 , 但 由 于 没 有 合 适 的 统 计 数 据 , 他 并 没 能 给 出 问 题 的 答 案 。 他 只 是 认 为 该 假
说 应 适 用 于 这 种 类 型 的 经 济 体 制 。
随 着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和 统 计 部 门 统 计 指 标 的 现 代 化 1 , 威 廉 姆 森 假 说 在 东 中 欧 国 家 得 以 验
证 。 然 而 验 证 结 果 在 一 些 重 要 方 面 与 原 始 模 型 存 在 差 异 ( 见 图 2)。 主 要 的 差 异 是 由 于 几 十
年 中 来 显 著 的 、 通 常 也 是 非 市 场 的 一 致 性 —— 社 会 主 义 的 空 间 均 衡 倾 向 。 这 使 得 在 同 一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下 , 这 些 东 中 欧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的 区 域 差 异 要 远 低 于 典 型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 改 革 后 经
济 衰 退 与 发 展 趋 异 并 存 : 后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开 始 回 归 到 初 始 的 资 本 主 义 曲 线 , 并 可 能 沿 着 这 一
曲 线 继 续 发 展 。 尽 管 有 新 的 均 衡 存 在 , 但 是 目 前 并 未 在 任 何 国 家 得 到 验 证 。
图 2
东 欧 后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对 倒 U 曲 线 的 修 改
资 料 来 源 (Nemes Nagy ,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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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在 匈 牙 利 , 地 区 生 产 总 值 于 1994 年 首 次 由 中 央 统 计 办 公 室 计 算 和 出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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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持 续 三 十 年 经 济 的 迅 猛 发 展 提 出 这 样 一 个 问 题 , 即 威 廉 姆 森 假 说 或 其 后 社 会 主 义 视
角 能 否 应 用 于 描 述 中 国 的 动 态 区 域 不 平 等 现 象 。 为 了 给 出 合 适 的 答 案 ,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根 据 中 国 省 级 GDP 数 据 , 计 算 出 1952—2006 年 间 的 多 种 不 平 等 指 标 的 数 据 1 。 虽 然 在
国 际 文 献 中 不 乏 研 究 中 国 区 域 差 距 的 文 章 , 但 几 乎 没 有 基 于 多 种 指 标 和 包 含 1978 年 以 前 年
份 的 研 究 2 。 考 虑 到 这 些 因 素 , 我 们 对 整 个 时 期 的 价 值 加 权 标 准 差 、 胡 佛 系 数 、 基 尼 系 数 进
行 了 计 算 , 并 剔 除 行 政 改 革 的 影 响 , 所 有 数 据 以 1978 年 的 29 个 省 级 单 位 进 行 处 理 3 。 如 果
我 们 将 给 定 的 各 项 指 标 的 数 据 与 期 初 (1952 年 ) 进 行 比 较 , 便 很 容 易 概 括 指 标 的 动 态 变 化 。 而
且 通 过 这 一 步 骤 , 所 有 的 指 标 具 有 可 比 性 , 平 均 值 得 以 计 算 , 以 确 保 各 指 标 的 失 真 度 最 低 ( 见
图 3)。
图 3
基 于 中 国 省 际 人 均 GDP 的 加 权 标 准 差 、 胡 佛 系 数 、 基 尼 系 数 以 及 三 项 指 标 平 均 值
数 据 来 源 :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同 时 , 我 们 应 对 数 据 的 可 靠 性 进 行 处 理 。 很 多 研 究 人 员 对 中 国 的 区 域 经 济 数 据 , 尤 其 是
1978 年 以 前 的 数 据 予 以 批 评 , 即 便 它 们 与 当 今 形 势 相 关 (Rawski,2001)。 但 我 们 的 观 点 与
Holz(2005) 和 Chow(2005) 一 致 , 这 些 数 据 的 质 量 足 够 用 来 进 行 区 域 分 析 。 我 们 认 为 , 如 果 计
算 结 果 有 很 强 的 趋 势 ( 长 期 稳 定 或 持 续 收 敛 / 发 散 ) 或 空 间 差 异 的 快 速 动 态 变 化 , 便 可 被 接
受 。 据 此 , 对 图 3 的 解 释 是 :
(1)1978 年 以 前 各 项 指 标 没 有 明 确 的 趋 势 , 以 频 繁 波 动 为 主 要 特 征 。 除 了 “ 大 跃 进 ”
期 间 , 以 温 和 的 波 动 为 主 。 重 要 财 政 资 源 从 农 业 向 工 业 的 重 新 分 配 使 原 来 已 经 工 业 化 的 省 份
经 济 快 速 增 长 , 因 为 这 些 地 区 能 够 比 那 些 以 农 业 为 主 导 的 地 区 更 充 分 有 效 地 利 用 额 外 资 源 。
虽 然 这 一 时 期 人 均 实 际 GDP 翻 了 三 番 , 但 区 域 差 异 水 平 在 一 个 相 对 狭 窄 的 范 围 内 波 动
(1958—1960 年 除 外 ), 即 经 济 增 长 并 未 引 起 长 期 差 异 的 产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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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些 数 据 的 有 效 性 被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所 确 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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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匈 牙 利 发 展 的 一 篇 文 章 中 , 作 者 引 用 了 23 篇 这 一 领 域 的 文 章 , 没 有 任 何 一 篇 符 合 所 有 三 个 标 准
(Gyuris 2007, 表 . 1.).
3
重 庆 市 被 含 在 四 川 省 , 海 南 省 则 含 在 广 东 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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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自 1978 年 起 , 趋 势 开 始 明 显 , 改 革 开 放 的 第 一 个 12 年 以 稳 定 的 区 域 均 衡 发 展 为 特
征 , 自 1990 年 起 开 始 显 现 巨 大 的 差 异 。
综 上 , 中 国 既 不 符 合 威 廉 姆 森 的 原 始 倒 U 模 型 , 也 不 符 合 “ 后 社 会 主 义 模 型 ”。 其 经
济 发 展 与 区 域 差 异 的 关 系 如 图 4 所 示 :
这 一 特 殊 的 “ 中 国 曲 线 ” 与 后 社 会 主 义 模 型 基 本 上 有 以 下 三 点 不 同 :
(1) 中 国 在 较 低 的 发 展 阶 段 引 入 社 会 主 义 式 的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 随 后 引 入 到 东 中 欧 。 在 东
中 欧 , 虽 然 农 业 也 是 其 主 导 部 门 ( 除 了 捷 克 斯 洛 伐 克 , 因 为 捷 克 是 相 对 高 度 工 业 化 的 区 域 ),
但 在 这 些 国 家 工 业 化 开 始 比 较 早 , 而 且 它 们 已 经 拥 有 显 著 的 工 业 生 产 。 相 反 新 中 国 在 成 立 时
是 一 个 以 农 业 为 主 的 国 家 , 这 也 是 “ 中 国 曲 线 ” 在 第 二 阶 段 发 展 初 期 与 原 始 的 U 型 曲 线 偏
离 的 原 因 ( 工 业 化 和 工 业 社 会 的 出 现 )。 随 后 的 十 年 以 真 正 的 经 济 发 展 、 重 工 业 化 和 长 期 区
域 差 距 稳 定 为 主 要 特 征 , 显 示 了 社 会 主 义 的 均 衡 性 , 在 东 中 欧 随 后 的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也 经 历 了
