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壽保險契約預收保費之最新實務發展 - 行政院消費者保護會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05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宋 耿 郎 * 陳 俞 沛 **摘 要壹 、 前 言貳 、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相 關 案 情摘 要一 、 歷 審 法 院 裁 判 要 旨二 、 案 例 事 實 及 保 險 關 係三 、 爭 執 點參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與 生 效一 、 保 險 契 約 之 性 質二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第 一 期 保 險費 之 性 質三 、 人 壽 保 險 人 預 收 相 當 於 第一 期 保 險 費 之 法 律 效 果肆 、 結 論摘 要在 人 壽 保 險 實 務 上 , 要 保 人 於 投 保 時 同 時 繳 交 「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之 金額 予 業 務 員 , 被 保 險 人 卻 在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前 因 故 死 亡 , 保 險 人 是 否 應 承 擔 保 險責 任 , 從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以 後 , 實 務 見 解 並 未 從 此 統一 , 主 要 理 由 係 因 該 判 例 似 有 「 為 達 目 的 , 不 擇 手 段 」 之 嫌 , 其 結 果 或 許 可 以 符合 一 般 消 費 大 眾 之 期 待 , 然 而 推 論 過 程 卻 違 反 保 險 契 約 的 性 質 , 以 致 於 學 說 仍 有批 評 之 聲 。 本 文 從 保 險 契 約 為 屬 諾 成 契 約 之 角 度 切 入 , 探 討 保 險 契 約 應 由 雙 方 當事 人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即 告 成 立 , 不 以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為 必 要 ; 然 而 如 果 要 保 人 預 先 繳交 保 險 費 , 保 險 人 是 否 即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 而 忽 略 當 事 人 對 於 契 約 關 係 之 合 意 ? 從契 約 法 之 角 度 觀 之 , 似 仍 不 許 有 此 等 結 果 產 生 , 但 近 日 行 政 院 消 費 者 保 護 委 員 會*國 立 政 治 大 學 風 險 管 理 與 保 險 學 系 博 士 生 ,Ph. D. Student, Dept. of RiskManagement and Insurance,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國 立 政 治 大 學 風 險 管 理 與 保 險 學 系 博 士 生 ,Ph. D. Student, Dept. of RiskManagement and Insurance,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406/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協 同 金 融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 , 經 消 費 者 保 護 法 之 授 權 , 對 「 傳 統 型 個 人 人 壽 保 險 定型 化 契 約 條 款 範 本 草 案 」 做 出 決 議 , 自 此 使 人 壽 保 險 人 預 收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而 於同 意 承 保 前 發 生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人 即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之 結 論 , 正 式 取 得 法 源 依 據 。本 文 乃 就 此 消 費 者 保 護 之 結 論 與 契 約 法 之 本 質 比 較 後 , 幾 經 權 衡 而 認 為 係 一 可 贊同 之 結 論 。壹 、 前 言本 文 所 評 釋 之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 係 針 對 要 保 人於 投 保 死 亡 保 險 之 情 形 , 於 填 寫 要 保 書 時 , 同 時 繳 交 「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之金 額 予 業 務 員 , 然 而 在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前 , 被 保 險 人 因 故 死 亡 , 保 險 人 是 否 應 承擔 保 險 責 任 , 向 來 爭 議 不 斷 , 站 在 保 護 被 保 險 人 之 立 場 , 實 務 與 學 說 均 傾 向 使 保險 人 負 起 理 賠 責 任 , 惟 其 理 由 有 時 候 看 似 「 為 達 目 的 , 不 擇 手 段 」, 結 果 或 許 可以 符 合 一 般 消 費 大 眾 之 期 待 , 然 而 探 究 保 險 契 約 的 本 質 , 依 照 通 說 見 解 採 諾 成 契約 說 , 經 由 當 事 人 雙 方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即 告 成 立 , 不 以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為 必 要 , 但 保險 費 交 付 後 , 保 險 人 是 否 即 應 負 擔 保 險 責 任 , 而 忽 略 當 事 人 對 於 契 約 關 係 之 合 意 ?該 判 例 之 結 論 , 對 於 要 保 人 而 言 , 保 護 的 確 甚 為 周 到 , 然 而 附 條 件 之 法 律 行 為 ,係 用 以 限 制 法 律 行 為 效 力 之 將 來 事 實 , 其 主 要 之 作 用 在 於 讓 契 約 當 事 人 , 在 訂 約之 時 即 有 將 未 來 可 能 發 生 之 事 實 , 納 入 契 約 考 量 範 圍 之 機 會 , 最 高 法 院 判 例 意 指摒 除 保 險 人 主 觀 決 定 , 而 改 採 客 觀 上 被 保 險 人 具 可 保 性 為 論 斷 基 礎 , 其 立 意 係 屬良 善 , 然 而 其 將 性 質 上 屬 於 成 立 要 件 之 「 同 意 承 保 」 之 意 思 表 示 , 解 釋 為 「 停 止條 件 」, 此 項 見 解 尚 有 待 商 榷 1 。由 於 本 文 所 討 論 之 案 例 , 事 實 部 分 尚 屬 明 確 , 雖 然 三 審 法 院 依 據 不 同 理 由 ,分 別 判 決 保 險 人 或 受 益 人 勝 訴 , 然 而 , 限 於 篇 幅 之 關 係 , 本 文 以 第 三 審 判 例 為 主軸 , 將 爭 點 著 重 於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生 效 要 件 能 否 與 契 約 之 附 款 混 為 一 談 ? 要 保 人繳 交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時 , 能 否 逕 論 為 保 險 契 約 已 經 成 立 生 效 ? 本 文 乃 就 此 二疑 義 提 出 見 解 , 以 供 實 務 運 作 之 參 考 。 此 外 , 去 ( 九 十 八 ) 年 十 二 月 間 , 行 政 院消 費 者 保 護 委 員 會 ( 以 下 簡 稱 消 保 會 ) 協 同 金 融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 ( 以 下 簡 稱 金 管1林 勳 發 , 商 事 法 精 論 ( 保 險 法 ), 頁 636,2007 年 11 月 修 訂 5 版 。

408/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以 保 險 人 「 同 意 承 保 」 之 停 止 條 件 , 使 其 發 生 溯 及 的 效 力 。 如 果 依 通 常 情形 , 被 上 訴 人 應 「 同 意 承 保 」, 因 見 被 保 險 人 柯 某 已 經 死 亡 , 竟 不 「 同 意承 保 」, 希 圖 免 其 保 險 責 任 ; 是 乃 以 不 正 當 行 為 阻 其 條 件 之 成 就 , 依 民 法第 一 百 零 一 條 第 一 項 規 定 , 視 為 條 件 已 成 就 。 此 時 被 上 訴 人 自 應 負 其 保 險責 任 。二 、 案 例 事 實 及 保 險 關 係 本 案 當 事 人 上 訴 人 ( 即 第 一 審 原 告 ): 鄭 玉 英 , 為 系 爭 保 險 契 約 要 保 人 暨 被 保 險 人柯 清 松 ( 已 歿 ) 之 妻 , 亦 為 系 爭 保 險 契 約 之 受 益 人 。 被 上 訴 人 ( 即 第 一 審 被 告 ):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係 爭 保 險 契 約 之 內 容 保 單 類 型 : 國 泰 增 值 分 紅 養 老 保 險 契 約 。 保 險 人 :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要 保 人 及 被 保 險 人 : 柯 清 松 。 受 益 人 : 鄭 玉 英 。 保 險 金 額 : 新 台 幣 六 十 萬 元 。 要 保 暨 繳 交 保 險 費 日 期 :1978 年 11 月 12 日 。 被 保 險 人 死 亡 時 間 :1978 年 11 月 13 日 下 午 2 時 40 分 。 案 例 事 實 摘 要上 訴 人 ( 鄭 玉 英 , 第 一 審 原 告 ) 之 夫 柯 清 松 於 1978 年 11 月 12 日 , 於被 上 訴 人 ( 國 泰 人 壽 , 第 一 審 被 告 ) 公 司 通 宵 安 順 通 訊 處 , 投 保 國 泰 增 值分 紅 養 老 保 險 , 指 定 受 益 人 為 鄭 玉 英 , 基 本 保 險 金 額 卅 萬 元 , 特 約 保 險 金額 卅 萬 元 。 柯 清 松 於 當 日 填 妥 要 保 書 並 同 時 給 付 新 台 幣 一 萬 四 千 三 百 一 十元 予 業 務 員 , 不 料 柯 清 松 於 次 (13) 日 下 午 二 時 四 十 分 因 車 禍 死 亡 。 上 訴人 鄭 玉 英 主 張 基 於 系 爭 保 險 契 約 , 主 張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公 司 應 給 付 保 險 金 六十 萬 元 , 乃 向 台 北 地 方 法 院 提 起 第 一 審 訴 訟 , 台 北 地 方 法 院 同 意 其 主 張 ,判 決 原 告 勝 訴 。 被 告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公 司 不 服 判 決 , 乃 向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提 起上 訴 , 主 張 要 保 人 暨 被 保 險 人 柯 清 松 死 亡 時 , 其 尚 未 同 意 承 保 , 雙 方 尚 無保 險 契 約 之 存 在 ,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採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公 司 之 主 張 , 駁 回 第 一 審原 告 之 訴 , 鄭 玉 英 乃 向 最 高 法 院 提 起 上 訴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09三 、 爭 執 點針 對 本 判 決 案 例 事 實 , 最 重 要 之 爭 執 點 在 於 , 要 保 人 於 投 保 人 壽 保 險 時 ,同 時 繳 交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保 險 人 對 於 預 收 保 險 費 之 事 實 , 是 否 即 應 負 擔 保 險責 任 ?參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與 生 效保 險 契 約 為 契 約 之 一 種 , 以 當 事 人 就 契 約 之 必 要 之 點 互 相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為 成立 要 件 , 是 以 一 方 為 要 約 , 他 方 予 以 承 諾 , 保 險 契 約 即 為 成 立 。 