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的繆思—試論《妙繆廟》（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 義守大學

《人文與社會》學報第一卷第十期 

二○○七年七月頁 101-130 

義守大學通識教育中心 

數位的繆思—試論《妙繆廟》 

(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王國安 

國立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系講師 

臺灣 

摘要 

姚大鈞與曹志漣在 1997 年共同創作成立的《妙繆廟》網站是華人 

數位詩的代表,其創新與代表性已受多位數位文學評論者所稱道。本 

論文首先由姚大鈞及曹志漣兩人的數位文學創作觀作理解,發現姚大 

鈞與曹志漣在創作觀上有已著本質上的不同,姚大鈞的創作觀偏向於 

對達達主義破壞性的繼承,而曹志漣雖然創作從屬於後現代品性的數 

位網路詩,卻在創作觀上表現出對「意義」與「傳達性」的重視,可 

說是對傳統文學觀的繼承。也因此,兩人在以「響葫蘆」及「澀柿子」 

為名所創作數位詩時,便也有著風格上的不同。姚大鈞的詩作,筆者 

以「中國文字物質性潛能的開發」、「純粹符號的展演」、「後設語 

言對讀者的召喚」三方面作概括理解,而曹志漣的詩作,筆者則以「文 

字的 MTV」、「善用漢字的物質層面」、「後設語言的嵌入」三者來理 

解之,由此亦可發現姚大鈞與曹志漣在創作觀上的「大同」與「小異」 

是如何具體的呈現在兩人所創作的數位網路詩之中的。 

關鍵詞:妙繆廟、姚大鈞、曹志漣、數位文學、網路詩。 

101

Digital Muse–Discuss of 

《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Wang, Guo-An 

Lecturer of Chinese Literature of 

National Sun Yat-Sen University Department 

Taiwan 

Abstract 

The 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website which was founded in 1997 

by Yao da-juin and Tsao jer-lian is the representation of Chinese digital 

poems, and its new ideas and representative have been praised by digital 

literature critics. The author is going to explain Yao da-juin and Tsao 

jer-lian’s conceptions of creations in this thesis and finds out that there are 

something different between Yao da-juin and Tsao jer-lian’s creations. 

Yao da-juin’s creations tilt toward the inheritance of Dadaism’s 

destructiveness, and Tsao jer-lian’s creations, however, belong to 

postmodern digital internet poetry, and they show the importance of 

‘significance’ and ‘communication’, so that the characteristics that can also 

be taken as the inheritance of traditional literature. Therefore, these two 

poets have different styles in creating digital poems as the names of “Hsian 

gourd” and “HyPersimmon”. The author uses three aspects ” The physical 

development of Chinese words”, “The display of simple signs” and “The 

meta-language’s summons to the readers” to summarize and comprehend. 

About Tsao jer-lian’s poems, the author takes “Literary MTV”, “The 

physical aspect of taking advantage of Chinese characters” and “Implanting 

the meta-language” as descriptions to explain Tsao jer-lian’s poems, and we 

can also find that how do Yao da-juin and Tsao jer-lian concretely show the 

same parts and different parts of their conceptions of creations in digital 

internet poetry. 

KEY WORDS: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Yao da-juin, 

Tsao jer-lian, Digital literature, Internet 

poetry. 

102

壹、前言 

數位的繆思—試論《妙繆廟》 103 


網路文學在網際網路在社會上使用成熟之後,便成為在平面印刷之 

外,另一獨立且全新的出版形式,許多網友都可在網路上發表文學作 

品,然而這種詩作與平面印刷的詩作並沒有內容上與形式上的差別, 

僅是將平面印刷的文學作品以數位形式發表。因此,數位文學評論者 

如李順興等,便將網路文學分為二種,一類為上述之平面印刷作品數 

位化後,發表於 WWW 網站或張貼於 BBS 文學創作版上。另一類為學 

術上慣稱的「超文本文學」(hypertext literature),在作品中包含「非 

平面印刷」的成分者稱之。非平面印刷成分的明顯例子包括動態影像 

或文字、超連結設計(hyperlink)、互動式(interactivity)讀寫功能等」。 

1 

然而第二類的網路文學實是打破傳統文學創作的規制,以一全新 

的姿態、全新的美學風格呈現在文學世界中,對此文類的開創者來說, 

不但是全新的挑戰,也是後來者模仿學習的指標。在國外,這種使用 

數位技術創作的文學作品已不少,而在華語世界擁有開路先鋒地位 

者,則非《妙繆廟》網站莫屬。 

《妙繆廟》網站成立於 1997 年 2 月,位於美國加州,由姚大鈞與 

曹志漣兩位藝術史博士所共同完成,網站內收錄前衛數位藝術詩共四 

十一首。姚大鈞自言架站緣起時曾說,是因為在 1996 年製作其公司的 

網站與其個人評論網站—《前衛音樂網》,「嚐到了網路這種存乎一 

心的特別滋味之後,又看到了這種多媒體傳播的無限可能空間之後, 

接著很自然的就想開始作些屬於自己的極度私人的概念藝術作品」 2 , 

於是立刻成立《妙繆廟》,並邀請曹志漣參加。由此可知,姚大鈞為 

了網路的「特別滋味」、「無限可能空間」而不畏華語超文本文學前 

無所承的開創者的艱難,很自然的就將詩思落實為《妙繆廟》此一妙 

不可言的網站。 

1 

參自李順興:〈觀望存疑或一「網」打盡〉, 

http://benz.nchu.edu.tw/~sslee/papers/hyp-def2.htm 

2 

姚大鈞語。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學》,177 

期,1999 年 7 月),P.121

104 《人文與社會》學報第一卷第十期 

而事實上,雖然《妙繆廟》是華語文學的首次超文本嘗試,卻呈 

現了頗高的藝術成就,數位文學評論者提及《妙繆廟》網站時,多給 

予極高的評價。稱讚《妙繆廟》之華語數位文學界先驅地位者,如林 

淇瀁稱《妙繆廟》「整個華文網路文學界來說,具有先驅者的地位; 

對台灣新興的網路文學創作,也具有領導者的指標」 3 ;李順興則稱「談 

起含『非平面印刷』成分的網路文學,《妙繆廟》和它的「孿生姊妹」 

《澀柿子的世界》是其中的翹楚,更是中文界的開創者。」 4 ;須文蔚 

則說《妙繆廟》「開啟了華語世界數位文學創作的先河,也為數位文 

學立下了極具說服力的例證。」 5 等等。而給予《妙繆廟》極高藝術評 

價者,如劉紀蕙:「『網路文本』這個新文類的內在潛力還未分發揮。 

當然,在姚大鈞與曹志漣的網頁中,我們已經看到了許多令人驚喜的 

端倪。」 6 ;須文蔚則稱《妙繆廟》「站在網路新興的邊陲位置,用抽 

象精緻的文學、美術、音樂符碼,開創出無限開闊而又生動的閱讀可 

能,證明了數位文學帶來的另類創作與閱讀模式確實有『法力』。」 7 ; 

鄭曉真則表示布西亞(Jean Baudrillard)所言「我們活在一個愈來愈多 

資訊及愈來愈少意義的世界」這句話可從「妙繆廟」成立後完全改觀, 

因為,無疑地,「妙繆廟」可說是在網路世界中結合了豐富資訊及意 

義的先鋒 8 。而在台灣後現代詩學創作美學論提出「再創作」 9 之說的杜 

十三,則盛讚《妙繆廟》稱「在那裡所出現的網路詩……活潑生動、 

兼具聲光之美和新奇的創意,常讓人在出乎意料之外還能延伸對原作 

3 

林淇瀁,《書寫與拼圖—台灣文學傳播現象研究》(台北:麥田出版社,2001),P.222 

4 

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台灣》,31 期, 

1999 年 7 月),P.92 

5 

須文蔚:〈網路邊緣報導系列之十一—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言的「妙繆廟」〉,《幼 