同 样 的 历 程 。
图 4
中 国 倒 U 曲 线 的 修 改 模 型
(2) 渐 进 式 经 济 改 革 早 期 对 经 济 发 展 具 有 正 面 影 响 , 防 止 了 国 有 部 门 的 突 然 瓦 解 , 循
序 渐 进 式 的 经 济 改 革 使 中 国 经 济 获 得 更 大 的 发 展 动 力 。 因 此 ,“ 中 国 曲 线 ” 水 平 趋 势 上 的 所
有 组 成 部 分 一 直 指 向 右 侧 。 而 在 东 中 欧 , 突 然 的 经 济 转 变 几 乎 使 其 所 有 部 门 在 一 夜 之 间 内 全
部 瓦 解 , 但 随 后 显 现 出 积 极 影 响 , 这 些 国 家 的 一 部 分 曲 线 部 分 地 指 向 左 侧 。
(3) 中 国 在 经 济 改 革 初 期 的 12 年 中 表 现 出 空 间 收 敛 , 这 与 东 中 欧 正 好 相 反 , 这 种 现 象
取 决 于 一 些 地 理 方 面 的 因 素 。 在 中 国 , 改 革 的 最 大 赢 家 为 东 南 部 各 省 份 , 而 它 们 在 1978 年
经 济 还 不 很 发 达 。 这 些 省 份 经 济 的 发 展 有 助 于 空 间 均 衡 发 展 并 接 近 全 国 经 济 的 平 均 水 平 。 然
而 , 当 这 些 地 区 的 经 济 发 展 达 到 平 均 水 平 并 保 持 高 增 长 率 , 便 在 国 家 层 面 上 导 致 趋 异 。
东 中 欧 国 家 间 的 情 形 有 所 不 同 。 以 前 发 达 的 煤 炭 采 掘 和 重 工 业 地 区 经 济 下 滑 , 而 其 他 一
些 地 区 经 济 则 大 多 是 从 一 个 相 对 贫 穷 的 状 态 兴 起 —— 这 多 亏 了 它 们 有 利 的 地 理 位 置 ( 主 要 是
靠 近 欧 洲 核 心 区 域 的 西 部 地 区 ), 以 后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最 为 典 型 。 然 而 , 由 于 社 会 经 济 的 迅 速
变 革 ,“ 赢 家 ” 通 常 仅 在 一 年 时 间 内 发 展 排 名 至 前 列 , 其 中 匈 牙 利 是 一 个 典 型 的 例 子 。 匈 牙
利 的 经 济 命 脉 处 于 西 部 边 界 , 能 够 保 持 其 人 均 GDP 和 收 入 水 平 在 一 个 相 对 好 的 水 平 , 随 后 开
始 迅 速 增 长 。 同 时 , 传 统 的 采 矿 业 和 重 工 业 区 开 始 衰 退 , 落 后 于 新 的 “ 赢 家 ”。
三 、 发 展 差 距 的 空 间 分 布 格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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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经 济 改 革 所 引 发 的 空 间 格 局 调 整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过 程 对 东 中 欧 以 及 中 国 的 空 间 发 展 差 异 有 很 大 的 影 响 。 东 中 欧 国 家 在 实 行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几 十 年 里 , 其 经 济 结 构 严 重 影 响 着 地 区 发 展 水 平 。 重 工 业 区 的 人 均 生 产 总 值
相 对 较 高 , 他 们 的 发 展 目 标 是 社 会 主 义 体 系 , 其 发 展 是 建 立 在 明 显 的 自 然 资 源 储 备 如 煤 和 矿
产 资 源 基 础 上 的 。 从 自 然 地 理 角 度 来 说 , 他 们 地 理 位 置 的 相 似 性 —— 都 位 于 山 区 , 并 且 有 丰
富 的 煤 炭 储 量 。 除 了 这 些 工 业 区 , 以 大 量 相 对 发 达 的 工 业 和 第 三 产 业 为 特 点 的 省 会 城 市 ( 以
及 其 他 一 些 重 要 的 中 心 城 市 ) 都 属 于 这 些 国 家 的 领 先 地 区 。 与 此 相 反 , 使 用 大 量 生 产 资 料 以
及 低 城 市 化 的 农 村 则 处 于 地 区 发 展 的 末 端 。 他 们 的 共 同 点 是 地 处 偏 远 , 经 常 靠 近 或 者 位 于 边
界 地 区 。
然 而 , 经 济 转 型 重 绘 了 经 济 发 展 的 空 间 结 构 。 尽 管 省 会 城 市 可 以 进 一 步 改 善 他 们 的 有 利
地 位 , 但 是 重 工 业 地 区 的 主 要 产 业 已 经 产 生 了 戏 剧 性 的 崩 溃 。 而 且 , 大 部 分 欠 发 达 地 区 出 现
了 比 以 前 更 快 的 下 降 趋 势 , 这 些 都 属 于 “ 输 家 ”。“ 赢 家 ” 主 要 是 相 对 靠 近 欧 洲 经 济 核 心 区
的 中 西 部 地 区 。 这 些 地 区 它 们 成 功 地 吸 引 了 外 国 投 资 , 这 些 投 资 已 经 成 为 所 有 前 社 会 主 义 的
东 中 欧 国 家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动 力 (Domański, 2003), 后 来 强 大 的 郊 区 化 形 成 了 大 量 主 要 城
市 地 区 的 “ 左 邻 右 舍 ”, 这 在 房 地 产 市 场 完 全 集 中 的 时 候 是 不 可 能 的 。 换 言 之 , 原 来 很 严 重
地 被 部 门 经 济 结 构 ( 以 及 所 在 地 的 矿 产 资 源 ) 所 影 响 的 空 间 结 构 变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结 构 , 地 理
位 置 成 为 重 要 的 因 素 —— 主 要 是 远 离 西 部 边 界 或 者 该 国 的 主 要 中 心 地 区 (Nemes Nagy,
1993;Timár–Barta–G Fekete–Kukorelli Szörényiné, 2005)。 尽 管 这 一 转 变 甚 至 会 发 生 在 具 有
一 定 发 展 水 平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 但 在 前 社 会 主 义 社 会 国 家 , 经 济 改 革 是 这 些 转 变 的 必 要 的 先
决 条 件 (Nemes Nagy, 1987; Lőcsei, 2004)。
地 理 位 置 差 异 的 日 益 重 要 可 以 由 空 间 自 相 关 分 析 证 明 。 如 果 我 们 计 算 出 每 个 匈 牙 利 县 级
单 元 (20 单 位 , 即 19 个 县 和 县 级 单 位 , 首 都 布 达 佩 斯 ) 的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 并 计 算 它 们
和 各 县 生 产 总 值 的 线 性 关 系 , 得 到 结 果 是 1975 年 r =-0.49, 当 时 大 多 数 的 情 况 是 贫 富 比 邻 而
居 , 这 是 因 为 高 度 发 达 的 重 工 业 地 区 周 围 是 没 有 重 要 矿 产 资 源 的 穷 人 区 , 他 们 不 能 参 与 快 速
发 展 的 工 业 化 过 程 。 然 而 ,1995 年 空 间 自 相 关 的 值 是 r=-0.07, 2006 年 r=+0.29, 反 映 出 越
来 越 重 要 的 地 理 邻 近 效 应 。
虽 然 现 有 统 计 数 据 还 不 足 以 使 我 们 计 算 分 析 其 他 的 东 中 欧 国 家 的 情 况 ( 基 本 上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 是 由 于 行 政 系 统 在 时 间 上 的 重 大 改 变 所 导 致 的 一 致 性 数 据 的 丧 失 ), 但 根 据 雷 乔 区
域 数 据 库 , 我 们 可 以 计 算 出 1995—2006 年 的 情 况 。 不 过 由 于 行 政 系 统 之 间 存 在 着 很 大 的 不
同 , 不 仅 是 在 数 量 上 、 各 国 不 同 地 区 的 平 均 面 积 和 人 口 也 很 不 相 同 ( 例 如 , 在 捷 克 共 和 国 只
有 14 个 分 支 机 构 在 NUTS3 水 平 1 , 但 是 保 加 利 亚 是 他 的 两 倍 , 后 者 国 家 面 积 只 有 前 者 的
41%, 人 口 只 有 前 者 的 26%)。 因 此 , 这 些 国 家 的 空 间 自 相 关 值 不 能 直 接 比 较 , 但 是 他 们 在
1995—2006 年 的 改 变 反 映 了 真 实 的 明 显 的 倾 向 性 。 除 了 斯 洛 文 尼 亚 , 空 间 自 相 关 值 在 这 一