所 謂 要 約 , 通 常由 要 保 人 填 具 要 保 書 申 請 書 為 之 ; 所 謂 承 諾 , 一 般 係 指 保 險 人 或 其 代 理 人 於 接 受要 保 申 請 後 , 所 為 同 意 承 保 之 表 示 , 惟 個 案 之 情 況 仍 應 以 當 事 人 意 思 表 示 之 實 質內 容 判 斷 之 , 不 得 一 概 而 論 2 。一 、 保 險 契 約 之 性 質保 險 契 約 之 性 質 , 包 括 其 為 雙 務 契 約 、 有 償 契 約 、 射 倖 契 約 、 繼 續 性 契約 、 最 大 善 意 契 約 等 等 , 惟 此 與 本 文 之 爭 點 較 無 相 關 , 茲 不 贅 述 , 然 而 , 保險 契 約 中 關 於 要 式 或 不 要 式 契 約 、 要 物 或 不 要 物 契 約 等 性 質 , 則 有 相 當 之 爭議 , 有 詳 述 之 必 要 ; 又 保 險 為 典 型 之 附 合 契 約 , 亦 屬 本 文 要 討 論 之 重 點 。 保 險 契 約 為 要 物 或 不 要 物 契 約 ?保 險 契 約 是 否 以 「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為 生 效 要 件 , 學 說 與 實 務 見 解 各 有其 不 同 之 主 張 。 肯 定 說 ─ 保 險 契 約 為 要 物 契 約學 說 的 見 解 認 為 3 , 依 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之 規 定 , 保 險 費 應 於 契 約 生效 前 交 付 之 。 因 此 不 交 付 保 險 費 , 契 約 不 生 效 力 。實 務 方 面 , 最 高 法 院 七 十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二 八 一 八 號 判 決 略 謂 :「 保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規 定 保 險 費 應 於 契 約 生 效 前 交 付 之 , 可 見 保 險 費 之 交 付為 契 約 之 生 效 要 件 。 上 訴 人 既 自 認 其 尚 未 繳 納 保 險 費 , 保 險 契 約 自 難 謂已 生 效 。」 否 定 說 ─ 保 險 契 約 為 不 要 物 契 約此 為 學 者 間 之 通 說 , 其 理 由 為 , 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二 條 第 一 項 規 定 , 保23施 文 森 , 保 險 法 判 決 之 研 究 〈 上 冊 〉, 頁 154,1993 年 。鄭 玉 波 , 保 險 法 論 , 頁 85,2000 年 8 月 修 訂 3 版 。

410/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險 費 應 由 要 保 人 「 依 契 約 規 定 」 交 付 , 第 一 條 亦 規 定 , 本 法 所 稱 保 險 ,為 當 事 人 「 約 定 」 一 方 交 付 保 險 費 於 他 方 , 亦 足 以 證 明 保 險 契 約 非 以 交付 為 契 約 生 效 要 件 。 此 外 , 保 險 契 約 乃 債 權 契 約 之 一 種 , 以 不 要 物 契 約為 原 則 , 只 要 雙 方 當 事 人 約 定 , 一 方 負 交 付 保 險 費 之 義 務 , 另 一 方 於 事故 發 生 時 負 有 保 險 給 付 之 義 務 , 則 保 險 契 約 即 可 有 效 成 立 4 。 在 壽 險 慣 例上 , 保 險 費 雖 均 於 保 險 單 交 付 之 前 或 交 付 之 時 同 時 收 取 , 但 保 險 費 之 交付 仍 非 效 力 要 件 , 實 質 上 僅 屬 條 件 之 一 種 5 。實 務 方 面 , 最 高 法 院 九 十 七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一 九 五 ○ 號 判 決 略 謂 :「 保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 第 四 十 三 條 固 分 別 規 定 , 保 險 費 分 一 次 交 付 及 分 期 交付 兩 種 。 保 險 契 約 規 定 一 次 交 付 , 或 分 期 交 付 之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應 於 契約 生 效 前 交 付 之 , 但 保 險 契 約 簽 訂 時 , 保 險 費 未 能 確 定 者 , 不 在 此 限 。保 險 契 約 應 以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為 之 。 然 保 險 契 約 仍 為 諾 成 契 約 且 屬 不 要物 契 約 , 各 該 條 文 均 僅 係 訓 示 而 非 強 制 規 定 , 非 一 經 交 付 保 險 費 , 保 險契 約 即 為 生 效 , 仍 應 由 保 險 人 同 意 要 保 人 聲 請 ( 承 諾 承 保 ), 經 當 事 人就 要 保 及 承 保 之 意 思 互 相 表 示 一 致 , 方 告 成 立 。 該 交 付 之 保 險 費 祇 係 保險 人 之 保 險 責 任 依 契 約 約 定 溯 及 自 要 保 人 要 保 並 繳 付 保 險 費 之 時 點 開 始發 生 效 力 而 已 , 初 不 因 要 保 人 預 先 支 付 保 險 費 , 保 險 契 約 即 提 前 生 效 ,此 觀 同 法 第 四 十 四 條 第 一 項 及 同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規 定 自 明 。」 即 明 確指 出 保 險 契 約 屬 不 要 物 契 約 。 小 結綜 合 上 述 , 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之 立 法 意 旨 係 要 求 保 險 人 儘 速 收 取 保費 , 避 免 保 險 人 為 討 好 保 戶 , 而 任 令 要 保 人 延 欠 保 費 , 致 影 響 危 險 團 體或 危 及 理 賠 基 金 之 健 全 , 有 礙 保 險 公 司 之 清 償 能 力 。 唯 本 條 立 法 技 術 不當 , 易 造 成 誤 解 , 致 生 爭 議 。 本 條 規 定 雖 有 不 妥 , 但 可 由 該 條 之 存 在 窺知 保 險 費 之 收 取 對 於 保 險 人 之 清 償 能 力 影 響 甚 大 , 若 大 量 拖 延 , 必 對 危45江 朝 國 , 保 險 法 理 論 基 礎 , 頁 208,2009 年 4 月 修 訂 5 版 。美 國 法 院 對 於 壽 險 保 險 費 之 性 質 , 有 認 為 保 險 費 經 約 定 按 年 交 付 , 則 保 險 契 約 應視 為 按 年 生 效 , 要 保 人 按 年 付 費 為 契 約 更 新 之 停 止 條 件 之 合 意 ; 有 認 為 保 險 契 約於 被 保 險 人 生 存 期 間 均 屬 有 效 之 單 純 契 約 , 而 附 有 不 按 期 付 費 , 契 約 失 效 之 解 除條 件 。 詳 細 討 論 內 容 見 施 文 森 , 保 險 法 總 論 , 頁 75-77,1986 年 修 正 7 版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11險 團 體 之 成 員 發 生 極 不 利 之 影 響 , 故 有 必 要 在 立 法 上 加 重 要 保 人 之 繳 費義 務 。 在 外 國 立 法 例 上 , 德 國 保 險 法 雖 採 不 要 物 說 , 但 另 設 有 「 兌 現 原則 」 6 之 規 定 , 使 保 險 人 在 要 保 人 繳 付 保 險 費 之 前 , 得 免 負 保 險 責 任 。 保 險 契 約 為 要 式 或 不 要 式 契 約 ?保 險 契 約 究 竟 為 要 式 契 約 或 不 要 式 契 約 , 學 說 與 實 務 見 解 亦 有 分 歧 ,茲 分 為 下 述 二 說 : 要 式 契 約 說採 此 說 之 學 者 認 為 , 基 於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三 條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 應以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為 之 。」 因 為 條 文 中 有 「 應 」 字 , 故 主 張 本 條 乃 強 制規 定 。 而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四 條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 由 保 險 人 於 同 意 要 保 人聲 請 後 簽 訂 之 。」、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五 條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 除 本 法 另 有規 定 外 , 應 記 載 左 列 各 款 事 項 ……」, 可 以 得 出 保 險 契 約 應 為 要 式 契 約 7 。實 務 之 見 解 方 面 ,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二 四 六 號 判 決 曾 指出 :「 保 險 契 約 應 以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為 之 ,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三 條 定 有 明 文 ,要 保 人 為 投 保 之 要 約 , 保 險 人 所 為 承 保 之 承 諾 , 縱 令 口 頭 上 已 臻 合 致 ,在 雙 方 當 事 人 尚 未 訂 立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之 書 面 契 約 前 , 尚 難 謂 保 險 契 約業 已 合 法 成 立 。」 係 明 文 採 取 要 式 契 約 說 。 不 要 式 契 約 說目 前 學 者 多 數 說 採 不 要 式 契 約 說 , 其 立 論 點 認 為 ,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三條 乃 訓 示 規 定 。 蓋 保 險 契 約 為 一 債 權 契 約 , 其 有 效 成 立 與 否 , 自 應 依 一般 債 權 契 約 之 原 則 定 之 。 當 事 人 一 方 為 要 約 , 另 一 方 為 承 諾 , 保 險 契 約即 為 成 立 , 作 成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僅 係 為 避 免 日 後 舉 證 困 難 之 功 能 , 與 不動 產 物 權 移 轉 契 約 須 做 成 書 面 之 性 質 有 別 , 不 宜 作 相 同 解 釋 。 且 保 險 契約 多 為 定 型 化 契 約 , 要 保 人 鮮 有 機 會 變 更 之 , 則 其 要 式 性 無 存 在 之 必 要 。從 比 較 法 的 角 度 而 言 , 將 保 險 契 約 強 制 規 定 為 要 式 契 約 與 英 美 德 日 等 保險 先 進 國 家 立 法 例 不 符 8 。 倘 若 解 釋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三 條 之 「 應 」 字 , 有 強678舊 德 國 保 險 法 第 三 十 條 第 二 項 規 定 :「 保 險 事 故 發 生 時 保 險 費 尚 未 交 付 者 , 保 險人 不 負 理 賠 責 任 。」 學 者 認 為 , 德 國 法 對 保 險 契 約 係 採 諾 成 契 約 , 僅 在 保 險 費 未於 事 故 發 生 前 交 付 時 , 則 不 產 生 理 賠 責 任 之 效 果 , 亦 即 契 約 效 力 不 受 影 響 , 即 所謂 之 「 兌 現 原 則 」(Einloeaungsprinzip), 參 見 江 朝 國 , 論 保 險 法 116 條 之 缺 失及 其 相 關 問 題 之 探 討 , 載 「 保 險 法 論 文 集 ( 二 )」, 頁 46,1997 年 3 月 。鄭 玉 波 , 同 註 3, 頁 48-49。江 朝 國 , 同 註 4, 頁 42-43。

