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事件與選民的投票抉擇： 以台灣2004 年總統選舉為 ... - 東吳大學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21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以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為 分 析 對 象張 佑 宗∗∗一 、 前 言二 、 負 面 競 選 的 策 略 與 資 訊三 、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過 程 的 回 顧四 、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選 舉 效 應五 、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分 析六 、 選 民 的 特 質 與 選 舉 資 訊 的 接 收七 、 結 論本 文 主 要 分 析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的 過 程 中 , 先 後 出 現 四 大 負 面 競選 事 件 與 「319 槍 擊 案 」, 這 五 大 選 舉 事 件 對 台 灣 總 統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影 響的 程 度 。 在 未 控 制 其 它 因 素 的 條 件 下 ,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與 「319 槍 擊 案 」,的 確 與 選 民 投 票 的 抉 擇 之 間 有 顯 著 的 關 連 。 其 中 「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 事 件 ,以 及 「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 事 件 , 都 明 顯 與 是 否 支 持 陳 水 扁 有 關 。 至 於 「 連戰 家 產 」 來 源 , 以 及 「 國 民 黨 黨 產 」 問 題 , 的 確 也 與 是 否 支 持 連 戰 有 關 。比 較 有 趣 的 發 現 是 , 過 去 在 輿 論 上 認 為 「319 槍 擊 案 」 對 陳 水 扁 選 情 比 較有 利 的 看 法 , 並 沒 有 在 此 次 的 調 查 資 料 中 獲 得 支 持 。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 票抉 擇 有 影 響 的 選 民 , 傾 向 投 給 「 連 宋 配 」, 而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沒∗ 本 文 分 析 的 資 料 來 自 國 科 會 補 助 的 『2004 年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 計 畫 (TEDS 2004P), 計 畫 主持 人 為 東 吳 大 學 政 治 系 黃 秀 端 教 授 。 作 者 非 常 感 謝 兩 位 匿 名 審 稿 人 對 本 文 提 供 的 修 正 建 議 , 以 及 研 究助 理 劉 嘉 如 在 資 料 分 析 上 的 協 助 。投 稿 日 期 : 二 ○○ 五 年 十 月 二 十 六 日 ; 接 受 刊 登 日 期 : 二 ○○ 六 年 二 月 十 五 日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 /121-159。∗∗ 台 灣 大 學 政 治 學 系 助 理 教 授 。E-mail: yutzung@ntu.edu.tw

122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有 影 響 的 選 民 , 傾 向 投 給 「 陳 呂 配 」。 當 然 , 由 於 調 查 程 序 是 在 總 統 選 後二 個 月 才 正 式 展 開 , 有 可 能 因 選 民 回 憶 的 不 正 確 性 , 或 不 願 據 實 回 答 , 甚至 因 受 到 對 選 舉 結 果 而 引 發 社 會 衝 突 事 件 的 衝 擊 , 受 訪 者 已 經 改 變 原 先 對槍 擊 案 的 立 場 , 最 後 影 響 到 資 料 的 正 確 性 。其 次 , 本 文 進 一 步 透 過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分 析 , 發 現 五 大 選 舉 事 件 與 選民 的 投 票 抉 擇 之 間 , 在 加 入 其 它 因 素 後 , 它 們 之 間 並 沒 有 顯 著 的 因 果 關係 。 選 民 對 競 選 件 的 認 知 與 評 價 , 其 實 受 到 許 多 中 介 因 素 的 干 擾 , 也 就 是受 到 選 民 的 政 黨 認 同 、 族 群 認 同 與 國 家 認 同 所 影 響 。 比 較 認 同 「 泛 藍 」 陣營 、 中 國 人 與 主 張 統 一 的 選 民 , 越 覺 得 有 關 陳 水 扁 負 面 的 選 舉 事 件 , 對 其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 認 同 「 泛 綠 」 陣 營 、 台 灣 人 與 主 張 獨 立 的 選 民 , 越 覺 得有 關 連 戰 負 面 的 選 舉 事 件 ,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 這 項 發 現 , 印 證 了 多 數美 國 總 統 選 舉 研 究 的 發 現 , 因 為 候 選 人 在 媒 體 使 用 的 機 會 相 等 , 幾 乎 很 少發 生 不 同 政 治 立 場 的 人 , 會 被 競 選 事 件 的 引 導 而 轉 投 到 另 外 一 個 候 選 人 。總 統 選 舉 的 競 選 過 程 , 只 是 強 化 他 們 原 本 的 支 持 立 場 而 已 。關 鍵 詞 : 負 面 競 選 、319 槍 擊 案 、 投 票 抉 擇 、2004 年 總 統 大 選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23一 、 前言隨 著 現 代 科 技 與 統 計 技 術 的 發 展 , 民 意 調 查 已 成 為 建 構 經 驗 政 治 理 論 最重 要 的 研 究 工 具 之 一 , 其 中 受 惠 最 多 的 , 就 是 投 票 行 為 理 論 的 發 展 。 而 投 票行 為 理 論 中 的 三 大 主 流 學 派 , 亦 即 「 哥 倫 比 亞 學 派 」(Columbia School) 、「 密 西 根 學 派 」(Michigan School) 與 「 理 性 選 擇 學 派 」(rational choice),對 於 競 選 過 程 或 競 選 廣 告 對 選 民 個 人 選 舉 行 為 的 影 響 , 都 抱 持 「 最 小 效 果 論 」( minimal effects ) 的 觀 點 , 他 們 認 為 個 人 的 經 社 背 景 、 預 存 傾 向(predispositions), 才 是 決 定 投 票 型 的 最 主 要 的 因 素 (Finkel, 1993; Goldsteinand Ridout, 2004)。然 而 , 三 大 主 流 的 選 舉 研 究 , 雖 不 強 調 競 選 過 程 與 資 訊 的 重 要 性 , 但 他們 並 沒 有 全 盤 否 定 競 選 過 程 的 影 響 力 。 進 入 1990 年 代 後 , 美 國 投 票 行 為 研 究最 重 大 的 轉 變 是 , 已 經 逐 漸 從 過 去 注 重 選 民 個 人 經 社 背 景 、 政 治 或 社 會 心 理因 素 , 以 及 議 題 取 向 或 候 選 人 評 價 等 因 素 , 轉 變 到 選 民 在 投 票 抉 擇 時 選 舉 資訊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 選 舉 資 訊 的 「 質 」 與 「 量 」, 將 會 影 響 選 民 如 何 抉 擇 (Bartels,1988; Beck, et al., 2002; Westlye, 1991)。 隨 著 這 個 發 展 趨 勢 , 大 眾 傳 播 媒 體( 尤 其 是 電 視 與 網 路 的 發 展 ) 漸 漸 主 導 各 種 選 舉 競 爭 有 關 (Lau et al., 1999)。媒 體 扮 演 作 為 資 訊 供 給 的 角 色 而 言 , 自 然 影 響 到 選 民 接 觸 的 資 訊 。 當 公 民 的意 識 越 來 越 高 , 他 們 不 僅 會 盡 量 去 獲 取 資 訊 , 同 時 也 會 運 用 這 些 資 訊 作 政 治判 斷 。 因 此 , 媒 體 越 重 視 的 議 題 , 自 然 也 會 引 起 公 民 的 注 意 ; 另 外 , 公 民 也會 比 較 關 心 對 自 己 所 重 視 的 議 題 , 對 於 這 些 議 題 的 資 訊 當 然 也 會 比 較 豐 富(Iyengar, 1990: 168-169)。 總 之 , 選 民 選 擇 性 的 關 注 (selective attention),以 及 資 訊 可 及 性 對 選 民 收 集 相 關 政 治 資 訊 以 決 定 投 票 對 象 , 具 有 相 當 的 影 響力 。 隨 著 大 眾 傳 播 媒 體 對 選 舉 結 果 的 影 響 力 與 日 遽 增 , 競 選 過 程 或 資 訊 與 選舉 結 果 的 關 連 , 逐 漸 受 到 研 究 者 的 重 視 (Markus, 1988; Petrocik, 1996)。Popkin認 為 競 選 過 程 提 供 選 民 取 得 投 票 相 關 資 訊 的 捷 徑 (shortcuts), 包 括 候 選 人

124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與 選 舉 議 題 , 選 民 據 此 排 定 對 候 選 人 或 議 題 偏 好 的 優 先 次 序 , 最 後 決 定 其 投票 的 對 象 (Popkin, 1991)。Zaller, Gelman 和 King 等 人 對 美 國 總 統 選 舉 的 研究 發 現 , 由 於 兩 黨 候 選 人 在 媒 體 使 用 的 機 會 相 等 , 因 此 很 少 發 生 不 同 政 治 立場 的 人 可 以 被 競 選 過 程 引 導 到 另 外 一 邊 , 競 選 過 程 反 而 是 強 化 他 們 原 本 的 支持 立 場 (Gelman and King, 1993; Zaller, 1992)。競 選 過 程 不 只 影 響 美 國 總 統 的 選 舉 結 果 , 台 灣 的 總 統 選 舉 , 甚 至 連 立 委選 舉 與 縣 市 長 選 舉 , 其 影 響 力 也 越 來 越 大 ( 鈕 則 勳 ,2003)。 本 文 即 探 討 台灣 在 2004 年 的 總 統 選 舉 , 陳 水 扁 與 連 戰 這 兩 位 候 選 人 , 先 後 採 用 那 些 負 面 的競 選 策 略 , 以 及 「319 槍 擊 案 」 對 選 舉 結 果 的 衝 擊 。 台 灣 選 民 對 2004 年 總 統選 舉 時 所 發 生 的 事 件 與 資 訊 , 是 否 影 響 其 投 票 抉 擇 ? 在 性 別 、 年 齡 、 省 籍 、教 育 程 度 、 政 黨 認 同 , 以 及 國 家 認 同 上 有 差 異 的 選 民 , 是 否 會 影 響 其 對 兩 組總 統 候 選 人 的 負 面 選 舉 資 訊 , 以 及 「319 槍 擊 案 」 的 看 法 ? 這 些 競 選 事 件 與資 訊 , 對 台 灣 2004 年 的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投 票 的 抉 擇 , 究 竟 存 在 多 大 的 解 釋 力 ?以 上 這 些 是 本 文 分 析 的 重 點 。 本 文 以 下 分 六 段 , 第 一 段 將 先 討 論 負 面 競 選 策略 或 資 訊 的 基 本 概 念 與 類 型 , 以 及 國 內 外 相 關 的 研 究 發 現 ; 第 二 段 將 簡 單 歷史 回 顧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時 , 兩 位 總 統 選 舉 主 要 的 競 爭 者 , 先 後 使 用 那 些負 面 的 競 選 策 略 , 以 及 震 驚 海 內 外 的 「319 槍 擊 案 」 事 件 , 接 著 分 析 這 些 選舉 事 件 是 否 有 影 響 到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 第 三 段 將 探 討 這 些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選舉 事 件 , 與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的 關 係 。 本 文 初 步 發 現 是 , 在未 控 制 其 它 因 素 的 條 件 下 ,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選 舉 事 件 的 確 與 選 民 投 票 的 抉 擇有 顯 著 的 關 連 。 第 四 段 將 再 透 過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selection bias model) 的 分 析 ,並 加 入 其 它 的 因 素 後 , 發 現 其 實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選 舉 事 件 , 對 選 民 的 投 票 抉擇 並 沒 有 顯 著 的 關 係 ; 第 五 段 將 進 一 步 分 析 選 民 對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選 舉 事 件的 看 法 , 其 實 受 到 許 多 中 介 因 素 的 干 擾 , 尤 其 是 受 到 選 民 不 同 的 政 黨 認 同 、族 群 認 同 與 國 家 認 同 所 影 響 ; 第 六 段 則 是 本 文 的 結 論 。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25二 、 負 面 競 選 的 策 略 與 資 訊候 選 人 的 競 選 策 略 之 所 以 對 選 舉 結 果 具 有 重 要 性 , 在 於 選 舉 的 資 訊 本 身帶 有 偏 差 性 。 當 選 民 依 賴 某 一 資 訊 來 源 時 , 很 可 能 促 成 選 民 做 出 有 利 於 一 方 ,而 不 利 於 另 一 方 的 抉 擇 。 最 佳 的 情 形 是 選 民 全 面 地 收 集 相 關 的 資 訊 , 最 後 再做 出 抉 擇 , 但 是 資 訊 成 本 的 存 在 , 以 及 選 民 本 身 能 力 的 限 制 , 都 說 明 了 選 民僅 能 收 集 有 限 的 資 訊 。 因 此 , 分 析 候 選 人 或 媒 體 提 供 的 競 選 資 訊 , 在 選 民 投票 過 程 中 的 影 響 , 就 顯 得 越 來 越 重 要 。根 據 Scammell(1998) 的 建 議 , 候 選 人 運 用 競 選 資 訊 的 策 略 主 要 可 分 為兩 類 : 競 爭 性 的 策 略 (competitive positioning) 與 實 質 性 的 策 略 (substantivepositioning)。 前 者 將 選 舉 視 同 戰 爭 , 在 固 定 的 市 場 下 (fixed market) 劃 定競 爭 的 結 構 , 目 的 是 要 選 民 認 定 自 己 大 幅 領 先 或 是 最 大 的 潛 在 挑 戰 者 , 同 時也 貶 低 其 他 競 爭 者 , 因 此 最 顯 著 的 策 略 是 將 自 己 形 塑 成 「 領 先 者 」(frontrunner) 或 是 「 最 大 競 爭 者 」(the challenger to the frontrunner), 而其 他 人 則 遠 遠 被 拋 在 後 面 ; 後 者 與 商 品 行 銷 理 論 有 關 , 目 的 是 要 動 員 特 定 目標 選 民 的 支 持 , 例 如 特 殊 的 意 識 型 態 者 或 人 口 對 象 ( 例 如 傳 統 農 民 、 弱 勢 團體 或 退 伍 軍 人 等 )。Haynes 等 人 (2002) 進 一 步 研 究 指 出 , 競 爭 性 的 策 略 又可 分 為 兩 種 : 正 面 競 爭 資 訊 (positive competitive) 與 負 面 競 爭 資 訊 (negativecompetitive), 前 者 用 來 劃 定 自 己 領 先 的 地 位 ; 後 者 主 要 採 取 攻 擊 對 手 的 策略 , 目 的 是 要 重 新 改 變 已 經 被 認 定 競 爭 地 位 , 並 試 圖 拉 近 與 領 先 者 的 距 離 。除 了 上 述 競 爭 性 與 實 質 性 這 兩 種 資 訊 策 略 外 ,Flowers 等 人 (2003) 增 加 資 訊傳 播 (information dissemination) 這 項 類 別 , 資 訊 傳 播 大 都 屬 於 一 些 後 勤 的訊 息 (logistical messages), 例 如 提 供 候 選 人 與 後 援 會 最 新 的 動 態 、 召 開 各項 記 者 說 明 會 等 。因 此 , 負 面 競 選 即 是 一 種 攻 擊 對 手 的 策 略 , 候 選 人 主 動 提 供 主 要 不 利 於競 爭 對 手 的 資 訊 , 例 如 競 爭 對 手 過 去 所 犯 的 錯 誤 , 人 格 或 表 現 上 的 缺 失 , 或