獅文藝》,583 期,2002 年 7 月,P.7 

6 

劉紀蕙:〈網路巫術:科技的發展如何能夠跟得上人類創作心靈的怪異癖性?〉, 

http://www.srcs.nctu.edu.tw/joyceliu/mworks/mw-litcomment/WebSiteWitchcarft.htm 

7 

須文蔚:〈網路邊緣報導系列之十一—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言的「妙繆廟」〉,《幼 

獅文藝》,583 期,2002 年 7 月,P.7 

8 

須文蔚:〈網路邊緣報導系列之十一—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言的「妙繆廟」〉(《幼 

獅文藝》,583 期,2002 年 7 月),P.6 

9 

杜十三認為,遠古時代的詩歌在它長時間的發展中,多少都歷經了「再創作」的階 

段;直到進入現代詩階段,始發展成「純粹的文學詩」。而在他看來,後現代詩就 

是要恢復再創作的可能,不同的是,在「後現代詩」階段的「再創作」不再只是單 

一形式或單一文本的「再創作」,而是一種綜合各類時空特質的、全方位的「再創 

作」。參自孟樊:《台灣後現代詩的理論與實際》(台北:揚智文化,2003),P.211



更多的想像空間……,可稱為現代詩經由網路語言『再創作』或『原 

創』的佳構」 10 。更進一步突出了《妙繆廟》的後現代美學風格。 

然而,雖然《妙繆廟》網站受到數位文學評論者的眷顧,但論及 

《妙繆廟》網站之文章則僅多半是提及此網站或舉其中少數詩例,而 

專門論述《妙繆廟》的論文,僅有須文蔚〈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 

言的「妙繆廟」〉一篇,此論文偏於介紹性質且篇幅短小(二頁), 

對於《妙繆廟》的介紹仍未深入。因此,本論文藉由對兩位網站主持 

人—姚大鈞及曹志漣—創作觀的介紹,以及對《妙繆廟》網站的網站 

名、網站入口分析,及對其中響葫蘆和澀柿子的前衛具象詩深入賞析, 

希望能進一步深入瞭解《妙繆廟》所呈現的詩作意涵及其後現代美學 

風格。 

貳、體制外的文字頑童—姚大鈞的數位文學創 

作觀 

姚大鈞曾說他自己「大概從小內心就在體制外活動。」 11 他是個從 

高中就不聽課或不上課的「問題學生」,不過他將興趣發展到各個層 

面,「高一參加樂隊,高二開始實驗前衛即興音樂,同時開始廢寢忘 

食地挖掘西方正統前衛音樂、現代爵士舞、前為藝術、概念藝術、達 

達、具象詩、制動藝術、約翰凱基、鈴木大拙、禪、莊子、李太白、 

印度音樂等等。」(P.119-120)其廣泛的興趣與學習經驗決定了姚大 

鈞的創作的多樣性。姚大鈞對固定僵化的形式是不滿與不耐的。他說 

過:「我看的聽得太多,若不是嶄新的東西,自己也不會提得起興趣 

去作的。」(P.122)在網路具象詩的創作之前,他便曾創作過具象詩, 

卻因「沒有再看到一種完全再翻新具象詩的可能」(P.120)便停止, 

直到電腦創作的時代來臨。而在創作出會動、有聲音的數位具象詩後, 

他知道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才燃起高度的興趣。 

10 引自李順興:〈文學創作工具與形式的再思考──以中文超文本作品為例〉, 

http://benz.nchu.edu.tw/~intergrams/intergrams/032/032-lee.htm 

11 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學》,177 期,1999 

年 7 月),P.119,本節文字多引用自篇文章,故以下僅在其後加註頁碼,不另加註 

解。


由此我們知道,姚大鈞所反的「體制」除了官方意識型態、藝術 

商業文化之外 12 ,還有傳統文學的規制、傳統美學的束縛,他在創作觀 

中表達了對固定形式的不滿,帶著童心創作,要創新再創新,這都是 

在姚大鈞的創作觀中可以看到的。 

首先,在創作表現上,他說「我的創作是『不擇手段』的」他說: 

從我的角度看,我的創作是「不擇手段」的,也就是說,我要 

表現的東西,或境界,可以用不同的媒介呈現出來,不管是用 

文字、聲音、圖像、詩、裝置藝術、電腦城市,其實都不重要。… 

藝術對於我,是內在精神無止盡的練功、追尋、超越、自覺、 

自省。(P.120) 

不受媒介限制,轉而突破常規運用各種媒介呈現要表現的東西與 

境界,這是任何藝術形式都可以互相融合成就一新作品,此與後現代 

徵象之「文類界線之泯滅」頗類似。藉由各種媒材運用的突破,他說: 

「我最花心血思考的,不是如何在某個現有文類藝類樂類之中作出一 

個新作品,而是如何去創一個新的藝種。」(P.122)且說的主要關注 

是美學上的徹底創新」(P.122)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突破規約的創作 

欲以及成就新美學風格的企圖心。 

再者,姚大鈞的創作是充滿童心的。他在李順興的訪問中,坦承 

自己的創作〈多聲部五言絕句〉是「除了這一大串討厭的大字眼外, 

我也是為了好玩」(P.125)。「為了好玩」,說明了姚大鈞在創作準 

備階段時,本著兒童的好奇心看待世界;而在創作表現階段時,也是 

不以傳統表現方式為滿足,而要像個看到積木的小孩子,歡喜自得地 

要將積木拼成一個自己想到的新形狀。他說:「我喜歡不知來自何處, 

不知其名何物,不知為何存在,不知表現何事,不知可作何用的藝術。」 

(P.122)甚至,「玩」也可以當作理想在追求,他說「實驗藝術的『可 

把玩性』的確是我追求的理想之一。」這不正是後現代的另一徵象, 

12 姚大鈞曾言:「網路發行對於我,主要是一種對官樣思想、藝術價值體系、藝術商 

業化、藝術企業極權體制的嘲笑。」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 

路文學〉,P.120



模糊大眾文化與菁英文化的分界,將現代主義崇高的美學宣言,以遊 

戲的態度「把玩」在手中,還給藝術活潑的生命力。 

再次,姚大鈞的創作觀中,頗為重要的是他對中國文字的看法。 

姚大鈞以中國文字為主要的創作素材,起於其對螢幕中文字的癖戀 13 , 

他說他長年以來自己慢慢體會出「中國文化的靈魂在文字:中文字」, 

再加上「自己極限主義的傾向和骨子裡的禪和俳句的精神,導致我慢 

慢推演出一種文字通感的藝術觀,它是包含了電子原音/電腦音樂和 

『妙繆廟』及『文字具象』上顯示出的一種個人味道,也就是一種結 

合中文字「形、聲、義」各方面的整體藝術觀。」(P.120)「文字通 

感」,這是頗為新穎的名詞,且以姚大鈞的創作背景言,「音樂」與 

「文字」都是他的創作素材,也連帶影響其對中國文字的物質性發掘 

可突出於其他創作者。在後現代詩學創作特徵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受 

1970 年代興起於美國詩壇的語言詩(language poetry)影響而起的對語 

言「物質性」與「非指涉性」的強調。他們的詩作要讓讀者跨越文句 

構造法的軸心,突出可感知的視覺及聽覺的呈現部分,而這對長期與 

中國文字之形、音作伴的姚大鈞來說,更能夠啟發中國文字的物質性 

潛能,創作出更具美學意義的數位語言詩。 

由以上的討論可以知道,姚大鈞長年將心思放在「體制外」思考, 

思考藝術的創新形式、創新表現,要創造「新藝種」,求美學的徹底 

創新。而以「遊戲」的態度探求藝術作品的「可把玩性」,或探求中 

國文字的物質性表現潛能,在在都表現出姚大鈞創作上的後現代性 

格,但姚大鈞卻也從未在訴說創作觀的文字中提到自己是「後現代主 

義」的信徒,這可能是姚大鈞不願被某一美學宣言歸類(雖然後現代 

主義也不能以單一美學宣言歸類),但其嘗試脫離已出現的美學形式 

的努力卻是可以想見的。 

13 姚大鈞曾說:「長期以來為了作音樂而實驗中文字的發音、音調在電腦上的分析和 

調變,以及長時期的在螢幕上面對放大的中文點矩字體,讓我養成了一種對螢幕 

中文字的癖戀(fetish)。」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 

P.120


參、非主流的「澀雅」美學—曹志漣創作觀 

曹志漣的創作觀主要呈現在〈澀的主張〉一文中。曹志漣說:「『澀』 

在中文中只有苦澀、艱澀、青澀的引伸意,可是在日文中『澀』(shibu) 

