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 盟 轰 炸 机 攻 势 对 纳 粹 德 国 炼 油 工 业 的 致 命 打 击使 德 国 遭 受 了 损 失 。 然 而 , 这 些 损 失 几 乎 不可 能 对 德 国 战 争 机 器 给 予 致 命 的 打 击 。也 许 有 人 会 问 , 德 国 燃 油 生 产 能 力 的 下降 是 否 由 于 德 国 边 境 上 的 合 成 油 厂 被 盟 军 占领 所 致 。 情 况 也 并 非 如 此 。 在 1944 年 , 当 英 、美 、 苏 陆 军 逼 近 德 国 边 境 时 , 好 几 个 合 成 油厂 已 难 防 守 随 时 可 能 停 产 。 位 于 西 里 西 亚 的四 个 这 样 的 工 厂 —— 布 雷 奇 海 默 、 海 德 布 莱克 、 奥 斯 威 辛 和 沙 夫 戈 奇 —— 在 临 近 1944年 底 的 时 候 已 经 不 堪 一 击 。 其 中 , 海 德 布 莱克 和 奥 斯 威 辛 的 工 厂 在 建 厂 期 间 遭 到 空 袭 ,根 本 没 有 生 产 一 滴 油 ; 沙 夫 戈 奇 工 厂 在 1944年 10 月 停 产 。 71 只 剩 下 布 雷 奇 海 默 合 成 油 厂在 保 持 运 行 , 最 后 被 苏 联 陆 军 占 领 而 停 产 。德 国 人 在 1945 年 1 月 撤 离 西 里 西 亚 后 , 苏军 夺 取 了 布 雷 奇 海 默 厂 , 但 是 到 那 个 时 候 ,盟 军 的 空 袭 已 经 将 这 家 工 厂 的 燃 油 产 量 从1944 年 11 月 份 最 高 1.65 万 吨 降 到 了 12 月份 的 仅 3 千 吨 。 72在 德 国 的 西 部 边 境 , 所 有 费 — 托 合 成 厂都 坐 落 在 鲁 尔 ( 除 了 柏 林 以 南 的 斯 瓦 茨 海 德 )或 莱 茵 河 畔 。 时 至 1944 年 11 月 , 除 斯 瓦 茨海 德 工 厂 以 外 , 其 他 所 有 工 厂 都 停 止 了 生 产 ,其 中 有 些 厂 是 在 1944 年 9 月 停 产 。 73 英 美两 国 陆 军 部 队 于 1944 年 2 月 下 旬 抵 达 鲁 尔附 近 的 莱 茵 河 畔 , 把 鲁 尔 和 德 国 其 它 地 区 彻底 隔 绝 则 在 1945 年 4 月 。 74位 于 西 部 边 境 的 贝 吉 乌 斯 氢 化 厂 分 别 坐落 在 孝 尔 文 、 盖 尔 森 贝 尔 格 、 魏 尔 海 姆 、 韦瑟 灵 和 路 德 维 希 港 。 盖 尔 森 贝 尔 格 厂 在 1944年 9 月 、 魏 尔 海 姆 厂 在 10 月 、 孝 尔 文 厂 在11 月 相 继 停 产 ,11 月 份 停 产 的 还 有 韦 瑟 灵 厂和 路 德 维 西 港 厂 。 75 迫 使 费 — 托 合 成 燃 油 厂或 贝 吉 乌 斯 氢 化 燃 油 厂 停 产 的 , 不 是 英 国 陆军 也 不 是 美 国 陆 军 , 而 是 空 袭 。到 1944 年 3 月 时 , 战 争 已 进 行 了 将 近五 年 , 德 国 为 支 撑 部 队 行 动 供 应 燃 料 竭 尽 全力 , 堪 称 小 小 奇 迹 。 对 德 国 来 说 不 幸 的 是 ,英 美 两 国 在 这 同 一 时 期 也 创 造 了 一 个 小 小 奇迹 , 这 就 是 创 建 了 两 支 战 略 空 军 , 阻 止 了 德国 获 得 足 够 的 成 品 油 。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中 德国 炼 油 工 业 的 崩 溃 是 “ 联 盟 轰 炸 机 攻 势 ” 计划 的 结 果 或 效 果 —— 地 面 部 队 夺 取 燃 油 生 产所 需 的 原 油 供 应 地 绝 对 不 是 其 主 因 。 空 军 将士 还 需 记 住 :1944 年 对 德 国 工 业 ( 炼 油 工 业除 外 ) 的 空 中 打 击 , 只 是 减 慢 了 战 争 必 需 品的 生 产 , 直 到 盟 军 重 拳 打 击 交 通 系 统 才 使 德国 的 所 有 工 业 感 受 到 灭 顶 之 灾 的 来 临 。经 过 五 个 月 慎 重 而 持 续 的 攻 击 之 后 ,“ 联盟 轰 炸 机 攻 势 ” 把 德 国 的 炼 油 工 业 炸 得 奄 奄一 息 。 德 国 人 的 修 复 努 力 可 谓 不 屈 不 挠 , 但德 军 地 面 和 空 中 部 队 终 究 受 制 于 燃 油 短 缺 而不 得 不 越 来 越 多 地 限 制 其 作 战 行 动 。 持 续 不断 的 空 袭 阻 碍 了 德 国 炼 油 工 业 的 恢 复 , 致 使其 一 路 下 滑 。 若 非 提 前 来 临 的 冬 季 气 候 限 制了 目 视 轰 炸 , 德 国 炼 油 工 业 的 瓦 解 很 可 能 发生 在 1944 年 10 月 或 11 月 份 , 而 不 是 在1945 年 1 月 。 