126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是 追 求 錯 誤 的 政 策 , 選 民 依 據 這 些 大 量 的 資 訊 作 為 投 票 抉 擇 (Mayer, 1996:440-41)。Johnson-Cartee 與 Copeland 分 析 指 出 , 候 選 人 有 兩 種 負 面 競 選 的訴 求 : 政 治 議 題 的 訴 求 (political issue appeals) 與 個 人 特 質 議 題 的 訴 求(personal issue appeals)。 前 者 是 針 對 候 選 人 的 政 治 歷 史 , 包 括 投 票 記 錄 、議 題 立 場 與 犯 罪 紀 錄 等 ; 後 者 是 針 對 候 選 人 的 健 康 記 錄 、 個 人 生 活 等 。Johnson-Cartee 與 Copeland 同 時 發 現 , 教 育 程 度 較 高 的 人 比 較 會 接 受 政 治 議題 的 訴 求 , 而 教 育 程 度 比 較 低 的 人 比 較 會 接 受 個 人 特 質 議 題 的 訴 求(Johnson-Cartee and Copeland, 1991; 游 清 鑫 ,2001: 228)。 正 面 的 競 選 策略 與 負 面 的 競 選 策 略 何 者 比 較 有 效 ? 根 據 Lau 的 研 究 指 出 , 負 面 競 選 遠 比 正面 競 選 來 得 有 效 ,Lau 的 論 述 建 立 在 兩 個 基 本 假 設 上 : 第 一 , 圖 像 烙 印 的 假設 (figure-ground hypothesis), 負 面 競 選 比 較 容 易 凸 顯 訴 求 , 比 較 容 易 受 到選 民 注 意 , 以 及 資 訊 比 較 容 易 處 理 ; 第 二 , 成 本 傾 向 的 假 設 (cost-orientationhypothesis), 選 民 想 要 避 免 獲 取 資 訊 成 本 上 升 的 動 機 , 要 比 主 動 獲 得 資 訊 的動 機 更 強 烈 (Lau, 1985)。至 於 那 一 類 的 候 選 人 比 較 會 採 取 負 面 競 選 的 策 略 ? 目 前 有 兩 種 理 論 觀點 , 分 別 是 候 選 人 的 競 選 策 略 理 論 (the strategy theory) 與 候 選 人 個 人 特 質 的解 釋 (the candidate-attribute explanation)。 支 持 第 一 種 看 法 的 人 , 例 如Skaperdas 與 Grofman, 他 們 認 為 : 第 一 , 在 有 兩 位 候 選 人 相 互 競 爭 的 結 構 下 ,領 先 者 會 比 落 後 者 採 取 較 多 的 正 面 競 選 策 略 , 而 會 較 少 採 取 負 面 的 競 選 策略 ; 第 二 , 在 有 三 位 候 選 人 相 互 競 爭 的 結 構 下 , 遠 遠 落 後 前 兩 位 領 先 的 候 選人 ( 排 名 第 三 ), 將 比 較 會 採 取 正 面 的 競 選 策 略 ; 第 三 , 在 有 三 位 候 選 人 相互 競 爭 的 結 構 下 , 沒 有 一 位 候 選 人 會 針 對 實 力 最 弱 的 一 位 候 選 人 進 行 負 面 競選 , 也 就 是 排 名 第 二 的 候 選 人 會 針 對 領 先 者 , 或 是 領 先 者 針 對 排 名 第 二 的 候選 人 進 行 負 面 競 選 (Skaperdas and Grofman, 1995)。 而 Harrington 與 Hess兩 人 則 支 持 第 二 種 解 釋 觀 點 , 他 們 認 為 個 人 特 質 比 較 不 吸 引 選 民 的 候 選 人 ,將 比 較 會 採 用 正 面 競 選 的 策 略 ; 而 個 人 特 質 比 較 不 突 出 的 候 選 人 , 則 比 較 會採 取 攻 擊 性 的 競 選 策 略 (Harrington and Hess, 1996)。 以 上 兩 種 觀 點 何 者 比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27較 貼 近 事 實 ?Theilmann 與 Whlhite 兩 人 (1998) 實 證 研 究 的 結 果 ,Skaperdas與 Grofman 的 看 法 獲 得 資 料 的 驗 證 , 而 Harrington 與 Hess 的 解 釋 則 未 獲 得 資料 的 支 持 。國 內 相 關 的 研 究 , 大 部 份 來 自 政 治 傳 播 學 者 , 他 們 大 都 從 選 民 訊 息 接 收與 政 治 信 任 、 政 治 行 為 的 關 連 , 特 別 是 媒 體 對 於 選 民 資 訊 來 源 壟 斷 的 觀 點 進行 觀 察 ( 郭 及 天 與 王 嵩 音 ,2001; 彭 芸 ,2001;2002; 張 卿 卿 ,2002)。 但這 與 嚴 格 定 義 下 的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仍 有 出 入 , 選 民 媒 體 使 用 的 程 度 , 與 他 們 對負 面 競 選 真 實 的 感 受 程 度 , 並 不 能 劃 上 等 號 ( 王 鼎 銘 ,2004)。 例 如 翁 秀 琪和 孫 秀 蕙 (1994) 觀 察 選 民 媒 介 使 用 的 行 為 及 其 政 治 知 識 、 政 黨 偏 好 與 投 票行 為 研 究 的 關 係 , 她 們 的 研 究 結 果 顯 示 , 選 民 的 政 治 知 識 會 影 響 其 閱 報 與 收看 電 視 , 至 於 閱 讀 不 同 報 紙 和 收 看 不 同 電 視 新 聞 者 , 其 政 治 知 識 就 沒 有 的 差異 。 閱 讀 不 同 類 型 的 報 紙 , 和 收 看 不 同 類 型 的 電 視 新 聞 , 會 影 響 其 政 黨 偏 好和 其 政 黨 投 票 選 擇 , 證 明 媒 體 使 用 情 形 確 實 存 有 市 場 壟 斷 的 問 題 , 並 且 影 響選 民 的 政 治 態 度 與 政 黨 偏 好 。 孫 秀 蕙 (1995) 則 是 比 較 選 民 使 用 傳 統 媒 體 ,和 新 媒 體 其 政 治 行 為 的 差 異 。 傳 統 媒 體 是 指 報 紙 媒 體 、 三 台 新 聞 ; 新 媒 體 是指 第 四 台 新 聞 和 收 聽 地 下 電 台 、Call-in 節 目 、 網 路 上 電 子 佈 告 欄 (BBS)。研 究 結 果 顯 示 , 新 媒 體 的 使 用 仍 不 普 及 , 但 是 使 用 新 媒 體 的 選 民 投 票 行 為 ,和 未 曾 使 用 過 新 媒 體 的 選 民 存 有 顯 著 差 異 , 針 對 1994 年 省 長 的 選 舉 , 使 用 新的 無 線 電 視 台 的 選 民 , 比 較 傾 向 支 持 民 進 黨 。 另 外 針 對 台 灣 1996 年 的 總 統 選舉 , 孫 秀 蕙 發 現 支 持 李 登 輝 的 選 民 , 多 屬 於 不 知 不 覺 者 (chronicknow-nothings), 也 就 是 媒 體 使 用 率 偏 低 、 政 治 知 識 不 足 , 並 對 選 舉 議 題 不感 興 趣 的 人 ( 孫 秀 蕙 ,1996)。在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時 , 國 民 黨 與 親 民 黨 為 了 避 免 重 蹈 2000 年 選 舉時 選 票 分 裂 的 覆 轍 , 在 2003 年 時 開 始 進 行 內 部 的 溝 通 與 整 合 , 最 後 共 同 推 出連 戰 與 宋 楚 瑜 的 競 選 組 合 , 以 對 抗 民 進 黨 的 「 水 蓮 配 」, 形 成 「 泛 藍 」 與 「 泛綠 」 雙 邊 的 爭 奪 戰 。 無 論 是 「 連 宋 配 」 或 是 「 水 蓮 配 」, 雙 方 在 選 戰 開 打 之初 , 原 本 都 互 相 期 許 能 進 行 一 場 君 子 之 爭 , 打 一 場 乾 淨 的 選 戰 , 將 選 舉 的 重