還有一層引伸為好的、雅的品味。牧谿的柿子境界澀雅,而柿子本身 

也有澀的過程,所以在我的直覺裡,就把『澀柿子』視為一種『雅』 

的象徵,一種和『媚俗』相對的『澀雅』。因此,用它來命名這個以 

實驗創作為宗旨的文藝網。」 14 在此曹志漣提出了與「澀雅」一詞以與 

「媚俗」相對。那麼,何謂「媚俗」呢?媚俗是否代表討普羅大眾喜 

愛的作品呢?曹志漣說:「媚俗的文化產物是那些我認為虛假的東西。 

商業文化裡有很多產品,我倒不覺得媚俗,因為它真、有生命力。同 

理,被歸類於藝術的作品,有時我倒覺得虛假因此媚俗。」 15 以虛假與 

否作為所反對的判準,是釐清其並非以大眾文化/菁英文化作為判斷 

依據,而這種模糊菁英與大眾文化的分界的努力,亦同於姚大鈞,皆 

是後現代藝術創作的重要徵象之一。 

再者,曹志漣創作觀也在於創新再創新的創作精神。曹志漣曾說: 

「在我們的時代應該放下十九世紀末闡揚出來的美學分類,找出一套 

新的時代敏感,超越階級,超越藝術和流行,超越文化。」 16 進一步揚 

棄傳統美學宣言,要在新時代中創造新美感。 

在瞭解曹志漣在〈澀的主張〉中所表達的創作觀後,其對於網路 

文學的觀點則大部分在〈虛擬曼荼羅〉一文中呈現。 

首先,曹志漣對於網路文學是非常熱愛的。她說:「網路文學太 

可以創造出傳統文學之外的新感動。患有妄想分心症的我,實在無法 

忍受如此窘迫的創意。虛擬的心必須要做的是尋找一個在新世界裡值 

得建構的新意象。」 17 又盛讚數位文學的多媒體功能,她說:「多媒體 

是一種語言敘述著多種感覺,創造出來的感動也是多面的--全面震 

憾的多感語。經歷過新語言的洗禮,面對最鍾愛的文字時,我也期待 

14 

曹志漣,〈澀柿子的世界〉,http://www.sinologic.com/persimmon/muxi/muxi.html 

15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 

台灣》,31 期,1999 年 7 月),P.99 

16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P.99 

17 

曹志漣:〈虛擬曼荼羅〉,http://www.sinologic.com/aesthetics/mandala/6/9.html



層次的出現:我開始不能忍受沒有影像、沒有色彩、沒有聲音的句子; 

我不能忍受沒有溫度變化的句子;我不能接受敏感沒有超載的句子, 

我不能忍耐為敘述御用的句子。數位化後的耳目,超級靈敏,因此, 

慾望張狂起來。」 18 多媒體功能使句子出現「溫度變化」,使「敏感超 

載」,帶來的是「全面震撼」。 

然而對於網路文學,他仍強調人在其中的主宰性,以及文學的重 

要性。因此,對於網路文學,她強調「網路」的形式義,他認為對文 

學來說,網路永遠是第二義的。她曾說:「總之,要論網路文學全看 

重音記號是在網路還是文學。我的記號永遠是在後者。我的理想是作 

品離了網路環境照樣能經得起『白』讀,而且照樣能有新意。」 19 而對 

於超文本等網路文學的新形式,她強調:「超文本中的『超』是形式, 

『文本』是內容。光超來超去沒有意義,文本才是意義產生地。」又 

說:「如果重點只放在『超』(hyper)這個技巧上,只有徒增匠氣, 

何必執著於文學?所以我還是要說:超文本沒什麼。超文本只是形式。 

形式本身是無法製造意義的。」 20 在在都可以說明曹志漣和姚大鈞相 

同,皆是將電腦網路技術當作工具使用,強調創作者本位,不以依賴 

網路的新形式而滿足。 

總結上述,曹志漣與姚大鈞頗有相同之處,兩者都是熱愛「創新」 

的人,也都在網路文學中瞭解創作者主體,不致迷失在新形式中而遺 

忘創作原則的創作者。然而,可以發現曹志漣與姚大鈞的不同之處在 

於,姚大鈞雖不曾說自己是後現代主義的信徒,但其創作觀頗近於後 

現代主義者以如前述。但曹志漣在此則較少呈現出後現代主義的特 

徵,除了其反對十九世紀以來的美學傳統的創新原則,除了其力圖泯 

滅菁英與大眾文化界線的努力之外有著後現代主義的色彩之外,她注 

重「網路文學」的「文學義」,她注重文學意義的傳達性,都頗近於 

傳統文學觀,而沒有姚大鈞對傳統文學觀的挑戰性強 21 。我們可以說, 

18 曹志漣:〈虛擬曼荼羅〉,http://www.sinologic.com/aesthetics/mandala/6/main.html 

19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P.107 

20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P.95 

21 曹志漣自覺網路文學之「重音記號」應在「文學」二字,而姚大鈞卻認為在其《妙 

繆廟》中的網路詩「並不是『文學』」。他說:「即使是具象詩,我也不認為是文學 

的一種(因為反敘事性太強),若說是詩的精神的前衛藝術化,應該比較恰當。」 

可見得姚大鈞挑戰傳統文學觀念的企圖心較強,而曹志漣則較近於希望能把握文 

學的觀念,其文學觀念反較近於傳統文學觀。


姚大鈞和曹志漣身為數位文學創作者,本身就有極強烈的後現代色 

彩,但是姚大鈞的後現代色彩較近於後現代對達達主義的繼承,希望 

創作「完全下意識無意識更隨興更豁達」 22 的作品,反而曹志漣則擺盪 

於後現代與傳統文學的傳達性之間。我們甚至可以說,姚大鈞的書寫 

風格頗有男性色彩,有陽剛、破壞的底蘊,而曹志漣的書寫風格則有 

明顯的女性意味,有陰柔、繼承在其中。這是兩人性格與創作觀的差 

別,此差別也具體的呈現在兩人收錄在《妙繆廟》網站的詩作中。 

肆、芝麻開門—《妙繆廟》網站名及網站入口 

分析 

《妙繆廟》,此一網站名,首先可以讓人聯想到的是「妙妙妙」 

三字,須文蔚首篇單論「妙繆廟」網站的文章,也以「妙不可言的『妙 

繆廟』」為名,可見得,在這個網路詩網站中,創作者最渴望的,便 

是希望詩作可以突破傳統詩寫作思維,使讀者(瀏覽網頁者)得以有 

一全新的「閱讀」感受,得致一「無理而妙」的趣味。而「妙繆廟」 

三字若再深入,「繆」字可想到的當然是希臘神祇「繆思九女神」, 

九位女神各自掌管不同的文藝領域。因此,「妙繆廟」,亦可解釋為 

供奉繆思之神的廟宇,代表在網站中有著豐富的創意與詩思,絕對是 

受「繆思之神」眷顧之處。而「廟宇」為中國詞彙,因此「妙繆廟」 

中所供奉者為有中國地域文化性的繆思之神,亦代表此為不同於外國 

網路詩網站的華語文網路詩網站,其意亦明顯可見。而最後,何以著 

一「廟」字,則除了上述供奉繆思之神之意外,「廟宇」此一代表原 

始思維遺留痕跡的建築名,放在最先進的網站科技,作為最前衛的網 

路詩網站名,更可顯出張力。而「廟」之在此,也暗示著姚大鈞與曹 

志漣詩創作中時常出現的禪味與道家色彩。簡短三字的網站名稱,其 

中以含有如此豐富的內涵,更增加瀏覽者對入網站一窺究竟的動機。 

試看其網站入口: 