期 间 是 增 长 的 , 到 了 2006 年 , 所 有 的 国 家 都 是 正 增 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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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S 是 欧 洲 对 不 同 层 次 行 政 区 域 的 统 计 系 统 , 在 本 文 最 后 一 部 分 有 详 细 说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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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NUT3 区 域 的 东 中 欧 国 家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空 间 自 相 关 系 数
国 家 N 1995 2006
保 加 利 亚 28 –0.09* +0.25
捷 克 14 –0.29 +0.25
匈 牙 利 20 –0.07 +0.29
波 兰 66 +0.17 +0.21
罗 马 尼 亚 42 +0.48 +0.70
斯 洛 文 尼 亚 12 –0.16 –0.24
斯 洛 伐 克 8 +0.55 +0.68
至 于 中 国 , 在 改 革 时 代 空 间 结 构 的 改 变 并 不 是 很 重 要 。 尽 管 自 从 1978 年 之 后 各 省 的 GDP
增 长 迅 速 ( 从 这 个 方 面 来 说 , 与 东 中 欧 相 比 , 它 们 不 是 经 济 转 型 的 ― 失 败 地 区 ‖), 有 些 省 在
改 革 之 初 有 非 常 不 同 的 发 展 地 位 。 原 来 中 国 东 北 领 先 的 重 工 业 地 区 相 对 落 后 很 多 ,“ 铁 锈 地
带 ” 即 黑 龙 江 ( 在 地 区 排 名 中 下 降 了 7 位 )、 吉 林 ( 下 降 5 位 )、 辽 宁 ( 下 降 4 位 )、 重 要
煤 矿 产 区 山 西 ( 下 降 4 位 ), 中 国 内 地 的 一 些 省 份 发 展 水 平 比 较 低 , 但 是 在 他 们 的 经 济 结 构
中 存 在 过 度 开 采 的 采 煤 和 冶 炼 行 业 ( 青 海 下 降 14 位 ; 甘 肃 下 降 13 位 ; 宁 夏 下 降 10 位 )。
此 外 , 一 些 相 对 落 后 的 农 村 地 区 的 情 况 更 糟 , 因 为 他 们 能 吸 引 到 的 新 的 现 代 投 资 很 少 ( 西 藏
下 降 15 位 ; 四 川 下 降 8 位 )。
另 一 方 面 , 东 南 部 省 份 由 于 沿 海 , 它 们 从 特 殊 的 经 济 地 理 区 位 和 开 放 的 口 岸 中 获 益 良 多 ,
它 们 参 与 了 全 球 经 济 并 取 得 了 成 功 。 最 大 的 “ 赢 家 ” 是 福 建 ( 上 升 15 位 )、 浙 江 ( 上 升 13
位 )、 山 东 ( 上 升 13 位 )、 广 东 ( 上 升 7 位 )。 内 蒙 古 ( 上 升 8 位 ) 是 一 个 特 殊 的 例 子 ,
它 的 主 导 产 业 是 采 掘 、 冶 炼 以 及 化 学 工 业 。 然 而 , 辽 宁 省 以 及 作 为 直 辖 市 的 北 京 , 天 津 的 溢
出 效 应 导 致 了 在 过 去 这 些 年 中 外 国 投 资 的 动 态 流 入 —— 换 句 话 说 , 经 济 改 革 的 积 极 影 响 ——
可 以 探 测 出 内 蒙 古 快 速 发 展 的 背 景 (2006 年 , 内 蒙 古 人 均 外 商 投 资 几 乎 是 三 年 前 的 20 倍 ,
而 全 国 的 平 均 增 长 水 平 只 有 83%)。
1
总 体 上 , 上 述 趋 势 导 致 东 部 省 份 经 济 实 力 的 显 著 增 长 , 从 1978 年 的 59.8% 增 加 到 2006
年 的 66.3%, 而 它 们 的 人 口 比 重 则 变 化 较 小 ( 从 51.9% 到 53.0%)。 因 此 ,“ 东 西 差 异 ” 在
过 去 三 十 年 中 进 一 步 扩 大 。
此 外 上 述 情 况 在 东 中 欧 也 有 表 现 , 即 经 济 变 革 导 致 经 济 结 构 重 要 性 的 下 降 和 地 理 区 位 作
用 的 提 升 , 定 量 方 法 研 究 证 实 了 这 点 。 一 方 面 , 我 们 可 以 在 中 国 省 级 地 区 运 用 各 省 区 GDP
数 据 进 行 空 间 自 相 关 分 析 。 计 算 出 1978 年 、1990 年 和 2006 年 的 相 关 系 数 r 值 分 别 为 0.39,
0.41 和 0.60。 这 说 明 中 国 地 理 区 位 的 重 要 性 是 一 个 先 验 因 素 , 是 中 国 自 然 地 理 多 样 性 的 结 果 。
但 从 时 间 趋 势 方 面 看 , 两 个 地 区 的 趋 势 有 明 显 的 相 似 之 处 。
2
另 一 方 面 , 对 中 国 的 各 省 进 行 多 元 线 性 回 归 , 我 们 选 取 各 省 人 均 GDP 的 对 数 为 因 变 量 ,
自 变 量 为 与 地 理 位 置 有 关 的 各 项 指 标 (COAST 为 虚 拟 变 量 ,1 为 沿 海 省 份 ,0 为 内 陆 省 份 ;
YCOOR 为 各 省 省 会 的 地 理 纬 度 ), 人 口 背 景 (PDLN: 人 口 密 度 ), 经 济 结 构 (PRILN:
1
在 本 文 中 , 这 一 地 区 包 括 黑 龙 江 、 吉 林 、 辽 宁 、 河 北 、 北 京 、 天 津 、 山 东 、 江 苏 、 上 海 、 浙 江 、 福 建 、
广 东 、 海 南 和 广 西 。
2
对 数 可 以 充 分 “ 对 比 ” 数 据 系 列 以 避 免 忽 略 非 常 规 因 素 的 影 响 。
7

第 一 产 业 所 生 产 的 GDP 占 总 GDP 的 比 重 ;SECLN: 第 二 产 业 所 生 产 的 GDP 占 总 GDP 的
比 重 ), 资 本 和 基 础 设 施 (FDILN: 人 均 FDI;PTCLN: 每 1000 名 居 民 所 消 耗 的 邮 政 和 电
信 服 务 量 ) 和 教 育 体 系 状 况 , 作 为 对 劳 动 力 质 量 的 一 个 直 接 的 强 影 响 因 素 (THIGLN: 每 1000
名 居 民 中 从 事 高 等 教 育 学 者 的 数 量 ;TSECLN: 每 1000 名 居 民 中 从 事 中 等 教 育 的 学 者 数 量 )
1
, 并 运 用 spss 软 件 进 行 估 计 , 并 将 所 有 非 显 著 变 量 逐 步 从 回 归 模 型 中 剔 除 , 最 终 只 保 留 回
归 结 果 显 著 性 的 变 量 。( 见 表 2)
表 2
多 元 线 性 回 归 结 果
自 变 量 1952 1958 1966 1978 1990 2006
COAST – – – –
+0.301 +0.180
(0.001) (0.013)
YCOOR
+0.294 +0.176
+0.167
– – –
(0.000) (0.016)
(0.001)
PDLN –
–0.130 –0.242
(0.094) (0.012)
– – –
PRILN
–0.415 –0.724 –0.513 –0.588 –0.329 –0.195
(0.001) (0.000) (0.001) (0.000) (0.029) (0.021)
SECLN – – – – – –
FDILN – – – – –
+0.308
(0.000)
PTCLN
+0.051 +0.273
+0.384
– – –
(0.000) (0.002)
(0.000)
THIGLN – – –
TSECLN – –
+0.549
(0.001)
+0.401
(0.002)
+0.476
(0.001)
– – –
调 整 后 的 R 2 0.908 0.925 0.844 0.898 0.868 0.948
数 据 来 源 :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
在 各 解 释 变 量 中 , 只 有 PRILN 即 第 一 产 业 在 经 济 生 产 中 的 比 重 在 1952、1958、1966 和
1978 年 与 被 解 释 变 量 人 均 GDP 显 著 负 相 关 。 根 据 研 究 结 果 , 农 业 重 要 性 越 高 , 地 区 贫 穷 的
可 能 性 越 大 , 这 也 是 贫 穷 的 农 业 区 域 与 富 裕 的 工 业 区 域 所 存 在 的 典 型 的 二 元 结 构 。 虽 然 一 些
变 量 在 一 定 年 份 显 示 与 经 济 的 发 展 有 显 著 的 相 关 性 , 但 其 偶 然 性 说 明 这 些 关 系 或 者 在 特 定 的
时 期 内 很 重 要 , 或 者 在 随 机 关 系 背 后 没 有 任 何 因 果 关 系 。 从 表 中 可 以 看 出 , 在 1978 年 之 前 ,
所 有 变 量 之 间 的 关 系 并 不 显 著 。
改 革 开 放 以 后 , 地 理 区 位 的 重 要 性 逐 步 显 现 , 包 括 沿 海 地 区 的 有 利 影 响 、 北 部 地 区 和 较
高 的 人 均 GDP 之 间 存 在 正 相 关 关 系 。 后 一 种 关 系 主 要 是 由 于 内 陆 省 份 中 最 不 发 达 的 区 域 位
于 南 方 地 区 的 原 因 , 而 这 种 分 布 似 乎 是 随 机 的 , 而 非 因 果 关 系 。 至 于 这 些 地 区 的 发 展 水 平 主
要 并 不 是 源 于 它 们 的 地 理 区 位 , 而 是 部 分 由 于 自 然 地 理 因 素 ( 这 一 观 点 将 在 后 面 的 章 节 中 详