128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心 放 在 公 共 政 策 議 題 的 討 論 與 辯 論 上 , 因 此 國 內 相 繼 舉 辦 多 場 總 統 候 選 人 的公 開 電 視 辯 論 會 , 以 及 舉 辦 針 對 公 投 議 題 正 反 方 意 見 的 辯 論 會 。然 而 , 隨 後 一 連 串 驚 爆 出 來 的 家 產 、 黨 產 爭 議 , 以 及 一 些 政 治 黑 幕 與 官商 勾 結 的 疑 雲 , 漸 漸 凌 駕 理 性 的 政 策 辯 論 , 雙 方 激 烈 的 互 揭 瘡 疤 和 口 水 戰 ,已 偏 離 當 初 的 競 選 承 諾 。 總 體 而 言 ,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時 , 兩 組 候 選 人 先後 打 出 四 個 負 面 的 競 選 策 略 , 雙 方 試 圖 打 壓 對 手 以 增 加 個 人 當 選 的 機 會 , 這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分 別 是 「 國 民 黨 黨 產 」 問 題 、「 連 戰 家 產 」 問 題 、「 總 統夫 人 吳 淑 珍 炒 股 票 」 問 題 、「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 事 件 。 至 在 投 票 前 一 天 所 發生 的 「319 槍 擊 案 」, 從 選 舉 結 果 來 看 , 這 個 選 舉 事 件 似 乎 比 上 述 四 個 負 面競 選 策 略 更 為 重 要 。 以 下 將 對 這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319 槍 擊 案 」, 作 一個 簡 單 的 歷 史 回 顧 。三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過 程 的 回 顧首 先 , 就 國 民 黨 黨 產 的 問 題 , 近 幾 年 來 民 進 黨 幾 乎 每 次 選 舉 都 鎖 定 這 個議 題 , 這 是 國 民 黨 過 去 沉 重 的 包 袱 。 民 進 黨 抨 擊 國 民 黨 是 國 家 黑 金 的 溫 床 ,國 庫 通 黨 庫 , 除 不 當 取 得 國 家 的 財 產 , 還 利 用 不 當 所 得 投 資 獲 利 。 國 民 黨 說要 主 動 歸 還 , 但 卻 一 直 拖 拖 拉 拉 , 顯 見 只 是 欺 騙 民 眾 , 絲 毫 沒 有 歸 還 的 誠 意 。因 此 , 民 進 黨 立 委 段 宜 康 等 人 要 求 追 究 前 行 政 院 長 郝 柏 村 、 前 財 政 部 長 王 建瑄 的 行 政 責 任 。 國 民 黨 方 面 則 對 黨 國 體 制 所 造 成 的 歷 史 問 題 表 示 歉 意 , 連 戰並 說 明 接 任 黨 主 席 後 積 極 改 正 歷 史 過 錯 的 努 力 , 批 評 民 進 黨 的 說 法 過 於 誇大 , 國 民 黨 目 前 只 剩 9 筆 房 屋 、25 筆 土 地 仍 登 記 為 國 民 黨 所 有 , 目 前 正 在 處理 返 還 的 程 序 , 其 餘 均 已 於 民 國 50 年 至 70 年 間 讓 售 原 住 戶 , 且 國 民 黨 在 民國 91 年 9 月 至 10 月 就 交 付 118 份 土 地 所 有 權 狀 和 47 份 建 物 所 有 權 狀 給 律 師團 , 辦 理 回 贈 程 序 與 捐 贈 國 有 財 產 局 。 國 民 黨 認 為 沒 有 任 何 法 律 指 國 民 黨 應該 歸 還 黨 產 , 因 而 應 該 是 國 民 黨 自 己 「 回 贈 」 而 非 「 歸 還 」, 並 已 去 函 行 政院 黨 產 五 人 小 組 召 集 人 林 全 , 請 他 提 供 所 謂 不 當 取 得 財 產 清 冊 , 律 師 團 將 會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29在 比 對 之 後 歸 還 認 為 取 得 的 不 當 財 產 , 有 爭 議 的 部 分 交 由 司 法 程 序 解 決 , 國民 黨 也 強 調 如 果 黨 產 真 有 問 題 , 那 與 扁 關 係 密 切 的 李 登 輝 才 是 脫 不 了 關 係 ,希 望 扁 陣 營 以 司 法 解 決 舊 時 代 的 問 題 , 不 要 像 紅 衛 兵 般 只 懂 清 算 。 1而 連 戰 的 家 產 事 件 比 起 黨 產 更 是 熱 門 話 題 , 連 戰 自 行 公 佈 家 產 約 13.4 億元 包 括 土 地 、 房 屋 、 股 票 與 債 券 、 基 金 會 資 產 與 個 人 捐 款 等 等 , 但 並 不 包 括子 女 名 下 財 產 與 家 族 企 業 , 因 子 女 已 成 年 且 家 族 企 業 早 已 拆 夥 , 連 並 公 開 宣示 當 選 之 後 比 照 美 國 建 立 放 任 信 託 制 度 , 在 任 期 內 將 所 有 個 人 財 產 凍 結 起來 , 信 託 給 獨 立 超 然 的 財 務 機 構 。 2 扁 陣 營 則 高 呼 連 戰 並 未 說 清 楚 講 明 白 , 聲稱 連 戰 約 有 200 億 元 的 家 產 ,2 萬 坪 土 地 , 且 利 用 公 職 特 權 、 借 用 當 時 年 幼子 女 的 名 義 , 購 買 農 地 , 扁 陣 營 並 陸 續 舉 發 連 戰 在 美 國 有 多 筆 房 屋 價 值 上 億 ,且 連 家 所 有 之 公 司 如 福 盛 投 資 公 司 、 富 人 投 資 公 司 等 等 , 都 變 更 登 記 董 監 事 ,連 方 瑀 在 美 的 「1140 公 司 」, 並 未 如 實 申 報 資 產 , 有 隱 匿 與 逃 漏 稅 之 嫌 。 扁陣 營 更 印 製 「 兩 代 公 務 員 致 富 傳 奇 」 文 宣 小 冊 子 , 批 評 連 戰 家 產 問 題 , 引 發連 戰 控 告 陳 水 扁 毀 謗 與 企 圖 影 響 他 人 不 當 選 , 成 為 首 宗 總 統 候 選 人 控 告 現 任總 統 的 司 法 案 件 。 藍 營 一 方 面 說 明 在 美 之 房 產 原 為 子 女 國 外 留 學 與 居 住 之用 , 兩 間 已 經 賣 掉 , 另 外 連 惠 心 的 兩 間 房 子 , 一 間 為 夫 家 所 有 , 另 一 間 則 屬申 報 疏 失 , 並 非 說 謊 , 而 所 謂 的 「1140 公 司 」 也 早 在 民 國 82 年 脫 手 股 份 ,至 於 農 地 問 題 則 是 在 法 律 修 改 前 就 已 申 購 , 沒 有 自 耕 農 身 分 的 問 題 , 其 餘 指控 也 屬 不 實 , 要 求 扁 道 歉 並 退 出 選 舉 。 3另 一 方 面 藍 營 也 出 示 資 料 指 控 陳 水 扁 資 產 倍 增 125% , 並 暗 示 其 與 高 鐵官 商 勾 結 , 是 抽 頭 總 統 , 當 然 總 統 府 方 面 也 立 刻 予 以 回 應 , 說 明 總 統 伉 儷 財產 總 數 約 一 億 元 左 右 , 扣 掉 公 益 性 財 產 三 千 多 萬 , 只 有 六 千 多 萬 , 民 國 91 年度 之 後 反 而 沒 有 增 加 , 並 也 對 連 陣 營 提 出 告 訴 , 形 成 兩 位 總 統 候 選 人 互 控 情1. 羅 如 蘭 等 ,2004a; 何 博 文 、 羅 如 蘭 ,2004; 林 淑 玲 等 ,2004。2. 蔡 慧 貞 ,2004。3. 林 晨 柏 、 蔡 慧 貞 ,2004。

130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形 。 4 家 產 問 題 不 但 沒 有 終 結 還 持 續 發 燒 , 藍 營 立 委 邱 毅 首 先 爆 料 第 一 家 庭 涉嫌 內 線 交 易 , 逃 漏 贈 與 稅 , 而 立 委 陳 文 茜 等 人 也 指 扁 嫂 進 出 股 市 頻 繁 , 動 輒數 千 萬 元 , 且 申 報 時 是 按 照 股 票 面 值 , 非 當 時 的 行 情 , 可 見 其 真 正 資 產 不 只六 千 多 萬 。 5 壹 週 刊 對 此 也 有 相 關 報 導 , 指 出 吳 淑 珍 有 時 自 行 操 作 , 有 時 以 子女 名 義 代 為 操 作 , 或 三 人 同 時 操 盤 , 進 出 頻 繁 炒 短 線 。 隨 後 藍 營 立 委 更 追 查出 吳 漏 報 五 筆 進 出 股 市 的 浮 動 財 產 , 每 筆 均 高 達 兩 三 千 萬 元 , 且 有 驚 人 的 退佣 費 。 雖 然 扁 營 澄 清 漏 報 屬 疏 失 並 非 刻 意 隱 瞞 , 主 要 是 因 為 申 報 人 員 不 清 楚相 關 規 定 , 且 說 明 股 市 買 賣 完 全 屬 於 合 法 投 資 行 為 , 且 都 依 法 申 報 , 吳 淑 珍如 有 內 線 交 易 行 為 怎 會 笨 到 使 用 真 名 , 且 吳 多 支 股 票 也 並 非 在 最 低 點 買 進 、最 高 點 賣 出 。 然 而 吳 淑 珍 畢 竟 是 總 統 夫 人 , 進 出 股 市 頻 繁 難 免 有 瓜 田 李 下 之嫌 , 引 發 社 會 眾 多 討 論 , 因 而 陳 水 扁 總 統 代 之 向 社 會 道 歉 , 表 示 雖 無 違 法 確有 不 當 行 為 , 在 「320」 選 舉 之 前 會 凍 結 股 票 資 產 進 出 , 第 一 家 庭 財 產 在 「320」選 舉 之 後 也 將 信 託 , 希 望 外 界 不 要 再 針 對 此 事 作 文 章 , 陳 定 南 也 指 出 本 案 已由 北 檢 調 查 中 。 62004 年 2 月 1 日 深 夜 , 前 東 帝 士 集 團 總 裁 陳 由 豪 爆 料 其 政 治 獻 金 包 含 藍綠 , 並 寫 了 三 封 公 開 信 說 明 曾 多 次 政 治 獻 金 給 扁 , 從 1998 年 台 北 市 長 選 舉 到2000 年 總 統 大 選 , 不 但 親 自 赴 扁 府 送 上 獻 金 , 也 數 度 透 過 其 幕 僚 交 錢 , 除 點名 陳 哲 男 收 其 1000 萬 , 希 望 幫 助 東 帝 士 集 團 紓 困 , 陳 由 豪 還 說 曾 給 張 景 森100 萬 活 動 費 , 打 點 台 中 晶 華 大 樓 變 公 用 途 發 照 案 , 並 透 過 李 恆 隆 獻 金 福 爾摩 沙 基 金 會 , 陳 由 豪 痛 批 扁 政 府 已 成 黑 金 政 治 中 心 , 只 因 陳 不 願 出 面 做 不 利藍 營 的 指 控 就 遭 受 政 治 迫 害 , 民 進 黨 內 部 高 層 更 想 將 他 質 押 之 股 票 低 價 讓 與資 產 管 理 公 司 , 獲 取 其 中 的 暴 利 。 7 陳 由 豪 3 月 1 日 再 度 以 公 開 信 登 報 爆 料 ,說 明 其 從 1994 年 到 2000 年 間 有 六 次 直 接 或 間 接 提 供 政 治 獻 金 給 扁 , 總 計 七4. 羅 如 蘭 等 ,2004b。5. 陳 重 生 等 ,2004。6. 何 榮 幸 、 江 慧 貞 ,2004。7. 陳 玉 華 ,2004。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31次 獻 金 高 達 3060 萬 元 。 一 次 是 陳 水 扁 參 選 台 北 市 長 時 , 由 東 帝 士 子 公 司 各 捐30 萬 , 並 取 得 親 收 憑 證 , 第 二 次 則 是 與 民 進 黨 某 大 老 親 赴 扁 民 生 東 路 家 中 ,將 300 萬 現 金 交 給 吳 淑 珍 , 另 有 500 萬 支 票 由 民 進 黨 某 大 老 夫 人 轉 交 吳 淑 珍 。1997 年 東 帝 士 兩 家 子 公 司 捐 贈 600 萬 元 給 民 進 黨 ,98 年 台 北 市 長 選 舉 時 , 親赴 副 市 長 林 嘉 誠 辦 公 室 交 付 300 萬 現 金 ,2000 年 總 統 大 選 時 也 由 民 進 黨 某 大老 陪 同 親 赴 扁 民 生 東 路 家 中 , 將 三 百 萬 現 金 交 給 吳 淑 珍 。 8 連 陣 營 趁 機 追 打 扁政 府 的 政 商 關 係 不 清 , 指 陳 哲 男 還 涉 入 新 瑞 都 案 、 青 島 啤 酒 代 理 權 案 、 台 灣科 學 教 育 館 當 中 的 一 項 標 案 , 質 疑 陳 哲 男 的 操 守 , 另 外 指 出 扁 政 府 與 皇 昌 營造 公 司 關 係 曖 昧 , 使 皇 昌 許 多 工 程 得 標 價 與 底 標 幾 盡 相 同 。扁 陣 營 與 民 進 黨 則 澄 清 並 無 龐 大 政 治 獻 金 說 , 承 認 陳 由 豪 於 上 次 大 選 時捐 贈 1000 萬 元 , 也 曾 捐 500 萬 於 給 民 進 黨 , 但 均 有 開 立 感 謝 狀 與 報 稅 憑 証 ,反 駁 陳 由 豪 是 一 捐 多 報 , 實 際 上 均 為 同 一 筆 捐 贈 , 且 陳 由 豪 是 因 為 東 華 掏 空案 法 院 屢 傳 不 到 才 遭 通 緝 , 是 典 型 「 錢 進 大 陸 , 債 留 台 灣 」, 扁 陣 營 更 指 出此 為 藍 營 刻 意 操 縱 的 結 果 , 也 有 人 認 為 是 因 東 展 公 司 即 將 進 行 拍 賣 , 陳 由 豪為 了 抬 高 拍 賣 價 格 所 使 出 的 手 段 。 張 景 森 說 確 有 私 下 和 陳 由 豪 見 面 , 捐 款 當中 的 500 萬 也 的 確 經 由 他 轉 交 , 但 無 作 其 他 違 法 之 情 事 , 何 況 當 時 他 尚 未 就任 台 中 市 副 市 長 , 如 何 能 幫 忙 台 中 晶 華 大 樓 變 公 用 途 發 照 案 , 張 景 森 質 疑 陳由 豪 是 因 為 經 建 會 變 更 桃 園 觀 塘 工 業 區 開 發 案 設 置 條 例 , 打 破 東 鼎 公 司 獨 家壟 斷 使 用 權 , 大 潭 電 廠 綁 標 不 成 才 挾 怨 報 復 。 陳 哲 男 也 說 與 陳 由 豪 見 面 三 次從 未 拿 錢 , 銀 行 團 早 在 2000 年 8 月 5 日 確 認 延 續 對 東 帝 士 集 團 的 紓 困 , 陳 由豪 沒 有 理 由 再 找 他 幫 忙 。 吳 淑 珍 也 說 明 自 己 的 記 憶 很 好 , 從 未 見 過 陳 由 豪 ,並 願 意 接 受 測 謊 , 要 大 家 不 要 相 信 通 緝 犯 說 的 話 。 最 後 陳 由 豪 公 開 說 明 大 老就 是 沈 富 雄 , 沈 富 雄 也 在 迴 避 多 日 後 於 19 日 上 午 舉 行 記 者 說 明 會 , 指 出 事 情發 展 有 四 種 可 能 , 最 大 的 可 能 是 他 曾 經 陪 同 陳 由 豪 見 過 吳 淑 珍 , 但 也 可 能 記錯 , 並 表 示 尊 重 吳 淑 珍 的 記 憶 。 他 認 為 事 件 發 展 至 此 已 經 不 成 比 例 , 所 以 出8. 馬 維 敏 ,2004。