22 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P.123



其匾額之「華巖世界」正是詩中禪味的暗示。根據《華嚴經》, 

在大乘佛教的世界觀中,每個生命基於慈悲而做出種種自利利他的善 

行,而且不斷發願與修行。而在此妙繆廟以「華嚴世界」作廟門匾額, 

可能也暗指了「每個人在網路上的行為,求知也好,營利也好,娛樂 

也好,盡量發揮人的一切智能,在人類思考與機械裝置之間探求無限 

的可能,有如眾生修行,抱持菩薩心拯救眾生的悲壯情懷,在不斷持 

修行後,看到無限光大輝煌的種種莊嚴形象。」 23 杜國清以華嚴經經義 

解釋網路文學的說法,正可讓我們理解姚大鈞何以選取華嚴世界作為 

廟門匾額之深意。姚大鈞自己曾說:「我愛網路的以心傳心,以法傳 

法,草木皆佛的平等。」 24 不正也是在說明其使用「華嚴世界」的用心 

所在。 

而按了網站中廟門的門環後,便可進入下一頁,畫面中出現的, 

是一個拿著手機的小沙彌: 

23 

杜國清,〈網路詩學:21 世紀漢詩展望〉,《東南學術》,1998 年第 3 期,P.81 

24 

姚大鈞語,引自李順興訪問稿:〈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 

學》,177 期,1999 年 7 月),P.120


其中一小沙彌拿著手機說話,正是一幅先進科技與傳統宗教的結 

合圖,其用意如前所述。而何以以一小沙彌為代表人物,實又進一步 

暗示了二位作者帶著「玩心」創作網路詩的主要動機。簡單的一幅圖, 

就呈現了科技的先進、佛禪的深意與創作者的童心。再按下小沙彌的 

圖片後,再出現的是五個大字—「你怎麼來了?」: 

一句俏皮的問話—「你怎麼來了」,等於更進一步召喚讀者進入網 

站。而在瀏覽此網頁時,實不止有簡單的文字,此網頁襯有一對情侶 

的吵嘴的聲音,這是姚大鈞在各地所採錄到的人的聲音之一,這種以 

隨機採錄的人的聲音,姚大鈞將其視為「文本」,吾人亦可將之視為姚 

大鈞「具象音樂」的又一創作。女的說:「你不愛我!」男的說:「是 

不是我沒有錢?」女性說話的語氣彷彿正生氣的甩掉男方的手,男性



的語氣則是恨恨地吐出句中的每一個字。在此,男/女的結合,已暗 

指眾生;而在其中所呈現的男性/女性、事業/愛情、理性/感性、 

物質/精神的二元對立,正以一對情侶的吵嘴聲音的重複出現來展演 

世界上永無休止的也永遠找不到最終答案的論辨。姚大鈞曾說:「周圍 

環境的聲音不見得只有噪音,這端看妳會不會聽,用不用心去聽。」 25 

這是姚大鈞的創作風格,也是其將此一簡單卻內蘊豐富的對話置於網 

站入口處的最主要原因。 

伍、響葫蘆的作品 

對於《妙繆廟》的網路詩,數位文學論者中以須文蔚的整理最有 

系統。須文蔚將《妙繆廟》的網路詩作分為四種類型:一是靜態的具 

象詩,如姚大鈞〈可憐中國夢〉、〈華藏香水海〉及曹志漣的〈觀瀾賦〉 

等,以文字構成圖畫,或是支解、排列文字重新排列,而形成新的文 

字意義。二是以純文字構成的虛擬音樂,如姚大鈞的〈五重奏〉、曹志 

漣的〈又一次行動藝術的報導〉等屬之,作者提醒讀者傾聽在網路虛 

擬空間中的文字,是可以引發讀者自行構念一首音樂。三是動態的具 

象詩,作者以 GifBuilder 寫作,讓詩句像動畫般顯現,如曹志漣的〈唐 

初溫柔海〉與〈復始〉。四是多媒體的網路裝置藝術,利用多媒體製作 

軟體 Director 從事創作,包括姚大鈞的〈蓮悟/蓮霧/蓮舞/蓮悟〉和 

曹志漣的〈字 Rave 1934〉。 26 如此的分類主要以網路的「書寫形式」 

為主要分法,也就是說,不同的程式語言,不同的軟體技術,所書寫 

成的四種類型的網路詩,是須文蔚主要的分類依據,這種分法的好處 

在於全面且明瞭,不同的媒介的確可以產生不一樣的網路詩,也使網 

路詩產生不同的效果與內涵。但是,這樣的分類,實在也將姚大鈞與 

曹志漣網路詩作的不同風格泯除在內,如前所述,姚大鈞和曹志漣在 

創作觀方面有著大同與小異,這種小差異表現在詩作中,使得響葫蘆 

和澀柿子的作品總有著差別存在。以下,便以響葫蘆的作品與澀柿子 

的作品分為兩節討論,再以之往下作細部分析。 

25 姚大鈞:〈妳的新耳朵(一):歐美的環境聲音網站〉, 

http://www.sinologic.com/aesthetics/webthing/column.html 

26 參自須文蔚:《台灣數位文學論》(台北:二魚文化,2003),P.60-61


(一) 中國文字物質性潛能的開發 

結構主義語言學家索緒爾說,語言符號是由符徵與符旨所構成, 

那麼,符徵對單一文字來說,代表的就是語言的物質性層面—語字(word) 

的字音與字形,孟樊言:「擴大一點來說,亦可將已被約定俗成的、固 

定的字義包括進來。」 27 若以此定義審視響葫蘆的前衛具象詩,那麼〈自 

體異化‧之一〉、〈北京話聲調的運動性之研究〉、〈可憐中國夢〉、〈華 

藏香水海〉、〈媽的!我的全唐詩掉到太空艙外面去了…〉、〈詠雨六 

首〉、〈淹〉、〈五重奏〉及〈北京話聲調的運動性研究〉等詩皆屬之。 

如此的創作手法可以突出中國文字本身的形、音,而在排除掉文字的 

敘事性,突出的是語言文字可感知的聽覺與視覺成分,讓語言元素脫 

離傳統美學「再現」的基本定義,呈顯出不同的美學風格。而事實上, 

早在台灣文學現代主義時期,詹冰、林亨泰等已有過類似的具象詩的 

實驗,而在後現代詩人方面,陳黎、夏宇、林燿德等更進一步到「玩 

弄」文字的程度。而在此,姚大鈞最突出之處便在於,其本於對「螢 

幕中文字」的「癖戀」,加上從事音樂工作多年經驗,以及網站設計的 

經驗,使其成為在網路上藉凸顯中文字物質性為詩以及以中文字創作 

具象詩的第一人。再這種「前無所承」的情況下,姚大鈞卻表現不俗。 

試看其〈可憐中國夢〉一詩: 

