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tch mount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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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 她 認 識 的 英 國 建 築 師 , 一 個 名 聲 不 錯 的 同 行 , 她 得 到 一 個 在 德 國 的
旅 館 項 目 , 但 客 戶 卻 拒 絕 支 付 尾 款 , 剛 剛 生 下 嬰 兒 的 英 國 建 築 設 計 師
只 能 通 過 法 庭 討 回 欠 款 , 當 時 她 已 入 不 敷 出 。
她 說 :「 這 一 切 都 十 分 司 空 見 慣 。」
她 有 一 次 在 莫 斯 科 遇 見 一 個 荷 蘭 人 告 訴 她 , 在 俄 國 建 築 師 是 屬 於
貴 族 階 層 。 那 時 她 才 意 識 到 她 的 建 築 師 培 育 過 程 有 多 不 同 。
「 我 在 這 方 面 十 分 無 知 。」, 她 毫 不 遲 疑 地 說 。
她 接 著 說 :「 我 們 從 來 沒 有 注 意 過 收 入 的 問 題 , 我 們 完 全 忽 略 了
這 一 點 , 這 與 代 爾 夫 特 理 工 大 學 的 傳 統 不 合 , 也 與 麥 肯 諾 公 司 的 主 要
目 標 不 同 , 在 80 年 代 是 以 造 福 於 社 會 的 社 會 福 利 住 宅 項 目 為 主 , 這 就
像 是 我 們 的 誓 言 。」
「 我 最 近 在 菲 利 賓 的 馬 尼 拉 講 演 , 我 對 學 生 們 說 :『 請 注 意 , 我
們 的 行 業 不 只 是 為 社 會 頂 層 服 務 。』, 讓 人 吃 驚 的 是 他 們 無 法 理 解 這
種 觀 點 。」
「 在 荷 蘭 近 一 百 多 年 累 積 下 來 的 傳 統 , 通 過 法 人 或 政 府 計 畫 讓 全
民 有 房 子 住 是 很 重 要 的 課 題 , 這 就 是 為 什 麼 世 界 其 他 地 方 的 人 , 對 這
種 建 築 師 責 任 與 荷 蘭 建 築 近 代 史 常 常 無 法 理 解 。」
「 世 界 90% 地 區 的 住 宅 專 案 , 和 歐 洲 二 戰 過 後 時 期 的 住 宅 建 型
態 相 似 , 大 規 模 建 造 , 完 成 計 畫 的 數 量 , 注 重 的 是 規 模 , 並 不 注 重 居
住 環 境 的 品 質 。 大 量 生 產 40 到 60 平 方 公 尺 的 小 公 寓 , 一 個 挨 著 一 個 的
公 寓 。」
她 可 以 不 停 地 講 述 那 灰 暗 的 、 不 人 道 的 建 築 , 這 是 一 個 觸 及 她 內
心 深 處 的 話 題 , 她 對 各 國 政 治 家 、 公 務 員 與 承 包 商 之 間 的 利 益 之 爭 討
厭 至 極 。 她 帶 著 挑 戰 的 語 氣 說 :「 身 為 年 輕 的 建 築 師 , 我 們 認 為 應 另
闢 新 徑 , 不 應 該 不 加 考 慮 地 建 造 沒 有 任 何 想 像 力 的 一 堆 公 寓 和 住 宅 ,
我 們 當 時 努 力 設 立 新 典 範 。」, 確 實 , 他 們 成 功 了 , 他 們 扭 轉 了 社 會
住 宅 的 設 計 趨 勢 , 但 並 不 僅 僅 是 建 築 設 計 的 改 變 , 更 重 要 的 是 : 對 住
宅 開 發 者 的 影 響 , 有 影 響 力 的 議 員 和 住 宅 機 構 的 負 責 人 們 , 也 認 識 到
高 品 質 住 宅 的 重 要 性 。
她 說 :「 作 為 建 築 師 你 可 以 遠 見 卓 識 並 作 出 榜 樣 , 但 沒 有 業 主 的
共 識 , 你 還 是 達 不 到 目 的 。」
式 , 不 然 很 容 易 落 入 俗 套 。 當 時 公 司 裡 很 多 人 都 反 對 , 但 她 認 為 應 該
堅 持 到 底 , 腦 中 已 有 清 晰 的 想 法 浮 現 。 她 常 常 談 起 並 誇 獎 她 的 員 工 ,