尽 阐 述 )。 另 一 方 面 , 沿 海 区 位 有 其 显 著 的 有 利 影 响 。 另 一 个 有 趣 的 结 果 是 FDI 流 入 与 通
信 基 础 设 施 网 络 发 展 的 重 要 性 , 这 是 与 东 中 欧 的 另 一 个 共 同 点 (Domański 2003, Enyedi
2005)。 同 时 , 经 济 结 构 的 影 响 要 弱 于 以 前 时 期 。 值 得 关 注 的 是 农 业 经 济 比 重 和 重 要 性 的 降
–
1
我 们 所 选 取 的 指 标 范 围 有 限 , 尽 管 方 法 需 要 1952—2006 年 各 省 区 的 全 部 数 据 , 不 过 , 我 们 所 采 用 的 变 量
已 显 示 出 发 展 不 平 衡 的 状 况 。
8

低 主 要 是 产 业 转 型 的 结 果 , 中 国 第 一 产 业 占 GDP 的 11%, 因 此 其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不 是 很 强 ,
第 二 产 业 在 GDP 中 的 重 要 性 还 不 显 著 , 说 明 工 业 和 服 务 业 的 比 例 ( 新 经 济 结 构 ) 并 不 是 很
重 要 。
总 的 来 说 , 中 国 和 东 中 欧 空 间 结 构 发 展 的 变 化 是 由 一 些 很 相 似 的 因 素 推 动 , 地 理 区 位 和
经 济 结 构 作 用 的 增 加 是 其 主 要 的 共 同 因 素 。
2. 长 期 空 间 稳 定 性
上 一 部 分 阐 述 了 经 济 改 革 之 后 ( 社 会 ) 发 展 的 空 间 结 构 方 面 变 化 的 主 要 特 征 。 然 而 , 急
十 年 中 是 否 部 分 或 全 部 存 在 稳 定 的 空 间 结 构 特 征 那 就 需 要 计 算 一 个 国 家 内 不 同 区 域 在 两
个 时 期 发 展 地 位 的 关 系 。 例 如 , 对 东 中 欧 国 家 我 们 可 以 根 据 RCGIO 数 据 库 分 析 从 1995 年
到 2006 年 的 情 况 。 结 果 显 示 这 十 年 内 它 的 空 间 结 构 很 稳 定 , 但 是 它 也 验 证 了 新 的 空 间 结 构
在 1990 年 代 的 前 半 期 已 经 基 本 形 成 , 而 在 1995—2000 年 间 有 一 些 小 的 变 化 ; 因 此 , 它 的 空
间 结 构 保 持 相 对 稳 定 。 唯 一 的 例 外 是 捷 克 共 和 国 , 其 很 低 的 等 级 ( 秩 ) 相 关 值 表 现 1995 年
后 其 空 间 结 构 发 生 了 很 大 的 变 化 , 这 也 说 明 转 形 后 它 的 空 间 重 组 过 相 对 较 慢 。
表 3 NUT3 区 域 东 中 欧 国 家 人 均 GDP 排 序 计 算 的 等 级 相 关 关 系 。
国 家 1995;2006 2000;2006
保 加 利 亚 no data no data
捷 克 +0.43 +0.83
匈 牙 利 +0.77 +0.93
波 兰 no data +0.98
罗 马 尼 亚 +0.77 +0.92
斯 洛 文 尼 亚 +0.89 +0.98
斯 洛 伐 克 +0.95 +0.95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EUROSTAT)
根 据 后 来 计 算 的 1975 年 的 国 家 (NUTS 3) 级 GDP 数 据 集 , 可 以 对 匈 牙 利 进 行 更 长 时
间 段 的 等 级 相 关 分 析 。1975 年 至 2006 年 的 ( 计 算 ) 结 果 为 +0.51, 与 近 期 的 数 据 +0.77 和 +0.93
相 比 , 这 一 结 果 还 算 显 著 , 前 面 已 经 介 绍 了 转 型 , 即 以 前 的 发 达 的 采 掘 和 重 工 业 地 区 的 倒 退 ,
包 含 佩 斯 县 内 布 达 佩 斯 动 态 郊 区 圈 的 出 现 , 与 匈 牙 利 西 部 接 壤 的 国 家 良 好 趋 势 带 来 的 变 化 。
另 一 方 面 , 应 该 考 虑 到 等 级 相 关 值 只 是 表 明 了 一 些 国 家 的 相 对 稳 定 状 态 。 其 中 之 一 是 布 达 佩
斯 , 作 为 匈 牙 利 的 绝 对 中 心 它 稳 定 地 处 于 榜 首 。 另 一 份 等 级 表 是 关 于 几 个 欠 发 达 农 村 地 区 的 ,
与 全 国 平 均 的 人 均 GDP 水 平 相 比 它 们 表 现 出 明 显 的 下 降 特 征 , 但 是 这 种 负 趋 势 不 影 响 它 们
稳 定 地 处 于 较 低 的 位 次 ( 匈 牙 利 东 部 的 Szabolcs-Szatmár-Bereg 和 Hajdú-Bihar , 东 南 部 的
Csongrád 和 Bács-Kiskun, 西 南 部 的 Tolna 和 Somogy)。 最 后 , 一 些 在 衰 退 时 期 后 重 新 获
利 动 力 的 工 业 地 区 在 2006 年 的 排 名 与 1975 相 近 , 这 主 要 得 益 于 它 们 发 达 的 基 础 设 施 和 距 西
部 边 境 或 布 达 佩 斯 较 近 的 区 位 。
更 为 有 趣 的 是 , 这 也 验 证 了 Győri (2009) 的 结 论 , 即 ( 经 济 ) 发 展 的 空 间 结 构 中 的 一 些
要 素 在 整 个 20 世 纪 都 是 稳 定 的 。 尽 管 在 这 样 一 个 长 时 期 内 不 能 根 据 GDP 数 据 进 行 分 析 , 因
为 没 有 齐 全 的 数 据 。 但 是 , 在 1910 年 人 口 普 查 时 收 集 了 一 些 关 于 教 育 水 平 、 卫 生 保 健 、 住
9

1
房 和 就 业 结 构 的 数 据 , 这 些 数 据 加 总 后 可 以 得 到 现 在 的 kistérség (LAU1) 地 区 的 数 据 ( 本 文
写 作 时 它 有 168 个 ), 且 可 以 综 合 整 理 为 复 杂 的 发 展 指 数 指 标 。 把 这 个 新 的 指 标 标 记 在 图 上 ,
可 以 看 出 它 与 最 近 的 空 间 结 构 相 似 ( 地 图 1)。
近 期 的 布 达 佩 斯 —— 维 也 纳 轴 线 ( 匈 牙 利 西 北 部 ) 附 近 比 较 发 达 的 区 域 在 1910 年 时 的
发 展 水 平 居 于 前 列 , 很 明 显 这 是 由 于 它 们 处 于 匈 牙 利 最 重 要 的 铁 路 和 公 路 沿 线 这 一 有 利 的 地
理 位 置 , 而 且 靠 近 奥 地 利 。1910 年 布 达 佩 斯 区 域 有 着 优 越 的 位 置 , 在 21 世 纪 前 十 年 也 是 如
此 。 相 似 地 , 好 几 个 处 于 中 等 发 展 水 平 的 农 村 区 域 及 ( 甚 至 近 期 ) 有 着 很 强 农 业 特 征 的 许 多
不 发 达 的 外 围 ( 边 远 ) 区 域 - 大 多 在 匈 牙 利 东 北 部 (Szabolcs-Szatmár-Bereg 县 )—— 在 过 去
的 一 百 年 内 未 受 影 响 , 至 少 是 根 据 它 们 的 相 对 发 展 状 况 来 说 (Győri 2009)。 尽 管 作 者 强 调 需
要 新 的 研 究 来 解 释 这 些 地 区 一 直 欠 发 达 的 原 因 , 但 是 远 离 传 统 上 比 较 发 达 的 区 域 ( 通 常 是 西
部 和 / 或 该 国 核 心 地 带 ) 的 不 利 地 理 位 置 和 素 质 相 对 较 低 的 劳 动 力 ( 如 对 成 功 的 工 业 化 俱 有
阻 碍 作 用 ) 可 能 是 主 要 的 因 素 , 它 们 在 分 散 的 居 住 结 构 、 欠 缺 的 基 础 设 施 的 背 影 下 更 差 , 因
为 事 实 是 尽 管 这 些 地 区 的 农 业 特 征 很 明 显 , 由 于 受 较 冷 气 候 , 贫 瘠 土 地 和 生 产 组 织 的 低 水 平
以 及 由 于 竞 争 导 致 的 年 轻 熟 练 群 体 大 量 外 流 , 初 级 部 门 的 产 出 率 传 统 上 也 很 低 。
资 料 来 源 :Győri (2009)
地 图 1 匈 牙 利 发 展 空 间 结 构 的 稳 定 和 变 化 因 素 (1910-2001)
其 它 东 中 欧 国 家 也 有 这 种 现 象 。 例 如 , 波 兰 首 府 华 沙 、 与 其 南 部 毗 邻 的 Cracow 地 区 、
或 波 罗 的 海 沿 岸 主 要 港 口 城 市 ( 如 Gdańsk-Szczecin), 数 百 年 来 一 直 是 波 兰 新 边 境 (1945
年 后 创 建 ) 内 最 发 达 的 地 带 。 相 反 , 波 兰 东 部 和 东 北 部 的 欠 发 达 的 农 业 地 区
Warmińsko-Mazurskie、Podlaskie 和 Lublin 一 直 和 匈 牙 利 东 北 部 相 似 。 同 样 , 其 它 国 家 也 有
差 异 明 显 的 稳 定 的 发 达 地 区 和 欠 发 达 地 区 ( 例 如 Transsylvania- 罗 马 尼 亚 的 东 部 和 南 部 ; 斯
1
LAU 系 统 将 在 本 文 下 一 部 分 与 NUTS 系 统 一 并 阐 述 。
10

洛 伐 克 西 部 的 Bratislava 的 主 要 城 市 和 东 部 的 Košice- 斯 洛 伐 克 中 部 和 南 部 区 域 )。 这 些 例