轰 炸 德 国 的 炼 油 工 业 与 袭 击德 国 的 交 通 系 统 同 时 并 举 , 使 德 国 燃 油 生 产陷 入 瘫 痪 , 这 种 效 果 继 而 又 使 德 军 机 械 化 部队 丧 失 了 战 斗 力 。 这 种 形 势 促 成 了 陆 军 部 队成 功 占 领 德 国 , 奠 定 军 事 胜 局 。 空 军 将 士 在为 其 传 统 自 豪 的 同 时 , 应 该 记 住 : 仅 仅 炸 垮德 国 炼 油 工 业 并 没 有 取 得 战 争 的 胜 利 ; 确 切地 说 , 胜 利 是 因 为 成 功 执 行 了 “ 卡 萨 布 兰 卡指 令 ” 赋 予 的 使 命 , 即 我 们 如 今 应 视 之 为 打败 德 国 的 联 盟 和 联 合 作 战 。♣93
空 天 力 量 杂 志注 释 :941. Th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Bombing Survey: Over-All Report (European War) [ 美 国 战 略 轰 炸 调 查 : 综 合 报 告 ( 欧 洲 战 争 )],(Washington, DC: U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945), 39.2. John Mosier, The Blitzkrieg Myth: How Hitler and the Allies Misread the Strategic Realities of World War II [ 闪 电 战 神 话 :希 特 勒 和 盟 国 如 何 误 判 二 战 的 战 略 现 实 ], (New York: HarperCollins, 2003), 203.3. Robert A. Pape, Bombing to Win: Air Power and Coercion in War [ 以 轰 炸 取 胜 : 空 中 力 量 与 战 争 中 的 胁 迫 ], (Ithaca, 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6), 282.4. Joel Hayward, “Hitler's Quest for Oil: The Impact of Economic Considerations on Military Strategy, 1941-42”[ 希 特 勒 找 油 :经 济 考 虑 对 军 事 战 略 的 影 响 ,1941—1942], Journal of Strategic Studies 18, no. 4 (December 1995): 98, http://joelhayward.org/Hitlers-Quest-Finished.pdf.5. Helmuth Greiner, “Operation Barbarossa,”World War II German Military Studies, vol. 7, The Eastern Theater [ 二 战 德 国 军 事研 究 第 7 卷 《 东 部 战 区 》 中 “ 巴 巴 罗 萨 行 动 ”], ed. Donald S. Detwiler (New York: Garland Press, 1979), 61.6. Walter Warlimont, Inside Hitler's Headquarters, 1939-45, [ 希 特 勒 总 部 内 幕 1939—1945], trans. R. H. Barry (Novato, CA:Presidio Press, 1964), 239.7. Vincent Orange, Slessor: Bomber Champion; The Life of Marshal of the Royal Air Force Sir John Slessor,GCB, DSO, MC [ 斯莱 塞 : 轰 炸 机 拥 护 者 —— 皇 家 空 军 元 帅 约 翰 · 斯 莱 塞 爵 士 生 平 ,GCB,DSO,MC] (London: Grub Street, 2006), 97; 另参 看 Memorandum by the Combined Chiefs of Staff, subject: The Bomber Offensive from the United Kingdom, 21 January1943 [ 联 合 参 谋 部 备 忘 录 , 主 题 : 从 英 国 发 起 轰 炸 机 攻 击 ,1943 年 1 月 21 日 ], http://digicoll.library.wisc.edu/cgibin/FRUS/FRUS-idx?type=turn&entity=FRUS.FRUS194143.p0867&id=FRUS.FRUS194143&isize=M.8. Haywood