132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來 說 明 , 希 望 扶 正 選 舉 主 軸 。 9在 陳 由 豪 事 件 鬧 的 滿 城 風 雨 之 際 , 又 有 兩 位 企 業 負 責 人 也 跳 出 來 指 控 政治 人 物 收 取 政 治 獻 金 , 其 一 是 前 台 鳳 集 團 的 總 經 理 黃 宗 宏 , 另 一 位 是 因 背 信案 被 通 緝 的 新 偕 中 建 設 負 責 人 梁 柏 薰 。 前 者 指 伍 澤 元 讓 其 背 債 2.5 億 , 還 為連 戰 代 墊 1091 萬 土 地 增 值 稅 , 更 指 稱 彰 銀 超 貸 30 億 元 , 點 名 多 位 藍 營 立 委與 宋 楚 瑜 接 受 捐 獻 , 不 過 遭 到 前 彰 銀 董 事 長 與 藍 營 反 駁 , 懷 疑 是 扁 精 心 構 陷 ,至 於 對 立 委 的 小 額 捐 款 並 不 違 法 。 10 梁 柏 薰 則 指 出 陳 哲 男 收 他 兩 張 各 300 萬元 的 支 票 , 以 及 110 萬 的 奠 儀 , 宣 稱 可 以 幫 他 擺 平 官 司 , 結 果 並 沒 有 , 後 來也 以 發 新 聞 稿 方 式 質 問 陳 水 扁 總 統 是 否 有 與 王 玉 雲 見 面 要 求 全 面 支 援 黃 宗宏 , 然 而 在 記 者 會 上 並 未 說 明 。 11最 後 一 個 事 件 , 可 能 是 影 響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結 果 最 關 鍵 性 的 因 素 ,那 就 是 「319 槍 擊 案 」, 不 但 震 驚 中 外 媒 體 , 也 震 撼 了 總 統 大 選 的 選 情 。3 月19 日 下 午 , 扁 陣 營 按 照 計 劃 南 下 台 南 掃 街 拜 票 , 下 午 一 時 四 十 五 分 車 隊 行 經台 南 市 金 華 路 與 民 生 路 口 , 在 震 耳 的 鞭 炮 聲 中 陳 呂 分 別 受 傷 , 原 先 還 以 為 是鞭 炮 炸 傷 , 後 來 才 驚 覺 可 能 遭 受 槍 擊 , 立 即 啟 動 「 祥 泰 專 案 」 前 往 奇 美 醫 院接 受 治 療 , 總 統 受 腹 傷 自 行 步 入 醫 院 , 副 總 統 則 受 膝 傷 由 侍 衛 背 入 醫 院 , 此時 總 統 遇 刺 的 消 息 已 逐 漸 傳 開 , 奇 美 醫 院 外 聚 集 大 批 支 持 民 眾 , 情 緒 相 當 激昂 , 南 部 地 下 電 台 更 大 幅 傳 播 槍 擊 事 件 與 其 背 後 的 陰 謀 。 當 天 晚 上 扁 陣 營 最後 的 造 勢 活 動 也 宣 佈 取 消 , 改 為 祈 福 晚 會 。 陳 呂 遭 槍 擊 後 , 藍 營 也 宣 布 取 消當 天 的 活 動 , 改 由 陣 營 重 要 的 輔 選 幹 部 出 席 「 千 萬 人 心 連 心 為 台 灣 祈 福 」 座談 會 。 12 當 天 晚 上 陳 文 茜 召 開 記 者 會 質 疑 槍 擊 案 的 動 機 與 真 實 性 , 隨 後 馬 英九 出 面 表 示 陳 文 茜 的 言 論 不 代 表 競 選 總 部 的 立 場 , 此 時 藍 綠 雙 方 支 持 者 的 情緒 開 始 發 酵 , 達 到 最 高 點 。3 月 20 日 選 後 , 泛 藍 人 士 及 部 分 民 眾 都 無 法 接 受9. 沈 富 雄 ,2004。10. 江 睿 智 ,2004。11. 鄭 漢 良 ,2004。12. 陳 嘉 宏 等 ,2004。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33選 舉 的 結 果 , 國 親 陣 營 隨 即 提 出 選 舉 與 當 選 無 效 之 訴 , 大 批 民 眾 一 連 數 天 聚集 總 統 府 與 國 民 黨 中 央 大 樓 前 廣 場 抗 議 , 質 疑 事 件 發 生 的 真 實 性 , 嚴 重 影 響社 會 安 定 、 團 結 與 信 任 , 由 此 可 見 「319 槍 擊 案 」 對 社 會 造 成 的 衝 擊 與 撕 裂 。13四 大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與 「319 槍 擊 案 」, 究 竟 對 台 灣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具 有多 大 的 影 響 力 ? 表 一 顯 示 ,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與 槍 擊案 , 在 總 樣 本 1709 位 有 去 投 票 的 受 訪 者 中 , 如 果 請 選 民 排 列 所 有 對 其 投 票 抉擇 有 影 響 的 選 舉 事 件 , 其 中 那 一 個 影 響 最 大 ? 則 可 以 發 現 高 達 63.1% 者 認 為「319 槍 擊 案 」 的 影 響 最 大 , 其 次 是 「 國 民 黨 黨 產 」 的 問 題 (28.7%), 第 三是 「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案 」(26.9%), 第 四 是 「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19.8%), 回 答 次 數 最 少 的 是 「 連 戰 家 產 」 問 題 (18%)。 在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舉 中 , 調 查 資 料 顯 示 , 受 到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與 「319 槍 擊 案 」 影 響 的 選 民有 34.9%, 沒 有 受 到 選 舉 事 件 影 響 的 選 民 有 65.1%。 在 沒 有 控 制 其 它 的 變 數下 , 初 步 可 以 發 現 選 舉 事 件 與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具 有 密 切 的 關 連 , 尤 其 是「319 槍 擊 案 」 對 選 民 抉 擇 的 衝 擊 。 這 個 發 現 , 與 選 後 各 種 分 析 與 報 導 相 符 ,但 究 竟 選 舉 事 件 是 如 何 影 響 選 舉 結 果 ? 是 改 變 選 民 原 來 的 立 場 , 使 其 轉 投 到另 一 邊 ? 或 只 是 強 化 先 前 的 政 治 立 場 , 使 原 先 決 定 不 投 票 的 選 民 , 最 後 決 定出 來 投 票 ? 本 文 下 一 段 將 作 更 深 入 的 統 計 分 析 。13. 王 己 由 ,2004。

134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表 一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對 選 民 投 票 的 影 響 ( 次 數 分 配 表 )影 響 最 大 (n) 其 次 影 響 (n) 再 其 次 影 響 (n)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26.9%(72) 44.4%(119) 28.7%(77)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 18.0%(36) 45.5%(91) 36.5%(73)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19.8%(54) 43.96%(120) 36.3%(99)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 28.7%(83) 38.1%(110) 33.2%(96)319 槍 擊 事 件 63.1%(351) 23.6%(131) 13.3%(74)合 計 34.9%(596)N=1709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2004P)。這 五 個 選 舉 事 件 之 間 是 否 有 關 連 性 ? 本 文 將 中 回 答 有 影 響 的 登 錄 為 (1)分 , 回 答 沒 有 影 響 的 登 錄 為 (0) 分 。 表 2 顯 示 , 結 合 使 用 主 成 分 分 析 (principalcomponents analysis) 與 最 大 變 異 (varimax) 的 直 交 轉 軸 (orthogonal rotation)等 方 法 的 因 素 分 析 , 抽 取 特 徵 值 大 於 1 的 因 子 , 五 道 題 中 總 共 可 以 粹 取 兩 個因 子 , 第 一 個 因 子 顯 示 與 陳 水 扁 的 負 面 競 選 資 訊 與 「319 槍 擊 案 」 有 關 , 由三 道 題 目 組 成 。 第 二 個 因 子 則 與 連 戰 的 負 面 競 選 資 訊 有 關 , 主 要 由 二 道 題 目組 成 。 凡 是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 票 有 影 響 者 , 越 是 認 為 「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 與「 陳 由 豪 事 件 」 對 其 投 票 有 影 響 。 凡 是 認 為 「 國 民 黨 黨 產 」 對 其 投 票 有 影 響者 , 越 是 認 為 「 連 戰 家 產 」 對 其 投 票 的 影 響 。 這 兩 個 因 素 合 起 來 總 共 將 近 解釋 62% 的 變 異 量 。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35表 二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的 因 素 分 析 ( 主 成 份 分 析 )變數因 子 一( 陳 水 扁 負 面 事 件 )因 子 二( 連 戰 負 面 事 件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是 否 有 影 響 投 票 決 定 ? .788 -.076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是 否 有 影 響 投 票 決 定 ? .737 .116319 槍 擊 事 件 是 否 有 影 響 投 票 決 定 ? .699 -.047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 是 否 有 影 響 投 票 決 定 ? .005 .835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 是 否 有 影 響 投 票 決 定 ? -.014 .849Initial Eigenvalues 1.653 1.439%of Variance 33.04 28.80KMO and Bartlett's Test .559(P-value) (