子 引 发 一 个 问 题 : 发 展 的 空 间 结 构 的 传 统 稳 定 性 在 中 国 存 在 吗 为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我 们 计 算
了 不 同 年 份 间 省 级 人 均 GDP 排 名 关 系 值 ( 表 4)。 计 算 结 果 出 乎 意 料 ,1952 年 和 2006 年 为
+0.61, 考 虑 到 区 域 面 积 巨 大 、 地 理 位 置 分 散 且 时 间 跨 度 很 长 , 这 个 结 果 表 明 中 国 的 发 展 空
间 结 构 十 分 稳 定 。
表 4 基 于 省 级 人 均 GDP 的 中 国 等 级 相 关 关 系
1952;2006 1952;1978 1978;1990 1990;2006
Value of rank-correlation +0.61 +0.83 +0.75 +0.89
数 据 来 源 :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为 了 识 别 具 有 稳 定 排 名 的 区 域 , 我 们 算 出 了 1952 年 至 2006 年 间 各 省 每 年 的 排 名 , 再 把
它 们 分 别 归 入 以 下 其 中 一 组 :(1) 前 三 ,(2) 上 三 ,(3) 前 一 半 , 或 者 后 一 半 ,(4) 后 三 ,(5) 其 它 。
结 果 如 图 2 所 示 。 一 方 面 , 前 三 集 团 一 直 由 三 大 城 市 圈 组 成 , 即 上 海 、 北 京 和 天 津 。 这 是 由
于 其 地 理 位 置 优 越 、 劳 动 力 素 质 高 、 基 础 设 施 好 以 及 这 些 城 市 在 全 国 的 公 共 管 理 、 商 业 管 理
和 经 济 生 产 方 面 的 领 导 角 色 , 同 时 也 有 统 计 因 素 , 因 为 这 些 地 方 只 有 市 区 , 没 有 农 村 地 区 。
图 2 中 国 发 展 空 间 结 构 的 稳 定 和 变 化 因 素 (1952-2006)
数 据 来 源 :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11

东 北 三 省 黑 龙 江 、 吉 林 和 辽 宁 表 现 出 相 对 稳 定 的 有 利 位 置 。 但 是 改 革 前 和 改 革 后 的 差 异
明 显 :1978 年 以 前 这 些 省 份 是 重 工 业 最 发 达 的 地 区 , 是 中 国 经 济 最 重 要 的 引 擎 。1978 年 以
后 , 它 们 不 能 与 快 速 发 展 的 沿 海 城 市 竞 争 , 特 别 是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后 它 们 面 临 着 传 统 部 门
的 危 机 及 必 须 的 结 构 调 整 过 程 。 它 们 近 期 能 够 归 类 于 前 一 半 基 本 上 是 得 益 于 传 统 上 很 高 的 排
名 。 辽 宁 的 情 况 有 些 特 殊 : 作 为 一 个 沿 海 城 市 , 它 吸 引 了 大 量 的 FDI, 它 使 得 它 能 够 用 新 兴
的 竞 争 力 强 的 工 业 来 补 偿 重 工 业 的 倒 退 , 这 是 辽 宁 一 直 处 于 上 三 的 原 因 。 同 时 , 华 南 三 省 ,
即 贵 州 、 云 南 和 广 西 没 能 够 赶 上 来 而 是 一 直 处 于 后 三 位 置 。 而 且 , 贵 州 自 从 1967 年 以 来 就
是 最 落 后 的 省 份 。 原 因 与 上 面 提 到 的 关 于 东 中 欧 的 情 况 相 似 : 地 理 位 置 偏 远 , 与 其 中 央 集 权
的 国 家 的 首 都 遥 远 ; 农 业 处 于 主 导 地 位 , 尽 管 地 形 条 件 较 差 ; 基 础 设 施 欠 缺 ,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低 下 阻 碍 了 工 业 化 ; 相 对 人 口 过 剩 ; 就 业 不 足 , 这 降 低 了 本 来 就 很 低 的 平 均 产 出 和 工 资 ; 最
后 还 有 年 轻 熟 练 的 劳 动 力 大 量 外 流 。 还 有 就 是 俱 有 独 特 文 化 背 景 的 少 数 民 族 占 有 很 大 比 例 ,
它 们 与 汉 族 的 紧 张 关 系 很 难 处 理 , 同 匈 牙 利 东 北 部 的 少 数 民 族 罗 马 族 和 非 罗 马 族 间 的 情 形 一
样 。
总 之 , 东 中 欧 和 中 国 都 有 传 统 上 的 发 达 和 欠 发 达 地 区 , 与 经 济 系 统 中 的 其 它 区 域 相 比 它
们 似 乎 是 不 能 从 中 攻 取 发 展 动 力 。 从 空 间 规 划 的 角 度 来 看 这 意 味 一 国 经 济 的 整 体 增 长 和 该 地
区 的 工 程 项 目 不 能 改 善 这 些 区 域 的 状 况 ( 尽 管 总 体 增 长 使 国 家 通 过 再 分 配 给 予 这 些 省 份 特 殊
的 支 持 成 为 可 能 , 但 是 长 期 中 还 是 存 在 问 题 )。 因 此 , 可 以 通 过 符 合 当 地 特 点 、 有 针 对 性 的
特 殊 项 目 来 给 这 些 区 域 发 展 注 入 动 力 。 而 且 必 须 看 到 , 即 使 这 些 方 法 仅 在 长 期 有 显 著 的 积 极
作 用 , 短 期 内 现 实 的 目 标 是 停 止 进 一 步 的 相 对 倒 退 趋 势 。
四 、 区 域 差 距 的 动 态 性 和 地 域 范 围 的 问 题
本 文 第 一 部 分 的 重 点 是 长 期 内 经 济 发 展 及 与 空 间 差 异 之 间 的 规 律 。 然 而 , 在 东 中 欧 和 中
国 , 因 为 这 些 地 区 都 经 历 了 严 重 的 经 济 变 化 , 所 以 对 这 些 地 区 近 期 的 趋 势 进 行 分 析 尤 其 重 要 ,
这 是 由 于 :(1) 预 测 未 来 趋 势 是 一 个 必 要 的 先 决 条 件 ;(2) 由 于 可 比 的 区 域 统 计 资 料 可 供
研 究 人 员 方 便 使 用 , 相 同 的 计 算 方 法 可 在 不 同 的 地 理 水 平 使 用 , 可 比 性 的 结 果 能 显 示 出 以 前
隐 藏 的 关 系 。
在 东 中 欧 , 可 以 使 用 欧 盟 区 域 政 策 所 用 的 NUTS 系 统 进 行 不 同 区 域 的 分 析 。 该 系 统 包
含 三 个 空 间 层 次 : 称 为 NUTS1 ,NUTS2 和 NUTS3 , 面 积 和 人 口 按 次 序 递 减 。 原 来 NUTS
4 和 NUTS 5 也 在 运 用 , 但 后 来 它 们 分 别 改 为 LAU1 和 LAU2 (LAU 指 地 方 行 政 管 理 单 元 ,
新 的 名 称 强 调 了 欧 盟 的 理 念 , 据 此 欧 洲 联 盟 的 区 域 规 划 应 处 理 NUTS1、2、3 单 元 , 而 LAU1
和 LAU2 的 发 展 决 策 完 全 是 会 员 国 的 事 情 )。 所 有 类 别 建 立 在 国 家 行 政 系 统 的 基 础 上 , 不
同 的 国 家 的 平 均 规 模 也 不 同 。 这 方 面 有 正 式 确 定 的 标 准 , 根 据 该 标 准 ,NUTS1 单 元 人 口 在
300 万 和 700 万 之 间 ,NUTS2 单 元 在 80 万 至 300 万 之 间 ,NUTS3 在 30 万 至 80 万 之 间 , 不
过 这 一 规 定 有 灵 活 性 。 因 此 , 有 许 多 地 区 的 人 口 比 正 式 标 准 或 多 或 少 。 东 中 欧 国 家 的 实 际 情
况 见 表 5。 虽 然 国 家 之 间 有 明 显 的 差 别 ,NUTS2 单 元 可 以 解 释 为 “ 区 域 ” ,NUTS3 单 元 为
“ 省 ” ,LAU2 单 元 为 “ 直 辖 市 ”。
12

表 5
东 中 欧 国 家 NUTS1、2 、3 和 LAU1、LAU2 单 元 的 名 称 和 号 码
Country NUTS 1 N NUTS 2 N NUTS 3 N LAU 1 N LAU 2 N
保 加 利 亚 rajoni 2 rajoni za
planirane
6 oblasti 14 obshtini 264 naseleni
mesta
5329
捷 克 country 1 oblasti 8 kraje 14 okresy 77 obce 6249
匈 牙 利
statisztikai
3 tervezési-stati
7 megyék+
20 statisztikai
168 települések 3152
nagyrégiók
sztikai régiók
Budapest
kistérségek
波 兰 regiony 6 województwa 16 podregiony 66 powiaty i
379 gminy 2478
miasta na
prawach
powiatu
罗 马 尼 亚
macro-regiu
4 regiuni 8 judet+
42 - - comuni+
3174
ni
Bucuresti
municipiu+
rase
斯 洛 文 尼
country 1 kohezijske
2 statistične
12 upravne
58 občine 210
亚
regije
regije
enote
斯 洛 伐 克 country 1 oblasti 4 kraje 8 okresy 79 obce 2928