412/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制 規 定 之 性 質 , 亦 應 係 指 此 強 制 乃 對 於 保 險 人 而 言 , 亦 即 要 保 人 與 保 險人 訂 立 保 險 契 約 後 , 保 險 人 必 須 出 具 保 險 單 與 暫 保 單 提 供 要 保 人 作 為 投保 之 證 明 。 而 就 要 式 性 之 目 的 觀 之 , 保 險 契 約 所 涉 及 之 法 律 關 係 僅 及 於保 險 人 及 要 保 人 , 至 多 衍 申 至 與 保 險 契 約 相 關 之 被 保 險 人 或 受 益 人 , 並無 向 社 會 大 眾 公 示 之 必 要 9 。 從 保 險 實 務 之 角 度 觀 之 , 某 些 險 種 之 時 間 較為 急 迫 ( 如 旅 行 平 安 險 、 貨 物 運 輸 險 ), 採 要 式 說 不 符 合 實 際 需 要 。實 務 見 解 方 面 , 一 九 八 三 年 五 月 司 法 業 務 研 究 會 第 三 期 研 究 意 見 採不 要 式 說 , 其 內 容 為 :「 保 險 契 約 , 係 契 約 之 一 種 , 於 雙 方 當 事 人 之 意思 表 示 一 致 時 , 契 約 即 告 成 立 , 並 非 要 式 行 為 。 至 於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之出 給 作 成 或 交 付 , 係 契 約 成 立 後 保 險 人 應 履 行 之 義 務 , 其 作 用 雖 可 作 為保 險 契 約 之 證 明 , 但 並 非 謂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 以 保 險 單 之 做 成 及 交 付 為要 件 , 本 題 研 討 結 論 , 多 數 採 甲 說 , 並 無 不 合 。」 可 資 參 照 。法 院 方 面 ,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九 十 七 年 度 保 險 上 字 第 三 八 號 判 決 指 出 :「 按 當 事 人 對 於 必 要 之 點 , 互 相 表 示 意 思 一 致 者 , 無 論 其 為 明 示 或 默 示 ,契 約 即 為 成 立 , 民 法 第 一 百 五 十 三 條 第 一 項 定 有 明 文 。 而 保 險 法 第 四 十三 條 雖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 應 以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為 之 。』 惟 保 險 法 施 行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二 項 復 規 定 :『 財 產 保 險 之 要 保 人 在 保 險 人 簽 發 保 險 單 或暫 保 單 前 , 先 交 付 保 險 費 而 發 生 應 予 賠 償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人 應 負 保險 責 任 。』 同 條 第 三 項 亦 規 定 :『 人 壽 保 險 人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得 預 收 相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金 額 。 保 險 人 應 負 之 保 險 責 任 , 以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時 , 溯 自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 開 始 。』 又 徵 諸 保 險 實 務 , 保險 契 約 之 效 力 , 常 始 於 簽 發 保 險 單 之 前 , 實 務 上 亦 承 認 其 效 力 。 且 就 立法 政 策 而 言 , 保 險 契 約 並 無 非 以 書 面 為 之 、 不 足 以 明 確 當 事 人 權 利 義 務之 情 形 , 因 此 保 險 契 約 應 為 不 要 式 契 約 。」 小 結基 於 契 約 自 由 之 原 則 , 保 險 契 約 實 無 為 要 式 契 約 以 為 生 效 要 件 之 實益 , 且 在 實 務 上 , 因 保 險 契 約 為 定 型 化 契 約 , 要 保 人 無 多 磋 商 之 餘 地 ,既 無 須 於 保 險 單 上 簽 名 , 雙 方 當 事 人 亦 無 共 同 確 認 其 內 容 之 程 序 , 故 無採 要 契 約 式 說 之 必 要 ; 且 採 要 式 說 不 利 於 契 約 之 成 立 , 延 遲 被 保 險 人 獲9劉 宗 榮 , 新 保 險 法 , 頁 47,2007 年 1 月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13得 保 障 之 時 間 , 以 保 險 人 核 發 保 險 單 來 決 定 被 保 險 人 有 無 契 約 上 之 請 求權 , 實 有 失 利 益 上 之 均 衡 10 。 附 合 契 約附 合 契 約 在 我 國 又 稱 為 「 定 型 化 契 約 」, 顧 名 思 義 , 定 型 化 契 約 乃 由保 險 人 單 方 擬 定 之 定 型 化 條 款 所 組 成 之 契 約 , 其 既 係 由 保 險 人 單 方 所 擬定 , 要 保 人 僅 能 單 純 選 擇 接 受 或 拒 絕 , 對 於 契 約 之 內 容 並 無 置 喙 之 餘 地 。換 言 之 , 除 海 上 保 險 、 陸 空 保 險 及 其 他 少 數 險 種 外 , 當 事 人 雙 方 之 經 濟 地位 、 議 約 能 力 等 均 相 距 甚 遠 , 此 特 性 於 保 險 法 之 立 法 原 則 上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一 般 規 制 定 型 化 、 附 合 契 約 之 理 論 即 有 適 用 餘 地 。 較 為 重 要 者 有 三 , 分 述如 後 。 意 外 條 款 排 除 原 則若 契 約 條 款 有 依 一 般 情 況 超 乎 當 事 人 對 保 險 契 約 內 容 所 期 待 以 外 之條 款 , 非 經 保 險 人 或 其 代 理 人 於 訂 約 時 告 知 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 不 得 成為 契 約 之 內 容 。 此 原 則 之 適 用 須 考 慮 當 事 人 之 知 識 能 力 , 如 被 保 險 人 明知 該 條 款 之 存 在 , 即 不 適 用 此 原 則 。 關 於 此 一 原 則 , 我 國 消 費 者 保 護 法第 十 四 條 之 規 定 :「 契 約 之 一 般 條 款 未 經 記 載 於 定 型 化 契 約 中 而 依 正 常情 形 顯 非 消 費 者 所 得 預 見 者 , 該 條 款 不 構 成 契 約 之 內 容 。」 可 供 參 考 。英 美 法 上 有 所 稱 「 合 理 期 待 原 則 」 11 者 , 係 指 出 現 在 保 險 契 約 上 之 條款 , 縱 已 清 楚 表 明 其 意 , 惟 違 反 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之 合 理 期 待 , 而 顯 失公 平 者 , 法 院 得 宣 告 保 險 契 約 應 依 被 保 險 人 之 合 理 期 待 為 其 內 容 。 其 雖與 大 陸 法 系 之 「 意 外 條 款 排 除 原 則 」 源 自 不 同 法 系 , 惟 其 精 神 實 屬 相 同 。 不 明 確 條 款 解 釋 原 則保 險 單 所 載 條 款 如 有 不 明 確 時 , 則 可 適 用 不 明 確 條 款 原 則 作 不 利 於保 險 人 之 解 釋 , 蓋 解 釋 時 須 顧 及 保 險 危 險 共 同 團 體 之 概 念 及 保 險 之 真諦 。 例 如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四 條 第 二 項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之 解 釋 , 應 探 求 契約 當 事 人 之 真 意 , 不 得 拘 泥 於 所 用 之 文 字 。 如 有 疑 義 時 , 以 作 有 利 於 被保 險 人 之 解 釋 為 原 則 。」 消 費 者 保 護 法 第 十 一 條 第 二 項 規 定 :「 定 型 化1011葉 啟 洲 , 保 險 法 實 例 研 討 , 頁 27,2009 年 6 月 。美 國 案 例 關 於 合 理 期 待 之 判 決 不 勝 枚 舉 , 茲 舉 以 下 判 決 可 為 參 考 :AtwaterCreamery Company v. Western National Mutual Insurance Company, 366 N.W.2d271 (1985); State Farm Fire and Casualty Company v. Bongen, 925 P.2d 1042(1996); Rosen v. State Farm General Insurance Company, 30 Cal. 4th 1070, 135Cal.Rptr.2d 361, 70 P.3d 351 (2003).

414/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契 約 條 款 如 有 疑 義 時 , 應 為 有 利 於 消 費 者 之 解 釋 。」 可 資 參 照 。 內 容 控 制 原 則12內 容 控 制 原 則 在 保 險 法 上 的 意 義 為 , 若 保 險 契 約 之 條 款 內 容 與 一 般法 律 規 定 , 有 所 偏 離 , 且 依 誠 實 信 用 原 則 , 對 被 保 險 人 將 產 生 不 合 理 不利 益 時 , 其 條 款 無 效 。 而 所 稱 「 不 合 理 」 者 , 係 指 該 條 款 和 其 所 偏 離 法律 規 定 之 主 要 法 學 理 念 不 符 或 該 條 款 如 此 之 限 制 以 契 約 之 目 的 無 法 達 成者 是 13 。 小 結依 契 約 自 由 之 原 則 , 除 法 律 有 特 別 規 定 外 , 契 約 以 不 要 式 契 約 及 不 要物 契 約 ( 即 諾 成 契 約 ) 為 原 則 14 , 法 院 之 裁 判 雖 有 認 為 保 險 契 約 係 要 物 契 約15者 , 惟 採 諾 成 契 約 之 見 解 仍 屬 多 數 , 基 於 前 述 理 由 , 本 文 採 保 險 契 約 為 諾成 契 約 說 之 見 解 。 又 基 於 保 險 契 約 為 典 型 之 定 型 化 契 約 , 故 於 契 約 條 款 之解 釋 上 , 除 應 先 探 求 當 事 人 之 真 意 或 檢 視 是 否 違 反 保 險 法 之 絕 對 強 制 規 定外 , 原 則 上 應 採 取 對 被 保 險 人 有 利 之 解 釋 原 則 。二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性 質壽 險 實 務 上 , 保 險 人 通 常 皆 會 要 求 要 保 人 在 填 寫 要 保 書 後 , 同 時 交 付 第一 期 保 險 費 , 因 此 , 交 付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成 為 壽 險 行 銷 上 重 要 之 程 序 , 而 保 險費 之 交 付 或 未 付 , 以 及 應 於 何 時 交 付 , 對 於 保 險 契 約 究 竟 有 何 影 響 , 方 能 符合 契 約 法 之 原 則 , 均 為 重 要 之 問 題 。 又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均 為 多 年 期 或 保 障 被 保險 人 終 身 之 契 約 , 除 躉 繳 件 之 外 , 均 為 分 期 繳 付 之 契 約 , 當 要 保 人 繳 交 第 一12131415詳 細 內 容 可 參 閱 葉 啟 洲 , 論 保 險 契 約 之 內 容 控 制 , 輔 仁 大 學 法 律 學 研 究 所 碩 士論 文 , 頁 11-13,1996 年 。江 朝 國 , 同 註 4, 頁 49。林 群 弼 , 保 險 法 論 , 頁 80-87,2008 年 9 月 修 訂 3 版 ; 施 文 森 , 同 註 5, 頁 70-75;林 建 智 、 彭 凱 璐 , 論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於 核 保 期 間 之 效 力 問 題 , 壽 險 管 理 , 第 22 期 ,頁 54-55,2009 年 3 月 ; 江 朝 國 , 同 註 4, 頁 207-210; 林 勳 發 , 保 險 契 約 效 力論 , 頁 98-101,1986 年 3 月 ; 劉 宗 榮 , 同 註 9, 頁 50-51; 葉 啟 洲 , 同 註 10,頁 27-28。