在此,「錢」所代表的正是約定俗成的字義,而在夢中滿佈的「錢」 

字,凸顯的中國人民由共產主義社會步入資本主義社會後,大部分民 

27 孟樊:《台灣後現代詩的理論與實際》(台北:揚智文化,2003)P.249



眾卻仍無法得到比原來更好的生活,只能夠不斷想辦法掙錢以維持生 

活。然此詩中特別之處在於,以紅色為底色的「錢」字都是規矩排列 

的,正對著我們的,而以綠色為底色的「錢」字,卻是歪斜的、不規 

則排列的。在此若化用交通號誌的概念,那麼紅色代表停止,綠色代 

表通行,則全詩可說意義全出。在中國,雖然人民要想辦法掙錢,但 

規矩的路、正向的路,都已被社會、被體制給堵住,無法通行;而市 

井小民要想維持溫飽,則只有歪斜的小路、體制外的、非法的路徑可 

走。全詩反諷中國社會貧富懸殊現象及社會弊病可說深入且深刻。 

一詩: 

再看想葫蘆頗出名的〈媽的!我的全唐詩掉到太空艙外面去了…〉 

這首詩以全黑為底色,表現外太空光線稀微的感覺,而漂浮在真 

空中的文字,姚大鈞謔稱為「全唐詩」,細看其中文字,「風」、「花」、 

「雪」、「月」、「情」、「晚」等字,的確是唐詩,或許該稱是中國傳統 

詩作中常出現的字。李順興讚此詩與〈華藏香水海〉及《文字具象》 

中的〈花瓣球〉、〈花瓣海〉、〈花瓣曼荼羅系列〉等詩「內容和風格相 

仿,似乎是相互套用,不過來回多看幾遍看並不生厭,原因是文字、 

圖形、色彩相互溶合成一種新的深度感覺,很迷人。」 28 的確如此。在 

姚大鈞的創意之外,畫面中文字與色彩的融合也正是此詩吸引人之 

處。再者,姚大鈞提及此詩時,除了說明其是根據資料庫統計出來「全 

28 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學》,177 期,1999 年 7 

月),P.132


唐詩」出現字頻最高的幾個中文字作為主要素材外,還提到:「『媽的! 

我的《全唐詩》掉到太空艙外面了…』是一種幽默;在一個普通的好 

玩的畫面下題上了一個概念的標題,可說是『事後』的畫龍點睛式的 

概念拼貼」 29 其先將概念落實,再在這「好玩」的畫面下題了「更好玩」 

的標題,單一概念藉由另一更具顛覆性的概念語言疊加其上,這不但 

證實了姚大鈞的童心,此詩也正因此才更禁得起閱覽者玩味。 

以上討論的詩都是靜態的畫面,類似者還有〈華藏香水海〉及〈詠 

雨六首〉。而若將具象詩藉由軟體使其動態呈現,更能突破靜態畫面的 

限制。其〈淹〉一詩便以「噪音淹滿了四周/我呼吸不過來」兩句話 

為主體,但其中第一句是以類似水面波紋的形狀橫排,而次句則以「我」 

字稍微突出於「水面」之上直排,頗有一個人在水中掙扎要空氣的形 

象。而此詩特別之處在於,「呼」與「吸」兩字不斷變換,頗近於人的 

呼吸行為,而畫面開始時的「噪」音,也會不斷變換為其他字詞,如 

全、半、鄉、聲、短、長、母、子、注等字,隱喻所有出現在人四周 

的聲音,全詩便如此呈現,人在其中卻沒有掙扎出的可能。頗為巧妙 

的運用的動態感與時間元素來呈現這首主題時常出現的詩作,給人耳 

目一新的感受。 

再看其〈五重奏〉一詩: 

此詩藉由畫面中五個小字的放射狀排列來「演奏」一場音樂會。 

在本詩開始,畫面上是五個「靜」字分散排列。接著左上方的「靜」 

29 姚大鈞語。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學》, 

177 期,1999 年 7 月),P.132



字會不斷變換成次、漸、中、弱、強等字,而右上方的「靜」字則不 

斷變換成 A、E、F、B、C、D、F#等調號,中間及下方三個「靜」字, 

則會隨著時間變換成各種會發出聲音的動詞如吼、唳、噓等及名詞如 

鐃、鐘等。藉由這樣的變換,一場「五重奏」就這麼呈現在讀者眼前。 

藉由數位技術,姚大鈞突破了前行詩人對中國文字的實驗,得到更嶄 

新的成果。 

再如其〈北京話聲調的運動性研究〉一詩: 

這首詩頗為特別,將中國文字的字音層面凸顯到最高層。詩開始 

便是一個「乒」字,接著「乒」字消失,出現一「乓」字,兩字具音 

又具形,隨著詩的進行,讀者自然會在心中響起「乒乓」的聲響,而 

畫面二字的不斷變換跳動,也具象成了真正的乒乓球,產生一種獨特 

的節奏感。而在「乒乓」出現過後,會不斷出現如「叮噹、芳香、雞 

湯、鏗鏘、驚慌、風霜」等的詞彙,在此,詞彙的出現並不具指涉性, 

而是完全回歸至文字的符徵層,以字音演出一首詩。可以運動的文字, 

也有了新的生命力。姚大鈞完成了一次頗成功的實驗。 

其他以動態形式呈現中國文字物質性的詩作如〈自體異化‧之一〉 

意識藉由翻頁動畫呈現字的無邏輯轉變。以上是屬於中文字的實驗, 

但是姚大鈞在後現代語言詩的物質性方面走的更遠,他甚至取消了中 

文字,讓一切成為純粹的方塊符號,它是怎麼呈現這些詩的呢?讓我 

們進入下一部份的討論。 

(二) 純粹符號的展演 

姚大鈞在《妙繆廟》的網路詩作中,很引人注意的是他以純粹方 

塊符號作為素材,以動態的色彩變化加在其上,不用到任何一字,卻


以單一方塊代表無數漢字,所展現的是專屬於姚大鈞的獨特詩思。他 

使用純粹方塊符號作為創作原料的詩作包括了〈新編全唐詩(第四 

卷)〉、〈俳句 FMB38〉及〈龍安寺枯山水對坐—贈恆實法師〉。而其他 

不用到一字而純用符號表達的詩作還有〈自拍照〉、〈「大日如來」十段 

觀想〉等。 

以〈新編全唐詩(第四卷)〉為例,其詩歌畫面是四排直列的二十 

個方塊符號,其中的方塊符號會間斷地閃出光亮,此所代表的正是平 

仄、句法、詞彙的變化,一整卷的全唐詩就這麼融入二十個方塊之中 

了。而其〈俳句 FMB38〉則是以三直行,五七五的排列,共十七個彩 

色方塊,其顏色的變化一同於〈新編全唐詩(第四卷)〉,代表的正是 

音節的變化。 

而在這三首以純粹方塊符號所構成的詩作中,最為數位文學評論 

者所喜愛的一首便是〈龍安寺枯山水對坐—贈恆實法師〉。其詩如下: 