来 源 :Nemes Nagy 2009 年 ,149 页 , 表 5.4 。
利 用 雷 乔 数 据 库 , 我 们 估 算 出 东 中 欧 国 家 在 不 同 级 别 的 水 平 和 区 域 差 异 的 动 态 性 , 即 在
国 家 层 面 上 , 有 NUTS2 和 NUTS3。 由 于 选 择 的 指 标 加 权 标 准 偏 差 , 采 用 了 从 1995—2006
年 的 数 据 。 由 于 保 加 利 亚 只 有 2001—2006 年 的 数 据 , 因 此 不 对 其 进 行 分 析 。 此 外 , 由 于 波
兰 在 1999 年 出 现 了 行 政 系 统 的 重 大 变 化 ( Drajkó 2004 年 ), 就 缺 少 了 人 口 最 多 的 东 中 欧
国 家 的 数 据 , 因 此 NUTS3 层 次 的 研 究 从 1999 年 开 始 。
结 果 表 明 趋 势 的 复 杂 性 : 1995—2000 年 各 国 之 间 的 发 展 差 异 基 本 上 处 于 停 滞 状 态 。 新
世 纪 以 来 有 轻 微 但 明 显 的 趋 同 。 换 言 之 , 东 中 欧 国 家 从 经 济 方 面 的 问 题 上 似 乎 已 较 为 相 似 ,
然 而 , 在 NUTS2 级 1995—2000 年 期 间 可 以 发 现 分 异 趋 势 , 并 没 有 趋 同 性 , 但 自 2000 年 以
来 停 滞 不 前 。 更 重 要 的 是 , 如 果 我 们 做 出 各 国 间 的 其 他 的 动 态 差 距 图 形 , 可 以 明 显 看 出 各 种
情 况 下 NUTS2 和 NUTS3 的 不 同 的 趋 势 ( 入 不 包 含 斯 洛 文 尼 亚 , 差 异 只 在 NUTS3 级 显 现 ,
而 NUTS2 数 据 表 明 停 滞 )( 图 6)。
13

图 5
根 据 NUTS2 和 NUTS3 东 中 欧 国 家 数 据 的 动 态 空 间 差 距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图 6
NUT3 东 中 欧 国 家 区 域 差 异 的 动 态 性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对 区 域 差 异 的 变 化 趋 势 存 在 争 议 。 如 在 欧 盟 , 在 会 员 国 层 面 的 差 异 显 示 出 下 降 趋 势 , 但
地 区 层 面 存 在 趋 异 趋 势 , 原 因 很 简 单 , 新 的 核 心 地 区 ( 含 首 都 ) 即 前 社 会 主 义 的 国 家 经 历 了
快 速 增 长 , 而 其 他 国 家 的 动 态 变 化 则 小 得 多 。 在 新 成 员 国 内 部 的 区 域 之 间 存 在 两 极 分 化 , 但
其 核 心 区 域 的 经 济 增 长 对 全 国 GDP 具 有 强 有 力 的 积 极 影 响 , 因 此 , 会 员 国 的 劣 势 在 减 少
(Szabó, 2008) 。
在 东 中 欧 不 同 的 趋 势 背 后 可 以 发 现 以 下 因 素 :
14

(1) 一 个 国 家 内 不 同 地 区 明 显 的 差 异 是 由 经 济 转 型 ( 加 强 东 西 鸿 沟 、 进 一 步 恶 化 的 边 缘
地 位 的 农 村 与 农 业 概 况 等 ) 所 造 成 的 复 杂 影 响 , 但 主 要 因 素 是 中 心 —— 边 缘 结 构 的 改 善
(KISS 在 2001 年 就 此 对 匈 牙 利 的 情 况 进 行 了 详 细 说 明 )。 在 分 析 的 7 个 国 家 中 的 5 个 国 家 ,
45-50% 的 区 域 不 平 等 根 源 于 首 都 地 区 和 其 他 地 区 之 间 的 差 距 。 该 比 率 只 有 在 罗 马 尼 亚 和 波
兰 较 小 , 因 为 这 两 个 国 家 是 世 界 上 人 口 较 多 、 而 首 都 人 口 相 对 比 例 较 小 的 国 家 。 然 而 , 核 心
区 域 在 这 两 个 国 家 所 起 的 作 用 的 是 无 关 紧 要 的 (25-35%)( 图 7)。 极 为 重 要 的 是 , 在 大
多 数 国 家 首 都 地 区 相 比 该 国 其 他 地 区 的 优 势 平 均 在 增 长 , 从 而 导 致 进 一 步 的 差 异 ( 图 8)。
图 7
NUTS3 首 都 地 区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胡 佛 指 数 贡 献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图 8
首 都 地 区 和 其 他 地 区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所 占 比 例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2) 为 了 理 解 NUTS3 级 的 空 间 差 距 没 有 增 加 的 原 因 , 我 们 以 这 些 地 区 2000 年 的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为 自 变 量 , 以 它 们 在 2000—2006 年 的 年 均 经 济 增 长 率 为 因 变 量 , 进 行 β 趋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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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分 析 ( 图 9)。 虽 然 在 整 个 东 亚 中 欧 这 两 个 变 量 之 间 没 有 明 显 的 整 体 之 间 的 联 系 的 , 有 一
点 是 明 确 的 : 罗 马 尼 亚 , 作 为 一 个 相 对 不 发 达 的 国 家 , 在 此 期 间 表 现 出 显 著 的 经 济 增 长 , 这
是 由 于 罗 马 尼 亚 的 原 先 欠 发 达 地 区 的 可 能 贴 近 匈 牙 利 , 波 兰 , 或 捷 克 共 和 国 区 域 。 另 一 方 面 ,
在 相 对 发 达 的 斯 洛 文 尼 亚 和 捷 克 共 和 国 各 地 区 的 经 历 了 平 和 的 经 济 增 长 , 而 在 匈 牙 利 , 斯 洛
伐 克 和 波 兰 区 域 发 展 趋 势 是 多 样 化 的 。 所 有 这 些 进 程 指 出 了 总 体 的 趋 同 性 - 虽 然 保 加 利 亚 先
欠 发 达 地 区 极 其 缓 慢 增 长 的 平 衡 了 这 些 趋 势 , 从 而 导 致 东 中 欧 在 NUTS3 级 出 现 空 间 差 异 的
停 滞 (NUTS2 级 上 的 形 势 基 本 上 是 同 )。
图 9
NUTS3 区 域 东 中 欧 国 家 人 均 GDP(2000) 和 GDP 年 均 增 长 率 的 β 趋 同 分 析
数 据 来 源 : 雷 乔 数 据 库 , 欧 盟 统 计 局
这 些 结 果 表 明 两 个 重 要 规 律 。 首 先 , 东 中 欧 国 家 之 间 的 差 距 主 要 是 由 于 经 济 进 程 的 影
响 ,, 即 民 族 经 济 的 相 对 竞 争 力 。 如 果 国 家 以 较 低 的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可 以 吸 引 较 多 的 生 产
性 经 济 活 动 ( 这 是 罗 马 尼 亚 的 情 况 ), 它 们 的 增 长 可 以 促 进 东 中 欧 的 整 体 均 衡 。 其 次 , 尽 管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后 期 这 些 国 家 空 间 规 划 的 复 兴 , 它 们 之 间 差 异 仍 显 而 易 见 , 这 表 明 和 经 济
的 自 发 过 程 ( 如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的 涌 入 向 更 具 竞 争 力 的 地 区 ) 和 部 分 中 心 国 家 的 有 效 的 经 济 发
展 计 划 的 影 响 力 相 比 , 规 划 的 影 响 力 相 对 较 弱 。 其 实 这 并 不 奇 怪 : 匈 牙 利 的 一 项 研 究 表 明 ,
对 NUTS3 空 间 规 划 的 资 金 支 持 与 其 经 济 发 展 之 间 没 有 显 著 的 负 相 关 关 系 , 虽 然 这 对 于 趋 同
性 将 是 一 个 先 决 条 件 (Nemes Nagy–Kullmann–Fekete–Szabó2000)。
对 于 中 国 来 说 , 根 据 密 歇 根 大 学 中 国 数 据 中 心 的 数 据 , 可 以 计 算 出 全 国 不 同 层 面 区 域 差
距 的 动 态 特 征 。 在 第 一 部 分 中 论 及 的 威 廉 姆 森 模 型 中 , 发 现 中 国 在 1990—2006 年 有 一 个 明
显 的 差 距 。 但 是 , 这 种 趋 势 在 2004—2005 年 ( 图 3 和 第 8 条 ) 被 打 破 。 因 为 这 是 由 于 人 口
统 计 的 方 法 改 变 而 改 变 了 各 地 区 的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 此 外 , 如 果 我 们 根 据 县 级 数 据 作 进 行