S. Hansell Jr., The Strategic Air War against Germany and Japan: A Memoir [ 抗 德 、 抗 日 的 战 略 空 战 : 回 忆 录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Air Force History, 1993), 78.9. Denis Richards, Portal of Hungerford: The Life of Marshal of the Royal Air Force, Viscount Portal of Hungerford, KG, GCB,OM, DSO, MC [ 亨 格 福 德 的 波 特 尔 : 皇 家 空 军 上 将 波 特 尔 子 爵 生 平 ], (London: William Heinemann, 1977), 258; 另 参 看 W.A. Jacobs, “Strategic Bombing and American National Strategy, 1941-1943”[ 战 略 轰 炸 与 美 国 国 家 战 略 ,1941—1943],Military Affairs 50, no. 3 (July 1986): 138.10. 见 注 释 8, 第 78 页 。11. Stephen L. McFarland, America's Pursuit of Precision Bombing, 1910-1945 [ 美 国 追 求 精 确 轰 炸 ,1910—1945], (Washington,DC: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Press, 1995), 191.12. Richard G. Davis, Carl A. Spaatz and the Air War in Europe [ 卡 尔 · 斯 巴 茨 与 欧 洲 的 空 战 ],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Air Force History, 1993), 589.13. Arthur B. Ferguson, “Winter Bombing”, in The Army Air Forces in World War II,Vol. 3, Europe: Argument to V-E Day,January 1944 to May 1945 [ 二 战 中 的 陆 军 航 空 队 第 3 卷 《 欧 洲 : 欧 洲 胜 利 日 之 辩 ,1944 年 1 月 到 1945 年 5 月 》中 “ 冬 季 轰 炸 ”], ed. Wesley Frank Craven and James Lea Cate (1951; new imprint,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Air ForceHistory, 1983), 27.14. 见 注 释 8, 第 96 页 。15. 见 注 释 8, 第 96 页 。16. Joe L. Norris, The Combined Bomber Offensive, 1 January to 6 June 1944, [ 联 合 轰 炸 机 攻 势 ,1944 年 1 月 到 6 月 ]Army Air Force Reference History 22 (Washington, DC: Army Air Force Historical Office, April 1947), 第 11 页 。17. 同 上 , 第 12 页 。18. Kenneth P. Werrell, “The Strategic Bombing of Germany in World War II: Costs and Accomplishments”[ 二 战 中 对 德 国 战 略轰 炸 : 代 价 与 成 就 ], Journal of American History, 73, no. 3 (December 1986): 706.19. USSBS Oil Division, Oil Division Final Report [ 油 料 分 配 的 最 终 报 告 ], vol. 109 (Washington, DC: US Government PrintingOffice, 1947), 20, 74.20. Anthony N. Stranges, “Friedrich Bergius and the Rise of the German Synthetic Fuel Industry”[ 贝 吉 乌 斯 与 德 国 合 成 燃 料 工业 的 兴 起 ], Isis, 75, no. 4 (December 1984): 644.