最 高 法 院 60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1734 號 判 決 ; 最 高 法 院 64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177 號 判 決 ;最 高 法 院 65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1425 號 判 決 ; 最 高 法 院 76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595 號 判 決 ;最 高 法 院 77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977 號 判 決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15期 保 險 費 時 , 保 險 人 於 被 保 險 人 身 體 狀 況 屬 於 正 常 體 之 情 形 , 因 自 身 誤 算 保險 費 與 解 約 金 而 拒 絕 承 保 , 其 拒 保 是 否 有 理 , 引 發 爭 議 , 許 多 要 保 人 甚 至 透過 消 基 會 申 訴 , 然 而 整 個 事 件 卻 無 法 獲 得 圓 滿 之 解 決 。 倘 若 認 為 保 險 人 係 此保 險 契 約 之 承 諾 者 , 且 其 具 有 完 全 之 承 諾 自 由 , 則 保 險 人 在 承 諾 前 , 契 約 尚未 成 立 生 效 , 亦 無 保 險 法 上 之 瑕 疵 ; 若 認 為 保 險 人 之 承 諾 自 由 取 決 於 被 保 險人 是 否 具 有 可 保 性 者 , 則 被 保 險 人 若 於 具 備 可 保 性 之 情 形 , 保 險 人 即 不 得 拒絕 承 保 , 保 險 契 約 須 強 制 成 立 , 然 而 但 此 種 解 釋 , 法 理 上 之 根 據 缺 乏 16 。 因 此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性 質 為 何 , 關 係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與 生 效 , 學 說上 亦 有 許 多 不 同 之 意 見 , 茲 分 述 如 下 : 要 物 契 約 說此 說 認 為 保 險 契 約 係 要 物 契 約 , 保 險 費 是 要 保 人 交 付 於 保 險 人 做 為 其負 擔 危 險 則 之 對 價 , 其 為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要 件 17 , 其 理 由 無 非 以 保 險 法 第 二十 一 條 之 規 定 為 強 制 規 定 , 保 險 契 約 違 背 此 一 強 制 規 定 , 應 屬 無 效 。 申 言之 , 未 交 保 險 費 者 , 不 論 保 險 人 是 否 已 簽 發 保 險 單 , 亦 不 論 是 否 有 保 險 費之 約 定 , 保 險 契 約 仍 不 生 效 力 。 因 此 , 在 此 說 之 下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如 別 無約 定 , 應 以 支 付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為 發 生 效 力 之 條 件 18 。 特 別 生 效 要 件 說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為 保 險 契 約 之 特 別 生 效 要 件 , 保 險 費 若 未 交 付 ,則 保 險 契 約 一 直 處 在 契 約 成 立 , 但 尚 未 生 效 之 狀 態 , 雙 方 當 事 人 之 權 利 義務 並 未 發 生 , 因 此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交 付 前 , 若 發 生 事 故 , 保 險 人 不 並 負 保 險理 賠 責 任 19 , 且 因 保 險 契 約 尚 未 生 效 , 保 險 法 又 無 特 別 規 定 , 故 非 但 第 二 期保 險 費 不 得 以 訴 訟 請 求 ,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亦 同 20 。 意 定 要 物 契 約 說 ( 意 定 成 立 要 件 說 )若 保 險 人 就 某 一 險 種 , 認 為 須 收 受 保 險 費 之 後 , 始 願 意 承 擔 危 險 , 或1617181920此 例 為 1998 年 初 , 宏 福 人 壽 推 出 一 張 解 約 金 計 算 錯 誤 之 保 單 , 要 保 人 已 將 第 一年 度 之 保 險 費 交 付 宏 福 人 壽 , 但 宏 福 人 壽 嗣 後 卻 拒 絕 承 保 多 數 險 件 , 許 多 消 費者 透 過 消 基 會 為 申 訴 , 但 卻 無 下 文 。 詳 細 內 容 之 討 論 見 梁 水 源 , 保 險 行 銷 法 律問 題 研 究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風 險 管 理 與 保 險 學 系 碩 士 論 文 , 頁 75,2004 年 1 月 。鄭 玉 波 , 同 註 3, 頁 85。桂 裕 , 保 險 法 , 頁 77,1992 年 12 月 增 訂 5 版 。李 欽 賢 , 論 承 諾 前 輩 保 險 人 之 死 亡 與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 評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 月 旦 法 學 雜 誌 , 第 72 期 , 頁 171,2001 年 5 月 。劉 宗 榮 , 同 註 9, 頁 69。

416/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對 要 保 人 之 交 費 能 力 或 意 願 有 所 懷 疑 者 , 可 特 別 約 定 以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為 保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要 件 , 因 此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未 交 付 時 , 保 險 契 約 尚 未 成 立 , 一旦 發 生 保 險 事 故 , 應 與 前 述 「 特 別 生 效 要 件 說 」 相 同 , 保 險 人 不 負 理 賠 責任 , 但 保 險 人 對 於 保 險 費 則 無 請 求 權 。 約 定 停 止 條 件 說保 險 費 之 「 約 定 」 為 保 險 契 約 之 效 力 要 件 , 對 於 保 險 費 應 於 何 時 「 交付 」, 則 由 當 事 人 自 由 約 定 。 亦 即 保 險 契 約 於 雙 方 意 思 表 示 一 致 時 , 即 為成 立 , 但 保 險 人 認 非 有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不 願 承 擔 危 險 , 因 此 約 定 以 保 險 費之 交 付 為 保 險 人 負 保 險 責 任 之 條 件 ( 停 止 條 件 ), 在 保 險 費 未 交 付 前 , 保險 人 不 負 保 險 理 賠 責 任 , 但 人 壽 保 險 人 如 已 同 意 承 保 , 即 得 將 第 一 期 保 險費 視 為 既 得 債 權 , 可 以 訴 訟 上 之 請 求 , 保 險 法 第 一 百 一 十 七 條 第 一 項 之 規定 應 不 含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21 。 單 純 要 保 人 之 給 付 義 務 說保 險 契 約 於 雙 方 意 思 表 示 一 致 時 , 即 成 立 生 效 ,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僅 為 保險 契 約 成 立 後 , 要 保 人 之 履 行 義 務 而 已 , 非 保 險 契 約 之 生 效 要 件 。 如 保 險人 對 要 保 申 請 書 未 為 承 諾 , 則 保 險 契 約 並 未 成 立 , 縱 要 保 人 雖 預 先 支 付 第一 期 保 險 費 , 保 險 契 約 仍 不 因 此 而 生 效 。 因 此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僅 為 要 保 人於 保 險 契 約 成 立 後 之 對 待 給 付 義 務 , 不 影 響 保 險 契 約 之 效 力 及 保 險 人 之 理賠 責 任 , 若 要 保 人 未 交 付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屬 於 債 務 不 履 行 , 保 險 人 自 得 以訴 訟 方 式 請 求 之 22 。 小 結保 險 費 之 交 付 並 非 保 險 契 約 之 生 效 要 件 或 特 別 生 效 要 件 , 此 為 我 國 學說 及 實 務 之 共 識 , 蓋 從 契 約 之 本 質 而 言 , 除 法 律 有 特 別 考 量 該 契 約 之 特 殊必 要 性 , 否 則 以 諾 成 契 約 為 原 則 , 故 要 物 契 約 說 並 不 可 採 。 而 特 別 生 效 要件 說 或 約 定 要 物 契 約 說 , 依 目 前 實 務 之 運 作 , 除 非 達 一 定 保 險 金 額 之 高 額保 件 , 被 保 險 人 須 先 體 檢 , 而 後 收 取 保 險 費 之 情 形 外 , 要 保 人 幾 乎 都 是 在填 寫 完 要 保 書 的 同 時 即 交 付 保 險 費 , 故 此 二 說 違 反 實 務 之 常 態 , 且 保 險 人縱 使 完 成 高 額 保 件 之 被 保 險 人 的 體 檢 後 , 因 契 約 尚 未 成 立 , 保 險 人 並 無 保2122施 文 森 , 保 險 法 論 文 第 二 集 , 頁 78-79,1985 年 增 訂 3 版 。江 朝 國 , 同 註 4, 頁 243。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17費 請 求 權 , 亦 有 危 害 保 險 人 財 務 健 全 之 虞 。 從 保 險 費 之 本 質 來 看 , 其 為 保險 人 承 擔 危 險 之 對 價 , 保 險 契 約 於 雙 方 當 事 人 意 思 表 示 一 致 後 即 為 成 立 生效 , 故 人 壽 保 險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應 為 要 保 人 於 保 險 契 約 成 立 生 效 後之 義 務 。 然 而 , 保 險 人 若 認 為 認 為 要 保 人 尚 未 交 付 保 費 而 不 願 意 承 擔 危 險者 , 或 可 於 保 險 契 約 中 明 示 以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為 保 險 人 負 擔 保 險 責 任 之 條件 , 例 外 採 取 約 定 停 止 條 件 說 23 。三 、 人 壽 保 險 人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法 律 效 果 學 說 上 之 爭 議 擬 制 合 致 說此 說 認 為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 第 三 項 及 部 頒 送 金 單 格 式 生 效日 但 書 , 乃 將 保 險 人 收 取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擬 制 為 保 險 契 約 成 立 , 故 雖 尚 未簽 發 保 單 表 示 同 意 承 保 , 仍 須 負 保 險 責 任 24 。 停 止 條 件 說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即 採 此 見 解 , 詳 細 內容 請 參 閱 本 文 前 述 「 第 三 審 裁 判 要 旨 」 之 內 容 。 追 溯 保 險 說所 謂 追 溯 保 險 ( 或 稱 溯 及 保 險 ) 乃 保 險 責 任 期 間 至 保 險 契 約 期 間 起算 點 前 之 時 點 而 開 始 25 , 尚 可 分 法 定 追 溯 保 險 及 意 定 追 溯 保 險 兩 種 。 保 險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三 項 即 法 定 追 溯 保 險 之 相 關 規 定 26 。此 情 形 涉 及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三 項 與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第 一 項 之 關係 , 按 追 溯 保 險 , 在 立 法 例 上 有 兩 種 制 度 : 主 觀 主 義 : 以 保 險 契 約 當事 人 主 觀 上 是 否 知 悉 保 險 事 故 已 經 發 生 或 不 會 發 生 為 準 , 決 定 契 約 之 效力 。 客 觀 主 義 : 不 論 當 事 人 主 觀 上 是 否 知 悉 , 只 要 客 觀 上 保 險 事 故 之發 生 或 不 發 生 已 經 確 定 , 保 險 契 約 即 為 無 效 。 我 國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第一 項 似 採 客 觀 主 義 , 惟 就 該 條 第 一 項 但 書 及 第 二 項 、 第 三 項 之 規 定 觀 之 ,顯 然 採 主 觀 主 義 27 , 因 此 保 險 契 約 於 承 諾 前 被 保 險 人 死 亡 時 , 如 保 險 人 再2324252627林 勳 發 , 同 註 1, 頁 597。林 勳 發 , 同 前 註 , 頁 574。葉 啟 洲 , 再 論 追 溯 保 險 , 載 「 保 險 法 專 題 研 究 ( 一 )」, 頁 116,2007 年 5 月 。葉 啟 洲 , 從 保 險 單 、 預 收 保 險 費 論 保 險 人 之 締 約 過 失 責 任 , 載 「 保 險 法 專 題 研究 ( 一 )」, 頁 180,2007 年 5 月 。林 勳 發 , 同 註 1, 頁 565-568。

