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 致 遠 土 木 前 言 自 幼 我 對 中 國 歷 史 就 有 興 趣 。 小 學 時 學 到 漢 族 雖 人 口 一 直 最 多 , 但 歷 史 上 並 非 一 直 當 家 做 主 。 也 學 到 清 朝 的 滿 洲 人 與 宋 朝 岳 飛 抗 擊 的 金 人 同 源 於 東 北 的 女 真 族 , 從 而 推 知 一 個 族 裔 不 會 因 其 建 立 的 王 朝 滅 亡 而 一 同 消 失 。 退 休 後 終 償 夙 願 , 把 從 秦 始 皇 統 一 至 民 國 成 立 的 兩 千 一 百 多 年 中 國 歷 史 做 一 整 理 , 列 出 各 朝 代 ( 包 括 同 時 存 在 的 區 域 性 小 王 朝 ) 皇 室 的 族 裔 及 國 祚 年 數 , 從 而 總 計 各 族 裔 建 立 的 朝 代 總 數 及 享 祚 的 總 年 數 。 從 總 年 數 來 看 , 最 長 的 是 漢 族 , 超 過 其 他 族 裔 的 總 和 。 鮮 卑 族 雖 遠 低 於 漢 族 但 名 列 第 二 , 且 在 五 胡 十 六 國 及 南 北 朝 時 期 (304-589 AD) 曾 超 過 漢 族 成 為 歷 史 舞 台 的 主 角 。 我 們 曾 旅 遊 到 過 的 雲 岡 石 窟 及 太 太 最 喜 歡 的 木 蘭 辭 , 都 是 鮮 卑 族 北 魏 留 在 中 國 歷 史 與 文 化 上 鮮 明 的 痕 跡 。 但 是 唐 代 以 後 鮮 卑 之 名 幾 乎 不 再 出 現 , 這 就 是 我 探 索 鮮 卑 歷 史 的 原 因 。 <strong>2021</strong> 南 加 州 台 大 校 友 會 26 第 47 屆 年 刊
鮮 卑 簡 史 使 在 朝 的 漢 族 高 官 鮮 卑 化 。 後 來 建 立 隋 朝 的 楊 氏 與 建 立 唐 朝 的 李 氏 , 都 出 自 北 周 時 代 的 " 關 隴 世 族 ", 即 是 鮮 卑 化 的 漢 族 。 1. 鮮 卑 族 源 自 夏 代 的 土 方 , 商 周 時 改 稱 屠 何 , 山 戎 , 北 戎 , 無 終 , 原 居 於 今 蒙 古 東 部 。 西 漢 初 稱 東 胡 , 被 匈 奴 冒 頓 單 于 擊 潰 後 , 分 為 二 支 東 遷 。 就 近 遷 至 今 內 蒙 的 一 支 為 烏 桓 , 遠 遷 至 大 興 安 嶺 的 一 支 為 鮮 卑 。 東 漢 時 鮮 卑 臣 附 於 匈 奴 , 除 隨 匈 奴 南 侵 東 漢 外 , 並 經 匈 奴 故 地 向 西 擴 展 , 漸 達 於 今 寧 夏 , 甘 肅 , 青 海 一 帶 。 日 後 唐 代 的 西 境 外 患 吐 谷 渾 與 宋 代 的 西 夏 , 皆 為 鮮 卑 餘 緒 。 2. 西 晉 衰 弱 後 , 北 方 五 胡 ( 匈 奴 , 鮮 卑 , 氐 , 羌 , 羯 ) 崛 起 , 史 稱 五 胡 十 六 國 時 代 , 是 中 國 歷 史 上 民 族 大 融 合 時 期 。 期 間 包 括 漢 族 在 內 在 北 方 建 號 稱 帝 的 , 共 有 廿 一 國 , 其 中 以 鮮 卑 族 最 多 也 最 長 。 此 時 期 南 朝 為 宋 齊 梁 陳 四 朝 。 從 鮮 卑 列 國 自 遼 寧 至 青 海 的 都 城 分 佈 , 可 知 鮮 卑 向 西 擴 散 的 趨 勢 。 3. 鮮 卑 建 號 稱 帝 始 於 五 胡 十 六 國 初 期 慕 容 氏 的 前 燕 ( 西 元 337 年 。) 