136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使 用 問 卷 調 查 方 法 , 卻 發 現 因 為 負 面 競 選 包 含 很 多 有 關 投 票 重 要 與 相 關 的 資訊 , 反 而 會 增 進 選 民 的 投 票 意 願 與 行 為 (Finkel and Geer, 1998: 577-8), 尤其 對 那 些 在 選 前 政 治 資 訊 匱 乏 的 人 , 競 選 資 訊 特 別 有 激 勵 的 作 用 (Freedman etal., 2004)。 14 Martin 基 本 上 支 持 激 勵 的 假 設 , 他 認 為 負 面 競 選 可 由 三 種 機 制產 生 激 勵 選 民 投 票 的 作 用 : 第 一 是 公 民 責 任 (republican duty), 當 選 民 感 覺國 家 未 來 將 面 臨 許 多 重 大 的 問 題 而 感 到 不 安 與 憂 慮 時 , 他 們 就 越 會 去 投 票 ,負 面 競 選 本 身 就 可 提 高 選 民 對 國 家 未 來 的 不 安 與 憂 慮 ; 第 二 是 察 覺 其 所 支 持候 選 人 已 面 臨 競 爭 者 的 威 脅 (candidate threat), 這 將 鼓 勵 選 民 參 與 投 票 ; 第三 是 選 舉 競 爭 激 烈 的 程 度 (perceived closeness of the election), 負 面 競 選 將產 生 選 舉 競 爭 的 激 烈 性 與 接 近 程 度 , 導 致 選 民 投 票 增 加 (Martin, 2004)。到 底 負 面 競 選 對 選 民 投 票 是 造 成 反 動 員 或 是 激 勵 的 作 用 , 目 前 出 現 一 些修 正 的 看 法 。Kahn 和 Kenneth 將 負 面 競 選 的 資 訊 分 為 兩 類 , 第 一 類 是 競 爭 者提 出 被 選 民 認 為 是 合 理 的 批 判 (legitimate criticism), 這 將 有 助 於 提 高 選 民的 投 票 參 與 ; 第 二 類 是 競 爭 者 揭 發 對 手 的 隱 私 (mudslinging), 提 供 嚴 厲 與聳 動 , 但 與 選 舉 無 關 或 不 公 平 (unfair) 的 資 訊 , 則 將 降 低 選 民 投 票 的 意 願 (Kahnand Kenneth, 1999: 878)。Clinton 和 Lapinski 結 合 使 用 固 定 樣 本 連 續 訪 談(panel) 與 實 驗 的 方 法 , 發 現 負 面 競 選 並 不 會 降 低 選 民 實 際 的 透 票 率 , 獨 立選 民 (independents) 也 不 是 最 受 到 負 面 競 選 的 影 響 , 但 激 勵 的 假 設 也 只 比 反動 員 的 假 設 稍 微 好 一 點 而 已 , 因 為 負 面 競 選 的 效 果 完 全 要 靠 傳 達 的 資 訊 與 接受 資 訊 者 的 個 人 特 質 而 定 (Clinton and Lapinski, 2004)。Sigelman 和 Kugler兩 人 認 為 研 究 者 對 負 面 競 選 的 測 量 , 與 一 般 民 眾 真 實 的 感 受 並 不 一 致 。 他 們在 同 一 個 地 區 調 查 選 民 對 同 樣 一 個 競 選 資 訊 的 感 覺 時 , 發 現 選 民 對 這 個 資 訊判 斷 它 究 竟 是 屬 於 正 面 的 或 負 面 的 競 選 策 略 的 答 案 並 未 有 共 識 , 這 是 因 為 選民 對 資 訊 處 理 有 偏 差 性 (information-processing biases) 的 緣 故 (Sigelman and14. 有 關 負 面 競 選 具 有 選 舉 動 員 或 是 反 動 員 的 效 果 方 面 的 討 論 , 可 參 考 de Vreese and Semetko, 2002;Finkel and Geer, 1998; Freedman and Goldstein, 1999; Goldstein and Freedman, 2002; Hillygus, 2005; Lauet al., 1999; Sellers, 1998; Wattenberg and Brains, 1999。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37Kugler, 2003)。負 面 競 選 對 各 候 選 人 選 舉 的 結 果 有 何 影 響 ?Johnson-Cartee 與 Copeland認 為 有 三 種 : 第 一 是 產 生 「 回 力 鏢 」(boomerang) 的 作 用 亦 即 負 面 競 選 對 採取 攻 擊 者 所 造 成 的 傷 害 , 反 而 大 於 被 攻 擊 者 所 造 成 的 傷 害 ; 第 二 是 負 面 競 選產 生 犧 牲 者 症 候 群 (victim syndrome), 亦 即 負 面 競 選 資 訊 被 選 民 評 定 為 不公 正 , 反 而 使 被 攻 擊 者 獲 得 選 民 的 同 情 ; 第 三 是 負 面 競 選 產 生 雙 向 損 害 效 果(double impairment effect), 亦 即 負 面 競 選 同 時 造 成 攻 擊 者 與 被 攻 擊 者 的 傷害 (Johnson-Cartee and Copeland, 1991; 游 清 鑫 ,2001:228)。 理 論 上 , 釋放 負 面 訊 息 的 攻 擊 目 的 , 即 在 降 低 競 選 對 手 的 支 持 度 。 然 而 , 選 民 對 政 治 菁英 之 競 選 行 為 , 亦 成 為 其 評 價 政 治 體 系 之 重 要 指 標 。 因 此 , 若 選 民 因 為 吸 收此 負 面 訊 息 而 對 政 治 感 到 反 感 , 則 負 面 競 選 對 選 民 具 有 反 動 員 效 果 , 反 而 達不 到 攻 擊 競 選 對 手 之 目 的 。至 於 國 內 以 競 選 策 略 的 角 度 , 探 討 其 對 選 舉 結 果 的 影 響 , 目 前 並 不 多 見 。例 如 徐 永 明 (2001) 比 較 興 票 案 爆 發 的 前 後 , 觀 察 宋 楚 瑜 支 持 度 的 起 伏 。 游清 鑫 (2001) 指 出 宋 楚 瑜 的 確 在 興 票 案 中 受 到 相 當 程 度 的 傷 害 , 但 連 戰 的 支持 度 並 未 因 此 而 受 到 提 升 , 興 票 案 最 大 的 作 用 拉 近 三 人 的 競 爭 實 力 , 這 種 結果 間 接 印 證 負 面 競 選 所 產 生 的 「 回 力 鏢 」 作 用 。 王 鼎 銘 (2004) 指 出 2002 年高 雄 市 長 選 舉 時 , 兩 位 候 選 人 提 出 的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 確 實 對 該 次 的 市 長 選 舉有 影 響 。 選 民 接 受 到 越 多 負 面 競 選 的 訊 息 , 除 了 會 減 低 對 原 先 支 持 者 的 支 持意 願 外 , 也 些 人 可 能 會 感 到 失 望 而 不 去 投 票 , 尤 其 是 獨 立 選 民 , 要 比 有 政 黨認 同 傾 向 的 人 , 更 容 易 受 到 負 面 競 選 資 訊 的 影 響 。五 大 選 舉 事 件 與 2004 年 台 灣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 究 竟 具 有 何 種 關係 ? 表 三 顯 示 , 從 交 叉 分 析 中 , 這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案 , 對 台 灣 2004年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的 投 票 行 為 , 都 達 到 顯 著 的 差 異 。 其 中 對 陳 呂 陣 營 最 不 利 的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 就 是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的 問 題 。 認 為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對 其 投票 抉 擇 有 影 響 者 , 有 83.7%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而 認 為 沒 有 影 響 者 ,只 有 38.9%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其 次 是 認 為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對 其 投

138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票 抉 擇 有 影 響 者 , 有 65.6%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而 認 為 沒 有 影 響 者 ,有 42.0%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第 三 是 認 為 「319 槍 擊 案 」 對 其 投 票 抉擇 有 影 響 者 , 有 58.8%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而 認 為 沒 有 影 響 者 , 有 39.9%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連 宋 。 對 連 宋 最 不 利 的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 就 是 認 為 國民 黨 黨 產 的 問 題 , 認 為 國 民 黨 黨 產 的 問 題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者 , 有 84.2%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陳 呂 , 而 認 為 沒 有 影 響 者 , 只 有 46.9%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投 給 陳 呂 。 其 次 是 認 為 連 戰 財 產 來 源 問 題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者 , 有 87.6%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 投 給 陳 呂 , 而 認 為 沒 有 影 響 者 , 只 有 49.1% 的 人 最 後 將 選 票投 給 陳 呂 。表 三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 交 叉 列 表 )解 釋 項投 陳 呂(n)投 連 宋(n)-2 logLikelihoodRatioSignificance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沒 有 影 響有 影 響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 沒 有 影 響有 影 響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沒 有 影 響有 影 響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 沒 有 影 響有 影 響319 槍 擊 事 件 沒 有 影 響有 影 響61.1%(662)16.3%(34)49.1%(555)87.6%(141)58.0%(618)34.4%(78)46.9%(493)84.2%(203)60.1%(520)41.2%(176)38.9%(422)83.7%(174)50.9%(576)12.4%(20)42.0%(447)65.6%(149)53.1%(558)15.8%(38)39.9%(345)58.8%(251)148.91 .00095.00 .00042.41 .000120.32 .00041.14 .000N=1292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2004P)。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39從 上 述 調 查 資 料 的 結 構 , 可 以 初 步 歸 納 槍 擊 案 究 竟 對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舉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的 影 響 結 果 。 雖 然 , 槍 擊 案 是 對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 是 最 有 影 響力 的 一 個 選 舉 事 件 。 但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 與 其 它 四 個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比 較 起 來 ,槍 擊 案 是 最 不 具 判 別 投 票 差 異 的 因 素 。 也 就 是 說 ,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 票 有 影響 的 選 民 , 最 後 投 給 陳 呂 , 以 及 投 給 連 宋 的 , 兩 者 之 間 的 差 距 , 與 其 它 四 個負 面 競 選 策 比 較 起 來 , 投 票 對 象 的 差 距 是 最 小 的 。五 、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分 析為 了 深 入 驗 證 競 選 資 訊 , 是 否 真 正 影 響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的 投 票 抉擇 , 則 需 要 進 一 步 控 制 其 它 變 項 的 條 件 下 觀 察 。 本 文 以 下 將 借 用 Heckman,Achen,Dubin 與 Rivers 等 人 所 發 展 出 來 兩 階 段 的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selection bias model)。15採 用 此 分 析 方 法 的 原 因 , 是 因 為 在 1709 份 回 答 有 去 投 票 者 中 , 只 有 1300份 左 右 的 人 真 實 回 答 其 投 票 對 象 , 有 將 近 400 份 的 受 訪 者 回 答 「 忘 記 了 」 或「 拒 答 」。 根 據 過 去 的 研 究 發 現 , 回 答 「 忘 記 了 」 或 「 拒 答 」 常 常 是 非 隨 機的 , 可 能 偏 向 具 有 某 一 經 社 背 景 與 政 治 特 徵 的 人 , 這 使 得 據 以 分 析 與 推 論 有反 應 的 子 樣 本 (subsample), 與 無 反 應 的 子 樣 本 , 根 本 是 兩 群 不 一 樣 的 人 。根 據 過 去 台 灣 相 關 的 研 究 , 受 訪 者 的 無 反 應 , 受 到 個 人 經 社 的 基 本 特 質 , 例如 性 別 、 教 育 程 度 、 年 齡 , 或 是 個 人 政 治 態 度 、 政 治 的 興 趣 、 對 政 治 較 敏 感者 等 因 素 的 影 響 , 甚 至 訪 員 本 身 也 會 影 響 訪 問 的 結 果 ( 鄭 夙 芬 與 陳 陸 輝 ,2000; 杜 素 豪 ,2004;Huang and Liao, 2004)。本 文 選 樣 與 結 果 兩 個 方 程 式 的 依 變 數 , 都 是 一 個 二 分 類 的 變 數 (1= 表 態或 投 陳 呂 、0= 不 表 態 或 投 連 宋 ), 因 此 使 用 probit 模 型 來 進 行 分 析 , 在 STATA統 計 軟 體 中 , 使 用 「Heckprob」 的 指 令 。 在 選 樣 方 程 式 中 , 性 別 分 兩 類 ( 男性 與 女 性 )、 年 齡 分 三 類 ( 高 、 中 與 低 )、 教 育 程 度 分 三 類 ( 高 、 中 與 低 )、15. 對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發 展 與 理 論 的 討 論 , 請 參 閱 盛 杏 湲 ,2005。