418/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為 同 意 承 保 , 恐 有 違 反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第 一 項 契 約 訂 立 時 , 保 險 標 的之 危 險 已 發 生 或 已 消 滅 者 , 其 契 約 無 效 之 強 制 規 定 。 於 此 情 況 下 , 要 保人 與 保 險 人 雙 方 當 事 人 對 於 危 險 之 已 發 生 皆 已 知 悉 而 無 但 書 之 適 用 。 因此 本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三 項 之 規 定 , 於 契 約 法 理 與 實 際 適 用 上 , 仍 應再 與 深 究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之 立 法 理 由 , 係 本 於 誠 信 善 意 原 則 , 避 免 詐 取 保險 費 或 保 險 金 , 且 本 條 之 規 定 , 具 有 維 持 保 險 制 度 本 質 之 目 的 , 預 防 不當 的 被 利 用 , 故 具 有 強 行 規 定 之 性 質 , 原 則 上 不 得 經 由 當 事 人 之 合 意 加以 變 更 。 不 過 , 本 條 之 立 法 意 旨 , 既 然 在 於 防 要 保 人 及 保 險 人 之 不 當 意圖 28 , 若 要 保 人 要 約 後 保 險 人 承 諾 前 , 保 險 事 故 發 生 者 , 此 種 情 形 應 無 不當 詐 欺 保 險 費 之 意 圖 , 應 無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之 適 用 , 因 此 , 本 文 以 為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一 條 於 同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三 項 之 情 形 , 應 做 限 縮 解 釋不 予 適 用 29 。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擔 「 同 意 承 保 前 」 之 危 險 說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 第 二 項 及 第 三 項 之 約 定 , 主 要 在 於 保 障要 保 人 於 交 付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時 , 其 於 主 觀 上 即 認 為 其 已 受 保 險 保障 , 故 解 釋 上 , 要 保 人 所 期 待 之 保 障 期 間 應 僅 限 於 「 要 保 人 繳 交 第 一 期保 險 費 後 」 到 「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前 」 之 期 間 , 換 言 之 , 該 保 險 契 約 並 非因 保 險 人 受 領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即 已 成 立 生 效 , 保 險 人 提 供 被 保 險 人之 保 障 與 危 險 承 擔 , 應 僅 限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如 保 險 人 不 同 意 承 保 ,「 原保 險 契 約 」 即 無 由 成 立 生 效 , 但 其 於 拒 絕 同 意 承 保 前 , 因 雙 方 已 於 契 約條 款 中 約 定 於 受 領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後 , 願 意 承 擔 此 期 間 之 危 險 30 , 故保 險 人 於 領 受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後 , 其 所 承 擔 之 危 險 期 間 應 分 別 視之 , 一 為 同 意 承 保 前 之 危 險 承 擔 , 另 一 則 係 同 意 承 保 後 之 原 保 險 契 約 之保 險 期 間 。 就 前 者 而 言 , 保 險 人 於 契 約 條 款 約 定 中 , 因 保 險 人 已 領 受 相282930李 欽 賢 , 同 註 19, 頁 168。李 志 峰 , 人 壽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返 還 相 關 問 題 之 探 討 , 永 豐 金 融 季 刊 , 第 46 期 ,頁 128-129,2009 年 9 月 。汪 信 君 , 壽 險 契 約 之 成 立 與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月 旦 法 學 教 室 ,2005, 第 37 期 , 頁31。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19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後 , 視 為 默 示 之 意 思 表 示 而 同 意 承 擔 「 同 意 承 保 前 」所 發 生 之 保 險 事 故 , 然 而 此 之 「 同 意 」, 與 「 同 意 後 者 之 原 保 險 契 約 」之 危 險 承 擔 不 同 。 保 險 人 若 考 量 實 務 業 務 招 攬 之 需 求 , 而 預 先 收 取 相 當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時 , 解 釋 上 無 待 保 險 人 再 為 同 意 承 保 與 否 之 意 思 表 示 ,保 險 人 本 即 得 依 契 約 條 款 約 定 而 負 擔 其 於 「 同 意 承 保 前 」 之 危 險 31 。 訂 約 過 失 說保 險 人 既 然 預 收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在 被 保 險 人 合 於 承 保 條 件 下 , 僅 因被 保 險 人 以 死 亡 即 拒 絕 承 保 , 確 實 有 違 誠 信 原 則 , 依 民 法 第 二 百 四 十 五條 之 一 第 三 款 之 規 定 , 要 保 人 或 受 益 人 即 可 對 保 險 人 主 張 締 約 上 過 失 之損 害 賠 償 責 任 , 其 損 害 額 之 計 算 , 亦 可 以 應 取 得 而 為 取 得 之 保 險 金 請 求權 , 為 其 計 算 範 圍 32 。 被 保 險 人 之 可 保 性 說此 說 認 為 基 於 契 約 自 由 之 原 則 下 , 雙 方 之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始 能 達 成 契約 之 成 立 , 保 險 人 須 從 要 保 人 於 要 保 書 上 詢 問 事 項 之 告 知 內 容 , 進 行 危險 篩 選 之 評 估 , 此 為 保 險 實 務 上 極 為 重 要 , 保 險 人 不 可 或 缺 之 核 保 權 ,如 採 保 險 人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預 收 第 一 期 保 費 , 不 論 被 保 險 人 有 無 可 保 性 ,一 旦 事 故 發 生 保 險 人 即 須 負 責 之 模 式 , 將 會 剝 奪 保 險 人 應 有 之 核 保 權益 , 造 成 逆 選 擇 與 道 德 危 險 , 嚴 重 破 壞 人 壽 保 險 制 度 之 本 質 33 。 小 結當 保 險 事 故 發 生 爭 議 時 , 最 重 要 的 即 係 依 據 絕 對 強 制 規 定 之 法 令 加以 判 別 其 效 力 , 如 無 絕 對 強 制 規 定 而 為 相 對 強 制 規 定 或 任 意 規 定 時 , 應有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四 條 第 一 項 規 定 之 適 用 , 因 而 , 基 於 保 險 契 約 乃 有 償 契約 , 當 事 人 不 得 約 定 保 險 契 約 無 須 繳 交 保 險 費 , 且 依 前 述 所 論 , 保 險 契約 乃 諾 成 契 約 , 保 險 費 之 約 定 即 可 使 保 險 契 約 成 立 生 效 , 至 於 保 險 人 是否 因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而 承 擔 保 險 責 任 , 則 屬 另 一 問 題 。有 謂 擬 制 合 致 說 與 追 溯 保 險 說 的 問 題 在 於 , 契 約 之 成 立 , 以 雙 方 意思 表 示 一 致 為 前 提 , 要 保 人 為 要 約 後 , 保 險 人 尚 未 核 保 與 承 諾 前 , 即 因預 收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即 被 以 行 政 命 令 擬 制 為 雙 方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 保 險 契 約313233汪 信 君 , 保 險 契 約 法 之 基 本 觀 念 - 原 則 與 契 約 性 質 , 月 旦 法 學 教 室 ,2005 年 ,第 39 期 , 頁 76-77。葉 啟 洲 , 同 註 10, 頁 29。林 建 智 、 彭 凱 璐 , 同 註 14, 頁 58、66。

420/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成 立 , 有 違 私 法 自 治 、 契 約 自 由 原 則 , 且 對 保 險 人 權 益 影 響 過 大 , 在 法律 未 明 確 授 權 的 前 提 下 , 以 行 政 命 令 規 範 , 有 牴 觸 憲 法 第 二 十 三 條 與 中央 法 規 標 準 法 第 五 條 之 虞 , 若 將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 第 三 項 及 部 頒 送 金 單 格式 但 書 視 為 意 定 追 溯 保 險 , 將 產 生 保 單 示 範 條 款 性 質 之 爭 議 , 且 追 溯 保險 以 保 險 契 約 成 立 生 效 為 前 提 , 若 保 險 人 拒 絕 承 保 , 保 險 契 約 尚 未 生 效 ,何 來 「 追 溯 保 險 」 之 可 言 ? 34 。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擔 「 同 意 承 保 前 」 之 危 險 說之 立 論 點 , 亦 基 於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之 內 容 , 是 否 有 違 法 律 保 留 事 項 ,仍 有 檢 討 之 空 間 。而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所 採 之 停 止 條 件說 , 其 缺 失 在 於 , 民 法 第 一 百 五 十 三 條 第 一 項 規 定 :「 當 事 人 互 相 表 示意 思 一 致 者 , 無 論 其 為 明 示 或 默 示 , 契 約 即 為 成 立 。」 是 以 保 險 契 約 本來 即 以 「 雙 方 意 思 表 示 合 致 」 為 其 「 成 立 要 件 」, 另 民 法 第 九 十 九 條 至第 一 百 零 二 條 所 規 範 之 「 停 止 條 件 35 」, 係 指 法 律 行 為 已 完 成 , 而 依 當 事人 之 意 思 附 加 條 件 以 限 制 其 效 力 之 發 生 , 換 言 之 , 民 法 上 所 謂 之 條 件 ,係 屬 法 律 行 為 附 款 之 一 種 , 其 作 用 在 於 對 已 成 立 之 法 律 行 為 , 以 特 約 使其 效 力 發 生 與 否 , 繫 於 將 來 事 實 之 發 生 或 不 發 生 36 , 適 用 於 契 約 上 而 言 ,即 契 約 之 附 款 , 必 須 是 契 約 已 成 立 存 在 , 附 款 始 有 附 著 之 客 體 , 在 停 止條 件 成 就 前 , 契 約 尚 不 發 生 效 力 而 已 , 換 言 之 , 契 約 係 於 當 事 人 雙 方 意思 表 示 一 致 時 成 立 , 若 保 險 人 尚 未 承 諾 , 根 本 無 意 思 表 示 一 致 而 使 契 約成 立 , 契 約 既 然 未 成 立 , 停 止 條 件 如 何 能 成 為 契 約 內 容 之 一 或 其 附 款 之一 37 , 最 高 法 院 將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第 三 項 所 規 定 , 性 質 上 屬 於 成 立要 件 之 「 同 意 承 保 」 之 意 思 表 示 解 釋 為 「 停 止 條 件 」, 其 見 解 實 有 待 商榷 38 。 