次 年 , 鮮 卑 族 的 拓 跋 氏 建 立 代 國 。 兩 國 雖 皆 亡 於 氐 族 的 苻 堅 前 秦 , 但 代 國 的 後 裔 拓 跋 珪 復 起 建 立 北 魏 , 並 統 一 北 方 。 不 但 開 啟 南 北 朝 時 代 , 也 深 遠 的 影 響 後 世 。 佛 教 的 東 傳 與 敦 煌 , 雲 岡 , 龍 門 石 窟 群 的 開 鑿 , 都 始 於 北 魏 。 5. 唐 以 後 " 鮮 卑 " 一 詞 少 再 出 現 , 是 因 為 鮮 卑 族 已 完 全 融 入 漢 族 而 不 再 是 一 個 獨 立 的 族 群 了 。 自 遼 寧 至 青 海 的 中 國 北 方 所 謂 " 漢 族 ", 在 此 一 時 期 也 都 不 同 程 度 的 摻 入 了 鮮 卑 族 及 其 他 北 方 胡 族 的 血 液 。 6. 中 國 歷 史 上 , 非 漢 族 建 立 正 統 王 朝 後 , 完 全 融 入 漢 族 而 自 身 消 失 的 族 裔 , 只 有 鮮 卑 族 。 史 家 多 認 為 沒 有 本 族 的 文 字 是 其 主 因 之 一 。 7. 膾 炙 人 口 的 木 蘭 辭 : " 唧 唧 復 唧 唧 , 木 蘭 當 戶 織 , 不 聞 機 杼 聲 , 但 聞 女 歎 息 …", 辭 中 北 方 遊 牧 民 族 全 民 皆 兵 的 尚 武 ( 從 軍 自 備 鞍 馬 等 ) 習 俗 , 稱 天 子 為 " 可 汗 "," 藉 明 駝 千 里 足 " 等 等 , 都 說 明 木 蘭 絕 非 傳 統 的 漢 家 女 子 。 但 安 定 的 生 活 方 式 ( 世 代 定 點 居 住 , 女 子 織 布 ), 又 極 似 漢 族 的 農 業 社 會 家 庭 。 作 者 雖 軼 名 , 但 經 考 證 應 是 北 魏 時 代 的 作 品 , 花 木 蘭 也 極 可 能 出 自 漢 化 的 鮮 卑 族 家 庭 。 8. 因 鮮 卑 姓 氏 的 漢 化 , 後 世 已 無 法 分 辨 漢 族 與 鮮 卑 族 。 保 持 原 鮮 卑 姓 氏 者 如 隋 文 帝 的 獨 孤 皇 后 , 唐 太 宗 的 長 孫 皇 后 , 家 喻 戶 曉 的 門 神 尉 遲 恭 等 均 為 鮮 卑 後 裔 。 詩 人 元 稹 (…. 曾 經 滄 海 難 為 水 , 除 卻 巫 山 不 是 雲 -- 唐 詩 " 離 思 " 作 者 ) 亦 為 鮮 卑 後 裔 。 4. 北 魏 統 一 北 方 ( 西 元 439 年 ) 後 , 加 速 其 疆 域 內 ( 自 山 東 至 青 海 ) 的 全 面 漢 化 。 鮮 卑 有 語 言 但 無 文 字 。 西 元 493 年 北 魏 孝 文 帝 將 其 國 語 從 鮮 卑 語 改 為 漢 語 , 皇 室 拓 跋 氏 率 先 改 漢 姓 " 元 ", 同 時 遷 都 洛 陽 。 在 北 朝 連 續 近 二 百 年 ( 北 魏 , 東 魏 , 西 魏 及 北 周 , 西 元 386-581) 鮮 卑 朝 廷 的 漢 化 政 策 下 , 不 但 使 鮮 卑 及 其 治 下 的 諸 胡 族 漢 化 , 也 <strong>2021</strong> 南 加 州 台 大 校 友 會 27 第 47 屆 年 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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