计 算 , 可 以 发 现 明 显 的 差 别 ( 图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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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0
1997-2006 年 中 国 省 和 县 级 地 区 中 国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加 权 标 准 差
数 据 来 源 : 中 华 全 国 数 据 中 心 , 美 国 密 歇 根 大 学
若 考 虑 东 中 欧 地 区 的 计 算 结 果 , 则 会 提 出 这 样 的 问 题 : 是 否 象 欧 洲 的 首 都 一 样 , 中 国 北
京 、 上 海 、 天 津 三 大 城 市 对 区 域 差 异 具 有 全 局 性 的 影 响 为 了 得 到 答 案 , 我 们 分 析 了 这 三 个
地 区 对 胡 佛 指 数 值 的 贡 献 。 结 果 清 楚 地 显 示 :⑴ 自 从 1952 年 以 来 , 这 个 数 值 增 长 从 没 超 过
27.1%, 表 明 比 起 中 欧 国 家 , 在 影 响 地 区 差 异 方 面 其 发 挥 了 很 小 的 作 用 ;⑵ 其 值 从 1978 年
高 峰 期 的 27.1%, 下 降 到 1991 年 的 16.9%, 再 到 2006 年 的 13.7%, 我 们 可 以 认 为 , 整 个 改
革 时 代 和 自 1990 年 以 来 具 有 重 大 差 异 的 时 期 , 中 国 不 存 在 日 益 增 强 的 中 心 —— 边 缘 特 征 ,
相 反 , 区 域 差 异 基 本 上 是 由 其 他 省 份 的 经 济 发 展 趋 势 所 引 起 的 。
表 5
1997 年 —2006 年 各 省 县 级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加 权 标 准 差 的 变 化 情 况 表
1997 2006 变 化 (1997–2006)
内 蒙 古 54.49 105.11 +50.62
陕 西 53.19 102.87 +49.68
青 海 69.06 109.44 +40.37
江 苏 75.51 115.29 +39.78
甘 肃 73.03 111.29 +38.25
黑 龙 江 33.98 62.18 +28.20
新 疆 113.73 137.39 +23.66
河 北 43.32 66.57 +23.25
山 西 50.22 71.22 +21.00
福 建 41.70 61.46 +19.76
浙 江 40.87 59.37 +18.50
湖 南 33.77 51.81 +18.04
江 西 28.97 46.00 +17.03
广 西 37.09 51.35 +14.26
吉 林 28.95 41.42 +12.47
河 南 51.00 62.86 +11.87
山 东 53.81 64.55 +10.74
贵 州 44.16 54.28 +10.12
广 东 68.47 76.50 +8.03
17

宁 夏 68.14 75.31 +7.17
四 川 56.85 63.54 +6.69
安 徽 40.41 42.71 +2.30
云 南 70.50 71.28 +0.78
海 南 30.08 29.87 –0.21
重 庆 40.33 39.10 –1.23
辽 宁 56.17 53.92 –2.25
湖 北 55.06 47.84 –7.23
西 藏 113.84 no data no data
数 据 来 源 : 中 华 全 国 数 据 中 心 , 美 国 密 西 根 大 学
对 各 省 的 动 态 差 异 的 计 算 表 明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上 存 在 差 异 。 在 28 个 省 级 单 位 中 ( 不 含
北 京 、 上 海 、 天 津 ),22 个 省 份 在 1997 到 2006 年 之 间 区 域 差 异 扩 大 , 其 中 西 藏 的 缺 乏 2005
年 和 2006 年 的 数 据 ( 见 表 6)。
我 们 对 1997—2004 年 的 数 据 计 算 结 果 表 明 , 不 仅 在 省 际 、 而 且 全 国 各 县 和 省 内 各 县 之
间 也 存 在 趋 异 趋 势 。 但 2004 年 —2006 年 的 数 据 由 于 统 计 方 法 的 改 变 影 响 了 对 省 级 地 区 变 化
趋 向 的 检 验 , 但 在 县 级 水 平 上 没 有 明 显 的 收 敛 性 。 据 此 我 们 认 为 , 主 要 的 影 响 因 素 是 在 中 国
经 济 逐 步 开 放 的 过 程 中 自 发 经 济 进 程 的 空 间 影 响 作 用 , 和 旨 在 促 进 经 济 增 长 和 效 率 优 先 的 国
家 战 略 的 空 间 影 响 作 用 , 尽 管 这 些 因 素 不 可 避 免 地 导 致 区 域 差 异 ( 后 面 的 因 素 已 严 重 变 化 ,
因 为 在 2000 年 实 施 了 “ 西 部 大 开 发 ” 战 略 (Goodman, 2004) , 但 这 种 战 略 通 常 需 要 几 年 时
间 才 能 带 来 显 著 的 空 间 结 构 的 变 化 )。
区 域 差 异 总 是 意 味 着 高 于 平 均 增 长 水 平 和 那 些 低 于 平 均 增 长 水 平 地 区 的 存 在 。 这 两 类 地
区 空 间 定 位 是 个 重 要 的 问 题 。 如 果 我 们 按 照 地 区 水 平 和 动 态 发 展 分 类 (2000 年 的 人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和 其 2000—2005 年 年 均 变 化 值 ), 在 专 题 地 图 上 描 述 其 结 果 , 下 面 可 以 看 到 :(1)
大 多 数 发 达 国 家 的 海 岸 线 省 份 的 特 点 是 经 济 增 长 高 于 平 均 水 平 , 并 显 示 出 潜 在 的 增 长 优 势 ;
(2) 北 部 、 西 北 部 和 西 南 部 的 省 份 通 常 不 发 达 , 但 它 们 的 增 长 迅 速 , 因 此 , 即 使 地 区 差 距
很 可 能 继 续 , 他 们 有 真 正 的 机 会 更 接 近 领 先 的 省 份 ; (3) 华 中 各 省 落 后 于 平 均 水 平 , 他 们
的 劣 势 变 得 更 加 严 重 。 事 实 上 , 他 们 形 成 一 个 空 间 紧 凑 的 集 团 , 这 不 仅 证 明 了 过 去 中 国 改 革
结 构 中 相 邻 区 域 的 含 义 , 也 是 作 为 欠 发 达 地 区 不 能 享 有 相 邻 区 域 发 展 的 溢 出 效 应 。 这 使 我 们
回 到 文 章 中 已 经 讨 论 过 的 问 题 , 即 只 有 通 过 有 针 对 性 的 空 间 规 划 才 能 帮 助 传 统 的 庞 大 的 不 发
达 地 区 获 得 发 展 势 头 。
五 、 经 济 危 机 及 其 可 能 后 果
前 文 主 要 阐 述 了 东 中 欧 和 中 国 的 空 间 差 异 近 期 和 远 期 的 可 能 趋 势 。 但 是 , 所 有 结 论 的 前
提 是 整 体 经 济 环 境 稳 定 , 而 始 于 2008 的 经 济 危 机 似 乎 要 摧 毁 这 一 先 决 条 件 。 尽 管 我 们 不 知
道 这 次 危 机 将 持 续 多 长 时 间 , 以 及 会 带 来 如 何 不 同 程 度 的 影 响 , 但 我 们 已 经 有 些 让 大 家 看 到
的 一 些 重 要 层 面 的 信 息 。Lőcsei (2009) 编 纂 和 分 析 的 专 题 地 图 便 是 其 中 之 一 , 它 表 明 , 匈
牙 利 LAU 1 区 的 登 记 失 业 人 数 在 2008 年 3 月 至 2009 年 3 月 的 变 化 ( 地 图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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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 料 来 源 :Lőcsei (2009)
地 图 3 匈 牙 利 2008 年 3 月 -2009 年 3 月 官 方 登 记 失 业 数 的 变 化 (%)
上 图 所 显 示 的 区 域 结 构 , 使 我 们 得 到 几 个 基 本 的 重 要 的 结 论 :
(1) 此 次 危 机 中 受 损 失 最 大 的 是 匈 牙 利 的 西 北 部 。 社 会 体 制 转 型 后 , 匈 牙 利 的 西 北 部
因 地 理 区 位 优 势 吸 引 了 大 量 的 FDI, 经 历 了 一 场 外 向 型 部 门 的 迅 速 扩 张 ( 如 汽 车 制 造 或 移 动
电 话 业 ), 并 成 为 了 全 匈 牙 利 仅 次 于 首 都 的 最 发 达 地 区 (Barta–Czirfusz–Kukely,2008) 。 然
而 , 经 济 开 放 也 使 这 个 地 区 更 易 于 受 到 全 球 经 济 形 势 的 影 响 。
(2) 布 达 佩 斯 , 作 为 以 高 生 产 率 的 第 三 产 业 为 主 导 产 业 的 最 发 达 地 区 , 在 此 次 危 机 中