而 且 是 否 同 意 承 保 , 本 屬 壽 險 公 司 的 締 約 與 否 之 契 約 自 由 , 此 種 情況 的 拒 絕 承 保 是 否 即 可 認 為 係 以 不 正 當 行 為 阻 其 條 件 之 成 就 , 值 得 深3435363738李 志 峰 , 同 註 29, 頁 127-130。因 解 除 條 件 與 期 限 等 附 款 與 本 文 無 關 , 故 略 之 。葉 啟 洲 , 同 註 26, 頁 177。李 欽 賢 , 同 註 19, 頁 170-171。林 勳 發 , 同 註 1, 頁 636.; 葉 啟 洲 , 同 註 26, 頁 177; 林 建 智 、 彭 凱 璐 , 同 註14, 頁 66。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21思 。 此 外 , 若 將 「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 視 為 保 險 契 約 生 效 之 「 停 止 條 件 」,則 此 停 止 條 件 成 就 與 否 僅 繫 於 債 務 人 ( 保 險 人 ) 一 方 之 意 思 , 應 屬 無 效 39 。訂 約 過 失 說 採 之 上 位 概 念 為 最 大 誠 信 原 則 , 此 為 保 險 契 約 所 應 遵 循之 重 要 原 則 之 一 , 且 民 法 第 二 百 五 十 四 條 之 一 既 已 成 文 化 , 在 契 約 成 立後 , 依 契 約 法 之 規 定 處 理 當 事 人 之 權 利 義 務 , 契 約 成 立 前 則 可 依 締 約 上過 失 主 張 , 此 說 立 論 依 據 故 無 問 題 , 然 而 於 要 保 人 預 先 交 付 第 一 期 保 險費 , 在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前 發 生 事 故 之 情 形 , 被 保 險 人 或 受 益 人 尚 須 證 明「 要 保 人 非 因 過 失 而 信 契 約 能 成 立 」 且 因 契 約 之 為 成 立 而 「 受 有 損 害 」。若 屬 要 保 人 與 被 保 險 人 同 一 人 之 死 亡 保 險 契 約 , 則 事 故 發 生 時 , 當 事 人已 死 亡 , 受 益 人 恐 難 證 明 要 保 人 之 主 觀 意 念 , 且 締 約 上 過 失 所 得 請 求 之損 害 , 係 屬 信 賴 利 益 或 得 及 於 履 行 利 益 , 學 說 上 仍 有 爭 議 , 不 可 一 概 而論 40 , 而 實 務 上 則 採 否 定 之 見 解 41 , 此 對 被 保 險 人 或 受 益 人 而 言 , 不 僅 舉證 上 有 所 困 難 , 能 獲 得 之 損 害 賠 償 亦 屬 有 限 。被 保 險 人 可 保 性 說 , 以 契 約 原 則 作 為 立 論 基 礎 , 顧 慮 要 保 人 之 核 保權 實 屬 重 要 , 但 不 能 認 為 壽 險 實 務 上 預 先 收 取 保 險 費 為 慣 例 , 則 以 之 視為 理 所 當 然 , 蓋 退 回 契 約 法 之 理 論 而 言 , 雙 方 當 事 人 在 他 方 對 待 給 付 前 ,394041李 志 峰 , 同 註 29, 頁 128。林 美 惠 , 締 約 上 過 失 及 其 諸 類 型 之 探 討 ─ 附 論 民 法 增 訂 第 二 四 五 條 之 一 , 月 旦法 學 雜 誌 , 第 87 期 , 頁 156-157,2002 年 8 月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八 十 九 年 上 易 字 第 四 七 三 號 判 決 略 謂 :「… 按 契 約 因 出 賣 人 以 不能 之 給 付 為 標 的 而 歸 無 效 者 , 買 受 人 所 得 請 求 賠 償 之 範 圍 , 依 民 法 第 二 百 四 十七 條 第 一 項 自 以 因 信 賴 契 約 有 效 所 受 之 損 害 為 限 , 此 即 所 謂 消 極 的 契 約 利 益 ,亦 稱 之 為 信 賴 利 益 ; 例 如 訂 約 費 用 、 準 備 履 行 所 需 費 用 或 另 失 訂 約 機 會 之 損 害等 是 ; 至 於 積 極 的 契 約 履 行 利 益 , 則 以 法 律 行 為 有 效 成 立 為 前 提 , 故 契 約 因 以不 能 之 給 付 為 標 的 而 無 效 者 , 履 行 利 益 即 屬 無 從 發 生 , 因 契 約 履 行 所 得 之 利 益 ,尚 不 在 得 為 請 求 之 列 ( 最 高 法 院 五 十 一 年 度 臺 上 字 第 二 一 ○ 一 號 判 例 、 七 十 一年 度 臺 上 字 第 一 四 七 號 、 七 十 五 年 度 臺 上 字 第 一 三 五 五 號 、 七 十 九 年 度 臺 上 字第 二 二 九 二 號 判 決 意 旨 參 照 ), 此 種 信 賴 利 益 之 損 害 賠 償 , 不 唯 於 民 法 第 二 百四 十 七 條 第 一 項 之 契 約 無 效 之 情 形 如 是 , 於 其 他 契 約 無 效 之 情 形 ( 如 民 法 第 一百 十 三 條 ), 及 契 約 不 成 立 之 情 形 ( 八 十 九 年 五 月 五 日 修 正 施 行 之 民 法 第 二 百四 十 五 條 之 一 ) 亦 應 為 同 一 之 解 釋 , 乃 係 因 於 締 結 契 約 之 過 程 中 , 課 以 從 事 締結 契 約 之 當 事 人 施 以 適 當 之 注 意 義 務 , 如 因 可 歸 責 於 一 造 當 事 人 之 事 由 , 致 契約 無 效 、 不 成 立 時 , 對 他 造 當 事 人 所 負 之 損 害 賠 償 責 任 , 故 此 項 損 害 賠 償 自 應以 信 賴 契 約 有 效 所 受 之 損 害 為 限 , 至 履 行 利 益 之 損 害 賠 償 則 不 包 括 在 內 。」

422/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實 得 拒 絕 自 己 之 給 付 , 如 保 險 人 基 於 業 務 考 量 , 於 要 保 人 投 保 時 即 預 收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即 應 放 棄 部 分 契 約 法 理 論 上 之 原 則 , 否 則 雙 方 當 事 人 之權 益 難 以 衡 平 , 因 此 , 保 險 人 只 要 不 預 收 保 費 , 則 不 受 「 先 收 費 即 應 負責 之 限 制 」, 如 預 先 收 取 保 費 , 則 應 放 棄 核 保 權 42 。 此 外 , 保 險 人 之 核 保過 程 係 屬 不 公 開 之 營 業 秘 密 , 各 保 險 人 所 採 取 之 標 準 也 有 差 異 , 縱 使 以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舉 證 來 「 證 明 被 保 險 人 之 不 可 保 性 」 以 免 除 其 保 險 責任 , 仍 然 有 違 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之 合 理 期 待 。 可 適 用 之 法 令 或 契 約 約 定依 目 前 各 項 有 效 之 法 令 或 契 約 內 容 , 應 做 一 綜 合 比 較 , 始 能 確 認 當 保險 人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時 , 該 保 險 契 約 之 效 力 狀 態 。 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規 定 :「 保 險 費 分 一 次 交 付 , 及 分 期 交 付 兩 種 。保 險 契 約 規 定 一 次 交 付 , 或 分 期 交 付 之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應 於 契 約 生 效 前交 付 之 , 但 保 險 契 約 簽 訂 時 , 保 險 費 未 能 確 定 者 , 不 在 此 限 。」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43現 行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規 定 :「( 第 一 項 ) 依 本 法 第 四 十 三 條規 定 簽 發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 須 與 交 付 保 險 費 全 部 或 一 部 同 時 為 之 。( 第二 項 ) 財 產 保 險 之 要 保 人 在 保 險 人 簽 發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前 , 先 交 付 保 險費 而 發 生 應 予 賠 償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人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 第 三 項 ) 人壽 保 險 人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得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金 額 。 保 險 人 應負 之 保 險 責 任 , 以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時 , 溯 自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額 時 開 始 。」 44 本 案 當 時 之 所 適 用 之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 應 為 第 二 十 七 條 , 其424344林 勳 發 , 同 註 1, 頁 581。現 行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於 2003 年 7 月 2 日 , 以 行 政 院 院 台 財 字 第 0920009168 號令 修 正 發 布 全 文 17 條 , 並 自 發 布 日 施 行 。本 案 發 生 於 1978 年 , 當 時 之 條 文 係 適 用 1975 年 行 政 院 (64) 台 財 字 第 6166 號令 所 發 佈 之 第 二 十 七 條 :「( 第 一 項 ) 依 本 法 第 四 十 三 條 規 定 簽 發 保 險 單 或 暫保 單 , 須 與 交 付 保 險 費 全 部 或 一 部 同 時 為 之 。( 第 二 項 ) 產 物 保 險 之 要 保 人 在保 險 人 簽 發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前 , 先 交 付 保 險 費 而 發 生 應 予 賠 償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保 險 人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 第 三 項 ) 人 壽 保 險 人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得 預 收 相 當 於 第一 期 保 險 費 之 金 額 。 保 險 人 應 負 之 保 險 責 任 , 以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時 , 溯 自 預 收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23內 容 與 現 行 法 相 同 , 僅 條 次 有 異 動 。45(64) 台 財 錢 第 20276 號 函財 政 部 於 1975 年 10 月 8 日 以 (64) 台 財 錢 第 20276 號 函 通 令 人 壽 保 險業 , 要 求 以 下 內 容 :「 人 壽 保 險 業 ,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之 保 險 費 時 , 應 於 預 收 保 險 費 後 五 日 內 為 同 意 承 保 與 否 之 表 示 , 逾 期 未為 表 示 者 , 即 視 為 同 意 承 保 。」 文 中 並 說 明 , 該 號 行 政 函 令 係 根 據 保 險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廿 七 條 第 三 項 予 以 補 充 規 定 , 保 險 業 者 如 按 該 項 規 定 修 訂保 險 單 條 款 時 , 應 將 主 旨 之 規 定 列 入 , 以 免 發 生 糾 紛 。