這首詩的所寫為在日本龍安寺中最負盛名的「枯山水石庭」。這座 

建於室町時代的寺廟內,用油土牆圍成的長方形庭院,庭中景致十分 

簡單,將近一百坪的面積,只有一大片梳得極整齊的細白砂,由左向 

右點綴幾處奇石,按照 5—2—3—2—3 排列著十五塊奇石,所以亦稱 

之為「十五石庭」。在此姚大鈞所使用的十五個有色彩變化的方塊便是 

代表這十五塊奇石。這十五個方塊會隨著時間不斷變化顏色,且逐遍 

變深,到最後十五個方塊全變成黑色,但在全黑之後,顏色又逐漸變 

淺,逐漸便淺到回復原來的顏色,回復原來顏色後,顏色又將逐漸加 

深。整首詩便是以顏色的加深加淺象徵修行者的心情變化,而顏色的



迴還反覆則代表著佛家的輪迴思想。這就是一首姚大鈞的充滿禪意的 

詩作呈現是一首需要靜下心來花時間看的好詩。對這首詩,姚大鈞自 

己說,他是要在詩中呈現出「悟」的過程 30 , 將時間元素加入詩作 

中,並將中文字簡化到純粹方塊,文字不變,思緒卻隨著時間與色彩 

起伏變化,姚大鈞要讓讀者參與此一「悟」的過程,也要給讀者新的 

感官刺激。 

以上所討論的三首詩,是傳統書面形式所不可能完成的,由此我 

們也可以發現,網路媒介帶給讀者的是全新的閱讀刺激,時間因素的 

加入使純粹方塊符號也能夠成詩,甚至帶人進入禪的意境。姚大鈞的 

大膽創新,成就了某種美學高度。 

(三) 後設語言對讀者的召喚 

後設語言(meta-language)是對語言本身詮釋、說明的語言,也就 

是語言中的語言。這種手法在後現代小說中頗多,而後現代詩中最著 

名者則是羅青的〈一封關於訣別的訣別書〉,其詩中的「復筆」、「又及」 

等詞彙,便是代表後設語言的嵌入。《妙繆廟》中所收錄的響葫蘆作品 

中,有「後設語言」的特徵者,包括了〈虛井〉、〈噪音聽法論〉、〈心 

中的壇城〉及〈面對古人〉四首。先看〈面對古人〉一詩: 

這首詩以三位古人的肖像畫為底,加上三個不同字體的中文字, 

30 姚大鈞:「動畫對別人來說是作追趕跑跳碰的工具,但對我,是時間元素的加入, 

是一種過程的表現可能。而「過程藝術」是表現「悟」的經驗的最佳形式;我有 

很多具象詩或音樂,都是追求一種「變」或「悟」的過程和感覺。所以你可以看 

得出來,我的東西有大量的「動」的不多,而主要是有一種「它是活的」驚喜感 

(比如「龍安寺枯山水對坐」)」語。引自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 

路文學〉(《聯合文學》,177 期,1999 年 7 月),P.121


讓人不明所以,而將畫面下拉後,可以看到所謂「作者的廢話」: 

古人誰是古人常常活在中國人心中的古人到底 

是誰我們是怎麼認識接觸古人的字文字中國字 

那一個個方方正正的漢字是我們和古人之間唯 

一的臍帶字所堆出來的一切是我們認識古人的 

主要憑藉然而文字障也是擋在我們之間唯一的 

東西我們看過古人嗎或者說我們好好地看過古 

人的面孔嗎作為藝術史學者我常看著古人真正 

的面對他們直直裸裸地面對他們的目光看他們 

臉上的疣痣檢查他們皮膚上的老人斑算著他們 

耳朵上的折子數著他們的鬍子不錯面對古人是 

不舒服的怕人的恐怖的但郤是我們非常缺少的 

這一連串沒有標點符號的句子就是作者對自己詩作的說明,在閱 

讀過這段話之後,我們再回過來看這個畫面,就可以瞭解遮蓋在古人 

臉上的文字原來是所謂「文字障」,姚大鈞也提醒讀者「我們好好地看 

過古人的面孔嗎」,由此也可以瞭解到,這首詩主要呈現的是對歷史的 

懷疑,對官方史觀的嘲諷。藉著後設語言的嵌入,使此詩境界全出, 

是屬於頗為正向的創作手法。 

而姚大鈞在詩中嵌入後設語言所完成的詩作中最為特別的,該屬 

於〈虛井〉一詩了。姚大鈞在詩中說:「『虛井』,是『虛擬的井』 (virtual 

well) ,就是虛擬網路上的井,也是『虛驚』」。這首詩是一首「讓你 

自己去玩的具象詩」,其中的後設語言類似「閱讀指導」,其將之稱為 

「捲動棒動畫」(scrollbar animation)並說明了三種「觀法」與三種「變數」: 

一:按著視窗右邊往下的捲動箭頭,慢慢地往下看。 

二:按著捲動捧下的空白地方,讓視窗快速地往下跑。 

三:直接拉著捲動棒往下,高速向下跳。

一:視窗高度。 

二:軟體加硬體的捲動速度。 

三:捲動方式。 



而閱讀者順著姚大鈞所提示的三種「觀法」來作捲動下拉的動作 

時,三種觀法便產生了三種視覺效果,全黑的螢幕底色就像是光線稀 

微的古井,捲動下拉,並產生了「落」下的動作,的確如姚大鈞所說, 

這是一口會產生「虛驚」的「虛擬的井」,而文字最後姚大鈞說「但『結 

果』都會是一樣的吧。」更是進一步提高了此詩的遊戲性質。彷彿一 

的大男孩拿著自己作的玩具到處邀請別人同樂般,姚大鈞又再一次呈 

現了他的童心。 

除了以上三類作品之外,例如以動態形式展演文字的〈左腳〉一 

詩,較近於傳統詩作;〈『新語言』宣言〉則近於達達主義,以一靜態 

畫面,以亂碼的中文郵件捏造荒誕名詞並表現中文普遍的通信亂碼現 

象;〈招魂〉則以新聞報導中的幾個字的圈出,表現出「高人將近」的 

感覺,這是一種泯除文類界線的努力,頗近於夏宇的〈社會版〉與陳 

黎的〈新康德學派的誕生〉等詩;〈蓮悟/蓮霧/蓮舞/蓮悟〉一詩則 

是其把密教曼荼羅的手印轉化為動畫,並配上東方冥想音樂,啟「悟」 

讀者,是頗成功的詩作。 

總結上述,我們可以發現,《妙繆廟》中的響葫蘆的詩作,每一首 

詩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後現代的色彩,其對於後現代文學創作技巧的模 

仿是有跡可尋的,而細觀其作品後,我們更可說響葫蘆實是為後現代 

文學創作開闢了令一片天地,藉由其成功的實驗,相信將引起更多人 

模仿與學習,也可證明前言所舉數位文學論者對《妙繆廟》的讚譽實 

所言不需。 

陸、澀柿子的作品 

《妙繆廟》網站中共收錄澀柿子十五首詩作。其詩作一如其創作 

觀所呈示的,「意義」、「感覺」的傳達才是重點,「文學」才是重音。 

因此,在其中澀柿子不乏如響葫蘆般對以語言物質性為主的詩,但比


重相對較少;不乏如響葫蘆般在詩中嵌入後設語言的現象,但其遊戲 

成分亦減少許多;而單純符號的詩作在《妙繆廟》中也僅響葫蘆有, 

澀柿子沒有。因此,可以說這是又一次證明了曹志漣與姚大鈞在創作 

觀上的差異。觀察澀柿子的作品,我們可以發現,其詩作最明顯不同 

於姚大鈞者,在於其以文句展演詩境界的詩作,李順興稱之為「文字 

的 MTV」 31 。以下,便來討論澀柿子收錄在《妙繆廟》中的作品: 

(一) 文字的 MTV 

收錄在《妙繆廟》中的澀柿子的詩作,可以用「文字的 MTV」來 

概括的詩是〈動詞+過〉、〈唐初溫柔海〉及〈復始〉三首。所謂「文 

字的 MTV」,也就是以動態形式與色彩加諸文字之上,用文字來展演 

詩作,而非如語言詩般強調語言的物質性與非指涉性。在其中,文句 

是有指涉性,有敘事性的,正如同傳統文學觀所強調的「傳達性」。而 

且文句的依序出現,頗像是電影的運鏡手法,曹志漣曾說:「每個中國 

字都像是一張有個性的臉。會想用中國字來『主演』電影是很自然的。」 

32 在此,動畫軟體給了曹志漣新的敘事形式,「文字的 MTV」也正由此 

展現。 

以〈動詞+過〉一詩為例,該詩主要由下列文句構成:「淡忘/模 

糊/殘破/說過的話/做過的事/聽過的聲音/想過的人/去過的地 

方/迷戀過的人/笑過的/哭過的/經驗過的/種種/聽說那叫做年 

輕。」該詩若以傳統書面形式呈現,也是一首詩質清新且飽含感情的 

詩作。但此詩不同的地方在於,「淡忘」、「模糊」、「殘破」三字 

在畫面中是以逐漸溶蝕、消失的型態出現,而其他文字則是斷續出現, 

配合著創作者構思的節奏,她要將作品的最佳讀法,最適合的輕重緩 

急呈現給讀者,隨著這些文句的漸次出現,該詩將讀者帶入了頗深沈 

的詩意境之中。 

再如其〈唐初溫柔海〉一詩: 