虽 不 能 保 全 , 但 所 受 影 响 也 要 远 远 小 于 西 北 部 ;
(3) 迄 今 危 机 对 匈 牙 利 欠 发 达 地 区 的 影 响 相 对 较 小 。 受 危 机 影 响 的 空 间 差 异 表 明 , 首
都 和 整 个 国 家 的 差 距 在 不 断 扩 大 , 速 度 也 较 以 前 更 快 , 尽 管 首 都 以 外 的 区 域 发 展 不 均 衡 在 下
降 。 由 于 以 上 两 种 趋 势 的 方 向 是 相 反 的 , 发 生 突 然 发 散 或 收 敛 的 可 能 性 是 非 常 小 的 ; 但 是 ,
由 于 中 心 边 缘 二 分 法 可 以 加 强 , 结 构 的 不 平 等 现 象 也 可 能 会 多 少 有 所 变 化 。 当 然 , 在 危 机 之
后 , 最 近 的 输 家 —— 由 于 他 们 的 有 利 条 件 —— 有 良 好 的 恢 复 势 头 的 可 能 性 , 同 样 , 危 机 前 的
地 区 差 距 也 多 少 可 能 会 在 新 一 轮 经 济 增 长 期 开 始 重 现 。 像 以 前 东 中 欧 国 家 以 高 比 例 外 向 型 生
产 为 特 点 的 蓬 勃 发 展 的 其 他 地 区 一 样 , 可 能 的 空 间 差 异 变 化 也 会 类 似 的 出 现 在 匈 牙 利 。
这 种 情 况 在 中 国 基 本 上 没 有 什 么 不 同 。 经 济 改 革 的 最 大 赢 家 , 也 就 是 与 世 界 市 场 联 系 最
紧 密 的 东 部 与 东 南 各 省 , 他 们 中 的 一 些 省 份 , 年 出 口 额 已 超 过 了 其 GDP 的 50%。 正 由 于 此 ,
这 些 地 区 的 失 业 人 数 与 经 济 下 滑 也 是 最 高 的 (Csanádi–Lai–Gyuris 2009)。 整 体 而 言 , 经 济 危
机 至 少 可 以 在 省 级 层 面 上 缩 小 区 域 差 异 ; 但 是 , 在 失 业 影 响 大 部 分 外 地 转 移 劳 动 力 的 事 实 面
前 , 经 济 危 机 的 负 面 后 果 将 有 可 能 通 过 中 心 城 市 传 向 边 缘 地 区 , 也 可 能 从 沿 海 省 份 传 向 欠 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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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的 内 部 省 市 —— 就 像 20 世 纪 90 年 代 曾 发 生 在 匈 牙 利 的 农 村 转 移 劳 动 力 首 先 被 布 达 佩 斯 的
公 司 裁 掉 一 样 。
然 而 经 济 危 机 后 的 年 份 , 东 中 欧 国 家 与 中 国 的 基 本 处 境 却 不 同 。 正 如 我 们 之 前 所 论 证 的 ,
由 于 体 制 转 变 , 国 家 一 级 的 空 间 规 划 一 直 未 能 弥 补 自 发 经 济 进 程 中 导 致 的 区 域 分 化 。 此 外 ,
这 些 国 家 的 高 额 债 务 与 较 少 的 财 政 收 入 , 使 这 些 国 家 的 政 府 有 效 干 预 经 济 的 空 间 非 常 有 限 ,
即 使 他 们 能 够 做 到 , 他 们 的 主 要 目 标 也 大 概 是 加 快 整 体 经 济 增 长 , 而 非 缩 小 地 区 差 异 。
相 反 , 中 国 有 大 量 的 财 政 收 入 和 相 对 较 少 的 外 债 。 这 使 得 中 国 有 能 力 推 出 一 个 5850 亿
美 元 的 一 揽 子 刺 激 方 案 , 这 为 推 动 中 国 经 济 的 增 长 提 供 了 良 好 契 机 。 然 而 , 问 题 是 这 一 揽 子
方 案 会 对 将 来 的 区 域 产 生 什 么 样 的 影 响 。 如 果 它 的 目 的 是 恢 复 经 济 活 力 , 其 对 区 域 差 异 的 影
响 将 可 能 与 危 机 前 类 似 , 导 致 各 领 域 水 平 的 差 异 的 显 著 扩 大 与 增 长 。 但 是 , 如 果 该 一 揽 子 方
案 包 含 改 变 以 前 空 间 结 构 以 促 进 贫 困 地 区 发 展 的 直 接 措 施 , 中 国 将 获 得 更 长 时 间 的 和 谐 发
展 。 无 论 如 何 , 有 一 点 似 乎 是 非 常 可 能 的 : 东 中 欧 仍 将 是 被 动 地 参 与 该 事 件 , 而 中 国 则 有 足
够 的 工 具 来 发 挥 积 极 作 用 。
六 、 结 论
本 文 的 主 要 目 的 是 对 经 济 改 革 以 来 中 国 和 东 中 欧 国 家 区 域 差 异 的 发 展 进 行 综 合 分 析 。 如
前 所 述 , 没 有 任 何 一 个 区 域 符 合 Williamson 的 倒 U 型 曲 线 : 在 改 革 之 前 , 由 于 大 量 的 政 府
干 预 ( 社 会 主 义 计 划 经 济 ), 中 国 与 东 中 欧 的 区 域 不 均 衡 都 相 对 低 于 假 设 水 平 ; 然 而 , 此 后
的 改 革 开 放 却 带 来 了 区 域 差 距 的 显 著 扩 大 。 另 一 方 面 , 东 中 欧 国 家 和 中 国 修 正 后 的 “U” 型
曲 线 模 型 多 少 不 同 , 在 社 会 主 义 伊 始 阶 段 , 中 国 处 于 更 低 的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 它 却 经 历 了 1978
—1990 年 的 区 域 趋 同 的 暂 时 性 阶 段 , 因 为 此 前 落 后 的 东 南 地 区 发 生 了 大 量 富 有 生 命 力 的 变
化 。
在 区 域 方 面 , 可 以 发 现 , 省 会 城 市 和 大 城 市 地 区 更 容 易 适 应 不 断 变 化 的 经 济 状 况 。 此 外 ,
经 济 结 构 对 区 域 差 异 的 影 响 作 用 明 显 减 弱 , 而 地 理 区 位 和 空 间 效 应 却 比 以 前 更 为 重 要 。 因 此 ,
原 工 业 区 成 了 改 革 的 “ 牺 牲 者 ”, 而 接 近 全 球 核 心 领 域 的 地 区 则 可 从 该 变 化 中 大 获 裨 益 。
另 一 方 面 , 中 国 和 东 中 欧 的 区 域 都 呈 现 出 相 对 更 加 稳 定 的 特 点 。 主 要 原 因 不 仅 在 于 大 都
市 地 区 的 积 极 稳 定 局 势 , 还 在 于 不 发 达 地 区 ( 主 要 是 人 口 素 质 低 、 基 础 设 施 差 、 人 员 外 流 严
重 的 边 远 与 农 业 地 区 )。 这 些 落 后 地 区 无 法 调 动 任 何 经 济 资 源 , 这 说 明 他 们 的 发 展 只 能 通 过
国 家 层 面 对 这 些 区 域 实 行 特 殊 性 的 差 别 政 策 来 实 现 。
本 文 也 了 地 理 规 模 对 区 域 差 异 结 果 的 影 响 。 东 中 欧 国 家 之 间 的 融 合 ( 如 欠 发 达 国 家 因 宏
观 经 济 优 势 能 够 赶 上 其 他 国 家 ) 与 国 家 内 部 分 异 ( 主 要 是 由 于 中 心 —— 边 缘 结 构 强 化 导 致 的 )
并 行 。 从 其 他 方 面 来 看 , 两 个 趋 势 的 原 因 又 可 以 发 现 这 样 益 而 高 的 事 实 , 即 这 些 地 区 的 自 发
经 济 进 程 的 倾 向 强 于 任 何 区 域 规 划 项 目 。 对 于 中 国 ,1990 至 最 近 10 年 各 种 区 域 层 面 上 的 巨
大 差 异 , 反 映 了 自 发 经 济 趋 势 的 共 性 和 效 率 优 先 的 国 家 经 济 政 策 , 直 到 最 近 这 些 年 才 对 区 域
均 衡 发 展 有 所 重 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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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而 , 金 融 危 机 对 区 域 空 间 发 展 趋 势 具 有 很 大 影 响 。 最 消 极 的 后 果 可 能 体 现 在 出 口 外 向
型 的 区 域 ,“ 赢 家 ” 的 转 变 , 见 证 了 增 长 的 严 重 回 落 。 相 反 , 传 统 落 后 的 农 业 地 区 面 对 的 新
挑 战 较 少 , 这 大 概 引 起 了 省 际 间 的 趋 同 —— 除 了 拥 有 长 远 提 升 相 对 地 位 的 主 导 中 心 区 域 。 这
是 一 个 很 明 显 的 差 别 , 东 中 欧 国 家 没 有 有 效 工 具 调 节 区 域 进 程 , 所 以 新 的 区 域 就 将 主 要 由 自
发 经 济 趋 势 形 成 。 中 国 的 情 况 则 恰 恰 相 反 , 因 为 中 国 有 很 强 有 力 的 经 济 工 具 , 因 此 中 国 可 以
强 有 力 的 干 预 危 机 , 而 后 出 现 新 的 区 域 结 构 —— 是 区 域 的 进 一 步 分 化 还 是 区 域 趋 同 , 基 本 取
决 于 国 家 的 政 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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