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46現 行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 規 定 :「( 第 一 項 ) 本 公 司 應 自 同意 承 保 並 收 取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後 負 保 險 責 任 , 並 應 發 給 保 險 單 作 為 承 保 的憑 證 。( 第 二 項 ) 本 公 司 如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金 額 時 , 其 應 負 之 保 險 責 任 , 以 同 意 承 保 時 溯 自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費 金 額 時 開 始 。( 第 三 項 ) 前 項 情 形 , 在 本 公 司 為 同 意 承 保 與 否 之 意 思表 示 前 發 生 應 予 給 付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本 公 司 仍 負 保 險 責 任 。」 4748 壽 險 第 一 次 保 險 費 送 金 單財 政 部 於 1998 年 11 月 25 日 以 台 財 保 字 第 871882118 號 函 公 佈 修 正45464748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 開 始 。」該 函 令 依 據 財 政 部 2001 年 2 月 22 日 , 台 財 保 字 第 0900750140 號 函 不 再 援 引 適用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於 2006 年 9 月 14 日 , 以 行 政 院 金 融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 金 管保 二 字 第 09502523770 號 函 修 正 , 並 自 2007 年 1 月 1 日 起 實 施 。現 行 人 壽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第 二 條 源 於 人 壽 保 險 單 一 般 條 款 標 準 條 文 , 係 財 政 部於 1973 年 12 月 19 日 , 以 (62) 台 財 錢 第 22478 號 函 核 定 實 施 , 其 第 二 條 規 定 :「 本 公 司 對 本 契 約 應 負 之 責 任 , 自 本 公 司 同 意 承 保 簽 發 保 險 單 且 要 保 人 交 付 第一 期 保 險 費 時 開 始 , 但 要 保 人 在 本 公 司 簽 發 保 險 單 前 先 交 付 保 險 費 而 發 生 應 予賠 償 或 給 付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本 公 司 仍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財 政 部 於 1979 年 12 月 24 日 以 (68) 台 財 錢 第 24859 號 函 核 定 「 壽 險 第 一 次 保 險費 送 金 單 」, 其 注 意 事 項 共 有 三 點 :「 本 送 金 單 一 切 記 載 事 項 不 得 塗 改 , 否則 無 效 。 貴 戶 若 以 支 票 繳 納 相 當 於 第 一 次 保 險 費 全 部 或 一 部 分 金 額 時 , 如 本公 司 不 同 意 承 保 , 或 該 支 票 退 票 或 未 兌 現 前 , 本 保 險 契 約 不 發 生 效 力 。 貴 戶若 以 支 票 交 付 保 險 費 ; 在 支 票 兌 現 後 , 完 成 承 保 手 續 前 , 事 故 發 生 , 仍 予 理 賠 ;貴 戶 若 投 保 本 公 司 一 年 期 ( 含 一 年 期 ) 以 下 支 各 種 保 險 或 各 種 免 體 檢 壽 險 , 則以 交 付 支 票 之 日 為 生 效 日 。」

424/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 壽 險 業 第 一 次 保 險 費 送 金 單 格 式 」 為 「 壽 險 業 第 一 次 保 險 費 送 金 單 ( 收據 ) 格 式 」, 其 生 效 日 欄 位 即 註 明 「 經 本 公 司 同 意 承 保 時 , 溯 自 預 收 相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 開 始 , 但 要 保 人 在 本 公 司 簽 發 保 單 前 先 交 付 相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而 發 生 應 予 給 付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本 公 司 仍 負 保 險 責任 。」送 金 單 之 注 意 事 項 有 三 點 :「 本 送 金 單 ( 收 據 ) 一 切 記 載 事 項 不得 塗 改 , 否 則 無 效 。 貴 戶 若 以 支 票 繳 納 相 當 於 第 一 次 保 險 費 全 部 或 一部 份 金 額 時 , 如 本 公 司 不 同 意 承 保 , 或 該 支 票 退 票 或 未 兌 現 時 , 本 保 險契 約 不 發 生 效 力 。 壽 險 業 出 具 之 送 金 單 , 即 為 正 式 收 據 。」 定 型 化 契 約 範 本消 費 者 保 護 法 ( 以 下 簡 稱 消 保 法 ) 第 十 七 條 第 一 項 「 中 央 主 管 機 關得 選 擇 特 定 行 業 , 公 告 規 定 其 定 型 化 契 約 應 記 載 或 不 得 記 載 之 事 項 」、第 二 項 「 違 反 前 項 公 告 之 定 型 化 契 約 , 其 定 型 化 契 約 條 款 無 效 。 該 定 型化 契 約 之 效 力 , 依 前 條 規 定 定 之 。」 以 及 同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十 五 條 規 定 :「 定 型 化 契 約 記 載 經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公 告 應 記 載 之 事 項 者 , 仍 有 本 法 關 於定 型 化 契 約 規 定 之 適 用 。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公 告 應 記 載 之 事 項 , 未 經 記 載 於定 型 化 契 約 者 , 仍 構 成 契 約 之 內 容 。」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得 依 此 授 權 分 別 公告 應 記 載 之 事 項 。 而 此 種 公 告 , 依 法 務 部 之 解 釋 , 應 屬 行 政 程 序 法 第 一百 五 十 條 所 謂 之 法 規 命 令 49 。行 政 院 消 費 者 保 護 委 員 會 ( 以 下 簡 稱 消 保 會 ) 於 2009 年 12 月 17 日召 開 第 172 次 委 員 會 , 其 中 第 四 案 即 審 議 行 政 院 金 融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 ( 以下 簡 稱 金 管 會 ) 研 擬 之 「 傳 統 型 個 人 人 壽 保 險 定 型 化 契 約 條 款 範 本 草 案( 不 分 紅 保 單 )、( 分 紅 保 單 )」 案 , 並 決 議 照 案 通 過 後 , 轉 請 金 管 會49參 見 法 務 部 ,2006 年 9 月 21 日 , 法 律 字 第 0950035512 號 函 : 本 件 消 費 者 保 護法 第 17 條 第 1 項 規 定 :「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得 選 擇 特 定 行 業 , 公 告 規 定 其 定 型 化 契約 應 記 載 或 不 得 記 載 之 事 項 。」 其 目 的 係 為 導 正 不 當 之 交 易 習 慣 及 維 護 消 費 者之 正 當 權 益 , 係 由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依 據 上 開 規 定 授 權 公 告 特 定 行 業 之 契 約 應 記 載或 不 得 記 載 之 事 項 , 該 特 定 行 業 之 定 型 化 契 約 如 有 違 反 者 , 其 條 款 為 無 效 。 準此 , 該 項 公 告 係 對 多 數 不 特 定 人 民 就 一 般 事 項 所 作 抽 象 之 對 外 發 生 效 律 效 果 ,屬 實 質 意 義 之 法 規 命 令 , 自 應 踐 行 行 政 程 序 法 第 4 章 法 規 命 令 之 訂 定 、 修 正 等程 序 規 定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25公 告 實 施 , 並 落 實 宣 導 及 查 核 事 宜 50 。 金 管 會 送 審 之 定 型 化 契 約 條 款 範 本草 案 第 三 條 即 規 定 :「 保 險 責 任 之 開 始 及 交 付 保 險 費 ─ 保 險 公 司 應 自 同意 承 保 並 收 取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後 負 保 險 責 任 。 保 險 公 司 如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金 額 時 , 在 保 險 公 司 為 同 意 承 保 與 否 意 思 表示 前 發 生 應 予 給 付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公 司 仍 負 保 險 責 任 51 。」 小 結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向 來 為 主 張 保 險 契 約 係 要 物 契 約 之 學 者 之 論 據 ,金 管 會 亦 一 再 強 調 該 條 文 非 訓 示 規 定 而 為 效 力 規 定 , 以 致 於 我 國 就 保 險契 約 是 否 為 要 物 契 約 之 爭 論 從 無 間 斷 , 儘 管 學 說 從 比 較 法 之 角 度 、 契 約成 立 之 本 質 等 多 項 理 由 , 形 成 保 險 契 約 為 諾 成 契 約 之 通 說 , 但 根 本 解 決之 道 , 仍 在 於 修 正 或 刪 除 保 險 法 第 二 十 一 條 52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及 主 管 機 關 之 解 釋 函 令 , 固 為 保 險 監 理 上 之 重 要 指導 方 針 , 有 時 亦 為 保 護 市 場 上 經 濟 弱 勢 方 面 之 當 事 人 相 關 權 益 , 然 而 有關 於 人 民 權 利 義 務 等 事 項 , 應 以 法 律 或 法 規 命 令 定 之 , 始 符 合 憲 法 第 二十 三 條 及 中 央 法 規 標 準 法 第 五 條 之 規 定 , 財 政 部 台 財 保 字 第 871882118號 函 經 金 管 會 公 告 不 再 援 用 , 應 直 贊 同 , 但 施 行 細 則 相 關 規 定 , 是 否 仍保 留 其 效 力 , 則 殊 值 檢 討 。 人 壽 保 險 示 範 條 款 及 送 金 單 等 相 關 規 定 , 形式 上 係 由 人 壽 保 險 商 業 同 業 公 會 擬 定 後 , 送 主 管 機 關 核 備 之 文 件 , 但 實質 上 , 主 管 機 關 仍 以 其 實 質 影 響 力 左 右 示 範 條 款 及 送 金 單 之 內 容 , 因 而能 否 說 此 等 契 約 條 款 為 保 險 人 所 自 定 之 定 型 化 契 約 之 一 部 分 , 仍 受 質疑 , 有 學 者 以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之 規 定 、 行 政 函 令 、 保 險 單 示 範 條 款 、 送金 單 之 內 容 , 主 張 擬 制 合 致 為 我 國 保 險 發 展 過 程 所 形 成 之 特 殊 制 度 53 , 其保 護 要 保 人 與 被 保 險 人 之 目 的 故 屬 正 當 , 然 以 未 經 法 律 保 留 授 權 而 為 之50515253行 政 院 消 費 者 保 護 委 員 會 第 172 次 委 員 會 議 議 事 錄 , 見https://back.cpc.gov.tw/KMOuterPath//6937/981225%E7%AC%AC172%E6%AC%A1%E5%A7%94%E5%93%A1%E6%9C%83%E8%AD%B0%E7%B4%80%E9%8C%84(%E7%B6%B2%E8%B7%AF%E6%A0%B8%E5%AE%9A%E7%89%88).doc, 最 後 造 訪 日 :2010 年 1 月 28 日 。見 行 政 院 消 費 者 保 護 委 員 會 新 聞 稿 :「 購 買 壽 險 保 單 更 有 保 障 了 ! 行 政 院 消 保會 通 過 人 壽 保 險 定 型 化 契 約 範 本 」,http://www.cpc.gov.tw/detail.asp?id=1394,最 後 造 訪 日 :2010 年 1 月 28 日 。林 群 弼 , 同 註 14, 頁 87。林 勳 發 , 同 註 1, 頁 574-586。