31 

李順興語。他說:「〈動詞+過〉、〈唐初溫柔海〉、〈復始〉等詩作,很像文字 

的 MTV。」〈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台灣》,31 

期,1999 年 7 月),P.98 

32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 

台灣》,31 期,1999 年 7 月),P.98



是誰/還帶著癡心的刻度/癡心/來回/打撈落水的誓言 

/歌聲/早已遠離/被拋棄的回音/如落英/飄下/透明 

的笑靨/閃爍的淚容/和/沈默的春風/折磨著/無助的 

/眷戀/是我錯怪了/?/多變才是大海/花瓣冰藏/真 

心/癡心船/航向冰山/傾覆溫柔 

這首〈唐初溫柔海〉特出之處不只在呈現女性情詩書寫的陰柔風 

格,而在於動畫軟體此一媒介的協助下,文字本身已極富韻味,再加 

之作者的巧思,例如在「打撈落水的誓言」一句後,出現兩個綠色的 

去掉水邊的「落」字;「被拋棄的回音」中,「被拋棄」三字以拋物 

線向下的方式排列;「如落英/飄下」亦呈現出逐漸下落的姿態;而 

其中的「?」句,更以加大的型態,將問號的語氣功能提高,甚至如 

同一語言文字,有直接的指涉功能。這些都是作者加在詩作中的想法, 

使得閱讀此詩時,也被作者帶入詩中,去摸索溫柔海的意境。 

至於其認為「只是好玩而已」 33 的〈復始〉一詩,則以下列句子的 

依序出現來完成: 

伏案/伏碗/伏床/伏案八時/伏碗八時/伏床八時/伏 

案八時工作/伏碗八時進餐/伏床八時入夢/伏案八時工 

作而餓/伏碗八時進餐而睏/伏床八時入夢而覺/伏案八 

時工作而餓而伏碗八時進餐而睏/伏碗八時進餐而睏而伏 

床八時入夢而覺/伏案八時工作而餓而伏/碗八時進餐而 

睏而伏床/入夢八時而覺而伏案八/八時工作而餓而伏碗 

八/八時進餐而睏而伏床八/而/又/伏案/伏碗/伏 

床… 

關於時間流逝中人無法改變生活的規則的無力感的詩主題已出現 

過許多,但澀柿子的這首詩最特別之處,正在於動畫媒介的加入,使 

每一字句依序出現,到最後又重複,且不斷重複,正象徵著人即使認 

33 曹志漣語。引自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 

台灣》,31 期,1999 年 7 月),P.98


知生活的無趣亦無力改變的無奈,這首詩也因此沒有盡頭,讀者僅能 

選擇關閉視窗來結束這首詩作,否則正如此詩所要呈現的,這是永無 

休止的無力與無聊的世界。而除此之外,該詩得以不斷重複的關鍵, 

在於動畫將許多冗長的文字混合在「而」字之旁,如下: 

畫面中單一「而」字,又出現一「又」字,兩個連接詞象徵的正 

是人在社會中的不斷接續的重複動作,所有人都逃不開連接詞,也就 

是逃不開時間的長流,只能被不斷地往前推,直到生命的結束。正如 

同弦在〈如歌的行板〉中所說:「而既被目為一條河總得繼續流下去 

的/世界老這樣總這樣」。曹志漣在此處理的是前行代詩人處理的老題 

材,卻藉由電腦技術給了讀者全新的感受。 

(二) 善用漢字的物質層面 

曹志漣一同於姚大鈞,以漢字的物質性作為寫作素材也是其創作 

重點,《妙繆廟》中收錄者如〈觀瀾賦〉、〈兩性進化研究〉、〈字象的簡 

化:單字第一〉、〈字象的簡化:單字第二〉、〈字象的簡化系列之二: 

詞組〉、〈又一次行動藝術的報導〉、〈現代語助詞一覽〉等詩,可說非 

常豐富。先看〈觀瀾賦〉一詩:



這是現代版的「觀瀾賦」。在這詩作中,全詩皆以水字旁的字所構 

成,乍看之下,果然是一篇「波瀾壯闊」的文字,然若細觀之,裡面 

的詩句是合乎文法的,是篇優美的散文。「賦」體盛行於漢朝,所代表 

的是漢朝人重厚重、濃烈、樸拙的審美風格,曹志漣此詩所呈現的, 

亦正是厚重的美感。一篇「觀瀾賦」,可見出作者的巧思,也可看出漢 

字的物質性運作空間。 

再如其〈字象的簡化〉組詩,是以動態形式,將文字作拆解或變 

化,其所簡化者,是還原中國文字的「形」的功能。如其〈字象的簡 

化:單字第一〉中所簡化的字是「葉」,在畫面中,綠色的「葉」字翩 

然掉落,成了一簡體的「」字,最終落於地面時,則為一片葉子的 

具體形象。此詩很容易讓人聯想到美國詩人康明思(e. e. commings) 

膾炙人口的具形詩(poem #1 from 95 Poems,1958),其中將 a leaf 

falls: lonelinss 這幾個描寫落葉飄落蕭索氣息的字句拆解,表現出落 

葉的飄然掉落的形象。在此,曹志漣應該有所繼承,並以動畫媒介呈 

現,較康明思呈現出更為具象的意境。 

而其〈字象的簡化:單字第二〉,則是以「飛」字為主,此「飛」 

字在轉動變化後,竟成兩隻飛鳥形狀,


這是頗具創意的呈現,而後一隻飛去,畫面中留下一隻飛鳥,左 

方又出現一「去」字。在此中國文字的物質性潛能不僅得到發揮,且 

曹志漣此詩之意義的傳達性亦甚顯明,原本結合在一起的「飛」字, 

最終仍得分離,留下一半在全黑的畫面中,是頗有意境的詩作。再如 

其〈兩性進化研究〉也是頗為特別的詩作: 

首先以三排的「你我他」呈現,代表所有的人群。而後數個字消 

失,偏旁開始改變,第一排加了女字旁,第三排則加上人字旁,其中 

的「我」字,在第一排成了「娥」字,在第三排則成了「俄」字都以 

非原來的「我」字,象徵在兩性的爭吵中,「我」已不知定位何在。而 

畫面最後第一排字不變,第三排字曾成了以男字旁為邊的新字。此處 

象徵的更是女性突破了父權社會中的語言以人字旁為男性其群體的指 

稱字,迫使男性妥協,造出新字,成了新的社會語言。若說初始的畫 

面是我們最熟悉的「你我他」的話,隨著女性主義的高張,社會也將 

有著徹底的改變。在台灣,詹冰的〈Affair〉詩藉由「男」、「女」與 1 

至 7 的阿拉伯數字呈現男女相處的七種情況,曹志漣在此更近一層,



藉由「你我他」的偏旁改變將社會中的兩性抗衡與辯證融入詩中,頗 

為特別,也極為深刻。 

(三) 後設語言對詩意境的提昇 

在澀柿子的詩作中,以後設語言技巧為主題的詩作較少,僅〈語 

相十面〉一首。但其〈語相十面〉實應算是一組組詩,共十首,此組 

詩頗為特別又有意味,以語言作為眾生相的描摩,會引人會心一笑。 

首先,曹志漣對「語相」有著後設式的說明「人說話都有形式,每個 

形式都可以用圖象來闡述,這就是語相之意」而後以十種畫面來作為 

「語形」的具體呈現。試看〈語相第一〉 

這種語相曹志漣稱為「綿延無盡主題不明形」,在畫面下拉後可以 

看到曹志漣對這種語相的說明,她說:「有人說話時能自一個話題轉到 

另一個話題,音量不變,氣也不換;表情上的始終如一,常給聽者一 

個感覺,彷彿目睹一面綿延無盡的語牆,上面寫滿了字,這些字全連 

不成意義,而且毫無空隙,讓人完全無法打斷。」看完這個說明文字, 

是否使您想起了生活周遭的某人?又曹志漣將這種人說出來的話以一 

面牆壁的形象呈現,又是否頗為獨到又深刻呢?其他如〈語相第二〉: 