140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政 黨 認 同 分 兩 類 ( 有 表 態 與 無 表 態 )、 政 治 知 識 分 五 類 ( 答 對 題 數 )。 16 在結 果 方 程 式 中 , 加 入 省 籍 ( 分 三 類 , 本 省 閩 南 、 本 省 客 家 與 大 陸 各 省 市 )、地 理 區 域 ( 北 部 、 中 部 與 南 部 )、 政 黨 認 同 ( 泛 藍 、 泛 綠 與 中 立 或 無 政 黨 傾向 )、 族 群 認 同 ( 台 灣 人 、 中 國 人 與 兩 者 都 是 )、 統 獨 立 場 ( 傾 向 獨 立 、 傾向 統 一 與 維 持 現 狀 )、 候 選 人 感 情 溫 度 計 (1 到 10 分 ) 等 變 項 , 這 些 變 項 傳統 上 被 認 為 是 解 釋 台 灣 選 民 投 票 行 為 最 重 要 的 變 項 。 這 些 變 項 將 當 作 本 文 的控 制 變 項 , 目 的 是 要 真 正 測 量 出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事 件 , 是 否 有 影 響台 灣 2004 年 選 民 投 票 的 抉 擇 ( 詳 細 問 卷 內 容 的 設 計 , 請 參 考 附 件 一 )。 17表 四 顯 示 , 影 響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選 民 對 其 投 票 對 象 是 否 表 態 , 最 重要 的 因 素 就 是 政 黨 認 同 的 表 態 與 否 。 有 明 顯 表 態 其 政 黨 認 同 者 , 越 可 能 對 其投 票 對 象 明 顯 表 態 ; 無 明 顯 表 態 其 政 黨 認 同 者 , 越 不 可 能 對 其 投 票 對 象 明 顯表 態 。 至 於 其 它 的 因 素 , 例 如 性 別 、 年 齡 、 教 育 程 度 與 政 治 知 識 , 在 probit的 模 型 分 析 中 , 都 沒 有 達 到 顯 著 差 異 的 水 準 。16. 政 治 知 識 由 受 訪 者 回 答 下 列 五 個 問 題 的 正 確 答 案 之 加 總 分 數 所 組 成 : 中 國 大 陸 的 國 家 主 席 、 現 任 的 美國 總 統 、 我 國 立 法 委 員 的 任 期 、 我 國 那 一 個 機 關 有 權 解 釋 憲 法 , 以 及 我 國 現 任 副 總 統 是 誰 。17. 關 於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案 的 登 陸 (coding) 方 式 , 將 以 本 文 前 面 所 抽 取 出 來 兩 個 因 素 分 析 值 代入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分 析 中 。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41表 四 影 響 投 票 傾 向 表 態 與 否 因 素 (Probit 模 型 估 計 )( 表 態 =1) ( 不 表 態 =0) Coef. S.E.性 別 ( 男 ) 0.05 (0.09)年 齡 ( 對 照 :1963 年 以 後 )1942 年 以 前 -0.02 (0.14)1943 年 -1962 年 -0.19 (0.10)教 育 程 度 ( 對 照 : 高 教 育 程 度 )低 教 育 程 度 0.10 (0.13)中 教 育 程 度 -0.02 (0.11)政 黨 認 同 ( 有 ) 1.00 (0.08)***政 治 知 識 0.07 (0.04)常 數 0.28 (0.15)n 1547Log likelihood -588.05Pseudo R-square 0.12Note : ***

142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表 五影 響 投 票 傾 向 因 素結 果 方 程 式 ( 陳 呂 =1) ( 連 宋 =0)未 校 正 模 型 (Probit)選 樣 偏 誤 模 型(heckprob)Coef. S.E. Coef. S.E.性 別 ( 對 照 : 女 )男 0.04 (0.16) 0.03 (0.16)年 齡 ( 對 照 :1963 年 以 後 )1942 年 以 前 0.18 (0.31) 0.15 (0.31)1943 年 -1962 年 -0.13 (0.20) -0.13 (0.20)省 籍 ( 對 照 : 大 陸 各 省 市 )本 省 客 家 0.50 (0.40) 0.49 (0.40)本 省 閩 南 0.27 (0.34) 0.27 (0.34)教 育 程 度 ( 對 照 : 高 教 育 程 度 )低 教 育 程 度 0.48 (0.23)* 0.47 (0.23)*中 教 育 程 度 0.30 (0.20) 0.29 (0.20)地 理 區 域 ( 對 照 : 南 部 地 區 )北 部 地 區 -0.29 (0.19) -0.31 (0.19)中 部 地 區 -0.46 (0.21)* -0.46 (0.21)*政 黨 認 同 ( 對 照 : 泛 藍 )泛 綠 3.29 (0.32)*** 3.25 ( 0.32 )***中 立 2.04 (0.26)*** 1.99 ( 0.28 )***族 群 認 同 ( 對 照 : 中 國 人 )台 灣 人 0.65 (0.39) 0.55 (0.40)兩 者 都 是 0.26 (0.38) 0.16 (0.39)統 獨 立 場 ( 對 照 : 傾 向 統 一 )傾 向 獨 立 0.32 (0.27) 0.32 (0.27)維 持 現 狀 -0.12 (0.23) -0.10 (0.23)候 選 人 感 情 溫 度 計 ( 陳 水 扁 ) 0.44 (0.05)*** 0.44 ( 0.05 )***候 選 人 感 情 溫 度 計 ( 連 戰 ) -0.23 (0.04)*** -0.23 ( 0.05 )***負 面 事 件 ( 陳 水 扁 ) 0.01 (0.08) 0.00 (0.08)負 面 事 件 ( 連 戰 ) -0.07 (0.09) -0.05 (0.09)常 數 -3.78 (0.65)*** -3.69 ( 0.65 )***選 樣 方 程 式 ( 表 態 =1)( 不 表 態 =0)政 黨 認 同 1.13 (0.07)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43***常 數 -0.09 (0.06)rho 0.14 (0.27)n 1146 1570log likelihood -170.54 -966.20Note :*

144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最 後 , 本 文 比 較 原 始 資 料 、 未 校 正 模 型 與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中 , 陳 呂 配 與 連宋 配 的 得 票 率 , 從 表 六 中 可 以 發 現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中 , 兩 組 候 選 人 的 得 票 , 要比 其 它 兩 組 的 預 測 值 還 要 更 接 近 兩 組 候 選 人 實 際 的 得 票 率 。表 六選 樣 偏 誤 模 型 候 選 人 得 票 的 預 測 值原 始 資 料未 校 正 模 型(Probit)選 樣 偏 誤 模 型(heckprob)實 際 得 票 率陳 呂 54.6% 52.1% 51.1% 50.1%連 宋 45.4% 47.9% 48.9% 49.9%預 測 差 距 ± 4. 5 ± 2. 0 ± 1. 0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2004P)。六 、 選 民 的 基 本 特 質 與 選 舉 資 訊 的 接 收非 常 有 趣 地 , 在 雙 變 數 (bivariate) 的 分 析 中 , 原 本 對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有 影響 的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 在 控 制 其 它 變 數 後 , 其 關 係 消 失 不 見 了 , 這 是 一 個 值得 深 入 探 討 的 問 題 。 對 於 這 個 研 究 發 現 , 至 少 可 以 從 問 卷 調 查 方 法 所 造 成 的誤 差 這 個 方 向 去 解 讀 。 由 於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研 究 資 料 是 選 後 才 開 始 蒐 集 , 可能 會 出 現 選 民 回 憶 的 不 正 確 性 (inaccuracy of recall), 或 是 受 訪 者 不 願 據 實回 答 而 產 生 偏 差 (Ansolabehere et al., 1999: 901-902)。 尤 其 是 選 後 泛 藍 陣 營強 烈 質 疑 選 舉 的 公 正 性 , 以 及 「319 槍 擊 案 」 的 真 實 性 , 並 大 規 模 動 員 選 民進 行 靜 坐 、 示 威 與 抗 議 活 動 , 有 可 能 因 此 而 改 變 選 民 原 先 的 認 知 。 其 次 是 自變 項 的 隨 機 測 量 誤 差 (random measurement error), 也 就 是 自 變 項 與 依 變 項同 時 測 量 , 可 能 忽 略 其 他 因 素 在 推 論 過 程 中 的 干 擾 作 用 。 本 文 以 下 將 處 理 第二 個 問 題 , 也 就 是 探 討 是 否 也 其 它 因 素 干 擾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與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45的 因 果 關 係 。 至 於 第 一 個 問 題 , 已 經 超 出 本 文 可 以 處 理 的 範 圍 。 19從 表 七 中 的 變 異 數 分 析 中 可 以 發 現 , 性 別 、 地 理 區 域 與 選 民 對 負 面 競 選與 事 件 的 感 覺 無 關 , 但 年 齡 、 教 育 程 度 、 政 黨 認 同 、 族 群 認 同 與 國 家 認 同 ,則 與 選 民 對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的 評 價 有 關 。 首 先 , 選 民 的 年 紀 越 大 、 教 育 程 度越 低 , 比 較 不 會 受 到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的 影 響 ; 而 選 民 的 年 紀 越 輕 、 教 育 程 度越 高 , 比 較 會 受 到 負 面 競 選 與 事 件 的 影 響 。 其 次 , 在 省 籍 方 面 , 本 省 閩 南 人與 客 家 人 , 比 較 不 會 受 到 陳 水 扁 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 而 大 陸 各 省 市 則 越 不 會 受到 連 戰 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 第 三 , 在 政 黨 認 同 上 , 認 同 泛 綠 的 選 民 , 比 較 不 會受 到 陳 水 扁 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 而 認 同 泛 藍 的 選 民 , 則 越 不 會 受 到 連 戰 負 面 事件 的 影 響 。 第 四 , 在 族 群 認 同 上 , 認 同 台 灣 人 的 選 民 , 比 較 不 會 受 到 陳 水 扁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 而 認 同 中 國 人 的 選 民 , 則 越 不 會 受 到 連 戰 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第 五 , 在 國 家 認 同 上 , 支 持 獨 立 的 選 民 , 比 較 不 會 受 到 陳 水 扁 負 面 事 件 的 影響 , 而 支 持 統 一 的 選 民 , 則 越 不 會 受 到 連 戰 負 面 事 件 的 影 響 。19. 本 文 審 稿 人 之 一 建 議 有 關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最 適 當 的 研 究 設 計 , 應 採 用 時 序 性 變 化 的 分 析 , 才 能 真 正 探 測到 選 舉 事 件 的 影 響 力 , 作 者 同 意 這 個 看 法 。 但 是 , 就 作 者 全 力 探 訪 所 知 , 目 前 符 合 此 研 究 設 計 的 , 只有 政 大 選 舉 研 究 中 心 曾 針 對 2004 年 的 總 統 選 舉 , 有 panel 樣 本 的 研 究 設 計 , 他 們 在 每 次 發 生 重 大 選舉 事 件 時 , 會 立 刻 完 成 幾 百 份 的 問 卷 , 預 測 其 是 否 對 選 舉 結 果 有 影 響 , 但 這 些 研 究 資 料 尚 未 公 開 釋 出 。本 文 主 要 採 用 2004P 所 釋 出 的 資 料 , 作 為 分 析 主 要 的 依 據 。2004P 在 問 卷 設 計 上 , 是 請 受 訪 者 回 顧 在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時 , 在 投 票 抉 擇 時 有 無 受 到 一 些 重 大 選 舉 事 件 的 影 響 。