426/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行 政 命 令 , 或 依 保 險 法 第 五 十 四 條 第 一 項 之 法 理 , 在 實 務 上 或 許 可 以 得到 法 院 之 認 同 , 然 而 就 法 律 位 階 上 , 不 免 受 到 質 疑 54 。幸 而 主 管 保 險 業 務 之 金 管 會 , 將 此 等 關 於 要 保 人 等 重 要 權 利 義 務 之爭 議 問 題 送 消 保 會 進 行 審 議 , 進 而 形 成 定 型 化 契 約 範 本 , 依 據 消 保 法 第十 七 條 及 其 施 行 細 則 第 十 五 條 之 規 定 , 使 人 壽 保 險 人 預 收 第 一 期 保 險費 , 而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發 生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人 即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之 結 論 ,正 式 取 得 法 源 依 據 。 自 此 , 要 保 人 在 投 保 後 , 保 險 人 承 諾 核 保 前 預 先 繳交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 即 可 獲 得 保 險 公 司 保 險 之 保 障 , 此 對 解 決 目 前 實 務 上之 爭 議 問 題 , 有 莫 大 之 助 益 。肆 、 結 論保 險 契 約 為 諾 成 契 約 已 成 為 學 說 上 之 通 說 , 並 已 為 實 務 所 採 , 換 言 之 , 當 事人 間 之 意 思 表 示 若 已 合 致 , 縱 使 保 險 費 並 未 交 付 , 亦 得 以 確 認 保 險 契 約 業 已 成 立 ,並 發 生 效 力 , 一 旦 發 生 保 險 事 故 , 保 險 人 即 應 依 據 保 險 契 約 承 擔 保 險 責 任 。 惟 壽險 實 務 上 之 情 形 , 幾 乎 均 為 要 保 人 於 投 保 時 , 同 時 交 付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予 業 務 員 ,此 時 保 險 人 並 未 同 意 承 保 , 保 險 契 約 難 謂 已 成 立 生 效 , 若 尚 未 成 立 生 效 之 保 險 契約 要 求 保 險 人 承 擔 保 險 責 任 , 實 有 違 契 約 法 之 原 理 ,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台 上 字 第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 係 為 彌 補 施 行 細 則 第 二 十 七 條 ( 即 現 行 施 行 細 則 第 四 條 ) 之 缺失 , 並 保 護 該 案 受 益 人 之 權 益 , 故 將 施 行 細 則 中 關 於 「 同 意 承 保 」 解 為 「 停 止 條件 」, 並 認 為 保 險 人 之 「 不 同 意 承 保 」 係 「 以 不 正 當 行 為 阻 其 條 件 成 就 」, 依 民法 第 一 百 零 一 條 之 規 定 , 視 為 條 件 已 成 就 , 亦 即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之 結 論 , 再 依 施行 細 則 第 二 十 七 條 第 三 項 規 定 , 使 保 險 人 應 負 之 保 險 責 任 , 溯 及 至 預 收 相 當 於 第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 開 始 , 判 決 結 論 保 護 受 益 人 縱 使 具 有 目 的 正 當 性 55 , 但 其 推 論 卻存 在 嚴 重 之 瑕 疵 , 誠 屬 可 惜 。此 外 , 學 者 窮 盡 各 種 理 論 與 學 說 , 目 的 即 為 保 護 保 險 契 約 弱 勢 之 一 方 56 , 儘 管545556李 志 峰 , 同 註 29, 頁 131。林 建 智 、 彭 凱 璐 , 同 註 14, 頁 58。此 指 消 費 保 險 之 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 商 業 保 險 之 要 保 人 或 被 保 險 人 , 非 此 處 所指 之 保 險 契 約 弱 勢 之 一 方 。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27各 學 說 之 結 論 , 以 保 護 被 保 險 人 或 受 益 人 為 目 的 實 值 贊 同 , 但 理 由 似 乎 均 有 不 足之 處 。 例 如 擬 制 合 致 說 雖 以 保 護 被 保 險 人 為 出 發 點 , 但 似 有 不 符 合 契 約 法 基 本 原理 之 疑 慮 ; 採 定 型 化 契 約 中 , 消 費 者 之 之 合 理 期 待 或 意 外 排 除 條 款 , 尚 須 法 院 就個 案 審 酌 認 定 , 亦 可 能 因 個 案 有 出 現 差 異 性 結 果 。 主 管 保 險 業 務 之 金 管 會 在 2009年 底 將 眾 多 保 險 實 務 上 之 爭 議 問 題 , 一 併 送 消 保 會 審 議 57 , 並 獲 得 通 過 , 形 成 定 型化 契 約 範 本 , 使 本 文 所 述 之 爭 議 問 題 獲 得 解 決 , 然 而 目 前 僅 止 於 法 律 授 權 命 令 之位 階 , 依 前 述 推 論 之 結 果 , 法 源 依 據 應 無 問 題 , 但 仍 屬 迂 迴 之 方 式 處 理 要 保 人 預交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問 題 , 且 有 待 法 院 判 決 之 檢 驗 , 有 學 者 建 議 透 過 修 法 之 方 式 ,增 訂 保 險 法 第 四 十 三 條 第 三 項 規 定 :「 要 保 人 在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前 , 先 交 付 保 險費 而 生 應 予 給 付 之 保 險 事 故 時 , 保 險 人 應 負 保 險 責 任 58 。」 此 見 解 殊 值 參 考 。附 錄 最 高 法 院 六 十 九 年 度 台 上 字 第 三 一 五 三 號 判 例 全 文裁 判 字 號 : 69 年 台 上 字 第 3153 號案 由 摘 要 : 給 付 保 險 金裁 判 日 期 : 民 國 69 年 10 月 09 日上 訴 人 鄭 玉 英訴 訟 代 理 人 溫 欽 彥 律 師被 上 訴 人 國 泰 人 壽 保 險 股 份 有 限 公 司法 定 代 理 人 蔡 萬 春訴 訟 代 理 人 黃 丕 庭 律 師右 當 事 人 間 請 求 給 付 保 險 金 事 件 , 上 訴 人 對 於 中 華 民 國 六 十 九 年 六 月 三十 日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第 二 審 判 決 ( 六 十 九 年 上 字 第 一 三 四 六 號 ), 提 起 上訴 , 本 院 判 決 如 左 :主 文原 判 決 廢 棄 , 發 回 台 灣 高 等 法 院 。理 由本 件 原 判 決 以 : 上 訴 人 之 夫 柯 清 松 於 六 十 七 年 十 一 月 十 二 日 向 被 上 訴 人公 司 申 請 訂 立 國 泰 增 值 分 紅 養 老 保 險 契 約 , 以 上 訴 人 為 受 益 人 , 同 時 交5758同 註 50。林 勳 發 , 保 險 契 約 法 相 關 法 律 問 題 及 其 解 決 對 策 , 行 政 院 金 融 監 督 管 理 委 員 會保 險 局 95 年 度 委 託 研 究 計 畫 , 頁 120,2007 年 2 月 。

428/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付 保 險 費 。 但 在 被 上 訴 人 公 司 同 意 承 保 前 , 柯 清 松 即 於 次 日 下 午 二 時 四十 分 因 車 禍 而 死 亡 。 亦 即 柯 清 松 死 亡 時 , 雙 方 尚 無 保 險 契 約 之 存 在 , 因將 第 一 審 依 上 訴 人 之 起 訴 聲 明 , 命 被 上 訴 人 給 付 死 亡 保 險 金 新 台 幣 六 十萬 元 之 判 決 廢 棄 , 改 判 駁 回 上 訴 人 在 第 一 審 之 訴 。 但 查 : 保 險契 約 ( 保 險 單 或 暫 保 單 ) 之 簽 訂 , 原 則 上 須 與 保 險 費 之 交 付 , 同 時 為 之 。此 觀 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二 十 七 條 第 一 項 之 規 定 甚 明 。 若 保 險 人 向 要 保 人先 行 收 取 保 險 費 , 而 延 後 簽 訂 保 險 契 約 ; 則 在 未 簽 訂 保 險 契 約 前 , 發 生保 險 事 故 , 保 險 人 竟 可 不 負 保 險 責 任 , 未 免 有 失 公 平 。 故 同 條 第 二 、 三項 又 作 補 充 規 定 , 以 杜 流 弊 。 其 中 第 三 項 之 補 充 規 定 , 既 謂 :「 人 壽 保險 人 於 同 意 承 保 前 , 得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之 金 額 。 保 險 人 應 負 之保 險 責 任 , 以 保 險 人 同 意 承 保 時 , 溯 自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開 始 。」 足 見 此 種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 係 於 預 收 相 當 於 第 一 期 保 險 費 金 額 時 ,附 以 保 險 人 「 同 意 承 保 」 之 停 止 條 件 , 使 其 發 生 溯 及 的 成 立 效 力 。 如 果依 通 常 情 形 , 被 上 訴 人 應 「 同 意 承 保 」, 而 因 見 被 保 險 人 柯 清 松 已 經 死亡 , 變 為 不 「 同 意 承 保 」, 希 圖 免 其 保 險 責 任 ; 是 乃 以 不 正 當 行 為 阻 其條 件 之 成 就 , 依 民 法 第 一 百 零 一 條 第 一 項 規 定 , 視 為 條 件 已 成 就 。 此 時被 上 訴 人 自 應 負 其 保 險 責 任 。 原 審 未 就 此 點 剖 析 明 白 , 遽 以 前 開 理 由 ,為 上 訴 人 敗 訴 之 判 決 , 殊 屬 難 以 維 持 。 至 柯 清 松 所 繳 保 險 費 , 如 有 不 足額 ( 其 中 一 部 用 支 票 支 付 , 但 支 票 未 兌 現 ) 之 情 形 , 被 上 訴 人 能 否 按 比例 減 少 其 應 給 付 之 保 險 金 金 額 , 則 係 另 一 問 題 。 上 訴 人 主 張 被 上 訴 人所 定 增 值 分 紅 養 老 保 險 契 約 條 款 第 二 條 訂 有 有 利 於 要 保 人 之 條 文 ( 原 審卷 二 六 頁 反 面 ), 原 審 未 說 明 其 取 捨 意 見 , 亦 有 理 由 不 備 之 違 法 。 上 訴論 旨 , 求 將 原 判 決 廢 棄 , 應 認 為 有 理 由 。據 上 論 結 , 本 件 上 訴 為 有 理 由 , 依 民 事 訴 訟 法 第 四 百 七 十 七 條 第 一 項 ,第 四 百 七 十 八 條 第 一 項 , 判 決 如 主 文 。最 高 法 院 判 例 要 旨 上 冊 ( 民 國 16-77 年 民 事 部 分 ) 第 44、667 頁 最高 法 院 判 例 要 旨 上 冊 ( 民 國 16-87 年 民 事 部 分 ) 第 45、731 頁 最 高資 料 來 源 : 法 院 判 例 要 旨 上 冊 ( 民 國 16-92 年 民 事 部 分 ) 第 41、704 頁 人 身 保險 判 決 彙 編 (85 年 12 月 版 ) 第 2 輯 289-290 頁 最 高 法 院 民 刑 事 裁判 選 輯 第 1 卷 4 期 440 頁 最 高 法 院 判 例 要 旨 ( 民 國 16-94 年 民 事 部

人 壽 保 險 契 約 預 收 保 費 之 最 新 實 務 發 展 /429分 ) 第 36、638 頁相 關 法 條 : 民 法 第 101 條 (19.12.26)民 法 第 101 條 (71.01.04)保 險 法 施 行 細 則 第 27 條 (82.02.24)

430/ 消 費 者 保 護 研 究 ( 十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