「 在 我 如 火 焰 般 無 邊 際 的 想 像 世 界 中 , 他 們 是 我 的 大 地 , 紮 實 穩 固 的
基 礎 。」
她 對 她 與 公 司 成 員 組 成 的 團
隊 十 分 驕 傲 , 但 是 :「 一 艘
船 上 只 能 有 一 個 船 長 , 設 計
並 不 是 一 個 民 主 的 過 程 , 但
如 果 他 們 有 更 好 的 建 議 , 我
也 會 服 從 。」
「 建 築 設 計 是 個 很 複 雜
的 職 業 。 你 必 須 有 豐 富 的 知
識 , 十 分 豐 富 的 知 識 , 最
佳 的 作 品 只 會 在 50 歲 後 出
現 。」, 萊 里 達 市 的 風 景 ,
是 由 十 五 世 紀 的 、 坐 落 在 山
頂 的 索 衛 拉 大 教 堂 主 宰 , 現
在 作 為 它 的 對 應 點 , 她 設 計
了 從 西 班 牙 大 地 升 起 的 文 化
中 心 ,「 這 是 城 市 的 兩 座 地
標 。」, 她 說 ,「 它 們 遠 遠
相 望 。」
這 是 一 個 刺 激 同 時 大
膽 的 想 法 , 她 從 開 始 就 意 識 到 這 一 點 ,「 我 非 常 害 怕 結 果 不 如 預 期 ,
萊 里 達 市 民 是 否 會 認 為 它 奇 醜 無 比 。」, 她 輕 微 地 顫 抖 , 但 同 時 :
「 不 , 我 不 是 沒 有 把 握 , 我 向 來 用 批 評 的 眼 光 衡 量 我 的 工 作 , 我 認 為
這 就 是 責 任 感 , 或 許 我 的 責 任 心 過 強 。 讓 人 無 法 忘 記 的 建 築 物 , 這 是
我 要 設 計 建 造 的 , 令 人 難 忘 的 公 共 場 所 。」
如 此 複 雜 且 緊 密 的 合 作 , 也 有 令 人 憂 鬱 的 一 面 ,「 想 想 , 你 花
了 五 年 的 時 間 在 一 個 建 築 物 上 , 在 這 五 年 其 間 , 你 必 須 與 各 方 持 續
合 作 , 與 你 的 客 戶 , 你 的 營 造 公 司 , 你 的 營 造 商 下 包 , 當 地 建 築 師
與 團 隊 , 你 必 須 堅 持 五 年 , 如 果 成 功 了 , 你 們 共 同 創 造 了 一 件 美 好 的
事 物 , 之 後 大 家 分 道 揚 鑣 , 各 自 繼 續 去 忙 其 他 事 情 。」「 我 在 將 建 好
的 建 築 交 接 給 使 用 者 後 , 總 是 十 分 憂 鬱 , 就 像 你 養 大 的 孩 子 不 可 避 免
地 各 自 去 走 自 己 的 路 一 樣 , 我 總 是 想 , 我 希 望 他 們 好 好 照 顧 這 些 建
築 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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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們 在 加 泰 羅 尼 亞 省 繼 巴 塞 羅 納 第 二 大 城 市 ─ 萊 里 達 市 ( 西 班 牙
語 拼 做 Lerida, 加 泰 羅 尼 亞 語 拼 做 Lleida), 她 在 那 裡 建 造 了 大 型 會
議 中 心 與 劇 場 , 一 個 十 分 引 人 矚 目 的 建 築 , 與 大 地 相 連 , 建 築 有 著
西 班 牙 泥 土 的 黃 橘 顏 色 , 與 當 地 用 的 沙 岩 建 材 顏 色 相 同 , 她 還 將 該 農
業 區 盛 產 的 水 果 融 入 到 每 個 室 內 設 計 細 節 中 , 當 然 是 以 自 己 獨 特 的 方
「 我 們 從 來 沒 有
注 意 過 收 入 的 問 題 ,
我 們 完 全 忽 略
了 這 一 點 , 這 與
代 爾 夫 特 理 工 大 學
的 傳 統 不 合 ,
也 與 麥 肯 諾 公 司
的 主 要 目 標 不 同 。」
專 訪 中 文 揚 ‧ 特 龍 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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