顛來倒去語意矛盾形;〈語相第三〉:「周而復始形」;〈語相第四〉:「抑 

揚頓挫形」;〈語相第五〉:「一團模糊形」;〈語相第六〉:「自問自答形」; 

〈語相第七〉:「自戀形」;〈語相第八〉:「問個不停形」;〈語相第九〉: 

「說人長短形」;〈語相第十〉:「誇大不實形」等,每一首詩曹志漣都 

會加入後設語言作為說明,使這些語相意境全出。這十首詩是非常特


殊的「具象詩」,所成之象是曹志漣對這些話語的印象與感受所想的具 

體形象,獨具創意又有詩意,是非常成功的佳作。 

除了上述三類型外,如〈字 Rave〉是以文字書法快速轉換呈現, 

表現出電子舞曲的感覺;〈字 Rave 1934〉則是以三0年代的雜誌為素 

材,佐以節奏強烈的電子音樂,多媒體呈現此詩,「拼貼出一種離奇的 

『現代感』」 34 ;其〈印象中蘇東坡彷彿寫過這麼一首詞〉則以蘇軾膾 

炙人口的〈念奴嬌〉為題材,畫面中蘇軾的詞有數句數字開始褪色, 

後這些空缺由一些與此詞無關的句子拼貼而成,這可說是後現代創作 

技巧中「博議」的化用。孟樊說:「『博議』(bricolage)是指一件藝術 

的創作品當中,將從其他地方所引用進來的片段似的東西予以組合之 

意。…在後現代的創作中,特別是詩,博議被是為組成『離心的』主 

題及其產品的一種可能的典範。」 35 在此詩中曹志漣欲解構的是中國古 

典文學經典,其意以甚顯明。 

總結上述,我們知道,曹志漣與姚大鈞的詩作雖有許多理念相通, 

技巧相同之處,不過曹志漣的詩作較有女性的陰柔氣質,情詩比重較 

多,且文字意義與感情的傳達性亦頗強,其不同於姚大鈞之處可說顯 

明。因此,在《妙繆廟》中,雖然曹志漣的「前衛」程度不及姚大鈞, 

卻絲毫不掩其光芒,甚至可以說,她樹立了不同的風格,讓更多遊走 

於後現代與傳統文學之間的創作者有前例可循,這是曹志漣的成功之 

處,也讓《妙繆廟》得以藉由兩種風格的呈現而更令人長期閱讀卻不 

生厭。 

柒、結論 

數位文學評論者李順興曾說:「誰能給文學世界再多添一點創新形 

式,就是經典。過往的文學運動或現正草擬中的文學宣言都可視為想 

要創造新經典的努力,超文本文學也是這些追求文學形式創新中的一 

支。」 36 的確,數位文學正在創發階段,新的書寫形式是創作者的新工 

具,「新的經典」也正需要數位文學創作者的努力。在現今廣大的網路 

34 須文蔚:〈網路邊緣報導系列之十一—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言的「妙繆廟」〉(《幼 

獅文藝》,583 期,2002 年 7 月)P.6 

35 孟樊:《當代台灣新詩理論》(台北:揚智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1998),P.267 

36 李順興:〈非關死活:文學前景二三事〉,《文訊》,183 期,2001 年 1 月,P.41



文學創作群中,真正能創造出優秀且禁得起玩味再三的網路詩作不 

多,網路文學的未來仍待識者努力。而《妙繆廟》網站在華文世界中 

的開創地位,以及其中雖前無所承卻以頗高的美學高度呈現的詩作, 

已稱得上是非常成功的實驗了。姚大鈞在《妙繆廟》之後所創的《文 

字具象》,曹志漣在《妙繆廟》之後所創的《澀柿子的世界》,都總結 

了在《妙繆廟》中嘗試的經驗,有著更純熟的表現。而在《妙繆廟》 

中所呈現的兩種風格,在此也分道揚鑣,在網站中有更明確的風格體 

現。本論文試圖探討的是「元老級」的數位文學網站《妙繆廟》的特 

出之處,希望未來能有更多以論文形式探討單一數位文學網站的文章 

出現,以為數位文學的理論樹立更紮實的基礎。 

參考書目 

一、專書 

孟樊:《台灣後現代詩的理論與實際》,台北:揚智文化,2003 年一 

月初版一刷。 

孟樊:《當代台灣新詩理論》,台北:揚智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1998 年 5 月二版一刷。 

林淇瀁:《書寫與拼圖—台灣文學傳播現象研究》,台北:麥田出版社, 

2001 年 10 月初版一刷。 

須文蔚:《台灣數位文學論》,台北:二魚文化,2003 年 4 月出版一刷。 

黃鳴奮:《超文本詩學》,廈門大學出版社,2002 年 6 月初版一刷。 

二、期刊論文 

李順興:〈造訪「澀柿子的世界」—與曹志漣談網路文學〉,《文學台灣》, 

31 期,1999 年 7 月,P.92-107 

李順興:〈當文字通了電—與姚大鈞談網路文學〉,《聯合文學》,177 期, 

1999 年 7 月,P.119-134 

杜國清:〈網路詩學:21 世紀漢詩展望〉,《東南學術》,1998 年第 3 期, 

P.78-82+100 

商瑜容:〈米羅‧卡索(蘇紹連)網路詩作的美感效應〉,《台灣詩學學 

刊》,第一期,2003 年 5 月,P.85-111 

須文蔚:〈2001 網際漫遊—文學的多向蛻變:淺談多向文本對網路與


平面文學創作形式的衝擊(下)〉,《幼獅文藝》,568 期,2001 年 4 

月,P.12-13 

須文蔚:〈2001 網際漫遊—文學的多向蛻變:淺談多向文本對網路與平 

面文學創作形式的衝擊(上)〉,《幼獅文藝》,567 期,2001 年 3 

月,P.14-15 

須文蔚:〈網路邊緣報導系列之十一—超敏感藝術神經:妙不可言的「妙 

繆廟」〉,《幼獅文藝》,583 期,2002 年 7 月,P.6-7 

須文蔚:〈數位文學的前世今生〉,《文訊》,183 期,2001 年 1 月,P.42-43 

三、參考網站 

姚大鈞、曹志漣:《妙繆廟》,http://www.sinologic.com/yao/ 

姚大鈞、曹志漣:《非常美學》,http://www.sinologic.com/aesthetics/ 

姚大鈞:《文字具象》,http://www.sinologic.com/concrete 

姚大鈞:《新邏輯藝文網》,http://www.sinologic.com/ 

曹志漣:《虛擬曼荼羅》,http://www.sinologic.com/aesthetics/mandala/ 

曹志漣:《澀柿子的世界》,http://www.sinologic.com/persimmon/ 

須文蔚:《觸電新詩網》,http://dcc.ndhu.edu.tw/poem/index01.htm 

投稿日期:2007.02.27 

修改日期:2007.06.18 

接受日期:2007.07.03

數位的繆思—試論《妙繆廟》 （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 義守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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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的繆思—試論《妙繆廟》（Wonderfully Absurd Temple） - 義守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