146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表 七選 民 個 人 特 質 與 負 面 事 件 的 變 異 數 分 析 (One-Way ANOVA)陳 水 扁 負 面 事 件連 戰 負 面 事 件mean n df F. Sig. mean n df F. Sig.性別年齡省籍男 -0.01 873 1 0.23 .635 -0.02 873 1 0.88 .349女 0.01 836 0.02 8361942 年 前 -0.30 232 2 25.65 .000 -0.19 232 2 6.60 .0011943-1962 -0.11 587 -0.02 5871963 年 後 0.15 890 0.07 890本 省 客 家 -0.04 195 2 13.67 .000 0.03 195 2 10.82 .000本 省 閩 南 -0.04 1234 0.05 1234大 陸 各 省 市 0.35 216 -0.29 216教 低 教 育 -0.25 600 2 36.73 .000 -0.13 600 2 7.55 .001育程中 教 育 0.02 485 0.05 485度 高 教 育 0.23 619 0.09 619地 北 部 地 區 0.03 858 2 1.11 .330 0.02 858 2 0.60 .547理區中 部 地 區 -0.01 399 -0.05 399域 南 部 地 區 -0.05 452 0.00 452政 泛 綠 -0.23 509 2 79.04 .000 0.55 509 2 124.60 .000黨認中 立 -0.12 586 -0.13 586同 泛 藍 0.47 503 -0.34 503族 台 灣 人 -0.21 774 2 36.37 .000 0.19 774 2 24.25 .000群認兩 者 都 是 0.20 800 -0.14 800同 中 國 人 0.15 105 -0.20 105統 傾 向 獨 立 -0.22 434 2 27.92 .000 0.38 434 2 41.14 .000獨立維 持 現 狀 0.04 904 -0.09 904場 傾 向 統 一 0.35 286 -0.20 286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2004P)。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47七 、 結論在 2004 年 總 統 大 選 之 後 , 台 灣 出 現 嚴 重 的 族 群 與 政 黨 對 立 , 多 少 對 台 灣的 民 主 發 展 造 成 影 響 。 選 後 泛 藍 的 選 民 及 部 分 民 眾 , 因 無 法 接 受 選 舉 的 結 果 ,大 批 民 眾 一 連 數 天 聚 集 總 統 府 , 以 及 國 民 黨 中 央 大 樓 前 廣 場 抗 議 , 質 疑 槍 擊事 件 發 生 的 真 實 性 。 就 在 連 戰 卸 任 國 民 黨 主 席 的 當 天 , 檢 察 總 長 吳 英 昭 宣 佈「319 槍 擊 案 」 偵 辦 終 結 , 由 於 犯 人 已 經 畏 罪 自 殺 , 因 而 以 不 起 訴 處 分 。 然而 , 許 多 人 對 於 槍 擊 案 的 真 實 性 、 檢 察 官 偵 辦 過 程 的 中 立 性 , 甚 至 對 犯 人 的認 定 等 , 至 今 仍 存 有 許 多 的 疑 問 。本 文 主 要 分 析 在 2004 年 總 統 競 選 過 程 中 , 出 現 的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擊 案 , 看 其 對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的 影 響 。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事 件 , 在 未 控制 其 它 因 素 的 條 件 下 , 負 面 競 選 與 槍 擊 事 件 , 的 確 與 選 民 投 票 的 抉 擇 有 關 連 。「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 事 件 , 以 及 「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 事 件 , 明 顯 影 響 到 陳 水扁 的 支 持 基 礎 。 至 於 「 連 戰 家 產 」 來 源 以 及 「 國 民 黨 黨 產 」 問 題 , 的 確 影 響到 連 戰 的 支 持 率 。 比 較 有 趣 的 發 現 是 , 過 去 輿 論 上 認 為 「319 槍 擊 案 」 對 陳水 扁 比 較 有 利 的 看 法 , 並 沒 有 獲 得 此 次 調 查 資 料 的 支 持 。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票 抉 擇 有 影 響 的 選 民 , 反 比 較 支 持 連 宋 配 ; 而 認 為 槍 擊 案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沒 有影 響 者 , 比 較 支 持 陳 呂 配 。 當 然 , 由 於 調 查 是 選 後 二 個 月 後 才 開 始 收 集 , 有可 能 因 為 選 民 回 憶 的 不 正 確 性 , 或 不 願 據 實 回 答 , 或 是 受 訪 者 已 經 改 變 原 先對 槍 擊 案 的 認 知 , 最 後 影 響 到 資 料 分 析 的 正 確 性 。本 文 進 一 步 透 過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分 析 , 並 加 入 政 黨 認 同 、 國 家 認 同 等 因素 後 , 發 現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事 件 , 跟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其 實 沒 有 顯 著的 因 果 關 係 。 四 大 負 面 競 選 策 略 與 槍 擊 事 件 對 選 民 的 影 響 , 其 實 是 受 到 許 多因 素 的 干 擾 , 尤 其 是 受 到 選 民 之 間 不 同 的 政 黨 認 同 、 族 群 認 同 與 國 家 認 同 等差 異 所 影 響 。 比 較 認 同 泛 藍 陣 營 、 認 同 中 國 人 與 主 張 統 一 的 選 民 , 越 覺 得 陳水 扁 的 負 面 資 訊 與 槍 擊 案 ,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 認 同 泛 綠 陣 營 、 認 同 台 灣

148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人 與 主 張 獨 立 的 選 民 , 越 覺 得 連 戰 的 負 面 資 訊 , 得 對 其 投 票 抉 擇 有 影 響 。 這項 發 現 , 印 證 了 美 國 多 數 總 統 選 舉 研 究 的 發 現 : 由 於 候 選 人 在 媒 體 使 用 的 機會 相 等 , 因 此 很 少 發 生 不 同 政 治 立 場 的 選 民 , 可 以 被 競 選 事 件 的 牽 引 而 到 另外 一 邊 陣 營 , 競 選 過 程 只 不 過 是 強 化 他 們 原 本 的 支 持 立 場 而 已 。更 重 要 的 是 , 槍 擊 案 對 台 灣 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的 影 響 , 從 資 料 中 顯 示 , 與其 它 四 個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相 比 , 它 對 選 民 投 票 抉 擇 的 解 釋 力 最 小 。 這 顯 示 槍 擊案 對 選 票 流 動 的 影 響 , 是 往 兩 邊 陣 營 走 的 , 不 如 其 它 四 個 負 面 競 選 事 件 一 樣 ,會 往 某 一 邊 集 中 選 票 的 趨 勢 。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49附 錄 一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2004P) 問 卷 題 目一 、 政 治 知 識 :G1. 請 問 您 : 中 國 大 陸 國 家 主 席 是 誰 ?01. 答 對 02. 答 錯 90. 訪 員 漏 問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G2. 請 問 您 : 現 任 的 美 國 總 統 是 誰 ?01. 答 對 02. 答 錯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G3. 請 問 您 : 我 國 立 法 委 員 的 任 期 為 幾 年 ?01. 答 對 02. 答 錯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G4. 請 問 您 : 我 國 哪 一 個 機 關 有 權 解 釋 憲 法 ?01. 答 對 02. 答 錯 90. 訪 員 漏 問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G5. 請 問 您 : 我 國 現 在 的 副 總 統 是 哪 一 位 ?01. 答 對 02. 答 錯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二 、 選 舉 參 與H1. 在 這 一 次 ( 三 月 二 十 日 ) 舉 行 的 總 統 大 選 中 , 有 很 多 人 去 投 票 , 也 有 很 多人 因 各 種 原 因 沒 有 去 投 票 , 請 問 您 有 沒 有 去 投 票 ?01. 有 02. 沒 有 91. 忘 了 95. 拒 答H1b. 請 問 您 投 票 給 哪 一 組 候 選 人 ?01. 陳 水 扁 、 呂 秀 蓮 02. 連 戰 、 宋 楚 瑜 03. 投 廢 票 91. 忘 了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 99. 跳 答

150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三 、 候 選 人 感 情 溫 度 計K12. 我 們 想 要 知 道 您 對 幾 位 政 治 人 物 感 覺 的 分 數 , 從 0 分 到 10 分 都 可 以 。非 常 喜 歡 是 10 分 , 非 常 不 喜 歡 是 0 分 , 普 通 沒 感 覺 是 5 分 。K12a. 請 問 陳 水 扁 您 會 給 幾 分 ?00. 0 分 01. 1 分 02. 2 分 03. 3 分04. 4 分 05. 5 分 06. 6 分 07. 7 分08. 8 分 09. 9 分 10. 10 分 90. 訪 員 漏 問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K12c. 連 戰 您 會 給 幾 分 ?00. 0 分 01. 1 分 02. 2 分 03. 3 分04. 4 分 05. 5 分 06. 6 分 07. 7 分08. 8 分 09. 9 分 10. 10 分 90. 訪 員 漏 問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四 、 族 群 認 同N1. 在 我 們 ( 台 語 : 咱 ) 社 會 上 , 有 人 說 自 己 是 「 台 灣 人 」, 也 有 人 說 自 己 是「 中 國 人 」, 也 有 人 說 都 是 。 請 問 您 認 為 自 己 是 「 台 灣 人 」、「 中 國 人 」,或 者 都 是 ?01. 台 灣 人 02. 都 是 03. 中 國 人04. 都 不 是 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五 、 統 獨 立 場N2. 關 於 台 灣 和 大 陸 的 關 係 , 這 張 卡 片 上 有 幾 種 不 同 的 看 法 :1: 儘 快 統 一 2:儘 快 獨 立 3: 維 持 現 狀 , 以 後 走 向 統 一 4: 維 持 現 狀 , 以 後 走 向 獨 立 5:維 持 現 狀 , 看 情 形 再 決 定 獨 立 或 統 一 6: 永 遠 維 持 現 狀 請 問 您 比 較 偏 向哪 一 種 ?01. 儘 快 ( 台 語 : 卡 緊 ) 統 一 02. 儘 快 ( 台 語 : 卡 緊 ) 獨 立03. 維 持 現 狀 , 以 後 走 向 統 一 04. 維 持 現 狀 , 以 後 走 向 獨 立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5105. 維 持 現 狀 , 看 情 形 再 決 定 獨 立 或 統 一 06. 永 遠 維 持 現 狀08. 加 入 美 國 成 為 其 一 州 90. 訪 員 漏 問95. 拒 答 96. 很 難 說97. 無 意 見 98. 不 知 道六 、 政 黨 認 同P3. 這 一 次 ( 今 年 三 月 ) 的 總 統 選 舉 , 有 人 認 為 是 「 泛 綠 」 與 「 泛 藍 」 兩 大 陣營 的 競 爭 ; 而 人 們 有 時 候 會 認 為 自 己 是 屬 於 「 泛 綠 」 陣 營 的 , 也 有 些 人 認為 自 己 是 屬 於 「 泛 藍 」 陣 營 的 。 請 問 您 覺 得 自 己 是 偏 向 「 泛 綠 」 陣 營 , 還是 「 泛 藍 」 陣 營 ?01. 強 烈 偏 向 「 泛 綠 」 陣 營 02. 普 通 偏 向 「 泛 綠 」 陣 營03. 中 立 不 偏 04. 普 通 偏 向 「 泛 藍 」 陣 營05. 強 烈 偏 向 「 泛 藍 」 陣 營 95. 拒 答96. 看 情 形 97. 無 意 見98. 不 知 道七 、 選 舉 事 件R1. 請 問 下 列 哪 一 個 事 件 對 您 的 投 票 決 定 影 響 最 大 ?01.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02. 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03.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04. 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05. 319 槍 擊 事 件 06. 228「 牽 手 護 台 灣 」 活 動07. 313「 換 總 統 救 台 灣 」 大 遊 行 92. 都 沒 有 影 響95. 拒 答 98. 不 知 道R1a. 其 次 呢 ?01.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02. 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03.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04. 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05. 319 槍 擊 事 件 06. 228「 牽 手 護 台 灣 」 活 動07. 313「 換 總 統 救 台 灣 」 大 遊 行 08. 沒 有 了09. 興 票 案 99. 跳 答

152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R1b. 再 其 次 呢 ?01. 吳 淑 珍 買 賣 股 票 02. 連 戰 的 財 產 來 源03. 陳 由 豪 政 治 獻 金 案 04. 國 民 黨 黨 產 問 題05. 319 槍 擊 事 件 06. 228「 牽 手 護 台 灣 」 活 動07. 313「 換 總 統 救 台 灣 」 大 遊 行 08. 沒 有 了99. 跳 答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53參 考 書 目Ansolabehere, Stephen D. et al. 1994. “Does Attack Advertising Demobilize theElectorat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88, 4: 829-38.Ansolabehere, Stephen D. and Shanto Iyengar. 1995. Going Negative: HowPolitical Advertisements Shrink and Polarize the Electorate. New York:The Free Press.Ansolabehere, Stephen D. et al. 1999. “Replicating Experiments UsingAggregate and Survey Data: The Case of Negative Advertising andTurnout.”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93, 4: 901-909.Bartels, Larry M. 1988. Presidential Primaries and the Dynamics of PublicChoice. Priceton: Priceton University Press.Beck, Paul Allen et al. 2002. “The Social Calculus of Voting: Interpersonal,Media, and Organization Influences on Presidential Choice.” American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96, 1: 57-73.Clinton, Joshua D. and John S. Lapinski. 2004. “‘Targeted’” Advertising andVoter Turnout: An Experimental Study of the 2000 Presidential Election.”Journal of Politics 66, 1: 69-96.de Vreese, Claes H. and Holli A. Semetko. 2002. “ Cynical and Engaged:Strategic Campaign Coverage, Public Opinion, and Mobilization in aReferendum.” Communication research 29, 6: 615-641.Finkel, Steven E. 1993. “Reexamining the ‘Minimal Effects’ Model in RecentPresidential Campaign.” The Journal of Politics 55,1: 1-21.Finkel, Steven E. and John G. Geer. 1998. “A Spot Check: Casting Doubt on theDemobilizing Effect of Attack Advertising.” 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Science 42, 2: 573-595.

