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研究方法 - 國立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

力,不過我還是不懂你。」A 的話語再次呈現了基底那個模糊的符號平台。
S:你以為我是這樣了,可是又是那樣,是嗎?
接引/共同完成,猜測對方話語所指的意涵,保持對話順暢。話語中「這樣」、
「那樣」並無實質所指,僅表達一種差異,是不會犯錯的空洞指涉。
A:是啊,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真的要我。我覺得你在告訴我,你沒有我也可
以很好,甚至更好。你今天下午說,其實愛,就是許多欲望吧。我覺得也有道理。
論說/宣稱、理由、強度。
開啟一組新談話,「唉」、「不懂」已經跟先前另一話題無關了,擴展到更全
面、更底層的嘆息「我不懂你阿」。「到底」,意味著「究竟」、「從開始到末了」,
具有強度。「真的」,也是表達強度。那個原本模糊不清的符號與符號平台慢慢露
出一些具象的影子,在「你要不要我?」這個疑問中呈現。「你要不要我?」這
個疑惑在心中已經累積一段時間,先前的互動中不斷暗暗試探,想要猜,看起來
像有,可是又好像沒有,猜了很久,忍不住問了。這是把心上困惑很久,不敢碰
的陰影浮上兩人互動的檯面。
前半段翻譯就是「你說你是要(愛)我的,可是我覺得沒有。」顯然 S 曾經
表態「要」,而 A 感受到的是 S「不要」,所以對矛盾的訊息感到困惑。想要知道
S 真正的想法,以隱隱預設的答案「你大概就是不要(不愛、不夠愛)我吧」來
試探。
後半段「你今天下午說,其實愛,就是許多欲望吧。我覺得也有道理。」因
為已經預設「對方可能不要」,所以 A 也開始有點撤退,先採取保護自己的姿態。
「我覺得也有道理」,可能是「我對你也只是欲望吧。」
弔詭的是,戀人已經表態過了,可是又好像不能完全相信對方所說,然而,
還是要依賴語言跟對方確認。想要抵達對方的欲望,像一條無限趨近零但永遠達
不到零的曲線,也像有名的數學悖論「我抵達不了目的地,如果永遠只走相距距
離的二分之一。」這也是語言的極限,語言(能指)抵達不了所欲瞭解的他者(所
指)。
我拿我所知道的「你愛」或「你不愛」這兩者來套在你身上,要不「你愛」,
要不「你不愛」,這些都是試探,而你是哪個?
接下來想探討的就是主體與欲望的問題。在理論上,語言能指與所指中間的
裂隙即是主體浮現之處。戀人是說話主體,說話主體是分裂的主體,擺盪在社會
結構制約與無意識欲力的兩軸之間。幻想透過說話主體的符號動力而滲透入象徵
界。
S:要,又怎麼樣呢?我要的,你又不想給。
論說/基礎(反)。不直接回答對方的疑惑,也無法直接回答(所指太複雜了,
話語無法抵達)。解釋自己對要不要的看法。「我要你」,這個「要」是設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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