154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Flowers, Julianne F. et al. 2003. “The Media, the Campaign, and the Message.”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47, 2: 259-273.Freedman, Paul and Ken Goldstein. 1999. “Measuring Media Exposure and theEffects of Negative Campaign Ads.” 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43, 4: 1189-1208.Freedman, Paul et al. 2004. “Campaign Advertising and Democratic Citizenship.”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43, 4: 723-741.Gelman, Andrew and Gary King. 1993. “Why are American Presidential ElectionPolls so Variable When Votes Are so Predictable?” British Journal ofPolitical Science 23, 4: 409-451.Goldstein, Ken and Paul Freedman. 2002. “Campaign Advertising and Turnout:New Evidence for a Stimulation Effect.” Journal of Politics 64, 3: 721-740.Goldstein, Kenneth and Travis N. Ridout. 2004. “Measuring the Effects ofTelevised Political Advertis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Annual Review ofPolitical Science 7: 205-26.Harrington, Joseph E. and Gregory D. Hess. 1996. “A Spatial Theory of Positiveand Negative Campaign.”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 17: 209-29.Haynes, Audrey A. et al. 2002. “Getting the Message Out: CandidateCommunication Strategy During the Invisible Primary.” Political ResearchQuarterly 55, 3: 633-652.Hillygus, D. Sunshine. 2005. “Campaign Effects and the Dynamics of TurnoutIntention in Election in Election 2000.” Journal of Politics 67, 1: 50-68.Huang, Chi and Liao Tsai-Hsing. 2004. “To Respond or Not to Respond? AMultilevel Analysis of Item Nonresponse in the TEDS 2003 Survey.”Proceeding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aiwan’s Election andDemocratization Study. September 25-26, 2004. Taipei: IPSAS.Iyengar, Shanto. 1990. “Shortcuts to Political Knowledge: The Role of Selective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55Attention and Accessibility.” In John A. Ferejohn and James H. Kuklinski.eds. Information and Democratic Processes. 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Press.Johnson-Cartee Karen S. and Gray A. Copeland. 1991. Negative PoliticalAdvertising: Coming of Age. Hillsdale: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Publishers.Kahn, Kim Fridkin and Patrick J. Kenneth. 1999. “Do Negative CampaignsMobilize or Suppress Turnout? Clarifying The Relation Between Negativityand Participation.”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93, 4: 877-899.Lau, Richard R. 1985. “Two Explanation for Negativity Effects in PoliticalBehavior.” 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29, 1: 119-138.Lau, Richard R. et al. 1999. “The Effects of Negative Political Advertisement: AMeta-Analytic Assessment.”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93, 4:851-875.Markus, Gregory B. 1988. “The Impact of Personal and National EconomicConditions on the Presidential Vote: A Pooled Cross-Sectional Analysis.”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32,1: 137-154.Martin, Paul S. 2004. “Inside the Black Box of Negative Campaign Effects:Three Reasons Why Negative Campaign Mobilize.” Political Psychology 25,4: 545-562.Mayer, William G. 1996. “In Defense of Negative Campaigning.” PoliticalScience Quarterly 111, 3: 437-455.Petrocik, John R. 1996. “Issue Ownership in Presidential Elections, with a1980Case Study.”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40, 3: 825-50.Popkin, Samuel L. 1991. The Reasoning Voter.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Press.Scammell, Margaret. 1998. “The Wisdom of the War Room: U. S. Campaigning

156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and Americanization.” Media Culture and Society 20, 2: 251-75.Sellers, Patrick J. 1998. “Strategy and Background in CongressionalCampaigns.”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92, 1: 159-171.Sigelman, Lee and Mark Kugler. 2003. “Why Is Research on the Effect ofNegative Campaigning So Inconclusive? Understanding Citizens’Perceptions of Negativity.” Journal of Politics 65, 1: 142-160.Skaperdas, Stergios and Bernard Grofman. 1995. “Modeling NegativeCampaign.”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89, 1: 49-61.Theilmann, John and Allen Wilhite. 1998. “Campaign Tactics and the DecisionAttack.” The Journal of Politics 60, 4: 1050-1062.Wattenberg, Martin P. and Craig L. Brians. 1999. “Negative CampaignAdvertising: Demobilizer or Mobilizer?”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Review 93, 4: 891-899.Westlye, Mark C. 1991. Senate Elections and Campaign Intensity. Baltimore:Johns Hoplins University Press.Zaller, John. 1992. The Nature and Origins of Mass Opinion.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王 己 由 。2004。〈 連 戰 提 當 選 無 效 之 訴 〉。《 中 國 時 報 》2004/3/21:1。王 鼎 銘 。2004。〈 負 面 競 選 對 2002 年 高 雄 市 長 選 情 影 響 的 探 討 〉。《 東 吳 政治 學 報 》20:83-114。江 睿 智 。2004。〈 黃 宗 宏 再 報 料 : 宋 該 還 我 三 百 萬 〉。《 中 國 時 報 》2004/3/17:5。沈 富 雄 。2004。〈 四 種 可 能 , 最 大 可 能 是 我 去 了 〉。《 中 國 時 報 》 2004/3/19:3。何 榮 幸 、 江 慧 貞 。2004。〈 選 前 , 吳 淑 珍 股 票 凍 結 〉。《 中 國 時 報 》 2004/2/20:4。何 博 文 、 羅 如 蘭 。2004。〈 不 當 黨 產 列 冊 , 該 還 就 還 〉。《 中 國 時 報 》2004/1/9:13。杜 素 豪 。2004。〈 投 票 意 向 問 題 不 同 類 型 項 目 無 反 應 之 分 析 〉。《 選 舉 研 究 》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5711,2:111-131。林 淑 玲 等 。2004。〈 黨 產 處 理 拖 拉 , 政 院 猛 批 〉。《 中 國 時 報 》2004/1/14:6。林 晨 柏 、 蔡 慧 貞 。2004。〈 批 連 匿 報 美 房 產 , 扁 營 要 求 退 選 〉。《 中 國 時 報 》2004/1/8:2。馬 維 敏 。2004。〈 陳 由 豪 多 次 給 扁 獻 金 〉。《 中 國 時 報 》2004/3/1:4。孫 秀 蕙 。1995。〈 比 較 台 灣 省 選 民 傳 統 媒 體 與 新 媒 體 的 使 用 對 政 治 行 為 的 影響 — 以 民 國 83 年 台 灣 省 長 選 舉 為 例 〉。《 選 舉 研 究 》2,1:99-118。孫 秀 蕙 。1996。〈 選 民 的 傳 播 型 態 對 對 政 治 行 為 的 影 響 : 以 1996 年 總 統 大 選為 例 〉。《 選 舉 研 究 》3,2:71-106。郭 及 天 、 王 嵩 音 。2001。〈 總 統 參 選 人 夫 人 媒 介 形 象 呈 現 之 初 探 — 以 連 方 瑀 、吳 淑 珍 、 陳 萬 水 為 例 〉。《 選 舉 研 究 》8,2:65-94。徐 永 明 。2001。〈 事 件 與 議 題 : 台 灣 2000 年 總 統 選 舉 中 興 票 案 與 兩 岸 關 係 〉。《 民 意 研 究 季 刊 》215:67-102。陳 玉 華 。2004。〈 東 鼎 1.4 億 業 務 費 , 近 半 獻 出 去 了 〉。《 中 國 時 報 》2004/2/3:3。陳 重 生 等 。2004。〈 第 一 家 庭 涉 內 線 交 易 〉。《 中 國 時 報 》2004/1/7:13。陳 嘉 宏 等 。2004。〈 最 後 競 選 活 動 , 藍 綠 皆 喊 停 〉。《 中 國 時 報 》2004/3/20:7。翁 秀 琪 、 孫 秀 蕙 。1994。〈 選 民 媒 介 使 用 行 為 及 其 政 治 知 識 、 政 黨 偏 好 與 投票 行 為 之 間 的 關 連 — 兼 論 台 灣 媒 體 壟 斷 對 政 治 認 知 與 行 為 的 影 響 〉。《 選舉 研 究 》2,1:1-25。張 卿 卿 。2002。〈 競 選 媒 體 使 用 對 選 民 競 選 議 題 知 識 與 政 治 效 能 感 的 影 響 :以 兩 千 年 總 統 大 選 為 例 〉。《 選 舉 研 究 》9,2:1-36。游 清 鑫 。2001。〈 競 選 策 略 效 果 的 探 討 : 兼 論 2000 年 總 統 選 舉 之 「 興 票 案 」〉。徐 永 明 、 黃 紀 主 編 《 政 治 分 析 的 層 次 》。 台 北 : 韋 伯 出 版 社 。盛 杏 湲 。2005。〈 民 意 調 查 中 無 反 應 的 問 題 與 處 理 : 選 樣 偏 誤 模 型 的 運 用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研 究 方 法 工 作 坊 》 學 術 研 討 會 。 台 北 : 政 大 綜合 院 三 樓 會 議 廳 。彭 芸 。2001。〈2000 年 總 統 大 選 的 媒 介 使 用 、 選 舉 參 與 及 投 票 對 象 〉。《 選

158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舉 研 究 》7,1:21-52。彭 芸 。2002。〈2001 年 台 灣 選 民 的 媒 介 行 為 與 政 治 信 任 〉。《 選 舉 研 究 》9,2:1-36。鈕 則 勳 。2003。〈 政 黨 輪 替 後 國 民 黨 之 廣 告 策 略 : 以 2001 年 選 舉 之 攻 擊 廣 告為 例 〉。《 理 論 與 政 策 》17,1:53-86。黃 秀 端 。2005。〈 候 選 人 形 象 、 候 選 人 感 情 溫 度 計 與 總 統 選 民 投 票 行 為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 調 查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 台 北 : 東 吳 大 學 。鄭 夙 芬 、 陳 陸 輝 。2000。〈 台 灣 地 區 民 眾 參 與 調 查 研 究 態 度 的 變 遷 〉。《 選舉 研 究 》7,1:115-138。鄭 夙 芬 等 。2005。〈2004 年 總 統 選 舉 中 的 候 選 人 因 素 〉。 台 灣 選 舉 與 民 主 化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 台 北 : 東 吳 大 學 。蔡 慧 貞 。2004。〈 蘇 貞 昌 : 連 戰 家 產 200 億 , 有 根 據 的 〉。《 中 國 時 報 》2004/1/3:2。鄭 漢 良 。2004。〈 梁 柏 薰 : 給 陳 哲 男 逾 七 百 萬 元 〉。《 中 國 時 報 》2004/3/19:4。羅 如 蘭 等 。2004a。〈 中 央 黨 部 大 樓 , 若 判 違 法 就 搬 〉。《 中 國 時 報 》2004/1/4:2。羅 如 蘭 等 。2004b。〈 抽 頭 總 統 ? 連 質 疑 扁 與 高 鐵 政 商 關 係 〉。《 中 國 時 報 》2004/1/4:2。

選 舉 事 件 與 選 民 的 投 票 抉 擇 159The Effect of Campaigning Events on VoteChoice: A Study of the 2004 PresidentialElection in TaiwanYu-Tzung Chang *This article analyzes how the incidents surrounding the 2004 Taiwanesepresidential campaign affected the choices of voters. Not controlling for otherfactors, campaign incidents have a significant relationship with voter choices.Among these incidents, those involving First Lady Wu Shu-jen allegedly buyingand selling votes and ChenYu-hao’s political donations both had a markedinfluence on President Chen’s base of support. In addition, the issues of LianChan’s family wealth and the KMT’s financial and real estate assets bothinfluenced the level of support for Lian Chan. One interesting finding was thatalthough the public has seen the March 19 th , 2004 assassination attempt onPresident Chen as beneficial to his electoral chances, the results of this survey donot support this view. Our data shows that those influenced by the assassinationattempt were mostly supporters of the Lian-Soong ticket, while those notinfluenced were mostly supporters of the Chen-Lu ticket. Of course, it ispossible that since the survey was initiated two months after the election therewere voter-memory problems, and the survey could also have been affected byvoters’ reluctance to provide accurate answers, or their having already changedtheir views of the election since its conclusion.Basing analysis on the selection bias model, this article finds that negative*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Science,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160 東 吳 政 治 學 報 /2006/ 第 二 十 二 期campaign incidents did not actually have a significant relationship with voterchoices when controlling for other factors. In fact, voters’ understanding andevaluation of negative campaign incidents were influenced by many otherintervening factors, especially party-identification, ethnic-identification, andnational-identification. Those who identify themselves as Pan-Blues, Chinese,and supporters of unification saw themselves as influenced by negative incidentsinvolving President Chen. At the same time, those who identify themselves asPan-Greens, Taiwanese, and supporters of Taiwan independence saw themselvesas influenced by negative incidents involving Lian Chan. This study confirmsthe traditional view in election studies that when candidates have equal access tothe media, the original positions of opposite sides of the electorate arestrengthened by the campaign process, rather than being influenced in such a waythat they switch to the other side.Key words: negative campaigning, shocking event, voter choice, the 2004presidential election in Tai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